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的首联表达了青年志士既要有“倚长剑于天外”的气概,更要有宽广的心胸。颔联以龙虎借喻,激励友人不要收藏才华等同痴虎,而要召唤风雷行云施雨,同时也在表达自已渴求用世的心愿。颈联表达了诗人不甘贫贱、积极向上、敢于向权贵挑战的气概。尾联表达诗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为人为官的原则和气节。全诗以非凡的志操昂扬的气宇、奇伟的物象感情强烈,表达了作者积极争取任世之重的大志和坚持道义的高尚节操。
一二两句,挺劲洒落,振响入云。诗人表示,一个青年志士,要有“倚长剑于天外”的气概,像龙剑那样腾光于高寒的暮空之中;要有光明磊落的胸襟,把日月的光辉,深锁在自己的怀抱。
接着三、四两句用积极的比喻勉励友人,也借以表达他渴求用世的心愿。“莫藏牙爪同痴虎,好召风雷起卧龙”,他认为既是一只猛志常存的老虎,就应当展现虎威,而不要像痴虎那样自藏牙爪;既是有志乘时而起的卧龙,就应当早日召唤风雷,以求行云施雨使天下人受到润泽。虎失去牙爪,即无异于驯服的牛羊;龙离开风雷,即无以奋其神力。这几句都是借用比喻以言志述怀,诗人力求振奋的形象,跃然纸上。
五、六两句,诗人借用《史记·陈涉世家》中陈涉的话语和友人互相勉励,表示人贵有志,有了大志,方可以成大功立大业。王侯将相并不是世代相传的,力耕的佣工也有取得富贵的时候,这是早已被历史证明了的。历史上有许多英杰都是乘时而起,“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宁戚曾经是喂牛的农夫,韩信受过胯下之辱,诸葛亮、王猛等人都似布衣出任当世之务,风云际会,他们的成功就在于不失其时。诗人用陈胜、吴广起义时的言行自励,至少可以看出他对陈胜、吴广并不抱有歧视的态度,甚至是赞同这些在野的英杰发愤一时,以成就不朽的功勋。然而诗人对于出处的问题,是看得非常郑重的。
诗的末尾两句说,诗人一直以实现大道自期,所谓大道,就是原本六经“可以任世之重而有功于天下”的道理。出则可以济世泽民,不出也要以“宏材敏识、伟节高行,特立于一时”。因此在困穷之中不谋苟且进身,而遇有时机,则应力求为世所用。“须将大道为奇遇”,正是积极要求用世的心志的表现。“廊庙”,是指朝廷。遭逢奇遇,见用于朝廷,都必须得之以义。不义而取得富贵、而致身王侯将相,都是不足取的。作者鄙视那些“沉没于利欲之中”的学士大夫,他们有些人学为章句,以猎取功名;有些人钻营阿附,以图谋利禄。对于他们的龌龊行径,作者是非常痛愤的。作者始终有志于大道,虽经常处于寒饿之中,但“不干仕”“不应举”“不肯受人施惠”,这些正是“莫踏人间龌龊踪”的积极表现,作者的志节,是断非龌龊小生可与相比的。
全诗意气高昂,感情强烈,表达了作者积极争取任世之重的大志和坚持道义的高尚节操。
这首词选自《东海渔歌》卷五。
上片从室外写到室内。首三句写室外之景:时已黄昏,微风轻吹,柳丝斜拂,不要说喧闹的人声已经寂静,连停息树上的鸦雀,也知时而“睡稳”了。三句着眼于空间环境,写足春夜之静。“睡稳栖鸦”一句,从结构安排上说又是“暗渡陈仓”之笔,由室外转入室内:栖鸦睡稳,反衬室内之人却夜坐不眠。接下去三句“短烛烧残,长更坐尽,小篆添些”,没有表情的刻划,也没有心曲的抒发,然而通过对女主人公在夜的推移过程中的动作的叙写,见出了她的百无聊赖。综观上片,以环境之静反衬女主人公心灵之不静,这固是作者措笔高妙之处,然而更妙的是,后三句如淡云遮月,如轻雾锁江,给读者留下了驰骋想象的艺术空白。
下片从室内再写到室外。换头句“红楼”二字,点明词中闺阁女子的身份。通过那扇未闭的窗户,室中人的心灵得以与室外的春景沟通,心与物融成一片。如果说,上片是以物境反衬了心境,那么,下片则让读者由“物理的”窗户去窥见人物那“心灵的”窗户。“被一缕、春痕暗遮。”“一缕”妙,那是一种轻轻的、幽幽的东西。“春痕”亦妙,那是一种拂之不去的东西。“一缕春痕”,或许是形容窗外飘拂的柳丝?但我们宁肯相信,它实是隐喻女主人公幽秘的春情。唯其这样理解,上片女主人公百无聊赖才有着落。然而“暗”字更妙,这种春情,不必指实为“怀人念归”,它是妙龄女子特有的若隐若现、欲露不露、若自知若不自知的情思。“暗遮”者,似遮似不遮之谓也。外景与内情逐层相渗透、相溶合,酿成末尾三句:“淡淡轻烟,溶溶院落,月在梨花。”三句从宋人晏殊“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名句脱化而来,自不待言;但句中那几个轻倩纤巧的自然意象,一经重新排列组合,似乎产生了双重功能:它既可被视为实景,与上片景物融为一体,缴足“春夜”题面;又似包含着整体隐喻的意味——景物中传达出来的那一份轻柔,那一份纯净,那一份妙曼,不也与女主人公的素心柔肠有些相似?读者若将全词微吟再三,必能对个中奥妙有所会心
首句“门径俯清溪”,是写别墅的大环境:门前有路径相通,门外有清流一道。这是极为幽雅的去处。有路,则幽人自往来;有溪,则可以濯吾缨。句中一个“俯’’字,充满动态感,表现出居舍与清溪的距离和高下。
第二句“茅檐古木齐”,是写别墅的小环境;茅屋为舍。古树参天。这是极为简朴高洁的去处。茅屋,则绝无世俗的铜臭;古木,则可渗透人世的沧桑。句中一个“齐”字,极写茅檐处境之高雅幽静。
第三句“红尘飘不到”,实中带虚,既写出了别墅远绝尘嚣的妙境,也隐含着诗人飘然出世的逸情。作者从激烈的政治斗争漩涡中脱身出来,休憩在这绝尘脱俗的所在,感到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的轻松与解脱。生理上,耳目所及,皆山光水色,涛声松韵;心理上,不必再思考进退得失,也不必再提防暗箭明枪。诗人对这种情况,充满了自慰与自豪。
末句“时有水禽啼”是写实。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众生自在,人鸟同乐,不时传来水禽安然的啼声。只写其“啼”,未状其貌,大约是远在门外溪中之故。而“时有”二字。说明啼声不断,此起彼落,使得这幽僻的所在不致凄冷,而是充满生气。
这首诗用欣赏的口吻描绘自己乡间别墅的幽雅环境。诗写得清淡脱俗,格调超逸高古,不事雕琢而神韵自佳。南朝诗人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历来受到人们的称道,以为天然妙句。裴度“时有水禽啼”之句,似亦尽得其妙。
这首诗,写诗人远游他乡,又与友人离别,其愁绪又多几层。
“云间征思断”是整首诗的起因,天空中的大雁朝西南方向的飞翔,突然地阻断了旅人的脚步与平常的情思。
远行的旅人突然被南飞的大雁所惊动,也许此刻便是在晚上,因此诗人“月下归愁切”。这里“征”与“归”两个字可相对来理解。因见“鸿雁西南飞”,故诗人问自己:“如何故人别?”以鸿雁的归乡反衬自己与友人的离别。
这首诗因雁而起兴。一叶落而叹天下秋,叹生命的匆匆流逝;一雁过而感慨于孤独的远征,思念起家乡故乡与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