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溃溪流,忽作瓴建屋。不知几鱼虾,生毙此枯渎。
何人溃溪流,忽作瓴建屋。不知几鱼虾,生毙此枯渎。
纤纤跃泥沙,濡沫曾不足。虽求升斗活,终困蝼蚁毒。
纤纤跃泥沙,濡沫曾不足。虽求升斗活,终困蝼蚁毒。
眷余二三子,行春访脩竹。危桥得小憩,涸鲋哀穷蹙。
眷余二三子,行春访脩竹。危桥得小憩,涸鲋哀穷蹙。
汲井叩邻里,捐金劝僮仆。好生人所欣,稚子助揽掬。
汲井叩邻里,捐金劝僮仆。好生人所欣,稚子助揽掬。
要令徙窟宅,终免愧口腹。瓶罂得千尾,不满百钱赎。
要令徙窟宅,终免愧口腹。瓶罂得千尾,不满百钱赎。
勿轻其微细,有如异草木。蚁蜂杂君臣,蜗角载蛮触。
勿轻其微细,有如异草木。蚁蜂杂君臣,蜗角载蛮触。
君看长平战,一举百万覆。扰扰大块中,钜细同倚伏。
君看长平战,一举百万覆。扰扰大块中,钜细同倚伏。
达人齐万物,愚士蔽一曲。慎勿废此言,小惠何足录。
达人齐万物,愚士蔽一曲。慎勿废此言,小惠何足录。

sānyuèshíjiǔtóngzhòngxiōngzhǎngcuīxiáshàozhàohànyīngyóuzhūyuánfàng--guò

rénkuìliúzuòlíngjiànzhīxiāshēng

xiānxiānyuèshācéngsuīqiúshēngdòuhuózhōngkùnlóu

juànèrsānzixíngchūn访fǎngxiūzhúwēiqiáoxiǎoāiqióng

jǐngkòulínjuānjīnquàntónghǎoshēngrénsuǒxīnzhìzizhùl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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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ūnkànzhǎngpíngzhànbǎiwànrǎorǎokuàizhōngtóng

rénwànshìshènfèiyánxiǎohuì

苏过

苏过

(1072—1124)眉州眉山人,字叔党,号斜川居士。苏轼子。以荫任右承务郎。轼帅定武、谪岭南,唯过随行奉侍。徽宗建中靖国元年,轼卒,葬汝州郏城小峨眉山,遂家颍昌小斜川,因以为号。历监太原府税,知郾城县,晚年权通判中山府。能文,善书画,人称“小坡”。有《斜川集》。 ▶ 24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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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始读翱《复性书》三篇,曰:此《中庸》之义疏尔。智者诚其性,当读《中庸》;愚者虽读此不晓也,不作可焉。又读《与韩侍郎荐贤书》,以谓翱特穷时愤世无荐己者,故丁宁如此;使其得志,亦未必。以韩为秦汉间好侠行义之一豪俊,亦善论人者也。最后读《幽怀赋》,然后置书而叹,叹已复读,不自休。恨,翱不生于今,不得与之交;又恨予不得生翱时,与翱上下其论也删。
予始读翱(áo)《复性书》三篇,曰:此《中庸》之义疏¹尔。智者诚²其性,当读《中庸》;愚者虽读此不晓也,不作可焉。又读《与韩侍郎³荐贤书》,以谓翱特穷时愤世无荐己者,故丁宁如此;使其得志,亦未必。以韩为秦汉间好侠行义之一豪俊,亦善论人者也。最后读《幽怀赋》,然后置书而叹,叹已复读,不自休。恨,翱不生于今,不得与之交;又恨予不得生翱时,与翱上下其论也删。
译文:我开始读李翱的三篇《复性书》时,心里想:这不过是给《中庸》作的注释。聪明人理解“性”的含义,不读《复性书》也知道应当使“性”恢复到中庸,愚笨的人即使读了《复性书》,也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复性书》不作也可以。又读他的《与韩侍郎荐贤书》,认为李翱只是时运不通而愤恨社会上没有推荐自己的人,因此反复述说求贤之事;假如他能得志。也未必这样。然而他把韩愈比做秦汉间好侠行义的一位豪杰之士,也算是善论人了。我最后读了下《幽怀赋》,然后放下书卷赞叹,赞叹后又读,不能停下来。遗憾的是李翱不生于今世,不能与他交往。又可惜自己没有出生在中唐,不能与他共同反复商讨他所提出的问题。
注释:李翱:唐代文学家,韩愈的学生。自幼“勤于儒学,博雅好古”,但性格耿直,权贵虽“重其学”,而“恶其激讦”,因此“仕不得显官”。文章提及的《复性书》《与韩侍郎荐贤书》《幽怀赋》皆为其作品。¹义疏:古书的注解。²诚:一作“识”。³韩侍郎:指韩愈。⁴上下其论:讨论古今政事的得失。
凡昔翱一时人,有道而能文者,莫若韩愈。愈尝有赋矣,不过羡二鸟之光荣,叹一饱之无时尔。此其心使光荣而饱,则不复云矣。若翱独不然,其赋曰:“众嚣嚣而杂处兮,成叹老而嗟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又怪神尧以一旅取天下,后世子孙不能以天下取河北,以为忧必。呜呼!使当时君子皆易其叹老嗟卑之心为翱所忧之心,则唐之天下岂有乱与亡哉?
凡昔翱一时¹人,有道而能文者,莫若韩愈。愈尝有赋矣²,不过羡二鸟之光荣,叹一饱之无时尔³。此其心使光荣而饱,则不复云矣。若翱独不然,其赋曰:“众嚣(xiāo)嚣而杂处兮,成叹老而嗟(jiē)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又怪神尧以一旅取天下,后世子孙不能以天下取河北,以为忧必。呜呼!使当时君子皆易其叹老嗟卑之心为翱所忧之心,则唐之天下岂有乱与亡哉?
译文:以往与李翱同一时代的所有人,行仁义之道而善于作的没有谁赶得上韩愈。韩愈曾经写过一篇赋,不过是羡慕两只鸟的荣耀,感叹还没吃上一顿饱饭罢了。推究韩愈的心理,假如让他光显荣耀、生活宽裕,那他就不再感叹了。像李翱就不是这样。他的《幽怀赋》说:“众人喧哗而纷纷退隐,都感叹年老和地位卑下;内省自己的心却不是这样,只担心行圣人之道还有不足之处。”又诧异李渊能用一支军队取得天下,而后代的子孙却不能用全天下的力量收复河北,为此而忧虑。啊!假使当时的人们都改变他们的叹老嗟卑之心而代之以李翱的忧国之心,那么,唐的天下哪能发生动乱和最终灭亡呢?
注释:¹一时人:同时代的人。²愈尝有赋矣:指韩愈所作《感二鸟赋》。³“不过羡二鸟”二句:借有人向皇帝献二鸟事,以抒发自己不得志的不平之感。⁴其赋:指李翱的《幽怀赋》。⁵“视予心”二句:唐代自德宗、顺宗以后,政治形势江河日下,战乱不息,朝廷已失去对全国的控制,人民生活困苦。⁶神尧:指唐高祖李渊。⁷一旅:一支军队,古代五百人为一旅。这里指唐王朝发祥地的太原部队。⁸“后世子孙”句:唐代自安史之乱后,河北、河南诸重镇相继被藩镇割据,战乱不息,唐王朝始终不能收复。
然翱幸不生今时,见今之事,则其忧又甚矣。奈何今之人不忧也?余行天下,见人多矣,脱有一人能如翱忧者,又皆贱远,与翱无异;其余光荣而饱者,一闻忧世之言,不以为狂人,则以为病痴子,不怒则笑之矣。呜呼,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可叹也夫!
然翱幸不生今时,见今之事¹,则其忧又甚矣。奈何今之人不忧也?余行天下,见人多矣,脱有²一人能如翱忧者,又皆贱远,与翱无异;其余光荣而饱者,一闻忧世之言,不以为狂人,则以为病痴子,不怒则笑之矣。呜呼,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可叹也夫!
译文:然而李翱幸好没有出生在当今之世,看到当前发生的事情,那么他的忧虑更严重了。怎么当前的人不知忧虑呢!我在世上,见的人很多了.倘若有一个像李翱那样忧虑国事的,又都是职位低和被朝廷贬斥的人,与李翱相同;其他得意做官的人,一听到有谁讲忧世的话,不是把他看做狂人,就是把他看做傻子,不是发脾气,就是笑话他。啊!身在其位而自己无忧国之心,又禁止别人,让人都不忧国,真是可叹呀!
注释:¹见今之事:指宋王朝西北地区不断受辽和西夏侵犯的现实。²脱有:即使有。
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欧阳修书。
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欧阳修书。
译文: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欧阳修记。

  作者在全文三大段中,运用多种手法,由远及近,曲折写来,逐渐把文章推向高潮,突现主旨。

  第一段用欲扬先抑法。所谓“读李翱文”,主要是写读了李翱的《幽怀赋》后的所感所叹,但文章在此以前作了层层铺垫,对比映衬。作者先说读了李翱的《复性书》的看法。《复性书》是李翱的代表性文章,有上中下三篇,内容是以《中庸》为理论根据,提出人有性和情两个方面,认为“情有善有不善,而性无不善也”,要求去情复性。作者认为该文写得不好,只是给《中庸》作注释而已,理解能力强的人可以不读它而直接读《中庸》,理解能力弱的人则读它也读不懂,这样的文章可以不写。此纯为“抑”。次说读了李翱的《与韩侍郎荐贤书》的看法。作者认为李翱不得志时愤于当世无肯荐拔自己的人,故说这番话,如果得志就未必如此;但又说信中对韩愈的“好贤”,仅比之于“秦汉问好侠行义之一豪俊”之所为,评论得很恰当。此为“抑”中有“扬”,以“抑”为主。最后才写到读了《幽怀赋》后的赞赏。并为自己和李翱生不同时而嗟叹不已。经过这样的先抑后扬,蓄势衬托,再来表现对李翱的钦佩之情和知己之感,就显得更加深挚浓烈。

  第二段用抑彼扬此法。这段开始并不直接承继上文,一下子写明《幽怀赋》的什么内容感动了自己,而是先插入韩愈文章以为对照,似断而实连。韩愈是欧阳修倾心推崇的人物,这里就肯定地说:“凡昔翱一时人,有道而能文者,莫若韩愈。”可是对他写的《感二鸟赋》则不以为然。韩愈的这篇赋作于唐德宗贞元十一年(795),当时他仕途失意,三次给宰相上书自荐,都未被理睬,后在离长安东归的路上看到“笼白鸟、白鹤鹆”西行进献天子者,就有感而作此赋。赋中说:“感二鸟之无知,方蒙恩而入幸。唯进退之殊异,增余怀之耿耿。”作者认为韩愈的赋只是为自己不得志发牢骚而已,如果他当时能如二鸟之“光荣而饱”,得意作官,就不会写这篇赋了。此处抑韩文的目的是为了扬李赋,所以接着说:“若翱独不然”。笔锋一转,就引出李翱赋中使作者产生共鸣的那几句话:“众嚣嚣而杂处兮,咸叹老而嗟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并肯定李翱为河北藩镇割据的严重局势而引起的忧时之心。欧阳修自己也是个以天下为忧的人,他不满意那种叹老嗟卑,仅仅为个人遭遇发泄不平的诗文,所以把不以个人进退出处为念,唯忧国家治乱安危的李翱引为同调,并结合李翱当时的政治情况,提到系乎有唐一代存亡的高度来加以赞颂。由于文章采取了这种抑彼扬此、对照烘托的手法,使行文更加曲折,而对李翱的称颂也境界更高,分量更重。

  第三段则用以古联今法。此文不是为写读后感而写读后感。作者惜唐是为了悲宋,赞李翱之赋是为了抒自己之情。所以这段一开始就承接前文,由李翱所处的时代联系到北宋当时的现状:“然翱幸不生今时?见今之事,则其忧又甚矣。奈何今之人不忧也!”作者生活的仁宗时期比李翱所处的唐代中叶,内忧外患的严重程度有过之无不及,可是作者认为当权者中没有人忧虑时局,不仅自己不忧时,还讥笑打击忧念国运、改革弊政的人,“不以为狂人,则以为病痴子”。作者揭露批判此种“光荣而饱”的人物的行为心态,锋芒尖锐而用笔含蓄。最后,作者愤激地说:“呜呼,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可叹也夫!”千回百折逼出的这两句话是文章的点睛之笔,也是题旨所在。全文如此曲折跌宕。层层递进,由彼及此,由古及今,将作者的忧时之心、愤世之意,尽情吐泄,显得情辞悲怆,感慨浓烈。

  这篇读后感属议论文字,言辞也很尖锐犀利,鲁迅就说此文末尾“呜呼”云云几句话“悻悻得很”,并把它作为“指斥当路”的“古人并不纯厚”的例子之一加以肯定(《花边文学·古人并不纯厚》)。宋代李涂说:“论及时政,子厚发之以愤激,永叔发之以感叹”(《文章精义》二)。还说欧阳修许多文章,“有‘呜呼’二字,固是世变可叹,亦是此老文字遇感慨便精神”(同书五一)。这篇文章里就蕴积着他的深沉感叹,作者忧世而不能的愤慨和对守旧的当权派的指斥,表达得柔中见刚,诗意盎然。

参考资料:
1、 陈振鹏,章培恒主编.古文鉴赏辞典 下 第1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07:第1166-1167页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¹得东风势便狂²
译文:杂乱的柳枝条还没有变黄,在东风的吹动下狂扭乱舞。
注释:¹倚:仗恃,依靠。²狂:猖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解把¹飞花²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译文:只懂得用它的飞絮蒙住日月,却不知天地之间还有秋霜。
注释:¹解把:解得,懂得。²飞花:柳絮。

  《咏柳》是一首托物言志之作,作者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北宋的曾巩。曾巩少即见长于文章,他的文风,雍容平易,不露锋芒,而曲尽事理。他的一些咏物诗寓意很深,如这首《咏柳》,就把春天的柳树比拟为得势便猖狂的小人,借以讽刺邪恶势力。

  诗的前两句是说:当春天刚到来的时候,零乱的柳条还没来得及转变为浅淡的青黄色,它就倚仗着东风吹拂而飘忽摇摆,气势更加猖狂。诗刚开头即语带嘲讽、蔑视,它描写“乱条”如何倚仗权势,张牙舞爪,逞性妄为,实际上是在为全诗主旨作准备,亦即古人所谓“蓄势”。

  蓄足了气势,则必然有力地得出颠扑不破的结论,于是后两句水到渠成,警语立出:那些柳条只会使柳絮飞上半天,企图遮蔽日月的光辉,却不知秋季来临,天地间还将有一场又一场的严寒霜冻,到那时它就要枯萎凋零了。“不知天地有清霜”一句为全诗的画龙点睛之笔,它对那些得志一时的小人提出了严正的警告,振聋发聩,促人警醒。

  诗中把柳树人格化的写法,以及诗人对柳树的明显的贬抑与嘲讽,使这首诗不是纯粹地吟咏大自然中的柳树。 咏柳而讽世,针对的是那些得志便猖狂的势利小人。 将状物与哲理交融,含义深长,令人深思。

参考资料:
1、 姚学贤.读两首《咏柳》诗.河南: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2年03期 :P10

yǒngliǔ

zēnggǒng sòngdài 

luàntiáoyóuwèibiànchūhuáng dōngfēngshìbiàn便kuáng 
jiěfēihuāméngyuè zhītiānyǒuqīngshuāng 

东风荡飏轻云缕,时送萧萧雨。水边画榭燕新归,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
东风荡飏(yáng)¹轻云缕(lǚ)²,时送萧(xiāo)萧雨³。水边画榭(xiè)燕新归,一口香雨湿带、落花飞
译文:东风轻轻地吹拂,云儿缕缕随风飘过。萧萧春雨时紧时缓不停歇。茫茫水边的小楼阁,新归的燕子忙筑窝。口衔香雨穿烟雨,落花粘身频飞过。
注释:¹荡飏:飘扬,飘荡。²缕:一条一条地。³萧萧雨:形容雨声萧萧。⁴水边二句:谓新归双燕衔雨筑巢。台榭,建筑在高台上临水的四面敞开的楼阁。
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海棠糁(sǎn)¹径铺香绣²,依旧成春瘦³。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译文:小径上落满了海棠花,缤纷斑斓花香四发。绿肥红瘦人愁煞。更哪堪,黄昏时节,庭院里柳树落啼鸦。还记得吗,朗月如辉的月光下,那人带着素洁的月色,轻轻地摘下如雪的梨花。
注释:¹糁:掺和。²香绣:这里指海棠花瓣。³成春瘦:花落则春光减色,有如人之消瘦,此言春亦兼及人。⁴柳啼鸦:归鸦啼于柳上。⁵那人:指所思女子。⁶和月句:极言人与境界之实。

  词的上片开篇两句没有写“红杏枝头春意闹”的芳菲春景,而是直说“风”、“雨”。东风轻拂着大地,几缕淡淡的云彩在天空飘荡。这两句里的“风”和“雨”,是全词的词眼,大好的春光就是在风雨中消逝的,领起了全篇词意。“水边台榭燕新归,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两句化用白居易《钱塘湖春行》中“谁家新燕啄春泥”的诗意。燕子才刚刚归来,还未来得及观赏芳菲春色,满树花朵却已经凋零,如此景象,词人不由产生满腔感慨、满腹愁绪。这里的“泥”承第二句“萧萧雨”,“落花”承第一句“东风荡飏”而来。燕子新归,而落红已经成阵,目睹这种景色,词人的感慨之情油然而生。

  词的下片首句承上片“落花”,开始描写凋零的海棠。“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在此词人虽然只取了海棠一种花来进行描写,但是读者从中仿佛还可以看到桃花、杏花、梨花……落红一地。当所有春花凋零并被泥土掩埋,也就没有什么春色可言。用“春瘦”来形容春色渐失十分形象传神,也是全词的主旨所在。春也如人一般,在万花凋零的满腹愁绪中逐渐消瘦,逐渐疲惫不堪。结尾两句“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开始出现人的形象,画面也顿时变得更加丰富。

  全词无一字说愁,却处处都透着愁绪。春天本是百花竞放、喧闹芳菲的季节,可是经历一场风雨后,凋零的花朵,衔泥的春燕,对月啼叫的乌鸦却让人顿感凄凉。花开花落虽是自然之理,却引发了敏感词人心中的无限愁绪,凄凉的其实不只是春色,也是词人因年华渐逝、壮志未酬而生的悲哀。词中的抑郁哀婉之气令读者读之不禁为作者坎坷的生平而动容。

参考资料:
1、 徐寒主编.历代古词鉴赏 下:中国书店,2011.06:第383页
2、 刘默,陈思思,黄桂月编著.宋词鉴赏大全集 下: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09:第543页
一曰:“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闇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一曰:“自¹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²,年年欲³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闇(àn)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译文:自从我来到黄州,已经度过三次寒食节了。每食都惋惜着春天残落,却无奈春光离去并不需要人的悼惜。今食的春雨绵绵不绝,接连两个月如同秋天萧瑟的春寒,天气令人郁闷。在愁卧中听说海棠花谢了,雨后凋落的花瓣在污泥上显得残红狼藉。美丽的花经过雨水摧残凋谢,就像是被有力者在半夜背负而去,叫人无力可施。这和患病的少食,病后起来头发已经衰白又有何异呢?
注释:¹自:自从。²寒食:即寒食节。中国传统节日,在夏历冬至后105日,清明节前一二日。是日初为节时,禁烟火,只吃冷食。并在后世的发展中逐渐增加了祭扫、踏青、秋千、蹴鞠、牵勾、斗鸡等风俗,寒食节前后绵延两千余年,曾被称为中国民间第一大祭日。³欲:想要,希望。⁴苦雨:连绵不停的雨。⁵闇中:黑暗之中。闇:同“暗”。
二曰:“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版本一)
二曰:“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páo)¹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xián)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译文:春天江水高涨将要浸入门内,雨势袭来没有停止的迹象,小屋子像一叶渔舟,飘流在苍茫烟水中,厨房里空荡荡的,只好煮些蔬菜,在破灶里用湿芦苇烧着,本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看见乌鸦衔着纸钱,才想到今天是寒食节。想回去报效朝廷,无奈国君门深九重,可望而不可及;想回故乡,但是祖坟却远隔万里,本来也想学阮籍作途穷之哭,但心却如死灰不能复燃。
注释:¹庖:厨房。
一曰:“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闇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一曰:“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闇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二曰:“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濛濛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版本二)
二曰:“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濛濛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版本二)

hánshítiè

shì sòngdài 

    yuē  láihuángzhōu guòsānhánshí niánniánchūn chūnróng jīnniányòu liǎngyuèqiūxiāo wénhǎitánghuā yànzhīxuě ànzhōngtōu bànzhēnyǒu shūbìngshàonián bìngtóubái  

    èryuē  chūnjiāng shìlái xiǎozhōu méngméngshuǐyún kōngpáozhǔháncài zàoshāoshī湿wěi zhīshìhánshí dànjiànxiánzhǐ jūnménshēnjiǔchóng fénzàiwàn qióng huīchuī   bǎnběn 

    yuē  láihuángzhōu guòsānhánshí niánniánchūn chūnróng jīnniányòu liǎngyuèqiūxiāo wénhǎitánghuā yànzhīxuě ànzhōngtōu bànzhēnyǒu shūbìngshàonián bìngtóubái  

    èryuē  chūnjiāng shìlái xiǎozhōu méngméngshuǐyún kōngpáozhǔháncài zàoshāoshī湿wěi zhīshìhánshí dànjiànxiánzhǐ jūnménshēnjiǔchóng fénzàiwàn qióng huīchuī   bǎnběnèr 

儿自去国至今,为时不过四月,何携去千金业皆散尽?是甚可怪!汝此去,为求学也。求学宜先刻苦,又不必交友酬应。千金之资,亦足用一年而有余,何四月未满即已告罄?汝如此浪费,必非饮食之豪,起居之阔,必另有所销耗。吾儿恃有汝父庇荫,然亦当稍知稼穑之艰难,尽其求学之本分。非然者,即学成归国亦必无一事能为。今汝若此,余今而后恐无望于汝矣!用钱事小,而因之息弃学业,损耗精力,虚度光阴,则国甚大也。余前曾致函戒汝,须努力用功,何竟忘之?光阴可贵,求学不易,此中甘苦,应自知之,毋负老人训也。
儿自去国至今,为时不过四月,何携去千金业¹皆散尽?是甚可怪!汝(rǔ)此去,为求学也。求学宜先刻苦,又不必交友酬应。千金之资²,亦足用一年而有余,何四月未满即³已告罄?汝如此浪费,必非饮食之豪,起居之阔,必另有所销耗。吾儿恃有汝父庇荫,然亦当稍知稼(jià)(sè)之艰难,尽其求学之本分。非然者,即学成归国亦必无一事能为。今汝若此,余今而后恐无望于汝矣!用钱事小,而因之息弃学业,损耗精力,虚度光阴,则国甚大也。余前曾致戒汝,须努力用功,何竟忘之?光阴可贵,求学不易,此中甘苦,应自知之,毋¹⁰¹¹老人训¹²也。
译文:你从离开国家到现在,不过四个月的时间,为什么带去的那么多钱都花完了?这确实很让人奇怪!你这次去,目的是求学。求学应当以刻苦为先,不必去在乎交友应酬的事。你带去的费用,也是足够用一年多的,为什么四个月不到就花完了呢?你假如花在了应该用的地方,即使一天百金,按财力我也足以供得起你。不过你不应该是像这样的。何况这样的浪费,必定不是花在饮食起居上,一定是另有其他的事耗费的。你也曾读过《孟子》吧,大凡有所作为的人,一定先让他的内心受苦,让他的身体受饿受累,内心忧困,思虑堵塞,这样以后才会有所作为。你倚仗有父亲我的保护,不需要这样,但是你应当知道劳动的艰辛,尽你求学的本分。如果不这样,即使学成回国,也一定是一件事也做不了。你现在这样,我今后可能对你没有指望了!花钱是小事,但因为钱而荒费学业,损耗精力,虚度光阴,就是大事了。我之前曾写信告诫你,一定要努力学习,你怎么就忘了?光阴可贵,求学不易,这中间的甘苦,你应该自己去体会,不要辜负老人的一番教导。
注释:¹业:已经。²资:钱财,费用。³即:就,便。⁴告罄:财务用尽。⁵恃:倚仗,依赖。⁶庇荫:比喻尊长的保护、照顾。⁷稼穑:泛指农业劳动。⁸致:给予。⁹函:信件。¹⁰毋:不要,不可。¹¹负:辜负。¹²训:教诲、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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