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作于诗人谪贬江州司马时期。此诗主要描写友人溪居的清秀景色,从去友人庐山下依山傍水的居所途中写起,层层推进,展示了优美宜人的友人住所及主客欢融无间的情景。全诗将宏观远视与近景特写相结合,鲜明地刻划了友人居处环境的优美、不俗,尤其是颈联对仗工整,想象奇妙,用典不露痕迹,于亦虚亦实之中,产生了令人神往的境界。
此诗首联写诗人途中所见,是作者接近友人“溪居”时,依次观察到的外围景色。因为是进行中看到的景物,便产生了如同现代电影拍摄中镜头向前推移那样的效果,潺潺的溪水,弥漫的岚气,茂密的森林,似乎是依次迎头扑面而来,极富层次感。镜头再往前推,则是措置有序的水栅,面山而凿的小窗。虽是短短的两句,却写了诗人次第相逢的许多意象,既显得气势阔大,又渲染了居所所在位置的幽邃。颔联是将视线推进到主人溪居的周围,是实写环绕溪居的近景。这一联通过杜鹃、芙蓉的描写,为读者展现了一幅夏秋之交时的优美境界。诗人很懂得作画构图敷彩的美学原理,选取红白两色入诗,对比鲜明,色彩效果十分强烈。同时分别用“尚开”“初结”来修饰,又造成此开彼落、绵延不绝的效果,似乎溪居永远有鲜花多情地围绕着。
诗的颈联转入虚写。溪居是依山傍水,建在庐山附近的居所,通过前面的刻划,已经造成人间仙境的气氛,这一联则更强化了这种效果。
“千年鹤”用丁令威的典故,此处借用这个典故,显示出居所的主人是个看破红尘,超然世间沧桑变化的非凡人物。“影落”句则是说,处于这个淡雅绝俗的居室中,饮酒品茶之际,亦可远眺窗外的山川景物,已是令人惬意神往之事,更为奇妙的是,远处的五老峰影却能倒映在杯子中,溪居的明净便自不待言了。此处着一“落”字,尤为神妙,似乎五老峰(庐山南面峰名)影是一个物体,会落入杯中。想象之奇,令人叹为观止。
全篇以“更愧殷勤留客意,鱼香饭细酒香浓”作结,刻画主客开怀畅饮,其乐融融的情景,进一步显示了溪居及其主人的可爱。
作品将宏观远视与近景特写相结合,鲜明地刻划了友人居处环境的优美、不俗。尤其是颈联对仗工整,想象奇妙,用典不露痕迹,于亦虚亦实之中,产生了令人神往的境界,读来韵味无穷。
“燕郊芳岁晚,残雪冻边城。四月青草合,辽阳春水生”四句是说:燕郊大地,芳草鲜美的季节快要过去;边城之中,仍然残存着点点积雪。阳春四月,青青的野草遍布四野;辽水的北岸,积雪融化,涨起了春汛。这几句描写辽西春天的景象。起句点名时节地点。辽西地处北国,虽然已是晚春,却残雪犹存,让人感到阵阵寒意。既称“芳岁”,复称“残雪”,再一个“冻”字,写出了这里荒寒而独特的景象。“四月”照应“芳岁晚”;“春水”暗应“残雪”。这两句在荒寒的背景上涂抹了清亮的生命的绿色,意境宁静优美。
“胡人月牧马,汉将日征兵。露重宝刀湿,沙虚金鼓鸣”四句意为:关外胡人月在放养战马,关内汉家将日日征兵。露水凝重,把将士的宝刀打湿了;沙土松虚,军队的金鼓呜呜作鸣。这四句由前面描绘辽西春景转为写人。四月春草合,故胡人月牧马。胡人入侵通常是在秋高马肥之时,此春天牧马,看似安宁祥和,实暗伏杀机,因而汉将日征兵,严加防范,不敢懈怠。“露重”两句,用兵器与铠甲在自然条件下的反应突出士兵作战的艰苦,引出下文的感叹。
“寒衣着已尽,春服谁为成。寄语洛阳使,为传边塞情”四句意为:戍卒们冬天的寒衣已经穿烂,可是这时春天的服装还没有谁给他们做成。转告前往洛阳的使者,请你传达一下这边塞的艰苦情况。这四句即景抒情。“寒衣”二字,呼应开头次句“残雪冻边城”。寒衣已尽,春服无着,戍边生活倍加艰辛,却无人知晓、可怜。“春服谁为成”,采用疑问语气,意即没有做成,自然引出结句寄语洛阳使,亦即寄语朝廷,要体恤边关将士的辛苦。字里行间,饱含着诗人的深切同情。
这首反映边塞生活的诗作,语言平实,层次清晰,格调刚健,境界沉雄,饱含深情,意在言外,可谓“风骨凛然,一窥塞垣,说尽戎旅”。
郑风·缁子》诗中洋溢着一种温馨的亲情,因此,与其说这是一首描写国君与臣下关系的诗,还不如说这是一首写家庭亲情的诗更为确切。当代不少学者认为,这是一首赠子诗。诗中“予”的身份,看来像是穿缁子的人之妻妾。孔颖达《毛诗正义》说:“卿士旦朝于王,服皮弁,不服缁子。退适治事之馆,释皮弁而服(缁子),以听其所朝之政也。”说明古代卿大夫到官署理事(古称私朝),要穿上黑色朝服。诗中所咏的黑色朝服看来是抒情主人公亲手缝制的,所以她极口称赞丈夫穿上朝服是如何合体,如何称身,称颂之词无以复加。她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如果这件朝服破旧了,我将再为你做新的。还再三叮嘱:你去官署办完公事回来,我就给你试穿刚做好的新子,真是一往而情深。表面上看来,诗中写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赠子,而骨子里却唱出了一位妻子深深挚爱自己丈夫的心声。
全诗共三章,直叙其事,属赋体,采用的是《诗经》中常见的复沓联章形式。诗中形容缁子之合身,虽用了三个形容词:“宜”、“好”、“席”,实际上都是一个意思,无非是说,好得不能再好;准备为丈夫改制新的朝子,也用了三个动词:“改为”、“改造”、“改作”,实际上也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变换语气而已。每章的最后两句都是相同的。全诗用的是夫妻之间日常所说的话语,一唱而三叹,把抒情主人公对丈夫无微不至的体贴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苏轼生性爱好登山临水,对祖国山河具有浓厚的兴致。政治上的失意,使他更加纵情于山水之间,以领略人生的另一种乐趣。这组七律,即既写其游山玩水之乐,又抒其心中感慨。
第一首前二联诗人的万端感慨已涌现于笔端了。诗人到杭州任,至此时已届三年。三年来,虽与知州陈述古唱酬往还,交谊颇深,但仍遭人排挤,故曰:“推挤不去已三年”。仕途既艰,则该稍敛锋芒
熙宁初,因为诗人数次上书论新法不便于民,退而亦多与宾客讥诮时政,其表兄文同就极不以为然,故在他出为杭州通判时,就有《送行诗》相赠:“北客若来休问事,西湖虽好莫吟诗”,可是诗人不听,继续不断作诗讥刺新政,诸如《山村五绝》、《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绝》等等,不一而足。所以诗人自己也觉得好笑:这就怪不得连那鱼鸟也要嘲笑我的顽固不化了。首联诗人慨叹自己实在过于“赋性刚拙,议论不随”(见《乞罢学士除闲慢差遣札子》),便也怨不得自己不能“放归江北路”了。诗人杭州之任,虽属自愿请行,但也形同放逐(那是由于政敌的攻击,不使安于朝廷),因道:放逐南来,既未蒙赐环,我也就乐得任性逍遥,这可是天教我“看尽浙西山”了。浙西这一带是山明水秀之区,真够诗人尽兴游赏的了。颔联在达观之言的后面,强抑着内心的愤懑。
诗人为首,一行三人,迤逦而行,尽管感慨丛生,然而去游寺,毕竟是令人高兴的事,故而下面二联便转笔写同游者,写他自己随兴赋诗的心情。
尚书,用毛玠典故。毛玠典选举,所用皆清正之士,故曹操尝叹曰:“用人如此,使天下人自治,吾复何为哉!”(《三国志·魏志·毛玠传》)处士——唐末诗人方干,终身不仕,隐居于会稽鉴湖之滨,以渔钓为乐,时号“逸士”。颈联先赞美县令毛国华是有清风亮节的毛尚书之后,又将县尉方武比作“风流水石间”的处士方干。同游者既都是清流雅望之士,诗人自然觉得十分难得:“一笑相逢那易得”,由不得他不兴致勃勃起来。诗人兴来必要赋诗,又自以为“数诗狂语不须删”——这几句诗乃我率真狂放的本色之言,不必过于认真,推敲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