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此调有平仄两体,历来作者多用平韵格,而《漱玉词》所用仄韵格最为世所传诵。双调,九十七字。仄韵格,前后片各五仄韵。《梦窗词》系平韵格,前后片各四平韵。按句逗不同分为两格:一为上片十句,下片九句;一为上片十句,下片八句。
“瑞香”,系常绿灌木,早春开花,花色内白外红。“分韵”,即几个人相约规定,用某某字作韵,各人分拈韵字,依韵而赋。
“云深”三句,扣词序中“四香供客”。言生长在深山中、江岸旁的瑞香、梅花、兰草、水仙四种香花,本是各自寂寞而开,“养在深闺人未识”,现在却比人类还要幸运得多。因为人们如果要相逢也是件不在容易的事,而“四香”如今却幸福地聚集在一起,以供人们观赏。“一笑”两句。言“四香”象双钗似的排列两行展示着它们报道春已来临的娇容。我们笑呵呵地持灯赏花,精神也为之一爽。“清芳”两句。言“四香”在夜色中竞发清香,争艳斗妍,撩拨得东风也懒洋洋地至此欲步不前。“探花手”三句,点词序中“友人供四香”。言友人爱花之香艳,千方百计寻觅来这“四香”,并且妥善安排珍藏在自己家中,使我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为此而感到嫉妒、懊恼。“司空”,语出唐刘禹锡罢和州刺史回京,李司空设宴出歌妓劝酒,刘即席赋诗:“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后人即以“司空见惯”喻事属常见,不足为奇。此处作见多识广者解。上片重在写“四香”。
“憔悴”三句,述赏花客人。言饮酒赏花原是乐事,然而酒醉却易伤身,使人面色憔悴,形态萎顿,行走歪歪斜斜;又因为心存嫉妒,所以我面对“四香”,却挑剔地说:这些花虽美,却太易消亡残败,就好象空中飞过的“轻鸿”一般,瞬眼即逝。“试问”六句,状人醉中无状之态。“紫云”,主人家侍女名;“丁香”,叶椭圆形,花淡红色,这里喻女子的红舌。“行雨梦中”,即作高唐梦之谓。此言客人中有人醉矣,他暗中悄悄向主人打听,酒宴中哪一位倍酒姑娘最是情深意浓的可人儿。主人笑着连声呼叫:“紫云姑娘,快来陪客人侑酒!”姑娘伸伸舌尖,暗笑此人已醉,但还是尽心尽意地扶他回房休息,使他可以安卧床上去作一个美妙的“高唐梦”。在梦中享受与巫山神女相会的快乐滋味。下片重在写主人好客待酒,客人(即词人)酒醉的情状。伴醉,小丁香、才吐微红。还解语,待携归、行雨梦中。
《声声慢》,此调有平仄两体,历来作者多用平韵格,而《漱玉词》所用仄韵格最为世所传诵。双调,九十七字。仄韵格,前后片各五仄韵。《梦窗词》系平韵格,前后片各四平韵。按句逗不同分为两格:一为上片十句,下片九句;一为上片十句,下片八句。
“瑞香”,系常绿灌木,早春开花,花色内白外红。“分韵”,即几个人相约规定,用某某字作韵,各人分拈韵字,依韵而赋。
“云深”三句,扣词序中“四香供客”。言生长在深山中、江岸旁的瑞香、梅花、兰草、水仙四种香花,本是各自寂寞而开,“养在深闺人未识”,现在却比人类还要幸运得多。因为人们如果要相逢也是件不在容易的事,而“四香”如今却幸福地聚集在一起,以供人们观赏。“一笑”两句。言“四香”象双钗似的排列两行展示着它们报道春已来临的娇容。我们笑呵呵地持灯赏花,精神也为之一爽。“清芳”两句。言“四香”在夜色中竞发清香,争艳斗妍,撩拨得东风也懒洋洋地至此欲步不前。“探花手”三句,点词序中“友人供四香”。言友人爱花之香艳,千方百计寻觅来这“四香”,并且妥善安排珍藏在自己家中,使我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为此而感到嫉妒、懊恼。“司空”,语出唐刘禹锡罢和州刺史回京,李司空设宴出歌妓劝酒,刘即席赋诗:“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后人即以“司空见惯”喻事属常见,不足为奇。此处作见多识广者解。上片重在写“四香”。
“憔悴”三句,述赏花客人。言饮酒赏花原是乐事,然而酒醉却易伤身,使人面色憔悴,形态萎顿,行走歪歪斜斜;又因为心存嫉妒,所以我面对“四香”,却挑剔地说:这些花虽美,却太易消亡残败,就好象空中飞过的“轻鸿”一般,瞬眼即逝。“试问”六句,状人醉中无状之态。“紫云”,主人家侍女名;“丁香”,叶椭圆形,花淡红色,这里喻女子的红舌。“行雨梦中”,即作高唐梦之谓。此言客人中有人醉矣,他暗中悄悄向主人打听,酒宴中哪一位倍酒姑娘最是情深意浓的可人儿。主人笑着连声呼叫:“紫云姑娘,快来陪客人侑酒!”姑娘伸伸舌尖,暗笑此人已醉,但还是尽心尽意地扶他回房休息,使他可以安卧床上去作一个美妙的“高唐梦”。在梦中享受与巫山神女相会的快乐滋味。下片重在写主人好客待酒,客人(即词人)酒醉的情状。伴醉,小丁香、才吐微红。还解语,待携归、行雨梦中。
这首《病起》写病后的感受,极尽困蹇之苦况,然于极悲痛怨愁之中,诗人又吐出极旷达之语。诗质朴无华,沉郁顿挫,诗内满含作者凄苦之情,这也是在无可奈何悲愁中的真情苦吟,是一首内涵深蕴的五律代表佳作。首句“今日秋风里,何乡一病翁!”可见,在萧萧的秋风里,盛年的诗人忧病之余,犹如一个衰颓老翁。他勉强挣扎起来。“力微须杖起”,这是写实。更重要的则是下句“心在与谁同”,他想到前贤欧阳修的“老去自怜心尚在”,很自然地化用入诗。谢灵运于《田南树园激流植援诗》中也说过:“赏心不可忘,妙善冀能同。”作者尽管历尽磨难,颠沛流离,但此心尚在,此志不移。他独立西风里,四顾茫然,此情无人能喻。所以说“与谁同”,感慨极深。诗人虽是屡遭挫折,但他的心还不是死灰,还不是止水,他还想做一番事业。这是诗人的积极入世处。
诗人自身之疾,以及仕途坎坷,母亲去世等等灾难,使他大彻大悟,懂得了冤亲平等,皆属空虚。悟的次数之多,也就是说灾病之多(因每一灾病即有一悟)。“冤亲”句出于佛典,《华严经》说:“愿一切众生于怨于亲等心摄受,皆令安东智慧清净。”虽用了佛家语,诗中所表现的却不是四大皆空,而是一种因遭际不幸而起的无可奈何的悲愁。这种言外之情,表现得很明显。
最后一联,首尾照应,复写诗人的衰颓。“百年先得老”,和他在另一诗中所写的“白发满头生”一样,是经历了至悲至痛以后的呼号,一字一句,俱自胸臆流出,不是无病呻吟。“三败未为穷”,内涵更为丰富。春秋时代,管仲与鲍叔相交,管仲自叹:“吾尝三战三北,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史记》本传)诗人这里是化用“三战三北”之语,表明自己不因遭际坎坷而丧失志气,仍要一如既往,坚持操守,直道而行,不效阮籍穷途之哭。由此可见,诗人所祈祷和向往的,不是佛家的空无寂灭,而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儒家之道。
另有观点认为此诗充满禅意,颔联中“心在与谁同”化用前人诗意,着眼于“心”,此为佛教心性学说在文学创作上的具体发挥。作者颈联两句“灾疾资干悟,冤亲并一空。”即是回答“心在与谁同”,说他的“心”是与佛教禅宗“同”了。千灾百难,久病缠身,现实中所遇诸多烦恼,帮助他对人生真谛多次获得了领悟,即“冤亲并一空。”“冤亲”除了出自《华严经》外,《五灯会元》也云:“佛家慈悲,冤亲相等。”这其实就是泯灭是非观念,超离“烦恼障”,用以调整失去平衡的精神世界。诗人说:他从现实中所领悟到的,除了“等冤亲”之外,还有“一空”,那就是。四大皆空”。这就是他对人生的领悟。尾联则进一步补足获得这种人生领悟的主要契机,作者化用管仲语意,其意是说:人生一世,不过百年,而我已是未老先衰,尚且要念及老母。仕进既已无望,倒不如“于冤于亲,等心摄受,皆令安乐,智慧清净”。原来,他所谓的“心”,即为佛教“等心摄受”的“心”。看来,他确乎欲摒除妄念,清净本心了。他确乎对人生已是因“灾疾”而彻悟了。
陈师道是孤芳自赏、不求谐俗的苦吟诗人。他的作品,有人称之为“非一过可了,近于枯淡”。黄庭坚说,陈师道作诗“十度欲言九度休,万人丛中一人晓”。可见他诗的内涵不易为一般人所理解。人们常称引的不过是《别三子》、《示三子》、《春怀示邻里》等有限的几首。实际上正如《四库全书总目》所说,他的五律,尽管有时“失之僻涩”,但“佳处往往逼杜甫”。这首《病起》,质朴老苍,沉郁顿挫,正是它逼近杜甫的五律代表作。
这首小令,毛晋汲古阁《宋六十名家词》本《后村别调》中题为《感旧》,它是对词人年轻时代一段生活的感怀。
公元1218年(宋宁宗嘉定十一年),刘克庄出参江淮制置使李珏幕府。他到淮东后,见维扬(今扬州)兵不满数千,因而提出“抽减极边戍兵,使屯次边,以壮根本”,但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第二年春天,金兵果然乘虚而入,犯安濠,攻滁州,南宋朝野震动。刘克庄“在幕最久,得谤尤甚”。滁州围解之后,他就退出了幕府。小令所写的就是这一段生活。
上片通过记梦引出对当年军幕生活的怀念。“酲”,意为病酒,即酒醒后神志不清有如患病的感觉。“毬”即球,又称鞠丸,是古代习武用具,以皮为之,中实以毛,或步或骑,足踏或杖击而争之。词人春酒微醉之后,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又在与战士们快马飞驰,争毬为戏;他仿佛又回到了军营,听到了明月下悠扬的笛声和晓寒中嘹亮的号角声。
从“豪如昨”的自述里,大家不难想见词人当年在军中的豪迈英姿。正如他在《满江红》词中所写:“金甲雕戈,记当日辕门初立。磨盾鼻一挥千纸,龙蛇犹湿。铁马晓嘶营壁冷,楼船夜渡风涛急。”这里写的也是当年的军幕生活,从中可以看出词人的文才武略,和他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的豪情。正因为这样,他对那一段生活才如此怀念,以至心有所感,形诸于梦。
下片因梦而感旧,表现了无限的感慨。古来成败是难于用言辞描述的,当年词人如果继续留在军中,很难说他就没有建立功勋的希望。然而他当时却一气之下退出了幕府。而今时光流逝,壮志难酬,不免生出“当时错”的悔恨之情。
“铁衣犹在,不堪重著。”这种感慨是真切实在的。在上引《满江红》词中,词人也说:“生怕客谈榆塞事,且教儿诵《花间集》。叹臣之壮也不如人,今何及。”字里行间,流露出功业无成的伤感。
刘克庄一生胸怀大志,盼望着恢复国家统一。他不止一次地表达了这一宏愿:“两河萧瑟憔狐兔,问当年祖生去后,有人来否”(《贺新郎·送陈真州子华》),“问长缨何时入手,缚将戎主?未必人间无好汉,谁与宽些尺度!”(《贺新郎·实之三和有忧边之语走笔答之》),然而词人自己却一生坎坷:“叹年光过尽,功名未立;书生老去,机会方来”(《沁园春·梦孚若》)。南宋王朝也一天天腐朽下去,光复的希望日益渺茫,他只能“凄凉感旧,慷慨生哀”,这是他“却悔当时错”的原因,也正是这篇小令的主旨所在。
刘克庄词,在艺术上豪放雄健,时有直露之病。前人说它壮语足以立懦,雄力足以排奡,又说它“直致近俗,学稼轩而不及者”(张炎《词源》)。这首小令感情豪迈,在表现手法上也不求曲折,而以平直见长,很能体现出他的词作的主要特色。但伤于直露,语无余意,下片又全以议论出之,削弱了词的形象性,这又是它的不足之处。
纳兰的这首词,有着他一贯的忧郁风范。
上片斟月光为茗,看林梢轻影,无须整理的心事。随着殷殷低唤,拂去轻尘,来到眼前 “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纳兰小令中的白描总是十分动人。信步竹林间,满地竹叶恰似愁痕点点。纳兰词里这样的情境有很多,夜寒露重时独立小院,衣衫必是不足御寒的,心境也必是凄凉无依的。而在这里,词人也不绕圈子,自己说得清楚明白,“闲阶小立倍荒凉”,空荡寂寞的台阶显得十分荒凉。
而下一句,纳兰却又隐晦了,“还剩旧时月闲在潇湘”,万千情意都浓缩在“潇湘”两字。潇湘喻指生死相隔。词句到了这里,纳兰的心迹也都铺显了出来,干言万语,还是悼亡。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只是如今,它却孤零零照在一个人清冷孤寂的身影上。
下片写万籁俱寂,已寐难眠,此时正是“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是薄情吧,才会彼时那样不珍惜,是多情吧,才会如今这样放不下,生怕挂着笑的嘴角一垂下来,眼泪就会忍不住跟着倾泻而出。黯然神伤中,借黑夜盖住内心的忐忑不安。
这首词里,正是最后一句“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最牵人心,想起当年和她一起在灯前写字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其实何曾薄情,淡淡一句清言,二人缱绻深情便呼之欲出。故事完结,谢幕散场,但总有白纸黑字,文辞依然。
从全词看,本词采用前写景后抒情的常用手法,即由眼前实景追忆曾经的情景。结句描写一细节,使小词顿生妙趣,意韵悠长,情趣悠远。
夜色沉沉,明月皎皎,透进了窗户,女子满腹牢愁,无法排遣,只好把目光投向空中的月亮。她看的时间很长,品味得很细,只见到一片浮云遮没了月亮,云飘过去了,月亮又露了出来;月光的影子,洒在窗前阶上,移动着。前两句是借月写人。中国古代的宫怨、闺思诗总喜欢写月亮,似乎唯有月亮,才能理解与陪伴孤凄的女子,才能衬托女子思夫的苦思,如李白的《长门怨》说:“夜悬明镜秋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这首诗也信手拈出望月,来写女子心理。诗在写月时,又把笔墨凝聚在写云上。一个“吐”字用得很形象,杜甫诗有“四更山吐月”(《月》)句,写月亮从山后出现,欧阳修演化成从云中穿出,更使人感到新鲜,下句写月影也恰到好处。这就是传统的“烘云托月”法,云写得越好,月亮也就越有神采。
三、四句具体写怀人。自谢庄《月赋》写出“隔千里兮共明月”这一名句后,用望月写怀人的作品大致都写人虽然分隔千里万里,但同在这明月照耀下,彼此思念的心意相同。如唐钱起《裴迪书斋望月》:“今夕遥天末,清辉几处愁。”白居易《八月十五夜禁中寓直寄元四稹》:“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这些,也就是后来苏轼《水调歌头》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意思。欧阳修这首诗在写月后,故作转折,翻过一层,说这明月虽然照着相隔千里的我们,可你又何曾知道我每夜思念恋人的心;所思念的人,虽然同在月光照耀之下,又是否知道我的心呢?于是把思念之情更加深了一层,由一夜扩展到夜夜,同时把所思之人别离长久、没有音信的事也隐括其中,由爱、由思又透出了几分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