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上片一开始便点明时间、地点和事件:“秋风紧,平碛雁行低,阵云齐。”平碛雁行低”的“低”字,并非写雁飞得低,而是因为景物单调的沙漠旷远无际,与天相连,使得在无边沙漠与无边云天之间飞过的雁阵,在人们的视觉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飞得很低似的。前三句中每句的最后一个字“紧”、“低”、“齐”,都提炼得十分准确,使人透过这些如实的描绘,感受到战争气氛的紧张。
“萧萧飒飒,边声四起,愁闻戍角与征鼙。”边声,包括边塞上自然界中的种种声音和人事活动中所发出的声音,如风声、雨声、虫鸣声、马嘶声、人喊声等等。在这充耳的边声中,突出了军营中凄厉的号角声(戍角)和惊心动魄的战鼓声(征鼙)。这使人立刻意识到生与死正鏖战急;这便在凄凉的意绪中,又增加了一种悲壮的气氛。这里对“边声”的描写,是运用了加倍渲染的手法;经过如此层层渲染,自然地逼出了一个“愁”字:“愁闻戍角与征鼙”。“愁”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抽象情感;但通过“平碛”“雁行”“阵云”等目中所见景物之刻划,通过“边声”“戍角”“征鼙”等耳中所闻声音之渲染,却显得具体、饱满而又充实。同时,这无形的万缕愁丝,也将上片中所写的各种景物和气氛,暗中串织在一起,使之成为和谐的、有机相连的浑然一体。
下片承接上片意脉,描写征戍生活的艰辛:“青冢北,黑山西。沙飞聚散无定,往往路人迷。”因为青冢和黑山均地处塞外边陲,而且在塞北是比较突出的景观,所以前人诗歌中常以它们作为北方边地的代称,并非实指,本词亦然。边地茫茫沙海,气候变幻无常,往往突然天昏地暗,狂风怒吼,转眼又风过天晴,骄阳似火。由于边风强弱多变,致使飞沙“聚散无定”。在弥天风沙中行走,最容易迷失方向。这种恶劣而又奇特的自然现象,是中原和江南所没有的,它进一步衬托出了兵士们戍边的艰辛和劳苦。
全词最后写道:“铁衣冷,战马血沾蹄,破蕃奚。凤凰诏下,步步蹑丹梯。”深秋,将士们穿上冰冷的铠甲,冲锋陷阵,挥戈杀敌。随着顽敌纷纷饮刃面毙,不但骑在马上的将士血染征袍,就连纵横驰骋的战马,也血沾飞蹄。蕃奚,这里泛指北方入侵之敌。经过浴血奋战面大破顽敌荣立边功的将士,将受到朝廷的封赏和君主的恩赐。全词结句“步步蹑丹梯”,可以理解为想像荣立边功后,便会受到朝廷封赏;也可理解为有功之臣正迈步丹墀,受到朝廷封赏时的情景。不管哪种解释,都有一种号召、鼓舞的力量。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秋风正紧,沙漠中大雁正向南飞,在天地相接处感觉大雁飞的很低,战阵延绵如云,整齐排列。大漠中各种声音响起,边境的战争的声音四处响起,愁苦中听到了戍边的号角和征战的鼓声。
青冢北面,黑山西面。飞沙时起时落,常常让行人迷路。战士们穿着冰冷的铠甲,战马的蹄子上沾染着被杀敌人的鲜血,攻破蕃奚。皇帝下诏,士兵踏着丹梯准备受赏。
注释
碛砌:原指浅水中的沙石。左思《吴都赋》:“玩其碛砾而不窥玉渊者,未知骊龙之所蟠也。”引申为沙漠,杜甫《送人从军》诗:“今君度沙碛,累月断人烟。”
“平碛”则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阵云齐:云层低压。齐:平,与天际相齐,低压之义。
边声:边防线上的声响,即指角、鼓、马嘶、风吼之类的声音。
角:画角,军号之类的乐器。
鼙:古代军中的小鼓,又称“骑鼓”。白居易《长恨歌》:“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青冢:汉代王昭君之墓。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南二十余里。昭君死,葬黑河南岸。今冢高三十余米,有土阶可登。据传说,塞草皆白,惟此冢独青。或曰,朝暮有愁云怨雾复冢上。近人张相文《寒北纪游》说:“塞外多白沙,空气映之,凡山林村阜,无不黛色横空,若泼浓墨。昭君墓烟霭蒙笼,远见数十里外,故曰青冢。”可见墓有青草愁云之说,实力附会。杜甫《咏怀古迹》诗:“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黑山:今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以北,又名杀虎山。
铁衣:征戍将士所穿铠甲,用来掩护身体,防备兵器所伤,多用金属片或皮革制成。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著。”
蕃奚:多指西北方少数民族。奚:古代少数民族之一,匈奴别种,南北朝称“库莫奚”,分布在西拉木伦河流域,从事游牧。杜甫《悲青坂》诗:“黄头奚儿日向西,数骑弯弓敢弛突。”《旧唐书·北狄列传》:“其国胜兵三万余人,分为五部,好射猎,逐水草,无常居。”
凤皇诏:天子的文告。凤皇,即“凤凰”。古代皇帝的诏书要由中书省发,中书省在禁苑中凤凰池处,故称“凤凰诏”,又称“凤诏”。李商隐《梦令狐学士》诗:“右银台路雪三尺,凤诏裁成当直归。”
蹑丹梯:踏着朝廷前的阶梯而进。指立边功后受诏回朝朝拜君王。蹑:踩踏。丹梯:又称“丹墀”,古代宫殿前石阶以红色涂饰,故称“丹梯”。张衡《西京赋》:“青琐丹墀。”又谢朓《敬亭山》诗:“要欲追奇趣,即此陵丹梯。”
公元922年,契丹主耶律阿保机率兵南下,进攻定州,李存勖打破之,驱契丹出境。公元923年李存勖建立后唐,公元925年灭前蜀。毛文锡随蜀主降后唐。这首词当为歌颂李存勖破契丹兵而作。
词上片一开始便点明时间、地点和事件:“秋风紧,平碛雁行低,阵云齐。”平碛雁行低”的“低”字,并非写雁飞得低,而是因为景物单调的沙漠旷远无际,与天相连,使得在无边沙漠与无边云天之间飞过的雁阵,在人们的视觉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飞得很低似的。前三句中每句的最后一个字“紧”、“低”、“齐”,都提炼得十分准确,使人透过这些如实的描绘,感受到战争气氛的紧张。
“萧萧飒飒,边声四起,愁闻戍角与征鼙。”边声,包括边塞上自然界中的种种声音和人事活动中所发出的声音,如风声、雨声、虫鸣声、马嘶声、人喊声等等。在这充耳的边声中,突出了军营中凄厉的号角声(戍角)和惊心动魄的战鼓声(征鼙)。这使人立刻意识到生与死正鏖战急;这便在凄凉的意绪中,又增加了一种悲壮的气氛。这里对“边声”的描写,是运用了加倍渲染的手法;经过如此层层渲染,自然地逼出了一个“愁”字:“愁闻戍角与征鼙”。“愁”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抽象情感;但通过“平碛”“雁行”“阵云”等目中所见景物之刻划,通过“边声”“戍角”“征鼙”等耳中所闻声音之渲染,却显得具体、饱满而又充实。同时,这无形的万缕愁丝,也将上片中所写的各种景物和气氛,暗中串织在一起,使之成为和谐的、有机相连的浑然一体。
下片承接上片意脉,描写征戍生活的艰辛:“青冢北,黑山西。沙飞聚散无定,往往路人迷。”因为青冢和黑山均地处塞外边陲,而且在塞北是比较突出的景观,所以前人诗歌中常以它们作为北方边地的代称,并非实指,本词亦然。边地茫茫沙海,气候变幻无常,往往突然天昏地暗,狂风怒吼,转眼又风过天晴,骄阳似火。由于边风强弱多变,致使飞沙“聚散无定”。在弥天风沙中行走,最容易迷失方向。这种恶劣而又奇特的自然现象,是中原和江南所没有的,它进一步衬托出了兵士们戍边的艰辛和劳苦。
全词最后写道:“铁衣冷,战马血沾蹄,破蕃奚。凤凰诏下,步步蹑丹梯。”深秋,将士们穿上冰冷的铠甲,冲锋陷阵,挥戈杀敌。随着顽敌纷纷饮刃面毙,不但骑在马上的将士血染征袍,就连纵横驰骋的战马,也血沾飞蹄。蕃奚,这里泛指北方入侵之敌。经过浴血奋战面大破顽敌荣立边功的将士,将受到朝廷的封赏和君主的恩赐。全词结句“步步蹑丹梯”,可以理解为想像荣立边功后,便会受到朝廷封赏;也可理解为有功之臣正迈步丹墀,受到朝廷封赏时的情景。不管哪种解释,都有一种号召、鼓舞的力量。
诗题为独步寻花,组诗的第五首则写到黄师塔前看花。“黄师塔前江水东”,写具体的地点。“春光懒困倚微风”则写自己的倦态,春暖人易懒倦,所以倚风小息。但这为的是更好地看花,看那“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这里叠用爱字,爱深红,爱浅红,爱这爱那,应接不暇,但又是紧跟着“开无主”三字来的。“开无主”就是自由自在地开,尽情地开,大开特开,所以下句承接起来更显出绚烂绮丽,诗也如锦似绣。
宗泽是宋代与岳飞齐名的抗金名将,陆游有两句著名的诗“公卿有党排宗泽,帷幄无人用岳飞”(《剑南诗稿》卷二五《夜读范至能〈揽辔录〉言中原父老见使者多挥涕感其事作绝句》),就是把两人相提并论的。他的诗虽所存不过二十来首,但一部分诗从一个抗金将领的角度反映了宋朝的抗金战争,很有特色。《早发》便是其中较为有名的一首。
《早发》写宗泽率领自己的军队于清晨出发,去进行一次军事活动。全诗的气氛可以用诗中的一个“静”字来概括。这“静”既是早晨的大自然所特有的宁静,又是纪律严明的宗泽部队行军时的肃静,更是一场激战即将来临之前的寂静。这三种“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逼真的行军图。
“繖幄垂垂马踏沙”,写的是行进中的军队。“繖幄”是主帅行军时所用的仪仗,“垂垂”是张开的伞有秩序而无声地移动的样子,给人以静悄悄的感觉。“马踏沙”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那战马踩着沙地所发出的沙沙声,更衬托出行军队伍的整齐与肃静。这一句的特色,就在于用一个视觉画面表现了一个听觉印象;而行军队伍的肃静不哗,正是反映了宗泽部队的纪律严明,有战斗力。
“水长山远路多花”写了行军队伍周围的自然景色。悠长的流水、绵亘的远山、点缀于路旁的野花,这三者所构成的意境,是一种大自然在清晨时分的静谧。大自然的宁静与行军队伍的肃静互相映衬。“水长山远”既是说的自然景色,又暗示了行军路线之长。而宗泽既有闲情雅致欣赏周围的山水花草,则表明他对即将来临的军事行动早已成竹在胸,为下面一句的正面描写作了很好的铺垫。
“眼中形势胸中策”,正面描写了主人公的思想活动。“眼中形势”,是指当时的抗金形势;“胸中策”,是指他将要采用的战略战术。宗泽骑在马上,分析着当时的形势,考虑着自己的对策,觉得一切都已了然于胸中。正因为这样,所以“缓步徐行静不哗”,让部从放慢速度,坚定而又稳重地向前行进,静悄悄地没有喧哗之声。最后一句所表现的,是一种名将指挥下的部队的风貌。在“静不哗”中,既表现了严明的纪律,也表现了激战来临之前的肃穆气氛。
这首诗的最大特色,就在于它平平实实,不作豪迈语,却写出了一个大将的风度,一直脍炙人口。
这首诗毛泽东写于1962年。屈原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爱国主义诗人,也是浪漫主义诗词的开山鼻祖。屈原的爱国精神千百年来鼓舞和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爱国仁人志士。毛泽东在此诗中高度赞扬屈原的爱国精神,把屈原的才华、当时的世情、以及屈原在悲愤、绝望中的心境精炼和巧妙地作了艺术再现。全诗语言精练简洁,笔锋犀利,比喻浅显明白,诗意深邃。
诗人生前特别爱读《离骚》,曾多次让身边的工作人员收集各种版本的《楚辞》和屈原著作。诗人运用诗句的艺术魅力,同情屈原的遭遇,诉说屈原能赋骚是因为手中有一支战斗之笔,用来捍卫自己和国家,同时歌颂了屈原强国抱负,忧国忧民的高尚人格,不屈服于恶势力而以身殉志的英勇无畏的形象。
屈原在《离骚》一诗中不仅讥刺群小,还把矛头指向了最高统治者:“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齌怒”,“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责难楚王听信谗言,不察忠良,不体恤民心。又责怪楚王言而无信,半途而废:“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这种大胆的指责充满了批判的力度和反传统的揭露作用,也遭到后代保守的儒家学者的微词,如班固就批评屈原“露才扬己,竞于群小之中,怨恨怀王,讥刺椒、兰,苟欲求进,强非其人,不见容纳,忿恚自沉”(王逸《楚辞章句序》),认为屈原对楚王的批评是出于怨恨,讥刺群小是出于露才扬己,朱熹也评价屈原的《离骚》是变风变雅,“故醇儒庄士或羞称之”(朱熹《楚辞集注序》),但在今天看来,屈原的伟大正在于这种“批判君恶”的无畏与高洁。而毛泽东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便是对这句诗的最好注解:“骚体是有民主色彩的,属于浪漫主义流派,对腐败的统治者投以批判的匕首。屈原高居上游,宋玉、景差、贾谊、枚乘稍逊一筹……”
此诗的第三句“艾萧太盛椒兰少”是借用《离骚》中的词语。《离骚》在艺术手法上最大的特征便是用比兴寄托、香草美人来抒情议论,用香花香草比喻贤德之人,用恶花臭草比喻奸佞小人。如王逸所说:“《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谕,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其词温而雅,其义皎而朗。”(王逸《离骚经章句序》)在这里,艾萧是艾蒿,一种臭草,而椒兰是申椒和兰草,是芳香植物,因此,这句诗是用比兴感叹当时的楚国小人很多,朋比为奸,邪恶势力根深蒂固,而像屈原一样的贤臣却少而微弱,不能与黑暗势力抗衡,如屈原所写“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正是这种正邪力量对比的悬殊,使得楚国最终走向灭亡,也使得屈原最终无所希望,而走向自沉,即此诗的最后一句:“一跃冲向万里涛。”
末句中最特别的字是两个动词:跃和冲。跃,写出了屈原的果决勇敢,义无反顾,“冲”写出了屈原以死向黑暗势力抗争的气概和视死如归的精神。万里涛,则是一幅深远壮阔的画面:江水滔滔,无情有情,水流不已,斯人永存。屈原的死是令人哀伤的,可在毛泽东大气度的笔下,则变哀伤为悲壮,气势宏大,气象开阔,发前人所未发,一改历史上的屈原形象。
在毛泽东笔下,屈原已经不是令人悲悯的绝望诗人,而是一个坚强勇猛的战士,是一个坚守正道忠贞,不屈服于恶势力而以身殉志的英勇无畏的形象,从而从政治的高度对屈原的性格进行了深层的挖掘。既暗含了对屈原的赞美之意,又暗含了对屈原的凭吊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