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约813年-约858年),字义山,号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诗人,祖籍河内(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阳,出生于郑州荥阳。他擅长诗歌写作,骈文文学价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称为“三十六体”。其诗构思新奇,风格秾丽,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优美动人,广为传诵。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难于索解,至有“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之说。因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乡沁阳(今河南焦作市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作品收录为《李义山诗集》。 ▶ 534篇诗文
这首诗以金陵为中心,写眺望长江远去的感想。全诗情景合一,寓比兴之意于写景之中。诗的前两句“汉水回万里,派作九龙盘。横溃豁中国,崔嵬飞迅湍。”都写出了长江下游万流横溃,直下东海,水势浩瀚,气势博大的特点,写出了远去的长江气势浩大,切中题旨,铺垫出一派雄壮气象。接着用江水泛滥造成的巨大影响和损失来写近古的国运不兴,为歌颂当下盛世蓄好气势。但诗的后四句“我君混区宇,垂拱众流安。今日任公子,沧浪罢钓竿。”并不是单纯而热烈地歌颂盛世,在一派祥和安宁之中,也透露出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淡淡悲哀。诗的感情深沉而表达稳妥,比喻以江水壮阔的气势与盛唐的国力相对应,贴切得体,从而自然又蕴含丰富地表达出盛世才子的惆怅。
在此诗中李白已对万里长江的风光作了一个全面的描绘:上游之秀丽,三峡之急险,中游之宏阔,下游之浩瀚,都有极生动之描写,可以说李白用他的生花妙笔,为读者绘制了一幅极其宏伟的万里长江风光图卷。这是其它任何诗人所作不到的。而其他诗人,由于局于经历所限,对长江的描绘也只能是一时一处、一鳞一爪的个别描写,虽然他们可能写得很精彩,而不可能对万里长江绘出全图。即使是有人像李白那样有游万里长江的经历,但也未必像李白对长江那样的钟情,或虽钟情而不善于诗。
李白漫游扬州时赋《秋日登扬州西灵塔》,称誉像教有“照迷方”之效。而《金陵望汉江》更值得关注,嘲笑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割据者依恃金陵钟山之险而称帝终归复亡的历史命运,同时盛赞李唐一统天下之伟绩。
这首词上片起首写繁华的景象如春光般消失得无声无息,带有沉重的怀古情绪,定下全篇感伤的基调。“空怅望”三句写今昔对比,承接上文而抒发感慨,当年的山川依旧在眼前,但人事变迁,已不似往日的繁盛,可谓“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此情此景,令人感慨万千。接下来的“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系化用刘禹锡“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诗句。这里的“乌衣巷口”,这里似曾相识的燕子,将作者的思绪带到王谢家族兴盛之时,进一步将寥落与繁华进行了对比。“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也是化用刘禹锡“潮打空城寂寞回”一句,这既是写眼前之实景,又熔铸了刘禹锡诗歌的意境,情绪惆怅、孤寂,所写之景色调暗淡,一个“急”字既烘托出夜深的静谧氛围,又形象刻画出潮水寂寞而又不甘寂寞的情状,表现出作者的心绪也如这潮水一般地澎湃。
下片“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四句,在上片情绪积累的基础上,作者情感迸发,直白的语言,短促的句子正表现了情绪的激越。作者情感的起伏在这里达到了高潮。接下来,词人以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秋露等意象渲染气氛,寄托情思,构成一幅意境深远而悲凉的残秋图。而“玉树歌残秋露冷”两句写景兼咏事。“玉树”指南朝陈后主所制艳曲《玉树后庭花》,历来被认为是亡国之音;胭脂井即陈朝的景阳宫井,隋军攻陷建康时,陈后主与宠妃张丽华、孔贵嫔躲入此井中,被隋军活捉。这里运用陈后主由盛到衰的典故,表现了人事的变化无常,荣华富贵终不能长久。最后三句,“到如今,只有蒋山青,秦淮碧!”结合上文,透露出强烈的虚无与悲哀。
整首词通过山川风物依旧而六朝繁华不再的对比,抒发了作者深沉的怀古感慨。全篇从“六代”入笔,但涵盖面又不仅仅是一个时期、一个地域。作者意在慨叹繁华易逝、富贵不能常有,包含着作者深沉强烈的人生历史感受,是对人生易逝、贵贱无常的感叹,也是对千古兴亡、古今沧桑巨变的概括。这篇作品,使人感受到的是一份昔荣今衰的悲情,它又超越了一己之感伤、一时之哀叹,使作品的主题负载着超越时空的永恒的意义。
艺术手法上突出的特点,是作者善于化用前人的诗句和典故,而又点化自然,不露痕迹。象“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化用后并不显得生搬硬套、游离词外,而能与整首词的意境融合,浑然天成,且糅入了新意。“听夜深”三句也是如此,在化用之中迸发真情,使作品的怀古感慨在积淀的历史中变得更加深沉和悠远。“玉树歌残秋露冷”两句运用陈后主一盛一衰的典故,与整首词物是人非、往事已休、抚今追昔的感慨意脉相通,用在作品中,自然贴切、意味深长。
全篇融情于景,构成深沉苍凉的意境。作者有时直抒胸臆,如“思往事,愁如织”一句,更多的是在写景时将情感巧妙地熔铸其中,如“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一句,写寂寞的金陵古城,在夜空下被长江的春潮拍击着的景象,寓含了作者孤寂惆怅而又焦躁的情绪。在下片里,作者寄托情思于荒凉的意象,这里情与景的融合构成了词作令人低徊的意境,给人以情绪上的强烈的感染。
绍圣二年(公元1095年)四月,苏轼第一次吃到了因博得过杨贵妃的一笑而闻名的荔枝。经他的品赏,荔枝本身就被比作了穿着绛罗襦和红纱内衫的海山仙人、倾城美女,不是给“妃子笑”作陪衬的物品了。相反在诗里,妃子倒过来只成了荔枝的陪衬,一起作为陪衬的还有山楂和梨,都被荔枝比下去了。与荔枝同享赞美的是作为荔枝伴侣的松、桧和品味相像的江鳐柱、河豚鱼,而杨梅和卢橘则因为比荔枝稍为早熟,许其为“先驱”。东坡先生一边喝着桂花酒,一边饶有兴致地作着点评,令人感到情趣盎然,而细读之下,却又寓意良深。荔支的“厚味”和“高格”原是东坡先生的人格像喻,“不须更待妃子笑,风骨自是倾城姝”,寓含着不需要皇家的赏鉴,其自身的美便具有价值的意思。
与黄州时期咏海棠的诗相比,虽然都是以物自比,借物抒怀,但含义很不相同。海棠诗是一片凄清寂寞的氛围,诗人与海棠孤独相对,同病相怜;此诗却显得热闹,为荔枝找了许多先驱、陪衬和伴侣,仿佛并不孤独。海棠是那种流落异邦、得不到欣赏的美,荔枝则是自具风姿、远处南方的云山之上与松桧同老、不必等待欣赏的美。所以,写海棠诗的苏轼心怀孤傲不平之气,写荔枝诗的苏轼则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颇为放达自适。所谓“南来万里真良图”,这远离朝廷、没有霜雪打击的南方,才是适宜于荔枝生长之地,回顾北方的霜雪之下被困的山楂和梨,真是粗俗之物了。
因此,作此诗的次年,苏轼再次吃到荔枝的时候,就更明快地表示: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此诗的开篇四句,便直接了当地表现战事,渲染了全国各地被紧张、恐慌的气氛所笼罩着,人们都在惊惧不安。“羽檄”,指上插羽毛的征调军队的文书,表示紧急;“虎符”,是朝廷调兵遣将的凭据,以铜刻作虎形,劈为两半,调兵时需二者验合。说“羽檄”像夜空里的流星一样快速地飞来,可见急上加急;说“虎符”在各州各郡一个个地合着。更见征调之多、频繁不已,边疆告急,形势紧张的情况则不言而喻了。继之“喧呼”一句,紧承前两句诗意,写出催迫应边之状。是谁在“喧呼”呢?诗中并没交代,但不难体会,这里既有传檄人的呼声,也有调兵长官的命令、嘈嘈嚷嚷,一片慌乱,以至连林中的鸟雀在深夜中为之惊动都鸣叫不已,则人之被惊扰不宁可以想见了。这几句诗,尽管没有描写刀光剑影相互拼杀的战斗场面,没有具体叙述官吏随便抓兵拉夫的情景,但却把紧张慌乱形势下,人们的惊恐之状和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和盘托出,起势有力,文辞奇挺,扣人心弦。
接着,犹如影、视镜头转换一般,“白日”以下四句诗,又展示了一幅升平安宁的画图。“白日”象征皇帝,“紫救”比喻朝廷;“三公”指太尉、司徒、司空,为朝臣中官位最高的,故合称“三公”。他们掌握着国家的命运,按道理说应该把天下治理得清明太平,借用老子的话就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即天下统一、四方安定。这里在颂扬以往承平的景象之中,暗暗谴责了当权者,通过前后鲜明的对照,对于征南诏的发动者策划者给予了讽刺,诗人和广大人民反对不义之战的思想自然地渗透其中,意蕴深刻、耐人寻味。
“借问此为何?答言楚征兵”。这两句是对以上诗意的具体说明,意思是:国家原来很安定。现在为什么陷入一片惊慌混乱之中呢?这完全是因为南侵而大肆征兵造成的。古时以“楚”泛指南方,“楚征兵”,即征讨南方的军队。这里运用问答的形式,不仅在句式上显得灵活变化,而且在前后意思的构架上也起到了勾联纽结的作用,可谓匠心独运。“渡泸及五月”,这个“泸”指金沙江,古时称“泸水”,相传江边多瘴气,以三、四月间最为厉害,五月以后稍好些,诸葛亮的《出师表》有“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之句。“将赴云南征”,这不仅是诗人的叙述,也表达了士兵的心情,他们听说要渡过泸水,去遥远的云南打仗,心头紧缩,都感到有去无回,很少有生还的希望。写到这里,诗人对统治者这样的穷兵黩武,而不顾惜人民的生命,感到异常愤概,充满不平之气,于是议论道:“怯卒非战士,炎方难远行”,意思是说,他们都是被抓来的百姓,没有经过阵势,是难以上战场的,更何况去边陲之地的云南呢?把李唐王朝驱民于死地的罪恶深刻地揭露出来了。
从“长号”到“心摧”四句,具体地描写了出征战士被迫离家时的悲惨情景。被抓去充军的人们,临行前和他们的父母、亲人告别,这是生的分离,也是死的作别,彼此号大哭,哭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直到哭尽了泪水,流出了血水,心肝摧断,两无声息。诗中连用“长号”、“惨”、“泣尽”、“心摧”,充满感情色彩,从听觉视觉上造成强烈效果,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展现了这种生离死别惨绝人寰的悲剧。
“困兽”四句,又是议论,以“困兽”、“穷鱼”喻没有战斗力的“怯卒”、以“猛虎”、“奔鲸”喻凶悍强大的敌人。在这样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势下,进行着扩边的战争,其结果是注定要失败的,众多的应征士卒,也只能白白地送死,“千去不一回,投躯岂全生”,葬身于沙场之上,成为统治者进行不义之战的牺牲品。这几句通过形象的比喻,适当的夸饰,对当权者的罪行给予了批判和控诉,也体现出诗人对广大人民的深切同情,闪烁着人道主义思想的光辉。
诗的结末两句,内容上又发展到一个深的层次,进一步地揭示了诗的主旨,表达了个人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如何舞干戚,一使有苗平”,“干”是盾牌,“戚”是大斧,以这两种兵器用在误乐上,表示行德政而不用征伐。“有苗”,古代部族名,传说舜时有苗叛乱,大禹建议用武力去征服他们,舜不同意,于是修明德政,三年以后,他举行了一次操舞盾牌、大斧的演习,有苗氏便归服了。诗人引用这个典故,正是暗讥“当国之臣不能敷文德以来远人”(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集》),动辄诉诸于武力,更加明确地表达了偃武修文、实现清明政治的美好愿望。显然这里的意思与“白日”以下四句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相互呼应的。在结构上如此巧妙的安排,前后勾联、浑然一体,亦可见诗人艺术构思上的独到之处。
李白诗歌向以浪漫主义著称于世,这首诗在运用传说、夸张及想象方面,虽也体现出来了这些特点,但基本上是以写实为主的。叙的是实事,写的是实景,抒的是实情,并运用对比、问答手法,将描写、议论、抒情等巧妙地融合起来,达到了精湛的程度,这一点可以说是他的诗歌现实主义精神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