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最显著的特点是善于抒发诗人内心的矛盾和苦闷,最终以摆脱这种苦闷而展示出诗人乐观向上和积极进取的精神。是可分三段,第一段为前四句。开篇”有时忽惆怅,匡坐至夜分“两句,直接点出积郁于心的”惆怅“。这惆怅虽仅时而出现,但对积极进取、乐观豪爽的诗人来说,却也是非常严重的。为此,他正襟危坐,自夜至明,最后竟不得不用长啸声来加以发泄:”平明空啸咤!“然而,”啸咤“是无济于事的,只不过聊以发泄胸中的不平之气而已,所以用了一个”空“字。”思欲解世纷“,用了战国时鲁仲连的典故。由此可以看出诗人之所以”惆怅“,原因是为了解除安史之乱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苦难。这就是全诗的主旨所在。诗中的矛盾和苦闷心情也是产生于这里。
诗的第二个特点便是在积极用世和消极思想的对比之中进行多层次的交叉抒写。这一特点主要体现在诗的第二段。这一段共八句,在揭示诗人内心活动方面较之第一段更加深入具体。”心随长风去,吹散万里云“二句,上承”解世纷“作飞动的描写,用以状写理想与抱负的远大。这是正面的直抒。”羞作济南生,九十诵古文“是反面的对比。就李白看来,面对安史之乱的混乱局面,即使自己已年逾花甲,但也不能像伏生那样,老死于经文之中,于国于民毫无补益。这是一层。”不然拂剑起,沙漠收奇勋“又是一层。这两句承上而言。如果自己不能乘风破浪,实现”济苍生,安黎元“的抱负,那么,也应在国难当头之时,拔剑而起,为统一祖国而建立功勋。这是正面的发挥。”老死阡陌间,何因扬清芬“又是反面的对比。
诗的第三个特点是把古人、友人与自己交织在一起来加以描写。这明显地体现在第三段,即最后四句里边。”夫子今管乐,英才冠三军。“诗人用管仲、乐毅来比喻何昌浩,同时,也是在写自己的怀抱。李白在诗中多次把管仲、乐毅作为自己仰慕和效法的榜样。最后”终与同出处,岂将沮溺群“二句表示,自己将跟何昌浩一样,为国为民干一番事业,而决不能像长沮、桀溺那样做逃避现实的隐士。
在咏梅诗中仅以早梅为题的就为数不少。这类诗的一个共同特点是突出一个“早”字。这首《早梅》诗,用极富表现心理状态的手法,写出了梅花的坚强性格。
诗题是《早梅》,却并没有具体描写早梅的形象、姿韵,而是在议论早梅“早发”的原因。“迎春故早发,独自不疑寒”。为了迎接美好的春天的来临,梅花不畏严寒,不惧风霜而早于众花开放。“迎春”二字,回答了“早发”的原因。“不疑寒”,化入了梅花不怕严寒的坚强性格。这些均从诗人口中说出,倍感亲切。同时,在诗人观赏早梅生发出来的感叹中,隐隐寄寓着诗人的情怀。
“畏落众花后,无人别意看”。承上联,继续抒写早梅的原因。唯怕百花开在先头,自己落了后,没有人再来观赏,所以,争先恐后,早早放出了芳香。“畏”字引出的意义深远。原来,梅花独自早早开放,是有着一种追求的,不能落在“众花后”,而要开在“百花前”。诗人用拟人化的手法,赋予了梅花人的个性,用“疑”“畏”等极富于表现心理状态的字眼,生动描写了梅花不怕严寒的坚强性格和不甘落后的进取精神。而且,巧妙地寄寓了诗人自己怀才不遇、孤芳自赏的情怀。
诗里没有直接出现梅的画面,也没有任何对梅的形象描绘,但读后,早梅的形象却鲜明可触。这是因为诗人的议论,紧紧扣住了一个“早”字,突出了早梅的性格。
一、二句写眼前的望夫石,云鬟烟鬓,语言简单明了,描写形象逼真,把云烟比作望夫石头发。“云鬟烟鬓与谁期”中的“与谁”用了反问的语气,体现出望夫石对丈夫的归来抱有深深的期待,并引起读者思考望夫石像所想的内容。
三、四句转写另外一个“望夫”的传说,引用了“二妃望舜,本意在望其生还。”的典故。通过舜帝妃子期待舜帝归还来烘托诗人所要表达出向往国家美好政治的前景。在诗人者看来,舜还是上古圣明之君的一个代表。望舜实是向往圣明之治。希望国家未来的政治路途能够光明,国家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全诗没有国家方面的描绘,却通过运用妻子期待与丈夫相聚的典故,来表达对未来国家兴盛的向往。诗中通过“还”字把“望夫石”和“二妃望舜”的典故相连,借以妻子期待丈夫归来的故事,共同表达出诗人对未来美好的生活的期待和向往之情。
首句“绊惹春风别有情”,撇开垂柳的外貌不写,径直从动态中写其性格、情韵。柳枝的摇曳,本是春风轻拂的结果,可诗人不以实道来,而说是垂柳有意撩逗春风。“绊惹”二字,把垂柳写活,第二句,“世间谁敢斗轻盈?”把垂柳写得形态毕肖。“轻盈”,形容体态苗条。诗人极写垂柳美,自有一番心意。垂柳暗以体态轻盈的美人赵飞燕自喻,是紧承上句,以垂柳自夸的口气写出其纤柔飘逸之美。“谁敢斗轻盈”问得极妙,这一问,从反面肯定了垂柳的美是无与伦比的,也显出了垂柳恃美而骄的神情。
后二句“楚王江畔无端种,饿损纤腰学不成”,婆娑于江畔的垂柳,本是无心所插,却害得楚王宫中的嫔妃们为使腰支也象垂柳般纤细轻盈,不敢吃饭,而白白饿死。笔锋一转,另辟蹊径,联想到楚灵王“爱细腰,宫女多饿死”的故事,巧妙地抒发了诗人托物寄兴的情怀。诗人并不在发思古之幽情,而是有感而发。试想当时晚唐朝政腐败,大臣竞相以善于窥测皇帝意向为能,极尽逢合谄媚之能事。这种邀宠取媚的伎俩也很象“饿损纤腰”的楚王宫女,“楚王江畔无端种”,“无端”二字意味深长,江畔种柳,对楚王来说,也许是随意为之,而在争宠斗艳的宫女们心目中却成了了不起的大事,她们自以为揣摩到楚王爱细腰的意向了,而竞相束腰以至于饿饭、饿死,含蓄而深刻。
全诗中诗人将矛头直指皇帝及其为首的封建官僚集团,直陈时弊,淋漓痛快。诗人采取了迂回曲折、托物寄兴的手法,柔情中见犀利,含蓄中露锋芒,二者可谓殊途同归,各尽其妙。旨在写意,重在神似,他虽无意对垂柳进行工笔刻画,但给读者以艺术美的享受。这首诗咏垂柳,没有精工细刻柳的枝叶外貌,也没有点染柳的色泽光彩,但刻画出体态轻盈、翩翩起舞、风姿秀出的垂柳,是一首具有韵味的咏物诗。
这首词充满了强烈的主观情绪,起笔甚为突兀,直以渊明就是自己的前生。他后来作的《和陶饮酒二十首》序云:“吾饮酒至少,常以把盏为乐,往往颓然坐睡。人见其醉,而吾中了然,盖莫能名其为醉为醒也。”陶渊明好饮酒,自言:“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饮酒二十首》序)苏轼能理解渊明饮酒的心情,深知他在梦中或醉中实际上都是清醒的,这是他们的共同之处。“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充满了辛酸的情感,这种情况又与渊明偶合,两人的命运何其相似。渊明因不满现实政治而归田,苏轼却是以罪人的身份在贬所躬耕,这又是两人的不同之处。但他以旷达的态度对待人生的逆境,以逆为顺,因而“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这些春天富于生气的景物使他欢欣,感到适意。
词的下片略叙东坡雪堂周围的景观。鸣泉、小溪、山亭、远峰,日与耳目相接,正如其《雪堂问潘邠老》所说:“余之此堂,追其远者近之,收其近者内之,求之眉睫之间,是有八荒之趣。”仅以粗略的几笔勾画,表现出田园生活恬静清幽的境界,“意适于游,情寓于望”,超世遗物。作者接着以“都是斜川当日景”作一小结,是因心慕渊明,向往其斜川当日之游,遂觉所见亦斜川当日之景,同时又引申出更深沉的感慨。陶渊明四十一岁弃官归田,后来未再出仕,五十岁时作斜川之游。苏轼这时已经四十七岁,躬耕东坡,一切都好像渊明当日的境况,而不知是否也会像渊明一样就此以了余生。那时王安石已罢政数年,章惇、蔡确等后期变法派执政,政治生活黑暗,苏轼东山再起的希望很小,因而产生迟暮之感,有于此终焉之意。结句“吾老矣,寄馀龄”的沉重悲叹,说明苏轼不是自我麻木,盲目乐观,而是对政局存在深深的忧虑,是“梦中了了”者。
这首词似随手写出,未曾着意经营,而词人胸中自有成熟的构想,故下笔从容不迫,不求工而自工。从纵的方面看:醉醒连渊明,渊明连躬耕,躬耕连东坡,东坡连及雪堂与周围景物,景物连斜川,最后回应到陶渊明《游斜川》诗之“开岁倏五十,吾生行归休”,迤逦写来,环环相扣,总不离于本题。从横的方面看:写周围景物,于所居之东坡则加细,说及一夜至晓的春雨、新晴;对西南诸景则只大略点出泉、溪、亭、丘,似零珠之散,合之则俨然是一幅东坡坐眺图,总归到“都是斜川当日景”之内,诚亦“至今使人想见其处”。以似斜川当日之景,引出对斜川当日之游的向往,对陶《游斜川》诗结尾所云“中觞纵遥怀,忘彼千载忧;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当亦冥契于心。苏轼对付逆境有自己的特殊态度。他对生活有信心,善于从个人痛苦情绪中解脱出来,很快适应环境,将生活安排得很好,随遇而安。从这首词里也侧面反映了他与险恶环境作斗争的方式:躬耕东坡,自食其力,窃比渊明澹焉忘忧的风节,而且对谪居生活感到适意,怡然自乐,令政敌们对他无可奈何。苏轼有时难免有一点衰迟之感,却也留心着局势的变化,注意保存自己,不久神宗皇帝死后,哲宗即位,他又起复,积极从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