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瑶阶烛影微,炉烟遥傍侍臣衣。钟山政对斋宫近,瑞雪先迎御辇飞。
月冷瑶阶烛影微,炉烟遥傍侍臣衣。钟山政对斋宫近,瑞雪先迎御辇飞。
环佩声来天步近,衣冠身到泰坛稀。何人屡得陪宣室,贾谊承恩在禁闱。
环佩声来天步近,衣冠身到泰坛稀。何人屡得陪宣室,贾谊承恩在禁闱。
李昌祺

李昌祺

李昌祺(1376~1452)明代小说家。名祯,字昌祺、一字维卿,以字行世,号侨庵、白衣山人、运甓居士,庐陵(今江西吉安)人。永乐二年进士,官至广西布政使,为官清厉刚正,救灾恤贫,官声甚好。且才华富赡,学识渊博,诗集有《运甓漫稿》,又仿瞿佑《剪灯新话》作《剪灯余话》。 ▶ 40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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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合梁园住,快活煞几个白头父。指他家五辈风流,睡足胭脂坡雨。说宣和锦片繁华,辇路看元宵去。马行街直转州桥,相国寺灯楼几处。
人生只合梁园¹住,快活煞(shà)几个白头父。指他家五辈风流,睡足胭(yān)(zhi)²雨。说宣和³锦片繁华,辇(niǎn)看元宵去。马行街直转州桥,相国寺灯楼几处。
译文:人生能居住在开封古城,真是一大幸事,你看那几位白发老头,谈笑风生,快乐何似。他们中有的人祖上五代都生活在此,过惯了京城的安稳日子。老头儿们闲话起宋徽宗宣和年间,汴京城花团锦簇,繁华之至。正月十五日元宵之夜,人们都涌上御街去观赏灯市。从马行街直转至州桥,处处火树银花,耀如白日;更有几处灯楼格外壮观,坐落在那著名的大相国寺。
注释:夷门:战国魏都大梁(今河南开封)的东城门,后遂成为开封城的别称。¹梁园:西汉梁孝王刘武所建的园囿,位于今开封市东南。²胭脂坡:唐代长安地名。³宣和:宋徽宗年号,即1119年至1125年。⁴辇路:天子车驾常经之路。此指汴京御街。⁵马行街:宋代汴京(今河南开封)地名。⁶州桥:又名汴桥、天汉桥,在汴京御街南,正对皇宫。⁷相国寺:原为北齐建国寺,宋太宗朝重建,为汴京著名建筑,其中庭两庑可容万人。

  起句“人生只合梁园住”,是模仿唐人张祜的“人生只合扬州死”(《纵游淮南》)的故作奇语。接着,以“几个白头父”的闲谈和回忆,来支持这一结论。这其实就同唐诗的“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一样,表面上是抚今追昔,实质上却充满了年光飞逝的沧桑之感。

  上片出现了“白脂坡”的地名,这原是唐代长安城中的一处所在。作者移入“夷门”,正是为了影射出此地在北宋时期作为全国都城的事实。同样,“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而曲中强调“他家五辈风流”,这“风流”无疑是属于宋代汴京的全盛时期。换句话说:“白头父”们是在演说和追念前朝,他们虽不是遗民,但父祖辈对于故国的爱国情感却一代代传了下来。这在元代是忌讳的,所以曲中的“快活煞”三字,只是作者使用的障眼法。

  白头父谈话的主题是“说宣和”,而且着眼于其时的“锦片繁华”。作为具有典型性的例证表现,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观灯。北宋汴京的元宵灯市,是天下闻名的,其时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金吾不禁,连大内前的御街,也任由百姓和行人来往观赏。“辇路”、“马行街”、“州桥”、“相国寺”……“白头父”们如数家珍,表现出强烈的缅怀和神往。“宣和”是“靖康”前的年号,也就是宋徽宗在禅位做太上皇前的最后几年,下距北宋的灭亡已近在咫尺。老父们对他荒政失国的过失未予责备,却津津乐道他在元宵灯节的与民同乐,并以此作为“人生只合梁园住”的一则论据,可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元代汉族百姓的民族情绪。“锦片繁华”在作者的时代已成为历史陈迹,诗人“夷门怀古”的用意与心情,可以想见。

参考资料:
1、 天下阅读网.鹦鹉曲·夷门怀古
月挂霜林寒欲坠。正门外、催人起。奈离别如今真个是。欲住也、留无计。欲去也、来无计。
月挂霜林寒欲坠(zhuì)¹。正门外、催人起。奈离别²如今真个是³。欲住也、留无计。欲去也、来无计
译文:经霜的树林里充满寒意,月儿挂在树梢似乎飘飘欲坠。分别的人早起身来到正门之外,多么无可奈何,这伤心的别离。我真想留人你,但只是留你无计;你不得不离开,又担心归来无计。
注释:¹欲坠:指天上月轮西垂,黎明将至。²奈离别:意思是说无法对付离别,不得不就此分手。奈:奈何,无奈。³真个是:即真是,真的是。⁴无计:没有办法。
马上离魂衣上泪。各自个、供憔悴。问江路梅花开也未?春到也、须频寄。人到也、须频寄。
马上离魂衣上泪。各自个、供憔(qiáo)(cuì)¹。问江路梅花开也未?春到也、须频寄。人到也、须频寄²
译文:你骑马而去,离愁聚积在心底;我伫立凝望,襟袖沾满了眼泪。这一别双双憔悴情难言呵,不知那江路旁的梅花,是否已经吐蕊?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我一定折梅频寄,当你到江南的时候,也请你折梅频寄。
注释:¹供憔悴:指双方因离别都呈现出一副憔悴的面容。供:供奉,词中引申为“呈现”。问江路梅花开也未?²频寄:频繁地折梅相寄。

  这首词,是程垓词的代表作之一。在宋金元词苑中,该词牌仅此一篇,程垓的词虽传诵正文,又曾选入《花草粹编》,但因其是一种“僻调”,形式奥妙,写作难度大,不易效仿,所以后人继承这种词风的很少。

  上片写离情之苦,侧重抒写离别时欲留不得、欲去不舍的矛盾痛苦的心情。起调“月挂霜林寒欲坠”,是这首词仅有的一句景语,创造了一种将明未明、寒气袭人的环境气氛。这本来应是梦乡甜蜜的时刻。可是,这里却正是门外催人启程的时候。“奈离别如今真个是”乃“奈如今真个是离别”的倒装语,意思是对这种即将离别的现实真是无可奈何。这种倒装,既符合词律的要求,又显得新颖脱俗,突出强调了对离别的无可奈何。这种无何奈何、无计可施的心情,通过下边两句更得以深刻表现:“欲住也、留无计;欲去也、来无计”两句感情炽热,缠绵悱恻,均直笔抒写,略无掩饰。想不去却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还未去先想着重来,又想不出重来的办法。铁定地要分别了,又很难再见,当此时怎不黯然神伤,两句写尽天下离人情怀。

  下片写别后相思之深。这层感情,词人用“离魂”、“憔悴”作过一般表达之后,接着用折梅频寄加以深化。“问江路”三句,化用南朝民歌“折梅寄江北”和陆凯寄范晔“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诗意,而表情达意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歇拍二句,以“春到”、“人到”复沓盘桓,又叠用“须频寄”,超神入化,写尽双方感情之深,两地相思之苦。

  这首词中,写景色的语言不多,较多地叙述离别的感情,语言朴实,不事夸张,却能于娓娓叙述之中,表达出缠绵悱恻的感情,自具一种感人的力量。这样的艺术效果,与词人所使用的词调的特殊形式、特殊笔法密切相关。其一,此词上下片同格,在总体上形成一种回环复沓的格调;上片的结拍与下片的歇拍皆用叠韵,且句法结构相同,于是在上下片中又各自形成了回环复沓的格调。这样,回环之中有回环,复沓之中又复沓,反复歌咏,自有一种回环往复音韵天成的韵致。其二,词中多逗。全词十句六逗,而且全是三字逗,音节短促,极造成哽哽咽咽如泣如诉的情调。其三,词中还多用“也”字以舒缓语气。全词十句之中,有五句用语气词“也”,再配上多逗的特点,从而形成曼声低语长吁短叹的语气。词中的虚字向称难用,既不可不用,又不可多用,同一首词中,虚字用至二、三处,已是不好,故为词家所忌。而这首词中,仅“也”字就多达五处,其他如“正”、“奈”、“个”等,也属词中虚字,但读起来却并不觉其多,反觉姿态生动,抑郁婉转,韵圆气足。其关键在于,凡虚处皆有感情实之,故虚中有实,不觉其虚。凡此种种形式,皆是由“酷相思”这种特定内容所决定的,内容和形式在程垓的这首词中做到了相当完美的统一。所以全词句句本色,而其感情力量却不是专事矫柔造作者所能望其项背的。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625-1626页

xiāng··yuèguàshuānglínhánzhuì--chénggāi

yuèguàshuānglínhánzhuìzhèngménwàicuīrénnàibiéjīnzhēnshìzhùliúlái

shànghúnshànglèigōngqiáocuìwènjiāngméihuākāiwèichūndàopínréndàopín

腰垂锦带佩吴钩,走马曾防玉塞秋。
腰垂锦带佩吴钩¹,走马曾防玉塞²秋。
译文:腰间垂坠着锦带佩戴着吴地弯刀,曾经参加过防卫敌军、驰驱沙场的战斗行动。
注释:¹吴钩:古代吴地所造的一种弯形的刀。²玉塞:指玉门关。
莫笑关西将家子,只将诗思入凉州。
莫笑关西¹将家子,只将诗思入凉州²
译文:不要嘲笑关西的将家子弟,只将那满腔思念倾注在《凉州曲》中。
注释:¹关西:指函谷关以西。²凉州:指《凉州曲》。

  首句写自己的装束。腰垂锦带,显示出衣饰的华美和身份的尊贵,与第三句“关西将家子”相应;佩吴钩(一种吴地出产的弯刀),表现出意态的勇武英俊。杜诗有“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之句,可见佩带吴钩在当时是一种显示少年英武风姿的时髦装束。寥寥两笔,就将一位华贵英武的“关西将家子”的形象生动地展现出来了。

  第二句“走马曾防玉塞秋”,进一步交代自己的战斗经历。北方游牧民族每到秋高马肥的季节,常进扰边境,需要预加防卫,称为“防秋”。玉塞,指玉门关。这句是说自己曾经参加过防秋玉塞、驰驱沙场的战斗行动。和上句以“锦带”、“吴钩”显示全体一样,这里是举玉塞防秋以概括丰富的战斗经历。

  不过,诗意的重点并不在图形写貌,自叙经历,而是抒写感慨。这正是三、四两句所要表达的内容。“莫笑关西将家子,只将诗思入凉州。”关西,指函谷关以西。古代有“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的说法,李益是姑臧(今甘肃武威,亦即凉州)人,所以自称“关西将家子”。表面上看,这两句诗语调轻松洒脱,似乎带有一种风流自赏的意味。但如果深入一层,结合诗人所处的时代、诗人的理想抱负和其他作品来体味,就不难发现,在这潇洒轻松的语调中正含有无可奈何的苦涩和深沉的感慨。

  写慷慨悲凉的诗歌,决非李益这们“关西将家子”的本愿。他的《塞下曲》说:“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定天山。”象班超等人那样,立功边塞,这才是他平生的夙愿和人生理想。当立功献捷的宏愿化为苍凉悲慨的诗思,回到自己熟悉的凉州城时,作者心中翻动着的恐怕只能是壮志不遂的悲哀吧。如果说:“莫笑”二字当中还多少含有自我解嘲的意味,那么,“只将”二字便纯然是壮志不遂的深沉感慨了。作为一首自题小像赠友人的小诗,三、四两句所要表达的,正是一种“辜负胸中十万兵,百无聊赖以诗鸣”式的感情。

  这当然不意味着李益不欣赏自己的边塞之吟,也不排斥在“只将诗思入凉州”的诗句中多少含有自赏的意味。但那自赏之中分明蕴含着无可奈何的苦涩。潇洒轻松与悲慨苦涩的矛盾统一,正是这首诗的一个突出特点,也是它耐人寻味的重要原因。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710-711页

biān

 tángdài 

yāochuíjǐndàipèigōu zǒucéngfángsàiqiū 
xiàoguān西jiàngjiā zhǐjiàngshīliángzhōu 
《五代史·冯道传》论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善乎,管生之能言也!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然而四者之中,耻尤为要。故夫子之论士,曰:“行己有耻。”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又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所以然者,人之不廉,而至于悖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
《五代史¹·冯道²传》论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³。善乎,管生之能言也!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然而四者之中,耻尤为要。故夫子之论士,曰:“行己有耻。”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又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¹⁰之巧者,无所用耻¹¹焉。”所以然者,人之不廉,而至于悖(bèi)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
译文:五代史冯道传评论说:“礼、义、廉、耻,是国家的四个纲纪;这四个纲纪不能伸张,国家就会灭亡。”说得好啊!管仲如此善于立论啊!礼、义,是治理人民的重要法则;廉、耻是培植人民的重要操守。因为不廉洁就没有什么不贪取的,不知耻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人如果像这样,那么灾祸、颓败、变乱、灭亡,也就没有不降临的了。何况身为大臣若是没有什么不贪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那么天下那有不混乱,国家那有不灭亡的道理呢?”可是在这四个纲纪当中,知耻是最为重要的,所以孔子的在谈论士人的道理时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有羞耻心。”孟子说:“人不可以没有羞耻心。能将无耻视为最可耻的事,则终身必能远离耻辱。”又说:“羞耻心对于人是很重要的,从事投机应变巧术的人,是没什么事情会感到羞耻的。”他们会这么说的原因,是由于一个人如果不廉洁,到了违背礼节损害道义的地步,那原因都是出自于没有羞耻心啊。所以身为士大夫如果没有羞耻心,这可说是国家的耻辱。
注释:¹《五代史》:即《新五代史》,宋欧阳修撰,共七十四卷。《冯道传》列入该书第五十四卷杂传第四十二。 ²冯道:字可道,景城(今河北沧州)人,历事五代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官为首相、太师。³“礼义”四句:语见《管子·牧民》。四维,维,网罟之纲,用以系网者。网之四角系之,则纲举目张。 故以礼义廉耻四者比喻维持国家的纲。⁴管生:管仲先生,春秋时齐国杰出的政治家,曾辅佐齐桓公进行政治改革,使齐首先称霸于诸侯。⁵其:同“岂”。⁶夫子:指孔子。⁷论士:见《论语·子路》:“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 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⁸行己有耻:言为士者立身行事知耻而有所不为。⁹“人不可以”三句:语见《孟子·尽心上》。意思是人能以无耻为可耻,自然不会有耻辱之事到他身上来。¹⁰机变:巧伪变诈。¹¹无所用耻:把廉耻不放在心上的意思。
吾观三代以下,世衰道微,弃礼义,捐廉耻,非一朝一夕之故。然而松柏后凋于岁寒,鸡鸣不已于风雨,彼昏之日,固未尝无独醒之人也。顷读《颜氏家训》,有云:“齐朝一士夫,尝谓吾曰:‘我有一儿,年已十七,颇晓书疏,教其鲜卑语,及弹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无不宠爱。’吾时俯而不答。异哉此人之教子也! 若由此业,自致卿相,亦不愿汝曹为之!”嗟乎!之推不得已而仕于乱世,犹为此言,尚有《小宛》诗人之意,彼阉然媚于世者,能无愧哉!
吾观三代¹以下,世衰道微,弃礼义,捐²廉耻,非一朝一夕之故。然而松柏后凋(diāo)于岁寒³,鸡鸣不已于风雨,彼昏之日,固未尝无独醒之人也。顷读《颜氏家训》,有云:“齐朝一士夫,尝谓吾曰:‘我有一儿,年已十七,颇晓书疏,教其鲜卑(bēi),及弹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无不宠爱。’吾时俯而不答。异哉此人之教子也!若由此业,自致卿相,亦不愿汝曹为之!”嗟(jiē)乎!之推不得已而仕于乱世,犹为此言,尚有《小宛》¹⁰诗人之意,彼阉(yān)¹¹媚于世者,能无愧哉!
译文:我考察自三代以下,社会和道德日益衰微,礼义被抛弃,廉耻被掼在一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但是凛冽的冬寒中有不凋的松柏,风雨如晦中有警世的鸡鸣,那些昏暗的日子中,实在未尝没有独具卓识的清醒者啊!最近读到《颜氏家训》上有一段话说:“齐朝一个士大夫曾对我说:‘我有一个儿子,年已十七岁,颇能写点文件书牍什么的,教他讲鲜卑话,也学弹琵琶,使之稍为通晓一点,用这些技能侍候公卿大人,到处受到宠爱。’我当时低头不答。怪哉,此人竟是这样教育儿子的!倘若通过这些本领能使自己做到卿相,我也不愿你们这样干。”哎!颜之推不得已而出仕于乱世,尚且能说这样的话,还有《小宛》诗人的精神,那些卑劣地献媚于世俗的人,能不感到惭愧吗?
注释:¹三代:指夏、商、周。²捐:弃。³松柏后凋于岁寒:见《论语·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岁寒:风雨并指衰乱之世。⁴“鸡鸣”句:见《诗经·郑风·风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已,止。⁵独醒:比喻不随从流俗。 《史记·屈原列传》:“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颜氏家训》:北朝颜之推著,共七卷,分二十篇,以儒家思想为立身治家之道。⁶书疏:上书、奏疏之类。⁷鲜卑语:北魏统治者本鲜卑人,齐之先世虽为渤海人,但因久处北方,亦从鲜卑俗,用鲜卑语。⁸汝曹:你辈。⁹之推:颜之推,字介,文学家,《颜氏家训》的作者,先后在梁、北齐、北周、隋为官。¹⁰《小宛》:《诗经·小雅》篇名。《诗集传》认为本篇是大夫遭时之乱,兄弟相戒以免祸的诗。¹¹阉然:昏暗闭塞貌。

liánchǐ (jiéxuǎn )

yán míngdài 

     dàishǐ ·féngdàozhuàn lùnyuē liánchǐ guózhīwéi wéizhāng guónǎimièwáng shàn guǎnshēngzhīnéngyán  zhìrénzhī liánchǐ rénzhījié gàiliánsuǒ chǐsuǒwéi rénér huòbàiluànwáng suǒzhì kuàngwéichénérsuǒ suǒwéi tiānxiàyǒuluàn guójiāyǒuwángzhě ránérzhězhīzhōng chǐyóuwéiyào zhīlùnshì yuē  xíngyǒuchǐ  mèngyuē  rénchǐ chǐzhīchǐ chǐ  yòuyuē  chǐzhīrén wéibiànzhīqiǎozhě suǒyòngchǐyān  suǒránzhě rénzhīlián érzhìbèifàn yuánjiēshēngchǐ shìzhīchǐ shìwèiguóchǐ 

    guānsāndàixià shìshuāidàowēi  juānliánchǐ fēicháozhī ránérsōngbǎihòudiāosuìhán míngfēng hūnzhī wèichángxǐngzhīrén qǐng yánshìjiāxùn  yǒuyún  cháoshì chángwèiyuē  yǒuér niánshí xiǎoshūshū jiàoxiǎnbēi tán shāotōngjiě shìgōngqīng chǒngài  shíér zāirénzhījiào !ruòyóu zhìqīngxiàng yuàncáowéizhī  jiē zhītuīérshìluànshì yóuwéiyán shàngyǒu xiǎowǎn shīrénzhī yānránmèishìzhě néngkuìzāi 

河东薛存义将行,柳子载肉于俎,崇酒於觞,追而送之江浒,饮食之。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下皆然。岂惟怠之,又从而盗之。向使佣一夫于家,受若值,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以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者,何哉?势不同也。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而畏乎!”
河东¹薛存义将行²,柳子³载肉于俎(zǔ),崇酒於觞(shāng),追而送之江于(hǔ),饮(yìn)(sì)。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民之役¹⁰,非以役民¹¹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¹²,出其什一佣乎吏¹³,使司平于我也¹⁴。今我受其直¹⁵,怠其事者¹⁶,天下皆然。岂惟怠(dài)¹⁷,又从而盗之¹⁸。向使佣一夫于家¹⁹,受若值,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chù)²⁰之矣。以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²¹其怒与黜罚者,何哉?势不同也²²。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²³?有达于理者²⁴,得不恐而畏乎!”
译文:河东人薛存义将要启程,我准备把肉放在盘子里,把酒斟满酒杯,追赶进而送到江边,请他喝,请他吃,并且告诉说:“凡是在地方上做官的人,你知道地方官的职责吗?(他们是)老百姓的仆役,并不是来役使老百姓的。凡是靠土地生活的人,拿出田亩收入的十分一来雇佣官吏,目的是让官吏为自己主持公道。现在自己做官的接受了老百姓的俸禄却不认真给他们办事,普天之下到处都是。哪里只是不认真?而且还要贪污、敲诈等行径。假若雇一个干活的人在家里,接受了你的报酬,不认真替你干活,而且还盗窃你的财物,那么你必然很恼怒进而赶走、处罚他。现在的官吏大多是像这样的,而百姓却不敢尽情地把愤怒发泄出来并责罚他们,这是为什么呢?情势不同啊。地位情况不同而道理一样,对我们的老百姓该怎么办?有明于事理的人,能不惶恐并敬畏吗?”
注释:¹河东:今山西省永济县。²将行:将要离开(零陵)。³柳子:作者柳宗元自称。⁴载肉于俎:把肉放在器物里。载:承。俎:古代放肉的器物。⁵崇酒於觞:在酒杯里倒满了酒。崇:充实,充满,这里作动词用。⁶于:水边。⁷饮食之:请他喝,请他吃。给……吃,喝。⁸凡吏于土者:所有在地方上做官的人。吏,做官,作动词用。⁹若知其职乎:你知道他们的职责吗?若:你。其:指代“凡吏于土者”。¹⁰民之役:百姓的仆役。役,仆役,作名词。¹¹役民:奴役人民,驱使人民。役:奴役,作动词用。¹²凡民之食于土者:所有依靠土地生活的人。定语“食于土者”后置,中心词为“民”,倒装句式。¹³出其十一佣乎吏:拿出他收入的十分之一来雇佣官吏。意思是:人民给官府纳赋税,官吏的俸禄就从赋税中出。¹⁴使司平于我也:让官吏给我们百姓办事。司:官吏。平:治理。我:指代“民”、百姓。¹⁵我受其直:我(官吏)接受了他们(百姓)的报酬。我:指代“吏”。直:同“值”,指官吏所得的俸禄。¹⁶怠其事者:不认真给他们办事的。怠:懈怠。轻忽。其:指代人民。¹⁷岂惟怠之:还不仅仅是玩忽职守。岂:语气助词,难道。唯:只。之:指代“其事”,即“民之事”。¹⁸盗之:窃取百姓钱财,盗:指贪污和敲诈勒索。之:指代人民。¹⁹向使佣一夫于家:假若你家里雇佣一个仆人。向使:假若。²⁰黜罚:责罚、逐出。黜,就官吏而言,是降职或罢免的意思。这里是指主黜仆,可解释为“逐出”。²¹肆:爆发出来,表示出来。²²势不同也:官与民的关系,情势不同于主与仆的关系。意思是:人民没有办法黜罚官吏。²³如吾民何:对于老百姓能怎么样呢?如……何,文言固定格式,把……怎么样。²⁴达于理者:通达事理的人。
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早作而夜思,勤力而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其为不虚取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
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早作而夜思,勤力而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其为不虚取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
译文:薛存义代理零陵县令两年了。每天很早便起床工作,晚上还在考虑问题,辛勤用力而耗费心血,打官司的都得到公平处理,缴纳赋税的都均衡合理,老的少的都没有内怀欺诈或外露憎恶的,他的行为的确没有白拿俸禄了,他知道惶恐和敬畏也明白无误。
吾贱且辱,不得与考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吾贱且辱,不得与考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译文:我低贱并且被贬谪。不能在官员的评议中参与什么评议,在他临行的时候,因此,赠给酒肉而再加上这些赠言。
这是一篇赠序体的政论文。作者针对中唐时期贪官污吏遍布天下,阶级矛盾日益加剧的社会现状,提出了“官为民役”的进步观点。他认为人民与官吏应当是雇佣与被雇佣,主人与奴仆的关系。官吏必须“早作而夜思,勤力而劳心”,以便做到“讼者平,赋者均”。官吏如果消极怠惰,甚至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人民就有权像对待不称职的奴仆那样惩罚和罢免他们。这种政治理想在地主阶级专政的封建社会中虽然是无法实现的主观臆想,它却反映了人民群众的强烈愿望,是政治思想发展史上的珍贵资料。文章从送别始,以送别结,中间借送别论吏治,首尾呼应,紧扣文题。“官为民役”的比拟,合情合理,见解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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