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叙述的是少女临出嫁前庄重严肃地准备祭品和祭祀的情况,详实地记载了祭品、祭器、祭地、祭人,反映了当时的风尚习俗。
根据文献可以知道,在古代,贵族之女出嫁前必须到宗庙去祭祀祖先,同时学习婚后的有关礼节。这时,奴隶们为其主人采办祭品、整治祭具、设置祭坛,奔走终日、劳碌不堪,这首诗就是描写她们劳动过程的。全诗三章,每章四句。首章两问两答,点出采蘋、采藻的地点,次章两问两答,点出盛放、烹煮祭品的器皿,末章两问两答,点出祭地和主祭之人。
俗话说:“上供神吃,心到佛知。”这些普普通通的祭品和繁琐的礼仪,却蕴积着人们的寄托和希冀,因而围绕祭祀的一切活动都无比虔诚、圣洁、庄重,正如《左传·隐公三年》所说:“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因此,诗人不厌其烦,不惜笔墨,层次井然地叙写祭品、祭器、祭地、祭人,将繁重而又枯燥的劳动过程描写得绘声绘色。
这首诗的艺术魅力主要源于问答体的章法,而其主要构成因素就是五个“于以”的运用。全诗节奏迅捷奔放,气势雄伟,而五个“于以”的具体含意又不完全雷同,连绵起伏,摇曳多姿,文末“谁其尸之,有齐季女”戛然收束,奇绝卓特,烘云托月般地将季女的美好形象展现给读者。
这是一首咏花词。咏花而志不在花,只是借花形、花态、花性以挥发开去,抒引出词人胸中的万千感慨。
上片伊始“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两句,便如抖开了一幅令人心醉神迷的画卷,那黄金揉破后化成的米粒状的万点耀眼金花,那碧玉剪出重重叠叠的千层翠叶,若非清香流溢追魂十里的月中丹桂,更无别花可堪比拟。桂花的花朵娇小无比,自不以妖艳丰满取胜,作者紧紧抓住的是它的金玉之质。笔触显得深刻、自然、贴切、生动。“轻”与“重”是相对的,作为黄金无疑是重的,但能揉而破之化为飞入翠叶丛中的万点黄花,不论在事实上还是感觉上都是轻柔的。
接下来笔锋倏然跳出,来了句“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从花到人、由此及彼,这既把金玉其质的桂花点活了,也把彦辅其人的风度精神点活了。彦辅,是西晋末年被后人称为“中朝名士”的乐广的表字;因其官至尚书令,故又史称“乐令”。据史传记载:乐广为人“神姿朗彻”、“性冲约”、“寡嗜欲”,被时人誉为“此人之水镜也,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青天也”。于此可见乐彦辅之倜傥非常。然而词人对历史名人乐广之所以崇敬有加,恐怕是离不开时代的原因:当时正值北宋、南宋交替的乱世,恰像乐广之处于西晋末年一样,乐广能在“世道多虞,朝章紊乱”之际,做到“清己中立,任诚保素”,无疑地这便是身处季世的词人所遵奉的做人标则。若此,则清照将桂比人、将人拟桂,便在情理之中了。“太鲜明”三字是褒扬之词,不论是花中仙品──桂子,还是“人之水镜”──乐彦辅,都有着十分鲜明的个性。
下片起始也和上片一样,是一副对句“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麄生”。寒梅、丁香均为芳香科植物,为世人所深爱。尤其是傲霜凌雪的梅花更是花中之佼佼者,清照笔下原亦不乏咏梅佳句,如“雪里已知春信至”、“香脸半开娇旖旎”、“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渔家傲》)、“良宵淡月,疏影更风流”(《满庭芳》)等,竟以“俗”、“粗”加之呢。应是缘于有所“感”而产生的一种情。即如欢乐的人看见周围的一切都闪着使人愉悦的光环,而被愁苦笼罩的人即使看到平素喜爱之物,也会撩起如云涌起理而还乱的愁绪。更词人在这里又采用了抑彼而扬此的手法,明贬梅与丁香的“粗”、“俗”,暗誉丹桂之清、雅,以达到更加鲜明主题的目的。
结尾句“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终于点出个“愁”字来。这两句语意自然十分明了,其未点透处却是词人含嗔带斥地指责的对象,不外桂花与梅花和丁香之间,虽皆可诠释得通,如以作者的明贬暗誉的手法来看,这里指的该是金花玉叶的桂花。这个结尾,似是词人谓桂子:我是如此执着地倾心于你质地高雅、不媚不俗,而你却竟以沁人的馥香惊扰了我的千里梦,却也太无情了。
该词写作特点上片侧重正面描写桂花质地之美,从形到神、由表及里,表现出贵而不俗、月朗风清的神韵,重在精神气质;下片则运用对比手法,进一步衬托桂花的高雅,重在随感,带有较为浓郁的主观感受。上下合璧,借花抒情,便成了一篇回味无穷的小调。
永贞元年(805),柳宗元曾溯湘江上行到永州贬所,度过了难熬的困顿生活。十年之后又要逆湘江而上去到比永州更加遥远偏僻的柳州任职,柳宗元想到重返京城施展抱负的希望更加渺茫,不禁思绪万千.悲愁满腔,发出了“不知从此去,更遣几时回”的深沉慨叹。虽然诗只有短短二十个字,但却透露了虽一再被贬,仍斗争不屈的意志。
“好在湘江水,今朝又上来”这两句,紧扣题目中的“再上湘江"四字。此时是春末夏初,湘江水暖,江水碧绿,两岸杂花生树,青山叠翠,柳宗元对众山之会的湘水之流早就醉心过。可是此时此地,他却无心欣赏,只用“好在湘江水”一句带过,便回到他的再度被贬这一令人伤心的事件上来,所以次句诗,便紧接首句,顶前补足,用“今朝又上来”承接,不着议论,不写景物.满腔悲愤,藏而不露。
“不知从此去,更遣几年回”这两句,转笔写对前途的忧虑。不知此去要经过几度春秋?贬在离京城万里之外的荒远边州,何时才能被召还?瞻望前途,真是不寒而栗啊!柳宗元离开京城长安以后,对京城是眷恋的,那里是政治中心,是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地方,而柳州当时是一片开垦很少的荒凉之地,古树参天,杂草丛生,毒蛇猛兽,比比皆是,而且瘴疠之气盛行,中原人士一向把这里视为畏途,从秦汉以来,这里一直是谪放罪人的地方。想到这些,他自然盼望被召回京。
在《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诗中,从“翁仲遗墟草树平”一句看来,他已流露出“长安不见使人愁”的情怀。刘禹锡酬赠诗中的“归目并随回雁尽”,也同样流露出对京城的眷恋和对北归的企望,但是柳宗元此去却再没有回来。元和十年六月二十七日柳宗元到达柳州;七月十七日,随他同去的同祖弟柳宗直便突然患暴病去世了。柳宗元由于长期被贬远州,精神上受到压抑,已经是未老先衰。元和十四年(819),宪宗因受尊号,实行大赦,经裴度说情,宪宗才决定在这次大赦中召回柳宗元。然而此时柳宗元已经病人沉疴,诏书未到柳州,宗元便在这年的十一月八日含冤长逝了。 “更遣几年回”的希望,晚年盼望与好友刘禹锡作邻居的心愿,一切都落空了。 “不知从此去,更遣几年回”的诗句,已经成为诗谶,一代大文学家柳宗元只活了四十七岁。读此诗,对他的悲剧生涯,读者会感到痛借的。
《再上湘江》是一首五言绝句,语言朴素无华,如对友人说家常话,毫无斧凿痕迹,通俗而又自然。后两句诗用虚拟的手法来表现前途未卜的情景,用一句设问“更遣几年回”来作结,把思维活动表现得很真切,颇有情趣。虽篇幅短小,仍不失为一篇清新隽永的小诗。
词的基本结构是上片发泄怀才抱国而屡试不第的牢骚,下片抒写忧国伤时而献身无路的悲慨颇有李白式的“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讽寓和激愤。整首词前后贯通,浑然一气。
开篇三句“一剑横空,飞过洞庭,又为此来”,化用唐人吕岩《绝句》“朝游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上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一诗,以飞剑横空的壮采象征词人匡济天下的奇志,极力写出前来应试时意气之豪迈,开篇便有气势如虹的非凡气象。
“有汝阳”四句收敛前情,点明题事。上言座中宗室殿试及第,下言卢蒲江举行酒宴招待宾朋。其中亦隐含牢骚之意。及第者与落第者同一宴席,咫尺荣枯,悲欢异趣,两相对照,自是意志难平。
“四举”三句回顾己身遭遇,造语奇警而含愤深沉。几番应试皆被黜落,多年奔走不得一官,此本极难堪事,但作者却翻出一层,谓朝廷既弃他不用,则亦乐得逍遥,自封“大宋神仙”了。悲愤之情而以狂放之语出之,愈见心中悲愤之甚。
过拍三句继续抒发悲愤之情而情辞更苦。“如何好”一问画出回顾茫然,六神无主之情,令人想起李白“停杯投著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的情态。“将百千万事,付两三杯”则画出感慨万千之状。既失进身之路,则虽怀济世之志亦无从施展,唯有借酒浇愁而已。
换头处上承过拍而又有进展。“未尝戚戚于怀”六字先作一顿,极见平生光明磊落,不因穷达而异其忧乐。接下“问自古英雄安在哉”则又一提,响遏行云,感怆亦出常情之外。谓古来英雄,终归乌有,辞虽旷达,意实哀伤,乃由报国无门而产生包含政治与人生双重意义的悲慨。
“任钱塘”四句继续深化此种悲慨。潮的涨落和花的开谢象征朝政的得失和国势的兴衰,而词人却“任”其“潮生潮落”、“花谢花开”,亦非真能忘怀时事,实乃痛心于朝政腐败与国势衰危的愤激之辞。国事既不可为,朱颜又不可驻,思念及此,情更不堪,因而转出“盗号书生,强名举子,未老雪从头上催”这样悲痛伤心之语。曰“盗号”,曰“强名”,极见枉读诗书而无补于时世的痛苦,“未老”一句则深含岁月无情而功名未立的忧惧和感叹。作者身为布衣而心忧天下,然而当世之居高位、食厚禄者则只管自己穷奢极欲,不复顾念国计民生。两相对比,更增痛愤,故乃宕开一笔,转向此辈投以极端轻蔑讥讽的冷眼:“谁羡汝、拥三千珠履,十二金钗!”居高临下,正气凛然,令人想见词人当时怒发上指,目光如炬的形象。如前所述,这首词是在屡遭挫折的情况下写成的。
此时词人心情极其痛苦,但词的格调却异常高昂,没有消沉颓废之语,不见穷愁潦倒之态,意气峥嵘,情辞慷慨,表现出既悲且壮的特色。其所以如此,是因为作者不但是一个杰出的词人,而且是一个爱国的志士,他“平生以气义撼当世”(毛晋《龙洲词跋》引宋子虚语),不望“封侯万里,印金如斗”(《沁园春》)虽处逆境而不与时推移。这首词的语言也极富情采。全篇都是直抒胸臆,句句皆从性灵深处喷射出来,生气灌注,显得真率自然,激昂奔放。其中复多变化:或豪壮,如开篇三句;或典雅,如“有汝阳”四句;或狂放,如“四举”三句;或愁郁,如过拍二句;或慷慨,如换头二句;或愤激,如“任钱塘”四句,或哀伤,如“盗号”三句,或冷峻,如断章三句。且常兼数者于一拍之中,如“四举”一拍既见狂放之态,亦见悲愤之心;最后三句既见冷峻之情,亦见豪壮之气。因此又显得情感多变,意气纵横。陶九成说“改之造词赡逸有思致”(《词综》卷十五引语),刘熙载说“刘改之词狂逸中自饶俊致”(《艺概》卷四),刘过词奇思异采,令人想见颜色。
“斜月横,疏星炯”是环境描写,烘托出悲凉的氛围,也为下文作铺垫。有漏壶滴水声、霜叶坠落声和秋虫的鸣叫声。衬托秋夜的漫长和寂静,借以表达作者内心的孤寂难平。表达了忧国忧民之情。“双眸未易扃”则可以看出此时作者的状态是心绪不宁,难以入睡的。“双眸未易扃”与“不道秋宵真永”前后呼应,正是作者彻夜难眠,才感到秋夜漫长。
结构上,承上启下,与上文的外在环境的凄清相应和,为下文抒壮志未酬和忧国忧民之情作铺垫。
“薄酒何曾得醉!”这句话是定语后置句,词人借酒消愁,却不能醉。原因在于他心忧天下。通过“天下事,少年心,分明点点深”这些诗句,表达了忧国忧民情,表达了反清复明壮志未酬之情。通过“薄酒何曾得醉”可以看出词人愁之重、深。
全词格式工整对仗,上片写景,下片言志。作者秋宵长夜难眠,以酒求醉、求眠不得,其根本原因在于忧国忧民的情怀,作者借“更漏”以抒情怀。本词中写长夜不能入睡,为更漏声所恼。末三句感怀家国身世,更觉情意深挚,含蕴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