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漫分手,于今三四年。故人嗟已矣,此物空泠然。
一剑漫分手,于今三四年。故人嗟已矣,此物空泠然。
倘落英雄手,宁沉寂寞川。还愁负心者,肝胆背灯前。
倘落英雄手,宁沉寂寞川。还愁负心者,肝胆背灯前。

chǔyǒumèngyuánbáizhěǒuchíhóngmáojiànwénchénshūmíngsuǒshīzhìgǎn--suìqiú

jiànmànfēnshǒujīnsānniánrénjiēkōnglíngrán

tǎngluòyīngxióngshǒuníngchénchuānháichóuxīnzhěgāndǎnbèidēngqián

黎遂球

黎遂球

(?—1646)广东番禺人,字美周。天启七年举人。再应会试不第。善诗、古文,工画山水。崇祯中,陈子壮荐遂球为经济名儒,以母老不赴。明亡,方应陈子壮荐,为南明隆武朝,兵部职方司主事,提督广东兵援赣州,城破殉难。谥忠悯。有《莲须阁诗文集》。 ▶ 47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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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丰年¹多黍(shǔ)²多稌(tú)³,亦有高廪(lǐn),万亿及秭(zǐ)。为酒为醴(lǐ),烝(zhēng)(bì)祖妣(bǐ)。以洽(qià)¹⁰百礼¹¹,降福孔¹²¹³
译文:丰收年景谷物多,高大粮仓一座座。储存亿万新稻粮,酿成美酒甜又香,献给祖先来品尝。配合祭典很适当,普降福禄多吉祥。
注释:¹丰年:丰收之年。²黍:小米。³稌:稻子。⁴高廪:高大的粮仓。⁵万亿及秭:周代以十千为万,十万为亿,十亿为秭。⁶醴:甜酒。此处是指用收获的稻黍酿造成清酒和甜酒。⁷烝:古代冬天祭祀。⁸畀:给予。⁹祖妣:男祖先称“祖”,女祖先称“妣”。¹⁰洽:配合。¹¹百礼:指各种祭祀礼仪。¹²孔:很,甚。¹³皆:普遍。

  此诗的开头很有特色。它描写丰收,纯以静态:许许多多的粮食谷物(黍、稌),贮藏粮食的高大仓廪,再加上抽象的难以计算的数字(万、亿、秭)。这些静态汇成一片壮观的丰收景象,自然是为显示西周王朝国势的强盛,而透过静态,表现出后面亿万农夫长年辛劳的动态。寓动于静之中,写来笔墨十分经济,又给读者留下思想驰骋的广阔天地。不过,在周王室看来,来之不易的丰收既是人事,更是天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丰收归根结底是上天的恩赐,所以诗的后半部分就是感谢上天。

  因丰收而致谢,以丰收的果实祭祀最为恰当,故而诗中写道:“为酒为醴(用丰收的粮食制成),烝畀祖妣。”祭享“祖妣”,是通过先祖之灵实现天人之沟通。也由于丰收,祭品丰盛,能够“以洽百礼”,面面俱到。“降福孔皆”既是对神灵已赐恩泽的赞颂,也是对神灵进一步普遍赐福的祈求。身处难以驾驭大自然、难以主宰自己命运的时代,人们祈求神灵保佑的愿望尤其强烈,《周颂·丰年》既着眼于现 在,更着眼于未来,与其说是周人善于深谋远虑,不如说是他们深感缺乏主宰自己命运能力的无奈。

  “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四句,在周颂的另一篇作品《周颂·载芟》中也一字不易地出现,其情况与颂诗中某些重复出现的套话有所不同。在《周颂·丰年》中,前两句是实写丰收与祭品(用丰收果实制成),后两句则是祭祀的实写;《周颂·载芟》中用此四句,却是对于丰年的祈求和向往。可见《周颂·载芟》是把《周颂·丰年》中所写的现实移植为理想,这恰恰可以反映当时丰年的难逢。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68-669

fēngnián

míng xiānqín 

fēngniánduōshǔduō yǒugāolǐn wàn亿 wéijiǔwéi zhēng qiàbǎi jiàngkǒngjiē 

我今寻阳去,辞家千里馀。
我今寻阳¹去,辞家千里馀(yú)
译文:今天我离开了寻阳,已经是离家千里之外了。
注释:¹寻阳:即浔阳,故郡名,在今江西九江市。
结荷倦水宿,却寄大雷书。
结荷倦水宿,却寄大雷书。
译文:住在水中荷花边,为你寄上一封家书。
虽不同辛苦,怆离各自居。
虽不同辛苦,怆¹离各自居。
译文:虽然辛倦不相同,却因为两地分离而悲怆。
注释:¹怆:伤悲,凄怆。
我自入秋浦,三年北信疏。
我自入秋浦,三年北信疏(shū)¹
译文:我自从到秋浦之后,三年中很少收到北来的书信。
注释:¹疏:稀少。
红颜愁落尽,白发不能除。
红颜愁落尽,白发不能除。
译文:年轻的容颜已经老去,头上的白发没有办法除去。
有客自梁苑,手携五色鱼。
有客自梁苑(yuàn)¹,手携五色鱼²
译文:有个客人来自梁苑,手中提着五色鱼。
注释:¹梁苑:又叫梁园,兔园,汉代梁孝王刘武所造。故址在今河南商丘东。当时,李白的家眷正迁居河南。²五色鱼:指书信。据此诗,古人尺素结为鲤鱼形,即信封。李白所谓“手携五色鱼,开鱼得锦字”,即指妻子托人捎来的书信。
开鱼得锦字,归问我何如。
开鱼得锦字,归问我何如。
译文:打开鱼肚子看到你的书信,问我有什么打算。
江山虽道阻,意合不为殊。
江山虽道阻¹,意合不为殊(shū)²
译文:虽然路途遥远,江山阻隔,但我们心念如一,永远不变。
注释:¹道阻:道路阻隔。²殊:两样,不同。

  全诗采用自述或诉说的语气,如话家常。一开始就说:“我今寻阳去,辞家千余里。”语言平白如话,十分简朴,和口语没什么区别,平实而意蕴较深。如“虽不同辛倦,怆离各自居”,说妻子虽然不曾和自己一样奔波,一样辛倦,但二人相距千里,各自感到独居之倦是一样的。一个“怆”字将离别之倦写的悲伤凄然,牵动人的情感。又如“红颜愁落尽,白发不能除。”诗人抓住妻子的“红颜”,自己的“白发”,写一个因愁悲而红颜落尽,一个因忧伤而白发拔掉又长,两颗悲伤已极的心是同样的。写得情深意切,耐人咀嚼。还如“有客自梁苑,手携五色鱼,开鱼得锦字,归问我何如。”一封家书,难得一捎,内容一定不少,诗人却只引出一句:“归问我何如。”这显然是妻子说一千道一万中最关心的,也是诗人最盼望的,因而也是最能反映夫妻之间的情感的。此言一句胜万句,读着它便津津然生于口腹间。诗歌的最后不是让妻子如愿,而是诗人继续前行:“江山虽道阻,意合不为殊。”虽然行程在继续,道路阻隔,相距越来越远,但两人都在经常思念对方,两颗心永远连在一起。到此搁笔,余味深浓。

  总之,这首诗是在平淡中见真情。

参考资料:
1、 杨辇宗,杨实诚.爱情诗注析.太原市: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290-292页
平章宅里一栏花,临到开时不在家。
平章宅(zhái)¹里一栏花,临到开时不在家。
译文:宰相的家中有一栏牡丹花,待到开花时主人却不在家。
注释:和:即唱和,古代诗人相互间应答酬谢所作的诗词。令狐相公:即令狐楚。相公指宰相,令狐楚曾任宰相,故称。令狐楚入相在宪宗元和十四年。牡丹:是时京师盛行赏牡丹之风俗,“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当时人多以此为诗料。¹平章宅:平章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或“同平章事”的简称,亦指宰相。中唐之后,凡任宰相,均加此衔。
莫道两京非远别,春明门外即天涯。
莫道两京¹非远别,春明门²外即天涯³
译文:不要说长安和洛阳不算遥远,出了春明门处处皆是天涯。
注释:¹两京:指当时的上都长安和东都洛阳,此处因旧习以西京称长安东京称洛阳,合而称两京。²春明门:唐代长安城外郭东面正中的城门。³天涯:天边,意极遥远。唐代诗人王建罢官后,卜居长安西南“百里”之遥的原上,曾赋诗“长安无旧识,百里是天涯。”(《原上新居十三首》其三)。

  此诗是刘禹锡以牡丹为题的唱和诗作。诗人以牡丹入题,借物抒怀,写别牡丹而实叹别京国,一句“春明门外即天涯”道尽沉浮感慨。

  诗作前句与令狐楚唱和,从其诗意点明了临到开放主人却不在的创作背景,平铺直叙不起一字波澜。值得体会的,是诗人借别牡丹写别家别京城的写作手法,以牡丹的鲜明形象寄托了家和京国的含义在其中,字在牡丹而意属别离,使得诗意委婉清新。

  而紧随话锋突转:“莫道两京非远别,春明门外即天涯”。“莫道”两字戳破“两京非远别”之谬,用否定的句式表达出作者强烈的情感。“春明门”则以小处着眼,以出春明门这离京赴东都的必经之门代指离京去国。“即”字是言离京一步便是天涯,情感强烈,笔法夸张。从“一栏花”之小,到“天涯”之大;以“春明门”之近,到“天涯”之远。作者用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句式、借代夸张的修辞手法十分精炼的表达了离京的深深感慨。前句委婉清新,后句却尽意抒怀,前后情感强度反差也使诗中情感愈加鲜明,更是将离京之凄楚眷怀诉说的淋漓尽致。全诗借牡丹为题,言在牡丹,韵系离愁,道尽去京国赴天涯的沉浮感慨,是一篇借物抒怀之佳作。

  刘禹锡唱和之作较令狐楚诗情感更强烈,能言令狐楚所未能言,此宜结合作者生平体会。刘禹锡因“永贞革新”失败连贬远州司马,又受尽谗言所害,一生多数时间都是远离京国的逐放生涯。故而尽管是写令狐楚离京,刘禹锡唱和为友不平,又何尝不是杂糅了刘禹锡对自己坎坷仕途的感慨,此诗非是为一人而不平。

参考资料:
1、 吴在庆.名家精注精评本刘禹锡集.江苏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186-187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学而》)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¹有道²而正³焉,可谓好学也已。”(《学而》)
译文:孔子说:“君子吃食不追求饱足;居住不追求安逸;做事勤奋敏捷,说话谨慎;接近有道德有学问的人并向他学习,纠正自己的缺点,就可以称得上是好学了。”
注释:¹就:靠近。²有道:指有道德的人。³正:匡正、端正。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 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¹?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
译文:孔子说:“做人如果没有仁爱之心,如何谈礼仪制度呢?做人如果没有仁爱之心,又从何谈礼乐呢?”
注释:¹如…何:古代常用句式,当中一般插入代词、名词或其他词语,意思是“把(对)…怎么样(怎么办)”。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里仁》)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里仁》)
译文:孔子说:“早晨能够得知真理,即使当晚死去,也没有遗憾。”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里仁》)
子曰:“君子喻¹于义,小人喻于利。”(《里仁》)
译文:孔子说:“君子通晓的是道义,小人只通晓利益。”
注释:¹喻:通晓,明白。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里仁》)
子曰:“见贤思¹²³,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里仁》)
译文:孔子说:“看见有才能的人(德才兼备的人)就向他学习,希望能向他看齐;看见不贤的人,就反省自己有没有和他一样的缺点,有要改正。”
注释:¹思:希望,想着。²齐:看齐。³ 焉:句末语气词。⁴贤:德才兼备的人。⁵省:指反省有没有相同的毛病。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
子曰:“质¹胜文²则野,文胜质则史³。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雍也》)
译文:孔子说:“质朴胜过了文饰就会粗野,文饰胜过了质朴就会虚浮,质朴和文饰比例恰当,然后才可以成为君子。”
注释:¹质:质朴。²文:文饰。³史:虚浮不实。⁴彬彬:相杂适中的样子。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泰伯》)
曾子曰:“士¹不可以不弘毅²,任重而道远。仁³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泰伯》)
译文:曾子说:“士不可不志向远大,意志坚强,因为他肩负重大责任,路途漫长遥远。以实行仁道为己任,不是很重大的责任吗?直到身死才能结束,不是很漫长遥远的吗?”
注释:¹士:有抱负的人。²弘毅:胸怀宽广,意志坚强。毅:刚强,勇毅。³仁:这里指儒家的推己及人,仁爱待人。⁴已:结束。
子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子罕》)
子曰:“譬(pì)¹为山,未成一篑²;止³,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fù)一篑(kuì),进,吾往也。”(《子罕》)
译文:孔子说:“譬如用土堆山,只差一筐土就完成了,这时停下来,那是我自己要停下来;譬如填平洼地,虽然只倒下一筐,这时虽然只有一筐,但我也在前进。”
注释:¹譬如:比如。²篑:盛土的筐子。³止:中止,停止。⁴往:前进。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子罕》)
子曰:“知(zhì)¹者不惑(huò),仁者不忧²,勇者不惧³。”(《子罕》)
译文:孔子说:“聪明人不会迷惑,有仁德的人不会忧愁,勇敢的人不会畏惧。”
注释:¹知:聪明;智慧。²忧:忧愁。³惧:害怕,恐惧。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¹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²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
译文:颜渊请教什么是仁。孔子说:“克制自己,使自己的行为归到礼的方面去就是仁。一旦克制自己,使自己的行为归到礼的方面去,天下人就会称赞你是个仁人了。实行仁德,完全在于自己,难道还在于别人吗?”颜渊说:“请问具体的做法。”孔子说:“不合于礼的不要看,不合于礼的不要听,不合于礼的不要说,不合于礼的不要做。”颜渊说:“我虽然愚笨,也要照您的话去做。”
注释:¹克己复礼:克制自己,使自己的行为归到礼的方面去,即合于礼。复礼,归于礼。²归:称赞。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卫灵公》)
子贡问曰:“有一言¹而可以终身行²之者乎?”子曰:“其恕乎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卫灵公》)
译文:子贡问孔子问道:“有没有一个字可以终身奉行的呢?”孔子回答说:“那就是‘恕’吧!自己不喜欢的事物,不要强加于别人身上。”
注释:¹一言:一个字。²行:奉行。³其恕乎:其:大概,也许。恕:用自己的心来推想别人的心,指儒家的推己及人,仁爱待人。⁴欲:喜欢,想。想要(做的事)。⁵施:施加。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阳货》)
子曰:“小子¹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²,可以群,可以怨³;迩(ěr)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阳货》)
译文:孔子说:“学生们为什么没有人学《诗经》呢?《诗经》可以激发心志,可以观察政治的得失,风俗的盛衰,可以培养群体观念,可以学得讽刺方法。近则可以用其中的道理来侍奉父母;远可以用来侍奉君主,还可以多认识鸟兽草木的名称。”
注释:¹小子:老师对学生的称呼,指学生们。²观:观察政治的得失,风俗的盛衰。³怨:讽刺。⁴迩:近。

lúnshíèrzhāng

kǒngzàichuándìzǐ xiānqín 

    yuē  jūnshíqiúbǎo qiúān mǐnshìérshènyán jiùyǒudàoérzhèngyān wèihàoxué   ( xuéér  )

    yuē  rénérrén  rénérrén yuè   (   )

    yuē  zhāowéndào    ( rén  )

    yuē  jūn xiǎorén   ( rén  )

    yuē  jiànxiányān jiànxiánérnèixǐng   ( rén  )

    yuē  zhìshèngwén wénshèngzhìshǐ wénzhìbīnbīn ránhòujūn   ( yōng  )

    zēngyuē  shìhóng rènzhòngérdàoyuǎn rénwéirèn zhòng érhòu yuǎn   ( tài  )

    yuē  wéishān wèichéngkuì zhǐ zhǐ píng suīkuì jìn wǎng   ( hǎn  )

    yuē  zhìzhěhuò rénzhěyōu yǒngzhě   ( hǎn  )

    yányuānwènrén yuē  wéirén  tiānxiàguīrényān wéirényóu éryóurénzāi  yányuānyuē  qǐngwèn  yuē  fēishì fēitīng fēiyán fēidòng  yányuānyuē  huísuīmǐn qǐngshì   ( yányuān  )

    gòngwènyuē  yǒuyánérzhōngshēnxíngzhīzhě  yuē   shù  suǒ shīrén   ( wèilínggōng  )

    yuē  xiǎoxué shī   shī xīng guān qún yuàn ěrzhīshì yuǎnzhīshìjūn duōshíniǎoshòucǎozhīmíng   ( yánghuò  )

予始读翱《复性书》三篇,曰:此《中庸》之义疏尔。智者诚其性,当读《中庸》;愚者虽读此不晓也,不作可焉。又读《与韩侍郎荐贤书》,以谓翱特穷时愤世无荐己者,故丁宁如此;使其得志,亦未必。以韩为秦汉间好侠行义之一豪俊,亦善论人者也。最后读《幽怀赋》,然后置书而叹,叹已复读,不自休。恨,翱不生于今,不得与之交;又恨予不得生翱时,与翱上下其论也删。
予始读翱(áo)《复性书》三篇,曰:此《中庸》之义疏¹尔。智者诚²其性,当读《中庸》;愚者虽读此不晓也,不作可焉。又读《与韩侍郎³荐贤书》,以谓翱特穷时愤世无荐己者,故丁宁如此;使其得志,亦未必。以韩为秦汉间好侠行义之一豪俊,亦善论人者也。最后读《幽怀赋》,然后置书而叹,叹已复读,不自休。恨,翱不生于今,不得与之交;又恨予不得生翱时,与翱上下其论也删。
译文:我开始读李翱的三篇《复性书》时,心里想:这不过是给《中庸》作的注释。聪明人理解“性”的含义,不读《复性书》也知道应当使“性”恢复到中庸,愚笨的人即使读了《复性书》,也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复性书》不作也可以。又读他的《与韩侍郎荐贤书》,认为李翱只是时运不通而愤恨社会上没有推荐自己的人,因此反复述说求贤之事;假如他能得志。也未必这样。然而他把韩愈比做秦汉间好侠行义的一位豪杰之士,也算是善论人了。我最后读了下《幽怀赋》,然后放下书卷赞叹,赞叹后又读,不能停下来。遗憾的是李翱不生于今世,不能与他交往。又可惜自己没有出生在中唐,不能与他共同反复商讨他所提出的问题。
注释:李翱:唐代文学家,韩愈的学生。自幼“勤于儒学,博雅好古”,但性格耿直,权贵虽“重其学”,而“恶其激讦”,因此“仕不得显官”。文章提及的《复性书》《与韩侍郎荐贤书》《幽怀赋》皆为其作品。¹义疏:古书的注解。²诚:一作“识”。³韩侍郎:指韩愈。⁴上下其论:讨论古今政事的得失。
凡昔翱一时人,有道而能文者,莫若韩愈。愈尝有赋矣,不过羡二鸟之光荣,叹一饱之无时尔。此其心使光荣而饱,则不复云矣。若翱独不然,其赋曰:“众嚣嚣而杂处兮,成叹老而嗟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又怪神尧以一旅取天下,后世子孙不能以天下取河北,以为忧必。呜呼!使当时君子皆易其叹老嗟卑之心为翱所忧之心,则唐之天下岂有乱与亡哉?
凡昔翱一时¹人,有道而能文者,莫若韩愈。愈尝有赋矣²,不过羡二鸟之光荣,叹一饱之无时尔³。此其心使光荣而饱,则不复云矣。若翱独不然,其赋曰:“众嚣(xiāo)嚣而杂处兮,成叹老而嗟(jiē)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又怪神尧以一旅取天下,后世子孙不能以天下取河北,以为忧必。呜呼!使当时君子皆易其叹老嗟卑之心为翱所忧之心,则唐之天下岂有乱与亡哉?
译文:以往与李翱同一时代的所有人,行仁义之道而善于作的没有谁赶得上韩愈。韩愈曾经写过一篇赋,不过是羡慕两只鸟的荣耀,感叹还没吃上一顿饱饭罢了。推究韩愈的心理,假如让他光显荣耀、生活宽裕,那他就不再感叹了。像李翱就不是这样。他的《幽怀赋》说:“众人喧哗而纷纷退隐,都感叹年老和地位卑下;内省自己的心却不是这样,只担心行圣人之道还有不足之处。”又诧异李渊能用一支军队取得天下,而后代的子孙却不能用全天下的力量收复河北,为此而忧虑。啊!假使当时的人们都改变他们的叹老嗟卑之心而代之以李翱的忧国之心,那么,唐的天下哪能发生动乱和最终灭亡呢?
注释:¹一时人:同时代的人。²愈尝有赋矣:指韩愈所作《感二鸟赋》。³“不过羡二鸟”二句:借有人向皇帝献二鸟事,以抒发自己不得志的不平之感。⁴其赋:指李翱的《幽怀赋》。⁵“视予心”二句:唐代自德宗、顺宗以后,政治形势江河日下,战乱不息,朝廷已失去对全国的控制,人民生活困苦。⁶神尧:指唐高祖李渊。⁷一旅:一支军队,古代五百人为一旅。这里指唐王朝发祥地的太原部队。⁸“后世子孙”句:唐代自安史之乱后,河北、河南诸重镇相继被藩镇割据,战乱不息,唐王朝始终不能收复。
然翱幸不生今时,见今之事,则其忧又甚矣。奈何今之人不忧也?余行天下,见人多矣,脱有一人能如翱忧者,又皆贱远,与翱无异;其余光荣而饱者,一闻忧世之言,不以为狂人,则以为病痴子,不怒则笑之矣。呜呼,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可叹也夫!
然翱幸不生今时,见今之事¹,则其忧又甚矣。奈何今之人不忧也?余行天下,见人多矣,脱有²一人能如翱忧者,又皆贱远,与翱无异;其余光荣而饱者,一闻忧世之言,不以为狂人,则以为病痴子,不怒则笑之矣。呜呼,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可叹也夫!
译文:然而李翱幸好没有出生在当今之世,看到当前发生的事情,那么他的忧虑更严重了。怎么当前的人不知忧虑呢!我在世上,见的人很多了.倘若有一个像李翱那样忧虑国事的,又都是职位低和被朝廷贬斥的人,与李翱相同;其他得意做官的人,一听到有谁讲忧世的话,不是把他看做狂人,就是把他看做傻子,不是发脾气,就是笑话他。啊!身在其位而自己无忧国之心,又禁止别人,让人都不忧国,真是可叹呀!
注释:¹见今之事:指宋王朝西北地区不断受辽和西夏侵犯的现实。²脱有:即使有。
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欧阳修书。
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欧阳修书。
译文: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欧阳修记。

  作者在全文三大段中,运用多种手法,由远及近,曲折写来,逐渐把文章推向高潮,突现主旨。

  第一段用欲扬先抑法。所谓“读李翱文”,主要是写读了李翱的《幽怀赋》后的所感所叹,但文章在此以前作了层层铺垫,对比映衬。作者先说读了李翱的《复性书》的看法。《复性书》是李翱的代表性文章,有上中下三篇,内容是以《中庸》为理论根据,提出人有性和情两个方面,认为“情有善有不善,而性无不善也”,要求去情复性。作者认为该文写得不好,只是给《中庸》作注释而已,理解能力强的人可以不读它而直接读《中庸》,理解能力弱的人则读它也读不懂,这样的文章可以不写。此纯为“抑”。次说读了李翱的《与韩侍郎荐贤书》的看法。作者认为李翱不得志时愤于当世无肯荐拔自己的人,故说这番话,如果得志就未必如此;但又说信中对韩愈的“好贤”,仅比之于“秦汉问好侠行义之一豪俊”之所为,评论得很恰当。此为“抑”中有“扬”,以“抑”为主。最后才写到读了《幽怀赋》后的赞赏。并为自己和李翱生不同时而嗟叹不已。经过这样的先抑后扬,蓄势衬托,再来表现对李翱的钦佩之情和知己之感,就显得更加深挚浓烈。

  第二段用抑彼扬此法。这段开始并不直接承继上文,一下子写明《幽怀赋》的什么内容感动了自己,而是先插入韩愈文章以为对照,似断而实连。韩愈是欧阳修倾心推崇的人物,这里就肯定地说:“凡昔翱一时人,有道而能文者,莫若韩愈。”可是对他写的《感二鸟赋》则不以为然。韩愈的这篇赋作于唐德宗贞元十一年(795),当时他仕途失意,三次给宰相上书自荐,都未被理睬,后在离长安东归的路上看到“笼白鸟、白鹤鹆”西行进献天子者,就有感而作此赋。赋中说:“感二鸟之无知,方蒙恩而入幸。唯进退之殊异,增余怀之耿耿。”作者认为韩愈的赋只是为自己不得志发牢骚而已,如果他当时能如二鸟之“光荣而饱”,得意作官,就不会写这篇赋了。此处抑韩文的目的是为了扬李赋,所以接着说:“若翱独不然”。笔锋一转,就引出李翱赋中使作者产生共鸣的那几句话:“众嚣嚣而杂处兮,咸叹老而嗟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并肯定李翱为河北藩镇割据的严重局势而引起的忧时之心。欧阳修自己也是个以天下为忧的人,他不满意那种叹老嗟卑,仅仅为个人遭遇发泄不平的诗文,所以把不以个人进退出处为念,唯忧国家治乱安危的李翱引为同调,并结合李翱当时的政治情况,提到系乎有唐一代存亡的高度来加以赞颂。由于文章采取了这种抑彼扬此、对照烘托的手法,使行文更加曲折,而对李翱的称颂也境界更高,分量更重。

  第三段则用以古联今法。此文不是为写读后感而写读后感。作者惜唐是为了悲宋,赞李翱之赋是为了抒自己之情。所以这段一开始就承接前文,由李翱所处的时代联系到北宋当时的现状:“然翱幸不生今时?见今之事,则其忧又甚矣。奈何今之人不忧也!”作者生活的仁宗时期比李翱所处的唐代中叶,内忧外患的严重程度有过之无不及,可是作者认为当权者中没有人忧虑时局,不仅自己不忧时,还讥笑打击忧念国运、改革弊政的人,“不以为狂人,则以为病痴子”。作者揭露批判此种“光荣而饱”的人物的行为心态,锋芒尖锐而用笔含蓄。最后,作者愤激地说:“呜呼,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可叹也夫!”千回百折逼出的这两句话是文章的点睛之笔,也是题旨所在。全文如此曲折跌宕。层层递进,由彼及此,由古及今,将作者的忧时之心、愤世之意,尽情吐泄,显得情辞悲怆,感慨浓烈。

  这篇读后感属议论文字,言辞也很尖锐犀利,鲁迅就说此文末尾“呜呼”云云几句话“悻悻得很”,并把它作为“指斥当路”的“古人并不纯厚”的例子之一加以肯定(《花边文学·古人并不纯厚》)。宋代李涂说:“论及时政,子厚发之以愤激,永叔发之以感叹”(《文章精义》二)。还说欧阳修许多文章,“有‘呜呼’二字,固是世变可叹,亦是此老文字遇感慨便精神”(同书五一)。这篇文章里就蕴积着他的深沉感叹,作者忧世而不能的愤慨和对守旧的当权派的指斥,表达得柔中见刚,诗意盎然。

参考资料:
1、 陈振鹏,章培恒主编.古文鉴赏辞典 下 第1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07:第1166-1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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