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少自成多,一元陶万类。
破大可作小,壶中有天地。
果谓真无穷,百虑同一致。
若曰一毫芒,万里鹏垂翅。
变化无定形,古今俱幻事。
老丁习真观,幻事亦不弃。
输财买幻人,放意穷幻智。
发屋仰偷天,鉴泉下汲繸。
慌惚幻峰峦,共疑无足至。
妻儿固俱贤,未免虑憔悴。
拒谏设科条,纵语终莫遂。
相顾色惨怛,但未垂怨泪。
老丁恐败事,往往阳怒恚。
共知无奈何,奇计亦多秘。
吒言有鬼神,疾病果作崇。
要盟质诸天,庶得捐惊悸。
老丁如不闻,嬉笑无畏忌。
起语家人言,常数不可避。
吾老嗜奔湍,且可幻吾戏。
战败岂吾过,时有利不利,
子无徒面从,背我乃窃议。
我意终不移,毕命乃殊嗜。
吾闻利有幅,盈舒如在器。
老丁自治产,费金亦其意。
得侯既自我,失侯亦何愧。
万事怀中宽,目前同一醉。
更须稍进功,有为俱有累。
一静胜百为,壮士屈伸臂。
积少自成多,一元陶万类。
破大可作小,壶中有天地。
果谓真无穷,百虑同一致。
若曰一毫芒,万里鹏垂翅。
变化无定形,古今俱幻事。
老丁习真观,幻事亦不弃。
输财买幻人,放意穷幻智。
发屋仰偷天,鉴泉下汲繸。
慌惚幻峰峦,共疑无足至。
妻儿固俱贤,未免虑憔悴。
拒谏设科条,纵语终莫遂。
相顾色惨怛,但未垂怨泪。
老丁恐败事,往往阳怒恚。
共知无奈何,奇计亦多秘。
吒言有鬼神,疾病果作崇。
要盟质诸天,庶得捐惊悸。
老丁如不闻,嬉笑无畏忌。
起语家人言,常数不可避。
吾老嗜奔湍,且可幻吾戏。
战败岂吾过,时有利不利,
子无徒面从,背我乃窃议。
我意终不移,毕命乃殊嗜。
吾闻利有幅,盈舒如在器。
老丁自治产,费金亦其意。
得侯既自我,失侯亦何愧。
万事怀中宽,目前同一醉。
更须稍进功,有为俱有累。
一静胜百为,壮士屈伸臂。
王洋

王洋

(1087—1154)宋楚州山阳人,字元渤。王资深子。徽宗宣和六年进士。高宗绍兴初诏试馆职,历秘书省正字、校书郎、守起居舍人,擢知制诰。十年以权发遣吉州换邵武军。洪皓使金归,人无敢过其居,洋独与往来,为人诬告与闻洪皓欺世飞语,以直徽猷阁出知饶州。寓居信州,有荷花水木之趣,因号王南池。善诗文,其诗极意镂刻,文章以温雅见长。有《东牟集》。 ▶ 68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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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过元宵三五。慵困春情绪。灯月阑珊嬉游处。游人尽、厌欢聚。
初过元宵三五。慵(yōng)¹春情绪。灯月阑(lán)珊嬉游²处。游人尽、厌(yā)³欢聚。
译文:刚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就有点春天的慵懒倦怠感。那些嬉戏游乐的地方的花灯已经渐渐熄灭,游客也渐渐减少,现在正是参加聚会的好时机。
注释:¹慵困:慵懒倦怠。²嬉游:嬉戏游乐。³厌:适合。
凭仗如花女。持杯谢、酒朋诗侣。馀酲更不禁香醑。歌筵罢、且归去。
凭仗¹如花女。持杯谢²、酒朋诗侣。馀(yú)(chéng)³更不禁香醑(xǔ)。歌筵(yán)罢、且归去。
译文:烦请如花美人。端着酒杯告诉酒朋诗侣,我还有些醉意,再喝不下美酒。歌舞宴席结束,还是回去吧。
注释:¹凭仗:请。²谢:告诉。³馀酲:残留的醉意。⁴香醑:美酒。
蔷薇泣幽素,翠带花钱小。
蔷薇¹泣幽素,翠带花钱小。
译文:蔷薇沾露如在哭泣幽居寒素,绿色的蔓条缀着花儿如钱小。
注释:¹蔷薇:落叶灌木,亦指这种植物的花。幽素:幽寂,寂静。翠带:指蔷薇的绿色枝蔓。花钱:花冠细如钱状。
娇郎痴若云,抱日西帘晓。
娇郎¹痴若云,抱日²西帘晓。
译文:娇郎痴立像天空无依的浮云,拥抱白日在西帘下待到破晓。
注释:¹娇郎:诗人自指。²抱日:形容白天痴情悼亡。
枕是龙宫石,割得秋波色。
枕是龙宫石¹,割得秋波²色。
译文:枕头是郎宫的神石,能分得秋波的颜色。
注释:¹龙宫石:这里把妻子用过的枕头比作龙宫宝石,以示遗物之可珍。²秋波:比喻美女的眼睛目光,形容其清澈明亮。
玉簟失柔肤,但见蒙罗碧。
玉簟(diàn)¹失柔肤²,但见蒙罗碧³
译文:素席上已不见她柔美的体肤,只见到铺着的罗被一片惨碧。
注释:¹玉簟:光洁如玉的竹席。²柔肤:指王氏的玉体。³蒙罗碧:罩着碧绿的罗衾。
忆得前年春,未语含悲辛。
忆得前年春,未语含悲辛。
译文:忆起前年春天分别,共曾相语已含悲辛。
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
归来已不见,锦瑟(sè)¹长于人。
译文:归来再也不能见面,唯有锦瑟横躺长存。
注释:¹锦瑟:漆有织锦纹的瑟。
今日涧底松,明日山头檗。
今日涧底松¹,明日山头檗(bò)²
译文:今日像涧底的青松,明日像山头的黄檗。
注释:¹涧底松:涧谷底部的松树。多喻德才高而官位卑的人。²檗:即黄蘖,一种落叶乔木,树皮可入药,味苦。常以喻人的心苦。
愁到天池翻,相看不相识。
愁到天池¹翻,相看不相识。
译文:真怕到那天翻地覆之时,彼此相见再也不能相识。
注释:¹天池:一作“天地”。

  这是一首明确被指认为的悼亡诗,是李商隐悼念其亡妻王氏的诗。大中五年(851年)春夏间王氏病重至死,李商隐罢官归京时竟未见爱妻最后一面,房中唯有王氏生前弹奏的锦瑟。物在人亡,睹物增悲。哀悼之情中致以身世之慨,沉痛感人。

  “蔷薇泣幽素,翠带花钱小。”蔷薇枝条细长柔软,有如绿色的衣带,圆圆的小花又有如衣带上的钱纹;素淡的花朵混动着晶莹的露珠,仿佛正在哭泣流泪一般,给人幽冷之感。除幕归来,但见往日非常逗人喜爱的蔷薇,如今也和自己一样无精打彩,流淌泪珠,凄凄楚楚,打迭不起精神来。爱妻亡故,诗人把自己哀愁的情感,无意中移到庭院的蔷薇,使本无情感的花朵也染上了哀伤的色彩,创造出一种凄怆悲凉的氛围。再说,蔷薇细长柔嫩的枝条,也使诗人联想起王氏织有钱纹的绿色衣带,使他仿佛又见到王氏的倩影丽姿。然而,妻已亡故,庭院的景物只能加深他的悲哀。首句“泣幽素”三字,已为全篇定下凄凉冷艳的基调。“娇郎痴若云,抱日西帘晓。”首两句帘外,这两句由帘外写到帘内,由花而人。日高帘卷,娇儿幼小无知,还不懂得失母之哀,只是无忧无虑地抱枕而眠。诗人《杨本胜说于长安见小男阿衮》有“失母凤雏痴”,也以“痴”状小儿失母的无知。此诗“痴”字后缀以“若云”——像云雾一样迷离恍惚,更见小儿的不懂事。这里,以小儿的不能为大人分忧加倍写出大人之忧,这种写法,与韦应物悼亡诗《出还》所云“幼女复何知,时来庭下戏”同一机杼。首二句以素花同愁渲染,次二句以娇郎无知反衬,一帘外一帘内,从不同角度写出妻亡之悲。

  次四句写内室的枕、簟。人亡物在,睹物生悲。“枕是龙宫石,割得秋波色。”龙宫石,传说为龙女所有。诗人《西溪》:“凤女弹瑶瑟。”诗人极爱妻子,故以龙女或凤女加以比拟。“秋色”,形容女子明亮的眸子。李贺《唐儿歌》:“一双瞳人剪秋水。”此诗“割”字似受其影响,且更生新。枕石如明眸,比喻亦新奇。睹枕如见亡妻双眸,炯炯明亮,含情脉脉,仿佛正在和自己交流情感,仿佛正在用眼神说话。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诗人不能不倍感凄怆伤怀。“玉簟失柔肤,但见蒙罗碧。”簟席上已不见王氏的玉体,只有一床翠绿的罗衾在上而已。可以想见,孤灯长夜,诗人多少次在梦中与王氏相见,“背灯独共余香语,不觉犹歌《起来夜》”(《正月崇让宅》),不仅与她留下的余香共语,而且仿佛听见她的歌声。然而一梦醒来,玉簟罗碧依旧,伊人已杳,孤独凄凉,何其难堪。这四句,一得一失,得非真得,失为真失,以非真得衬真失,更见惨痛。

  “忆得前年春,未语含悲辛。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想起前年春天,当时王氏一语未出,脸已带悲辛之容,现在看来,并非事出无原,原来她那时已经预感将不久于人世,自己却是那样粗心,竟然没能觉察出来。今日忆及前事,真是后悔莫及。徐幕归来,人已不见,但睹伊人平日喜爱的锦瑟而已。“长”,久;“锦瑟”之长,正见人生之短、王氏年寿之短,见瑟思人,愈感铭骨悲痛。此四句一昔一今,一人一物,写昔事更见今情的悲怆,物长在而人已亡更见感伤。

  “今日涧底松,明日山头蘖。”“涧底松”,语出左思《咏史》其二:“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以涧底松喻有才能而地位低下、困穷的士人。李商隐浮沉仕途,一生坷坎,故亦有此叹。黄蘖味苦,古乐府常以双关手法,以黄蘖隐指苦,如:“黄蘖向春生,苦心随日长。”此诗“山头蘖”,有苦辛日长之意。这两句看似诗人自叹身世,实则仍与悼亡有关。诗人与王氏结婚十四年,伉俪情笃。王氏是李商隐生活中的伴侣,更是他生活中最大的知己。李商隐在政治上屡遭挫折和打击,而王氏能相濡以沫,与之分忧,给诗人莫大的慰藉。商隐应试落第,王氏便捎信安慰他,故诗人有诗云:“锦长书郑重,眉细恨分明”(《无题》)。如今王氏已不在人世,在险恶的人生道路中,又有谁能给他以温暖,又有谁能和他同济风雨!念及此,诗人就不能不感到来日苦多了。今日苦辛,明日更加苦辛,这一切都由王氏亡故所引起,写的虽然是己身的不幸,用意却在悼亡。最后两句,“愁到天地翻,相看不相识。”为设想之辞。汉乐府《上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天地翻”,极写其愁,此一;二,即使天翻地覆,亦不与君绝,反用《上邪》之意,真可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现在是一死一生,将来在天国,或在来世,该会有相见的一天吧!不过,沧海桑田,宇宙茫茫,即使相逢,也不一定相识。归来“人不见”,将来“不相识”,将悲愁又翻进一层。钱良择评这两句说:“设必无之想,作必无之虑,哀悼之情,于此为极。”这四句一今日一明日,一现实一未来,明日、未来所设想的愁苦,无疑加深了今日现实的愁苦。明日未来为虚拟,今日现实为实写。人们在悲愁已极时常将希望寄于未来,寄于来世,在诗人看来,未来与来世无希望可言,真是愁绝。

  人亡物在,借物寄慨,在悼亡诗中很常见。潘岳《悼亡诗》云:“帏屏无仿佛,翰墨有余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沈约《悼亡》云:“帘屏既毁撤,帷席更施张。游尘掩虚座,孤帐覆空床。”李商隐此诗也不例外,触物生情,最为感伤。但此诗和潘、沈二诗也有不同处。潘、沈二诗用笔直朴,颇有古风。此诗“玉簟”、“罗碧”等语,冷中有艳,意象鲜明。此诗的枕、簟与潘诗的“帏屏”、“翰墨”,沈诗的“帘屏”、“帷席”等都与各自的亡妻有关,但商隐不仅写了物,而且由枕联想到王氏的眼神(秋波),由簟写及王氏的体态(柔肤),亡妻的形象具体,历历在目,较潘、沈二诗似有情韵。结构上,“已不见”是其主旨,“泣幽素”定其基调。先空间后时间,空间则先室外后室内;时间则先眼前后往昔,接着又是眼前,最后写未来。全诗十六句,四句一转韵,为一节;每节悼亡的角度不尽相同,但相互关联、补充。如前所述,一节之中又有两层安排得极为巧妙的意思,或正或反,或得或失,或今或昔,或虚或实,以反写正,以得写失,以昔写今,以虚写实,环环相扣,脉络清晰可按。

参考资料:
1、 陈永正 .李商隐诗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147-149 .
着人疑不热,集草讶无烟。
着人疑不热,集草讶无烟。
译文:挨上人身,疑惑它怎么不热,接触草堆,惊讶它不能使之冒烟。
到来灯下暗,翻往雨中然。
到来灯下暗,翻往雨中然¹
译文:来到灯下显得暗淡无光,飞到雨中它反而又燃烧起来。
注释:¹然:同“燃”。

  这首诗,紧紧扣住一个“火”字,多角度再现萤火虫的形象特征,四句诗,就是萤火形象的四次“造型”:“着人疑不热”,从人的感觉写。萤火虫明明有火光一闪一闪,可附在人体,人会惊奇──有火怎么不放热,突出了其放光而不发热的特点。“集草讶无烟”,从其栖息处所写。萤火从腐草中产卵繁殖,故古人误以为萤乃腐草所化。《礼记?月令》云:“腐草为萤”。古代不少咏萤诗也沿用了这种说法。如沈旋说萤火是“火中变腐草”,刘禹锡也说“陈根腐叶秋萤光”。这种说法自然没有多少科学根据,但其喜欢草堆中栖息却是事实。草堆上明明有点点火光,草都不燃起来,无烟无焰。第二句诗,既让我们进一步了解了萤火虫发出萤光、不热不燃的特点,又使读者知道了萤的一些生活习性。“到来灯下暗”,写出了火光的微弱,作者从对比的角度写,以灯光的相对明亮,突出萤火虫的微弱特点,用了比较衬托的手法。“翻往雨中然”,这是一个很有趣味的画面:一般的火,风一吹、雨一浇,便熄其光焰。而萤火呢,它的萤光并不受天气环境的左右,在雨中,仍能翩然起舞、星光闪烁……诗人就是这样,怀着对萤火虫的一种特殊的感情,对其进行细致入微、多侧面的观察,从而将其形态的多姿多彩、形象的各种造型推到了读者面前,使读者也顿生怜爱之情。

  用铺陈的手法,再现了萤火的形态之美,表现了一个皇帝闲暇时的专心致志、细致入微,由于多侧面描绘,形象完整,也给读者留下了具体、深刻的印象,而且其对写作对象细细观察的写作态度,用墨如泼、多方勾勒的写作技术,给读者以有益的启示。萧绎居位显赫,养尊处优,自然无需“忧谗畏讥”,对自然的观察描绘虽能穷形尽相,但要他涌出多少感慨、掘出多深寓意,这很难做到,所以他笔下的萤火虽很有美感,但充其量是供人欣赏玩味。

yǒngyínghuǒshī--xiāo

zheréncǎoyāndàoláidēngxiàànfānwǎngzhōngrán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
夏四月,取郜(ɡào)¹大鼎(dǐng)²于宋³,纳于大(tài),非礼也。
译文:夏四月,鲁桓公从宋国取得原属郜国的传国大鼎,放进太庙,这是不符合礼仪的。
注释:¹郜:国名,姬姓,开国国君是周文王的一个庶子,春秋时为宋国所灭,其故地在今山东成武县东南。²鼎:古代的一种烹饪器物,又因常常用作旌功记绩的礼器,所以又作为传国重器,其形制一般为三足两耳。³宋:国名,春秋时为十二诸侯之一,开国国君为殷纣王的庶兄微子,其地在今河南东部及山东、江苏和安徽三省之间。⁴大庙:即太庙,天子或诸侯国国君的祖庙。
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
(zāng)哀伯谏(jiàn)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¹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²以示子孙。是以清庙³茅屋,大路(huó),大(tài)(gēng)不致,粢(zī)不凿,昭其俭也;衮(ɡǔn)¹⁰(miǎn)¹¹(fú)¹²(tǐnɡ)¹³,带¹⁴(chánɡ)¹⁵¹⁶(xì)¹⁷,衡¹⁸(dǎn)¹⁹(hónɡ)²⁰(yán)²¹,昭其度也;藻率²²(bǐnɡ)²³(běnɡ)²⁴,鞶(pán)²⁵²⁶²⁷²⁸,昭其数²⁹也;火龙黼(fǔ)(fú)³⁰,昭其文也;五色³¹比象³²,昭其物也;钖(yánɡ)(luán)和铃³³,昭其声也;三辰³⁴(qí)³⁵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³⁶有数³⁷。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lù)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³⁸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³⁹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⁴⁰于雒(luò)(yì)⁴¹,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
译文:臧哀伯规劝桓公说:“作百姓君主的人,要发扬德行,堵塞违礼的行为,以便监察百官,就这样还怕有不足之处,还要显示各种美德以传示子孙。所以那清静肃穆的太庙用茅草做屋顶,祭祀天地的车子用草席做垫子,祭祀用的肉汁不用五味调和,黍稷、糕饼等祭品不用舂过的好米,这些是为了显示节俭。祭祀的礼服、礼冠,蔽膝、大圭,腰带、裙子、绑腿、靴子、冠上的横簪、冠旁的填绳、系冠的带子、冠顶的盖版,这些是为了显示等级上的差别。玉垫、刀饰、革带、带穗、旌旗上的飘带、马颈上的革带,这些是为了显示数量上的差别。礼服上火形、龙形、斧形、弓形等花纹,这些是为了显示纹彩上的差别。用五色绘出各种图象来装饰器物服饰,这是为了显示器物物色的差别。马铃、大小车铃、旗铃,是为了显示声音节奏,旌旗上画的日、月、星辰,是为了显示光明。所谓德行,就是节俭而有法度,事物的增减都有一定的数量,并用纹彩和颜色加以标志,用声音和光亮加以表现,以此来监察百官,百官这才警戒畏惧,而不敢违反法度。现在君王毁灭德行,树立违礼的坏榜样,把别国贿赂的宝器安放在太庙里,以此明白昭示百官。百官都来效法,君王又用什么去惩罚他们呢?国家的衰败,是由于官吏不走正道。官吏丧失德行,则是由于国君宠爱和贿赂风行的原故。郜鼎放在鲁国的太庙,还有比这更公开的贿赂吗?武王打败殷商,将九鼎搬到王城,义士尚有批评他的,更何况将标志违礼作乱的贿赂之器放在太庙,又该怎么样呢?”桓公不听。
注释:¹临照:管理和监察。临,统管,治理。照,察看。²令德:美德。令,美好。³清庙:即祖庙,因其肃穆清静,故称。⁴大路:也作“大辂”,即大车,特指天子或诸侯国国君祭天时所乘的车子。⁵越席:用蒲草编织的席子。越,通“括”,结。⁶大羹:即太羹,也作“泰羹”,古代祭祀时所用的肉汁。⁷不致:指不调五味,不加各种作料。⁸粢食:用黍稷加工品制作的饼食,祭祀用作供品。粢,黍稷,泛指谷类粮食。⁹不凿:不舂,这里指不精细加工。¹⁰衮:古代帝王及公卿祭祀宗庙时所穿的礼服。¹¹冕:古代帝王、公卿、诸侯所戴的礼帽。¹²黻:通“韨”,古代用做祭服的熟皮制蔽膝。¹³珽:古代君臣在朝廷上相见时所持的玉制朝板,即玉笏(hù)。¹⁴带:指束在腰间的革带,皮带。¹⁵裳:古代男女穿的裙式下衣。¹⁶幅:古代自足至膝斜缠在小腿部的帛条或布条,犹如今天的绑腿。¹⁷舄:双底鞋,着地的一层为木底,这里泛指鞋子。¹⁸衡:把冠冕稳定在发髻上的横簪。¹⁹紞:古代垂在帽子两旁用以悬挂塞耳用的玉瑱(tián)的带子。²⁰纮:古代冠冕系在颔下的带子。古人戴冠冕时,先用簪子别在发髻上,再用纮挽住,系在簪子的两端。²¹綎:古代覆在冠冕上的一种长方形饰物,以木板为干(ɡàn),外包黑色布帛。²²藻率:一种用来放玉的木垫儿,外包熟皮,并绘有水藻形图案。²³鞞:刀剑套。²⁴鞛:佩刀刀鞘的饰物。²⁵鞶:绅带,又名“大带”,束衣用。²⁶厉:下垂的大带。或谓“鞶厉”:是一个词,指束腰革带与革带下垂的部分。²⁷游:古代旗帜上下垂的饰物。²⁸缨:套在马胸部的革带,即马鞅。²⁹数:礼数。³⁰火龙黼黻:都是古代礼服上所绣的花纹,如火形者为“火”,如龙形者为“龙”,黑白色相间如斧形者为“黼”,黑青色相间如“亚”形者为“黻”。³¹五色:指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³²比象:指比照天地万物所画出的各种图像。³³钖鸾和铃:都是系在车马和旗帜上的铃铛,系在马额头上的叫“钖”,系在马嚼子上的叫“鸾”,系在车前用作扶手的横木上的叫“和”,系在绘有龙形图案的旗帜竿头的叫“铃”。³⁴三辰:指日、月、星。³⁵旂:旗面绘有龙形图案,竿头系有小铃铛的旗子。³⁶登降:增减。登为增,降为减。³⁷有数:指有节度、节制。(注意此处的“数”字与上文“昭其数也”句的“数”字在词义上的区别。)³⁸象:同“像”,法式,式样,这里是榜样的意思。³⁹章:明显。与下文“章孰甚焉”句之“章”义同。⁴⁰九鼎:相传为夏禹所铸,用以象征九州。夏、商、周三代都把它作为政权的象征,成为传国之宝。⁴¹雒邑:也作“洛邑”,东周都城所在,相传周武王克商后由周公姬旦营建,其故地见《周郑交质》一文的题解。
(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译文:(周朝的内史听到这件事,说:“臧孙达的后代大概会在鲁国世代享受爵禄吧!国君违礼,他不忘用德行加以规劝。”)

  《臧哀伯谏纳郜鼎》的中心内容是臧哀伯批评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并“纳于大庙”这件事的“非礼”。那么,到底什么是礼呢?礼的范畴极其广泛,内容极其复杂,但一言以蔽之,就是本书《郑庄公戒饬守臣》一文的评论文字所说:“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如果用今天更切合礼的历史本质的话说,它是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贵族等级制度下的社会规范、道德规范和行为规范,它规范并制约着上自天子下至百姓所有社会成员的思想和言行。所以,删改《春秋》的孔夫子才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约之以礼”《论语·雍也》);“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为国以礼”(《论语·先进》);“克己复礼为仁”(《论语·颜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联系古今关于礼的界说和孔夫子这些关于礼的言论,就不难理解作为鲁大夫的臧哀伯为什么非要冒着触怒鲁桓公的风险,向他“发表”这篇谏辞了;也就不难理解《臧哀伯谏纳郜鼎》一开始就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了。

  臧哀伯这篇谏辞,并不先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这件事如何不对,而是以高屋建瓴之势,首先提出“君人者”最根本的社会职责是“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接着就从礼制这个大视角,连用七个排比句,从七个方面,即“昭其俭”、“昭其度”、“昭其数”、“昭其文”、“昭其物”、“昭其声”、“昭其明”,来阐明君主如何体现和落实这一根本社会责任;然后,话锋一转,才落到桓公“纳郜鼎”这件“灭德立违”的事情上来。并在指出这一事件必将导致的恶劣后果以后,还用周武王克商后“迁九鼎于雒邑”招来“义士”非议的历史教训,警醒鲁桓公必须清醒地认识这种“灭德立违”的错误举措的危害性。这篇谏辞如此行文,不仅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结构谨严,具有强烈的逻辑能力,而且气势显得特别恢弘,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至于谏辞中用了近乎后世才产生的赋的手法,铺叙大量我们今天颇感陌生的具体事物,那也是行文的需要,因为这些事物都和当时的典章制度有密切关系。

  还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任何一种文化在它的发展过程中,都会形成许多或厚或薄的积淀层,而每个积淀层都会或深或浅地打上它的时代烙印。因此,在阅读和欣赏此文的时候,也必须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去审视,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去分析,去感悟,抛弃其“封建性糟粕”,吸取其“民主性精华”。可以肯定地说,“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云云,直到今天,其“合理内核”还有很好的垂诫作用和警示作用。

柳残荷老客凄凉,独对西风立上方。
柳残荷老客凄凉,独对西风立上方。
译文:残败的柳树、枯萎的荷叶让客居异乡的人倍感凄凉,站在高处独自面对萧瑟西风。
万井人烟环魏阙,千年王气到钱塘。
万井人烟环魏阙(què)¹,千年王气到钱塘。
译文:临安城中繁华无限,是因为临安是南宋的都城,有王气存在。
注释:¹魏阙:宫门上巍然高出的观楼。
湖澄古塔明寒屿,江远归舟动夕阳。
湖澄古塔明寒屿(yǔ)¹,江远归舟动夕阳。
译文:湖水清澈、古塔秀丽、寒屿等意象描绘了一派静谧的阔大之景,在夕阳的映照下,小魏从远处的江上归来。
注释:¹寒屿:寒冷的小岛。
北望中原在何所,半生赢得鬓毛霜。
北望中原在何所,半生赢得鬓(bìn)¹霜。
译文:北望中原地区不知在何方,劳碌半生只是落得双鬓白发。
注释:¹鬓毛:鬓角的头发。

  这首诗写于南宋灭亡之前。作者刘黻把他对南宋社会生活的体验融入到景物描写中去,从中可以看出都城临安既繁华又荒凉的特殊风貌,表现出作者忧国伤己的情怀。

  诗题中的江指钱塘江,湖指钱塘湖(即西湖〉。首联写柳、荷、客、风。客是作者自指,上方即地势最高处。从人到物,全是一片衰枫凄凉的情态,一开始便给“伟观”罩上阴沉残破的影子。中间四句写景。颔联先写湖边的临安——这里既是“王气”所钟,又有“万井人烟”,可见其繁荣发达。“魏阙”本指古代宫门上巍然高出的楼观,后代用以代指朝廷。“钱塘”是临安的别称。南宋统治者以临安为“行在所”,实际上是不敢承认他们已在那里建都。而诗中却用上“魏阙”、“千年王气”等词语,其中就隐含着对偏安局面的讥刺。

  颈联把镜头从“万井人烟”上移开,着力描写江和湖。西湖素以水碧、塔秀、岛奇见长,前一句中的“澄”、“明”二字就抓住了它最本质的特征。后一句写江,“归魏”和“夕阳”虽然是这幅江景图中的主要内容,但不可忽视句中的”远”字和”动”字——因为远,所以不能尽见,只可依稀辨出夕阳下的归魏;而一个“动”字,勾出夕阳洒在江面上的金鳞为归魏所摇乱时的美妙景致,给全篇的描写多少增添了点动态美。

  末联点明题意。由于钱塘是“王气”所在,因而“北望”句用中原何在论国事;因为作者对西风而伤怀,所以“半生”句用“鬓毛斑”叹自己(盈,通赢)。总之,国运不兴,仕途潦倒,正是国事、私事最不堪回首的时候,因而结尾处所包含的哀痛是深沉而接近绝望的。

  这是一首对景伤怀之作。西湖素以秀美著称,而宋代的临安,又“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柳永《望海潮》),自南宋建都于此后,正是它的全盛时期。然而作者独能借富丽之景抒凄凉之怀:钱塘不失其秀,江湖不减其美,却和谐地同悲怆情怀融而为一,这是作者写景的高明之处。

  这首诗的内容每两句一变,因而全诗可以分成四个部分。但作者在描写时又非常注意四者之间的过渡和关联。比如第二句末用了“上方”一词,有了它,中间四句所写的景象才能尽收作者眼底。第二联写钱塘,那里是南宋都城,因而诗中说是“王气”已到。然而直承这两字而来的第三联,却分明有“王气黯然”的慨叹。第六句写江,天色将晚时的归魏最容易激起“吾归何处”的感情,这又自然地引出末联中原何处、半生虚度的感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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