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的上阕写京城内外初春的美好景色。开篇两句先点出春天来到了京城。“东郊向晓星杓亚”,北斗星星柄低垂,是初春时的星象,但一句“报帝里、春来也”,却使得这一自然现象仿佛有了生命,它在告诉京城中的人们:春天来了。句中语气词“也”,用得十分精到,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气。以下四句转入写景,抓住富有季节特征的春柳和春花,描绘京城初春的美丽。在词人的笔下,“柳抬烟眼”,“花匀露脸”,清晨,柳树在蒙蒙的雾气中张开芽眼,美丽的花朵以露水匀脸。这两句拟人化的描写犹如一组特写镜头,极逼真地描绘出了一幅初春晨景图,美得令人心醉。接下来一句中的“渐”字,表时间的推移,实则暗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升起了,雾气散去了,这时候再看一看春柳、春花,更觉绿得娇媚,红得艳丽。绿柳红花“妆点层台芳榭”,将层层台榭装点得更加美丽。面对如此美好的景致,词人不由发出了“运神功、丹青无价”的感叹。此句由景及情,赞美了大自然以其神奇的功力在大地上创造了犹如图面一样美丽的春夭。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诚然,这首词上阕的写景绝不是单纯只为了描写春景,而是为下阕中人物的出场创造一种美好的景物氛围,而是为借以传达人物内心的喜悦之情。
词的下阕写新进士宴游场面。过片以“别有”二字开端,使词作很自然地过渡至下阕,也使上下阕的感情融成一片。在美丽如画的初春景色中,“新郎君”们出场了,他们骑在马上,整齐地排成一行,个个风度俊美,气宇轩昂,就像画中人一样。词写至此,人美景美,相得益彰。“杏园风细”三句,又是用拟人化的手法,写汴京琼林苑内微风习习,河水猛涨,仿佛在为这些人高中进士而欢喜。而喜得功名的新进士们,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遍九陌、相将游冶。骤香尘、宝鞍骄马”。出了琼林苑后,又结伴在京城内策马奔驰,各处游玩,所到之处扬起了阵阵香尘。词的下片把登第者的得意情态描写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以初春气象写心中喜气,颇能传神。整首词又宛如一幅画面极生动的新进士宴游图,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此词确系写于柳永进士及第之年,那么,这时的柳永,早已不是一个春风得意的翩翩美少年。透过此词光华绚烂的外表,似乎又可以品味到历经二十余年的科考生涯,那隐藏于作者内心深处的苦涩。如果再联系柳永中进士后那惨淡的仕途,则此词中的欢乐就显得更为可悲而可叹了。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拂晓时分,京城东郊出现了醒目的北斗七星,它仿佛在告诉京城里的人们春天来了。柳树已经吐出了新绿,花朵噙着清晨的露珠迎风绽放,整个大地因春天的到来而姹紫嫣红,到处生机勃勃。春天里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把高大的台榭装点得分外美丽迷人。大自然的鬼斧神功,创造了如图画般绚烂多彩,充满生机的美好季节。
新科进士在朝廷的组织下游览京郊御花园,他们鱼贯成行俊美如画。御花园里微风习习,桃花浪暖,新科进士们如鲤鱼跃入龙门一步登天。新科进士游完了御花园又结伴游览京城。他们骑马飞驰,京城街区为之尘土飞扬。
注释
东郊:京城东面的郊野。
向晓:天将要亮的时候。
星杓:指北斗星似杓柄的由玉衡开阳摇光三星所组成的那部分。
烟眼:烟雾笼罩着柳树刚吐出的鹅黄色嫩芽。眼,指柳树发芽之处的芽眼。
花匀:本指女子往脸上均匀地搽抹胭脂,此处指称花朵有如女人匀脸一样。
露脸:指花瓣上沾满了露水。露,早上的露水。
层台芳榭:高大而美丽的台榭。榭,建筑在高台之上类似凉亭的敞屋。
运神功:运用神奇的功力。神功,即“神工”,指大自然的创造力。
丹青无价:指大自然创造出春天这幅无价的美丽图画。丹青,指图画。无价,价值高昂到无法计算。
别有:除此之外还有。
尧阶:此处指代柳永当时的宋代皇帝,尧阶即指宋代皇宫里朝堂的台阶。
试:殿试,举子经过笔试考中之后,还要经过皇帝的面试称为殿试。
新郎君:新考中的进士,唐宋之时称新考中进士的人为新郎君。
成行:指排列整齐。
如画:人物俊美犹如画中之人。
杏园:此处以杏园指代宋朝的御用园林琼林苑。
桃花:指琼林苑内的桃花。
竞喜:指杏园内的微风和桃浪都很高兴欢喜,是拟人写法。
羽迁:本指人修道成仙,飞升天宫,此指新进士由平民百姓而成为有功名的人鳞化:本指鱼跃龙门而成龙,此亦指新进士由平民百姓一跃而为有功名的人。
遍九陌:京城里的所有街道。九陌,汉长安街中有八街九陌,后来便用九陌指京城大道。
相将:相互结伴。
游冶:出游寻乐。
骤:马奔驰。
香尘:芳香的尘土。
宝鞍骄马:指装饰豪华的骏马。
此词咏进士及第的得意、欢乐,当作于仁宗景佑元年(1034)。
词的上阕写京城内外初春的美好景色。开篇两句先点出春天来到了京城。“东郊向晓星杓亚”,北斗星星柄低垂,是初春时的星象,但一句“报帝里、春来也”,却使得这一自然现象仿佛有了生命,它在告诉京城中的人们:春天来了。句中语气词“也”,用得十分精到,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气。以下四句转入写景,抓住富有季节特征的春柳和春花,描绘京城初春的美丽。在词人的笔下,“柳抬烟眼”,“花匀露脸”,清晨,柳树在蒙蒙的雾气中张开芽眼,美丽的花朵以露水匀脸。这两句拟人化的描写犹如一组特写镜头,极逼真地描绘出了一幅初春晨景图,美得令人心醉。接下来一句中的“渐”字,表时间的推移,实则暗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升起了,雾气散去了,这时候再看一看春柳、春花,更觉绿得娇媚,红得艳丽。绿柳红花“妆点层台芳榭”,将层层台榭装点得更加美丽。面对如此美好的景致,词人不由发出了“运神功、丹青无价”的感叹。此句由景及情,赞美了大自然以其神奇的功力在大地上创造了犹如图面一样美丽的春夭。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诚然,这首词上阕的写景绝不是单纯只为了描写春景,而是为下阕中人物的出场创造一种美好的景物氛围,而是为借以传达人物内心的喜悦之情。
词的下阕写新进士宴游场面。过片以“别有”二字开端,使词作很自然地过渡至下阕,也使上下阕的感情融成一片。在美丽如画的初春景色中,“新郎君”们出场了,他们骑在马上,整齐地排成一行,个个风度俊美,气宇轩昂,就像画中人一样。词写至此,人美景美,相得益彰。“杏园风细”三句,又是用拟人化的手法,写汴京琼林苑内微风习习,河水猛涨,仿佛在为这些人高中进士而欢喜。而喜得功名的新进士们,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遍九陌、相将游冶。骤香尘、宝鞍骄马”。出了琼林苑后,又结伴在京城内策马奔驰,各处游玩,所到之处扬起了阵阵香尘。词的下片把登第者的得意情态描写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以初春气象写心中喜气,颇能传神。整首词又宛如一幅画面极生动的新进士宴游图,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此词确系写于柳永进士及第之年,那么,这时的柳永,早已不是一个春风得意的翩翩美少年。透过此词光华绚烂的外表,似乎又可以品味到历经二十余年的科考生涯,那隐藏于作者内心深处的苦涩。如果再联系柳永中进士后那惨淡的仕途,则此词中的欢乐就显得更为可悲而可叹了。
《塞翁失马》通过一个循环往复的极富戏剧性故事,阐述了祸与福的对立统一关系,揭示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如果单从哲学角度去看,这则寓言启发人们用发展的眼光辩证地去看问题:身处逆境不消沉,树立“柳暗花明”的乐观信念;身处顺境不迷醉,保持“死于安乐”的忧患意识。
从寓言本身包含的思想倾向来看,存在与主流思想不和谐的因素:“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胡人大举入侵,国难当头,青壮年都拿起武器去打仗了,而且有那么多的人在战场上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足见战争之惨烈。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善术者”父子没有尽匹夫之责,倒是“以跛之故”保全了性命。
问题不在于“父子”是否上战场,毕竟年老和腿瘸的客观现实给了他们没上战场的理由。问题的关键是作者把“父子”因为没有上战场而保全了性命当做了莫大的“福”分,并为之而庆幸。这与培养爱国主义感情、道德品质,逐步形成积极的人生态度和正确的价值观”的要求很不一致。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善术者”因为腿被摔瘸了而没有为国尽力,理当感到遗憾甚至惭愧,特别是在有那么多战死者的情况下,作为苟活者,应该感到内疚甚至耻辱才是。但“父子”没有,他们只是庆幸,庆幸“堕而折其髀”的灾祸,庆幸逃脱了去战场捐躯”,庆幸继续活下去的福气。
这里没办法去讨论战争的正义与否,毕竟只是一则寓言,是为了诠释一个道理而演绎的故事。如果单从祸福相互转化的关系去看,对这则寓言不能有什么非议。但既然选入了中国的学生教材,就应该特别在乎是否有“积极的人生态度和正确的价值观”了。
在一定的条件下,好事和坏事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塞翁失马”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了千百年。无论遇到福还是祸,要调整自己的心态,要超越时间和空间去观察问题,要考虑到事物有可能出现的极端变化。
史达祖本来是一位“婉约派”的词人。前人之所以盛赞他,主要是因为他具有那种婉丽细腻的词风。其实,他的词风并不局限于“婉约”一路。像这首词,就抒发了他胸中不常被人看见的豪气激情,在风格上也显得沉郁顿挫、激昂慷慨,语句铿锵,意境深沉,运笔稳健,充满了激荡今古的豪气。这就可以大大帮助读者加深对其人、其词的全面了解。
中秋海潮,是大自然的壮观景象。早在北宋,苏轼就写过《八月十五看潮五绝》,其首绝曰:“定知玉兔十分圆,已作霜风九月寒。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月中看”。南宋辛弃疾也写过《摸鱼儿·观潮上叶丞相》等上乘之作。史达祖这首题为“中秋夜潮”的《满江红》,在某种程度上看,就正是继承苏、辛“豪放”词风之作,它写出了夜潮的浩荡气势,写出了皓洁的中秋月色,更借此而抒发了自己胸中的一股激情,令人读后产生如闻钱塘潮声击荡于耳的感觉。
因为是写“中秋夜潮”,所以全词就紧扣海潮和明月来写。开头两句“万水归阴,故潮信盈虚因月”,即分别交待了潮与月两个方面,意谓:水归属于“阴”,而月为“太阴之精”,因此潮信的盈虚——潮涨潮落,皆与月亮的圆缺有关。这里所用的“归”和“盈虚”两组动词,就为下文的描写江潮夜涨,蓄贮了巨大的“势能”。大江东去,这其中本就蓄积了许多的“力量”。此时,在月球的引力下,它又要返身过来,提起它全身的气力向钱塘江中扑涌而去,这是非常壮观惊险的。故而在分头交待过潮与月之后,接着就把它们合起来写:“偏只到,凉秋半破,斗成双绝”。只有逢到每年的中秋(即“凉秋半破”时),那十分的满月与“连山喷雪”而来的“八月潮”(李白《横江词》:“浙江八月何如此?涛似连山喷雪来”),才拼合成了堪称天地壮观的“双绝”奇景。它们“壮”、“奇”之所在,以下两句即分写之:“有物揩磨金镜净”是写月亮,它似经过什么人把它重加揩磨以后那样,越发显得明亮澄圆:“何人拏攫银河决”是写江潮,它就像银河被人挖开了一个缺口那样,奔腾而下。对于后者,不妨引一节南宋人周密描绘浙江(即钱塘江)潮的文字来与之参读,以加强感性认识。《武林旧事》卷三《观潮》条里写道:“浙江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为最盛。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至于前者(中秋之月),则前人描写多矣,无须赘引。总之,眼观明月,耳听江潮,此时此地,怎能不引起惊叹亢奋之情?但由于观潮者的身世际遇和具体心境不同,所以同是面对这天下“双绝”,其联想和感触亦自不同。比如宋初的潘阆,他写自己观潮后的心情是“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酒泉子》),主要言其惊心动魄之感;苏轼则在观潮之后,“笑看潮来潮去,了生涯”(《南歌子》),似乎悟得了人生如“潮中之沙”(“寓身化世一尘沙”)的哲理;而辛弃疾则说:“滔天力倦知何事?白马素车东去。堪恨处,人道是、子胥冤愤终千古”(《摸鱼儿》),在他看来,那滔天而来的白浪,正是伍子胥的幽灵驾着素车白马而来。但是史达祖此词,却表达了另一种想象与心情:“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这里的一个着眼点在于“雪”字:月光是雪白晶莹的,白浪也是雪山似地喷涌而来,这正象征着伍子胥的“沉冤”已经洗雪干净。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写时近中秋、月夜泛湖的情景道:“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又云:“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这实际是写他“通体透明”、“肝胆冰雪”的高洁人品。史词的“子胥见嫦娥”则意在借白浪皓月的景象来表达伍子胥那一片纯洁无垢的心迹,也借此而为伍子胥一类忠君爱国而蒙受冤枉的豪杰平反昭雪。这表明:史氏虽身为“堂吏”,胸中亦自有其政治上的是非爱憎,以及对于国事的关注之情。
下阕继续紧扣江潮与明月来写。“光直下,蛟龙穴”是写月,兼顾海:月光普泻,直照海底的蛟龙窟穴:“声直上,蟾蜍窟”是写潮,兼及月:潮声直震蟾蜍藏身的月宫。两个“直”字极有气势,极有力度,充分显示了中秋夜月与中秋夜潮的伟观奇景。“对望中天地,洞然如刷”,则合两者写之:天是洁净的天,月光皓洁,“地”是洁净的“地”,白浪喷雪;上下之间,一派“洞然如刷”,即张孝祥所谓“表里俱澄澈”的晶莹世界。对此,词人的心又一次为之而激动万分、“激气已能驱粉黛,举杯便可吞吴越。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心应折!”这前两句,正好符合了现今所谓的“移情”之说。——按照这种“移情论”,在创作过程中,物我双方是可以互相影响、互相渗透的。比如,把“我”的情感移注到“物”中,就会出现象杜甫《春望》“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类的诗句;而“物”的形相、精神也同样会影响到诗人的心态、心绪,如人见松而生高风亮节之感,见梅而生超尘脱俗之思,见菊而生傲霜斗寒之情。史词明谓“激气已能”、“举杯便可”,这后两个词组就清楚地表达了他的这种激气豪情,正是在“光直下”、“声直上”的伟奇景色下诱发和激增起来的。——当然,这也与他本身含有这种激气豪情的内在条件有关。在外物的感召之下,一腔激情直冲云霄,似乎能驱走月中的粉黛(美人);这股激情又使他举杯酌酒,似乎一口能吞下吴越两国。这两句自是“壮词”。一则表现了此时此地作者心胸的开阔和心情的激昂;另一则——如果细加玩味的话,也不无包含有对于吴王夫差、越王勾践这些或者昏庸、或者狡狯的君王,以及那当作“美人计”诱饵的西施的憎恶与谴责,因为正是他们共同谋杀了伍子胥。所以这两句虽是写自己的激气与豪情,但仍是暗扣“月”(粉黛即月中仙女)、“潮”(吴越之争酿出子胥作涛的故事)两方面来展开词情的,因此,并不能视为走题。末两句则“总结”上文,词人说:若是明朝把我今夜观潮所见之奇景与所生之豪情说与你辈(“儿曹”含有轻视之意)去听,那不使你们为之心胆惊裂才怪呢!词情至此,达到高潮,也同时戛然中止,如觉有激荡难遏的宏响嗡嗡回旋于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