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山河壮东夏,黄扉当日建行台。
封陲自此赭衣尽,黌校于今绛帐开。
负海遂成安堵俗,济川元是代天才。
耆明虽乐归閒趣,睿睠岩廊徯再来。
十二山河壮东夏,黄扉当日建行台。
封陲自此赭衣尽,黌校于今绛帐开。
负海遂成安堵俗,济川元是代天才。
耆明虽乐归閒趣,睿睠岩廊徯再来。
余靖

余靖

(1000—1064)韶州曲江人,初名希古,字安道。仁宗天圣二年进士。累迁集贤校理,以谏罢范仲淹事被贬监筠州酒税。庆历中为右正言,支持新政。使契丹,还任知制诰、史馆修撰。再使契丹,以习契丹语被责,复遭茹孝标中伤,遂弃官返乡。皇祐四年起知桂州,经制广南东西路贼盗。寻又助狄青平定侬智高,留广西处置善后事宜。加集贤院学士,徙潭、青州。嘉祐间交阯进扰,任广西体量安抚使。后以尚书左丞知广州。有《武溪集》。 ▶ 14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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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利己,忧济在元元。
圣人¹不利己,忧²³在元元
译文:圣人从来不先考虑自己的利益,一心忧虑拯济平民百姓。
注释:¹圣人:指贤君。²忧:忧患。³济:接济。⁴元元:百姓。
黄屋非尧意,瑶台安可论?
黄屋¹非尧(yáo)意,瑶台²安可论³
译文:坐拥王位不是尧的本意,美玉高台哪里可论说!
注释:¹黄屋:车名,古帝王所乘,车盖用黄缯作里子。²瑶台:用玉石装饰的台子。³安可论:更不必说。
吾闻西方化,清净道弥敦。
吾闻西方化¹,清净道弥(mí)²(dūn)³
译文:我听说西方传来佛教,清净的道义更加质朴、笃厚。
注释:¹西方化:指佛教的教化。²弥:更。³敦:敦厚,淳厚。
奈何穷金玉,雕刻以为尊?
奈何穷¹金玉,雕刻以为尊?
译文:为什么用尽黄金宝玉,以那奢靡的镌雕为贵?
注释:¹穷:穷尽,耗尽。
云构山林尽,瑶图珠翠烦。
云构¹山林尽,瑶图珠翠烦。
译文:伐尽山林让庙宇高耸,精美宝像过多缀珠翠。
注释:¹云构:指高耸入云的建筑群。
鬼工尚未可,人力安能存?
鬼工尚未可,人力安能存?
译文:鬼斧神工尚且不能成,人工之力又如何能及?
夸愚适增累,矜智道逾昏。
夸愚¹²增累³,矜(jīn)智道逾昏。
译文:夸耀愚民恰增添烦累,自负智巧治道更昏聩。
注释:¹夸愚:指如此劳民伤财以夸耀的行为实际上很愚蠢。²适:只。³累:即“物累”,佛道二家视不能超然物外的行为为“物累”。

  武则天当政时期,搜刮民财,大规模地在全国范围内兴建佛寺。佛寺的规模超过宫阙。崇佛的工程兴起以后,每天要役使上万人,国库耗竭,民不聊生。

  诗人对此义愤填膺,禁不住把怨刺之笔直接指出了武则天,尖锐地讽刺和揭露武则天崇奉佛教,劳民伤财的荒唐行径,有如痛斥弊政的檄文。

  这首诗的主要特点是用诗来议论时弊。与诗人多次向武则天上呈的那些批评朝政得失的奏章大不相同,它所谈的虽然也是政治、社会问题,但不同于一般直陈其事的政论文,它既是政论,但又首先是诗,是诗与政论的结合。

  开头四句标举懦家仁政爱民的思想,抨击武则天生事扰民的行为。借上古“仁德”之君来讽诫当代胡作非为的君主是中国古代诗歌习用的传统手法。因此陈子昂开宗明义地为全诗立论:上古道德之君从来不为一己谋利,而是处处关怀和扶助善良的平民百姓。

  接着三、四两句引出古代著名的贤君与暴君的例子,进行正反对比。诗人以恳切而激烈的语气向当代最高统治者进言:尧一向以节俭著称,乘坐考究的车子决不是他所愿意;你大周皇帝本该励精图治,不去学习万代称颂的圣君尧,难道还去效法那亡国之君商纣王建造瑶台的奢侈行为吗?这里引入了具体的历史人物和有代表意义的事物(“黄屋”与“瑶台”),避免枯燥地直接说理。因而使议论具有了形象性,富有情韵,增强了感染力与说服力。

  “吾闻西方化,清净道弥敦。奈何穷金玉,雕刻以为尊?”诗人援引佛教主张清净慈悲的教旨,指出崇佛者穷金玉、兴土木、残生灵,恰恰是悖离了佛家的本意。这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理有据地否定了当事者为自己辩解的借口。武则天是代李姓皇帝而立,建立武周政权的,她执政后急于欺骗民心,让百姓相信大周是“天命”所归。于是奸佞小人趁机而起,投其所好,伪造符箓图谶,宣扬这位女主是西方弥勒佛转世,这正迎合了武则天的迷信心理和政治需要。此后,兴建佛寺之风愈演愈烈。陈子昂针对此驳斥道:来自西方的佛教,本以清净慈悲为主,愈是清净愈见佛道的尊严;自称崇佛的人为什么反而要违背佛道,大兴土木,用金玉塑像造庙这种奢侈行为作为对爱好清净的佛的尊奉呢?这是全诗的第二处反问。

  这个反问,比第一个反问更为有力。如果说,前一个反问中还带有劝导的成分,那末这个反问就完全是怒斥了。这一怒斥,揭穿了崇佛者的虚伪。“奈何”一词诘难有力,使对方没有辩解的余地。

  “云构山林尽,瑶图珠翠烦”以严格的工对对新建的座座佛寺的宏伟规模与奢华布局进行充分的描绘。

  为了建造高耸云霄的庙宇寺院而将山林砍伐开采殆尽,为了做成金碧辉煌的图案花纹而搜尽了民间的珍珠宝物,给人民带来很大的苦难。这里只写建筑物的巨大耗费,而将百姓因此而遭受的深重苦难留给读者去想象和补充。接下去“鬼工尚未可,人力安能存”二句仍是对偶,但已由实化虚,从前面的描写重新转入议论。两句大意是:这些宏大精丽的巧妙工程,看来连鬼神也难以建成,人怎么竟把它们建成了呢?言外之意是:这些,耗费了多少百姓的血汗和生命。这是全诗浩繁的工程对统治者倒行逆施的第三处反问。这个反问由第一处的劝导和第二处的申斥,上升为愤激的控诉了。诗的最末二句:“夸愚适增累,矜智道逾昏”,是警告统治者向“愚民”夸示宗教排场,足以造成无穷的后患;玩弄聪明的结果,徒然劳民伤财,使政治更加昏乱。这个结尾正面着笔,慷慨陈辞,说服力极强。以批判昏乱之“道”来呼应开头所歌颂的古圣人之“道”,使得篇章结构严密,说理透辟,具有很强的批判性和说服力。

gǎnshīsānshíshǒu ·shíjiǔ

chénáng tángdài 

shèngrén yōuzàiyuányuán 
huángfēiyáo yáotáiānlùn 
wén西fānghuà qīngjìngdàodūn 
nàiqióngjīn diāowéizūn 
yúngòushānlínjìn yáozhūcuìfán 
guǐgōngshàngwèi rénānnéngcún 
kuāshìzēnglèi jīnzhìdàohūn 
珠箔轻明拂玉墀,披香新殿斗腰支。
珠箔轻明拂玉墀,披香新殿斗腰支。
不须看尽鱼龙戏,终遣君王怒偃师。
不须看尽鱼龙戏,终遣君王怒偃师。

  这是一首歌咏宫廷生活而有所托讽的诗。

  “珠箔轻明拂玉墀,披香新殿斗腰支。”一两句描绘宫廷中的歌舞场面,正点题目。汉代未央宫有披香殿是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歌舞过的地方。唐代庆善宫中也有披香殿,“新殿”或取义于此。但此处主要是借这个色彩香艳而又容易唤起历史联想的殿名来渲染宫廷歌舞特有的气氛。对于披香殿前的歌舞,诗人并未作多少具体的铺叙,而是着重描绘了“珠箔轻明拂玉墀”的景象。珠箔即珠帘;玉墀指宫殿前台阶上的白石地面。轻巧透明的珠帘轻轻地拂着洁白的玉墀,这景象在华美中透出轻柔流动的意致,特别适合于表现一种轻歌曼舞的气氛,使人感到它和那些“斗腰支”的宫妓融为一个和谐的整体。“斗腰支”三字,简洁传神,不仅刻画出宫妓翩跹起舞的柔媚之态,而且传出她们竞媚斗妍、邀宠取悦的心理状态。同时,它还和下两句中的“鱼龙戏”、“偃师”,在竞奇斗巧这一点上构成意念上的关联。不妨说,它是贯通前后幅,暗示全诗主旨的一个诗眼。

  “不须看尽鱼龙戏,终遣君王怒偃师。”三、四两句突转,集中托讽寓慨。“鱼龙戏”,本指古代百戏中由人装扮成珍异动物进行种种奇幻的表演。《汉书·西域传赞》颜师古注云:“鱼龙者,为舍利之兽,先戏于庭极;毕,乃入殿前激水,化成比目鱼,跳跃漱水,作雾障日;毕,化成黄龙八丈,出水敖戏于庭,炫耀日光。”可见这是一种变幻莫测、引人注目的精彩表演。不过,从题目“宫妓”着眼,这里的“鱼龙戏”恐非实指作为杂技百戏的鱼龙之戏,而是借喻宫妓新颖变幻的舞姿。末句的“怒偃师”用了《列子·汤问》的一则故事;传说周穆王西巡途中,遇到一位名叫偃师的能工巧匠。偃师献上一个会歌舞表演的“假倡”(实际上是古代的机器人),“钡(抑)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穆王以为是真人,和宠姬盛姬一起观赏它的表演。歌舞快结束时,假倡“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穆王生气,要杀偃师,吓得偃师立即剖解假倡,露出革木胶漆等制造假倡的原料,终于免祸。三、四两句是说,等不到看完宫妓们那出神入化的精彩表演,君王就要对善于机巧的“偃师”怒气冲冲。

  原故事中的偃师是一个善弄机巧的人物,但他却差一点因为弄巧而送命。这种机关算尽、反自招祸患的现象具有典型意义。诗人用偃师故事,着眼点正在于此。诗中的宫妓和“偃师”的关系,相当于原故事中倡者和偃师的关系;而诗中所描绘的“斗腰支”、“鱼龙戏”,又正相当于原故事中倡者的歌舞,所突出的正是偃师的机巧。那么,透过“不须”、“终遣”这两个含意比较明显的词语,可以看出,诗中所强调的正是善弄机巧的偃师到头来终不免触怒君王,自取其祸。如果把这首诗和《梦泽》、《宫辞》等歌咏宫廷生活而有所托讽的诗联系起来考察,便很容易发现“未知歌舞能多少,虚减宫厨为细腰”,“莫向樽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和“不须看尽鱼龙戏,终遣君王怒偃师”之间有着十分神似的弦外之音。宫廷歌舞原是政治生活的一种隐喻;而迎合邀宠、红粉自埋的宫女,一时得宠、不管将来的嫔妃,和玩弄机巧、终自召祸的偃师,则正是畸形政治生活的畸形产物。在诗人看来,他们统统是好景不常的。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版,第1187-1189页

gōng--shāngyǐn

zhūqīngmíngchíxiāngxīn殿diàndòuyāozhī

kànjǐnlóngzhōngqiǎnjūnwángyǎnshī

进退存亡,行藏用舍。小人请学樊须稼。衡门之下可栖迟,日之夕矣牛羊下。
进退存亡,行藏用舍¹。小人请学樊(fán)须稼²。衡(héng)门之下可栖迟,日之夕矣牛羊下。
译文:人生在世,应知进退,用则行,不用则藏。不妨权且做一回“小人”,效法樊须学稼,躬耕田园。安贫乐道,清心寡欲,便可怡然自乐。
注释:踏莎行:词牌名,又名“喜朝天”“柳长春”“踏雪行”“平阳兴”“踏云行”“潇潇雨”等。双调小令,《张子野词》入“中吕宫”。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三仄韵。四言双起,例用对偶。¹行藏用舍:语出《论语·述而》。²小人请学樊须稼:语出《论语·子路》。
去卫灵公,遭桓司马。东西南北之人也。长沮桀溺耦而耕,丘何为是栖栖者。
去卫灵公,遭桓司马。东西南北之人也。长沮桀(jié)溺耦(ǒu)而耕¹,丘何为是栖栖者²
译文:多年来就像孔子那样,辗转多地,南北驱驰,一意从政,而四处遭受挫折。还是学隐士长沮桀溺,隐居躬耕,不要学孔子四处奔波。
注释:¹长沮桀溺耦而耕:语出《论语·微子》。²丘何为是栖栖者:语出《论语·宪问》。

  在古人心目中,“经”是至高无上的圣贤之教,而诗词则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小道”“末艺”,两者不可相提并论。然而,性格豪放不羁、富于创新精神的辛弃疾,却偏要突破这些清规戒律,将二者融于一体。辛弃疾的这首《踏莎行》,便是集经句而成的一首佳词。

  此词上片开篇“进退存亡”,语出《易·乾·文言》,是说只有圣人才能懂得并做到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该存则存,该亡则亡,无论是进是退、是存是亡,都合于正道。“行藏用舍”,则是对《论语·述而》载孔子语“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云云的概括。即是说,倘若受到统治者的信用,就出仕;倘若为统治者所舍弃,就隐居。“小人请学樊须稼”,亦用《论语》。该书《子路》篇载孔门弟子樊须请学稼,孔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种菜),孔子曰:“吾不如老圃(菜农)。”樊须出,孔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以上三句实际表达的是一个意思,即自己现在既不为朝廷所用,那么不妨遵循圣人之道,退居田园,权且做他一回“小人”,效法樊须,学稼学圃。接下去“衡门”二句,着重写自己归耕生活的乐趣。上句出《诗经·陈风·衡门》。“衡门”,谓横木为门,极其简陋,喻贫者所居。“栖迟”,犹言栖息、安身。此系隐居者安贫乐道之辞,词人不仅用其语,且袭其意。下句则出《王风·君子于役》,谓太阳落山,牛羊归圈。诗的原文是思妇之辞,以日暮羊牛之归反衬征夫之未归,词人却借此来表现田园生活情调。要而言之,上片主要讲自己归隐躬耕不仅合乎圣贤之道,而且恬静可喜。为另一层次,紧承上文,进而抒写归耕后的自适其乐。

  此词下片笔锋一转,用反对“学稼”的孔夫子,来进一步说明耕稼之乐。“去卫灵公”一句,又用《论语》。据《卫灵公》篇载,灵公问阵(军队列阵之法)于孔子,孔子答曰:“俎豆(礼仪)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尝学也。”明日遂离卫而去。按《史记·孔子世家》,灵公问阵、孔子去卫,事在“遭桓司马”之后。作者这里将“去卫灵公”句置于前,可能与《史记》不属于“经”,用此与题例不合有关。“遭桓司马”,见《孟子·万章上》。“桓司马”即桓魋,时为宋国的司马,掌管军事。孔子不悦于鲁、卫,过宋时“遭宋桓司马将要(拦截)而杀之”,不得不改换服装,悄悄出境。“东西南北之人也”一句,为《礼记·檀弓上》所载孔子语,盖谓己周游列国,干谒诸侯,行踪不定。这里故意用孔子一意从政但却四处碰壁的故事,以引出下文所要表达的意思。“长沮桀溺耦而耕,丘何为是栖栖者?”这两句亦全用《论语》。上句出自《微子》篇,长沮、桀溺两人各持一耜,并肩而耕,孔子路过其傍,命弟子子路向他们询问渡口何在。桀溺对子路说:天下已乱,无人能够改变这种状况。你与其跟从“避人之士”(远离坏人的人,指孔子),不如跟从“避世之士”(远离社会的人,指自己和长沮)。下句则出自《宪问》篇,是微生亩对孔子说的话。这两句意思很明显,即孔子那样忙忙碌碌地东奔西走,不如像长沮、桀溺那样隐居来得逍遥自在,从而进一步突出词人自己陶陶然、欣欣然的归耕之乐。

  从表面上看,这首词充满了对大圣人孔子的讽刺和挖苦,是对孔圣人的“大不敬”。而实际上,那执着于自己的政治信念、一生为之奔走呼号而其道不行的孔子,实是词人归耕前之自我形象的写照。讪笑孔子,正所以自嘲也。其中蕴含着对于世路艰难的沉重叹慨,对于自己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无比惆怅与愤恨。所以词中讽刺孔子,正突出了孔子的伟大形象。

  从集句的角度来分析,这首词也有许多独到之处。此词“东西”“长沮”二句天生七字,不劳斧削:“衡门”“日之”二句原为四言八字,各删一字,拼为七言,“丘何”句原为八字,删一语尾助辞即成七言,亦自然凑拍。通篇为陈述句式,杂用五经,既用经文原意,又推陈出新,音调抑扬,浑然一体,实是词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573-1576

shāxíng··jiàxuānjīng--xīn

jìn退tuìcúnwángxíngcángyòngshěxiǎorénqǐngxuéfánjiàhéngménzhīxiàchízhīniúyángxià

wèilínggōngzāohuándōng西nánběizhīrénzhǎngjiéǒuérgēngqiūwèishìzhě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
译文:男子汉生在这个世上,就是要在壮年时候实现自己的抱负。
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
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
译文:只有征战沙场,才能建功立业,哪能空守着旧家园?
召募赴蓟门,军动不可留。
召募¹赴蓟(jì)²,军动不可留。
译文:今日正当招募将士,开赴蓟门。军队马上开拔出发,不可停留。
注释:¹召募:这时已实行募兵制的“扩骑”。²蓟门:点明出塞的地点。其地在今北京一带,当时属渔阳节度使安禄山管辖。
千金买马鞍,百金装刀头。
千金买马鞍(ān),百金装刀头。
译文:我花了千金买了马鞍,花了百金,装了刀头。
闾里送我行,亲戚拥道周。
闾里送我行,亲戚拥道周¹
译文:乡亲们为我送行,亲戚相拥,围在了道路四周。
注释:¹道周:即道边。
斑白居上列,酒酣进庶羞。
(bān)¹居上列,酒酣(hān)²进庶(shù)³
译文:头花半白的长辈,位居上列,送行的筵席上,酣畅地饮着美酒,美食不断的送到桌上。
注释:¹斑白:头发半白,泛指老人。居上列,即坐在上头。²酒酣:是酒喝到一半的时候。³庶羞:即莱肴。白居易诗“人老意多慈”,老人送别,只希望小伙子能多吃点。
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
少年别有赠¹,含笑看吴钩²
译文:少年我今日出征,与大家话别,说出了豪迈的赠言。一边说一边含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吴钩。
注释:¹别有赠:即下句的“吴钩”。“别”字对上文“庶羞”而言。²吴钩进:春秋时吴王阖闾所作之刀,后通用为宝刀名。深喜所赠宝刀,暗合自己“封侯”的志愿,所以“含笑”而细玩。
朝进东门营,暮上河阳桥。
朝进东门营¹,暮上河阳桥²
译文:清晨,我到东门营报到,傍晚,就开拔到了河阳桥上。
注释:¹东门营:洛阳东面门有“上东门”,军营在东门,故曰“东门营”。由洛阳往蓟门,须出东门。这句点清徵兵的地方。²河阳桥:在河南孟津县,是黄河上的浮桥,晋杜预所造,为通河北的要津。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落日照大旗¹,马鸣风萧萧。
译文:晚霞映照迎风招展的军旗,战马与萧萧朔风呼应嘶鸣。
注释:¹大旗:大将所用的红旗。
平沙列万幕,部伍各见招。
平沙列万幕¹,部伍各见招。
译文:一望无际的沙原排列着无数行军帐幕,行伍首领各自召集手下的士兵。
注释:¹幕:帐幕。列,是整齐的排列着。这些帐幕都有一定的方位和距离。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译文:夜空中,高高悬挂朗朗明月,军令森严,整个营地寂然无声。
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
悲笳(jiā)¹数声动,壮士惨不骄。
译文:几声悲咽的茄声划破长空,从军壮士神情肃然,失去了往日骄纵之情。
注释:¹悲笳:静营之号,军令既严,笳声复悲,故惨不骄。
借问大将谁?恐是霍嫖姚。
借问大将谁?恐是霍(huò)(piāo)(yáo)¹
译文:借问统领军队的大将是谁?大概又是一个嫖姚校尉霍去病。
注释:¹嫖姚:指西汉大将霍去病。“嫖姚”同“剽姚”,霍去病曾以“嫖姚校尉”一战成名。
古人重守边,今人重高勋。
古人重守边,今人¹重高勋(xūn)²
译文:古代的将军重视守卫边疆,如今的边将却只重高官厚禄。
注释:¹古人、今人:都指边将说。²重高勋:即贪图功名。
岂知英雄主,出师亘长云。
岂知英雄主,出师亘(gèn)¹长云。
译文:哪里料得到皇帝偏又好武,出征的军队绵亘不断,漫卷长空。
注释:¹亘:是绵亘不断。
六合已一家,四夷且孤军。
六合已一家,四夷且¹孤军。
译文:当今全国既已统一,就没有出师必要,这样却还要孤军深入。
注释:¹且:尚也。跟上句“已”字对照。
遂使貔虎士,奋身勇所闻。
遂使¹(pí)²虎士,奋身勇³所闻
译文:使得战士们都是为了统治者的企图而拼命。
注释:¹遂使:于是使得。承上“且孤军”来。²貔:即貔貅,猛兽,这里比喻战士。边将贪功,人主好武,这就使得战士们为了统治者的企图而拼命。³勇,是勇往。⁴所闻:是指地方说的,即下文的“大荒”“玄冥”。《汉书·张骞传》:“天子(武帝)既闻大宛之属多奇物,乃发间使,数道并出。汉使言大宛有善马,天子既好宛马,闻之甘心,使壮上车令等持千金以请宛王善马。”即此“所闻”二字的本意。
拔剑击大荒,日收胡马群;
拔剑击大荒¹,日收胡马群;
译文:在穷荒之地拔剑练习作战,每天征收成群的战马。
注释:¹大荒:犹穷荒,过去所谓“不毛之址”。
誓开玄冥北,持以奉吾君!
誓开玄冥(míng)¹北,持以奉吾君!
译文:将军发誓要开发极北的地方,对吾皇效忠心。
注释:¹玄冥:传说是北方水神,这里代表极北的地方。
献凯日继踵,两蕃静无虞。
献凯日继踵,两蕃(fān)¹静无虞²
译文:捷报不断传来,其实是虚报邀赏,因为是奚族与契丹本无寇警。
注释:¹两蕃:是奚与契丹。²静无虞,本无寇警。
渔阳豪侠地,击鼓吹笙竽。
渔阳¹豪侠地,击鼓吹笙(shēng)(yú)
译文:渔阳郡尚武,多豪士侠客,此豪侠之地,成天鼓乐轰隆。
注释:¹渔阳:郡名,今河北蓟县一带。其地尚武,多豪士侠客,故曰豪侠地。
云帆转辽海,粳稻来东吴。
云帆转辽海¹,粳(jīng)稻来东吴²
译文:渤海上船只鼓帆前进,那是装载来自东吴的粮食。
注释:¹辽海:即渤海,粳音庚,晚熟而不黏的稻。²来东吴,来自东吴。
越罗与楚练,照耀舆台躯。
越罗与楚练,照耀舆(yú)台躯。
译文:还有越罗与楚练,其光彩照耀得人身都发光。
主将位益崇,气骄凌上都:
主将¹位益崇,气骄凌上都²
译文:主将的地位更崇高,气焰更嚣张,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注释:¹主将:即安禄山。天宝七载禄山赐铁券,封柳城郡公:九载,进爵东平郡王,节度使封王,从他开始。²上都:指京师,即朝廷。凌,凌犯,目无朝廷。
边人不敢议,议者死路衢。
边人不敢议,议者死路衢(qú)
译文:边疆之人不敢议论,有敢议论告发的死无葬身之地。
我本良家子,出师亦多门。
我本良家子,出师亦多门¹
译文:我本来出身良家,懂得许多门道,揣知主将有叛逆的可能,所以不敢跟从。
注释:¹多门:许多门道,有多次意。
将骄益愁思,身贵不足论。
将骄益¹愁思²,身贵不足论。
译文:主将骄矜增加了我的忧虑,荣华富贵已不值得一说。
注释:¹益:是增益,“思”字照过去读法应作去声。²愁思:即忧虑,是名词。
跃马二十年,恐辜明主恩。
跃马¹二十年,恐辜(gū)明主恩。
译文:跃马横刀二十年,担心的是辜负了明主的恩情。
注释:¹跃马:指身贵,兼含从军意。
坐见幽州骑,长驱河洛昏。
坐见¹幽州骑,长驱河洛昏²
译文:眼看幽州叛军长驱直入,洛阳即将沦陷。
注释:¹坐见:有二义:一指时间短促,犹行见、立见:一指无能为力,只是眼看着:这里兼含二义。长驱,言其易。²河洛昏:指洛阳行将沦陷。当时安禄山所部皆天下精兵。
中夜间道归,故里但空村。
中夜间道归¹,故里但空村。
译文:于是半夜里抄小路逃回家,可是故乡已经变成了空村。
注释:¹间道归:抄小路逃回家。
恶名幸脱免,穷老无儿孙。
恶名¹幸脱免,穷老无儿孙。
译文:我幸亏没有背上叛逆的罪名,如今孤身一人,没有儿孙。
注释:¹恶名:是叛逆之名,禄山之乱,带有民族矛盾性质,这个士兵不肯背叛,是完全值得肯定的。

  《后出塞五首》组诗叙写开元(713—741)天宝(742—756)年间一位军士从应募赴军到只身脱逃的经历,通过一个人的遭遇深刻反映了天宝之变的“酿乱期”的历史真实。

  自开元中玄宗改府兵制为募兵制,兵农分离,出现了职业兵。德宗时李泌论募兵制是祸乱的根源,说这种应募的兵士,既非土著,又无宗族,重赏赐而轻生。《后出塞五首》主人公正是这样一个应募者形象。一无牵挂的汉子,乐意当兵吃粮。诗中提到相赠吴钩的“少年”,当属唐诗中常常写到的少年游侠一类人物。物以类聚,此诗主人公也应是这一类人物。组诗第一首系主人公自叙应募动机及辞家盛况;第二首叙赴军途中情事,尚归美主将;第三首是诗人的议论;第四首则揭露蓟门主将的骄横;第五首则写逃离军旅的经过。此组诗的突出成就,便在塑造了一个“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对此诗的赏析,便应围绕这一中心来进行。

  一度怀着功名万里雄心的军士后来逃归,其逃离的动机,诗中说得很清楚,是由于他在蓟门军中看到“主将”(当指安禄山)日益骄横、目中无君,而朝廷一味姑息养奸“主将位益崇,气骄凌上都,边人不敢议,议者死路衢”,自己本为效忠国家而来(“誓开玄冥北,持以奉吾君”),不料却上了“贼船”,“坐见幽州骑,长驱河洛昏”,因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诗一开始就讲得很明白,主人公赴边的目的就是追求“封侯”,“首章便作高兴语,往从骄帅者,赏易邀,功易就也。”(浦起龙)此人正是第三首所谓“重高勋”的“今人”、“奋身勇所闻”的“貔虎士”中的一员。“拔剑击大荒,日收胡马群;誓开玄冥北,持以奉吾君”,也正属于这类人物的夸耀口吻。从第一首“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到第五首“跃马二十年,恐辜明主恩”的表白,可见主人公求取功名封赏的思想是一贯的,并未发生何种转变。“古人重守边”六句,不能理解为诗中人思想的转变,而只能理解为诗人自己对时事的评议,或者说它们恰恰是诗人对笔下人物思想、行动的一种批判。说这是杜甫微露本相的地方还不够,应该说这是作者直接激扬文字,站出来表态。这种夹叙夹议的手法,在杜甫诗中原是并不罕见的。

  据《通典》称:“国家开元天宝之际,宇内谧如,边将邀宠,竟图勋伐,西陲青海之戍,东北天门之师,碛西怛罗之战,云南渡沪之役,没入异域数十万人,向无幽寇内侮,天下四征未息,离溃之势,岂可量邪!”当时的边境战争,唐玄宗好战固然是一个原因;兵制的改变,也同样是个重要原因。府兵原是寓兵于农的一种兵制,将帅不能拥兵自重,故唐朝前期没有武夫割据事件。而募兵之行,诚如李泌所说,应募兵士多是不事生产的亡命之徒,他们贪功重赏,形成军中好战心理。上自朝廷,下至士兵,互相影响,正是“岂知英雄主,出师亘长云。六合已一家,四夷但孤军。遂使貔虎士,奋身勇所闻。”对侵侮邻国的兴趣随战争的进行愈来愈浓厚,野心的将帅也就得到长成羽翼的机会。

  《后出塞五首》就艺术地再现了这一特定时代的历史生活。诗中主人公正是募兵制下一个应募兵的典型形象。他既有应募兵通常有的贪功恋战心理,又有国家民族观念。他为立功封爵而赴边,又为避叛逆的“恶名”而逃走。组诗在欢庆气氛中开头,凄凄凉凉地结尾,是一出个人命运的悲剧。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 等 .唐诗鉴赏辞典补编 .成都 :四川文艺出版社 ,1990年6月版 :第259-261页 .

hòuchūsàish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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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ànyǒugōng yānnéngshǒujiùqiū 
zhàomén jūndòngli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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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āojìndōngményíng shàngyángqiá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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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ōngtiānxuánmíngyuè lìngyánliáo 
bēijiāshùshēngdòng zhuàngshìcǎnj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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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àngjiāochóu shēnguìlùn 
yuèèrshínián kǒngmíngzhǔēn 
zuòjiànyōuzhōu chángluòhūn 
zhōngjiāndàoguī dànkōngcūn 
èmíngxìngtuōmiǎn qiónglǎoérsūn 

骄阳愆岁事,良牧念菑畲。
骄阳¹(qiān)²岁事³,良牧(zī)(yú)
译文:秋日炎炎久旱不雨耽误了农事,贤良的韦使君惦念着受灾的农田。
注释:¹骄阳:烈日、赤日。²愆:过错、差错,这里指造成了灾害。³岁事:即农事。⁴良牧:“牧”为汉代州郡长官名;“良牧”就是贤良的州郡长官,这里实指韦中丞。⁵念:即记念、惦念。⁶菑畲:耕地。古代指初耕的田地。
列骑低残月,鸣茄度碧虚。
列骑¹低残月²,鸣茄(jiā)³碧虚
译文:率领骑马的官员们连夜赶往黄溪,一路上吹奏着茄管,乐声响彻长天。
注释:¹列骑:指韦彪和诗作者等一行骑马前往黄溪祈雨的人员。²残月:指农历月末形状像钩的月亮或拂晓快落山的月亮。³茄:是汉唐时期的一种管乐器。⁴度:意为传送、响彻。⁵碧虚:即碧空。
稍穷樵客路,遥驻野人居。
稍穷¹(qiáo)²路,遥驻³野人居。
译文:沿着打柴人行走的山路走到了尽头,停脚遥望山民们的茅屋相距甚远。
注释:¹穷:走完。²樵客:即打柴的人。³驻:车马停止。⁴野人:指山民。
谷口寒流净,丛祠古木疏。
谷口寒流净,丛祠(cí)¹古木疏。
译文:山谷出口处的溪流清凉洁净,丛林中黄神祠旁的古树枝叶稀疏。
注释:¹丛祠:丛林之中的神祠。
焚香秋雾湿,奠玉晓光初。
焚香秋雾湿,奠(diàn)¹晓光²初。
译文:在秋日的湿雾里点燃香火,祭坛上刚摆好玉器已经曙光初露。
注释:¹奠玉:祭奠神所使用的玉器。²晓光:即曙光。
肸蠁巫言报,精诚礼物余。
(xī)¹(xiāng)²³言报,精诚礼物余
译文:巫师祝祷的声音像响虫一样鸣叫,神态虔诚祭品丰盛而有余。
注释:¹肸:声音振动。²蠁:即响虫,俗称地蛹。³巫:泛指以代人祈神为职业的人。⁴报:告知。⁵精诚:指祈雨的心意十分虔诚。⁶礼物余:用来祭祀黄神的祭品丰富有余。
惠风仍偃草,灵雨会随车。
惠风¹仍偃草²,灵雨³会随车。
译文:祈雨结束暖风仍然吹翻了野草,太守的车马一走,相信黄神定会赐雨。
注释:¹惠风:和风。²偃草:风把草吹倒了。偃:倒伏。³灵雨:佳雨,及时的好雨。
俟罪非真吏,翻惭奉简书。
(sì)¹非真吏²,翻³惭奉简书
译文:我是等待加罚没有实职的官吏,接到随行的简书,反而惭愧阿附。
注释:¹俟罪:指等待受罚。²非真吏:诗人贬为永州司马,为员外官,即在编制之外的官。且既无公务,又无官舍,所以说不是“真吏”。³翻:副词,反而之意。⁴奉简书:指遵从韦中丞所发简牍的命令随行祈雨。

  这是一首叙事诗,在写作手法上相当朴实,记事、写景,较少抒情,语言工整,用词精确恰当。从文义的表面上看,赞美韦彪关心民间疾苦而祈神求雨,但本意是对韦中丞等州府官员愚昧迷信、劳民伤财行为的批评,对自己蒙屈而沦为下僚的悲叹。

  柳宗元是一位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他曾针对韩愈天有意志、能赏罚的观点,提出:“彼上而玄者,世谓之天;下而黄者,世谓之地;浑然而中处者,世谓之元气;寒而暑者,世谓之阴阳。”他认为天地只是自然物,既无意志,也不能赏罚,“功者自功,祸者自祸”(《天说》),希望天地能赏罚、有哀仁都是迷信(《天说》)。他还认为,“生植与灾荒,皆天也;法制与祸乱,皆人也……其事各行不相预,而凶丰理乱出焉”(《答刘禹锡天论书》),天事与人事各不相干。另外,在《非国语》中,他还指 出:“山川者,特天地之物也。阴与阳者,气而游乎其间者也。自动自休,自峙自流,是恶乎与我谋?自斗自竭,自崩自歇,是恶乎为我设?”认为天地、元气、山川等自然物的运动变化是自然而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根据这些认识,柳宗元对韦中丞黄溪祈雨的荒诞行为,必然是持批评态度的。

  当时的永州刺史韦彪,跟柳宗元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柳宗元到永州一年多后,唐宪宗改元大赦天下,韦彪便北移了。这人毫无才干,连北移的贺表也是请柳宗元写的。但由于他身为永州的行政首长,柳宗元的顶头上司,柳宗元又是待罪之人,并且希望得到朝庭的赦免和重新起用,因此柳宗元当然不便直接批评韦彪,只能用赞赏的表面形式来记述这件事。但诗题中标明“口号”,而“口号”是古人随口吟成的诗体,这便给诗添了几许诙谐。诗人写这场荒诞的祈神求雨戏时,字里行间充满了辛辣的讽刺,传神地刻画出了韦彪其人:兴师动众,不仅劳民伤财,而且是沽名钓誉的行径;神祠荒凉清冷,象征他的愚蠢糊涂;场面宏大,巫师装神弄鬼,讥讽他的迷信与无知;并且通过“惠风仍偃草”的写实,“灵雨会随车”的用典,以对比的手法来揭示韦彪祈雨的无功与荒谬。据诗人的《游黄溪记》记载,黄溪在城东七十里,“黄神”乃是王莽的后代,是避祸来的。韦彪导演的这场闹剧,吹吹打打弄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收场,使周围的百姓都受到了惊扰,根本不是在为老百姓祈福,而是在“造祸”,并且灾祸波及到了“骑客路”与“野人居”。

  诗的最后两句,才是诗人真实意图的流露:自己是“俟罪非真吏”,却奉命随行,做太守的清客、帮闲,成为献媚取悦长官的低级僚属,这对胸怀大志的柳宗元来说,是非常羞愧的。如果他是有实职实权的地方官,定会珍惜手中的权力,尽情施展自己“以利安元元为务”的抱负,干一番兴利除弊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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