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春游赏识美女。清明、寒食时节,春光仍好,许多女子外出踏青拾翠,词人尾随其后,饱览秀色。张先《木兰花》云:“芳洲拾翠暮忘归,秀野踏青来不定。”这是唐宋时期诸多男子猎艳的日子。平日难得见到郊外如此莺莺燕燕,花花绿绿。秦观《望海潮》云:“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写的就是一次类似的经历。“柳外青帘,花下朱门”中的那位歌妓,最为美艳,最叫词人动心,心心牵挂,眷恋不已。
下片写与歌妓相聚相别。词人尾随到朱门,与歌妓有了“对景且醉芳尊”的销魂经历。明月下共饮共眠,让词人记忆深刻;到次日黄昏,不得已告别离去,让词人都是“恶滋味”。分手后,自然“一纸红笺”传递相思情意,红笺上有无数相思泪痕。
晏几道的这首小词,使用了一些口语化的词汇,更好地表现了儿女情长,恩怨尔汝。正如陈廷焯所点评的那样,像“好意思、曾同明月,恶滋味、最是黄昏”,在语言风格上确实和元曲的自然泼辣非常接近。
起首一问,实是自怨自艾,却引起了读者的注意。裙儿宽掩,自然是因为身体减瘦的缘故,以下接出“玉削肌肤,香褪腰肢”的答案,自在意料之中。但我们并不觉得累赘,这是因为它强调了女主角的消瘦憔悴,且从“玉”、“香”的字样中,暗示了她在此前的年轻美丽。“自从别后减容光”,古代年轻女子玉削香褪,谁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本曲所写女主角相思断肠的表现却不同寻常,细腻如绘而又令人触目惊心。“饭不沾匙,睡如翻饼,气若游丝”,活画出一位吃不香、睡不着、病恹恹的多情女子的形象。这三句同往后徐再思《蟾宫曲·春情》的“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都是曲中善于言情的名句。女子忍受着相思的折磨,而作者则进一步揭示出她一往情深、至死不悔的内心世界。“得受用”的两句对仗,纯用方言口语,内容十分感人。支持着女子的信念,仅是“受用”与“实诚”,但即使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这两点也已深得爱情真谛的精粹。末尾的三句,显示了事与愿违的结局;语中虽含怨意,却仍表现出她不甘现状,愿为争取美满理想的实现而继续作出牺牲的心志。既有缠绵悱恻的外部表现,又有坚贞不渝的内心独白,这就使读者不能不为女主角生发出深切的同情。
值得注意的是,本曲题作《寄远》,也就是说女子的自白全都是对远方丈夫的倾诉。这样一来,女子的怨艾、诉苦、申盟、述感,都更增添了生活的真实性与个性化的色彩。“干闹了多时”,“本是结发的欢娱,倒做了彻骨儿相思”,于本身的含义外,还带上了某种似嗔似娇的情味。诗人能将闺中思妇的心理,语言表现得如此深切,是令人为之击节叹赏的。
《惜誓》一诗,旨在代屈原立辞,抒写屈原被放逐而离别国都的悲愤和欲高蹈远游却牵念故乡的情怀,同时寄寓了作者自己被疏离而将远去的愤慨。《惜誓》在思想内容上,主要体现为爱国情感、愤世心绪和见疏哀怨;在艺术表现上,主要体现为骚体诗风、瑰玮境界和奔放气势。《惜誓》反映了贾谊早先模仿屈骚创作骚体辞赋的风貌,虽然难与屈骚的成就伦比,却也深得屈骚遗风;还反映了汉人早先模仿屈骚创作骚体辞赋的风貌,开创了汉人拟骚诗的传统。
贾谊写《惜誓》当是他人性本质的体现。《惜誓》当是他借怜惜屈原不得志而誓死之篇来表达他的看法和态度。从篇中可以看出,他对屈原之死的事实表示了惋惜之情,对其本人表达了尊敬之心,但又毫不保留地表达出"以死抗争社会来表达自己的人生价值"的做法并非是唯一正确的选择的态度。其价值不仅在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反映出了所谓君子生存得志敬业、失志隐身和绝望自杀三种选择之外更多的思考。在诗中,作者提出了明哲保身、明辨是非、当留则留、当退则退的新主张,这是一种积极进取的新方法。这些新思想、新主张和新思路值得后人学习和思考,它是贾谊《惜誓》作品的真正价值所在,更是君子生存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所在。它既是社会问题,更是人生问题。
关于《惜誓》的意思,王逸说:“惜者,哀也。誓者,信也,约也。言哀惜怀王与己信约而背之也。”认为是贾谊代屈原抒情和叙事。此篇和《吊屈原赋》一样,揭露了世俗之幽昏,黑白之颠倒,强调神德之人,应当远浊世而自藏,不要受制于小人,徒伤身而无功。
《惜誓》一诗的美学思想表现为四个方面:以生命为中心、神游太空、神游昆仑、思今忆古以明君子之道。全篇善用比兴手法表现抒发悲愤之情的主题,与屈原作品的“引类譬喻”,是一脉相承的。
“秋草生庭白露时,故园诸弟益相思”,值此白露时节,秋草已生满庭院,更加思念远在长安的亲人。“秋草”、“白露”更加形象的体现出秋天的清冷,为下文抒别情离思定下基调。南朝宋诗人谢惠连有《捣衣》诗,亦写秋景秋意,其中有云“白露滋园菊,秋风落庭槐”,韦诗与之如出一辙。所不同者,谢诗写思念丈夫,韦诗写思念诸弟而已。
唐代草书大家怀素与韦应物生活在同一时代,年岁也相仿。据说怀素在寺院附近种有一万多株芭蕉树,芭蕉长大后,他摘下芭蕉叶,铺在桌上,临帖挥毫。由于没日没夜地练,老芭蕉叶剥光了,小叶又舍不得摘。于是想了个办法,干脆带了笔墨站在芭蕉树前,对着鲜叶书写。就算太阳照得他如煎似熬,刺骨的北风冻得他手肤迸裂,他还是在所不顾。写完一处,再写另一处,从未间断。这就是有名的怀素芭蕉练字的故事,在当时就颇为流传。诗人戴叔伦比韦应物大五岁,晚年上表请为道士,他写过一首《赠鹤林上人》绝句:“日日涧边寻茯苓,岩扉常掩凤山青。归来挂衲高林下,自剪芭蕉写佛经。”可见在芭蕉叶上写字、抄经卷在当时已形成一种风气。据统计,“芭蕉”意象在《全唐诗》中出现过七十次,多与思人有关。诗人于百无聊赖中,乃于芭蕉叶上题诗。“独”字的运用更突现思弟心情之急,更见情深意长。
这首诗并无太高深的思想,也无特别突出的艺术技巧,只是以“芭蕉题诗”一句画龙点睛,表达出一种生活化的细微感触和情怀。其实,中国的古诗,都特别富有这种“琐屑”的韵致。这种“琐屑”,可以是感情上的,也可以是生活上的。感情往往因为平淡而愈显得真实,没有大喜大悲的做作,只是平心静气,节制简洁。不仅如此,在遣词布局上,韦诗也都以淡泊质朴见长。总之,用琐屑细致的描写手法来表达自己深沉的思想情感,没有磅礴的气势,却以微小的细节打动人;没有华丽的语言修饰,却在平淡中见真知,这是韦应物写诗的一大法宝。与之相比,韩愈喜欢剑走偏锋,用一些怪的字句,不免有逞奇之弊。白居易的诗虽然平易,但在布局上往往过于讲究回环曲折,与韦诗相比,又少了一份古朴温厚之气。
上片开头便由骑马出游写起。先写骑马出游的风貌。“一帽红尘”,点明出游时风尘仆仆, 同时,还说明了出游所经之路是尘埃飞扬的闹市。再写骑马出游的行踪,以“韦杜人家北”代指清都京师中的显贵豪门的住宅区。随后, 写所见到的显贵豪门住宅区的楼台,并以“满城风色”作比,认为有“隔”。作者在此未发一个议论, 但却表示了对显贵豪门厌弃的态度。
下片转写飞鸿南去。飞鸿飞去的地方正是作者家乡所在的江南,于是,禁不住对家乡的思念而“目送飞鸿”,一直望到飞鸿的影子在远天消失。作者的思乡之心便飞过了隔绝的关山,从千迭的乱云中穿过,想象到家乡可能也正是千里飞雪。下片写南去的飞鸿,进而抒发了思乡之情,表面上看来与上片表达的思想关系不大,实际上,越写思乡之切,就越使得对显贵豪门厌弃的态度更加鲜明。
词的上、下两片,虽各有侧重,但又是完整的一体。两片相接,照视线的移动,由望高楼到望空中,再到望飞鸿,合理而自然。全词无议论,以形象的语言写所见、所想,再透过所见、所想显露出要表达的思想。写所想,能驰骋想象,飞过关山,穿过乱云,展现了千里飞雪的壮阔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