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霜华夜不收,一天如扫月如流。素娥奔去已千古,狡兔隐来还几秋。
青女霜华夜不收,一天如扫月如流。素娥奔去已千古,狡兔隐来还几秋。
冷逼蚊雷声陡息,光摧萤火色何幽。尘埃两眼洗不净,安得淩云万丈楼。
冷逼蚊雷声陡息,光摧萤火色何幽。尘埃两眼洗不净,安得淩云万丈楼。

zhōngqiūyuè--

qīngshuānghuáshōutiānsǎoyuèliúébēnqiānjiǎoyǐnláiháiqiū

lěngwénléishēngdǒuguāngcuīyínghuǒyōuchénāiliǎngyǎnjìngānlíngyúnwànzhànglóu

徐积

徐积

徐积(1028—1103)北宋聋人教官。字仲车,楚州山阳(今江苏淮安)人。因晚年居楚州南门外,故自号南郭翁。生于宋仁宗天圣六年,卒于徽宗崇宁二年,年七十六岁。政和六年(1116),赐谥节孝处士。家乡人为其建 “徐节孝祠”,明清两代均有修缮,毁于解放初期。《宋史》卷四五九有传。 ▶ 54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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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东汉人也,为人仁爱。时岁饥民馁,有盗夜入其室,栖于梁上。实阴见之,乃起整衣,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斯。”儿孙曰:“孰也?”实指梁上盗曰:“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颡归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一县无复盗窃。
陈实,东汉人也,为人仁爱。时岁饥民馁(něi)¹,有盗夜入其室,栖(qī)²于梁上。实阴³见之,乃起整衣,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斯。”儿孙曰:“孰也?”实指梁上盗曰:“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qǐ)(sǎng)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县无复盗¹⁰窃。
译文:陈实,东汉人,为人宽仁慈爱。当时荒年,百姓饥饿。有盗贼晚上进入他的屋子,躲藏在房梁上。陈实在暗中看到了他,岁是起身整理衣服,叫他的儿孙起来,神情严肃地教育他们说:“人不能不自己勤勉,不善良的人本性未必是坏的,只是沾染了坏习惯,就到了这地步。”儿孙说:“这样的人是谁?”陈实指着梁上的盗贼说:“就是那梁上君子。”盗贼大吃一惊,自己跳下地,磕头认罪。陈实慢慢地告诫他说:“看你的相貌,不像是坏人,应该反省自己多做善事。”陈实知道他很穷,岁是让人给了他二匹绢。从此整个县中再也没有小偷了。
注释:¹馁:饥饿。²栖:停留,这里指躲藏。³阴:暗中。⁴夫:发语词,无实义斯:这(地步)。⁵孰:谁。⁶归:承认。⁷徐:缓缓地,慢慢地,这里有认真的、严肃的意思。⁸自是:从此。⁹一:整个。¹⁰盗:小偷。
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闷勾肆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税钱比茶船上欠,斤两去等秤上掂,吃紧的历册般拘钤。
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yù)章城¹开了座相思店。闷勾肆(sì)²儿逐日添,愁行货³顿塌在眉尖。税钱比茶船上欠,斤两去等秤(chèng)上掂,吃紧的历册般拘钤(qián)
译文:搅得人柔肠寸断,离愁别恨积压心中,更何况还有病相煎。要想再聚首不知道佳期在什么时间?看豫章城里开了一座专营的相思店,忧闷的勾栏瓦肆还不断增添,忧愁烦恼像行货一般堆满在眉尖,相思的税钱要在茶船上收,愁苦的轻重要在待秤上量掂。最要紧的是行动受拘束好像坐牢一般。
注释:水仙子:曲牌名,属北曲双凋,另属北曲黄钟宫,正名《古水仙子》。¹豫章城:故址在今江西南昌。此处引双渐与苏卿故事。宋元时期,妓女苏卿与双渐相爱,双渐进京求官不回,鸨母将苏卿卖给茶商冯魁。双渐追赶至豫章城,到处寻访,后来船至金山寺,见苏卿在寺壁留下的诗句,赶到临安,终于团聚。²勾肆:勾栏瓦肆,宋元时伎艺人卖世的场所。³愁行货:使人愁的货物。⁴顿塌:堆积。⁵等秤:即戥秤,用以称金银或药的秤。⁶历册:即历本、历书。⁷拘钤:拘束、约束。

  首三句直接写友人思念之情。“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曲词一开始,就直写思念情。离愁别恨,积于心中,搅动柔肠,使他坐卧不安,以至恹恹成病。“搅”字用得好,形象地写出离恨在他心中引起的波涛,具有鲜明的动感,而离恨与病“相兼”,则言别情导致的严重后果。为了摆脱离恨与病相兼之苦,主人公渴望与所爱之人重新聚首,但何时才能再遇佳期,却难以预料,只好寄希望于占卦,可是这卦怎个占法,又茫然不知,那聚首佳期就更谈不上。“重聚首佳期卦怎占”一句,凝聚了人物复杂的感情,有盼望、希冀、焦虑以及不安,颇为传神地刻画了他思念恋人时的心理活动。“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一句,暗用双渐苏卿的故事,叙说友人相思之苦。这个故事宋元时广为流传,被编人戏曲词话,《水浒传》写白秀英说唱“诸般品调”,就有“豫章城双渐赶苏卿”段子,《香泥莲花记》中苏卿金山寺题诗,也有“高挂云帆上豫章”之句。这里借用此典,不一定是说所爱之人为人所夺,只是借以强调相思。值得注意的是,诗人以“开了座相思店”来形容对恋人思念之重,写法却新奇别致,同时也为下面以商贾行话比喻愁闷作了准备。

  中间两句作者用商贾行业词语来描写相思的愁闷之情。“闷勾肆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这两句结合人物特定的市井生活环境,描绘友人愁思日增,烦闷不已,写来饶有趣味。勾肆儿是宋元时都市的游乐场所。这里,诗人写友人忧郁成病,只好到勾肆消遣散心,然而相思难禁,愁闷依旧袭来,“逐日添”一语,是说愁闷与日俱增。这一句,从时间的角度来写愁思愈久而愈深。下一句,则把抽象的愁思比作具体的物件,形象地描写了它的沉重。此句的“行货”“顿塌”即愁思像货物一般,积压在他的眉尖,简直使他喘不过气来,这愁思是何等的沉重。

  末三句同样以商贾之语来描写相思和愁闷,但角度稍有变化。“税钱比茶船上欠”,这里的“税钱”比喻相思,既然彼此相爱,就得付出相思的代价,犹如商家必须缴纳税钱一样。这相思的“税钱”到哪里追比呢,只有茶船上。诗人又一次使用了“豫章城”的典故。苏卿系为茶商所夺,作者再用此典,似乎是暗示友人之所爱为强有力者夺去。乔吉的另一首《水仙子·嘲人爱姬为人所夺》可作参考。这也许是前面“重聚首佳期卦怎占”的原因。“斤两去等秤上掂”,此句说愁思的轻重要用等秤掂量,同样也是以具体事物来作比喻。这句同样带有浓厚的商贾色彩,与前面的描写相一致。最后一句“吃紧的历册般拘钤”,概括全首,意思是这一切就像在账本上记着似的无法改变。这一句,使用了几个宋元时的方言俗语,连同前面的商家行话,构成了全曲鲜明的俚俗特色。

  这首小令最大的特点是语言通俗,多用商贾行业词语来描写相思恋情,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商业活动的繁盛。在元代,散曲流行于城市,被称为“街市小令”,它被染上商业色彩,是毫不足怪的,这正是它和诗词创作不同的地方。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元曲鉴赏辞典珍藏本.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967
2、 傅德岷.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223
3、 赵义山.元曲鉴赏辞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2:493

shuǐxiānzi··jiǎoróuchánghènbìngxiāngjiān--qiáo

jiǎoróuchánghènbìngxiāngjiānzhòngshǒujiāguàzěnzhànzhāngchéngkāilezuòxiāngdiànmèngōuérzhútiānchóuxínghuòdùnzàiméijiānshuìqiáncháchuánshàngqiànjīnliǎngděngchèngshàngdiānchījǐndebānqián

关山梦里,归来还又、岁华催晚。马影鸡声,谙尽倦邮荒馆。绿笺密记多情事,一看一回肠断。待殷勤寄与,旧游莺燕,水流云散。
关山梦里,归来还又、岁华催晚。马影鸡声,谙¹尽倦邮荒馆。绿笺(jiān)²密记多情事,一看一回肠断。待殷(yīn)勤寄与,旧游莺燕³,水流云散。
注释:¹谙:熟悉。²绿笺:即绿头笺,是一种笺首饰绿色的纸。³莺燕:借指歌妓。
满罗衫是酒,香痕凝处,唾碧啼红相半。只恐梅花,瘦倚夜寒谁暖?不成便没相逢日,重整钗鸾筝雁。但何郎,纵有春风词笔,病怀浑懒。
满罗衫是酒,香痕凝处,唾碧啼红相半。只恐梅花,瘦(yǐ)夜寒谁暖?不成便没相逢日¹,重整钗鸾(luán)筝雁²。但何郎³,纵有春风词笔,病怀浑懒。
注释:¹“不成”句:不信没有重逢的日子。²钗鸾筝雁:指梳妆与弹筝。钗鸾:即鸾钗,钗之珍贵者。筝雁:乐器。³何郎:指何逊。
这是一首怀旧词。上片写岁暮归来之所思。先写岁暮归来,次写追思旅况。再写过去笔记,“一看一回断肠”,不忍重看。末写旧游星散,无从联系。下片写所眷恋之人。先写当年酒绿灯红,歌舞腾欢,次写独怜梅花寒瘦。再写盼能重见,末言恨未寄诗。词中绮靡香艳,色彩鲜明。辞语工丽,抒情委婉。

shànghuā··yǒu怀huái--zhāngzhù

guānshānmèngguīláiháiyòusuìhuácuīwǎnyǐngshēngānjǐnjuànyóuhuāngguǎn绿jiānduōqíngshìkànhuíchángduàndàiyīnqínjiùyóuyīngyànshuǐliúyúnsàn

mǎnluóshānshìjiǔxiānghénníngchùtuòhóngxiāngbànzhǐkǒngméihuāshòuhánshuínuǎnchéng便biànméixiāngféngzhòngzhěngchāiluánzhēngyàndànlángzòngyǒuchūnfēngbìng怀huáihúnlǎn

田家老翁住东陂,说道平生隐在兹。
田家老翁住东陂(bēi)¹,说道平生隐在兹²
译文:田家老翁住在东面山坡,说自己一辈子隐居在这里。
注释:¹陂:山坡。²兹:此地。
鬓白未曾记日月,山青每到识春时。
鬓白未曾记日月,山隐每到识春时¹
译文:两鬓斑白不曾记得岁月时日。只是看到满山绿遍才知春天又至。
注释:¹识春时:知道春天的到来。
门前种柳深成巷,野谷流泉添入池。
门前种柳深成巷,野谷流泉添入池。
译文:门前所种柳树已高同深巷,山间清泉流响进入池塘。
牛壮日耕十亩地,人闲常扫一茅茨。
牛壮日耕十亩地,人闲常扫一茅茨(cí)¹
译文:老牛膘肥体壮一天能耕十亩地,老翁清闲时常扫一扫院子。
注释:¹茅茨:茅屋。茨,用芦苇或茅草建成的屋。
客来满酌清尊酒,感兴平吟才子诗。
客来满酌清尊酒,感兴平吟¹才子诗。
译文:有客远来就用美酒招待,兴致浓厚常常吟诵先人的诗。
注释:¹平吟:平和自然地吟诵。
岩际窟中藏鼹鼠,潭边竹里隐鸬鹚。
岩际窟中藏鼹(yǎn)¹,潭边竹里隐鸬(lú)(cí)²
译文:山岩洞穴里藏着鼹鼠,水边竹林里潜伏着鸬鹚。
注释:¹鼹鼠:田鼠。²鸬鹚:水禽。鱼鹰,俗称水老鸦。
村墟日落行人少,醉后无心怯路歧。
村墟日落行人少,醉后无心怯路歧¹
译文:村子旧址上人烟稀少,喝醉后根本顾不上辩认道路。
注释:¹怯路歧:担心路有岔道。
今夜只应还寄宿,明朝拂曙与君辞。
今夜只应还寄宿,明朝拂曙(shǔ)¹与君辞。
译文:今夜应该在这里歇息,明天一早就与老翁告辞。
注释:¹拂曙:拂晓,天将明时。

  这首诗写诗人寄宿农家、与老翁饮酒所见所感的内容,表现农人的闲静惬意和诗人对农家生活的极大兴趣。一联是老翁身世,居此已久。二联是远离尘世,不计时日。三、四两联是勤快但不忙碌的劳作。五联是热情待客。从吟诗看。农人是位隐居的官吏,诗人遂与他有共同语言。六联是自然景观。最后两联是表明心迹。诗的笔法属白描,抒写逼真实在。

参考资料:
1、 范凤驰.《新选唐诗》.北京:西苑出版社,2004年12月:第238页

宿tiánjiā--gāoshì

tiánjiālǎowēngzhùdōngbēishuōdàopíngshēngyǐnzài

bìnbáiwèicéngyuèshānqīngměidàoshíchūnshí

ménqiánzhǒngliǔshēnchéngxiàngliúquántiānchí

niúzhuànggēngshírénxiánchángsǎomáo

láimǎnzhuóqīngzūnjiǔgǎnxìngpíngyíncáizishī

yánzhōngcángyǎnshǔtánbiānzhúyǐn

cūnluòxíngrénshǎozuìhòuxīnqiè

jīnzhǐyīnghái宿míngcháoshǔjūn

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译文:《易经》的乾卦,表示天道创造的奥秘,称作万物之父;坤卦表示万物生成的物质性原则与结构性原则,称作万物之母。我如此的藐小,却混有天地之道于一身,而处于天地之间。这样看来,充塞于天地之间的(坤地之气),就是我的形色之体;而引领统帅天地万物以成其变化的,就是我的天然本性。人民百姓是我同胞的兄弟姊妹,而万物皆与我为同类。
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幼其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
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幼其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
译文:天子是我乾坤父母的嫡长子;而大臣则是嫡长子的管家。“尊敬年高者”(的意义),乃是为了礼敬同胞中年长的人;“慈爱孤苦弱小者”(的意义),乃是为了保育同胞中的幼弱之属。所谓的圣人,是指同胞中与天地之德(案:指健德与顺德)相合的人;而贤人则是其中优异秀出之辈。天底下无论是衰老龙锺或有残疾的人、孤苦无依之人或鳏夫寡妇,都是我困苦而无处诉说的兄弟。
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
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
译文:及时地保育他们,是子女对乾坤父母应有的协助。如此地乐于保育而不为己忧,是对乾坤父母最纯粹的孝顺。若是违背了乾坤父母这样的意旨,就叫做“悖德”,如此地伤害仁德就叫做“贼”。助长凶恶的人是乾坤父母不成材之子,而那些能够将天性表现于形色之身的人就是肖似乾坤父母的孝子。
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颍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厎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受而归全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
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颍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厎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受而归全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
译文:能了知造物者善化万物的功业(了知我们的道德良知如何成就人文价值),才算是善于继述乾坤父母的事迹;能彻底地洞透造化不可知、不可测之奥秘,才算是善于继承乾坤父母的志愿。即便在屋漏隐僻独处之处也能对得起天地神明、无愧无怍,才算无辱于乾坤父母;时时存仁心、养天性,才算是事天奉天无所懈怠。崇伯之子大禹,是透过厌恶美酒,来照顾赡养乾坤父母的;颖谷守疆界的颍考叔,是经由点化英才、培育英才,而将恩德施与其同类。不松懈、继续努力,以使父母达到欢悦,这便是舜对天地父母所贡献的功劳;顺从父命,不逃他处,以待烹戮,这是太子申生所以被谥为“恭”的缘故。临终时,将从父母那里得来的身体完整地归还给乾坤父母的是曾参;勇于听从以顺父命的是伯奇。
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
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
译文:富贵福禄的恩泽,是乾坤父母所赐,用以丰厚我的生活;贫贱忧戚,是用来帮助你成就一番事业的。活着的时候,我顺从(乾坤父母所要求的)事理;死的时候,心安理得,我安宁而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宋]张载)。作为儒学的经典文献之一,张载的《西铭》在传统社会即备受赞誉而传诵不绝,其根本原因在于,这篇铭文虽然仅有250余字,但却为人们安身立命之道的确立构筑了一个共有的精神家园,而且为社会理想蓝图的构建提供了一个弘阔的境界。直到今天,这篇铭文所描述的价值理想,所展现的人生追求,仍然有着积极而丰富的意义。

  张载认为,佛老的盛行和儒学的衰微,是导致当时社会价值体系多元冲突的思想根源。张载批评佛道二教,“彼语寂灭者往而不反,徇生执有者物而不化,二者虽有间矣,以言乎失道则均焉”。佛教否定现实世界的实存性而追求自我的涅槃寂静,道教否定现实世界的运动性而追求个体的长生久视,虽然二者立言本旨有所差异,但都否认社会存在的整体性、实存性,失却对社会现实的关怀,抛弃了对社会责任的担当,因而不是合乎世界本真和社会需要的价值观,要解决社会问题,就要弘扬积极入世、关怀现实的儒学价值观。故张载以千古寥寥之勇,造道关中,与佛老计得失,为儒学阐新命,他仰思俯读,博闻强记,稽天穷地,探赜索隐,终其一生而未尝止息,最终立足于当时的社会实际,确立了以儒学为价值本位、以“天人合一”为理论特色的哲学体系。《西铭》正是张载哲学思想和价值理念的集中表现。

  张载以社会现实为终极关怀,他所要继承的,是以孔孟六经为代表的儒学价值观,他所要确立的,是以博大胸襟关怀社会、关注民生的现世主义。孔子道“仁”,孟子言“善”,张载则认为“仁”是人的价值本性,提倡以“仁”为本的价值取向,这是张载对孔子仁学和孟子性善论的综合发展。在张载看来,“仁”并不仅仅意味着对与自我有亲缘关系之人的孝悌友爱,而是对包括自我、家庭、社会、自然等所有存在的无限的、普遍的关爱,将这种源于自然、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推及社会中所有人乃至宇宙万物,是张载价值理念的基本取向。

  为了实现社会全体对“仁”的价值理念的认同,张载主张发挥自我心灵的知性作用,面向宇宙寻求人的价值本性的根源。他明确提出“天人合一”的理论命题,并在宇宙观的基础上论证了其价值观的真实性、合理性。在张载看来,整个宇宙是充满“太和”之气的整体实在,天地万物的品类咸亨,皆是“气”大化流行的结果,故个体之我不仅和他人,而且和宇宙中一切存在,本质上都是同一的“气”。张载的“气”论,肯定了宇宙万物存在的实在性、整体性、运动性、和谐性,是对虚妄的、孤立的、静止的、对立的佛道世界观的有力批驳,这种万物一体的宇宙观,是张载“仁”学的宇宙论基础。

  在此基础上,张载建构了一个“天下一家”、“中国一人”的宇宙社会观。在《西铭》开篇,张载讲“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乾卦至健,代表自强不息的精神;坤卦至顺,代表厚德载物的品性;乾坤精神是宇宙演化运动的内在动力,万物生生不息的终极根源。在宇宙万物之中,天地相互交感而创生万物,至诚无私的庇养万物,是乾坤精神的最伟大体现者,故堪称人类万物共同的父母;人类和万物则共同禀受天地而生,故自我和他人为相互依存的血脉同胞,万物和人类是亲密无间的友好伙伴。张载重构了宇宙中一切存在者的亲和关系,对现代和谐社会的建构具有启示作用。

  为了高扬以仁为本的价值理性,张载还从宇宙论的角度来说明人物之性的问题。张载认为,万物在气化生成过程中,不仅获得了不同的“形”,而且禀受了共同的“性”。人和物的禀性是同一的,既有来自于“气”散之本原状态的“天地之性”,又有来自于“气”聚之暂时形态的“气质之性”。“天地之性”是价值本性,“气质之性”是人的自然属性,“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由于人类和万物禀受之“气”有清浊、偏正的不同,故在宇宙中有不同的地位。在所有的存在之中,“得天地之最灵为人”,只有人得天地正气而与之并参,故只有人才能发扬“天地之性”,这就是人的价值使命。张载的性论,不仅说明了现实中人物之性的二重化特征,说明了“仁”作为价值本体的终极依据,而且为人发扬这种价值本性关照万物确立了基础。

  当然,对社会伦理的构建是张载价值观的主题内容。张载认为,对天地的“孝”落实到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就是要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事,尽心尽力关照他人和社会。张载借助传统宗法关系描述了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职责:“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幼吾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在张载看来,自我和他人虽然是同胞关系,但由于各自存在境遇、社会地位不同,所以在社会上的具体职责也不同。但所有的人也应该尊重圣贤,并以之为榜样,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成就自我人格和社会公德。

  张载还从宇宙观的角度论述了人的“命”和“遇”的问题。在张载看来,“命”是上天赋予,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价值本性,对此,人应该修身以俟之;而“遇”则是气质所禀,是富贵贫贱、福祸寿夭等生存境遇,对此,人应该超然以待之,“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人生的顺境,是上天对我的恩泽,人生的困境,是上天对我的考验,“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只有坦然地对待生平所遇,坚持不懈地完善自己的价值本性,才能超越外在境遇对自我的困扰,达到人生的永恒安宁。

  张载哲学的终极目的,是实现自我和他人、家庭和社会、人类和自然的统一和谐,要实现这种社会理想,首先要在对宇宙无限性、整体性、和谐性的认同的基础上,确立宇宙的基本精神也即自我的价值本性,只有认同了天地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广大仁性,并在现实的社会实践中尽职尽责地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尽心尽力地去关照社会中的每一个成员,才算是发挥了天地之性,而无愧于天地之间。这是张载为中国人构建的具有儒家情怀的精神家园,也是今天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优秀传统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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