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由秋日枯荷、荷塘彩虹,想起了曹植在《洛神赋》里所描写的荷花盛开的夏日荷塘里洛神宓妃戏水游泳,以及银河鹊桥牛郎织女相聚的情景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行动轻盈像飞鸟一样,在水波上细步行走,脚下升起蒙蒙水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体态轻盈柔美像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体健美柔曲像腾空嬉戏的游龙。这美轮美奂景致已成旧恨,赋写这景致的诗人已作古,只留下“媚魂香信”“密锁瑶宫”了。
最后“漫劳倦”的词人发问道:“奈何不逐东风”?水仙已去,情景犹在,为何不像曹植那样翻山越岭,上下追踪,寻找洛神遗留下的足迹呢?词人知道,《洛神赋》只不过是曹植所作的一场清梦,一种绵绵不绝的思念之情。词人之所以最后“质疑问难”,实质是词人的一种幻灭哀伤的徒然发泄与哀叹而已。
划动船桨,高大的画船随着波浪似箭飞奔,隔岸荷塘上空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枯荷占尽秋色。想起了曹植《洛神赋》中的“灼若芙蕖出渌波”句子来,好像水仙洛神宓妃在那夏日的荷塘里戏水游泳,又似牛郎织女相逢在银河的鹊桥之上。水仙轻薄如同鲛丝吐雾的上衣,在阵阵轻风中随风飘动,细腰无力更显得柔弱倦怠。
眼前,在这满目枯荷的秋日的池塘里,那“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轮美奂已成旧恨,赋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诗人已不复存在。料想艳丽的水仙洛神宓妃以及曹植赠与她的信物玉佩,还静默地深锁于瑶宫里吧。游人徒然疲劳,为何不像曹植那样翻山越岭,上下追踪,寻找洛神遗留下的足迹呢?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划动船桨,华美的船随着波浪前进,对面岸边出现一道彩虹。荷花枯萎,秋意正浓。好像是水中仙子在游泳,又好像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轻薄的纱衣如同鲛丝吐雾,在轻轻飘拂出去又慢慢收回来,腰肢纤细柔软,显得柔弱慵懒。
昔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已经不复存在,还有谁能赋写那“翩若惊鸿”。想那艳丽的洛神及曹植送给她的信物玉佩,还深锁于瑶宫里吧。游人徒然疲劳,为何不去追寻仙子的踪迹呢。
注释
临江仙引:词牌名。双调七十四字,前段十句,四平韵;后段六句,三平韵。
画舸:华美的游船。
岸虹:或指虹形桥梁。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事志》:“陈希亮守宿,以汴桥坏,率尝损官舟害人,乃命法青州以作飞桥,至今沿汴皆飞桥,为往来之利,俗曰虹桥。”
水仙:传说中的水中神仙。唐司马承顺《天隐子·神解八》:“在水曰水仙,能变通之曰神仙。”王安石《小姑》:“初学水仙骑赤鲤,竟寻山鬼从文貍。”
鲛丝雾吐:梁任昉《述异记》卷上:“南海出鲛绡纱,泉室(即鲛人)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服,入水不濡。”此将鲛绡想象成薄雾般丝状物,为水仙增加了神秘色彩。
罗袜凌波:用以形容女子步履轻盈飘逸。曹植《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惊鸿:语出曹植《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媚魂香信:摄人魂魄的女子的香笺。
瑶宫:传说中用美玉砌成的仙宫。《宋史·乐志十五》:“驾斑龙,忽催金母转仙杖,去瑶宫。”
逐东风:这里是追逐仙人之意。《楚辞·九歌·山鬼》:“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怆忘归。”
柳永由秋日枯荷、荷塘彩虹,想起了曹植在《里神赋》里所描写的荷花盛开的夏日荷塘里里神宓妃戏水游泳,以及银河鹊桥牛郎织女相聚的情景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行动轻盈像飞鸟一样,在水波上细步行走,后下升起蒙蒙水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体态轻盈柔美像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体健美柔曲像腾空嬉戏的游龙。这美轮美奂景致已成旧恨,赋写这景致的诗人已作古,只留下“媚魂香信”“密锁瑶宫”了。
最后“漫劳倦”的芙人发问道:“奈何不逐东风”?水仙已去,情景犹在,为何不像曹植那样翻山越岭,上下追踪,寻找里神遗留下的足迹呢?芙人知道,《里神赋》只不过是曹植所作的一场清梦,一种绵绵不绝的思念之情。芙人之所以最后“质疑问难”,实质是芙人的一种幻灭哀伤的徒然发泄与哀叹而已。
划动船桨,高大的画船随着波浪似箭飞奔,隔岸荷塘上空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枯荷占尽秋色。想起了曹植《里神赋》中的“灼若芙蕖出渌波”句子来,好像水仙里神宓妃在那夏日的荷塘里戏水游泳,又似牛郎织女相逢在银河的鹊桥之上。水仙轻薄如同鲛丝吐雾的上衣,在阵阵轻风中随风飘动,细腰无力更显得柔弱倦怠。
眼前,在这满目枯荷的秋日的池塘里,那“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轮美奂已成旧恨,赋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诗人已不复存在。料想艳丽的水仙里神宓妃以及曹植赠与她的信物玉佩,还静默地深锁于瑶宫里吧。游人徒然疲劳,为何不像曹植那样翻山越岭,上下追踪,寻找里神遗留下的足迹呢?
宋孝宗淳熙八年(1181年)辛弃疾被弹劾,退隐于上饶之带湖,曾任吏部尚书的韩元吉(韩南涧,即韩元吉,辛弃疾居信州,与韩相邻,往来唱和频繁),致仕后亦侨寓此地。由于他们都有抗金雪耻的雄心壮志,所以过从甚密。这时距离宋金“隆兴和议”的签订已整整二十年,南宋朝廷文恬武嬉,并不关心国事。又三年,岁次甲辰(1184年)正逢韩元吉六十七岁寿辰,辛弃疾填了此词。
这是一首伤离念远之作。
上片主要写景,描写春夜。 “冷香萦遍红桥梦,梦觉城笳”,这两句写梦中与心爱的她在清香弥漫的红桥上相伴,而梦醒后却听到城头传来的胡茄呜口囡的悲呜。面对着萧萧雨夜,再也无法入眠,而雨声和着凄凉的乐曲声,更增添了几多愁结。词人用白描的手法,写春夜的景色,简练而贴切。词中虽未言愁,但愁却更深。
下片主要抒情,写别后的怀念。 “箜篌别后谁能鼓”,自从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为词人弹奏一曲。箜篌空悬,睹物思人,黯然神伤。而令人肠断者,不是无人会弹箜篌,而是怀念伊人远隔天涯。在相思的煎熬中,把美好的青春年华都逐渐消耗掉了,只留下那一缕茶烟透着碧纱。这种孤苦的情怀,词人又能向谁诉说,也只能把它诉诸笔端了。
通读全词,词人用白描的手法,写春夜的景色,简练不失贴切,又用直抒胸臆的手法,写出夜色正浓时,无法逃避的怀念,烘托出春夜寂寥,人心寂寥的词意。
秋思本是中国古典诗词的传统题目之一。长期以来,人们由这一题目生出的无数感慨,已使秋思的词义本身便凝聚着思索自然之秋和人生之秋的丰富内涵。而马致远《夜行船·秋思》更是包孕弘深、独具一格。这一套曲将参透名利、离绝是非的处世哲学寄托在叹古讽今、嘲风弄月的牢骚里,浓缩了他在《陈抟高卧》《黄粱梦》等剧目和其他散曲中反复宣泄的内心苦闷,表现了他因半世蹉跎、饱谙世情而形成的纵酒肆志、超然尘外的人生态度。
马致远的《夜行船·秋思》从思想内容上扩大了散曲的表现范围;并充分利用元曲语言俚俗明快、句式节奏自由的特点,从表现艺术上提高了散曲的境界。这一套曲由七支曲子组成,第一支曲以人生当及时行乐的感慨领起全篇。题为秋思,不写秋景,但迟暮之悲、忆旧之情处处关合“秋”字,实是从人生的晚景虚写自然的秋意。反过来,“今日春来,明朝花谢”写韶华过隙之感,则是以自然之春倒映人生之秋,“今日”“明朝”的夸张更加强了光阴流逝的急速感,春花又与“梦蝶”在字面上相照应。“梦蝶”用《庄子·齐物论》的典故,既烘托了百年犹如一梦的迷惘之感,又以词藻的装饰美点缀了春意。人生如梦已成滥调,庄周梦蝶也是熟典,但用惜春之情反写悲秋之思,尚不落俗套。末句“急罚盏夜阑灯灭”利用虚词的省略造成意思的含混,又从及时行乐的老话中翻出新意:“急罚盏”三字声短调促,把催人赶快行令罚酒的意思连同急不可待的语气一起传达出来了,而这三字与“夜阑灯灭”之间又有一个停顿,便兼有两重含意:一是赶快罚酒直到夜深灯息,即“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之意;一是赶快罚酒--却已夜阑灯灭,也就是即使急急行乐,犹恐不能及时之意。这支曲缓起急收,以入声为平声。起调平稳,与长嗟短叹的表情相应,愈往后愈急促,在言犹未尽时顿断,这就为以下六支曲子展开古今纵横之谈留下了余地。
第二、三、四支曲子从兴亡之悲谈到贪财之愚,慨叹所谓名标青史、功业不朽、富贵久长的虚幻,以证明及时行乐的实在。
第二支曲否定了帝王无上的权威。秦宫汉阙化为一片衰草,成了放牧牛羊的原野,昔日繁华已成过眼云烟,只落得渔夫樵子几句闲话。如此悲凉的意绪却化为一句刻薄的挖苦:若不这般兴衰更替,渔樵便没有闲话可说了。这出人意表的冷嘲应有无限感触,可又将千古兴亡说得何等无足轻重。至此意犹未足,还要追补一层:纵然是留下几座荒坟,横着几块断碑,也因年代久远而无法辨认那上头模糊的字迹了。古人将刻石立碑看作不朽功名的象征,此处“龙蛇”本指碑刻文字龙走蛇舞的笔势,但这词也常用于比喻古代帝王,所以“不辨龙蛇”语意双关:既然连铭功记史的碑文都已字迹莫辨,那么后人又如何分辨历史上那些龙争蛇斗的风云人物呢?“秦宫汉阙”着眼于帝王生前之贵不能持久,“荒坟““断碑”着重于死后之名不能永存,这就用虚无主义的历史观彻底否定了历代文人所讴歌的青史留名的人生理想。
第三支曲直接用议论和反问对英雄豪杰建功立业的意义提出了怀疑。“投至狐踪与兔穴,多少豪杰”两句,由于押韵和字数的限制,实为倒装:多少英雄豪杰,到头来连荒坟断碑都没有,他们的葬身之地已变成了狐狸野兔出没的场所。这一倒装恰好利用“投至”二字含有“及至”的意思,在语气上与第二支曲承接,情绪和句意也正相连属。鼎足三分指魏、蜀、吴三国之争,也兼指所有群雄纷争的时代,正如秦宫汉阙不限于秦汉,也代表所有强盛统一的王朝,这虽是诗词曲怀古咏史的常套,却也有典型意义,且正好按朝代顺序排列,使两支曲连成一气:鼎足三分的功业半途夭折,到如今魏在哪里,晋又在哪里呢?千秋功罪,后人又当怎样评说?所以这茫然的一问与“不辨龙蛇”之意相生发,抹掉了多少豪杰争夺天下的功过成败和是非。回过头来再看看那些狐踪兔穴,已被历史湮没的英雄们当初逐鹿中原的纷争也就像兔奔狐窜一样没有意义。这一支曲结尾连用两个叠问,使魏、晋和秦、汉首尾呼应,字法灵活多变,章法周密严谨。
第四支曲由叹古转为讽今,内容与上二支曲并列,意思更透过一层:帝王豪杰的功业尚且化为乌有,更何况看钱奴的万贯家财。可笑这些人心硬似铁,一味地爱钱如命,看不透人生好景不常,为欢几何,空使锦堂风月虚设,根本不懂得赏心乐事。全曲四句,分两层递进,看钱奴的庸俗愚蠢和昼锦堂的良辰美景两相对照,俚俗的白话和清雅的词藻各得其所。元代另一个杂剧家郑廷玉根据神怪小说《搜神记》所作的《看钱奴》,写一个周姓贫民在天帝的恩赐下变成一个为富不仁、极其吝啬刻薄的百万富翁,有助于理解“天教富,莫太奢”的意思。此处讥刺看钱奴的贪吝鄙俗,实际是将汉诗中“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古诗十九首·生年不满百》),“贪财爱惜费,但为后世嗤”(汉乐府《西门行》)的老调翻为新曲。
以上三支曲子已将功名富贵都参破,第五、六两支曲子便转而陈述自己的人生哲学。“眼前红日又西斜”写一日之内光阴的流逝,遥承“百岁光阴”而来,“疾似下坡车”的比喻从羲和驾日车的常用典故脱出,化雅为俗,生动有趣。“晓来清镜添白雪”反用李白“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的意思,引出“上床与鞋履相别”这句玩笑,好像把俗话说的“今晚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稍加提炼发挥,便成了至理名言。不过这句貌似参透生死的俏皮话里隐藏着愤世嫉俗的深意,所以紧接着劝人莫笑自己像不会筑巢的斑鸠那样拙笨,这不过是糊里糊涂地装傻而已。自称不善营生之计,其实倒是离绝名利是非的上计,明说一向装呆,又点出浑浑噩噩混世的不得已。下一支曲说:“利名竭,是非绝。”正是上一支曲结尾的言外之意。“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三句鼎足对,用鲜明的对比色描写自己隐居尘外的清幽环境,构图别具匠心:绿树青山本来一近一远,层次分明,但一遮屋角,一补墙缺,便像一圈遮挡红尘的屏障,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封闭在“竹篱茅舍”中,造成了隔绝是非名利的小天地。上一支曲全用散句,既无对仗,又无雷同的句法,这一支曲全为对句,散而有序,整而不板,雅词与俗调相间,典故和俚语并用,活泼和谐,妙趣横生。
最后一支曲煞尾,正面点题:可叹人生在世,只有睡觉时才得安宁,天一亮便有万事干扰不休。至此说到蛩吟才扣住秋景。人间万事归结到一点,无非是争名夺利,所以下面用一组鼎足对,将古往今来世上的一切纷争都比喻为“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闹攘攘蝇争血”。“蚁阵蜂衙”“浮生如争穴聚蚁”的说法虽在元曲中常见,这三句却因连用确切精当的叠字排比对仗,把蚁穴、蜂窝、蝇群的形状写得特别麻人。作者的功力还不仅在于能将封建社会中世人的丑态形容到如此恶心的程度,更重要的是能以迥异于世人的高雅情趣与之相对照,表现出细宇宙、小万物、俯视尘世的超然神情。
王维的这首诗,主要是揭露他穷奢极欲,榨取民脂民膏的一面。它描写了秦始皇墓的宏大规模:陵墓象山岭一样高,墓穴象一座地下宫殿。里面有明珠做的日月星辰,水银做的江海,黄金制的雁。这几句极力铺叙墓穴的豪华,但看不出诗人是暴露还是羡慕。再往下看就有微词:有海却没有人渡船,墓里没有春秋,雁也不会冬去春来。意思是说,再阔气,也毫无用处。从这两句可以看出诗人对秦始皇大修陵墓已经有所不满。最后两句则充分表现了作者的态度:陵墓周围传来了一阵阵松涛声,好象是大臣们的哀怨。他只听到卿、大夫们的哀怨而没有听到人民的呼声、怒吼,是他的局限性。不过从这些诗句可以看出,他对秦始皇搜刮民脂民膏是持批判态度的。
诗的中间二联,是从史书的记述中想象到的墓室中的情形,是对历史的再现。在秦始皇的墓中,还有难以赘述的广阔世界。但在现实世界中,这里的一切都是无声的,都僵硬地放在这里。死亡的时间与众不同,所以描写这方面的诗歌也就较为稀少了。然而,在这个不一样的世界中,墓中的景观又被作者好像看到了一样一一地被描写了出来。王维感觉的视觉性——画家之眼。在这里可以说是得到了最好的发挥。至尾联时,开始传来了声音。风吹松树的响声,与大夫哀悼秦始皇之死的恸哭重合在了一起,作品怪异的色彩越来越浓了。
这首诗从客观描写到最后表明作者的态度,写得很有层次。全诗写得委婉含蓄,后四句虽然流露了诗人的倾向性,但表现得比较隐蔽,不是赤裸裸的直说,耐人寻味。全诗剪裁得当,十分精炼。关于秦始皇墓内的耗费,历史上记载很多。作者只写以明珠为日月,以水银为江海等,因为这些事物为秦始皇墓中所特有,最能表现秦始皇的铺张。这首诗是王维比较重视视觉印象的代表作品。
从词开端的“月底梄鸦”四个字来看,王国维所写者为眼前实有的一种寻常之景物。可是当王国维一加上“当叶看”三个字的述语以后,却使得这一句原属于“写境”的词句,立即染上了一种近于“造境”的象喻色彩。其所以然者,盖因既说是“当叶看”,便可证明其窗前之树必已经是枯凋无叶的树。而所谓“栖鸦”,则是在凄冷之月色下的“老树错鸦”,其所呈现的本应是一幅萧瑟荒寒的景象。可是王国维却偏偏要把这原属于茺寒的“栖鸦”的景色作为绿意欣然的景色来“当叶看”。只此一句,实在就已经表现了王国维的绝望悲情之中想求得慰藉的一种挣扎和努力。王国维所用“跕跕”原出于《后汉书》之《马援传》,本来是写马援出征交趾之时,当地的气候恶劣。这一典实在用得极好,此“跕跕堕”三字,遂亦隐然有了一种隐喻环境之恶劣的暗示。接着诗人写下了第三句“霜高风定独凭阑”。“霜”而曰“高”,自可使人兴起一种天地皆在严霜笼罩之中的寒意弥天之感到至于“风”而曰“定”,则或者会有人以为不如说“风劲”之更为有力,但以为“定”字所予人的感受与联想实在极好。盖以如用“劲”字,只不过使人感到风力依然强劲,其摧伤仍未停止而已。而“定”字所予人的感受,则是在一切摧伤都已经完成之后的丝毫无挽回之余地的绝望的定命。正如李商隐在其《暮秋独游曲江》一诗中所写的“荷叶枯时秋恨成”之“恨成”。
以上前半阕的三句本是写景象为主,然而王国维却写景之中传达了这么丰富的感受和意蕴,遂使得原属于“写境”的形象同时也产生了“造境”的托喻的效果。
“觅句心肝终复在”一句,这句从表面看来也是写作词之用心良苦,与“为制新词”一句的意思似颇为相近日但却因其用字与句法的安排,而蕴含了给读者更多感发的潜力。首先“觅”字从一开始就暗示了一种探索追寻的努力则是“心肝”二字又给人一种极强烈的感受。再说其下面的“掩书涕泪苦无端”一句。后句所谓“无端”者便有迹可寻,因而其悲感遂亦有了一种原因为与限度,所以其感人之力遂亦如此。至于“苦”字加强了“无端”之感,是欲求其端而苦不能得之意,如此遂使其涕泪之感。最后一句引用柳永名句,强加于上,略显俗套,但意思更进一层。
这是一首秋景词,词人以其独特的方式,细腻委婉又具体形象地传达出一种特色鲜明的阴柔之美。 这首词当写于词人南渡前的早期。秋天给人们带来的常常是萧瑟冷落的感觉,自宋玉“悲秋”以来,文人笔下的秋景,总呈现出一种悲凉萧瑟之色。然而李清照这首《忆王孙》中的秋景,展现的是一幅清新广阔的画图,词人不仅赋予大自然以静态的美,更赋予生命和感情,由此见出词人不同凡俗的情趣与襟怀。
“湖上风来”句起语不俗,避开俗套。秋高气爽,常见风平波静,而一旦朔风初起,便会吹起悠远的水波,宣告着深秋到了,所以说“秋己暮”。而一句“红稀香少”,更通过自然界色彩和气味的变化,进一步点染了深秋的景观。大自然总是宜人的,深秋季节却别有滋味,这里,作者不说人们如何的喜爱山水,倒说“水光山色与人亲”,将大自然人情化、感情化了。正是这“与人亲”,方换得人与景亲,也才能真的领略到大自然的水光山色中的景物美,所以,作者所说的“说不尽、无穷好”言之有根,是从心田深处发出的真诚的赞颂之语。
下片虽然仍是对秋景色的继续描绘,但却不是简单的重复。莲实叶老、露洗苹草,都标示着深秋的时令,人所共见,却易于忽略,一经作者点染,便觉秋意袭人。而沙滩上勾头缩颈睡眠的鸥鹭等水鸟,对于早早归去的人们头也不回,似乎以此表示了它们的不满。这里,鸥鹭也人格化了,与上片的山水的感情化似是同样手法,但却一反上片的山水“与人亲”,而为鸥鹭对人恨,这一亲一恨之间就带给读者以清新多样之感,且通过人们郊外的不能久留,更深一层地透露出深秋的到来。
这首词造景清新别致,描写细密传神,巧妙地运用拟人化手法,写出了物我交融的深秋美意,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