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描写贵族欣赏音乐会发念古幽情的小诗。诗人是在淮水之旁或三洲之上欣赏了这场美妙的音乐会。他听到了演奏编钟,锵锵作响;淮河之水,奔腾浩荡。但诗人在此时忧心且伤感起来,原来他怀念那些古代的好人君子,而对当今世风日下颇为不满。
连续三章都是反复表达此种情绪,诗人的道德感、责任感和忧患意识非常强。一场音乐会激起了他的思古之幽情。
最后一章,诗人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会里了:编钟鸣响,琴瑟和谐,笙磬同音,相继演奏雅乐南乐,加之排箫乐舞,有条不紊。令人读之,有如置身其中,身临其境。
此诗记录了钟、鼓、琴、瑟、笙、磬、雅、南、籥等多种乐器共同演奏的场面。前三章写耳闻钟鼓铿锵,面对滔滔流泻的淮水,不禁悲从中来,忧思萦怀,于是想到了“淑人君子”。对他的美德懿行心向往之。卒章描写钟鼓齐鸣、琴瑟和谐的美妙乐境。如果透过字面上的这些意思来探究其深层的涵义,则会令人感到无从索解,因而朱熹在《诗集传》中也只能说:“此诗之义未详”,“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
其实诗人是有感而发的,这种感慨折射出他对国运、时代的忧思。从诗的卒章来看,他所听到的不是一般的音乐,而是“雅”“南”之类的周朝之乐,这些音乐与周朝的辉煌历史联系在一起。诗人身处国运衰微的末世,听到这种盛世之音,自然会感慨今昔,悲从中来,从而会有追慕昔贤之叹。
不难看出,这首词显然受到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的启发。上片写人,显然受到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的启发,将女主人公惜花的心情表现得十分真挚。下片写花,赋予花强烈的感情色彩。全词以人花互怜为题材,设想新奇,构思精巧。
“寒意透云帱,宝篆烟浮”,词一开头,就将人物置身于室内冷漠凄清的氛围之中。本来,浓浓的寒意透过印有云纹图案的罗帐,已足以使入夜不能寐,偏偏在夜深的时候又下起了潇潇的春雨,更让人睡卧不安。伴随着窗外不断的雨声,不知何时而来的一阵阵“姹紫嫣红零落否”的忧虑突然涌上心头,渐渐地“人替花愁”的怜惜之情涨满了少女的心房。
词中抓住“寒意春雨”这两个极具表现力的意象,几乎不作任何渲染,便从触觉和视觉的角度,将周边的环境和人物的活动巧妙地融为一体,形象地传递出少女惜花的情怀。这里,可注意的是雨中之花何以会引起少女的垂怜,尤可注意的是“人替花愁”愁些什么。一眼看去,这愁已失去特定的指意,而演化为一种普遍性,不挟带多少痛苦,更无深意可供挖掘。果真如此,那么它还有何意味可言。欲求其解,知人论世当不可少。碧城自十二岁那年,父亲故世时起,家中屡遭恶族相逼,几陷绝境。不久,她奉母命离乡背井,只身投奔在塘沽做官的舅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因而她在低吟“姹紫嫣红零落否”的同时,更像在诉说自己的落花身世,怜花惜花,其实也是在自伤自怜。按照诗歌的传统说法,这是“兴在象外”,不实说人事而人事已隐约其中,自有余味不尽之妙。
经过大半夜的风吹雨打,清晨雨住了。吕碧城此时宕开笔意,将背景由室内转向户外。这时映入眼帘的是意想不到的情景:水草肥美,水波柔碧。揆之常情,深夜雨打,有惊无险,并没有出现落英缤纷,满地狼藉的景象,少女应该感到宽慰才对,可是不仅未能如此,反而生出新愁。一个“怕”字引入深思,使词意跌宕起伏,逼人非往下看不可。在该词的初稿中,“草腻波柔”“隔帘咫尺是西洲”,原作“离思难收”“一生多病苦淹留”。两者相比,高下可分。原作在意象及色泽上皆逊于改动后的句子,有意尽于言,一览无余之感,但在帮助读者理解词意上还是自有其作用:词中所言“离思”“多病”,皆为吕碧城早期生活的真实写照。观此,不能不感叹作者对小词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认真态度。这一改,不但丰富了视觉的内容,而且使词意气脉贯通,避免了原作与“凝眸”语气不甚相接的毛病,非常委婉含蓄地表现了一种不可遏制的离情别思。
南朝无名氏作《西洲曲》,写女子别后的相思之情,中有句云:“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据此,“西洲”当在女子住家的附近,也就是与情人相会话别之地,此当为吕碧城句中的“西洲”所本。所不同的是话别对象各有所指,古乐府中指的是情人,而碧城词中指的应是诸姊。从“临远怕凝眸”至“隔帘咫尺是西洲”,总共才有十几字,但在表现手法上却有不容忽视之处。“草腻波柔”,展示了春天特有的一派勃勃生机,可是这在多愁善感的离人眼中,反更能撩起愁思,触动愁肠,这是以乐景写哀,倍增其哀。不从正面说穿“怕”的缘由,只借用古乐府中“西洲”一词,关联离情,发人联想,可谓以少总多,深曲婉转。正是因为有了“草腻波柔”和“隔帘咫尺是西洲”的敏感之点,这才又进一步勾起了少女“来日送春兼送别”的伤感,而这种伤感又并非简单地着一“愁”字或“恨”字了事,相反通过移情于物来加以体现,更觉情意悠长。结句“花替人愁”,是将前四句反复曲折的描绘作一归拢,同时照应上片的“人替花愁”,将人花互怜表现得极为哀婉动人,真可谓匠心独运,缜密臻极。
此词是一首望月怀人之作,可能是与词人有着感情纠葛的歌舞女子。这个女子令词人爱慕不已。美月当空,已能勾起人无限秋思。面对中秋夜月,那怀人之情便愈发浓烈了。于是词人借月写意,传递了词人对歌舞女子的怨尤与不忍相舍的复杂感情。
词的上片就中秋月这一面来写,主要展现词人的飞扬意兴。起韵即激情喷涌,以一“快”字为催促,表达要上西楼赏月的酣畅兴致。而一“怕”字,又泄露出词人担心中秋月不够明朗的心思。在情感节奏上,此韵一扬一抑,起伏有致。接韵借用前人故事,写词人由西楼待月而请美人吹笛唤月,这就为中秋月的出场蓄足了势。三韵正面赋写中秋月的无垠光华,写得气势酣畅。在这里,词人采用了一个精彩的比喻——把月色笼罩下的世界比喻为冰壶中的世界,则月色的皎洁无垠、透明清凉之状可感。又采用了一个玉斧修月的神话,把月亮的圆美无瑕之状也形容了出来。这里的“谁做”、“最怜”二词,不仅显出了词人对此中秋月的无比赏爱之情,而且形成了相当空灵的意境。上片末韵由无边的月色回转到月亮本体,追问月宫里独处的嫦娥有没有愁恨,这也是古代赏月者在神话时代容易产生的绮情。但是通过“应华发”的自答就可以发现。词人在这里问讯娠娥的目的,并不止于发一发严格古典男子的绮情幽思,而有借之诉愁的用意。这就使上片的词情至此气脉暗转,为下文抒发别恨调好了调子。
下片开始,词人先用状写满天月色的“云液满”一句承上启下,然后展现自己在月下酣饮欢乐的情状。长袖善舞的佳人,清歌悲咽的佳人为之助兴添欢。这是最令词人愉快的场面。但是词人的心意匀不在此,词人由此中秋明月夜、由此歌舞助兴人想到的是令自己牵情的远人,于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深沉的叹息。词人叹息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就像天上的明月总是圆时少、缺时多一样。这一叹息,是承接着苏轼《水调派头·明月几时有》而来,其中不能不含有苏拭词中对于“月圆人不圆”的恨意,但词人此句意思显然又有所变化,词人主要是借月亮的不得长圆,叹息人事不得圆满特别是情人之间不得遂愿长聚的遗憾。“但愿”一韵,更明显地折向题目,表明尽管词人理解人事的不如意不可改变,但还是衷心地希望能够与所爱者长相聚,就像词人希望此夜月色好景能够长久护持一样。由此“不讲理”的态度,读者可以洞见词人内心的痴情。而“人情”一句,虽像是对于人间常情的遗憾却实际上是指向词人所痴情的那个人。意谓一旦离别,别人在心里未必与自己一样珍惜护持这段感情。这样的口吻,使得词人的内心幽怨苦可触及。结韵出入意想,又化幽怨的情感为期待相逢的急切之情。词人说假如能够回到她的身边,词人会将离别时所生的幽恨,转换成劝乐的感受向她尽情诉说。在这样的结韵里,词人的入骨痴情和体贴怜爱的幽绪,被传递得婉转动人。表达词人内心隐藏着的无限痴情。真豪杰,其志过人,其情也必过人。
这是一首思妇词,描写女主人公相思难解的愁苦。上片写女主人公旧恨未减、新愁又添、难消心中怨的情状;下片细写女子的愁容和苦思。全词以女子的愁情别绪为中心,借景物描写为映衬,虚实相映、生动感人,笔意含蓄、手法高妙。
上阙写女主人公旧恨未减、新愁又添、难消心中怨的情状。首句写景,描绘的是一幅凄冷孤寂的画面:花已落尽春已去,冷月当阶人独在,花难解语,月亦无声,闺中伊人,孤苦相伴。面对此情此景,闺中少妇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也已年华将逝、无人慰藉的凄冷境遇和未来。所以二句直接写人,写出一个愁容不展、孤苦寂寞的女子形象。一个“愁”字,既照应了首句景色描写的用意,也点出了女子此时此刻的心境。本来落花满地、冷月当空就是最易引人伤怀念远的景象,而此情此景中女子的愁思更不是无端而发,而是有原有因的。片尾一句就是这一愁思的缘由。“远”字不仅有时空上的概念,而且有程度上的意义。时间越久,愁思越长,相距愈远,别恨愈深。也许是“去年今日”相别离,但此愁此恨却已绵绵不止,愈扯愈长了。说“还同”,其实还不相同,去年今日是新愁,但今年今日却已是旧愁新恨都在心头,愁更切,恨更深。
下阙细写女子的愁容和苦思。自古道,“女为悦己者容”,而此时,女子的容颜不整就更真实地展示出了她被相思折磨得十分愁苦的心境。《国风·卫风·伯兮》中有:“自伯之东,首为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这种情怀无人能解,也无人安慰,因为相爱的人不在身边。所以女子不由自主地越思越痛、越想越难、越愁越苦,禁不住珠泪潸然,“泪沾红抹胸”。到此处,作者笔下的女主人公那为情所困、为愁所苦的声行容貌已鲜活可见,跃然纸上。结尾两句既是写实,又有寓意。一方面,相思之苦无可解,也许一醉解千愁,写出了女子愁苦无依、无可奈何的心情,算是给女子的相思有了一个解脱。另一方面,作者不是要为女子释去情苦,而更多的是进一步渲染女子恨情愁绪。“何处相思苦?”也就是说:最苦的是哪一处、哪一种情形?不是别的,而是“纱窗醉梦中”,梦中醉眼相见,也许欢情无限。可惜梦醒之后,无限欢情转眼成空,不但慰藉不了丝毫,反而因梦中的欢会而更加平添许多愁怨,所以最苦是梦中。这二句以设问写出,寓意丰富,含蓄蕴藉,女子的愁思怨情被表现得淋漓酣透。
全词以女子的愁情别绪为中心,借景物描写为映衬,假容颜举止为画笔,于相同中见不同,虚实相映、生动感人。虽然思想格调并不高远,但笔意含蓄、手法高妙,艺术上的造诣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