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晋朝古寺,无米无盐无醋。岁岁遍乞诸邻,三百六十馀度。
住,晋朝古寺,无米无盐无醋。岁岁遍乞诸邻,三百六十馀度。

lántíngwēièr--shì

zhùjìncháoyánsuìsuìbiànzhūlínsānbǎiliùshí

释普济

释普济

释普济,俗姓张,清流(今属福建)人。住县北归仁里狮子岩,好赌博饮酒。理宗嘉熙间卒。事见《永乐大典》卷七八九五引《临汀志》。 ▶ 13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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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译文:自从幼年就开始攻读诗文、经典,成年后又用权益和谋略做事。我就像藏卧荒丘中的猛虎,收起爪牙,暂时隐藏自己的锋芒。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¹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xún)阳江口!
译文:我遭到不幸两颊刺文金印,怎么能忍受被发配到遥远的江州充军?以后若是有机会报此仇恨,血染浔阳江口也誓不罢休。
注释:刺文:古代刑罚的一种,在犯人脸上刺刻文字或标记,押送边疆服役或充当军。¹那堪:哪能忍受。

  这首词的上片自述身世抱负、语句通俗直言不讳。“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二句显示出宋江对自己文才武略的自信心。下片写遭受迫害的词人,记述词人受到官府的酷刑后,又变成了流放犯,被发配到江州,郁积在心中的愤懑因酒醉喷发而出,豪情纵横地抒发了他深藏于心中的不凡怀抱。

  该词格调高昂激越。写作手法是由低到高、由柔到刚循序渐进地陈述与抒发,虽然语言通俗明白如话,毫无文饰,但难得的是真情实志发自心底,没有丝毫矫揉之气,读其词如见其人。

  上片自述身世抱负、语句通俗直言不讳。“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是说自己文通经、史,自有经邦济世之才;武晓韬略,知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的应变之术。然而北宋徽宗昏暗不明、贤愚不辨,重用蔡京、童贯等奸佞小人,致使豺狼横行、忠贤被黜、黎民受压。“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两句采用比喻手法,以猛虎卧于深山荒丘比喻自己之不得志,只能暗中收敛起尖牙利爪忍受屈辱等待着时机到来。反映出踌躇满志的词人不向恶势力低头、敢与命运抗争的叛逆性格。应当注意到以“猛虎”自喻,所抒发的非同寻常之志,虎为百兽之王,可以呼啸生风。所以此处已表达了词人有叱咤风云、改朝换代的志向。

  下片写遭受迫害的词人,原本具有的反叛意识便有了进一步的升华。“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两句,记述词人受到官府的酷刑后,又变成了流放犯,被发配到江州(今江西九江市一带)。“刺文双颊”,指古代的黥刑,又叫墨刑,即以刀刺纹于犯人的面颊、额头后以墨涂之,墨生于肉,则刺文不去,留下做终生的耻辱。这对于一般人尚且不堪忍受,何况是一个文武全才、胸怀大志、以猛虎自比的人!所以“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便是该词的必然结尾,也是词人多年壮志、满腹积恨如山洪般地爆发,鲜明地表现了“官逼民反”、“要生存就要反抗斗争”的主题。“浔阳江口”,便在江州,是他流放服役之处;“血染”之义,便是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对大大小小的奸臣贼子决不宽恕。这是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复仇的怒吼,不愧是后来纵横江湖、驰骋数州、经历十郡,一时之间宋军不敢抗拒的义军领袖应有的气魄。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誓扫匈奴¹不顾身,五千貂(diāo)²丧胡尘。
译文:唐军将士誓死横扫匈奴奋不顾身,五千身穿锦袍的精兵战死在胡尘。
注释:¹匈奴:指西北边境部族。²貂锦:这里指战士,指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春闺 一作:深闺)
可怜无定河¹边骨,犹是春闺(guī)²梦里人!(春闺 一作:深闺)
译文:真可怜呵那无定河边成堆的白骨,还是少妇们春闺里思念的梦中人。
注释:¹无定河:在陕西北部。²春闺:这里指战死者的妻子。

  《陇西行》是乐府《相和歌·瑟调曲》旧题,内容写边塞战争。陇西,即今甘肃宁夏陇山以西的地方。这首《陇西行》诗反映了唐代长期的边塞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虚实相对,宛若电影中的蒙太奇,用意工妙。诗情凄楚,吟来潸然泪下。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以精炼概括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慷慨悲壮的激战场面。唐军誓死杀敌,奋不顾身,但结果五千将士全部丧身“胡尘”。“誓扫”、“不顾”,表现了唐军将士忠勇敢战的气概和献身精神。汉代羽林军穿锦衣貂裘,这里借指精锐部队。部队如此精良,战死者达五千之众,足见战斗之激烈和伤亡之惨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里没有直写战争带来的悲惨景象,也没有渲染家人的悲伤情绪,而是匠心独运,把“河边骨”和“春闺梦”联系起来,写闺中妻子不知征人战死,仍然在梦中想见已成白骨的丈夫,使全诗产生震撼心灵的悲剧力量。知道亲人死去,固然会引起悲伤,但确知亲人的下落,毕竟是一种告慰。而这里,长年音讯杳然,人早已变成无定河边的枯骨,妻子却还在梦境之中盼他早日归来团聚。灾难和不幸降临到身上,不但毫不觉察,反而满怀着热切美好的希望,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这诗的跌宕处全在三、四两句。“可怜”句紧承前句,为题中之义;“犹是”句荡开一笔,另辟新境。“无定河边骨”和“春闺梦里人”,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梦境;一边是悲哀凄凉的枯骨,一边是年轻英俊的战士,虚实相对,荣枯迥异,造成强烈的艺术效果。一个“可怜”,一个“犹是”,包含着多么深沉的感慨,凝聚了诗人对战死者及其家人的无限同情。

  明代杨慎《升庵诗话》认为,此诗化用了汉代贾捐之《议罢珠崖疏》“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妻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的文意,称它“一变而妙,真夺胎换骨矣”。贾文着力渲染孤儿寡母遥祭追魂,痛哭于道的悲哀气氛,写得沉痛而富有情致。文中写家人“设祭”、“想魂”,已知征人战死。而陈陶诗中的少妇则深信丈夫还活着,丝毫不疑其已经死去,几番梦中相逢。诗意更深挚,情景更凄惨,因而也更能使人一洒同情之泪。

  明王世贞《艺苑卮言》赞赏此诗后二句“用意工妙”,但指责前二句“筋骨毕露”,后二句为其所累。其实,首句写唐军将士奋不顾身“誓扫匈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次句写五千精良之兵,一旦之间丧身于“胡尘”,确实令人痛惜。征人战死得悲壮,少妇的命运就更值得同情。所以这些描写正是为后二句表现少妇思念征人张本。可以说,若无前二句明白畅达的叙述描写作铺垫,想亦难见后二句“用意”之“工妙”。

参考资料:
1、 阎昭典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124-1125

lǒng西xíngshǒu ·èr

chéntáo tángdài 

shìsǎoxiōngshēn qiāndiāojǐnsàngchén 
liándìngbiān yóushìchūnguīmèngrén  (chūnguīzuò shēnguī )
柳带榆钱,又还过、清明寒食。天一笑、浦园罗绮,满城箫笛。花树得晴红欲染,远山过雨青如滴。问江南池馆有谁来?江南客。
柳带榆(yú)¹,又还过、清明寒食²。天一笑、浦园罗绮(qǐ)³,满城箫笛。花树得晴红欲染,远山过雨青如滴。问江南池馆有谁来?江南客
译文:柳条飘拂,榆荚成串。清明、寒食两节已过。天晴了,满园游玩的仕女,满城笙歌。阳光照耀,满树红天红得艳丽;雨后远山,座座青翠欲滴。问江南:都有谁来乌衣园探寻?只有我这个江南过客。
注释:满江红:词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伤春曲》。双调,九十三字,前片八句四平韵,后片十句五平韵。金陵乌衣园:南京秦淮河岸乌衣巷东面,原为东晋王、谢等贵族住宅遗址,南宋时已成为人们游乐场所。¹柳带榆钱:指柳条飘拂,榆荚成串。²清明寒食:“清明”是一年二十四节气中的一“气”。“寒食”是令名,在清明节前一两日,以禁火做饭,故名。³罗绮:此以衣代人,指游女。⁴江南客:自指并兼指其兄。
乌衣巷,今犹昔。乌衣事,今难觅。但年年燕子,晚烟斜日。抖擞一春尘土债,悲凉万古英雄迹。且芳尊随分趁芳时,休虚掷。
乌衣巷¹,今犹昔。乌衣事,今难觅(mì)。但年年燕子,晚烟斜日。抖擞(sǒu)一春尘土债²,悲凉万古英雄迹。且芳尊随分³趁芳时,休虚掷(zhì)
译文:乌衣巷的模样还似往昔。可乌衣巷中的往事今日已难寻觅。只有春来秋去的燕子年年来此地,看到的也不过是苍茫暮色中残阳渐坠西。我来这里游赏本想除去为官经历上的烦意,眼前所见,倒为古今沧桑生出无数悲切和忧郁。且端着酒杯让我随意畅饮,莫虚度了这天气晴朗和天红柳绿的光阴。
注释:¹乌衣事:指东晋王导和谢安住在这里,衣冠来往、车马喧闹的历史事迹。²尘土债:指自己仕宦的官务。³随分:犹云随便。

  这首词为感愤时事之作。上片作者写自己游乌衣巷看到春末的景况,表达光阴荏苒之感。下片转入怀古,引出自己身世,抒发自己仕途不顺的苦闷和压抑之情。这首词融情于景,借古讽今,笔调洒脱凝重,语虽极浅,味却无限。

  上片侧重写景,景中含情,其中“满园罗绮,满城箫笛”的热闹场景与“花树得晴红欲染,远山过雨青如滴”的美好景致,皆足以动人游兴,让人兴奋,但却与宦途不顺的吴氏兄弟的郁闷心情不相协调,反而引出了他们的客居之愁。前两句写乌衣园及金陵城内游人如织的赏春盛事,后两句对仗工整,将此时节的美丽风景描绘得尤为绘声绘色。

  “问江南、池馆有谁来?江南客。”在这乌衣园内的池阁馆榭间游玩的是些什么人呢?其中就有我这来自江南的游客。上片结句以一问答引出自己客中游园的身份,乐尽悲续,引起下片的身世之慨。

  下片转入怀古抒情,郁闷之情贯穿全篇。“乌衣巷,今犹昔。乌衣事,今难觅。”两句以“乌衣”并提,但巷犹昔,事难觅,对比十分鲜明。王谢的德行已成历史,不复存在,所以难觅。来到此地,只见小巷依然,触景生情。“但年年燕子,晚烟斜日。”只有春来秋去的燕子年年来此凭吊一番, “晚烟斜日”景象何其萧条。燕子当年经历过乌衣园的繁盛,如今又看到它的冷落,作者的今昔之感借燕子作了具体呈现。这里化用刘禹锡《乌衣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诗句,但用意不同。刘诗旨在奚落、讽刺,这里是景仰、怀念。

  “抖擞一春尘土债,悲凉万古英雄迹。”语出辛弃疾《沁园春·和吴子似县尉》词中“直须抖擞尘埃”句。“这里“尘土债”与“英雄迹”对照,显示了自己及其兄多少沉沦下僚、尘驱物役的苦闷和愤慨;“英雄”二字显示出兄弟二人不同于那些“戚戚于贫贱,汲汲于富贵”的世俗之人,他们悲愤的是壮志难酬,追求的是干一番惊天动地的英雄事业。此二句将怀古之情拍合到自身的宦海沉浮之感中。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多少英雄业绩俱已成为过眼烟云,又不禁心生悲凉。这两句把这种思想感情的曲折表现。“且芳尊随分趁芳时,休虚掷。”感情并非消极低沉,而是故作反语,表现自己济时报国的“英雄”事业难以实现的悲愤。这正言若反手法的运用,使得全词的感情更显沉郁凄劲。

  词有沉郁顿挫之致,感情的抒发由隐到显,诼弗展开。含蕴深远。颇耐人寻昧。笔调洒脱凝重,与辛词风格相近。

参考资料:
1、 施蛰存,陈如江.宋词经典:上海书店出版社,1999.01:第361页
2、 夏于全.唐诗宋词 第十九卷 宋词: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06.1:第274页
猿鸣诚知曙,谷幽光未显。
猿鸣诚¹知曙(shǔ)²,谷幽³光未显。
译文:从猿鸣声中可以知道已经是黎明了,但在幽深的山谷间却还看不到阳光。
注释:¹诚:确实,原本。²曙:黎明。³谷幽:山谷深邃而阴暗。
岩下云方合,花上露犹泫。
岩下云方合,花上露犹¹(xuàn)²
译文:山下的云方才还是合在一起的,野花上面的水珠仍然晶莹圆转。
注释:¹犹:仍然,还在。²泫:水珠欲滴的样子。
逶迤傍隈隩,迢递陟陉岘。
(wēi )(yí)¹傍隈(wēi)(yù)²,迢(tiáo)(dì)³(zhì)(xíng)(xiàn)
译文: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前进,又登上遥远的山路。
注释:¹逶迤:道路弯曲而漫长的样子。²隈隩:山崖转弯的地方。³迢递:遥远的样子。⁴陟:登高。⁵陉岘:山脉中断处叫陉,小而高的山岭叫岘。
过涧既厉急,登栈亦陵缅。
过涧既厉急¹,登栈²亦陵缅(miǎn)³
译文:通过溪涧也用不着脱衣服,爬上栈道就可以凌空面对高深的山谷。
注释:¹厉急:渡过急流。厉,“濿”之省文,穿着衣服涉水。²栈:栈道。在山上用木材架成的道路。³陵缅:凌空面对着高深的山谷。
川渚屡径复,乘流玩回转。
川渚(zhǔ)¹²径复³,乘流玩回转
译文:溪谷沙洲时直时曲,弯来拐去,顺着溪流游玩,倒回来转过去。
注释:¹川渚:这里指河水。²屡:每每,多次。³径复:时直时曲,弯来拐去乘流:随着溪流。⁴玩:欣赏的意思。⁵回转:倒回来转过去。
苹萍泛沉深,菰蒲冒清浅。
(pín)¹泛沉深²,菰(gū)³清浅。
译文:水草漂浮在深沉的水潭上,水生植物从清浅的水泽里伸出枝叶来。
注释:¹苹萍:都是水草,浮生水面。苹大萍小。²沉深:指深沉的溪水。³菰:即茭白。是生长在浅水中的植物。⁴蒲:昌蒲。是生长在浅水中的植物。⁵冒:覆盖。
企石挹飞泉,攀林摘叶卷。
¹石挹(yì)²飞泉,攀林摘叶卷³
译文:在石上提起脚跟,用脚趾做为全身的力点,去挹取飞溅的泉水,高攀丛林中的树枝,去摘取那还没有舒展开的初生卷叶。
注释:¹企:同“跂”,举踵。²挹:舀。³叶卷:即卷叶,初生尚未展开的嫩叶。
想见山阿人,薜萝若在眼。
想见山阿人¹,薜萝²若在眼。
译文:本想见到山里的高人隐士,却好像看到山角里有穿着薛荔衣,系着女萝带的“山鬼”。
注释:¹山阿人:指诗人所仰慕的高人隐士。²薛萝:薜荔和女萝。
握兰勤徒结,折麻心莫展。
握兰勤¹徒结,折麻²心莫展。
译文:手握兰花希望赠给知己,但却无法寄到,所以常常是忧思结于心中,折了疏麻却无从投赠给所思念的人,所以心愁莫展。
注释:¹勤:企望。²麻:疏麻,又叫神麻,一种香草。
情用赏为美,事昧竟谁辨?
情用¹赏为美²,事昧竟谁辨?
译文:自己所真心欣赏的就是最美的,何必还要去分辨其真假呢?
注释:¹用:以昧:不明。
观此遗物虑,一悟得所遣。
观此¹²物虑³,一悟得所遣(qiǎn)
译文:看到这样动人的风景就会有所领悟而忘却世俗,排除一切烦恼。
注释:¹观此:观览沿途的景物。²遗:弃,抛开。³物虑:尘世问的各种顾虑。

  这是谢灵运一首典型的山水诗。山水诗大抵有两种写法。作者以某一风景胜地为据点,静观周围山水景物,这是一种写法;另一种,则是作者本人在旅途之中,边行路边观赏,所见之景物是不断变化的。此诗即属于后者。

  谢灵运本身写过一篇《游名山志》,文中提到“斤竹涧”。后人或据今绍兴东南有斤竹岭,去浦阳江约十里,以为斤竹涧即在其附近;近人余冠英先生在其所注《汉魏六朝诗选》中则以为此涧在今浙江乐清县东,而乐清是在永嘉附近的。谢灵运在永嘉太守任上的时间是公元422至423年,而长住会稽(今绍兴市)则是公元428年(元嘉五年)以后的事。由于地点的说法不一,这首诗的写作时间因之也较难判定。好在这诗以写景为主,对写作时间不妨存疑。

  此诗共二十二句,可分为五节。第一节“猿鸣”四句,写清晨动身出游时情景。第二节“逶迤”四句,写沿山路前行而越岭过涧。第三节“川渚”四句,点出溪行。以上缴足诗题全部内容,概括而精炼。第四节自“企石”以下凡六句,由景及情,联想到深山中幽居避世之人,心虽向往而无由达己之精愫。最后“情用”四句为第五节,以抽象议论作结。全诗结构严密,用词准确,是山水诗之正格。这种凝炼精致的写法极见功力,其源悉来自汉赋。窃以为大谢之山水诗乃以赋为诗的典型之作,此诗自是其代表作之一。

  开头“猿鸣”二句,从听觉写起。既听到猿猴鸣叫,便知天已达曙,旅行者应该启程了。但因所居在幽谷,四面为高山所蔽,不易为日照所及,故曙光并不明显。三四句写动身上路,乃看到岩下云层密集,而花上犹有露珠流转,确是晨景。第二节,“逶迤”,指沿着曲折的小路前行。“迢递”,指山遥路远,前面似无尽头。“隈”者,山边之转弯处;“隩”(音郁)者,水涯之曲折处。“逶迤”句是说这是一条依山傍水的斜曲小径,诗人沿此路弯弯曲曲地行进。小路走完,开始登山了,翻过一蛉,须再登一岭(二岭之间山脉中断,故曰“陉”;“岘”,指小山峰),绵延不断。“过涧”句,写越岭后涉涧前行;“登栈”句,写涉涧后再走山间栈道。牵衣涉水为“厉”,“厉急”,涉过急流。“陵缅”,上升到高远处。以上四句详细摹写了自己登山过涧的行程,以下“川渚”四句转入行于溪上的描述。由于川中有渚,故溪路时直时曲。由于溪路千回百转,曲折多变,行人不能预测前面究竟应怎样走,因而一面走一面悬揣,捉摸不定。“苹萍”二句,写溪行所见。大大小小的浮萍都浮贴在水的表层,看不出下面的溪水究竟有多深,仿佛萍下乃莫测的深潭。而菰蒲则挺生于水上,从茎叶中间望下去,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的根部插在水底泥中,所以显得水很清浅。

  值得研究的是第四节的六句。“企石”句,是说在石上提起脚跟,用脚趾做为全身的力点,去挹取飞溅的泉水;“攀林”句,是说高攀丛林中的树枝,去摘取那还没有舒展开的初生卷叶。“想见”二句,用《九歌·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二句的语意。下面的“握兰”,暗用《山鬼》“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二句语意;“折麻”,又用《九歌·大司命》“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二句语意。这里的“山阿人”,乃借喻避居山林与世隔绝的高人隐士,他们的高尚品质为诗人所敬慕,而他们所生活的自由天地则更为作者所向往。可是这样的人只存在于诗人的理想或幻想之中,因此作者所向往和歆慕的那种超脱尘世的生活也就无从成为现实。所以作者说,虽有“握兰”、“折麻”以赠知音的殷勤美意,却只能空空郁结在心中而无由展现出来。基于这四句诗的涵义,可知上面的“企石”二句,并不是作者本人去“挹飞泉”和“摘叶卷”,而是写那位“被薜荔”而“带女萝”的“山阿人”当寻取生活资料时在深山中的具体行动——以泉水为饮,以嫩叶为食:这同样是诗人想像中的产物。如果说“企石”二句只是写实,是诗人本身的行动,那么“挹飞泉”犹可说也;“摘叶卷”又有什么意义呢?谢灵运虽以游山玩水名噪一时,却未必攀摘初生的嫩树叶来果腹充饥。所以应该把这两句看成倒装句式,它们同样是“想见”的宾语。所谓“若在眼”,并不仅是“山阿人”以薜萝为衣而已,还包括了“企石”、“攀林”等等活动。这样,诗境才更活,诗人丰富的想像才体现得更为生动。

  最末四句,就沿途所见景物及所产生的种种思想感情略抒己见,结束全篇。“用”,因,由于。意思说:人的感情是由于观赏景物而得到美的享受的,至于深山密林中是否有“山鬼”那样的幽人,则蒙昧难知。不过就眼前所见而言,已足遗忘身外之虑;只要对大自然有一点领悟,便可把内心的忧闷排遣出去了。四句议论虽近玄言,也还是一波三折,以回旋之笔出之,并非一竿子插到底的直说。

  前人评谢灵运诗,多讥其写山水景物之后每拖上一条“玄言”的尾巴。这一首也不例外。但如果设身处地为诗人着想,用这样的手法来写诗原是符合人的思维逻辑的。人们总是在接受大量感性事物之后才上升到理性思维加以整理分析,把所见所闻清出一个头绪来,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加以判断,或就自己的身世发出感慨。后人写山水诗亦大都如此,如韩愈的《山石》便是最明显的一例。这并非由谢灵运作俑,而是出自人们思维逻辑的必然。不过谢诗在结尾处所发的议论,往往雷同无新意,是其病耳。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664-666页
银河宛转三千曲。浴凫飞鹭澄波绿。何处是归舟。夕阳江上楼。
银河¹宛转三千曲。浴凫飞鹭(lù)澄波绿。何处是归舟。夕阳江上楼。
译文:河水曲折,河水弯弯,飞鹭双双对对,在那碧波上回旋。哪儿有他乘坐的归舟?在夕阳的余晖里,我独立江边小楼。
注释:¹银河:天河。借指人间的河。
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深院卷帘看。应怜江上寒。
天憎梅浪发¹。故下封枝雪。深院卷帘看。应怜江上寒。
译文:上天都憎恨梅花,开得太多太盛,用大雪封盖梅的枝头。在幽凄的深院,卷帘看外边,真痛惜寒江上正在归来的那条船。
注释:¹浪发:滥开。
此词咏梅雪,而实为抒羁旅别情,并暗含飘零不偶之慨。首句大笔渲染,雪岸苍茫,随江蜿蜒,状如银河,"三千曲"极言其逶迤不绝。第二句呈现一幅腊去春尽的景色,晴光淑气,凛冽中透露出生机。由此引发出归思,化用柳永《八声甘州》的词,语淡情浓,耐人寻味。下片由雪下梅引出闺思。上天讨厌梅花的纵情开放,所以降大雪将花封盖。你卷帘既见院里雪下之梅,当知江上寒中之我,你我心照可矣。表达了相思之苦。全词八句,可谓句句景,亦句句情,景中寓情,情以景见。上下呼应而无痕,情景浑融而莫辨,既工巧而又浑成,工巧之至,即为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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