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汉的一位老友在守卫月支的战役中,因全军覆没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故以“没蕃”为题写诗表达伤怀。
首联交代全军覆没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前年”,前年战败,现今才写诗。这是因为作者在等侯确切的生死消息。在这次战斗中,唐军全师覆灭,友汉是生是死,由于消息断绝,无法肯定,故诗汉不敢贸然动笔。这种感情在亲密的朋友之间是很通常的。然而,老友的消息都一直没有听到。“蕃汉断消息,死生长别离。”蕃汉之间消息已完全断绝,两年之中一无所获,则友汉无论是死是生,都意味着永运离别了。死了,固不用说;活着,也是做了蕃汉的奴隶,不能回还了。沉痛之情,溢于言表。
颈联是通过想象,描写战败的惨状:“无汉收废帐,归马识残旗。”因为是全军覆没,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所以唐军的营帐无汉去收拾,散乱地堆在战场上,任凭风撕雨浇,惨象令汉触目惊心。“归马”是指逃归的战马,战马能辨认出己方的军旗,故能逃归旧营。汉是一个没剩,只有几匹马逃脱回来,这—笔真如雪上加霜,令汉想见战争的残酷。
尾联“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时。”是写自己矛盾、痛苦的心情,想设奠祭祀友汉,却又希望他还活着。若还活着.祭奠是大不敬;若确实已死,不祭奠也是大不敬。诗汉两为其难,当此之时,也只有遥望天涯而放声大哭了。此联揭示诗汉内心活动,曲折而又深刻。
此诗感情真挚,且层次清晰,由“戍”而写到“没”,由“消息”断而写到“死生”不明,由“死生”不明而写到“欲祭”不忍,终以无可奈何的放声大哭为结,一路写来,入情入理。而诗汉借用这种过期的追悼,适足增添了全诗的悲剧性。正因为是“前年”的事件,所以有“断消息”的感受,有“疑君在”的幻想,痛慨、痴情,欲绝惨深。废帐残旗,归马踽凉,是诗汉的揣想,却真实地再现了“没番”的战罢情形。其缺点是语言过于直朴,缺乏蕴含,前四句只是铺叙事情经过,占了一半的篇幅,倘若把这些内容移入题目中去,腾出地方集中抒情,效果会佳。
本文是一片游记。作者借记述龙兴寺东南的小丘,阐发其自然美学观。全文语言精炼优美,结构严谨,记事、抒情、议论自然结合,融为一体,含义深刻,富有启发性。
文章第一段先就“游之适”发表议论,总领全文。作者认为,适宜于游历的景致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旷如”即开阔远大的境界,一种是“奥如”即深邃荫蔽的境界。接着讲“旷如”和“奥如”的具体内容。 “凌阻峭”,“出幽郁”,写的是景;“廖廓悠长”,写的是情。 “抵”和“伏”两个动词,赋予“丘垤”和“灌莽”两种自然的景观以动态。然后写人工改造应该遵循的原则:“因其旷,虽增以崇台延阁,回环日星,临瞰风雨,不可病其敞也;因其奥,虽增以茂树丛石,穹若洞谷,蓊若林麓,不可病其邃也。”这一段文字,运用整齐对称的对偶句,表达相对的内容,读起来琅琅上口,细细品味,富有诗意。
文章第二段紧接上文,直接写东丘的景色是“奥之宜者也”。具体写作者自己如何因其“奥”对它进行改建。“其始龛之外弃地,余得而合焉,以属于堂之北陲。”原先东丘是龙兴寺外边的一块荒地,作者得到后,就将它同寺庙北堂的北阶连在一起。即作者所说的“余得而合焉”,这是现在东丘的规模。“凡坳洼坻岸之状,无废其故”,意思是仍保持原来地形的特点,从而照应了第一段的“不可病其邃”。再后,细致叙述美化东丘的具体做法:“屏以密竹,联以曲梁。桂桧松杉楩楠之植,几三百本,嘉卉美石,又经纬之。俛入绿缛,幽荫荟蔚”,这几句又照应了第一段“增以茂树蒙石”。最后几句写作者在改建后的东丘游览时的感受。作者触景生情,内心的幽怨惆怅同环境的清冷发生共鸣,发出“以邃为病”的感叹。
文章第三段紧接第二段,发表议论、抒发感情。作者赞叹永兴寺之“旷”:“登高殿可以望南极,辟大门可以瞰湘流,若是其旷也”;接着,内容一转:“若是其旷也。而于是小丘,又将披而攘之”,作者对于小丘的珍爱之情,对其命运的担心溢于言表。”丘之幽幽,可以处休。丘之窅窅,可以观妙。溽暑遁去,兹丘之下。大和不迁,兹丘之巅。奥乎兹丘,孰从我游”,这组韵文,字里行间流露着柳宗元的寂寞孤独的情绪。“余无召公之德,惧翦伐之及也,故书以祈后之君子”,运用了《诗经·召南·甘棠》中“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芨”的诗句。作者引用这个典故,含义深刻。从字面上看,是要人们爱护小丘,不要损坏它。实际上是借此曲折地表述自己的心情:身为谬人,处境困难,前途渺茫,常存隐忧。文中的一个“惧”字,反应了作者当时的心境,最后几句是文章的主旨。
文章由“游之适”之二境引出治理东丘,由东丘之景引出议论,结构严谨;句法参差变化,有散句,有韵句,读来抑扬有致,有音乐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