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主要描写元夕下雨时的景色以及人们在雨中踏青的情景。上片紧扣“元夕雨”,描写元夕雨中之景;下片写元夕雨中情,由热闹景观转笔抒写忆姬之情。全词语言典雅,虚实结合,意境清美。
上片写元夕雨之景。发端“碧澹山姿”一韵,写雨中山色。言山色虽碧,但在冬雨迷漫、暮色苍茫之时显得黯淡、寒冷,好像女子蹙眉而愁。“眉浅”“愁沁”均用拟人法,将远山比拟成女子的淡眉微蹙。“障泥南陌润轻酥”一韵,写雨降到陌上,使骑马人感到地面湿润;雨降到庭障中,使人在屋内灯火下也看到细雨迷濛。“人夜笙歌渐暖”二韵,写元夕之夜,笙歌喧天,彩旗翻转,各种民间艺术竞相表演,使节日夜晚显得热闹非凡。《梦粱录》载,元夕之夜,民间舞队众多,如清音、遏云、掉刀、鲍老、胡女、刘衮、乔三教等不下数十队。另外还有乔宅眷、旱龙船、踢灯等艺术表演。演员服装鲜丽,扮花旦的戴着花朵,珠翠头饰,腰肢纤细袅娜,如女子一般。“宜男舞遍”讲跳舞等演员都是男人。“恣游不怕”一韵,言游人们恣意游耍,不怕雨淋鞋袜,衣裙溅泥,十分尽兴。“行裙红溅”更点出女子元夕冒雨游玩的情况。上片紧扣“元夕雨”,描写元夕雨中之景。在章法上从远山写到陌上,再到障落,然后转笔写到街市上庆祝元夕节,民间艺人的表演及游玩的人群。由远而近,由景及人,层次分明,以写实手法,渲染了雨中元夕的热闹景观。
下片写元夕雨中之情,由热闹景观转笔写到自己,抒写忆姬之情。过片“银烛笼纱”一韵,写元夕室内有银烛闪烁,但照不到翠屏外的残梅,她凄冷地立在雨中,不禁生愁。“洗妆清靥湿春风”一韵,继写梅花带雨,如女人洗靥妆,而雨湿之梅花又如人带泪痕。此二韵用拟人法描写雨中梅花,同时又以雨中梅暗喻了去姬凄楚可怜的容貌与愁绪。“楚梦留情未散”此韵小结上二韵,言梦醒后,馀情犹在,也就是说不管是梦中还是醒后都在牵念去姬。“楚梦”化用宋玉《神女赋》中巫山神女的行云行雨的典故,暗示所写乃男女之情。“素娥愁天深信远”一韵,言去姬虽愁,然音书已断。以上几韵,用设想虚拟的手法,从对方写起,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最后“晓窗移枕”一韵,是后路写法,转笔写自己,想象天亮醒后,只觉酒困人恹,卷帘而看,仍是春阴天气,更觉难以畅怀。下片采用以虚带实手法,多是想象与拟人,正路后路结合,行文曲折,耐人寻味。
全篇在章法上围绕“元夕雨”展开笔墨,上片写“元夕雨”之景的热闹、喜庆,下片写“元夕雨”之情的凄寂、沉郁。以景之喜,衬情之悲,更突出了忆去姬的挚情。正如王夫之所云“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姜斋诗话》)此外。上片用实笔,下片用虚笔,虚实结合,全词显得空灵而不质实。正因如此才有各家揣测之说。
上阕“我又南行矣!”一声惊叹感喟语劈首揭出,便现突兀倔傲之势,然而,这并非故作姿态,实在是积郁不平的迸发,所以才含蕴丰厚、情意挚深,足可振起通体,为下面开出无限天地,直注终句。“笑今年、鸾飘凤泊,情怀何似”,是写一己的生活遭际。龚自珍去年春天方于苏州结缡,新妇系外祖父段玉裁之女孙段美贞,现在她留居龚父丽正徽州官舍,南北离居; “笑”,笑我为了微末功名奔波风尘,不惜割舍新婚后的旖旎柔情没有什么价值。如今落第返归,情怀自能想知。“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又是换一种说法。杜甫《宾至》:“岂有文章惊海内,漫劳车马驻江干”,词中反其意用之,谓即使文章佳绝,为天下知闻,也不过空谈而已,于苍生国计没有切实补益。 “文章”,因为功名不就,故无法推行,方有上面流露出来的叹息。以下再进而申足此意:“似春水,干卿何事?”朝廷自有定策成计,所行止岂于彼一介书生相干,又岂肯听汝哓哓,这实在是冷峻之极的反语。
以上叙事抒怀,尽吐一腔垒块。后自‘‘暮雨忽来”到“去如水”四句则转笔写景,紧扣眼前见闻。骤然间暮雨急倾,鸿雁已惊飞,杏杳无踪,环顾天地呼啸、关山莽莽苍苍,一派秋声入耳动心,似乎也在催人归去,“去如水”,莫再迟回疑虑。句中的“客”当系自指,就南返行径所言,暗暗透出此次京都之行的失望。
下阕推想未来人生情景,表露胸中夙愿与壮志。“华年心事从头理”,经过屡次落第不遇的现实教训,懂得社会人生的艰难坎坷,就不再是那么单纯幼稚、仅凭一腔热情行事处世了,需要从新认识,估价早先的“心绪”。 “也何聊,看潮走马,广陵吴市”,汉·枚乘《七发》有广陵观潮的描写,认为功用是“澡概胸中,洒练五脏,澹澉手足,颒濯发齿;榆弃恬怠,输泻滇浊,分决狐疑,发皇耳目”。曹植《名都篇》:“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直千金,被服丽且鲜;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又《史记》载伍子胥吹箫乞食于吴市,以上藉旧典表明将不再继续皓首穷经、寻章雕句的腐儒岁月,而是冶游狂侠,浪迹江湖,这正属“心绪从头理”后的结果,因之接着叙说:“愿得黄金三百万,交尽美人名士,更结尽、燕邯侠子”。韩愈《送董邵南游河北序》:“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还拟延揽结交天下人才,共谋经国大业,而不只幻想依赖一二当权者了。
以上壮怀豪情足可以惊动人心,便觉秋去春来,荣枯递代,天下事无逾此理者,不必拘拘于一时成败。结拍“木叶怨,罢论起”,借现事以归束全篇。
这首词因落第出京触引,叙事咏怀,纵横倾泻,直觉—派沉郁悲慨之气勃然纸上,而柔情侠骨交注笔端,咳唾珠玉随处生发,正属定庵的一贯格调。
上片写送别宴会上曲水流觞的场景。苏轼乐在曲水流杯的游戏中,把“无情流水”与“多情客”对照写来,显得饶有情味。接着将“流水”人格化,说流水劝我饮酒,苏轼和流水如同似曾相识一般。“杯行到手可不要推辞,这样的公道事是很难得的!”出语幽默,暗含着对世事的褒贬。苏轼还运用王羲之《兰亭集序》中一些现成的词语,“曲水池上”、“茂林修竹”,勾画出曲水流觞的场景,并多少透露出苏轼清雅脱俗的情怀。
下片转到写别情。“纤纤素手如霜雪,笑把秋花插。”这两句强化了送别宴会留给苏轼的美好的印象,以写歌女的肢体、表情和动作为承启的笔墨,写来像特写镜头一样鲜明。 “尊前莫怪歌声咽,又还是轻别。”这两句从歌女的声情侧面触及了离别之情,别责怪歌女唱出了呜呜咽咽的歌声,不要把离别当作一回事。“此去翱翔,遍赏玉堂金胭。”这两句是专写杨绘,道出了送别的情由,以鸟的“翱翔”比喻人在仕途上的进取,以“玉堂金胭”点明杨绘入朝为翰林。“欲问再来何岁,应有华发。”写出了离别的惆怅,表达了苏轼真挚的友情。
该词是一首送别词,采用拟人、用典的写作手法,以怀古为赠别,反衬了苏轼与旧友相劝饮酒以及浓郁的情谊。苏轼凭着对生活的观察和感受的能力,既描叙了儿女柔情,又有吊古追远之意,可谓词中有诗,这是苏轼词的一大特点。该词写出了一个送别词全新的境界,已超出了一般的送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