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名长雄,小儿名石官。大儿始读书,问义生波澜。
大儿名长雄,小儿名石官。大儿始读书,问义生波澜。
小儿恒索食,或啼或即欢。昨日我出门,蜀茶花未残。
小儿恒索食,或啼或即欢。昨日我出门,蜀茶花未残。
大儿立花下,嘿嘿众相看。问言将儿去,掉头作语难。
大儿立花下,嘿嘿众相看。问言将儿去,掉头作语难。
小儿去索食,与食且未阑。我母语我行,吉行毋盘桓。
小儿去索食,与食且未阑。我母语我行,吉行毋盘桓。
恐渠乱牵衣,遂已出江干。
恐渠乱牵衣,遂已出江干。
黎遂球

黎遂球

(?—1646)广东番禺人,字美周。天启七年举人。再应会试不第。善诗、古文,工画山水。崇祯中,陈子壮荐遂球为经济名儒,以母老不赴。明亡,方应陈子壮荐,为南明隆武朝,兵部职方司主事,提督广东兵援赣州,城破殉难。谥忠悯。有《莲须阁诗文集》。 ▶ 47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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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雨中上韬光庵。雾树相引,风烟披薄,木末飞流,江悬海挂。倦时踞石而坐,倚竹而息。大都山之姿态,得树而妍;山之骨格,得石而苍;山之营卫。得水而活:惟韬光道中能全有之。初到灵隐,求所谓“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竟无所有。至韬光,了了在吾目中矣。白太傅碑可读,雨中泉可听,恨僧少可语耳。枕上沸波,竞夜不息,视听幽独,喧极反寂。益信声无哀乐也。
初二,雨中上韬(tāo)光庵(ān)。雾树相引,风烟披薄,木末¹飞流,江悬海挂。倦时踞(jù)²石而坐,倚竹而息。大都山之姿态,得树而妍;山之骨格,得石而苍;山之营卫。得水而活:惟韬光道中能全有之。初到灵隐,求所谓“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竟无所有。至韬光,了了在吾目中矣。白太傅碑可读,雨中泉可听,恨僧少可语耳。枕上沸波,竞夜不息,视听幽独,喧极反寂。益信声无哀乐也。
译文:初二那天,雨中上韬光庵,树丛雾气缭绕,如同轻纱,雨水从树梢滴落,好像江海倾覆。疲倦时可以蹲坐在石头上或靠着竹子休息。大致山的姿态因为有了树而美丽;山的结构因为有了石头而苍劲;山的精气因为有了水而生动;这些景象只有在上韬光庵的路上才能全都见到。刚到灵隐时,寻求所说的“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最终没有见到。到韬光庵才真正明明白白地见到这种景观。在韬光庵可以读白居易的碑文,可以听雨中的泉水声,只遗憾没有和尚可以交谈。到了晚上,睡在枕上仍能听到不息的水声,在幽深而人迹罕至的环境中,大自然的各种声音传入耳中,愈发显出环境的幽静,更加确信声音本来不含有哀乐的感情。
注释:¹木末:树梢。²踞:蹲,坐。
黄昏片月。似碎阴满地,还更清绝。枝北枝南,疑有疑无,几度背灯难折。依稀倩女离魂处,缓步出、前村时节。看夜深、竹外横斜,应妒过云明灭。
黄昏片月。似碎阴满地,还更清绝。枝北枝南,疑有疑无,几度背灯难折。依稀倩女离魂¹处,缓步出、前村时节。看夜深、竹外横斜,应妒过云明灭。
译文:当一片凉月在黄昏中升起来时,它就像那洒满地上的碎阴,甚至比这还更清绝。无论是北枝还是南枝,看上去都似有似无。好几次想去折取一枝,可是一背着灯光,就寻找不到了。当那位倩女的精魂轻飘飘地离开躯体,慢悠悠地走出村前来的时候,看见梅花横斜在深夜的竹林旁,随着云彩飘过,这影子也轻盈地闪动起来,她想必会嫉妒吧。
注释:疏影:词牌名,又名“疏影慢”“绿意”“绿影”“暗绿”“佳色”“解佩环”。双调一百十字,前段十句五仄韵,后段十句四仄韵。双调一百十字,前段九句五仄韵,后段十句四仄韵;双调一百十字,前后段各十句、四仄韵等变体。¹倩女离魂:唐陈玄佑传奇小说《离魂记》中载:张镒在衡州做官,把女儿倩娘许给他的外甥王宙,两人亦互相爱慕。后张镒又把倩娘许给别人,王宙知道后愤而离去。夜半,倩娘忽到王宙船中,两人遂一同逃往四川。五年后,倩娘回娘家探亲,谁知起来迎接的正是她自己本人,两身遂合而为一。原来在家的是躯壳,回来的是灵魂。
窥镜蛾眉淡抹。为容不在貌,独抱孤洁。莫是花光,描取春痕,不怕丽谯吹彻。还惊海上燃犀去,照水底、珊瑚如活。做弄得、酒醒天寒,空对一庭香雪。
(kuī)镜蛾(é)眉淡抹。为容¹不在貌,独抱孤洁。莫是²花光,描取春痕³,不怕丽谯(qiáo)吹彻。还惊海上燃犀(xī)去,照水底、珊瑚如活。做弄得、酒醒天寒,空对一庭香雪。
译文:对着镜子,淡淡画出蛾眉。是啊,修饰仪容,不在外貌美艳,而在于心灵的孤高纯洁。莫非这盈盈的光影,本是美人眉心那朵梅花妆的印迹,因此任凭高楼上《梅花落》的曲子吹了又吹,它都全不在意。啊,它又像人们在大海.上燃亮犀角时,吃惊地看见水中的珊瑚忽然活动起来,我看着、猜着、想着,慢慢酒醒了。一切幻影都消失了,眼前只有满庭香雪也似的梅花开放着,在寒冷的天气里。
注释:¹为容:修饰仪容。²莫是:莫非。³春痕:指女子的眉。⁴丽谯:华美的高楼。⁵做弄:作弄,指被梅影引起了前面各种想像与幻觉。

  梅、兰、竹、菊,古人称之为“四君子”。其中梅以纤尘不染,高洁雅致为世人所称。古人说:梅以韵胜,以格高,即说于此。古今诗词诸家咏梅者众,而张炎的这首咏梅词立意深远,其超脱了梅的形质本体,专咏梅影,其意似在韵格之外。

  这首词,上片从不同的角度来写梅影:以满地碎阴写梅影,以“疑有疑无”的幻象写梅影,赞扬梅的难于折曲的品格,以传奇故事写梅影,以过云写梅影;下片以镜中美女写梅影,以春痕写梅影,以水中珊瑚写梅影,以香雪比梅,赞扬梅又香又洁白的品格。全词观察细腻,感受独特,想象丰富,有虚有实。

  上片首先,“黄昏片月”,写梅而先言片月,继承古人咏梅传统,即咏梅影必先写月,以月来衬托梅影,为梅影的出现准备了条件。接下来,词人精雕细刻,为月下梅影传神写照。词人从七个方面刻画梅影,这里姑且称为“梅影七笔”。曰:“清绝影”,“疑似影”,“缥缈影”,“竹外影”,“淡洁影”,“贞固影”,“玲珑影”。七笔连环,惟妙惟肖。初笔“似碎阴满地,还更清绝”,写“清绝影”。

  词人先以“碎阴”比喻梅影,进而又用“还更清绝”,以“清绝”形容梅影纤尘不染,绝顶高洁的品格。一个“清”字,道出梅的出凡脱裕。以前的诗词名家都曾咏梅,曰:“雪魄冰魂”,“冰肌玉骨”,而这里一个“清”字更是比“雪”、“冰”、“玉”高出一筹,且是“清”至于“绝”,更是使人产生更多驰骋想象的余地。

  以“枝北枝南,疑有疑无,几度背灯难折。”三句写“疑似影”。梅影既至清绝,使词顿生爱意,欲得而甘之,因而枝南枝北,环绕寻觅,及至“背灯”折取,却又不可捉摸。“背灯”是指离开灯光。作者用“几度”,“疑有疑无”,“背灯难折”,了了几笔,勾画出词人对梅影的挚爱,及至到了难舍难分,迷离悄恍的境界,确实为神来之笔。

  第三笔,“依稀倩女”几句,写“缥纱影”。“倩女离魂”出自唐代陈玄祐的小说《离魂词》,言衡州张镒之女倩娘与表兄王宙相恋,但因镒将女另配他人,使王宙含恨离去。倩娘与王宙感情至深,闻王宙离去,神魂离壳于夜间追到王宙船上,随其入蜀。倩娘也因而从此卧床不起。及至五年后,两人回倩娘家,房内卧病的倩娘闻声相迎,两女遂合为一体。从此两人才得到圆满的结局。词人在此以倩女比梅,而又以其“魂”比梅影,魂从倩女出,影从梅中来,其比喻之巧妙,令人叹服。一个“魂”字使梅影的轻盈缥缈脱然而出。“缓步”两句更使这首词描述的梅影活化,使人神往。

  第四笔,“看夜深、竹外横斜,应妒过云明天”写了“竹外影”。“竹外”出自苏轼《和秦太虚梅花》有“竹外一枝斜更好”的诗句,“横斜”出自林逋咏梅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词句以“横斜”来指梅影,短短几句以忽明忽暗的云彩,以岁寒三友的竹衬托出梅影的美好,衬托梅的高洁。

  第五笔,词的下片,以“窥镜蛾眉”三句写“淡洁影”,词人不再写月下之梅,竹外之梅,而写镜中之梅。在词人眼里,镜中更显梅的清绝圣洁。深夜,皎洁的月光把梅影映照在屋内镜面上。一个“窥”字,立刻使人一种美人临窗,飘然欲入的美感。一个“淡”字又给人美自天然雕刻的感觉。“为容不在貌”化用杜荀鹤《春宫怨》“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句意。但词人又翻陈出新加上了“独抱孤洁”一句,柳貌而扬神,道出梅影的洁身自好,独抱孤洁的追求。这句话是全词的主旨所在,词人不平的遭遇,内心的愤懑,对美的追求,种种复杂的内心世界,都深深地隐含在其中,使人回味。

  “莫是花光,描取春痕,不怕丽谯吹彻。”三句,写“贞固影”。花光即僧仲仁,宋代蘅州花光山长老,与苏轼、黄庭坚同时,黄曾诗言“雅闻花光能画梅,更乞一枝洗烦恼”,可见其画笔之神。“莫是花光”以疑问的语气表达出肯定的语气。这娟娟的梅影,难道是花光和尚笔下所描取的一痕春色吗?“丽谯”指城门上的城楼。“不怕丽谯吹彻”,写出梅超俗脱凡,贞而不堕,孤洁长存,即使城楼号角吹响也无所畏惧。梅的傲风霜笑雪雨,其铁骨幽香,不知激励了多少仁人志士。词人在此的含意,熟悉张炎的读者都会不言自明。

  “还惊海上然犀去,照水底、珊瑚如活。”三句是“写玲珑影”。“燃犀”出自《晋书。温峤传》,用晋温峤在采石机燃犀牛角照水底灵怪的故事。依者极具渲染地描写海底的珊瑚,言其玲珑晶莹,活灵活现。其实用意在以尽珊瑚之美,目的在于表现梅影形象之美。

  全词以那么多的篇幅,七笔连环,描写梅影。把“影”写活,呼之欲出。然而词的末句,笔锋一转,原来是酒醒天空,空对一庭香雪,使读者从那迷离神往的境界出脱醒悟:原来一切美好的境界,却因为“酒”在做怪,醉眼看世界,似梦似幻还似真!“酒醒”还有一个典故:隋时赵师雄迁罗浮,日暮于林间酒肆旁,见一美人淡装素服出迎,与语,芳香袭人。因与扣酒家共饮。雄醉寝,及至酒醒,始知身在梅花树下,美人已去,雄惆怅不已,才知是遇上了梅花神(《龙城录》)。全词用典颇多,而此故事最是贴切。倩女离魂不就是这样的梅花神吗?怎样才能写好“梅影”,这首词给了读者太多的启示。

参考资料:
1、 林力 肖剑主编. 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M]. 北京: 长征出版社,1999,1749-1751.
准拟春来消寂寞。愁雨愁风,翻把春担阁。不为伤春情绪恶,为怜镜里颜非昨。
准拟(nǐ)¹春来消寂寞。愁雨愁风,翻²把春担阁³。不为伤春情绪恶,为怜镜里颜非昨。
译文:本想让万紫千红的春天来排解我的寂寞,却没料到近来总是风雨萧索,反而耽误了春光。但我心绪低落并非因为伤春,而是为那镜中老去的容颜。
注释:蝶恋花:词牌名。又名“凤栖梧”“鹊踏枝”等。双调,六十字,上下片各四仄韵。¹准拟:打算、想要。²翻:同“反”。³担阁:耽误。
毕竟春光谁领略。九陌缁尘,抵死遮云壑。若得寻春终遂约,不成长负东君诺?
毕竟春光谁领略。九陌¹(zī)²,抵死³遮云壑(hè)。若得寻春终遂(suì)约,不成长负东君诺?
译文:到底如何才能够安心享受春天?凡尘俗事总是萦绕心怀,让人不能置身事外,做回清梦。我还是希望摆脱尘世的牵绊,去安享春天的美丽,不辜负春天之神对我的眷顾。
注释:¹九陌:指汉代长安城中的九条大道,泛指都城繁华热闱的街道。²缁尘:黑色尘土,指世俗污垢。³抵死:总是、老是。⁴云壑:云雾遮覆的山谷,借指僻静的隐居的地方。⁵东君:指司春之神。

  这首词在写法上以辜负春光、伤春亦不足惜来反衬,用转折的手法来衬垫,层层入深地抒写情怀,将词人的内心哀怨表达地淋漓尽致,同时也表达了词人对于自己的扈从生涯的不满与厌恶。

  纳兰开篇写道:“准拟春来消寂寞。”他本来是打算要在这大好的春光下消遣寂寞的。春光美好,本该出去游玩,或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欣赏春日美景,但纳兰却偏偏要去消遣寂寞。

  寂寞如影随形,伴随纳兰一生。这种情绪让纳兰成为伤情的公子哥,但同时也让他蹈给后世众多优美的诗词。寂寞的纳兰本想在春光下消遣,却没想到运气如此不好,偏偏赶上了春雨,这不合时宜的雨打扰了纳兰消遣的念头,纳兰觉得这是辜负了春光。故而他写道: “愁雨愁风,翻把春担搁。”

  这首词表现词人厌于侍卫生涯、蹉跎日老的感慨:本来打算在大好的春光下消遣寂寞,无奈愁风愁雨辜负了春光。情绪不好并不是因为伤春所致,而是因为对镜顾影自怜。形容已日渐憔悴。那繁华的闹市总是将幽僻的山谷遮蔽,没人来领略这美好的春光。

  无法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难怪纳兰总是会心情烦愁。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烦闷并非是天气原因造成的,而是由于其他外在因素。故而他会忧伤地在上片结尾处写道: “不为伤春情绪恶,为怜镜里颜非昨。”

  侍卫的工作磨平了纳兰的心性,他每日进宫当值,或者陪同皇帝出游,在这单调无聊的岁月里,生活如何能够丰富多彩。纳兰是有这样一颗浪漫自由的心的,但他却必须要学着压抑自己的天性,学着要像他的父亲那样,去当好一个官,能够在仕途上越走越远。

  这样的心情,如何能够在这大好的春光里寻觅到快乐。纳兰只能顾影自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样貌,感慨日益的消瘦,只能是心境的郁结造成的。写完自己为何抑郁之后,纳兰在下片中依然自问:“毕竟春光谁领略。”看到外面春雨阵阵,迷蒙了这春的大地,纳兰不禁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要去感受春光呢。

  纳兰认为繁华的闹市总是将清幽之地遮蔽,让他无法寻觅得一丝安宁。 “若得寻春终遂约,不成长负东君诺。”在这首词的最后,纳兰无奈而又向往地写道,怎样才能不辜负春的美意,怎样才能随了自己的心愿,在这春光中好好地享受片刻安宁呢。

  看似一首叹春的词,其实是纳兰表达内心哀怨的一首词,词中的字字句句都是纳兰内心的真实写照。他渴望有自由单纯的生活,还希望能够远离尘嚣,可是世事总是不遂人愿,让他在这里借词抒发情感。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容若著;聂小晴,泉凌波编,,.纳兰容若词传 超值全彩白金版:中国华侨出版社,2015.05:第272页
满地春风扫落花,几番曾醉长官衙。
满地春风扫落花,几番曾醉长官衙(yá)¹
译文:满地春风吹扫着落花的世界,你我曾经多次醉倒在官衙里。
注释:¹官衙:旧时对政府机关的通称。
诗成锦绣开胸臆,论极冰霜绕齿牙。
诗成锦绣¹开胸臆,论极冰霜绕齿牙。
译文:你作诗如打开胸中锦绣,谈论冰霜更是脱口而出。
注释:¹锦绣:喻美丽之物。
别后与谁同把酒,客中无日不思家。
别后与谁同把酒,客中无日不思家。
译文:分别之后你又与谁把酒言欢,是否整日外出做客不想归家?
田园知有儿孙委,早晚扁舟到海涯。
田园知有儿孙委,早晚扁(piān)舟到海涯¹
译文:知道田园只之事可以委托给儿孙,何时驾着一叶扁舟去到那海边?
注释:¹海涯:海边。早晚:何时。

gāolìng--shì

mǎnchūnfēngsǎoluòhuāfāncéngzuìzhǎng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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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éhòushuítóngjiǔzhōngjiā

tiányuánzhīyǒuérsūnwěizǎowǎnbiǎnzhōudàohǎi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
端州¹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²
译文:端州石工的手艺真是灵巧如神,磨刀采石山顶上,犹如脚踏青天割紫云。
注释:¹端州:今广东高要县一带,境内出石砚。²“踏天”句:石工登上峰顶开采砚石,好像拿刀割取天上的紫云一样。
佣刓抱水含满唇,暗洒苌弘冷血痕。
(yōng)(wán)¹抱水²含满唇³,暗洒苌(cháng)冷血痕。
译文:砚台削磨均匀,注上水,像满含的嘴唇,砚台里花纹隐现仿佛苌弘的碧血印痕。
注释:¹佣刓:均匀地削磨。²抱水:注满水。³唇:指砚唇,盛水处。⁴苌弘:周朝人,传说他死后三年,血化为碧玉。这里形容砚台里隐约出现的青花纹理,犹如苌弘的碧血。
纱帷昼暖墨花春,轻沤漂沫松麝薰。
纱帷(wéi)¹昼暖墨花春,轻沤(òu)²漂沫松麝(shè)³(xūn)
译文:纱帐中白天暖融融,磨动的墨花添春意,轻盈的墨泡和漂动的墨沫散发出松麝的芬芳。
注释:¹纱帷:纱帐。这里指书房。²沤:浸泡。沾水磨墨的意思。³松麝:磨墨时候发出松麝的芳香。⁴薰:香气。
干腻薄重立脚匀,数寸光秋无日昏。
干腻(nì)¹²³立脚,数寸光秋无日昏。
译文:墨汁干润浓淡,墨脚都均匀稳定,小小砚台里的墨汁像秋空般光洁,没半点浊浑。
注释:¹腻:润。²薄:淡。³重:浓。⁴脚:墨脚,即墨锭下端接触砚石的部分。⁵匀:均匀稳定。⁶数寸:指砚台上的墨。⁷光秋:形容墨汁犹如光洁的秋空。
圆毫促点声静新,孔砚宽顽何足云!
圆毫¹促点²声静新,孔砚(yàn)³宽顽何足云!
译文:译用笔尖蘸着墨花,发出细微、清新之声,那又大又粗的孔砚有什么值得称颂!
注释:¹圆毫:指毛笔。²促点:用笔蘸墨时的动作。³孔砚:孔子用过的砚台。⁴宽顽:笨头笨脑。一作“宽硕”。何足云:不值得称道。

  此诗一开头,就把赞辞献给青花紫石砚的采制者端州石工,称他们“巧”技赛过“神”功。“巧”、“神”这等字眼,用在这里,却力透纸背。

  接着,用神奇的彩笔描绘采石工人的劳动。唐代开采端砚石的“砚坑”,只有西江羚羊峡南岸烂柯山(一称斧柯山)的下岩(一名水岩,后称老坑)、中岩、上岩和山背的龙岩,其中仅下岩石有“青花”。杨生的这个砚,应是下岩所产的“青花紫石”。据宋代无名氏《端溪砚谱》说:“下岩之中,有泉出焉,虽大旱未尝涸。”又说:“下岩北壁石,盖泉生石中,非石生泉中。”采石工人则在岩穴下面那种水流浸淋的环境中操作。所以“踏天磨刀割紫云”一句中的“踏天”,不是登高山,而是下洞底,踏的是水中天。灯光闪烁在水面上,而岩石的倒影反映于水面,水面就像天幕,倒影就像凝云。开石用锤凿,李贺既以石为“云”,自然就说用“刀割”了。这里的“天”可“踏”,“云”可“割”,把端州石工的劳动写“神”了。

  “佣刓抱水含满唇”,“佣”是说把石块磨治整齐,“刓”是说在石面上雕刻成型。这一句写磨制雕刻石砚,极言工技的精巧。

  “暗割苌弘冷血痕”,写紫石砚上的青花。唐人吴淑《砚赋》说:“有青点如筋头大,其点如碧玉晶莹。”人们所重,即是紫石中隐含有聚散的青花。《庄子·外物》:“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这里以“苌弘冷血痕”来形容砚上的青花。清代朱彝尊说:“沉水观之,若有萍藻浮动其中者,是曰青花。”(《曝书亭集》)青花在水中才显出它的美,所以前句用“抱水”。这里用“暗割”二字,说的是“苌弘冷血痕”般的青花。“纱帷昼暖墨花春,轻沤漂沫松麝薰”,写把砚放置在书斋中,在天气暖和的时候试墨。试墨时用水不多,轻磨几下,墨香已经飘满了室内。表面上是写墨的好——是最好的“松烟”和“麝香”所制;而实际上是写砚的好,容易“发墨”。

  “干腻薄重立脚匀”,仍是写砚。砚要“扣之无声”、“磨墨无声”才是佳品。这块砚,石质干(不渗水)而腻(细润),砚体薄(平扁)而重(坚实稳重),品质极佳。所以在磨墨的时候,砚脚紧贴案上,不侧不倚,在那上面磨墨,平稳匀称。

  “数寸光秋无日昏”,写墨的色泽很明净,没有丝毫的昏暗和朦胧。“数寸”是说砚体不大。李之彦在《砚谱》里说:“惟斧柯山出者,大不过三四指。”正合“数寸”的说法。所以末句的“宽硕”,刚好与此相对。

  “圆毫促点声静新”,是说笔蘸了墨以后变得圆润饱满,砚不伤笔毫,拿起笔来点画,纸上有轻微的细静清新的声音,而不是说砚有声音。这一句由墨写到笔,但还是归结到写砚的美。

  以上对青花紫石砚的赞词已经足够了,但诗人意犹未尽,忽然来了一句“孔砚宽顽何足云”。“宽顽”这个词,有些版本作“宽硕”,其实用“宽硕”与上文的“数寸”对应得更好。孔子名丘,字仲尼,后人称他的出生地为尼山,好事的人取尼山石为砚,借以“尊圣”。然而尼山砚并不实用,徒有其名,所以李贺在诗的结尾处说“何足云”,与起句“端州石工巧如神”意思暗对。一起一结,表面上没有多少意义,实际上是有内在含义的。诗人心中的天平,称人称砚,都是有所轻重的。

  这首诗通篇写砚:砚质,砚色,砚型,砚体,砚品,砚德。而砚的使用,又离不开墨、笔、纸,尤其是墨,所以写的时候也会涉及。它们虽然是作陪衬的,却衬托出了青花紫石砚的美。全诗一句接一句,一路不停,络绎而下,如同缨络垂下;字句精炼,语言跳跃,没有一处浪费笔墨,也没有一处用语晦涩的地方。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砚中的学问,极难写出这种酣畅淋漓、妥切中肯的诗歌。

参考资料:
1、 陈迩冬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029-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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