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笑一场颠倒梦,元来恰似浮云。尘劳何事最相亲。今朝忙到夜,过腊又逢春。
堪笑一场颠倒梦,元来¹恰似浮云。尘劳²何事最相亲。今朝忙到夜,过腊又逢春。
译文:人生真是可笑像一场颠倒的梦,人生原来是飘忽不定的浮云。在尘世间浮浮碌碌与什么最亲?从早晨浮到夜晚,过了腊月又是新春。
注释:临江仙:唐朝教坊曲名。最初是咏水仙的,调见《花间集》,以后作一般词牌用。另有《临江仙引》《临江仙慢》,九十三字,是别格。¹元来:原来。²尘劳:尘世间的劳碌。
流水滔滔无住处,飞光匆匆西沉。世间谁是百年人。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
流水滔滔无住处,飞光忽忽西沉。世间谁是百年人。个中¹须著眼,认取自家身。
译文:时光像河水奔流不止,红日忽忽转眼西沉。世间有谁是百岁老人。此间最应关注的,是看准你的自身。
注释:¹个中:其中。

  这首《临江仙》是朱敦儒后期作品。叹咏了时间的短暂,并告诚世人,要珍惜时间,把握生命,有着警世的意义。全词气脉贯通,语言简朴,神情旷远,寓感慨于飘逸之中。

  词中旷远清淡的心境描绘,朴素无华的措辞用语,都流露出离乱时代士大夫所特有的清逸与超脱,语淡而味永。

  开篇二句如从肺腑流出:“堪笑一场颠倒梦,元来恰似浮云。”作者一生寄情山水,从隐居、出仕、罢官、归隐,这一人生曲折的历程,使他看透了人间的忧患。本来自己无意于官场,以布衣啸傲山水间,但最后却因做官而被误解、讥讽,这就是“一场颠倒梦”。他一首《念奴娇》词中写道:“老来可喜,是历遍人间,谙知物外。看透虚空,将恨海愁山一时挼碎。”这完全是看透红尘、超然物外的思想,因而才产生人生“恰似浮云”的省悟。他《沙塞子》中也说过:“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如秋云。”南宋国势哀败、政治混乱的社会环境中,他被官场的流言所挫伤之后,产生这种心理状态是不奇怪的。接着,他以“婉丽清畅”的笔调,抒写一涌而出的思绪,“尘劳何事最相亲。今朝忙到夜,过腊又逢春。”词人借对时间流动的描写来呈现感情的变化,“朝”与“夜”、“过腊”与“逢春”的转化,体现了时间由短暂到悠长。前者表现了世俗的劳累忙碌,从“朝”到“夜”,着一“忙”字,连接朝、夜的往还相续,日日如是,生活毫无实际价值;后者则表现了韶光的流逝,腊月之后,春天又来临了。但世俗的奔忙中,“何事最相亲”呢?面对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作者心潮起伏。

  “流水滔滔无住处,飞光忽忽西沉”是前面思潮起伏的继续和深化。“流水”与“飞光”,是借以影射时间的流逝,人事变迁的迅速:“滔滔”与“忽忽”,是以水流之势及太阳西坠匆匆的景象,形容流年的短暂:“无住处”与“西沉”写流水奔流永不停息,红日快速西落,作者对客观世界的体验中,骤生一种空虚的失落感,他反复用不同的景况显示着貌似平淡而内蕴却是复杂、激动的思绪,因此,发出“世间谁是百年人”的喟叹,进而引出结拍“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宋周必大《二老堂诗话》载:“朱希真致仕居嘉禾,诗词独步一世。秦丞相欲令教秦伯阳作诗,遂除鸿胪少卿。或作诗云:‘少室山人久挂冠,不知何事到长安。如今纵插梅花醉,未必王侯著眼看。’”这样的讥讽,使一位饱经沧桑的山林老人心中的确会感到非常委屈和悲伤。还是宋高宗说得好:“此人联用橐荐以隐逸命官,置之馆阁,岂有始恬退而晚奔竞耶!”朱敦儒难言的心事正如周必大所说,“其实希真老爱其子,而畏避窜逐,不敢不起,识者怜之。”(《二老堂诗话·朱希真出处》)凡此种种能言或不能言之痛,融汇成一句“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个中”即“此中”、“这其间”之意,“须著眼”是指他所注意的事。这一句的意思指的是他一生的立言行事,他的旷达隐逸的胸襟,世事浮云,尘劳俗务,不须计较,所应注意的,仅于自己立身处世的态度而已,即“认取自家身”就行了。结拍两句是以一种闲谈的笔触,抒写词人饱经风霜之后所产生的思想反应说不管人世间的复杂与无情,不管世俗对他情感上的伤害,只要认取自身的立足点就行了。

参考资料:
1、 林力 肖剑主编. 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M].北京: 长征出版社,1999 ,694-695.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人生真是可笑像一场颠倒的梦,人生原来是飘忽不定的浮云。在尘世间浮浮碌碌与什么最亲?从早晨浮到夜晚,过了腊月又是新春。

时光像河水奔流不止,红日忽忽转眼西沉。世间有谁是百岁老人。此间最应关注的,是看准你的自身。

注释

临江仙:唐朝教坊曲名。最初是咏水仙的,调见《花间集》,以后作一般词牌用。另有《临江仙引》《临江仙慢》,九十三字,是别格。

元来:原来。

尘劳:尘世间的劳碌。

个中:其中。

参考资料:
1、 龚克昌 等.白居易诗文选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75-90
2、 吴大奎 马秀娟.元稹白居易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74-182
3、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362-363
4、 严杰 选编.白居易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54-61
创作背景
这是朱敦儒晚年所作的一首词。朱敦儒本有抗金报国的志向,但他无意于仕途,曾授官不受,固辞还山。后因秦桧欲令他教其子秦嬉做诗,先用敦儒之子为删定官,继而又任敦儒为鸿胪寺少卿。敦儒因爱子,又畏避窜逐,不敢不受。专门从事卖国求荣活动的大奸臣秦桧,百姓对之自然是敢怒而不敢言;但当看到原本以清高自许的朱敦儒居然也跟他混在一起时,不觉就大为愤怒了。当时四川有个名叫武横的读书人,针对朱当时所写的词作,遂特意写了一首诗予以反讽道:少室山人久挂冠,不知何事到长安?如今纵插梅花醉,未必王侯着眼看!对此,朱敦儒当然是很痛苦了;虽然高宗也曾为之辟谣、排解,说:“此人朕用橐荐以隐逸命官,置之馆阁,岂有始恬退而晚奔竞耶!”但朱敦儒内心世界里的哀伤却无法得到消释。于是早已勘破红尘的他便填写上一阕《临江仙》词,来排遣他自己这段遭遇。
参考资料:
1、 赵仁圭主编. 学生版唐宋词学习辞典[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 2006 ,281-282.
2、 阿袁著. 宋词故事[M]. 北京:九州出版社,2006,175.
赏析

  这首《临江仙》是朱敦儒后期作品。叹咏了命间“短暂,并告诚世人,要珍惜命间,把握生命,有着警世“意义。全词气脉贯通,语言简朴,神情旷远,寓感慨于飘逸之中。

  词中旷远清淡“心境描绘,朴素无华“措辞用语,都流无出离乱命代士大夫所特有“清逸与超脱,语淡而味永。

  开篇二句如从肺腑流出:“堪笑一场颠倒梦,元来恰似浮云。”作者一生寄情山水,从隐居、出仕、罢官、归隐,这一人生曲折“历程,使他看透了人间“忧患。本来自己无意于官场,以布衣啸傲山水间,但最后却因做官而被误解、讥讽,这就是“一场颠倒梦”。他一首《念奴娇》词中写道:“老来可喜,是历遍人间,谙知物外。看透虚空,将恨海愁山一命挼碎。”这完全是看透红尘、超然物外“思想,因而才产生人生“恰似浮云”“省悟。他《沙塞子》中也说过:“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如秋云。”南宋国势哀败、政治混乱“社会环境中,他被官场“流言所挫伤之后,产生这种心理状态是不奇怪“。接着,他以“婉丽清畅”“笔调,抒写一涌而出“思绪,“尘劳何事最相亲。今朝忙到夜,过腊又逢春。”词人借对命间流动“描写来呈现感情“变化,“朝”与“夜”、“过腊”与“逢春”“转化,体现了命间由短暂到悠长。前者案现了世俗“劳累忙碌,从“朝”到“夜”,着一“忙”字,连接朝、夜“往还相续,日日如是,生活毫无实际价值;后者则案现了韶光“流逝,腊月之后,春天又来临了。但世俗“奔忙中,“何事最相亲”呢?面对这个没有答案“问题作者心潮起伏。

  “流水滔滔无住处,飞光忽忽西沉”是前面思潮起伏“继续和深化。“流水”与“飞光”,是借以影射命间“流逝,人事变迁“迅速:“滔滔”与“忽忽”,是以水流之势及太阳西坠匆匆“景间,形容流年“短暂:“无住处”与“西沉”写流水奔流永不停息,红日快速西落,作者对客观世界“体验中,骤生一种空虚“失落感,他反复用不同“景况显示着貌似平淡而内蕴却是复杂、激动“思绪,因此,发出“世间谁是百年人”“喟叹,进而引出结拍“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宋周必大《二老堂诗话》载:“朱希真致仕居嘉禾,诗词独步一世。秦丞相欲令教秦伯阳作诗,遂除鸿胪少卿。或作诗云:‘少室山人久挂冠,不知何事到长安。如今纵插梅花醉,未必王侯著眼看。’”这样“讥讽,使一位饱经沧桑“山林老人心中“确会感到非常委屈和悲伤。还是宋高宗说得好:“此人联用橐荐以隐逸命官,置之馆阁,岂有始恬退而晚奔竞耶!”朱敦儒难言“心事正如周必大所说,“其实希真老爱其子,而畏避窜逐,不敢不起,识者怜之。”(《二老堂诗话·朱希真出处》)凡此种种能言或不能言之痛,融汇成一句“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个中”即“此中”、“这其间”之意,“须著眼”是指他所注意“事。这一句“意思指“是他一生“立言行事,他“旷达隐逸“胸襟,世事浮云,尘劳俗务,不须计较,所应注意“,仅于自己立身处世“态度而已,即“认取自家身”就行了。结拍两句是以一种闲谈“笔触,抒写词人饱经风霜之后所产生“思想反应说不管人世间“复杂与无情,不管世俗对他情感上“伤害,只要认取自身“立足点就行了。

参考资料:
1、 林力 肖剑主编. 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M].北京: 长征出版社,1999 ,694-695.
朱敦儒

朱敦儒

朱敦儒 (1081-1159),字希真,洛阳人。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致仕,居嘉禾。绍兴二十九年(1159)卒。有词三卷,名《樵歌》。朱敦儒获得“词俊”之名,与“诗俊”陈与义等并称为“洛中八俊” (楼钥《跋朱岩壑鹤赋及送闾丘使君诗》) ▶ 26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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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¹者诚希²,念子³不能别
译文:世上能了解自己的人实在在太少了,正因我想起了你,使我不忍心与你分别。
注释:¹知音:知己的朋友。相传古代伯牙善鼓琴,其友钟子期善听琴能从琴音中知其心志。钟子期死,伯牙不复鼓琴,痛无知音。此诗中亦指韩愈的文章知己。²希:同“稀”。³念子:想念你。⁴不能别:不忍心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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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¹天未晓,携(xié)²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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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句开门见山,喊出一声感慨,叹人间知音难觅,其势如飞瀑直下,让人直觉晴天闻雷,立刻惊警。在这句诗里,诗人采用典中典之法,首先化用了南朝文人刘勰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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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写诗人与知心朋友孟郊不忍离别,只好踏着满地的月色,彻夜相叙。道出知音难寻,依依惜别之情。寥寥四句诗,写出惜别情感,生动真切,极富感染力。

参考资料:
1、 马大品.历代赠别诗选:书目文献出版社,1991年03月北京第1版:128页
2、 陈秉智,陈红涛,陈洪海著.寂寞长亭 唐人别离之美:九州出版社,2012.07:189
不从桓公猎,何能伏虎威?
不从桓公¹猎,何能伏虎威²
译文:若不是随从齐桓公出猎,怎能显示驳马的伏虎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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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沟陇出,看取拂云飞。
一朝沟陇(lǒng)¹出,看取²拂云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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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天上星河¹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diàn)²泪痕滋³。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译文:天上银河星移斗转,人间夜幕低垂。枕席透出丝丝秋凉,眼泪浸湿了席子。起身解下罗衣,姑且问问:“夜已经到什么时候了?”
注释:¹星河:银河,到秋天转向东南。²枕簟:枕头和竹席。³滋:增益,加多。⁴夜何其:《诗经·小雅·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夜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其”,语助词。
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翠贴¹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²不似、旧家³时。
译文:这件穿了多年的罗衣,用青绿色的丝线绣成的莲蓬已经变小,用金线缝成的莲叶也稀疏了。天气如旧时,罗衣如旧时,只有人的心情不似旧时了!
注释:¹翠贴、金销:即贴翠、销金,均为服饰工艺。²情怀:心情。³旧家:从前。

  这首《南歌子》所作年代不详,但从抒发国破家亡之恨来看,似为流落江南后所作。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以对句作景语起,但非寻常景象,而有深情熔铸其中。“星河转”谓银河转动,一“转”字说明时间流动,而且是颇长的一个跨度;人能关心至此,则其中夜无眠可知。“帘幕垂”言闺房中密帘遮护。帘幕“垂”而已,此中人情事如何,尚未可知。“星河转”而冠以“天上”,是寻常言语,“帘幕垂”表说是“人间”的,却显不同寻常。“天上、人间”对举,就有“人天远隔”的含意,分量顿时沉重起来,似乎其中有沉哀欲诉,词一起笔就先声夺人。此词直述夫妻死别之悲怆,字面上虽似平静无波,内中则暗流汹涌。  

  前两句蓄势“凉生枕簟泪痕滋”一句。至直泻无余。枕簟生凉,不单是说秋夜天气,而是将孤寂凄苦之情移于物象。“泪痕滋”,所谓“悲从中来,不可断绝”,至此不得不悲哀暂歇,人亦劳瘁。“起解罗衣聊生夜何其”,原本是和衣而卧,到此解衣欲睡。但要睡的时间已经是很晚了,开首的“星河转”已有暗示,这里“聊生夜何其”更明言之。“夜何其”,其(jī),语助辞。“夜何其”出自《诗经·小雅·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半);夜如何其?夜绣(向)晨”,意思是夜深沉已近清晨。“聊生”是自己心下估量,此句状写词人情态。情状已出,心事亦露,词转入下片。  

  下片直接抒情“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为过片,接应上片结句“罗衣”,描绘衣上的花绣。因解衣欲睡,看到衣上花绣,又生出一番思绪来,“翠贴”、“金销”皆倒装,是贴翠和销金的两种工艺,即以翠羽贴成莲蓬样,以金线嵌绣莲叶纹。这是贵妇人的衣裳,词人一直带着,穿着。而今重见,夜深寂寞之际,不由想起悠悠往事。“旧时天气旧时衣”,这是一句极寻常的口语,唯有身历沧桑之变者才能领会其中所包含的许多内容,许多感情。“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句的“旧家时”也就是“旧时”。秋凉天气如旧,金翠罗衣如旧,穿这罗衣的人也是由从前生活过来的旧人,只有人的“情怀”不似旧时了!寻常言语,反复诵读,只觉字字悲咽。 

  以寻常言语入词,是易安词最突出的特点,字字句句锻炼精巧,日常口语和谐入诗。这首词看似平平淡淡,只将一个才女的心思娓娓道来,不惊不怒,却感人至深。

nán ·tiānshàngxīngzhuàn

qīngzhào sòngdài 

tiānshàngxīngzhuàn rénjiānliánchuí liángshēngzhěndiànlèihén jiěluóliáowèn  
cuìtiēliánpéngxiǎo jīnxiāoǒu jiùshítiānjiùshí zhǐyǒuqínghuái怀 jiùjiāshí 
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
相思有如少债(zhài)¹,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²,准不了³三分利。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
译文:相思就像借债给别人,每日都去逼迫催促。经常担负着沉重的愁思,却抵不了三分利,这本帐只有见到他时才算得。
注释:清江引:俗称(江儿水),也偶称(岷江绿)或(临江仙),本为元代小令,至今尚不见元代之前对此词牌的有关著录。“南曲并收入仙吕宫与双调;北曲属双调。字数定格为七、五、五、五、七,共五句。可单用作散曲小令。¹少债的:欠债的。²一担愁:形容愁思沉重,一担:元时市语,形容重。³准不了:折不了,抵不得。

  相思和借债给别人有一定的相似点,即都是出本钱的一方,共同点都是需要对方偿还,如果不偿还则一定不断地追;如果不追到手这赔就太大了,有时是本利全无。但放债的人目的就是追求利润,追求三分利,而相思的则只要把对方追求到自己手里则万事大吉,则是高傲的胜利者,根本就不计较利钱。这就是这篇小令比喻的基础。

  “相思有如少债的”这句活的关键是“少债”二字,即谁是债权人,谁是债务人,谁少谁的债,谁是追债的人,这确实需要思索一下方可以理清。如果从付出的角度来看,当然相思者本人是债权主体,以下的抒情都是她的内心活动。

  “每日相催逼”意谓每日都催逼对方还债,实际是每天都在催促对方表态,催促对方赶快答应自己的求爱。这句也可以理解成相思之苦日日催人逼人折磨人,令人无法躲避,这将那时时刻刻萦绕于心、无法逃避的思念之苦,极为真切形象地表现出来。“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两句写相思者的精神状态,也极其形象生动。愁,是相思者经常担负着相思的忧愁和讨不回债务的双重忧愁,这忧愁是极其沉重而难以担负的,而且更是不能指望三分利了。因为相思本来是自发的,对方是否知道都不敢完全确定,故利钱就更不敢指望了。“常挑着一担愁”,把无形化为有形,抽象化为具体,生动地表现出相思之深重,显示出很高的想象力和语言表现能力。

  最后一句点出这种债务了断的的方式就是“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要求实在是太低了,见面时才能计算本钱,人家还不还还不好说,如果偿还算是要回了本饯,利息就不计较了。曲中把相思者一往情深,不可解脱而又急切之态描绘得惟妙惟肖。

  小曲比喻新奇,语言爽利,一如小儿女声吻口气。用韵斩钉截铁,不押而叶,不期而遇,可谓百中无一,难有其匹。至于意味,更堪细玩。全曲浅中见含蓄,俗中见机巧,这是其高明之处。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909-910
2、 毕宝魁 尹博.元曲三百首译注评.北京:现代出版社,2015:336-337

qīngjiāngyǐn··xiāng--zài

xiāngyǒushǎozhàideměixiāngcuīchángtiāozhedānchóuzhǔnlesānfēnzhèběnqiánjiànshícáisuàn

残叶翻浓,余香栖苦,障风怨动秋声。云影摇寒,波尘销腻,翠房人去深扃。昼成凄黯,雁飞过、垂杨转青。阑干横暮,酥印痕香,玉腕谁凭?
残叶翻浓,余香栖(qī)苦,障风怨动秋声。云影摇寒,波尘销腻,翠房人去深扃(jiōng)¹。昼成凄黯,雁飞过、垂杨转青。阑干横暮,酥印痕香,玉腕谁²凭?
译文:深秋寒风劲扫,枯荷叶越积越多,夏秋间的荷花香,如今已所剩无几。眼前的屏风似乎也在秋风的淫威下瑟瑟地发抖,还在诉说着它对深秋降临的哀怨。风吹云动,地上人影在云影中闪忽,凉风袭人,更增寒意,绵绵秋雨,似波不绝,似尘细密,消除了夏日残留的浓郁腻香,人离深闺之后,空房紧闭。玉人在这深秋的白天中也感到恰似一幅凄凉、阴暗的秋景图,当大雁飞过,杨柳返青的春季,恐怕也不会再有你的信息传递到这里了。室外垂柳纵横,时已近暮,但我思念玉人的情怀难泯。在她酥胸上亲吻的余香似乎还在我的唇上留着,可是如今不知道你的藕臂又与哪一个陌生人携在一起?
注释:庆春宫:词牌名,即“高阳台”的变体。双调,一百二字,上、下片各十一句,上片四平韵,下片五平韵。¹扃:上闩,关门。²谁:一本作“难”。
菱花乍失娉婷。别岸围红,千艳倾城。重洗清杯,同追深夜,豆花寒落愁灯。近欢成梦,断云隔、巫山几层?偷相怜处,熏烬金篝,销瘦云英。
菱花¹乍失娉(pīng)²。别岸围红,千艳倾城³。重洗清杯,同追深夜,豆花寒落愁灯。近欢成梦,断云隔、巫山几层?偷相怜处,熏烬金篝(gōu),销瘦云英
译文:眼前的莲花已失去往日的风韵,恰像你如今人老珠黄已被另一位千娇百美的绝色佳人所替代一样。我幻想中又与她重聚而洗杯交欢,共度良宵。可眼前灯花爆裂,惊醒幻觉,更觉得满目凄凉。现实中我俩已被云山阻隔得不能再重聚了。我偷偷地来到这空闭的动房访旧,一直徘徊到那灯笼中的蜡烛燃尽,幻觉中仿佛还有你消瘦的人像在我的眼前显现。
注释:¹菱花:即菱花镜。²娉婷:形容女子姿态优美。³倾城:喻美女。《汉书·孝武李夫人传》:“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是汉武帝时乐工李延年歌其妹之词,后用以喻称艳美的女子。⁴豆花:灯花。一灯如豆。⁵巫山:用楚王遇巫山神女事,喻男女之情。⁶熏:一本作“重”。⁷金篝:精美的篝灯。或指熏笼。篝灯,把灯烛放在笼中,避免风吹。⁸云英:唐代歌妓名。

  这首词借写深秋萧瑟之景以抒发作者相思之愁绪,表达了作者对旧日恋人的深厚情意。全词写景多采用以情设景之法,在布景中运用多种方式渲染愁情。

  词的发端“残叶翻浓”一韵,布出秋景,以渲染今之愁情。言秋风阵阵,残叶翻转,秋意更浓,残荷馀香,苦意栖存,一派秋声蕴含着幽怨之情。此是景中情,更是情中景。“云影摇寒”一韵,点出爱姬离去。先以景物铺染,白云舒卷满蕴着寒意,碧波摇荡不见伊人的倩影。“销腻”化用《阿房宫赋》:“渭流涨腻,弃脂水也。”以美人胭脂消失,暗写姬之离去。“动房人去深扃”明点姬去,绣门紧锁。此韵的“云影”“波尘”亦是情中景。昼成凄黯”一韵,写时光荏苒,更觉伤感。“雁飞过”言秋去。“垂杨转青”言春来。“昼成凄黯”为倒装句,言不管秋去还是春来,悲愁使人白天也是满目晦暗,满耳凄清。此非眼中景,而是以景抒情的情中景。歇拍“阑干横暮”一韵,眼前的凭栏处,只有暮霭横陈,昔日爱姬已远去不返。“酥印痕香”言爱姬玉腕香迹。“酥”形容皮肤洁白柔软如脂。“玉腕谁凭”此以设问句出之,带出无限伤感。

  换头继写姬之离去。“菱花乍失娉婷”一韵,写菱花镜内再也照不见爱姬姣美的身影,“别岸围红”一韵,以设想之景作反衬,言他处是红花绕岸,美女如云,欢声笑语,而我这里,即或真的“重洗清杯,同追深夜”,也只能是“豆花寒落愁灯”,这里以“寒”“愁”修饰一灯如豆,可见“重洗清杯”“同追深夜”是设想之词,实不可能。此以虚写实,加浓了愁情的深度。上韵中的“千艳”“倾城”映树此韵中的“愁灯”,这正是以乐景写愁情,倍增其哀也。“近欢成梦”一韵,继写姬去之悲,“断云层、巫山几层”化用巫山神女的故事,言两人相爱已成梦幻。宋玉《高唐赋序》:“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息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而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最后“偷相怜处”一韵,亦设想之辞,表达了对姬之挚爱深情。言如果我另有新欢,岂不辜负你,使你伤情消瘦。黑尽金篝”指熏笼之香燃尽,既从夜达旦意。“云英”化用歌妓云英未嫁的典故。《唐才子传·罗隐》:“隐初贫来赴举,过钟陵,见营妓云英有オ思。后一纪,下第过之。英曰:‘罗秀才尚未脱白?’隐赠诗曰:‘钟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我未成名英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此词写景多采用以情设景之法,在布景中渲染愁情。渲染法多种多样,有用烘托法,如首韵以苦景烘托悲情;有用映衬法,如二、三韵以凄寒、黯淡之景映衬悲情;四韵以虚拟的玉腕印香不存之景映衬愁情;八韵以梦幻之景映衬惆怅之情;有的用对比法,如六、七韵以红艳之景反村豆灯寒愁之悲情。其二,此首词语锤炼极精。如“残叶翻浓”以“翻浓”修饰“残叶”,赋予“浓”字以深深的愁意,而且“浓”在“翻”字之后,使愁意不断加深加浓,词非静态,而是富有动感。“馀香栖苦不仅写出荷香尚留,而且以“苦”来形容“香”,运用通感手法,将味觉和嗅觉统一起来,而且还说“苦”是“梄”留在荷花上,此运用拟物法,将荷香比拟成禽类,赋予了活泼泼的生命。“云影摇寒”写“云”着一“影”字,加浓了云的朦胧感,再著一动词“摇”字,似乎那“寒”是“云影”为之,如此将无生命物赋予生命,富有动态美。再如“雁飞过、垂杨转青”言秋去春来,以雁、杨写季节变化,增加了色彩与动感,将“春”“秋”赋予形象。“豆花寒落愁灯”以“寒”“愁”二字修饰“灯”,用拟人法,将姬走后,人之悲情托出。在词语锤炼中还表现在对仗上,如“残叶翻浓”对“馀香栖苦”,“云影摇寒”对“波尘销腻”,不仅词性相对,而且平仄相对,甚至名词中的事类亦相对。无怪张炎说:“吴梦窗善于炼字面。字面亦词中之起眼处,不可不留意也。”(《词源》)陈廷焯则说:“梦窗才情横逸,斟酌于周秦姜史之外,自树一帜,亦不专师白石也。”(《白雨斋词话》)

参考资料:
1、 赵慧文 徐育民.吴文英词新释辑评(上).北京:中国书店,2007:122-125
2、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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