词人通过对帝王欢娱享乐生活的描写,揭露了封建帝王生活的种种丑态,将笼罩在帝王身上的世之尊崇的光环打翻在地,将其丑恶庸俗的嘴脸暴露无遗。
上片描写皇帝与嫔妃宴乐的情景。起首的“黄金殿里,烛影双龙戏”两句,写金銮殿上灯光如昼,在影影绰绰的灯影之中,皇帝正在与一位嫔妃相戏。此二句用法巧妙,词人不去正面描写皇帝与嫔妃的狎昵状态,而是通过对宫殿里灯火辉煌的场景的描写,借说烛影下有“双龙”相戏来表现皇帝的淫佚。接下来的“劝得官家真个醉,进酒犹呼万岁”两句,写这位嫔妃极力地向皇帝劝酒,皇帝醉态已显,进酒的人口中还在高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由此可见,此处的“官家”是对皇帝的俗称。 “真个醉”三字,表明皇帝真的有了醉意,其中也暗示着皇帝对这位风流娇美的嫔妃的痴迷,隐约流露出词人对皇帝沉迷于酒色的嘲讽。
下片续写宴饮的欢娱。“折旋舞彻《伊州》。君恩与整搔头”两句,写这位嫔妃又跳起了《伊州》旋舞,皇帝看得心花怒放,亲自为她重整头上斜斜欲坠的玉簪,对此妃的怜爱之情可见一斑。这位妃子劝君醉饮之后又献舞,可见其献媚邀宠功力之高深。结拍的“一夜御前宣住,六宫多少人愁”二句,写皇帝被这位嫔妃哄得高兴了,宣其前往侍寝,而今夜此妃得幸侍君,六宫之中将有多少嫔妃会因失宠而怆然泪下。词人在此处笔锋一转,宕开一笔,开始为数千深锁宫中的女子的不幸命运而哀叹,既哀其羡慕这位嫔妃得幸侍君,又为她们年华虚度而叹惜不已。
这首词语气诙谐,充满了对封建帝王昏庸淫佚生活的嘲讽。
诗篇生动活泼,妙趣横生,作者鲁迅以戏谑的笔法,把麦氏描绘成乘云车的“飞仙”,突然降临,而且携着“灵童”。构成“蓦地飞仙降碧空,云车双辆挈灵童”的奇异境界。这两句诗,描绘的是麦氏为寻丈夫,突然出现在姚蓬子家的情景。因她是从碧空突然而降的飞仙,所以所带之子,也便为“灵童”。这是取前后形象的一致性,其戏谑的因素也就由此而生。
然而主要的戏谑之笔,还在后两句:“可怜蓬子非天子,逃去逃来吸北风”。后两句诗是说,麦氏为寻丈夫穆木天突然来到姚蓬子家,可怜的是这里并没有穆木天,只有姚蓬子,所以还得迎风东奔西逃再去寻找。这是诗篇的本意,但是作者却采取了夸张的写法,使之更增加一层趣味。这里的“天子”是用了《穆天子传》中驾八骏之车往昆仑山会西王母的周天子周穆王的故事。由于麦氏要寻的丈夫是“穆木天”,既同于穆王的穆字,又有“天子”的“天”字,就构成了“天子”。“可怜蓬子非天子”两个“子”字恰好相对,中间加一“非”字自然成章,又合事实,遂成自然佳句。
“逃去逃来吸北风”,解释不一,有说是写蓬子,有说是写麦氏。据锡金先生所说当时的情景,应是写麦氏。锡金说,当时的情况是,麦德广到了姚蓬子家以后,不见穆木天,盲然无措,无处投奔,于是向姚蓬子提出请求,暂住他家,一面再去寻找丈夫。但是姚蓬子没有答应,说他自己还要出去借宿,不能留人。结果麦氏只好再出去奔走,所以才有“逃去逃来吸北风”的描写。这是合乎情理的。但是由于诗句是概括的语言,“可怜蓬子非天子,逃去逃来吸北风”顺读下去,似乎“逃去逃来”句的主语是姚蓬子,所以便生歧义。而当时姚蓬子也确有为避战火出去借宿的事。由此歧义,便又引起对“吸北风”的解释。从麦氏来说,找不到穆木天,又不能在姚蓬子家留宿,必然还要出去奔波,在“逃去逃来”之中,自然要喝风了。但从姚蓬子来说,他的外逃借宿也会喝风,况且姚蓬子又长了一对朝天的鼻孔,岂不更要吸风。而从事件本身和整个诗意来看,主要写的是麦德广。诗篇从开始的“蓦地飞仙降碧空,云车双辆挈灵童”到最后的“可怜蓬子非天子,逃去逃来吸北风”,都是以麦氏为主体。诗题虽然是《赠蓬子》,但描写的事件和人物却不是姚蓬子。诗的第三句出现“蓬子”二字;在于说明此地只有蓬子,没有天子,而不是去直接写“蓬子”。因而最后“逃去逃来”句,也就与“蓬子”没有关系。
这首诗虽为戏谑,却反映出“一·二八”战乱给人们带来的生活波荡。围绕这个事件,表现出上海闸北地区的惶乱和不安。
“种苗在东皋,苗生满阡陌。”这两句叙事,显得很随意,是说在东皋种苗,长势如何如何。但就在随意的话语中,显出了一种满意的心情,他说这话好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虽有荷锄倦,浊酒聊自适。”陶诗中有“带月荷锄归”,“浊酒”云云是常见的语句。看来他对“荷锄”并不感到是多大的重负,差不多习惯了。“日暮巾柴车,路暗光已夕。”《归去来兮辞》有“或巾柴车”的句子。这两句写得很自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农家的生活本来就是如此自然。“归人望烟火,稚子候檐隙。”《归去来兮辞》有“稚子候门”的话。等着他的就是那么一个温暖的“归宿”,此时他的倦意会在无形中消释了。这四句写暮归,真是生动如画,画面浮动着一层安恬的、醉人的气氛。这就是陶渊明“田居”的一天,这一天过得如此充实、惬意。
“问君亦何为?百年会有役。”这是设问,自问自答,如同陶诗“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句式。这与陶诗“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意思相似,表示了对劳动的重视。“但愿桑麻成,蚕月得纺绩。”桑麻兴旺,蚕事顺遂,这是他的生活理想,正如陶诗所写:“耕织称其用,过此奚所须?”下面写道:“素心正如此,开径望三益。”“素心”,也就是上面所说的心愿。后面这一段通过设问,揭示陶渊明劳动的体验、田居的用心,很是符合陶渊明的实际。
今《文选·江淹拟古三十首》收有这首诗,并被当作《归园田居》的第六首。宋代大文豪苏轼就以此为陶诗,还特举“日暮”以下四句赞扬之,且写了《和陶归园田居六首》。而后世诸家以为此诗非陶渊明所作,当是江淹所作的拟陶诗。
本诗首联写文山祠的悲凉景象,为全诗的情调打下了基础;颔联概括文天祥一生的悲剧,颂扬其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高风亮节;颈联连用子规、燕月、精卫和浙江潮来隐喻文天祥被害后,人们的沉痛哀思;尾联用岳飞比文天祥,以英雄遗恨长存作结。全诗歌颂文天祥坚贞不屈的精神,字里行间流露出诗人对文天祥的崇敬之情,用典精当,词句凝练,格调沉郁,情感深切。
首联先写文山祠内庄严肃穆的气氛。红色的帷帐映着灯火,摇晃在寒风里,这景色让诗人想象文天祥当年在风雨飘摇中孤军奋战的历史场面,显示文天祥的爱国精神远远没有消失。这里用了对比的手法,虚实相衬,从而表现出文天祥不屈的英灵,也暗含了对文天祥死难的痛悼与钦敬。这一联,讴歌了文天祥的坚贞爱国情操,并把“英灵迥未消”五字作为全诗的纲领,以下皆由此而生发。
颔联用洗炼的笔墨,概括了文天祥不平凡的人生道路。“乾坤浩荡身难寄”,南宋灭亡,国家不存,文天祥避敌追捕,然而乾坤浩荡,无处寄孤臣义士之躯。“道路间关梦且遥”,文天祥在广东兵败被俘,被押往元都燕京,这句写押解途中情景。文天祥抗元不果,忠义难寄,诗人用十四字描述文天祥九死一生,百折不挠的经历,暗含诗人对文天祥浩然正气的赞赏。
颈联连用数典进一步地深化了文天祥的坚贞爱国情操。上句写实,诗人来到燕京,凭吊文丞相祠,耳边传来“子规”在月下的悲啼声,如哀如怨,顿生对文天样的怀念之情,表达了崇敬之意。下句以“精卫填海”的故事,说明“填海”是不可为之事,精卫决心要填,寓意文天祥抗元的决心。就当时大势看,抗元胜利的把握是很小的,而文天祥忠于宋朝,正以精卫填海的精神去实现抗元之志;又以钱塘江怒潮,喻其坚贞不屈的精神,赞美了文天样忠义爱国思想。诗人在这里巧用数典,使“英灵迥未消”进一步具体化,对仗工稳,用典切题,语意悲壮,激扬正气。
尾联为了表现这种精神的感召力量,作了夸张性的描写。丞相祠前也有像岳坟那样枝皆南向的树木,表明树枝也受到丞相精神的感召,不肯向北方的敌人屈服。南面向阳,树枝容易发旺,这本是自然现象,诗人为了歌颂丞相爱国精神之伟大,因而产生这种联想。把“西湖树”和“丞相祠”联在一起,也是有意使南宋两位民族英雄有所关连,在发扬爱国精神方面,起到前后继承和相互辉映作用。诗至此而止,造成余响不息的艺术效果。
这首诗歌颂了文天祥的英灵浩气长存天地之间,充分表达了诗人对文天祥的崇敬之情。诗从文山祠周围气氛落笔,颔联仅用十四字,高度概括文天祥的光辉业绩,用笔精练。颈链展开想象,句子富于主观色彩。尾联回到祠堂,用祠中之树遣枝向南描写文天祥魂魄不散,誓向南宋的一片忠诚。这首诗的写作特点,在于运用神话典故,作联想的浪漫手法,歌颂文天祥坚贞的爱国精神及其对后世的深远影响。全诗用典妥切,属对工整,精致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