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北宋初期的长调慢词。这首词比较纯粹地写酒宴场景,上阕写酒宴,下阕写酒宴应酬的歌女。词人宋感慨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难以兼得,因此劝大家要抓紧眼前时光享乐,以免分手后无处寻觅。这首词真实地写出了宋人歌舞酒宴的世俗场景,华丽辞藻间透着清雅之气。
上阕起句便提出对良辰美景的珍惜和留恋,然而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这“四美”难以并俱,人生有限,良辰美景应该好好珍惜。试问,这其间又有多少赏心乐事可以兼而得之呢。开篇破题,点出了行文的主旨:人生苦短,应该珍惜有限的时光,珍爱生活。接着开始转到春日的风景描写。京城东郊,多园林池苑。徜徉其间,泛舟于碧波荡漾的莲池里,尽情地欣赏落日的余辉将亭台楼阁映照得金碧辉煌。夜露降临,晶莹的露水泻满了梧桐,岚霭轻柔地抚摩着绵绵的柳丝,绿荫浓郁,随风摇曳,这是一派多么美好的春景啊。此几句融情于景,呼应开篇“美景良辰堪惜”句。画堂高大华美,高朋满座,词客们衣着华丽,吟唱着高雅之调。人们尽情地欢聚.笙歌饮宴,灯火通明,珍馐美味,琳琅满目。
下阕重点描写歌姬舞女的声音和姿态,从侧面写出她们的美貌。起句描绘了筵席上艺人们出众的歌舞技艺:体态轻盈者,风度翩翩,宛若惊鸿;轻启朱唇者如莺歌燕语不绝如缕。一时间,轻歌曼舞,秀发如云,她们身姿婀娜,美妙脱俗。千万不要这么早就离开,当眼前的欢乐消逝后,又到哪里去寻觅呢。诸词客不要推辞,在明月好花间且一醉方休。不要将眼前的美好时光轻易抛弃。最后两句与首两句遥相呼应,主题愈发明确,表达出对于美好事物易逝的感慨,于及时行乐的欢乐中又有“此事古难全”的惆怅,全词在此处戛然而止,给人以欢愉的同时,也有着小的缺憾和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和探寻,因而显得更为真实感人,极易引起人们的共鸣。
这首词真实地写出了宋人歌舞酒宴的世俗场景。词中对人物、景物、场景的描写,极尽铺张渲染,摹声绘色,淋漓尽致,情文并茂,富丽精工。
这首诗讲述了坐禅能由定生慧(道心长),净化尘心,解脱烦恼,闻莲花香,入佛国境。由于是心印,所以阐述虽禅门宗派林立,但寸心西方仍为根本的道理。
“蒲团清坐道心长,消受莲花自在香。”“蒲团”是指用蒲草所编造的一种坐具。“莲花”是西方极乐净土中的物象之一,是佛性的象征。传说佛祖降生前,皇宫中池塘里突然盛开了大如车盖的奇妙莲花,佛祖修成正果后,坐的座位便被称为“莲花座”。在《观无量寿经》中也提到凡是投生于西方极乐净土的人,首先投生在西方净土的莲花之中,莲花依对佛教的信仰程度次第开放,之后就能看到西方诸佛,聆听佛法。这里的莲花不仅是实景描写,也喻指佛国莲花。作者清心寡欲,端坐于蒲团之上,置身在清香脱俗的恬淡氛围中,诚心礼佛,使心灵归于沉寂,思量佛法的精深与广大,并享受着参禅悟道带给自己心灵超凡的愉悦,一切尘世的忧伤烦恼都在莲花光华中消失殆尽。
“八万四千门路别,谁知方寸即西方。”这是作者礼佛悟道的所得。“八万四千”形容数目很多,这是印度人所常用的一种习惯语,佛经中常见,并非真有八万四千。“方寸”就是心。禅宗四祖谓牛头融禅师云:“百千妙门,同归方寸;恒沙功德,总在心源。”(《金刚经百家集注大成》)虽然参悟佛法摆脱烦恼有众多法门,而且法法有别,但是终归要获得心灵的升华和解脱,只要悟得此境,方寸的心田即可证得西方极乐。
这是一首抒发对花的陶醉流连的小诗。诗歌先以寻花开篇。接着沉醉花中,最后写酒醒赏花。通篇都围绕着花来展开。表现出诗人对花的强烈喜爱。可谓爱花之至。
起首两句先写了寻芳而醉的过程,流露出一种酣醇满足之意。“寻芳不觉醉流霞,依树沉眠日已斜”。在这个美好的春日,诗人一路追寻着繁花的踪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喝得大醉。便在夕阳西下之时,依着花树沉沉地睡去。诗人因为爱花,所以怀着浓厚的兴趣,殷切的心情,特地独自去“寻芳”;既“寻”而果然喜遇;既遇遂深深为花之美艳所吸引,流连称颂,不能自已;流连称颂之馀,竟不知不觉地“醉”了。“不觉”二字寓意深广,使花之美、酒之醇以及人之陶醉都包含其中了。而不自知其所以然的情态,笔意极为超妙。“流霞”,将似锦的繁花比作漫天的流霞之意。这里用“醉流霞”,含意双关,既明指为甘美的酒所醉,又暗喻为艳丽的花所醉。从“流霞”这个词语中,可以想象出花的绚烂、美艳,想象出花的芳香和形态,加强了“醉”字的具体可感性。诗人借这含意双关的“醉流霞”表达出生理的醉与心理的醉之间相互作用和奇妙融合。次句“倚树沉眠日已斜”进一步写“醉”字。因迷花醉酒而不觉倚树(倚树亦即倚花,花就长在树上,灿若流霞),由倚树而不觉沉眠,由沉眠而不觉日已西斜。叙次井然有序,而又处处紧扣“醉”字。醉眠于花树之下,整个身心都为花的馥郁所包围、所熏染,连梦也带着花的醉人芳香。所以这“沉眠”不妨说正是对花的沉醉。这一句似从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迷花倚石忽已暝”句化出,进一步写出了身心俱醉的迷花境界。
下两句写酒醒后夜半赏花,更显出对花之爱。同时也将美好而满足的气氛转至了凄凉与孤寂。“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客已散,酒已醒,夜已深。与前半夜寻芳时热闹欢欣的情景截然相反,孤独之感重又袭来。在这种环境气氛中,一般人是不会想到欣赏花的;即使想到,也会因露冷风寒、花事阑珊而感到意兴索然。但诗人对花的喜爱却丝毫未减,想要趁着这夜深人静无人打扰之时,再秉着红烛独自欣赏残花,对花之痴迷已显露无遗。同时诗句中的“红烛”与“残花”又进一步地构成了对比,更显花之残。诗人想到日间盛开的花朵,到了明朝也许就将落英缤纷、残红遍地,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深刻留连之情便油然而生,促使他抓住这最后的时机领略行将消逝的美,于是,便有了“更持红烛赏残花”这一幕。在夜色朦胧中,在红烛的照映下,这行将凋谢的残花在生命的最后瞬间仿佛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华,美丽得像一个五彩缤纷而又隐约朦胧的梦境。夜深酒醒后的“赏”,正是“醉”的更进一步的表现,同时也表现诗人对美好事物即将逝去的不舍,怜惜之情油然而生。结句的意境与诗人早年失意科场时之作《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中的“留得枯荷听雨声”相似,枯荷与残花,都是为普通人所忽视的,可是诗人将之与雨滴、红烛相配合。可谓化腐朽为神奇。使之散发出一种凄美之感,深受读者的喜爱。苏轼《海棠》中的“只恐夜深花睡去。敞烧高烛照红妆”即从此句化出。只是略去了李商隐诗中的一些凄凉之感。
整首诗围绕着花进行,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显出对花的痴迷。不仅爱盛开之花。甚至也能从凋落之花中看到美,甚为难得。
这首散曲是反映社会现实的作品。小令描写了往年元宵节的热闹、欢乐气氛,同时又写了写作当年元宵节的冷清,百姓的愁怨。今昔对比,反映出明代国家日渐衰败,百姓生活每况愈下的情形,对老百姓的苦难生活深表同情,对官府的残酷统治表示强烈不满。
此曲用“今岁”、“往岁”的对比手法, 描写了元宵节冷落的景象。“听元宵今岁嗟呀,愁也千家, 怨也千家。”正反映当时人民生活的实况和广大人民对反动统治的愤懑情绪。据《尧山堂外纪》载:“弘治、正德时,‘高邮元宵最盛, 好事者多携佳灯美酒, 即西楼为乐。……后经荒岁苛政, 闾阎凋敝, 良宵遂索然矣。’”这段话正可做为这首小令的最佳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