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下黄云䆉稏秋,眼中一饱失千忧。雌堂自是无龚遂,莫怪耕桑人带牛。
高下黄云䆉稏秋,眼中一饱失千忧。雌堂自是无龚遂,莫怪耕桑人带牛。

jùnzhāishìèr--fāngyuè

gāoxiàhuángyúnqiūyǎnzhōngbǎoshīqiānyōutángshìgōngsuìguàigēngsāngréndàiniú

方岳

方岳

方岳(1199~1262),南宋诗人、词人。字巨山,号秋崖。祁门(今属安徽)人。绍定五年(1232)进士,授淮东安抚司□官。淳□中,以工部郎官充任赵葵淮南幕中参议官。后调知南康军。后因触犯湖广总领贾似道,被移治邵武军。后知袁州,因得罪权贵丁大全,被弹劾罢官。后复被起用知抚州,又因与贾似道的旧嫌而取消任命。 ▶ 127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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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想岁山¹前珠翠绕,蓬壶殿²里笙(shēng)歌作。到而今、铁骑³满郊畿(jī),风尘恶
译文:黄鹤楼上远望中原,荒草烟波的地方,有着许多的城池。遥想当年,城中花团锦簇遮住了视线,柳树成荫掩护着城墙,楼阁都是雕龙砌凤。万岁山前、蓬壶殿里尽是一派宫女成群、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如今,胡虏铁骑却践踏包围着京师郊外,尘沙弥漫,战势凶险。
注释:¹想岁山:即想岁山艮岳,宋徽宗政和年间所造,消耗了大量民力民财。²蓬壶殿:疑即北宋故宫内的蓬莱殿。³铁骑:指金国军队。⁴郊畿:指汴京所在处的千里地面。⁵风尘恶:是说敌人占领中原,战乱频仍,形势十分险恶。风尘:指战乱。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兵安在?膏¹²(è)³。民安在?填沟壑(hè)。叹江山如故,千村寥(liáo)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biān)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译文:士兵在哪里?他们血染沙场,鲜血滋润了兵刃。百姓在哪里?他们在战乱中丧生,尸首填满了溪谷。悲叹大好河山一如往昔,但千家万户流离失所,田园荒芜。自己何时才能请缨杀敌,率领精锐部队出兵北伐,挥鞭渡过长江,扫清横行“郊畿”的胡虏,收复中原。然后归来,重游黄鹤楼,以续今日登临之兴。
注释:¹膏:滋润,这里做被动词。²锋:兵器的尖端。³锷:剑刃。⁴沟壑:溪谷。⁵缨:绳子。请缨,请求杀敌立功的机会。⁶河洛:黄河、洛水交汇的洛阳地区。这里泛指中原。⁷汉阳:今湖北武汉市(在武昌西北)。

  这是一首登高抒怀之词。全词由词人登上黄鹤楼所见之景发端,追忆了昔日汴京城的繁华,再回到眼前讲述战乱频繁、生灵涂炭的情景,最后怀想来日得胜后的欢乐之情,抒发了词人对国破家亡的悲痛之情和光复中原的强烈愿望。

  这首壮词采用散文化写法,可分四段,层次分明。

  从篇首到“蓬壶殿里笙歌作”为第一段。写在黄鹤楼之上遥望北方失地,引起对故国往昔“繁华”的回忆。“想当年”三字点目。“花遮柳护”四句极其简洁地写出北宋汴京宫苑之风月繁荣。万岁山亦名艮岳。据《宋史·地理志·京城》记载,徽宗政和七年始筑,积土为假山,山周十余里,堂馆池亭极多,建制精巧(蓬壶是其中一堂名),四方花竹奇石,悉聚于此,专供皇室游玩。“珠翠绕”、“笙歌作”,极写歌舞升平的壮观景象。

  第二段以“到而今”三字提起(回应“想当年”),直到下片“千村寥落”句止。写北方遍布铁蹄的占领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的惨痛情景。与上段歌舞升平的景象强烈对比。“铁蹄满郊畿,风尘恶”二句,花柳楼阁、珠歌翠舞一扫而空,惊心动魄。过片处是两组自成问答的短句:“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战士浴血奋战,却伤于锋刃,百姓饥寒交迫,无辜被戮,却死无葬身之地。作者恨不得立即统兵北上解民于水火之中。“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这远非“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的新亭悲泣,而言下正有王导“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之猛志。所以紧接二句就写到作者心中宿愿——率领劲旅,直渡黄河,肃清金人,复我河山。这两句引用《汉书》终军请缨典故,浑成无迹。“何日”云云,正见出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

  最后三句,作者乐观地想象胜利后的欢乐。眼前他虽然登黄鹤楼,作“汉阳游”,但心情是无法宁静的。或许他会暗诵“昔人已乘黄鹤去”的名篇而无限感慨。不过,待到得胜归来,“再续汉阳游”时,一切都会改变,那种快乐,唯恐只有骑鹤的神仙才可体会呢!词的末句“骑黄鹤”三字兼顾现实,深扣题面。

  在南北宋之交,词起了一次风格化的变化,明快豪放取代了婉约深曲,这种艺术上的转变根源却在于内容,在于爱国主义成为词的时代性主题。当时写作豪放词的作家,多是主战派人士,包括若干抗金将领,其中也有岳飞,这种现象有其必然性的。这首《满江红》即以文法入词,从“想当年”、“到而今”、“何日”说到“待归来”,严格遵循时间顺序,结构层次分明,语言洗练明快,已具豪放词的一般特点。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1299-1301
2、 《经典读库》编委会编著.宋词名家名篇鉴赏:江苏美术出版社,2013.11:第171页

mǎnjiānghóng ·dēnghuánglóuyǒugǎn

yuèfēi sòngdài 

yáowàngzhōngyuán huāngyānwài duōchéngguō xiǎngdāngnián huāzhēliǔ fènglóulóng wànsuìshānqiánzhūcuìrào péngdiàn殿shēngzuò dàoérjīn tiěmǎnjiāo fēngchénè 
bīngānzài gāofēngè mínānzài tiángōu tànjiāngshān qiāncūnliáoluò qǐngyīngruì biānzhíqīngluò quèguīlái zàihànyángyóu huáng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离离¹原上草,一岁一枯(kū)(róng)²
译文:原野上长满茂盛的青草,每年秋冬枯黄春来草色浓。
注释:¹离离:青草茂盛的样子。²一岁一枯荣:枯,枯萎。荣,茂盛。野草每年都会茂盛一次,枯萎一次。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译文:野火无法烧尽满地的野草,春风吹来大地又是绿茸茸。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远芳火(qīn)古道¹,晴翠(cuì)²接荒(huāng)城。
译文:远处芬芳的野草遮没了古道,阳光照耀下碧绿连荒城。
注释:¹远芳火古道:芳,指野草那浓郁的香气。远芳:草香远播。火,火占,长满。远处芬芳的野草一直长到古老的驿道上。²晴翠:草原明丽翠绿。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又送王孙¹去,萋(qī)²满别情。
译文:今天我又来送别老朋友,连繁茂的草儿也满怀离别之情。
注释:¹王孙:本指贵族后代,此指远方的友人。²萋萋:形容草木长得茂盛的样子。

  这首诗为试帖诗,命题“古原草送别”。草与别情,似从古代的骚人写出“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楚辞·招隐士》)的名句以来。此诗写出了“古原草”的特色而兼关送别之意,还写出了新意。

  首句即破题面“古原草”三字。“离离原上草”,抓住“春草”生命力旺盛的特征,可说是从“春草生兮萋萋”脱化而不着迹,为后文开出很好的思路。就“古原草”而言,也可开作“秋来深径里”(僧古怀《原是秋草》),那通篇就将是另一种气象了。野草是一年生植物,春荣秋枯,岁岁循环不已。“一岁一枯荣”意思似不过如此。然而写作“枯──荣”,与作“荣──枯”就大不一样。如作后者,便是秋草,便不能生发出三、四的好句来。两个“一”字复叠,形成咏叹,又先状出一种生生不已的情味,三、四句就水到渠成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枯荣”二字的发展,由概念一变而为形象的画面。古原草的特性就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它是斩不尽锄不绝的,只要残存一点根须,来年会更青更长,很快蔓延原野。作者抓住这一特点,不说“斩不尽锄不绝”,而写作“野火烧不尽”,便造就一种壮烈的意境。野火燎原,烈焰可畏,瞬息间,大片枯草被烧得精光。而强调毁灭的力量,毁灭的痛苦,是为着强调再生的力量,再生的欢乐。烈火是能把野草连茎带叶统统“烧尽”的,然而作者偏说它“烧不尽”,大有意味。因为烈火再猛,也无奈那深藏地底的根须,一旦春风化雨,野草的生命便会复苏,以迅猛的长势,重新铺盖大地,回答火的凌虐。那“离离原上草”,就像是绿色的胜利旗帜。“春风吹又生”,语言朴实有力,“又生”二字下语三分而含意十分。宋吴曾《能改斋漫录》说此两句“不若刘长卿‘春入烧痕青’语简而意尽”,实未见得。此二句不但写出“原上草”的性格,而且写出一种从烈火中再生的理想的典型,一句写枯,一句写荣,“烧不尽”与“吹又生”唱叹有味,对仗亦工致天然,故卓绝千古。而刘句命意虽似,而韵味不足,远不如白句为人乐道。

  如果说这两句是承“古原草”而重在写“草”,那么五、六句则继续写“古原草”而将重点落到“古原”,以引出“送别”题意,故是一转。上一联用流水对,妙在自然;而此联为的对,妙在精工,颇觉变化有致。“远芳”“晴翠”都写草,而比“原上草”意象更具体、生动。芳曰“远”,古原上清香弥漫可嗅;翠曰“晴”,则绿草沐浴着阳光,秀色如见。“侵”“接”二字继“又生”,更写出一种蔓延扩展之势,再一次突出那生存竞争之强者野草的形象。“古道”“荒城”则扣题面“古原”极切。虽然道古城荒,青草的滋生却使古原恢复了青春。比较“乱蛩鸣古堑,残日照荒台”(僧古怀《原居早秋》)的秋原,就显得生气勃勃。

  作者并非为写“古原”而写古原,同时又安排一个送别的典型环境:大地春回,芳草芊芊的古原景象如此迷人,而送别在这样的背景上发生,该是多么令人惆怅,同时又是多么富于诗意呵。“王孙”二字借自楚辞成句。“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说的是看见萋萋芳草而怀思行游未归的人。而这里却变其意而用之,写的是看见萋萋芳草而增送别的愁情,似乎每一片草叶都饱含别情,那真是“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别来春半》)。这结尾意味深长。诗到此点明“送别”,结清题意,关合全篇,“古原”“草”“送别”打成一片,意境极浑成。

  全诗措语自然流畅而又工整,虽是命题作诗,却能融入深切的生活感受,故字字含真情,语语有余味,不但得体,而且别具一格,故能在“赋得体”中称为绝唱。

参考资料:
1、 白居易. 赋得古原草送别[J]. China
2、 World Cultural Exchange 1994年01期
3、 虚室白. 赋得古原草送别[J]. 文学少年(中学) 2008年01期
4、 白居易. 赋得古原草送别[J]. 少年文艺(写作版) 2008年02期

yuáncǎosòngbié

bái tángdài 

yuánshàngcǎo suìróng 
huǒshāojìn chūnfēngchuīyòushēng 
yuǎnfāngqīndào qíngcuìjiēhuāngchéng 
yòusòngwángsūn mǎnbiéqíng 
绿树莺啼春正浓,钗头青杏小,绿成丛。玉船风动酒鳞红。歌声咽,相见几时重?
绿树莺啼春正浓,钗头青杏小,绿成丛。玉船风动酒鳞红。歌声咽,相见几时重¹
注释:¹相见几时重:几时重相见。
车马去匆匆,路随芳草远,恨无穷。相思只在梦魂中。今宵月,偏照小楼东。
车马去匆匆,路随芳草远,恨无穷。相思只在梦魂中。今宵月,偏照小楼东。
这首词抒发伤离惜别之情。上片写暮春送别,莺啼、歌绿,无限眷恋。下片写别后相思。芳草路远,幽恨无穷。月照小楼,撩人相思。全词以景衬情,思绪绵绵。造语婉妙,余味悠长。

xiǎozhòngshān··绿shùyīngchūnzhèngnóng--guī

绿shùyīngchūnzhèngnóngchāitóuqīngxìngxiǎo绿chéngcóngchuánfēngdòngjiǔlínhóngshēngyànxiāngjiànshízhòng

chēcōngcōngsuífāngcǎoyuǎnhènqióngxiāngzhǐzàimènghúnzhōngjīnxiāoyuèpiānzhàoxiǎolóudōng

弄梅骑竹嬉游日。门户初相识。未能羞涩但娇痴。却立风前散发衬凝脂。
金鞭珠弹(dàn)¹(xī)游日,门户初相识。未能羞涩(sè)但娇痴²,却立风前散未衬凝脂(zhī)³
译文:想起儿时拿着金鞭珠弹一起在春日里嬉戏的日子。那时当门对户,相识还未久。她还不懂得羞涩,只是—味地娇痴,故意在风前站立,让飘飞的黑发映衬她洁白的肌肤。
注释:虞美人:词牌名,又名“虞美人令”“玉壶冰”“忆柳曲”“一江春水”等。本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两仄韵、两平韵。¹金鞭珠弹:以金为鞭,以珠作弹,形容豪贵少年。这里指少年时代的游乐之具。此句原作“弄梅骑竹嬉游日”,王国维《人间词》手稿本有吴昌绶眉批:“首句宜酌。”词人遂改为“金鞭珠弹嬉春日”。弄梅骑竹,语出唐李白《长干行二首·其一》:“妾未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后以“青梅竹马”形容男女儿童之间两小无猜的情状。²娇痴:天真可爱而不解事。³凝脂:凝固的油脂。用以形容洁白柔润的皮肤。《诗经·卫风·硕人》:“肤如凝脂。”
近来瞥见都无语。但觉双眉聚。不知何日始工愁。记取那回花下一低头。
近来瞥(piē)¹都无语,但觉双眉聚。不知何日始工愁²,记取那回花下一低头。
译文:现在看到她的时候,忽然发现彼此竟然都无语相对了,只觉得双眉绞得越来越紧。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春愁,我还记得那次在花前相遇她含情低下头来的样子。
注释:¹瞥见:一眼看见。²工愁:谓懂得忧愁。工,善于。

  这是一首情词,写词人心仪的一位女子。上片是回忆初见时的场景,下片是写近来女子的变化。全词对女子的神态和心理刻画细腻,生动地描写了女子当初嬉戏时的娇痴和风前散发的风情,以及近来见面时聚眉蹙额低头无语的神态,细微地揭示了女子心理和情感的变化,风格婉约、缠绵、多情。

  这首词的第一句作者曾改动过。顾随先生说:“《苕华词》是静安先生后来改定,故多有歧异。虽间有不如人间词者,然泰半较胜。”而这首词恐怕属于改定后“不如人间词者”。在《人间词乙稿》中,这首词的开头是“弄梅骑竹嬉游日,门户初相识”。“弄梅骑竹”,是写两小无猜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结合下片的“近来瞥见都无语”来看,那是写从小就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唐代诗人李白有一首五言乐府《长干行》,述说了一个女子从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到羞涩寡语的少妇,再到为爱情而忠贞等待的思妇这样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王国维这首词开头就用了李白诗中“弄梅骑竹”的典故,可见他是有所借鉴的。

  然而,词的传统与乐府诗的传统不同;同样写美女爱情的小词,用女子口吻和用男子口吻之间亦有微妙的区别。所以,王国维这首词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缺点。乐府诗本是“缘事而发”的民歌,有浓厚的民间生活气息。因此文人在仿乐府诗的时候,态度是认真的和写实的。而词是文人在歌酒筵席上用来娱乐的作品。早期文人在写词的时候持一种游戏和消遣的态度,用浪漫的眼光去赞美眼前的美女并想象她们对自己的爱情。在这些词中,以女子口吻所写的作品往往因其对爱情的执着与奉献,产生一种超出爱情主题之外的“境界”。至于以男子口吻所写的作品,一类与诗相近,是以感情真挚取胜的;另一类并没有真挚的感情,只是逢场作戏或者以种含有情欲的眼光去观察女子,未免“等而下之”。但这首词却不是以感情或境界取胜,而只是以语言的生动自然和人物描写的传神入微取胜。它看起来没有那样轻佻儇薄,只是因为“弄梅骑竹”令人联想到《长干行》中所写的那个“本色”的中国古代传统女性,她使人产生更多的怜爱之意而不是风情之想。但“金鞭珠弹嬉春日”就不同了。“金鞭”和“珠弹”本来是唐代诗人描写豪奢少年的常用之词,加之南宋诗人陆游的《无题》有“金鞭珠弹忆春游”句,据周密《齐东野语》记载,那是陆游思念他在蜀中认识的一个妓女的。王国维用了这个出处,就使得后边的“娇痴”“散发”“凝脂”“工愁”都变成了一个冶游男子眼中美貌女子的风情作态,失去了“弄梅骑竹”造成的那份朴实本色的美的联想。

  王国维之所以这样改动,或许是那个女孩子确有其人,作者以前可能对她有好感,因而写了这首词。但后来其人已嫁,为掩饰这段感情,作者故意改动,使它变成了与那个女子毫不相干的一首“花间”风格的“侧艳之词”。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安易编著.王国维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2006:419-422
2、 吴海发著.二十世纪中国诗词史稿.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4:54-55

měirén··nòngméizhúyóu--wángguówéi

nòngméizhúyóuménchūxiāngshíwèinéngxiūdànjiāochīquèfēngqiánsànchènníngzhī

jìnláipiējiàndōudànjuéshuāngméizhīshǐgōngchóuhuíhuāxiàtóu

苍苍者天,生余何为,令人慨慷。叹其年难及,丁时已过,一寒至此,辛味都尝。似水才名,如烟好梦,断尽黄齑苦笋肠。临风叹,只六旬老母,苦节宜偿。
苍苍¹者天,生余何为,令人慨慷²。叹其年³难及,丁时已过,一寒至此,辛味都尝。似水才名,如烟好梦,断尽黄齑(jī)苦笋肠。临风叹,只六旬老母,苦节宜偿。
译文:苍天啊,你为什么生我?真是令人悲叹。慨叹那有所作为的年岁是难于达到了,壮健的时日已过,如此贫寒,人生的辣味都尝到了。才名如水向东流去,好梦象烟一样消散,我这塞着粗菜苦笋的肠子似乎也已断尽。临风慨叹命运的不济,只有那六十岁的老母亲,她艰苦守节,应该得到儿子的报偿。
注释:¹苍苍:深青色。²慨慷:即慷慨,感慨或悲叹之意。³其年:指有所作为的年岁。⁴丁时:壮健之时。⁵一寒:《史记·范睢蔡泽列传》:“范叔一寒如此哉?”⁶辛味:辣味。⁷黄齑:粗菜。⁸苦节:于艰难困苦中仍守节义。《两当轩全集·自叙》:“景仁四岁而孤,鲜伯仲,家壁立。”可知他的父亲死得很早。
男儿堕地堪伤。怪二十何来镜里霜。况笑人寂寂,邓曾拜衮,所居赫赫,周已称郎。寿岂人争,才非尔福,天意兼之忌酒狂。当杯想,想五湖三亩,是我行藏。
男儿¹(duò)地堪伤。怪二十何来镜里霜²。况笑人寂寂³,邓曾拜衮,所居赫赫,周已称郎。寿岂人争,才非尔福,天意兼之忌酒狂。当杯想,想五湖三亩,是我行藏(cáng)¹⁰
译文:自己生下地便迎来了悲伤,奇怪的是二十岁便有了白发。况那笑人寂寂的邓禹,二十四岁拜为大司徒;周瑜二十四岁当了中郎将,居位显赫。寿命哪里是人能争到,有才能并非是自己的福份,加上天意忌恨酒狂。对着酒杯我考虑到,那狭小的宅地,将是我归藏的地方。
注释:¹男儿:诗人自指。²镜里霜:指镜中看到了白发。³寂寂:冷落无人的样子。⁴邓:邓禹。东汉名将。⁵拜衮:拜衮岁。指二十四岁。⁶赫赫:显要的样子。 ⁷周已称郎:《三国志·吴书·周瑜传》:“是岁建安三年也,(孙)策亲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将……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⁸尔:你。此处指诗人自己。⁹五湖三亩:指狭小的宅地。五湖言其大,三亩言其小;五湖中之三亩,极言其狭小。王维《送丘为落第归江东》诗:“还家白发新,五湖三亩宅。”¹⁰行藏:出自《论语·述而》:“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后以“行藏”指人的出处、行止。

  黄景仁在乾隆中后期,是著名的诗家,也工词,这首《沁园春·生日自寿》,作于乾隆三十七年(1772)壬辰,时年二十四岁。据年谱,作者的生日是正月初四,但在词中,既没有涉及新春的景象,也没有家人团聚的情景,可以断言是客中之作。词的内容,主要是抒吐自己身世的悲辛,以及生计艰难才命相妨的酸楚,基调是非常凄苦的。

  作者志大才高,孤寒清苦,何以在生辰之日,有如此悲痛的措词,请先略述他的身世:作者生四岁而孤,家境贫寒,全靠寡母抚养。他天资聪慧,八岁能属文,九岁赋诗即有“江头一夜雨,楼上五更寒”佳句。十六岁时应县试,在应试的三千士子中,一举夺冠,显露出非凡的才华。十七岁补博士弟子员,十九岁应乡试不第。当时常州知府潘恂升任浙江观察使,他被邀至杭州,曾往钱塘观潮,作《后观潮行》,一时传诵。二十一岁,再应乡试,仍未中式,困穷愈甚。二十二岁至二十四岁,与友人洪亮吉同入安徽提学使朱筠幕中,虽然受到礼遇,但仍悒悒不得志,感到长期为贫困、折磨所扰。估计作此词时,他人在安徽。

  词的起三句“苍苍者天,生我何为?令人慨慷”,词人以激动的心情,大声呼天:为什么生下我来,使我心情如此愤激?三句笼罩全篇,引出下文的无穷感慨。“叹其年难及”等四句是说:论年龄我已二十四岁,该是奋发有为的时候,然而岁月匆匆,丁年(二十岁成丁)早已超过,而我竟困顿如斯;长期觅食他乡,至今还是一介书生,论功名事业,都无成就,而且是“一寒至此”,幕僚微俸,无以解家人的饥寒,人生艰辛的滋味,算是尝尽了。“一寒至此”,用《史记·范雎传》典故。范雎初事魏中大夫须贾,为贾毁谤,答辱几死。逃至秦国,更名张禄,为秦丞相。后须贾奉使人秦,雎故着敝衣往视,贾怜其寒,曰:“范叔一寒至此乎!”因取一绨袍为赠。旋知雎为秦相,大惊请罪,雎念其尚有眷怜故人之意,故释之。作者用这一典故,表明自己虽年已二十四岁,却已贫寒到如此程度,家徒四壁,四岁丧父、祖父、祖母、长兄相继去世,靠母亲守节抚养成人,尝尽辛酸,怎能不有“生我何为“之痛。下一韵“似水才名,如烟好梦,断尽黄灌苦笋肠”,作者感叹才名和好梦,都靠不住,论才名,则是寄人篱下,乞食他乡,论好梦,则乡试落第,功名之事,渺如云姻。“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占来薄幸名”,作者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曾有此感,现在又过了五年,青衫依旧,白袷自怜,怎不令人伤感。“断尽黄蜜苦笋肠”这一叹,当令天下有才有志的贫寒之士,同声一哭。“黄虀苦笋”,都是味辛味苦的食物,吃黄虀苦笋饱受饥寒的穷孩子,成为一代的大诗人,这是朱门酒肉、脑满肠肥的俗人所不能理解的。记得陈迦陵在《沁园春·赠别芝麓先生》的词中,曾有“酒则数行,食而三叹,断尽西风烈士肠”的酸辛之语,同样使用“断肠”一词,而作者此时处境,比之迦陵,其困苦实远过之,怎能不临风悲叹!而在此时,作者更念及六旬老母,一生苦节,也竟未能在儿子身上,取得菽水承欢的报答,真是苦节难偿,徒增悲感。也就在去年(1771)作者《别老母》诗中云:“搴帷别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作为儿子,不能赡养衰年的慈亲,反而使老母在柴门风雪之夜,增添泪眼欲枯的别离悲痛。这样的儿子,真是不如没有的好。

  下片“男儿堕地堪伤,怪二十、何来镜里霜”两句,紧承前文,上句与起笔“苍苍者天,生我何为”相应,下句感叹华年已逝,华发已生,引出古人和自己相比,痛感天之生才,有时未必能尽其用。“况笑人寂寂,邓曾拜衮;所居赫赫,周已称郎”四句,言历史上东汉邓禹二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位列三公(“拜衮”,指古代拜授三公之职),拜官大司徒,掌管朝政;三国吴周瑜,也在二十四岁时,已经掌握兵权,为建威中郎将,吴人称为周郎,声名显赫。再看自己,同样是二十四岁,依然是一衿寒士,同样有才,而时运名位有云泥之别。可见天之生才,有用有不用,有的乘时而起,有的身在草莱,是天公有意对人戏弄,还是才命相妨?又怎能不使人悲慨。思念及此,作者以“寿岂人争,才非尔福,天意兼之忌酒狂”诸语自解:寿命不是人所能争的,而我已达到能展露才华的年龄,有才也不一定有福,而我却是有才无福,而今乃一寒至此,只能借酒消愁,以酒狂自命了。(“酒狂”一词,见《汉书·盖宽饶传》:“无多酌我,我乃酒狂。”意谓纵酒使气)最后,作者以“当杯想,想五湖三亩,是我行藏”三语作结,表明自己并非狂于酒者,在感慨万端的情况下,只能举酒消愁,含辛凝想,看来自己只有在五湖边上,躬耕三亩土地,聊作用舍行藏的归宿了。(“五湖”:指太湖,作者家近太湖。“行藏”一词,出《论语·述而》:“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这首词写得非常激楚,而在字里行间,和他的许多诗章一样,不掩其高傲真挚的本色。他所抒发的,乃是内心世界中深藏的激情,他是才华横溢有理想有抱负的诗人,似乎成熟得过早一些,二十四岁的人,在我们现在看起来,是在小青年之列,然而他在诗词创作方面,则是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就其秉赋而言,确有惊人之处。他在生辰之日,虽然触绪自伤,却也并非就此消沉下去。就在这年三月上巳日,朱筠学使曾集安徽文士,会于采石之太白楼,一时授简赋诗者数十人,他年纪最少,乘醉著白袷立日影中,落笔顷刻数百言,一座皆惊。结句云:“高会题诗最上头,姓名未死重山丘。请将诗卷掷江水,定不与江东向流。”与会者无不惊为奇才。可惜他在所谓乾隆盛世,竟不能尽其才行其志!读了这首自寿词,不禁为之三叹。

参考资料:
1、 马祖熙 元明清词鉴赏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 9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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