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写男子思慕女子之作。上片写男子见到女子倩影时的惆怅;下片写他的幻想,结尾一句无限感伤。全词表现了男女间无比缠绵的思慕之情。
全词好似一幅疏帘仕女图,风度婀娜,仪态优雅,犹如出自周昉手笔。晚妆初过,姗姗而行,长裙曳地,步履盈盈,从竹帘稀处现出窈窕身姿。这模样,当是词人亲眼所见,故印象极深。“晚帘疏处见分明”者,是说起先在竹帘掩映下隐约可见。不无遗憾;直到行至竹帘疏处,才见个分明,活脱脱地表现出帘外人神情的专注,内心的向往和勃发的喜悦。虽说是“见分明”,终因这一帘之隔,而产生一种距离感。这美好的形象,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终隔一层,所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又正因为终隔一层,愈觉其美好,隔帘花影,愈见其朦胧迷离之致。这便是“隔”在美感上的作用。词人处于此情此景,“此时堪恨昧平生!”在那时候难免有咫尺天涯之恨,不禁从心头中呼出:“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真想去亲近她啊,只恨素昧平生,欲识无缘!”在一、二句历历如绘的形象描写之后,“此时”两字,浓缩了多少一见钟情的复杂感受,真是不如休见,不见也罢,见了又怎样奈何这一腔柔情。从“此时”两字可以看出,一、二句所写的是事后的追忆。这短暂的一幕,已经深深地印在心中,无法忘怀了。
过片仍在玩味着对昔日的回忆。身影摇曳,那是她在闪烁的烛光下深夜独坐,见了已经叫人黯然神伤;乐声铮铮,那是她在拨轴弹弦,漫不经心地品琴,听了更令人无端惆怅。这里写偷窥身影,暗听琴声,可以想见迷恋之情。用“残烛”“品弦”四个字,写坐至夜深,琴声凄楚,细腻地刻画了对方心事重重的苦闷和自己体贴入微的怜惜。“早是……更……”的递进句式,又加重了语气,增加了当时无限倾慕和回忆时百般叹惋的感情浓度。最后一句折回,写眼前的叹恨:“杳无消息若为情。”昔日情事,早已风流云散,别后更踪迹难寻。但往事历历可思,的确难以忍受这萦怀绕梦、欲罢不能的绵绵情思。
《浣溪沙》是小令中比较简单朴素的形式,最宜于以清淡之笔作素描式的抒写。“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这首抒情小词,正有此淡妆之美。在工笔重彩、姹紫嫣红的花间词中,像一枝香远益清的婷婷玉莲,别具风姿。“三只脚”的《浣溪沙》不易写好。俞平伯在《清真词释》中说:“两脚一组,一脚一组,两脚易稳故易工,一脚难稳故难工,不用气力似收煞不住,用大气力便轶出题外。或通体停匀,或轻重相参,要之欹侧之调以停匀为归耳。”这自是甘苦之言,指迷之论。孙光宪的这一首,上下片都是用前两句描绘当时情景,后一句以唱叹法抒情。正可谓轻重相参、通体匀称,堪为楷模。其写情细腻,造语自然,更值得玩索。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一个平和宁静的夜晚,稀疏的竹帘掩映处,分明映现出一个身姿窈窕、仪态幽雅的倩影。她云鬓高挽,长袖曳地,步履盈盈,姗姗而行。目睹此景,他顿时心潮翻腾,真想去与她亲近,只恨素昧平生,欲识无缘。
她深夜独坐在摇曳的灯光下,形只影单;纤指轻移,漫不经心地拨弦品琴,听了更令人无端惆怅。那昔日的一幕,早已风流云散,别后更是踪迹难寻。怎奈往事历历,又如何忍受这萦怀绕梦、欲罢不能的绵绵情思呢!
注释
浣溪沙:唐代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名。分平仄两体,字数以四十二字居多。全词分两片,上片三句全用韵,下片末二句用韵。此调音节明快,为婉约、豪放两派词人所常用。
半踏:小步。
长裾:长襟衣服。裾:衣服的前襟,也称“大襟”。
宛约:婉约,形容步态柔美。
分明:明确,清楚。
昧平生:意思是素不相识无法向所爱之人表示情怀。一说即素昧平生,一向不了解。昧:暧昧。平生:平素;往常。
销魂:谓灵魂离开肉体。形容极其哀愁。
品弦声:演奏弦乐的声音。品:弹奏,品尝。
若为情:如何能动情,或难以为情。若为:何为,怎为。
这是写男子思慕女子之作。上片写男子见到女子倩影时的惆怅;下片写他的幻想,结尾一句无限感伤。全词表现了男女间无比缠绵的思慕之情。
全词好似一幅疏帘仕女图,风度婀娜,仪态优雅,犹如出自周昉手笔。晚妆初过,姗姗而行,长裙曳地,步履盈盈,从竹帘稀处现出窈窕身姿。这模样,当是词人亲眼所见,故印象极深。“晚帘疏处见分明”者,是说起先在竹帘掩映下隐约可见。不无遗憾;直到行至竹帘疏处,才见个分明,活脱脱地表现出帘外人神情的专注,内心的向往和勃发的喜悦。虽说是“见分明”,终因这一帘之隔,而产生一种距离感。这美好的形象,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终隔一层,所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又正因为终隔一层,愈觉其美好,隔帘花影,愈见其朦胧迷离之致。这便是“隔”在美感上的作用。词人处于此情此景,“此时堪恨昧平生!”在那时候难免有咫尺天涯之恨,不禁从心头中呼出:“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真想去亲近她啊,只恨素昧平生,欲识无缘!”在一、二句历历如绘的形象描写之后,“此时”两字,浓缩了多少一见钟情的复杂感受,真是不如休见,不见也罢,见了又怎样奈何这一腔柔情。从“此时”两字可以看出,一、二句所写的是事后的追忆。这短暂的一幕,已经深深地印在心中,无法忘怀了。
过片仍在玩味着对昔日的回忆。身影摇曳,那是她在闪烁的烛光下深夜独坐,见了已经叫人黯然神伤;乐声铮铮,那是她在拨轴弹弦,漫不经心地品琴,听了更令人无端惆怅。这里写偷窥身影,暗听琴声,可以想见迷恋之情。用“残烛”“品弦”四个字,写坐至夜深,琴声凄楚,细腻地刻画了对方心事重重的苦闷和自己体贴入微的怜惜。“早是……更……”的递进句式,又加重了语气,增加了当时无限倾慕和回忆时百般叹惋的感情浓度。最后一句折回,写眼前的叹恨:“杳无消息若为情。”昔日情事,早已风流云散,别后更踪迹难寻。但往事历历可思,的确难以忍受这萦怀绕梦、欲罢不能的绵绵情思。
《浣溪沙》是小令中比较简单朴素的形式,最宜于以清淡之笔作素描式的抒写。“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这首抒情小词,正有此淡妆之美。在工笔重彩、姹紫嫣红的花间词中,像一枝香远益清的婷婷玉莲,别具风姿。“三只脚”的《浣溪沙》不易写好。俞平伯在《清真词释》中说:“两脚一组,一脚一组,两脚易稳故易工,一脚难稳故难工,不用气力似收煞不住,用大气力便轶出题外。或通体停匀,或轻重相参,要之欹侧之调以停匀为归耳。”这自是甘苦之言,指迷之论。孙光宪的这一首,上下片都是用前两句描绘当时情景,后一句以唱叹法抒情。正可谓轻重相参、通体匀称,堪为楷模。其写情细腻,造语自然,更值得玩索。
词的上阕在写景物,“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一出语便已入哀景之中,从后句“桃园望断无寻处”可以想到,楼台、津渡都是因情所设之景,可能现实中并不存在。是由词人内心的不被人理解的情怀,无处宣泄所生出无人问津之感。桃花一语又让人联想到了桃花源记一文,诗人也正是想表达出一种离世厌俗的情感。常常文人在政治上不得志后的第一反应大多数也是出世,出离。浸淫于佛道的太虚,更是如此。在其稍晚些的作品《宁浦书事》中就提到了“我岂更求荣达”之语。在《反初》中也流露出了对田园隐居生活的向往。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又将情景拉入到了悲凉之谷底,可堪孤馆和一个寒字,写尽了词人心中的孤苦凄凉,杜鹃啼血,本就凄凉又怎堪残阳日暮。自古日暮是归途,词人或许是在感叹自己生命将暮,或许在感叹仕途将暮。独在异乡,偏听子规,子规子规,何时子归。诗人或许又在感叹自己离别亲人,远离家乡的哀愁吧。在《题郴阳道中一古寺壁》中,少游哀叹“行人到此无肠断,问尔黄花知不知”,“北客念家浑不睡,荒山一夜雨吹风”从景物之凄凉,过渡到了内心之凄凉。在《宁浦书事》“骨肉未知消息,人生到此何堪”一语中,他更加直白地流露出了对远方亲人的思念之感。有理由相信,词人此时听到子规啼夜的心情是无比惆怅的,再加上孤身一人,念及家乡也是情理之中。
下片由叙实开始,写远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驿寄梅花,鱼传尺素。”连用两则有关友人投寄书信的典故,分见于《荆州记》和古诗《饮马长城窟行》。寄梅传素,远方的亲友送来安慰的信息,按理应该欣喜为是,但身为贬谪之词人,北归无望,却“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每一封裹寄着亲友慰安的书信,触动的总是词人那根敏感的心弦,奏响的是对往昔生活的追忆和痛省今时困苦处境的一曲曲凄伤哀婉的歌。每一封信来,词人就历经一次这个心灵挣扎的历程,添其此恨绵绵。
故于第三句急转,“砌成此恨无重数。”一切安慰均无济于事。离恨犹如“恨”墙高砌,使人不胜负担。一个“砌”字,将那无形的伤感形象化,好像还可以重重累积,终如砖石垒墙般筑起一道高无重数、沉重坚实的“恨”墙。恨谁?恨什么?身处逆境的词人没有明说。联系他在《自挽词》中所说:“一朝奇祸作,漂零至于是。”可知他的恨,与飘零有关,他的飘零与党祸相联。在词史上,作为婉约派代表词人,秦观正是以这堵心中的“恨”墙表明他对现实的抗争。他何尝不欲将心中的悲愤一吐为快?但他忧谗畏讥,不能说透。于是化实为虚,作宕开之笔,借眼前山水作痴痴一问:“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无理有情,无理而妙。好像词人在对郴江说:郴江啊,你本来是围绕着郴山而流的,为什么却要老远地北流向潇湘而去呢?关于这两句的蕴意,或以为:“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远方去了,可是自己还得呆在这里,得不到自由。”(胡云翼《宋词选》)或以为词人“反躬自问”,慨叹身世:“自己好端端一个读书人,本想出来为朝廷做一番事业,正如郴江原本是绕着郴山而转的呀,谁会想到如今竟被卷入一切政治斗争漩涡中去呢?”(《唐宋词鉴赏辞典》)见仁见智。
依笔者拙意,对这两句蕴意的把握,或可空灵一些。词人在幻想、希望与失望、展望的感情挣扎中,面对眼前无言而各得其所的山水,也许他悄然地获得了一种人生感悟:生活本身充满了各种解释,有不同的发展趋势,生活并不是从一开始便固定了的故事,就像这绕着郴山的郴江,它自己也是不由自己地向北奔流向潇湘而去。生活的洪流,依着惯性,滚滚向前,它总是把人带到深不可测的远方,它还将把自己带到什么样苦涩、荒凉的远方啊!正如叶嘉莹先生评此词说:“头三句的象征与结尾的发问有类似《天问》的深悲沉恨的问语,写得这样沉痛,是他过人的成就,是词里的一个进展。”(《唐宋词十七讲》)与秦观悲剧性一生“同升而并黜”的苏轼,同病相怜更具一份知己的灵感犀心,亦绝爱其尾两句,及闻其死,叹曰:“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自书于扇面以志不忘。是以王士祯云:“高山流水之悲,千古而下,令人腹痛!”(《花草蒙拾》)
综上所述,这首词最佳处在于虚实相间,互为生发。上片以虚带实,下片化实为虚,以上下两结饮誉词坛。激赏“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的王国维(静安),以东坡赏其后二语为“皮相”。持论未免偏颇。深味末二句“郴江”之问,其气格、意蕴,毫不愧色于“可堪”二句。所谓东坡“皮相”之赏,亦可谓“解人正不易得”。全词以委婉曲折的笔法,抒写了失意人的凄苦和哀怨的心情,流露了对现实政治的不满。
李仁仲以“懒慢斋”为自己的斋号,其愤世嫉俗的反语意味是不言而喻的。作者在这首小令中,更是将主人的此层含意铺展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把纷纷扰扰的世俗人生比作戏场,“闹排场经过”五字便概括了李仁仲此前的全部阅历,而“乐回闲”则是从戏场上抽身脱出,从容获得作壁上观的闲适和享受,所以这一句已对“懒慢斋”的性质和意义作出了总评。以下两句分别诠释“懒慢斋”中“懒”和“慢”的含义:过去在官场中忙忙碌碌,所谓“勤政”,如今无官一身轻,“撒会懒”是天经地义的事;过去性直口快,在戏场上扮了个“急喉咙”的角色,结果吃力又不讨好,如今稳坐场下,“学些慢”也是顺理成章的。这三句中都包含着截然分明的对比,语言冷峭,既回顾了“懒慢斋”主人曾经沧海的阅历,又显示了他达道知机、急流勇退的明智。从这段开场白中,读者已可见出李仁仲以“懒慢”命名斋室,是在他脱离官场的桎梏之后;而作者探本究源,下文便转向对宦海风波的揭露。“掇了梯儿上竿”是元代的一句俗语,从作者在曲中的借用来看,李仁仲并非在官场中混不下去,他甚而还有“上竿”进一步发达的机会。好在他经历丰富,头脑清醒,早就识破了富贵荣华“一枕黄粱”的虚幻实质,不愿再步邯郸旅店中卢生的后尘。也亏得他如此果断,不愧为未雨绸缪,因为官途上一天比一天黑暗,一处比一处险恶,时间、空间都充满着危机感。“倦鸟知还”出于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的名句:“鸟倦飞而知还。”作者用“君不见倦鸟知还”的反诘,是代李仁仲述怀,写出了“倦鸟”飞还“懒慢斋”的理所当然。
这首小令,起首三句用鼎足对,表现出对宦海仕进的失望和轻蔑,是疏狂语;四、五两句,借俚语、典故表明急流勇退的果决和明智,是经验语;六、七两句,则直言沉溺官场执迷不悟的危险,是警诫语。由此引出的“倦鸟知还”的结论,水到渠成,饱含着对友人求取“懒慢”的理解与赞赏。全篇一气呵成而感情由缓趋迫,句冷意隽,老辣灏烂,遣词用句都体现了元曲“当行派”的风格。
这首诗前两句,诗人以张良、鲁仲连自比,表示自己原是晋臣,也应与张良、鲁仲连一样,将耻为宋臣而要奋起反抗。后两句是说写自已因耻为宋臣,故终日游山玩水,今天起兵为晋主尽忠,这将使天下志士为之感奋。这首诗比喻用得相当准确和自然,语言慷慨激昂。
诗的首句“韩亡子房奋”,说的是西汉张良之事。次句“秦帝鲁连耻”,说的是鲁仲连义不帝秦之事。诗人以张良、鲁仲连自比,比喻用得相当准确和自然。而且明确表示:刘宋代晋,犹如秦灭六国,自己原是晋臣。也应与张良、鲁仲连一样,将耻为宋臣而要奋起反抗。
三、四两句,就张良、鲁仲连二人事迹发表议论。谢灵运认为张良与鲁仲连都曾浪迹四方,是放情江海之人,却干出了一番大事业。他们的忠义行为深深地感动后世的君子。当然,诗人本人也在被感动的君子之列。诗中,流露出作者对张良、鲁仲连忠义之举的钦佩,要以他们为榜样,做一个忠义之士。
这首诗所表现的内容并非是虚假之辞,而是发自内心的愤激之语。诗在慷慨激昂之间,又隐含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