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事君王,三十色未接。醝筱空近羊,蔫蘤不集蝶。
十五事君王,三十色未接。醝筱空近羊,蔫蘤不集蝶。
昔惭鸱夷汎,今免呼韩挟。夭夭东邻子,看星诵桃叶。
昔惭鸱夷汎,今免呼韩挟。夭夭东邻子,看星诵桃叶。
涂黄断横云,流红渍团靥。金微几千里,一夜去来叠。
涂黄断横云,流红渍团靥。金微几千里,一夜去来叠。

yǒnggōngguī--zhùyǔnmíng

shíshìjūnwángsānshíwèijiēcuōxiǎokōngjìnyángniānwěidié

cánchīfànjīnmiǎnhánxiéyāoyāodōnglínzikànxīngsòngtáo

huángduànhéngyúnliúhóngtuánjīnwēiqiānláidié

祝允明

祝允明

祝允明(1460—1527)字希哲,号枝山,因右手有六指,自号“枝指生”,又署枝山老樵、枝指山人等。汉族,长洲(今江苏苏州)人。他家学渊源,能诗文,工书法,特别是其狂草颇受世人赞誉,流传有“唐伯虎的画,祝枝山的字”之说。祝枝山所书写的“六体书诗赋卷”、“草书杜甫诗卷”、“古诗十九首”、“草书唐人诗卷”及“草书诗翰卷”等都是传世墨迹的精品。并与唐寅、文徵明、徐祯卿齐名,明历称其为“吴中四才子”之一。由于与唐寅遭际与共,情性相投,民间流传着两人的种种趣事。 ▶ 55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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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江边春水生,蒙冲巨舰一毛轻。(蒙冲 一作:艨艟)
昨夜江边春水生,蒙冲¹巨舰一毛轻²。(蒙冲 一作:艨艟)
译文:昨天夜晚江边的春水大涨,那艘大船就像一片羽毛一般轻盈。
注释:¹蒙冲:古代攻击性很强的战舰名,这里指大船。²一毛轻:像一片羽毛一般轻盈。
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向来¹枉费推移力²,此日中流³自在行。
译文:以往花费许多力量也不能推动它,今天却能在江水中央自在漂流。
注释:¹向来:原先,指春水上涨之前。²推移力:指浅水时行船困难,需人推挽而行。³中流:河流的中心。

  本诗借助形象喻理。它以泛舟为例,让读者去体会与学习有关的道理。

  “昨夜江边春水生,蒙冲巨舰一毛轻”,其中的“蒙冲”也写作“艨艟”。因为“昨夜”下了大雨,“江边春水”,万溪千流,滚滚滔滔,汇入大江,所以本来搁浅的“蒙冲巨舰”,就如羽毛般那浮了起来。

  “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说往日舟大水浅,众人使劲推船,也是白费力气,而此时春水猛涨,巨舰却自由自在地飘行在水流中。诗中突出春水的重要,所蕴含的客观意义是强调艺术灵感的勃发,足以使得艺术创作流畅自如;也可以理解为创作艺术要基本功夫到家,则熟能生巧,驾驭自如。这首诗很可能是作者苦思某个问题,经过学习忽然有了心得后写下来的。

参考资料:
1、 缪钺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1117-1119

guānshūyǒugǎn ·èr

zhū sòngdài 

zuójiāngbiānchūnshuǐshēng méngchōngjiànmáoqīng  (méngchōngzuò méngchōng )
xiàngláiwǎngfèituī zhōngliúzàixíng 
宋二苏氏论六国徒事割地赂秦,自弱、取夷灭,不知坚守纵约;齐、楚、燕、赵不知佐韩、魏以摈秦:以为必如是,而后秦患可纾。
宋二苏氏论六国徒事割地赂(lù)秦,自弱、取夷(yí)¹,不知坚守纵约;齐、楚、燕、赵不知佐韩、魏以摈(bìn)²秦:以为必如是,而后秦患可纾(shū)³
译文:宋朝苏洵和苏辙认为六国只会割地贿赂秦国,(六国的割地)是自己削弱自己而导致灭亡的。(他们)不知道坚守合纵盟约的重要;秦国、楚国、燕国、赵国不知道帮助韩国、魏国来(一起)抵抗秦国(的重要):认为必须像这样(割地贿赂秦国)之后,秦国的威胁(就)可以消除。
注释:¹夷灭:消灭;灭亡。²摈:排除;抛弃。³纾:解除。
夫后世之所以恶秦者,岂非以其暴邪?以余观之,彼六国者皆欲为秦所为,未可专以罪秦也。当是时,东诸侯之六国也,未有能愈于秦者也;其溺于攻伐,习于虞诈,强食而弱肉者,视秦无异也。兵连祸结,曾无虚岁。向使有擅形便之利如秦者,而又得天助焉。未必不复增一秦也。惟其终不克为秦之所为,是以卒自弱,而取夷灭。当苏秦之始出也,固尝欲用秦,而教之吞天下矣。诚知其易也。使秦过用之,彼其所以为秦谋者,一忧夫张仪也。惟其不用,而转而说六国以纵亲,彼岂不逆知夫纵约之不可保哉?其心特苟以弋一时之富贵,幸终吾身而约不败。其激怒张仪而入之于秦,意可见也,洹水之盟,曾未逾年,而齐、魏之师已为秦出矣。夫张仪之辨说,虽欲以散纵而就衡,顾其言曰,亲昆弟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覆,所以状衰世人之情,非甚谬也。彼六国相图以攻取,相尚以诈力,非有昆弟骨肉之亲,其事又非特财用之细也。而衡人方日挟强秦之威柄,张喙而恐喝之,即贤智如燕昭者,犹且俯首听命,谢过不遑,乃欲责以长保纵亲,以相佐助,岂可得哉!
夫后世之所以恶秦¹者,岂非以其暴邪?以余观之,彼六国者皆欲为秦所为,未可专以罪秦也。当是时²,东诸侯之六国也,未有能愈于秦者也;其溺(nì)于攻伐(fá),习于虞(yú)诈,强食而弱肉者,视秦无异也。兵连祸结,曾无虚岁。向使有擅形便之利如秦者,而又得天助焉。未必不复增一秦也。惟其终不克为秦之所为,是以卒自弱,而取夷灭。当苏秦之始出也,固尝欲用秦,而教之吞天下矣。诚知其易也。使秦过用之,彼其所以为秦谋者,一忧夫张仪也。惟其不用,而转而说六国以纵亲,彼岂不逆知夫纵约之不可保哉?其心特苟以弋一时之富贵,幸终吾身而约不败。其激怒张仪而入之于秦,意可见也,洹水之盟³,曾未逾年,而齐、魏之师已为秦出矣。夫张仪之辨说,虽欲以散纵而就衡,顾其言曰,亲昆弟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覆,所以状衰世人之情,非甚谬也。彼六国相图以攻取,相尚以诈力,非有昆弟骨肉之亲,其事又非特财用之细也。而衡人方日挟强秦之威柄,张喙(huì)而恐喝之,即贤智如燕昭者,犹且俯首听命,谢过不遑,乃欲责以长保纵亲,以相佐助,岂可得哉!
译文:后人痛恨秦国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秦国统治者的残暴吗?据我看来,那六国都想做秦国所做的事,未必只是因为秦国有罪。在这个时候,山东诸侯六国中,没有一个(诸侯国的实力)能超过秦国的啊,他们沉溺于武力攻打,习惯于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这)与秦国相比没有什么不同。战争连续不断,战祸连年不绝。假使以前拥有的地理形势有利如秦国(那样有利),并且得到上天的帮助,那么六国当中的一国也可以像秦国一样统一中国。只是他们最终没有能够做秦国所做的事,因此(六国)是自己削弱(自己),而导致灭亡的。当苏秦才出来(游说)时,本来曾想得到秦国所用,而希望秦国统一天下。(苏秦)的确知道那是容易(的事)。(他)要求秦王重用自己,他那时要为秦国谋划的原因是只怕张仪。只因他不被秦国所用,就转而游说六国合纵,他难道没有预料到纵散约败之后不能保护(自己)吗?他只是想暂且用这种方法获取一时的富贵,希望自己在世时合纵不散。他用计激怒张仪使张仪来到秦国,其意图是显而易见的,洹水之盟,还不过一年,秦国、魏国的军队已经替秦国出征了。张仪的辩说,虽说是只想使合纵离散而连衡成功,但从他说的话来看,即使是同一父母所生的亲兄弟,还有争夺钱财的,而想凭借着虚伪欺诈、反复无常的策略,所以陈述衰微时代人们的情形,并没有什么错。那六国相互图谋相互攻取,相互欺诈相互威胁,(他们)没有兄弟骨肉之亲,他们的事又不只是财物用度的小事,而(主张)连衡的人正在一天天地用强秦的威势,张嘴威胁六国,即使贤明(而有)智慧如燕昭王那样的,还只得俯首听命(于秦),不停地道歉谢罪。你想要求长保合纵如亲,相互辅助,怎么可能啊!
注释:¹恶秦:憎恨秦国。恶:讨厌,憎恨。²当是时:就在这时。是:这。³洹水之盟:是战国时期,在苏秦的建议游说下,六国国君赶到洹水一起歃血盟誓“合力抗秦 ”,并且推举苏秦为“纵约长”。史称“洹水之盟”。
所以然者,何也?则以误于欲为秦之所为也。六国皆欲为秦之所为,而秦独为之,而遂焉者,所谓得天助云尔。嗟夫!自春秋以来,兵祸日炽;迄乎战国,而生民之荼毒,有不忍言者。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六七君者,肆于人上,日驱无辜之民,胼手胝足、暴骸中野,以终刈于虐乎?其必不尔矣!是故秦不极强,不能灭六国而帝,不帝,则其恶未极,其恶未盈,亦不能以速亡。凡此者,皆天也,亦秦与六国之自为之也。后之论者,何厚于六国,而必为之图存也哉!
所以然者,何也?则以误于欲为秦之所为也。六国皆欲为秦之所为,而秦独为之,而遂焉者,所谓得天助云尔。嗟(jiē)¹!自春秋以来,兵祸日炽;迄(qì)乎战国,而生民之荼毒,有不忍言者。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六七君者,肆于人上,日驱无辜之民,胼(pián)手胝(zhī)²、暴骸(hái)中野³,以终刈于虐乎?其必不尔矣!是故秦不极强,不能灭六国而帝,不帝,则其恶未极,其恶未盈,亦不能以速亡。凡此者,皆天也,亦秦与六国之自为之也。后之论者,何厚于六国,而必为之图存也哉!
译文:这样说的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因为错在想做秦国所做的事。六国都想做秦国所做的事,而秦国独做了,而且成功了,这就是所说的得到了上天的帮助啊。唉!自春秋以来,战祸一天天的严重;到战国,老百姓被残害的情况,有的(已经)到了不忍说的地步了。上天很爱人民啊!难道它能使六七个君王,临驾于人民之上,天天驱赶无辜的人民,使他们手足长满老茧、小腿暴露在外,而最终被虐杀吗?它一定不想这样啊!因此秦国不极强盛,就不能灭六国而称帝,不称帝,那么它的罪恶(就)不能达到极点,秦国没有恶贯满盈,也就不会迅速灭亡。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是秦国和六国自己造成的结果啊。后人的评论,为什么偏重六国,而一定要他们存在呢!
注释:¹嗟夫:表示感叹的语气词。²胼手胝足:手脚生茧。形容劳动十分辛勤。³中野:原野之中。
曰:“若是,则六国无术以自存乎”曰:“奚为其无术也。焉独存,虽王可也。孟子尝以仁义说梁、齐之君矣,而彼不用也,可慨也夫。”
曰:“若是,则六国无术以自存乎”曰:“奚为其无术也。焉独存,虽王可也。孟子尝以仁义说梁、齐之君矣,而彼不用也,可慨也夫。”
译文:(有人)说:“如果这样,那么六国就没有办法来保存自己了吗?”回答说:哪里是他们没有办法啊!岂止是保存下来,即使称王(也)可以。孟子(就)曾经用仁义游说梁国、秦国的君王,而他们都不采纳,可叹啊!
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
寂寞天宝后¹,园庐²³(hāo)(lí)。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
译文:天宝以后,农村寂寞荒凉,家园里只剩下蒿草蒺藜。我的乡里百余户人家,因世道乱离都各奔东西。
注释:¹天宝后:指安史之乱以后。开篇是以追叙写起,追溯里家的原因,引出下文。²庐:即居住的房屋。³但:只有。
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
存者里消息,死者为尘泥。贱子¹因阵败²,归来寻旧蹊(xī)
译文:活着的没有消息,死了的已化为尘土。因为邺城兵败,我回来寻找家乡的旧路。
注释:¹贱子:这位里家者的自谓。²阵败:指邺城之败。
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
久行见空巷,日瘦¹气惨凄,但对狐与狸(lí),竖毛怒我啼²
译文:在村里走了很久只见空巷,日色无光,一片萧条凄惨的景象。只能面对着一只只竖起毛来向我怒号的野鼠狐狸。
注释:¹日瘦:日光淡薄,杜甫的自创语。²怒我啼:对我发怒且啼叫。写乡村的久已荒芜,野兽猖獗出没。
贱子因阵败,归来寻旧蹊。
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宿鸟恋本枝,安辞且穷栖。
译文:四邻还剩些什么人呢?只有一两个老寡妇。宿鸟总是留恋着本枝,我也同样依恋故土,哪能辞乡而去,且在此地栖宿。
久行见空巷,日瘦气惨凄。
方春独荷锄,日暮还灌畦(qí)。县吏知我至,召令习鼓鞞(pí)
译文:正当春季,我扛起锄头下田,到了天晚还忙着浇田。县吏知道我回来了,又征召我去练习军中的骑鼓。
但对狐与狸,竖毛怒我啼。
虽从本州役,内顾里所携(xié)¹。近行止一身,远去终转迷²
译文:虽然在本州服役,家里也没什么可带。近处去,我只有空身一人;远处去终究也会迷失。
注释:¹携:即离。里所携,是说家里没有可以告别的人。²终转迷:终究是前途迷茫,生死凶吉难料。
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
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¹。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²
译文:家乡既已一片空荡,远近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永远伤痛我长年生病的母亲,死了五年也没有好好埋葬。
注释:¹齐:齐同。这两句更进一层,是自伤语。是说家乡已经一里所有,在本州当兵和在外县当兵都是一样。²委沟溪:指母亲葬在山谷里。
宿鸟恋本枝,安辞且穷栖。
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¹。人生里家别,何以为蒸黎²
译文:她生了我,却得不到我的服侍,母子二人终身忍受辛酸。人活在世上却无家可别,这老百姓可怎么当?
注释:¹两酸嘶:是说母子两个人都饮恨。酸嘶,失声痛哭。²蒸黎:指劳动人民。蒸,众。黎,黑。
方春独荷锄,日暮还灌畦。
方春独荷锄,日暮还灌畦。
县吏知我至,召令习鼓鞞。
县吏知我至,召令习鼓鞞。
虽从本州役,内顾无所携。
虽从本州役,内顾无所携。
近行止一身,远去终转迷。
近行止一身,远去终转迷。
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
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
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
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
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
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
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
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

  《无家别》和“三别”中的其他两篇一样,叙事诗的“叙述人”不是作者,而是诗中的主人公。这个主人公是又一次被征去当兵的独身汉,既无人为他送别,又无人可以告别,然而在踏上征途之际,依然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仿佛是对老天爷诉说他无家可别的悲哀。

  从开头至“一二老寡妻”共十四句,总写乱后回乡所见,而以“贱子因阵败,归来寻旧蹊”两句插在中间,将这一大段隔成两个小段。前一小段,以追叙发端,写那个自称“贱子”的军人回乡之后,看见自己的家乡面目全非,一片荒凉,于是抚今忆昔,概括地诉说了家乡的今昔变化。“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这两句正面写今,但背后已藏着昔。“天宝后”如此,那么就会想到天宝前的情况。于是自然地引出下两句。那时候“我里百余家”,应是园庐相望,鸡犬相闻,当然并不寂寞:“天宝后”则遭逢世乱,居人各自东西,园庐荒废,蒿藜(野草)丛生,自然就寂寞了。一起头就用“寂寞”二字,渲染满目萧条的景象,表现出主人公触目伤怀的悲凉心情,为全诗定了基调。“世乱”二字与“天宝后”呼应,写出了今昔变化的原因,也点明了“无家”可“别”的根源。“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两句,紧承“世乱各东西”而来,如闻“我”的叹息之声,强烈地表现了主人公的悲伤情绪。

  前一小段概括全貌,后一小段则描写细节,而以“贱子因阵败,归来寻旧蹊”承前启后,作为过渡。“寻”字刻画入微,“旧”字含意深广。家乡的“旧蹊”走过千百趟,闭着眼都不会迷路,如今却要“寻”,见得已非旧时面貌,早被蒿藜淹没了。“旧”字追昔,应“我里百余家”:“寻”字抚今,应“园庐但蒿藜”。“久行见空巷,日瘦气惨凄。但对狐与狸,竖毛怒我啼。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写“贱子”由接近村庄到进入村巷,访问四邻。“久行”承“寻旧蹊”来,传“寻”字之神。距离不远而需久行,见得旧蹊极难辨认,寻来寻去,绕了许多弯路。“空巷”言其无人,应“世乱各东西”。“日瘦气惨凄”一句,用拟人化手法融景入情,烘托出主人公“见空巷”时的凄惨心境。“但对狐与狸”的“但”字,与前面的“空”字照应。当年“百余家”聚居,村巷中人来人往,笑语喧阗;如今却只与狐狸相对。而那些“狐与狸”竟反客为主,一见“我”就脊毛直竖,冲着“我”怒叫,好像责怪“我”不该闯入它们的家园。遍访四邻,发现只有“一二老寡妻”还活着!见到她们,自然有许多话要问要说,但杜甫却把这些全省略了,给读者留下了驰骋想象的空间。而当读到后面的“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时,就不难想见与“老寡妻”问答的内容和彼此激动的表情。

  “宿鸟恋本枝,安辞且穷栖。方春独荷锄,日暮还灌畦。”──这在结构上自成一段,写主人公回乡后的生活。前两句,以宿鸟为喻,表现了留恋乡土的感情。后两句,写主人公怀着悲哀的感情又开始了披星戴月的辛勤劳动,希望能在家乡活下去,不管多么贫困和孤独!

  最后一段,写无家而又别离。“县吏知我至,召令习鼓鞞”,波澜忽起。以下六句,层层转折。“虽从本州役,内顾无所携”,这是第一层转折;上句自幸,下句自伤。这次虽然在本州服役,但内顾一无所有,既无人为“我”送行,又无东西可携带,怎能不令“我”伤心!“近行止一身,远去终转迷”,这是第二层转折。“近行”孑然一身,已令人伤感;但既然当兵,将来终归要远去前线的,真是前途迷茫,未知葬身何处!“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这是第三层转折。回头一想,家乡已经荡然一空,“近行”、“远去”,又有什么差别!六句诗抑扬顿挫,层层深入,细致入微地描写了主人公听到召令之后的心理变化。如刘辰翁所说:“写至此,可以泣鬼神矣!”(见杨伦《杜诗镜铨》引)沈德潜在讲到杜甫“独开生面”的表现手法时指出:“……又有透过一层法。如《无家别》篇中云:‘县吏知我至,召令习鼓鞞。’无家客而遣之从征,极不堪事也;然明说不堪,其味便浅。此云‘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转作旷达,弥见沉痛矣。”

  “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尽管强作达观,自宽自解,而最悲痛的事终于涌上心头:前次应征之前就已长期卧病的老娘在“我”五年从军期间死去了!死后又得不到“我”的埋葬,以致委骨沟溪!这使“我”一辈子都难过。这几句,极写母亡之痛、家破之惨。于是紧扣题目,以反诘语作结:“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意思是:已经没有家,还要抓走,叫人怎样做老百姓呢?

  诗题“无家别”,第一大段写乱后回乡所见,以主人公行近村庄、进入村巷划分层次,由远及近,有条不紊。远景只概括全貌,近景则描写细节。第三大段写主人公心理活动,又分几层转折,愈转愈深,刻画入微。层次清晰,结构谨严。诗人还善用简练、形象的语言,写富有特征性的事物。诗中“园庐但蒿藜”、“但对狐与狸”,概括性更强。“蒿藜”、“狐狸”,在这里是富有特征性的事物。谁也不能容忍在自己的房院田园中长满蒿藜。在人烟稠密的村庄里,狐狸也不敢横行无忌。“园庐但蒿藜”、“但对狐与狸”,仅仅十个字,就把人烟灭绝、田庐荒废的惨象活画了出来。其他如“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也是富有特征性的。正因为是“老寡妻”,所以还能在那里苟延残喘。稍能派上用场的,如果不是事前逃走,就必然被官府抓走。诗中的主人公就是刚一回村,就又被抓走了的。诗用第一人称,让主人公直接出面,对读者诉说他的所见、所遇、所感,因而不仅通过人物的主观抒情表现了人物的心理状态,而且通过环境描写也反映了人物的思想感情。几年前被官府抓去当兵的“我”死里逃生,好容易回到故乡,满以为可以和骨肉邻里相聚了;然而事与愿违,看见的是一片“蒿藜”,走进的是一条“空巷”,遇到的是竖毛怒叫的狐狸,真是满目凄凉,百感交集!于是连日头看上去也消瘦了。“日”无所谓肥瘦,由于自己心情悲凉,因而看见日光黯淡,景象凄惨。正因为情景交融,人物塑造与环境描写结合,所以能在短短的篇幅里塑造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反映出当时战区人民的共同遭遇,对统治者的残暴、腐朽,进行了有力的鞭挞。

jiābié

 tángdài 

tiānbǎohòu yuándànhāo 
bǎijiā shìluàndōng西 
cúnzhěxiāo zhěwéichén 
jiànyīnzhènbài guīláixúnjiù 
jiǔxíngjiànkōngxiàng shòucǎn 
dànduì shùmáo 
línsuǒyǒu èrlǎoguǎ 
宿niǎoliànběnzhī ānqiěqióng 
fāngchūnchú huánguàn 
xiànzhīzhì zhàolíng 
suīcóngběnzhōu nèisuǒxié 
jìnxíngzhǐshēn yuǎnzhōngzhuǎn 
jiāxiāngdàngjìn yuǎnjìn 
yǒngtòngchángbìng niánwěigōu 
shēng zhōngshēnliǎngsuān 
rénshēngjiābié wéizhēng 
定知玉兔十分圆,化作霜风九月寒。
定知玉兔¹十分圆,化作霜风九月寒。
译文:准知道今晚的月亮十分团圆,江潮欲来秋风已带着九月的清寒。
注释:¹玉兔:旧说月中有玉兔、蟾蜍(见《五经通义》),后世因以玉兔代月。
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流向月中看。
寄语重门¹休上钥²,夜潮流月月中看。
译文:寄语九重天门请不要上锁,我要留住月色把夜潮观看。
注释:¹重门:九重天门。²钥:锁。
万人鼓噪慑吴侬,犹似浮江老阿童。
万人鼓噪¹(shè)吴侬(nóng)²,犹似³浮江老阿童
译文:江潮如万军击鼓呼叫,壮大的声威使吴人震恐惊吓,就好像当年王濬率领着水兵顺流东下。
注释:¹鼓噪:击鼓呼叫。²慑吴侬:使吴人震慑。慑,恐惧。吴侬,吴语称“我”为“侬”(见《南部烟花记》),此处吴侬即指吴人。³似:一作“是”。⁴阿童:晋王浚小名阿童,平蜀以后,他造战船、练水军,顺流东下,一举消灭了东吴。
欲识潮头高几许?越山浑在浪花中。
欲识潮头高几许?越山浑¹在浪花中。
译文:要知道潮头有多么高,连越山都完全被吞没在浪花。
注释:¹浑:全。
江边身世两悠悠,久与沧波共白头。
江边身世两悠悠,久与沧波共白头¹
译文:我身世悠悠如同江水起起落落,长此以往也像沧海波涛那样白头浪人。
注释:¹“久与”句:出自白居易《九江北岸遇风雨》:“白头浪里白头翁。”
造物亦知人易老,故叫江水向西流。
造物亦知人易老,故叫江水月西流¹
译文:造物者也知道人是很容易老去的,所以让那江水向西流。
注释:¹江水西流:指海水上潮,江水势不能敌,所以出现逆流情况,随潮西流。
吴儿生长狎涛渊,冒利轻生不自怜。
吴儿生长狎(xiá)¹涛渊²,冒利轻生不自怜。
译文:吴地男儿生长在江边十分喜爱江海波涛,贪得官中利物冒险踏波而不知警戒。
注释:¹狎:亲昵、玩弄。²涛渊:指有涛澜的深水。
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
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¹变桑田。
译文:海神若知道当代君王的意旨,应该让海边盐卤之地变成肥沃的桑田。
注释:¹斥卤:海边盐咸地。
江神河伯两醯鸡,海若东来气吐霓。
江神河伯两醯(xī)¹,海若²东来气吐霓。
译文:江神河伯泛起微波不过是两只小蠓虫而已,海神挟带潮水汹涌东来气势真如吞吐虹霓。
注释:¹醯鸡:小虫名。²海若:海神。
安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强弩射潮低。
安得夫差¹水犀手,三千强弩射潮低。
译文:哪儿能找到吴王夫差的兵士个个身穿水犀甲衣?三千支强劲的弓箭,定把高高的潮头射低。
注释:¹夫差:人名,春秋时期吴王,这里借指五代时的吴越王。

  第一首开头两句:“定知玉兔十分圆,已作霜风九月寒。”首句点明中秋。“月到中秋分外明。”这一年中秋,适逢晴朗,所以作者预知月亮会很圆,心情也倍加欣喜。次句写晴秋的夜晚,风里带有霜气,虽在仲秋,因地近钱塘江入海之口,已有九月的寒意。作者设想在月夜看潮,海滨一定是比较清冷的,而景象一定也更加奇妙。三四两句:“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月中看。”作者此时住在郡斋,所以招呼管门的小吏说:“这重门休得上锁,我将要在月夜看潮呢!”白居易有忆杭州词:“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着潮头。”(《忆江南》)苏轼和白居易不同,他要亲临海塘看取潮势,并在中秋月夜看潮,这兴致比白居易的“郡亭枕上看潮头”显得更高了。这一首只是作出看潮的打算,是一组诗的开头。

  第二首前两句:“万人鼓噪慑吴侬,犹似浮江老阿童。”连用两个比喻,描绘潮来的威势。先写所闻,次写所见。怒潮掀天揭地呼啸而来,潮头奔涌,声响洪大,有如万人鼓噪,使弄潮和观潮的“吴侬”,无不为之震慑。这第一句中,暗用了春秋时代吴越战争中的一个故事。前478年(鲁哀公十七年),越国军队在深夜中进攻吴军的中军,就在战鼓声中,万军呼喊前进,使吴军主力于震惊之余,一败涂地。作者借用这一战役越军迅猛攻坚的声威,来比喻奔啸的潮头,非常形象。在第二句中,作者又用另一个威势壮猛的比喻,说是怒潮之来,有如当年王阿童统率长江上游的水军,浮江东下,楼船千里,一举攻下吴都建业(今江苏南京)。阿童是西晋名将王浚的小名,刘禹锡《西塞山怀古》曾描述他当日的军威:“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这两个借喻,都从海潮的气势着笔,是实景虚写,借以开拓人们的想象力。第三四句:“欲识潮头高几许?越山浑在浪花中。”是实景实写。前两句写潮势之大,这两句写潮头之高。“欲识”句故作设问,以引出“越山”句的回答。这潮头很高,越山竟好似浮在浪花中间了。越山近指吴山和凤凰山,远指龛山和赭山,龛山、赭山在萧山境内对峙,形成海门。在诗人看来,海门在苍茫浩瀚的潮水中,潮头似卷越山而去,白浪滔天,怒潮如箭,诗的境界,也如同图画一样展现在人的眼前了。

  第三首,抒写看潮后兴起的感慨。作者乘兴观潮,原本是为纵览海潮的壮观而来,此刻却顿起身世之感。他感叹自己由京城调任在外,身世悠悠,浑无定所,和江边的潮水一样,潮去潮来起落不定。所以起句说“江边身世两悠悠”,以示悠然长往,不知何时能有归宿。而年华易逝,白发易生,他只怕长此以往,也像沧海波涛那样,不时掀起白头雪浪,自己也要成为“白头浪里白头人”了。第二句,“久与沧波共白头”,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感想。后两句:“造物亦知人易老,故教江水向西流。”作者看到海潮上溯,竟能逼使江水随潮西流。江水本不能西流,但因不能与潮势相敌,于是出现西流的情景。作者设想,这可能是造物者体会到人有易老的心情,遂教江水也有西流之日,以示人生未必无再少之时,将来返回朝廷仍然有望。从历史背景来看,作者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对当时王安石推行新政持有不同的意见。

  第四首,是作者以地方官的身份,因看潮而抒发的议论。这首诗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怜借弄潮人的重利轻生,一是讽喻当时朝廷兴建水利多不切实际,害多利少,难有成效。前两句说:“吴儿生长狎涛渊,重利轻生不自怜。”因为弄潮的人,贪得官中利物,他们冒险踏波,常有被溺死的危险。但吴越儿郎,多习于水,狎玩浪潮,不知警戒。虽然当时也曾有旨禁止弄潮,但终不能遏止。作者时为杭州通判,对吴越人的重利轻生,产生怜悯的心情。后两句诗说:“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作者揭露了当时官府里的一种矛盾,即一方面是明令禁止弄潮,一方面主上又好兴水利,好大喜功,不衡量利害得失。导致弄潮者又被吸引到这种水利工程中来,所以朝旨禁断,绝无成效。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东海的海神,倘若知道当代君王的意旨,应该让海边盐卤之地,一齐变成肥腴的桑田,那么弄潮人就可以不必再行弄潮,而兴办海滨水利之事,也就可以大显成效了。”诗句中带有讽刺的意昧,因为斥卤变为桑田,一般说来,只是神话,是属于不可能成功的事。既然断难有成,而又兴办不止,则弄潮人的灾难,也就难以摆脱。在这组诗中,只有这两句含有讥讽。但后来的“乌台诗案”,却把全诗都系于其内,指控他为谤讪朝廷,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等人,更联系苏轼居官时的其他诗作,大肆诬陷,想把作者置于死地,形成了前所未有的诗狱,并累及作者的许多友人。通过此诗,可以了解宋代党祸冤酷的一个侧面。

  在第五首中,作者再次抒发观潮所得的感想,这首是组诗的最后一章,诗人纯从想象落笔。前两句:“江神河伯两醯鸡,海若东来气似霓。”是由观潮想到《庄子·秋水》所写河伯“望洋兴叹”这个故事。“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不见涯涘。”河伯自以为“天下之美为尽在己。”等到他东行至海,着到汪洋浩瀚的大海涛澜,这才向海神表示自己的渺小。江神倘若东临大海,也会有同样的感受。长江大河也都有潮头。诗人表示如以江河的潮水,和这样雄伟的海潮威势相比,那么江神河伯就像小小醯鸡(即蛾蚋),是微不足道的。海若从东方驾潮而来,潮水喷吐,就像虹霓一样,映着中秋的月色,这怒潮就更为壮观。诗人这种来自看潮以后的观感,虽然是以神奇想象的笔思写出来的,但也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后两句:“安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强弩射潮低。”诗人感到如此威势巨大的潮水,要把它压低下来,使之为人民造福,是非常不易的。诗中说,倘若能得到当年夫差穿着水犀之甲的猛士,用上钱武肃王(钱镠)射潮的三千强弩,把它射服就范,兴许是个好事。

  “安得”两字,表明诗人的愿望,也是诗人的想象。这两句把两个历史故事,巧妙地联系在一起,给人以强烈的印象,“水犀手”的故事,出自《国语·越语》:“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亿有三千。”因而战胜了越国,成为一时的霸主。射潮的故事,出自孙光宪《北梦琐言》的记载:吴越王钱镠,在建筑捍海塘的时候,为汹涌的怒潮所阻,版筑无成。后来钱王下令,造了三千劲箭,在叠雪楼命水犀军驾五百强弩,猛射潮头,迫使潮水趋向西陵而去,终于建成了海塘。这故事虽近神话,但说明了“人定胜天”的道理。诗人把夫差水犀军和钱王射潮两件事融为一体,虽然引用上稍有出入,但设想是颇为神奇的。诗人为官杭州,也曾在西湖中建成苏堤,拦阻湖西群山涧壑注入西湖之水,或使停蓄、或使宣泄,使之造福杭州民众。这说明诗人也重视兴修水利,只不过是从实际出发,而不是好大喜功、害多利少罢了。

  这组看潮绝句,波澜壮阔,气象万千,有意到笔随之妙。在运笔方面,有实写,有虚写;有感慨,有议论;有想象,有愿望。淋漓恣肆,不落常轨,体现出苏轼诗在风格上英爽豪迈的特色。

参考资料:
1、 马祖熙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355-359

yuèshíkàncháojué

shì sòngdài 

dìngzhīshífēnyuán huàzuòshuāngfēngjiǔyuèhán 
chóngménxiūshàngyào cháoliúxiàngyuèzhōngkàn 

wànrénzàoshènóng yóujiānglǎoātóng 
shícháotóugāo yuèshānhúnzàilànghuāzhōng 

jiāngbiānshēnshìliǎngyōuyōu jiǔcānggòngbáitóu 
zàozhīrénlǎo jiàojiāngshuǐxiàng西liú 

érshēngzhǎngxiátāoyuān màoqīngshēnglián 
dōnghǎiruòzhīmíngzhǔ yīngjiàochìbiànsāngtián 

jiāngshénliǎng hǎiruòdōnglái 
ānchāishuǐshǒu sānqiānqiǎngshècháo 

入山已三日,登顿遂真赏。
入山已三日,登顿¹遂真赏²
译文:入山已有三天,登临韬滑寺了却了真心游赏的愿望。
注释:韬(tāo)滑:韬滑寺,庙宇。在今浙江杭州西湖畔北高峰南,白居易在人杭州刺史时,曾和高僧韬滑为诗友。绝顶:顶峰。¹登顿:登临。²遂真赏:了却真心游赏的愿望。
霜磴滑难践,阳崖曦乍晃。
霜磴(dèng)¹滑难践²,阳崖³(xī)
译文:铺霜的石阶湿滑难行,而向阳的山崖上已晃动着曦微的晨滑。
注释:¹霜磴:铺霜的石阶。²践:踩、踏。³阳崖:向阳的山崖。⁴曦:晨滑。⁵乍:正。⁶晃:闪耀。
穿漏深竹光,冷翠引孤往。
穿漏¹深竹滑,冷翠²引孤往³
译文:晨滑透过竹叶照射到竹林深处,那清冷的翠绿吸引我独自前往。
注释:¹穿漏:穿通。²冷翠:清冷的青翠色。³孤往:独自前往。
冥搜灭众闻,百泉同一响。
冥搜¹²众闻³,百泉同一响。
译文:走在密林深处各种声音似乎都潜匿起来,唯有山间清泉琤琮作响。
注释:¹冥搜:探寻幽深的区域。²灭:消失。³众闻:各种声响。⁴百泉:众多的泉水。
蔽谷境尽幽,跻颠瞩始爽。
蔽谷¹境尽幽,跻(jī)²(zhǔ)³始爽
译文:山谷中林木掩映,尽是清幽之景,直到登上山顶,极目四望,始觉豁然开朗。
注释:¹蔽谷:被树林遮掩着的山谷。²跻巅:登上山顶。³瞩:注视。⁴爽:清爽,明朗。
小阁俯江湖,目极但莽苍。
小阁俯江湖,目极但¹莽苍²
译文:山顶上韬滑寺的小阁俯视着钱塘江和西湖,目滑所到之处只一片迷茫混沌。
注释:¹但:只。²莽苍:迷茫混沌。
坐深香出院,青霭落池上。
坐深香出院,青霭(ǎi)¹落池上。
译文:久坐小阁中似乎还能闻到寺院中缓缓飘出的香气,那山间的青烟随着太阳的升起散落在池上了。
注释:¹青霭:青色的烟气。
永怀白侍郎,愿言脱尘鞅。
永怀白侍郎¹,愿言²脱尘鞅(yāng)³
译文:怀念曾在此地与释韬滑酬唱的大诗人白居易,但愿能摆脱尘世的喧嚣与束缚。
注释:¹白侍郎:指白居易。他于828年(唐太和二年)官刑部侍郎。²言:语助词。³脱尘鞅:鞅是套在马颈上的皮带。这里的意思是摆脱尘世束缚。

  作品的主旨是登临韬光寺的所见所感。开篇一路写来,以将登临峰顶的过程作为铺垫。

  诗的开头说入山已有三天,三日中饱览了山水的奇姿逸态,登临骋目,真正领略到了自然之美,满足了自己寻幽探胜的愿望。这一天清晨,诗人再度出发去登山,晨霜覆盖着石阶,湿滑难行,而向阳的山崖上已晃动着曦微的晨光。晨光透过稀疏的竹叶射入到竹林深处,那清冷的翠色吸引着诗人独自前往,去追寻幽深之境。四处一片岑寂,各种声音似乎都潜匿起来,唯有山间的清泉琤琮作响,如一曲清歌,沁人心脾。山谷中林木掩映,遮天蔽日,所到之处,尽是清幽之景,直到登上山顶,极目四望,始觉豁然开朗。

  那韬光寺的小阁就坐落在山顶上,俯视着钱塘江和西湖,嘘吸与山光水色之中;极目远眺,只见一片苍茫寥廓的景象,恍如置身于人寰之外。韬光寺是个登览远望好去处,观海亭上写着宋之问的“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的名句,所以使人留连忘返,久久不肯离去。

  在小阁中坐久了,似乎闻到了寺院里缓缓飘出的香气;那山间的青烟随着太阳的升起散落在池上了。面对着如此清幽绝俗的景象,诗人便产生了与古人为友、超尘脱俗的念头,他想起了曾在此地与释韬光酬唱的大诗人白居易,但愿能摆脱尘世的羁绊,长久地栖息于山巅水崖,放情于自然之中。

  《晓登韬光绝顶》所追求的是冷隽幽深的意境,如“霜磴”两句刻画了早行时的冷霜铺地、人迹罕至和空中晦明变幻的情景,“穿漏”、“冷翠”则通过光和色的描绘来形容山间的幽冷,而“孤往”二字更增添了独行无偶的凄清,与幽深的景色融合无间。“冥搜”两句更从声音上落墨,虽然一路上回响着淙淙的泉声,却更表现出万籁俱寂的感受。至于“蔽谷境尽幽”一句就直接地描述了山间的幽趣,而那一阵幽香、几缕青烟更渲染出宁静清莹的气氛。

  厉鹗的诗以幽新隽妙、刻琢研炼为特色,其五言尤工,大抵取法陶渊明、谢灵运及王维、孟浩然等人,但更注重追求清窅幽邃之趣。如这首《晓登韬光绝顶》中的“穿漏深竹光,冷翠引孤往”、“坐深香出院,青霭落池上”等都有王维诗中的韵味,但比王诗更注重锻炼而较少自然浑成。这明显的表现在他对选自用词的刻意求新上,如诗中的“登顿”、“穿漏”、“灭众闻”、“同一响”、“跻颠”、“坐深”等词都是戛戛独造,生新而不艰涩;又如以“霜”字来描绘山间石磴,以“晃”字来表现晨光乍明乍暗的景象,以“冷”字来形容山间翠色的幽冷,以“蔽”字来形同山谷的树木掩映,枝叶交加,以“落”字来写青烟笼罩池塘,都体现了诗人工于炼字,避熟避粗的折尚。全诗烹字炼句,可以表现一种山间的幽寂之美,力求自辟蹊径,不作寻常铺叙,是作者厉鹗的典型风格。

参考资料:
1、 王小舒.元明清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4
2、 钱仲联等编著. .名家品诗坊 元明清诗. .上海市::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4.05. :180-181
3、 刘永生编. .清诗选.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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