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万马声,渐觉似长城。
远自三山起,高连两岸平。
凌风添怒势,映日作虚明。
若是吴胥魄,如何渡越兵。
初闻万马声,渐觉似长城。
远自三山起,高连两岸平。
凌风添怒势,映日作虚明。
若是吴胥魄,如何渡越兵。
释文珦

释文珦

释文珦(一二一〇——?)(生年据本集卷一〇《看新历》“又看景定新颁历,百岁还惊五十过”推定),字叔向(影印《诗渊》册五页三七九八《宿山庵》署),自号潜山老叟,于潜(今浙江临安西南)人。早岁出家,遍游东南各地,游踪略见集中《闲中多暇追叙旧游成一百十韵》诗,有“题咏诗三百,经行路四千”之句,后以事下狱,久之得免,遂遁迹不出。终年八十馀。诗集已佚,清四库馆臣据《永乐大典》辑为《潜山集》十二卷。事见集中有关诗篇。 ▶ 68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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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前生碧草。珠箔当门,团扇迎风小。赵瑟秦筝弹未了,洞房一夜乌啼晓。
十二楼前生碧草。珠箔(bó)¹当门,团扇迎风小。赵瑟(sè)秦筝²弹未了,洞扇一夜乌啼晓。
译文:十二楼前的青草又长起来了。珠帘闪亮叮当作响,我轻摇着扇子,迎着清风等你。我为你弹奏的筝曲尚在耳边,回忆着我们相逢的那夜。
注释:¹珠箔:珠帘。²赵瑟秦筝:秦国的筝和赵国的瑟,泛指名贵的乐器。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锦字无凭南雁杳,美人家在长干道。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锦字无凭南雁杳,美人家在长干¹道。
译文:你还愿意为了博我一笑一掷千金吗?毕竟现在我们相思不如我们相逢时那般美好。我给你寄去的书信久久没有回音,你还记得吗,我一直在长干道这里守候你。
注释:¹长干:南京地名,船民集居之地。

diéliànhuā··shíèrlóuqiánshēngcǎo--shàoruìpéng

shíèrlóuqiánshēngcǎozhūdāngméntuánshànyíngfēngxiǎozhàoqínzhēngdànwèiledòngfángxiǎo

rěnqiānjīnchóuxiàojìngxiāngshìxiāngfénghǎojǐnpíngnányànyǎoměirénjiāzàizhǎnggàndào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拂拭残碑(bēi),敕(chì)飞字¹,依稀堪读。慨当初,倚(yǐ)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shú)²。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译文:拂拭去残碑上的尘土,当年石刻的宋高宗信托岳飞时的诏书还可依稀辨读,令人感慨万分地是,皇帝当初对岳飞是何等的器重,后来又为什么那样的残酷,难道是功高震主就身当该死,可惜事过境迁高宗依托岳飞的诏书难赎惨杀岳飞的罪恶,最令人感到可恨可悲而又极为无理的是,秦桧等人一手制造的杀害岳飞的风波亭冤狱。
注释:¹敕飞字:敕,帝王下给臣子的诏命;飞,指南宋民族英雄、抗金名将岳飞。²难赎:指难以挽回损亡。
岂不念,疆圻蹙;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岂不念,疆圻(qí)(cù)¹;岂不念,徽(huī)(qīn)²,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³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huì)亦何能,逢其欲
译文:宋朝的皇帝啊!难道你就不想疆土在逐日散失,难道你就不思念徽钦被俘而去的奇耻大辱,然而徽宗钦宗真正返回之后,赵构的帝位又怎能相属,千年万代的人们啊再不要说不该南渡偏安一隅,当时的赵构啊自己就怕把中原收复,可笑地是区区一个秦桧又有多少能耐,只是他迎合了赵构的心意而已。
注释:¹疆圻蹙:疆域缩少,指金人南侵,南宋的版图已远小于北宋。²徽钦辱:1125年(宣和七年),金兵南侵,直逼宋都汴京,宋徽宗赵佶见事不可为,急忙传位给宋钦宗赵桓。1127年(靖康二年),金兵攻破汴京,掳徽宗、钦宗二帝北还,北宋由此灭亡。³南渡:徽、钦宗二帝被掳后,赵构以康王入继大统,是为高宗。他不知耻,不念父兄,自汴梁(开封)迁都临安(杭州)以图偏安,史称南渡。⁴桧:指秦桧。秦桧(1090-1155),字会之,江宁(南京市)人。1115年(政和五年)进士。1127年,随徽、钦二帝至金,四年后,金将他放还。高宗任以礼部尚书。绍兴年间为相,深受宠信,力主议和,杀害岳飞,镇压大批主战派。为人阴险狡诈,在位十九年,罪恶累累,恶贯满盈。⁵逢:迎合。⁶欲:愿望,需要。

  词的上片直接点题,夹叙夹议,主要通过史实,引发人们对岳飞蒙冤受屈产生愤慨。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起首从叙事起,引出以下直至终篇的慷慨。残碑的发掘出土,以铁的事实证明高宗当年褒奖岳飞千真万确。这便是“倚飞何重”的证据,可后来为什么又把岳飞残酷地杀害了呢?

  “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词人举古来不合理之事相对照,以见岳飞之冤。

  “最无辜、堪恨又堪悲,风波狱。”末二句归结到“后来何酷”的事实。上阕略叙事实,深致感叹,于感叹中连发三层疑议,层层紧逼,引起无限激愤,自然导入下片对事理的分析。

  下片剖析岳飞被杀的原因。

  “岂不念,封疆蹙;岂不念,徽钦辱。”岂不念国家的疆界在敌人侵略下日渐缩小,岂不念徽钦二帝被俘的耻辱。这本不成问题的,作为问题提出来,正在于它出于寻常事理之外,那只能是别有用心了。

  “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实乃一针见血之论。鞭辟入里,不仅辛辣地诛挞了宋高宗丑恶的内心世界,也是数千年帝王争位夺权史中黑暗内幕的大曝光,读后令人拍案击节。“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二句揭出高宗必杀岳飞的原因。高宗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可以置徼钦二帝死活于不顾。岳飞一贯主张抗金,恢复中原,且到朱仙镇大捷,中原恢复有望,再发展下去,势必直接危及高宗帝位。岳飞被杀害,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结尾二句归到岳飞悲剧的产生,乃出于君相的罪恶默契。暴露了高宗的卑鄙自私的龌龊心理,岳飞之冤狱也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此词纯以议论着笔,可当作一篇精彩的史论来读。全词以敕碑引发,渐次深入,既对岳飞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情,又对宋高宗不以国家人民利益为重,残害忠良进行毫不留情地挞伐,语言犀利。此词犹如一篇宣判词,揭示了虚伪自私的宋高宗的真面目。它痛快淋漓,极具史胆史识,可谓咏史词的杰作。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明清词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年08月:第149页
2、 毕桂发.毛泽东评点历代名家词赏析第一版: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05月:第948页
3、 刘杨忠.豪放词选:凤凰出版社,2012年4月:第311页

mǎnjiānghóng ·shìcánbēi

wénzhēngmíng míngdài 

shìcánbēi chìfēi kān kǎidāngchū fēizhòng hòulái shìgōngchéngshēn liánshìyánnánshú zuì kānhèngèngkānbēi fēng 
niàn jiāng niàn huīqīn niànhuīqīnfǎn shēnshǔ qiānzǎixiūtánnáncuò dāngshízhōngyuán xiào guìnéng féng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yáng)低面¹,含羞半敛(liǎn)²
译文:今天是四月十七,去年这一天,正是与你离别的时候。为了忍住泪水,假装着低下脸,含羞皱着眉头。
注释:¹佯低面:假装着低下脸。²敛眉:皱眉头。敛:蹙。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译文:却不知分别后我魂销肠断,如今只能在梦里与你相见。我的相思之情,除了天边的月亮,又有谁知道呢?

  这首词在《草堂诗余别集》中题作《闺情》,写女子追忆与爱人的相别以及别后相思,抒发了闺中少女的相思之情。词句质朴率真,哀惋动人,是历来广为传诵的名篇。

  此词上片追忆“去年今日”与爱人临别时的情事,下片写自从别后的相思苦况。

  上片忆与爱人离别时的情景。“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这首词开头三句是说,今年是四月十七日,去年这个日子,正是与你离别的时候。连用记载日期的二句开头,是这首词的创格,在整个词史上也属罕见。在一首抒情小令中能大胆运用这种写法,而且在艺术上博得了词论家青睐,这是不能不推韦庄为首屈一指的。二句看似漫不经意,太显太直,其实不然。这个日子,对于这位闺中少女来说是神圣难忘的,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引为精神寄托。因而在一周年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惊呼,所以这二句不啻是这位少女心声的结晶。尤其“正是”二字非常传神,令人如闻其声。这个发端不是纯客观的记录,而是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主观抒情,因而赋予日期以生命,爆发出闪亮的艺术光彩。不仅如此,这个日期的出现,除了特指当日事件外,还凝聚着少女一整年的绵绵情思,内涵相当丰富,很耐品味咀嚼。因此辩证地看,这二句既直又曲,既显又深,是极具匠心的精彩之笔,也正体现了韦庄词“似直而纡,似达而郁”的本色。

  “别君时”,是过渡句。从时间过渡到事件,点明所写的是离情别绪:词的主人公也由隐而显,身份是与郎君叙别的少女。在此际点出这两层意思,真是恰到好处。它既不妨碍首二句蓦然推出时间所取得的引人注目的艺术效果,又顺理成章的为后两句的精心描述做了铺垫,安排巧妙。

  “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这两句是说,忍住泪水假装着低下脸,含羞皱着眉头。两句纯用白描,摹写细节,是刻画少女别情的妙品。“佯”是掩饰,但并非感情上的做作,而是基于感情上的真挚,她虽克制忍泪而仍担心被郎君察觉而伤感,因而低下脸来。此时此刻要一个纯真少女强颜欢笑也难,半隐半现“半敛眉”的情态造型无疑最惟妙惟肖。“含羞”则是有万千知心话要叮嘱,但欲说还颦,难以启齿。举凡少女细腻真切的心理活动,玲珑剔透的面部表情,在这两句中无不写得委曲有致,层次分明。作者能敏感的捕捉到如此幽隐细微的镜头,并予以艺术的再现,除了很高的文学修养外,更重要的是他不是旁观者,而是注入了自己的一片深情,因而使这一联成为词苑奇葩。

  下片抒别后眷念。“不知魂已断”,是过片。“魂断”即“魂销”,江淹《别赋》云:“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紧扣上片“别君时”,承上;只好“空有梦相随”,启下,过渡自然,不留痕迹。“不知”故作糊涂,实指知,但比知更深更悲。知是当时,是如今,还是这一年,却又不知。事实上,三者已融于一起,无从分别,也无需分别。君去人不随,也不能随,只好梦相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里的梦是凄苦的,是在无法选择的前提下,不得不选择聊以慰藉的方式,可见相思之深,相思之苦,相思之无奈。

  “除却天边月,无人知。”“天边月”与首句“四月十七”在时间上相应。“无人知”即是不知,重复上文,加强凄苦。魂销梦断都无法派遣相思之苦,那就只有对月倾诉了,这是古人常用的寄托方式,没有人知道,但明月知道,不仅知,还理解,更会把这一切记住,作为见证。在少女的心目中,月竟成了她在人间的唯一知己,这是十分无奈的选择,更见其孤独,寂寞。况且明月的“知“,本是子虚乌有。寄托相思,相思却更浓,排遣相思,相思却更深。真是欲哭无泪,欲罢不能。少女受相思折磨,为相思煎熬,楚楚动人,愈发憔悴的形象跃然纸上,让人为之流泪。

  这首词也可以看成是男子的回忆。刘永济先生《唐五代两宋词简析》评道:“此二首(包括后一首《女冠子·昨夜夜半》)乃追念其宠姬之词。前首是回忆临别时情事,后首则梦中相见之情事也。明言‘四月十七’者,姬人被夺之日,不能忘也。”

参考资料:
1、 曹光甫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86-188

guān ·yuèshí

wéizhuāng tángdài 

yuèshí zhèngshìniánjīn biéjūnshí rěnlèiyángmiàn hánxiūbànliǎnméi 
zhīhúnduàn kōngyǒumèngxiāngsuí chúquètiānbiānyuè méirénzhī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shǔ)¹离离²,彼稷(jì)³之苗。行迈(mǐ),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译文: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注释:¹黍:北方的一种农作物,形似小米,有黏性。²离离:行列貌。³稷:古代一种粮食作物,指粟或黍属。⁴行迈:行走。⁵靡靡:行步迟缓貌。⁶中心:心中。⁷摇摇:心神不定的样子。⁸悠悠:遥远的样子。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suì)。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译文: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如同喝醉酒一样。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yē)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译文: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红彤彤。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注释:¹噎:堵塞。此处以食物卡在食管比喻忧深气逆难以呼吸。

  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虽然《诗序》说得明白:“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而且从此诗序于王风之首,确见其为编诗者之意旨。但历来争讼颇多,三家诗中韩、鲁遗说与毛序异,宋儒程颐更有臆说以为“彼稷之苗”是彼后稷之苗。近人读诗,新说迭出,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余冠英则在《诗经选》中认为当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还有蓝菊荪的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的难舍家园说(《诗经译注》)等。说法虽多,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虽然从诗文中无法确见其具体背景,但其显示的沧桑感带给读者的心灵震撼是值得细加体味的。另一方面,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以下从两方面细析之。

  闵宗周之诗何以列于《王风》之首,先得弄清何为《王风》,郑笺云:“宗周,镐京也,谓之西周。周,王城也,谓之东周。幽王之乱而宗周灭,平王东迁,政遂微弱,下列于诸侯,其诗不能复《雅》,而同于《国风》焉。”可见《王风》兼有地理与政治两方面的含义,从地理上说是王城之歌,从政治上说,已无《雅》诗之正,故为《王风》。此诗若如《诗序》所言,其典型情境应该是: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即所谓宗周,满目所见,已没有了昔日的城阙宫殿,也没有了都市的繁盛荣华,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尽情地生长,也许偶尔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此情此景,令诗作者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这样的情和这样的景化而为诗是可以有多种作法的,诗人选取的是一种物象浓缩化而情感递进式发展的路子,于是这首诗具有了更为宽泛和长久的激荡心灵的力量。

  全诗共三章,每章十句。三章间结构相同,取同一物象不同时间的表现形式完成时间流逝、情景转换、心绪压抑三个方面的发展,在迂回往复之间表现出主人公不胜忧郁之状,“三章只换六字,而一往情深,低回无限”(方玉润《诗经原始》)。

  诗首章写诗人行役至宗周,过访故宗庙宫室时,所见一片葱绿,当年的繁盛不见了,昔日的奢华也不见了,就连刚刚经历的战火也难觅印痕了,看哪,那绿油油的一片是黍在盛长,还有那稷苗凄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黍稷之苗本无情意,但在诗人眼中,却是勾起无限愁思的引子,于是他缓步行走在荒凉的小路上,不禁心旌摇摇,充满怅惘。怅惘尚能承受,令人不堪者是这种忧思不能被理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这是心智高于常人者的悲哀。这种大悲哀诉诸人间是难得回应的,只能质之于天:“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苍天自然也无回应,此时诗人郁懑和忧思便又加深一层。

  第二章和第三章,基本场景未变,但“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实”。稷黍成长的过程颇有象征意味,与此相随的是诗人从“中心摇摇”到“如醉”、“如噎”的深化。而每章后半部分的感叹和呼号虽然在形式上完全一样,但在一次次反覆中加深了沉郁之气,这是歌唱,更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长歌当哭。难怪此后历次朝代更迭过程中都有人吟唱着《黍离》诗而泪水涟涟:从曹植唱《情诗》到向秀赋《思旧》,从刘禹锡的《乌衣巷》到姜夔的《扬州慢》,无不体现这种兴象风神。

  其实,诗中除了黍和稷是具体物象之外,都是空灵抽象的情境,抒情主体“我”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基于这一点,欣赏者可根据自己不同的遭际从中寻找到与心灵相契的情感共鸣点。诸如物是人非之感,知音难觅之憾,世事沧桑之叹,无不可借此宣泄。更进一层,透过诗文所提供的具象,读者可以看到一个孤独的思想者,面对虽无灵性却充满生机的大自然,对自命不凡却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人类的前途的无限忧思,这种忧思只有“知我者”才会理解,可这“知我者”是何等样的人:“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充满失望的呼号中读者看到了另一个诗人的影子。“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吟出《登幽州台歌》的陈子昂心中所怀的正是这种难以被世人所理解的对人类命运的忧思。读此诗者当三思之。

参考资料:
1、 《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99-100页

shǔ

míng xiānqín 

shǔ zhīmiáo xíngmài zhōngxīnyáoyáo zhīzhě wèixīnyōu zhīzhě wèiqiú yōuyōucāngtiān rénzāi 
shǔ zhīsuì xíngmài zhōngxīnzuì zhīzhě wèixīnyōu zhīzhě wèiqiú yōuyōucāngtiān rénzāi 
shǔ zhīshí xíngmài zhōngxīn zhīzhě wèixīnyōu zhīzhě wèiqiú yōuyōucāngtiān rénzāi 
情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也不须惊怪,沈郎易瘦,也不须惊怪,潘鬓先愁。总是难禁,许多魔难,奈好事教人不自由。空追想,念前欢杳杳,后会悠悠。
情若连环¹,恨如流水²,甚时是休。也不须惊怪³,沈郎易瘦,也不须惊怪,潘鬓(bìn)先愁。总是难禁,许多魔难,奈好事教人不自由。空追想,念前欢杳(yǎo),后会悠悠
译文:感情像玉环一样环环相扣,遗憾像流水一样绵绵休绝,什么时候这样的情绪才能停止。休再为沈郎变得容易消瘦、潘岳早早生出白发感到惊讶。总是难以停止,这许多磨难,无奈相爱之事让人休断相思,难有自由。只能徒然追思怀念,想来上次欢好已过去很久,下次相会又休知何时。
注释:¹连环:环环相扣,形容连接紧密,不间断。²流水:流动的水,形容流逝的岁月。³惊怪:感到惊异奇怪。⁴沈郎易瘦:南朝沈约形容自己“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表示人们多病消瘦;或愁苦消瘦。沈郎:指南朝梁沉约,亦借指腰肢瘦损之义。⁵潘鬓先愁:潘岳三十二岁见白发,是未老先衰的标志。潘鬓:晋潘岳《秋兴赋》序:“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后因以“潘鬓”谓中年鬓发初白。⁶好事:这里特指男女相爱。⁷追想:犹回想。⁸杳杳:指渺茫。⁹悠悠:指思念貌;忧思貌。
凝眸,悔上层楼,谩惹起、新愁压旧愁。向彩笺写遍,相思字了,重重封卷,密寄书邮。料到伊行,时时开看,一看一回和泪收。须知道,这般病染,两处心头。
凝眸(móu)¹,悔上层楼,谩(mán)²惹起³、新愁压旧愁。向彩笺(jiān)写遍,相思字了,重重封卷,密寄书邮。料到伊行,时时开看,一看一回和泪收。须知道,这般病染,两处心头。
译文:凝神远望,开始后悔登上层层高楼,休应该惹得,旧愁之上,又生起新的忧愁。在信笺上,写满相思后,一封一封仔细封好,频繁寄出,想来在你那里,经常拆开细看,每次看完都要眼中含泪方才结束。要知道,你我两个心上,都像这样染病一般。
注释:¹凝眸:注视;目不转睛地看。²谩:莫,不要。³惹起:引起。⁴新愁:新添的忧愁。⁵相思:彼此想念。后多指男女相悦而无法接近所引起的想念。⁶伊行:她那里。

  整首词善于铺叙,在有条理、有层次的铺叙之后,突然插入一笔,由一方设想另一方,构成“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的妙境。

  上片首句“情若连环,恨如流水”,起调是一组并列对句,以连环、流水为比,说此“情”、此“恨”休断无休。接着以一组扇面对句,说相思的具体情状。依律,这组扇面对句,当以一领格字提起,此处连用两个“也”字,用以铺排叙说,一曰瘦,有如宛约一般,腰围减损,再曰鬓发斑白,有如潘岳一般,因见二毛而发愁。“总是”二句,却以散句入词,接下句,均为直说,点明上文所说“瘦”与“愁”的原因,是“好事教人休自由”。“好事”,当指男女间欢会等情事。因为时时刻刻惦记着这许多情事,无法自主,所以才有这无穷无尽的“情”与“恨”。最后,词进一步点明,主人公所“追想”的“好事”就是“前欢”与“后会”,前欢已是杳无踪迹,休可追寻,而后会又遥遥无期,难以预卜。“杳杳”、“悠悠”,与“连环”、“流水”相呼应,将所谓“情”与“恨”更加具体化。上片说的全是主人公一方面的相思情况。

  下片变换了角度与方位,既写主人公一方,又写对方,并将双方合一起写。“凝眸。悔上层楼。谩惹起新愁压旧愁。”是过片。一方面承接上片所说相思情景,谓怕上层楼,即害怕追想往事,惹起“旧愁”;一方面启下,转说当前的相思情景,新愁与旧愁交织一起。词作说当前的相思情景,先说主人公一方,说主人公如何写情书,写好情书如何密封,封好以后如何秘密投寄“重重”,谓其密封程度,“密”,既有秘密之意,又表明数量之多,一封接一封,相距甚密。同时,词人说相思,还兼顾对方,料想对方接到情书,当如何时时开看,“一看一回和泪收”。“料”字明谓假设。至此词戛然而止,言已尽而味有余。

  这首词以铺叙手法说相思,反反复复地说,虽只是“相思”二字,却并休单调乏味。能有这样的艺术效果,除了真切体验之外,还在于善铺叙。作者善铺叙,就是在有条理、有层次的铺叙之后,突然插入一笔,由一方设想另一方,构成“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的妙境。这种作法是从柳永词中学得来的。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753-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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