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平生恨有馀,远循三楚吊三闾。
宋玉平生恨有馀,远循三楚吊三闾。
可怜留著临江宅,异代应教庾信居。
可怜留著临江宅,异代应教庾信居。

guòzhèng广guǎngwénjiùzhèngqián--shāngyǐn

sòngpíngshēnghènyǒuyuǎnxúnsānchǔdiàosān

liánliúzhelínjiāngzháidàiyīngjiàoxìn

李商隐

李商隐

李商隐(约813年-约858年),字义山,号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诗人,祖籍河内(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阳,出生于郑州荥阳。他擅长诗歌写作,骈文文学价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称为“三十六体”。其诗构思新奇,风格秾丽,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优美动人,广为传诵。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难于索解,至有“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之说。因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乡沁阳(今河南焦作市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作品收录为《李义山诗集》。 ▶ 53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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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居贫,读《淮南方》:“得螳螂伺蝉自鄣叶,可以隐形。”遂于树下仰取叶,螳螂执叶伺蝉,以摘之。叶落树下,树下先有落叶,不能复分别,扫取数斗归。一一以叶自鄣,问其妻曰:“汝见我不?”
楚人¹居贫²,读《淮南方》:“得螳螂伺蝉自鄣(zhāng)³,可以隐形。”遂于树下仰取叶,螳螂执叶伺蝉,以摘之。叶落树下,树下先有落叶,不能复分别,扫取数斗归。一一以叶自鄣,问其妻曰:“汝见我不?”
译文:有一个楚国人处境贫穷,读到《淮南方》的话:“得到螳螂伏击蝉时隐藏自己的叶子,可以隐形。”就站在树下仰头找叶子──螳螂用以藏身伏击蝉的叶子,便摘下那叶子。叶子跌落到树下,树下原先就有落叶,无法再分别,楚国人(就)扫了几斗(叶子)回家。(将叶子)一一用来隐蔽自己,问他的妻子曰:“那你能看见我吗?”
注释:¹楚人:楚国人。²居贫:处于穷乏之境。³自鄣叶:遮蔽自己的树叶。鄣:通“障”,遮蔽。⁴不:同“否”。
妻始时恒言“见。”经日乃倦不堪,绐云:“不见。”
妻始时恒言“见。”经日乃倦不堪,绐(dài)¹云:“不见。”
译文:妻子开始一直说:“看见。”经过一天便疲倦不堪,哄骗他说:“看不见。”
注释:¹绐:哄,骗。
嘿然大喜,赍叶入市,对面取人物,吏遂缚诣县。
嘿然¹大喜,赍(jī)²叶入市,对面取人物,吏遂缚³(yì)县。
译文:这人暗中窃喜,带着叶子来到市场上,面对面拿别人的东西,差役便将他绑了去见县官。
注释:¹嘿然:沉默无言的样子。²赍:带着。³缚:捆绑。⁴诣:到。
县官受辞,自说本末,官大笑,放而不治。
县官受辞,自说本末,官大笑,放而不治。
译文:县官听取他的口供,(那人)自己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县官大笑,释放了他而没有治他的罪。
严霜拥絮频惊起,扑面霜空。斜汉朦胧。冷逼毡帷火不红。
严霜¹拥絮(xù)²频惊起,扑面霜空。斜汉³朦胧。冷逼毡(zhān)(wéi)火不红。
译文:塞上的夜,沉沉如水。月落的时候,秋霜满天。罗衾不耐五更寒。曾几何时,小园香径,人面如桃花。你牵着她的手,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迷路。
注释:采桑子:又名《丑奴儿》,《罗敷媚》,《罗敷艳歌》等。格律为双调四十四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韵。另有添字格,两结句各添二字,两平韵,一叠韵。¹严霜:严寒的霜气。霜起而使百草衰萎,故称。²絮:飞絮。³斜汉:即天河、银河。⁴毡帷:毡做的毛毯。
香篝翠被浑闲事,回首西风。何处疏钟,一穗灯花似梦中。
香篝(gōu)¹汉被浑闲事,回首西风。何处疏钟²,一穗(suì)³灯花似梦中。
译文:那时的翠被,是多么的温暖。那时回廊下,携手处,花月是多么的圆满。如今,边塞。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你只能一遍一遍数自己的寂寞。守护一朵小小的灯花。在梦中,已是十年飘零十年心。
注释:¹香篝:熏笼。古代室内焚香所用之器。²疏钟:稀疏的钟声。³穗:谷物等结的穗,这里指灯花。

  全词围绕着边塞的寒夜进行描写。

  上片全是用的景语,词人用“严宵”“拥絮”来透露塞上寒夜的寒冷,也从中透露出自己凄苦的心境。“严霜拥絮频惊起,扑面霜空。斜汉朦胧。冷逼毡帷火不红。”首句就写出夜的寒冷,这里的“絮”做两个解释,一个是上文所提到的棉被,意思便是半夜用被子裹着身体,还有一个就是指柳絮般的雪花。整句的意思便是严寒卷起雪花,令其如柳絮般飞舞在空中。不过从“频惊起”这三个字来推敲,这里的絮当做棉被来解释。因为夜里太过寒冷,几次从睡梦中被冻醒,屋内尚且如此,屋外的旷野上更不用说了,“扑面霜空,斜汉朦胧,逼毡帷火不红”。天空寒雾迷漫,银河仿佛横亘在夜空上的河流,被寒气所笼罩,在这样的天气下,军营里的炉火,再怎么添加柴火,也是烧不旺的。

  下片词人便峰回路转,从景转心,开始了联想、回忆、幻境相结合的心理描写。“香篝翠被浑闲事,回首西风。何处疏钟,一穗灯花似梦中”。“香篝翠被浑闲事”,一段似梦非梦的描述,仿佛让读词的人与他一同回到了温暖的家中,守着暖炉,怀拥翠被,温暖舒适。这里的描述并非完全是身体上向往的舒适,更多的则是表达心理上的一种向往,向往自由轻松、宽松舒适的环境。“香篝”是古人在室内焚香所用的器具,而”翠被“则是背面鲜丽柔软的被子,这两样事物看似是纳兰对家的渴望,纳兰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浑闲事”,他“回首西风”,妻一切不过是想象出来的美梦一场罢了。最后两句:“何处疏钟,一穗灯花似梦中。”这时词人听到稀疏的钟声,而帐中只有“一穗灯花”,在灯光朦胧中,作者如在梦中,不知身在何处,孤凄情怀,只能以词写心,托物言志。

  这首词写塞外的苦寒、孤寂、霜气卷着雪花阵阵飞起,扑面而来的是冬日寒冷的天空,情景交融,词人用词精妙,令人哀婉叹息。

参考资料:
1、 钮君怡.纳兰词(线装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293
2、 张明林.纳兰全集.辽宁:辽海出版社,2014:214
3、 彭玉平.人间词话.上海:中华书局,2010:312

cǎisāng ·yánshuāngyōngpínjīng

lánxìng qīngdài 

yánshuāngyōngpínjīng miànshuāngkōng xiéhànménglóng lěngzhānwéihuǒhóng 
xiānggōucuìbèihúnxiánshì huíshǒu西fēng chùshūzhōng suìdēnghuāmèngzhōng 
周处年少时,凶强侠气,为乡里所患。又义兴水中有蛟,山中有白额虎,并皆暴犯百姓。义兴人谓为三横,而处尤剧。
周处年少时,凶强侠气¹,为乡里所患²。又义兴水里有蛟(jiāo)³,山里有白额虎,并皆暴犯百姓。义兴人谓为三横(hèng),而处尤剧
译文:周处年轻的时候,特别凶暴强悍,最爱和人搏斗,地方上的人把他当作祸害。同时在义兴地方的水中有蛟,山上有白额虎,它们全都侵害老百姓,所以义兴的人把周处、蛟、白额虎称作“三害”。在三害里面,周处又最厉害。
注释:¹凶强侠气:凶强,凶暴强悍。侠气,原意是侠客气概,这里有不顾一切,爱用武力同人争斗的意思。²为乡里所患:被地方上的人认为祸害。为,被。患,忧虑,这里指认为祸害。³蛟:传说是一种能发洪水的动物。⁴白额虎:老虎。相传最凶的老虎额上生着白毛,所以称为“白额虎”。⁵暴犯:侵害。⁶三横:三害。横,横暴的家伙,祸害。⁷而处尤剧:(比起蛟和虎来,)周处更厉害。剧,厉害。
或说处杀虎斩蛟,实冀三横唯余其一。处即刺杀虎,又入水击蛟。蛟或浮或没,行数十里,处与之俱。经三日三夜,乡里皆谓已死,更相庆。
或说(shuì)¹杀虎斩蛟,实冀三横唯余其一²。处即刺杀虎,又入水击蛟。蛟或浮或没(mò)³,行数十里,处与之俱。经三日三夜,乡里皆谓已死,更(gēng)相庆
译文:有人劝说周处去杀死猛虎和蛟龙,实际上是希望三个祸害相互拼杀后只剩下一个。周处立即杀死了老虎,又下河斩杀蛟龙。蛟龙在水里有时浮起有时沉没,漂游了几十里远,周处始终同蛟龙一起搏斗。经过了三天三夜,当地的百姓们都认为周处已经死了,轮流着对此表示庆贺。
注释:¹或说处:有人劝说周处。或,有的人。²实冀三横唯余其一:实际上是希望三害只剩下一害。冀,希望。唯,只。其一,其里之一。³或浮或没:有时浮起来,有时沉下去。⁴与之俱:同蛟一起(浮沉)。俱,一起。⁵更相庆:互相庆贺。更相,互相。
竟杀蛟而出,闻里人相庆,始知为人情所患,有自改意。
¹杀蛟而出,闻里人相庆,始知为人情²所患,有自改意。
译文:结果周处杀死了蛟龙从水中出来了。他听说乡里人以为自己已死而对此庆贺的事情,才知道大家实际上也把自己当作一大祸害,因此,有了悔改的心意。
注释:¹竟:竟然。²人情:众人的感情。
乃入吴寻二陆。平原不在,正见清河,具以情告,并云欲自修改而年已蹉跎,终无所成。清河曰:“古人贵朝闻夕死,况君前途尚可。且人患志之不立,何忧令名不彰邪?”处遂改励,终为忠臣。
乃入吴寻二陆¹。平原²不在,正见清河³,具以情告,并云欲自修改而年已蹉(cuō)(tuó),终无所成。清河曰:“古人贵朝(zhāo)闻夕死,况君前途尚可。且人患志之不立,何忧令名不彰(zhāng)(yé)?”处遂改励,终为忠臣¹⁰
译文:于是他就去吴郡寻找陆机和陆云。没见到陆机,恰好见到陆云,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并说明自己想要改过自新,但是年龄已经太大,恐怕终究不会有什么成就。陆云说:“古来的人是最重视‘早晨知道真理,晚上就死去也值得’这一条的,何况您的前途还满有希望呢!再说,人最怕的是不能立志,如果有了坚定的志向,还忧愁什么美好的名声不能显扬出来呢?”于是,周处努力改过自新,终于成为一个忠臣。
注释:¹二陆:陆机、陆云兄弟,吴郡人,都是著名的文学家。²平原:指陆机。他曾经作过平原内史(官名),人们称他为陆平原。³清河:指陆云。他曾经作过清河内史,人们称他为陆清河。⁴具以情告:完全把(自己的)实情告诉了(陆云)。具,完全。⁵年已蹉跎:时光已经错过了。蹉跎,原意是失足跌倒,借指虚度光阴,把时间白白耽误了。⁶朝闻夕死:《论语·里仁》:“朝闻道,夕死可矣。”意思是说,早晨知道了真理,当晚死去都值得。⁷尚可:还很有希望。尚,还。⁸何忧令名不彰邪:何必担心好名声不能显扬呢?令名:美名。彰,显著。邪,通“耶”,用在句子末尾,表示疑问语气,相当于“呢”。⁹改励:改过自勉。¹⁰终为忠臣:后来周处在晋朝任御史里丞,朝廷派他到边境作战,英勇战死。

  《周处》选自《世说新语·自新》。《世说新语》原名《世说》,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佚事小说。全书分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三十六门。主要记录了汉末到东晋时期士大夫阶层的遗闻佚事,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当时士族的放诞生活和清谈风气。据《晋书·周处传》记载,周处,字子隐,晋代义兴(今江苏宜兴县)人。在任御史中丞时,曾上书弹劾王亲国戚,不避权势。后来奉命征讨氐人齐万年,以少敌众,犹斩首万计,临危不惧,力战而死。这篇文章是写周处少年时代改恶从善的故事,表明一个人只要勇于改正错误,定会成为有用之人。

  全文可分为三层。第一层写周处少年时代的为人。作品先点出他的性格,“凶强侠气”,成为乡里的祸害。《晋书·周处传》中有较为具体的记载:“处少孤,……好驰骋田猎,不修细行,纵情肆欲,州曲患之。”意思是说,周处少年时代,父母双亡因而无人管束,喜好游猎,不注意自己的品行,肆意横暴,乡里百姓都厌恶他,畏惧他。这篇作品却没有具体地写周处对乡里的危害,而只是把他与蛟、虎合称“三横”。这里是虚写,虽然十分简略,却取得了特殊的艺术效果。蛟、虎危害百姓,百姓畏惧它们,憎恨它们,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义兴百姓却把周处与它们相提并论,而且认为周处“尤剧”可见周处对乡里的危害之大,乡人对周处憎恨的感情又是何等强烈。同时也为下文写乡人对周处为民除害一事的反应作了铺垫。

  第二层写周处杀虎斩蛟为民除害的经过重点突出了乡人对此事的反应。这里是实写,有详有略。由于周处好勇斗狠,争强好胜,所以乡里有人鼓动他杀虎斩蛟。实际上乡人是想利用他除掉二害,使三害“惟余其一”。这足以说明人们对周处的憎恨之情了。可是作者觉得渲染得还不够充分,因此接着写他为民除害后乡人的反应。先写周处杀虎,一笔带过,再写他“入水斩蛟”。作者作了具体细致的描绘:“蛟或浮或没,行数十里,处与之俱。”这几句生动形象地写出了周处与蛟激烈搏斗的情景。与凶恶的蛟搏斗,是十分危险的,可是周处毫不畏惧,在水中上下翻腾,一直漂流了数十里,仍然紧追不舍,这就有力地突出了周处的过人之勇。然后写乡人对此事的反应。过了三天三夜,乡人还不见周处回来,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以为三害皆除,于是更相庆”,作者把人们对周处深恶痛绝的感情强化到了几乎不近情理的地步。这样写,就为下文写周处的思想转变作了有力的铺垫。

  第三层写周处决心改过自新,这是全文的重点。先写周处的思想转变。周处斩蛟归来,听说乡人以为他已死而互相庆贺,这才知道自己被人们所憎恨,于是有了改过的念头。可以想见,乡人的态度给他心灵上的震动是多么强烈。象周处这样一个“凶强”成性的人,光是好言相劝是无济于事的。必须对他当头棒喝,才能使他猛然醒悟。当然周处的醒悟还必须有内在的因素为基础。他不仅有“凶强”的一面,也还有“侠义”的一面,即争强好胜。这说明他的良知还没有完全泯灭。他自以为是个抑强扶弱,见义勇为的好汉,理应受到乡人的尊敬。岂知人们对他竟如此深恶痛绝,这不能不引起他内心的强烈震动,于是“有自改意”。作者这样写,合情合理,深入地揭示了周处改过目新的内在动力。接着作者写他改过前的思想矛盾。周处想改过自新,但又心存疑虑:担心自己年岁已大,最终不会有什么成就了。他带着这样的想法,去请教当时有名的“二陆”(陆机、陆云)。他详细地向陆云谈了自己的情况和思想上的顾虑。承认错误是改正错误的前提。因此陆云就以“朝闻夕死”相勉,并针对他思想上的顾虑,从正面鼓励他:一个人应该忧虑的是自己的志向有没有树立,又何必去担心自己的美名能不能远扬呢?于是周处翻然改过,终成忠臣。作者写周处与陆云的谈话,详细具体,而写他改过的经过却极为简略,真是惜墨如金。作者这样写,正是为了突出周处改过自新的思想基础。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作者是按照封建的道德标准表彰周处的,这是作者阶级局限性的表现,但赞扬周处勇于改过的精神是应该肯定的。

  作品成功地塑造了周处的形象,既写了他与虎、蛟并列,为害乡里的可恶可怕的一面,也写了他为民除害、勇于改过的可敬可爱的一面。这个形象使我们认识到,青年人容易犯错误,但这并不可怕,难得的是立志改正,尤为可贵的是不易初志,抱守终生。

  这篇短文在结构上颇具特色,作者精于剪裁,运用虚实结合的写法,突出了周处改过自新的内在的思想基础。作者虚写周处横暴乡里的事实,而实写他为民除害的过程,是为了揭示他改过自新的内在动力。详细具体地写了周处与陆云的谈话,而对他改过自新的过程却一笔带过,这就进一步突出了他痛改前非的思想基础。作者采用虚实结合的写法,不仅使读者感到周处改过自新的行为合情合理,真实可信,而且也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另外,作品的语言也极为简练生动。全文只用了一百九十一个字,却把周处的形象刻划得栩栩如生,其简约与生动令人拍案称绝,无怪乎鲁迅先生称赞《世说新语》“记言则玄远冷峻,记行则高简瑰奇”(《中国小说史略》)。

zhōuchù

liúqìng nánběicháo 

    zhōuchùniánshàoshí xiōngqiángxiá wèixiāngsuǒhuàn yòuxīngshuǐzhōngyǒujiāo shānzhōngyǒubáié bìngjiēbàofànbǎixìng xīngrénwèiwèisānhéng érchùyóu 

    huòshuìchùshāzhǎnjiāo shísānhéngwéi chùshā yòushuǐjiāo jiāohuòhuò xíngshùshí chùzhī jīngsānsān xiāngjiēwèi gēngxiāngqìng 

    jìngshājiāoérchū wénrénxiāngqìng shǐzhīwèirénqíngsuǒhuàn yǒugǎi 

    nǎixúnèr píngyuánzài zhèngjiànqīng qínggào bìngyúnxiūgǎiérniáncuōtuó zhōngsuǒchéng qīngyuē  rénguìcháowén kuàngjūnqiánshàng qiěrénhuànzhìzhī yōulíngmíngzhāng  chùsuìgǎi zhōngwèizhōngchén 

(黄帝梦游华胥国,华胥之人)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
(黄帝梦游华胥国¹,华胥之人)其国无帅长²,自然而已。其民无嗜(shì)³,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shāng);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乐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乐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zhuó)(tà)无伤痛,指擿(tī)¹⁰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ài)¹¹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zhì)¹²其步,神行而已。
译文:(黄帝做梦,游历华胥国。)那个国家没有君主和官长,一切只是听其自然。那里的百姓没有嗜好和欲望,一切顺其自然罢了。他们不懂得以生存为快乐,也不懂得厌恶死亡,因而没有夭折与短命的人;不懂得偏爱自身,也不懂得疏远外物,因而没有喜爱和憎恶的东西;不懂得反对与叛逆,也不懂得赞成与顺从,因而没有有利与有害的事情。一切都不去贪恋顾惜,一切都不去畏惧忌讳。他们到水中不会淹没,到火里不会烧伤。刀砍鞭打没有伤痛,指甲抓搔也不觉酸痒。乘云升空就像脚踏实地,睡在虚无里就好像躺在床上。云雾不能遮挡他们的视线,雷霆不能捣乱他们的听觉,美丑不能迷惑他们的心志,山谷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一切都凭精神运行而已。
注释:¹华胥国:又称华胥古国。华胥古国是中国传说时代的氏族部落,距今约8000—5000年。相传隧人氏时代,有一位妙龄少女名华胥,居住在弱山南麓的蓝田县境内。一日,发现一行巨形脚印,踏之,便有了身孕,在成纪生下伏羲、女娲。²帅长:首领。³嗜欲:嗜好与欲望。⁴乐生:以生为乐。⁵恶死:厌恶死亡。⁶夭殇:夭折。⁷向顺:顺遂,顺从。⁸斫:用刀、斧等砍。⁹挞:用鞭棍等打人。¹⁰指擿:用手指抓搔。¹¹硋:古同“碍”,遮蔽。¹²踬:被东西绊倒。
末世多轻薄,骄代好浮华。
末世多轻薄,骄代好浮华。
志意既放逸,赀财亦丰奢。
志意既放逸,赀财亦丰奢。
被服极纤丽,肴膳尽柔嘉。
被服极纤丽,肴膳尽柔嘉。
僮仆馀梁肉,婢妾蹈绫罗。
僮仆馀梁肉,婢妾蹈绫罗。
文轩树羽盖,乘马鸣玉珂。
文轩¹树羽盖,乘马鸣玉珂²
注释:¹文轩:有彩饰的车。²珂:马勒上的装饰。
横簪刻玳瑁,长鞭错象牙。
横簪刻玳瑁,长鞭错象牙。
足下金鑮履,手中双莫邪。
足下金鑮履¹,手中双莫邪²
注释:¹金鑮履:贴金箔的鞋子。²莫邪:春秋时吴国的宝剑。
宾从焕络绎,侍御何芬葩。
宾从焕络绎,侍御何芬葩¹
注释:¹芬葩:盛多的样子。
朝与金张期,暮宿许史家。
朝与金张期,暮宿许史家。
甲笫面长街,朱门赫嵯峨。
甲笫面长街,朱门赫嵯峨。
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酝醝。
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酝醝。
浮醪随觞转,素蚁自跳波。
浮醪随觞转,素蚁¹自跳波。
注释:¹素蚁:酒上的浮沫。
美女兴齐赵,妍唱出西巴。
美女兴齐赵,妍唱出西巴。
一顾倾城国,千金不足多。
一顾倾城国,千金不足多。
北里献奇舞,大陵奏名歌。
北里献奇舞,大陵奏名歌。
新声逾激楚,妙妓绝阳阿。
新声逾激楚,妙妓绝阳阿。
玄鹤降浮云,鱏鱼跃中河。
玄鹤降浮云,鱏鱼跃中河。
墨翟且停车,展季犹咨嗟。
墨翟且停车,展季犹咨嗟。
淳于前行酒,雍门坐相和。
淳于前行酒,雍门坐相和。
孟公结重关,宾客不得蹉。
孟公结重关,宾客不得蹉。
三雅来何迟?耳热眼中花。
三雅来何迟?耳热眼中花。
盘案互交错,坐席咸喧哗。
盘案互交错,坐席咸喧哗。
簪珥或堕落,冠冕皆倾斜。
簪珥¹或堕落,冠冕皆倾斜。
注释:¹珥:女子耳上饰物。
酣饮终日夜,明灯继朝霞。
酣饮终日夜,明灯继朝霞。
绝缨尚不尤,安能复顾他?
绝缨尚不尤,安能复顾他?
留连弥信宿,此欢难可过。
留连弥信宿¹,此欢难可过。
注释:¹信宿:再宿。
人生若浮寄,年时忽蹉跎。
人生若浮寄,年时忽蹉跎。
促促朝露期,荣乐遽几何?
促促朝露期,荣乐遽几何?
念此肠中悲,涕下自滂沱。
念此肠中悲,涕下自滂沱。
但畏执法吏,礼防且切蹉。
但畏执法吏,礼防且切蹉。

  魏晋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时代之一。封建贵族穷奢极欲,以一种病态的狂热度过醉生梦死的岁月,当时“奢侈之费,甚于天灾”(《晋书·傅玄传》)。张华的这首《轻薄篇》,以铺叙的笔法酣畅淋漓地描写了骄代王公、末世贵族的淫逸生活。虽然,作品仍不免有“劝百讽一”之嫌,作者也流露出津津咀嚼之意,但对于后人认识那一时代的生活仍是有一定价值的。

  诗的开头四句总提时代特征,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末世”,这是一个挥金如土的“骄代”,这是一个患有结核病的社会,越是荒淫越是色红如花,越是负罪越是志意沉溺。这四句诗还点明了以下要展开描写的两个特征:一是“浮华”,二是“放逸”。

  从“被服极纤丽”到“手中双莫邪”共十六句;写饮食服饰之奢华:绫罗丽服,珍馐嘉肴,文轩羽盖,宝车骏马,还有玳瑁簪、象牙鞭、金鑮履、莫邪剑,连僮仆也食不厌精,连婢妾也衣必锦绣,一片珠光宝气,一派纸醉金迷。以上突出“赀财”之“丰奢”。接下来六句,从“宾从焕络绎”到“朱门赫嵯峨”,写气势之不凡:宾客络绎,鱼贯而入;侍御盈门,喧呼而出,何等规模,何等排场。主人结交的都是头面人物:“金张”指金日磾和张安世,都是汉宣帝时的大官;“许史”指许伯与史高,都是汉宣帝时的外戚,诗中用以代指世家大族,皇亲国戚。再看房屋建筑:朱门沉沉,庭院深深,高楼巍峨,飞阁流丹,第宅座落在中心地带、贵族区内,面对着繁华大街、来往行人,更显出主人之地位。

  以上写“财”、“气”。接下来十六句,从“苍梧竹叶青”到“展季犹咨嗟”写“酒”、“色”。“九酝”指久经酝酿,即陈年老窖。“宜城醝”、“竹叶青”都是古代美酒:醇醪在金钟中旋转,带着蛊惑感官的色泽与芳香,浮沫如蚁,溢出杯盘。觥筹交错,可以想见其鲸吞牛饮之态矣。以上写“对酒”“行觞”还只是略略点染,下文述“当歌”“征色”则不惜浓墨重采。献歌献舞的都是天下绝色,人间尤物;“齐赵”指齐都临淄,赵都邯郸,都是以女乐出名的地方。“西巴”指巴郡,其地之民亦以善舞著称,《后汉书·西南夷传》即有“夷歌巴舞”之说。“北里”之舞出荒淫好色之商纣,《史记·殷本纪》云:“纣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大陵”也是女色歌舞、云雨恍惚之代名词,《史记·赵世家》云:“王游大陵,梦见楚女鼓琴而歌。”歌儿舞女,倾城倾国,歌声比古代名曲“激楚”还动听,舞姿比名倡阳阿还轻妙。五陵年少,膏梁子弟,眼花缭乱,一掷千金。这一部份写征歌逐舞的场景,作者洒开笔墨,汪洋姿肆地着意描绘,画面飞动,行文节奏疾速,一幕幕豪华场景旋转而过,令人有目不暇接之感。铺排用典又起到了加重笔触、在高潮处延宕往覆、令人回味再三的作用。但写到此,作者意犹未足,最后四句又以夸张的手法,从侧面来烘托歌舞“移人性情”的力量:墨子是主张“非乐”的;展季即柳下惠,是坐怀不乱、不为色动的真君子,但在如此“刺激”的歌舞面前,这两位老夫子也忍不住要停车欣赏,感叹咨嗟了。即此可见其“感人”之深。不仅是君子和苦行主义者受到诱惑,连没有情感的游鱼玄鹤也闻声而动了,或敛翅下降,或鼓鳍出水,可见,新声巧调不仅能“感”人,还能“动”物。

  写罢“浮华”之状,再写“放逸”之态。《宋书·五行志》载:“晋惠帝元康中,贵游子弟相与为散发裸身之饮,对弄婢妾。逆之者伤好,非之者负讥。”从“淳于前行酒”到“此欢难可过”十六句就是戏剧化、集中化地再现了这一种“放逸”的时代风气。“淳于”即淳于髡,滑稽而善饮;“雍门”指雍门周,善鼓琴而助人饮。有这样的清客与宴,三分酒量者也会十分豪饮。而主人又是十二分热情,好比西汉之陈遵(字孟公),每设宴必将客人之车辖投入井中,客人欲行不得,便只好拼得醉颜作长夜之饮。如此气氛,如此主客,举座便由微醺而沉醉,终于猖狂失态。其始也,酒色上睑,耳热眼花;继而举杯命酒、讨酒、催酒(“三雅”指伯雅、仲雅、季雅,皆酒爵名);其间,喧哗争吵,杯盘狼籍,提耳强灌,出乖露丑,不一而足;最终,男女混杂,放荡不羁,官帽歪戴,首饰堕落,猥亵淫乱之事自不待言。“绝缨”用楚庄王宴群臣事:楚庄王与群臣狎客滥饮,适殿上烛灭,有人乘机拉扯王后衣裳,欲行无礼。王后在黑暗中将那人冠缨扯断,以便追查问罪。谁知楚王唯恐扫兴,反而下令让所有的人都将冠缨拉掉再点灯,以此遮掩那荒唐酒客,染指而不膻。既然“烝上”“犯主”尚不见怪(尤,责怪也),其它荒唐行为就更是“合理”“合法”的了。作者举此一端,其余荒淫之事就尽在不言中了。

  从“人生若浮寄”到“礼防且切磋”,这结尾八句是从“理论”上探讨“浮华”“放逸”这一时代贵族病的成因,揭示了贵族子弟的颓废心理。生命有限,这不能激发起他们抓住时机、建功立业的志向,却成了他们醉生梦死、及时享乐的理由。在露水短促的存在中,他们看不到那曾有过的光彩夺目的片刻,他们唯一的启悟却是人生苦短,他们唯一的感慨是享受得还不够,因而要拼命加大享乐的强度。当然,这种享乐,并不能带来长久的欢乐,每当他们想到人生又少了一天,这时内心就更加空虚。空虚袭上心头,又再次以享乐来掩盖,如此恶性循环,终至不可救药。看来,腐败的不仅在于贵族的生活方式,更在于不可疗救的病态心理。假如没有任何限制,他们有可能从废人变为只知享乐的生物意义上的人,只是对“执法吏”还有所畏惧,他们才偶尔“切磋”起“礼防”问题。这结尾是一种劝戒,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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