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李白夜宿峰顶寺时题写的五言绝句,载于宋代邵博《邵氏见闻录》、赵德麟《侯鲭录》、胡仔《苕溪渔隐丛话》等书。此诗运用想象和夸张的手法,表现了峰顶寺的静穆和高峭秀拔的特点,表达了诗人对古代庙宇工程艺术的惊叹以及对神仙般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之情。全诗语言朴素,想象瑰丽,夸张巧妙,平中见奇,充分体现了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特色。
诗的首句交代时间地点,其实也点明了人物和事件。次句以夸张的技法来烘托峰顶寺之高耸云霄。一举手就可以摸到天上的星星,不用说高,人们能想象出其高来。这便是李白最擅长的以情写景,以景抒情的夸张。这里字字将读者的审美视线引向星汉灿烂的夜空,非但没有“高处不胜寒”的感慨,反而显示出一种旷阔感,以星夜的美丽引起人们对高耸入云的峰顶寺的向往。
三、四两句,“不敢”写出了作者当时的心理状态。诗人在那儿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惊动了天上的仙人。诗人“不敢”与深“惊”的心理,促使人去想象“峰顶寺”与“天上人”的相距之近。这样,峰顶之高也就不言自明了。寥寥数语,就道尽了山寺的静穆和峰顶之高峭秀拔。
此诗仅二十个字,就酣畅淋漓地表现出了人在高处的愉悦和豪放之情。语言自然朴素,却形象逼真。全诗无一生僻字,却字字惊人,堪称“平字见奇”的佳作。诗人借助大胆想象,渲染峰顶寺之奇高,把峰顶寺的高耸和夜晚的恐惧写得活灵活现,从而将一座几乎不可想象的宏伟建筑展现在读者面前,给人以丰富的联想和身临其境的感觉。扪星辰、惊天人,这些仿佛是童稚的想法,被诗人信手拈来,用入诗中,让人顿感情趣盎然,有返璞归真之妙。
“一片风流,今夕与谁同乐?”眼前依然一派繁华景象,但跟谁一起分享呢?元兵指日南下,大兵压境,人心惶惶,苦中作乐,苦何以堪?“月台”二句,描述在月光下,花丛中,台馆依旧林立,但已弥漫敌骑的漫漫的尘埃。“豪华”二句,谓昔日繁华尽逝,只有青山如旧。“钱塘”两句,谓钱塘江潮涨潮落仍象从前,似怨江潮无情,不解人间兴衰,
“万点灯光”,几句,笔锋一转,由室外之景转写室内。分别从灯光、玉梅、昭君三层落笔。元宵节又称灯节,往日火树银花,灯光锦簇。“羞”字用得好,谓“灯光”也以神州陆沉而权贵们仍沉溺歌舞为羞。“灯光”反衬亡国人的视角和心境。感觉“羞”的不是物,而是人,即作为观照者的词人自己。珠光宝气与万点灯火交相辉映,愈丽愈“羞”,良辰美景,风光不在。
“玉梅”两句,梅花凋残,春光不久。暗寓宋朝后妃当此国运将终之时,命运坎坷,怨恨至极。“昭君”两句,应当系喻指宫嫔。从后妃(玉梅)到宫嫔(昭君),都有末日将至之感。
“离愁卿寄,画楼哀角”则总括后妃、宫嫔,也包括作者自己。腹有满腔离宫之愁,只能寄托在戍楼传来的号角声中以“画”修饰戍楼,用华辞反衬;以“哀”形容角声,相反相成。幽咽角声,恰如为宋王朝奏起了挽歌。元宵佳节而以“哀角”作结,是伤心人的心声。
这首词先写孟达作《上堵吟》的历史内容和背景,后写眼前的景物,感叹历史终成陈迹。是苏轼按照孟达《所作上堵吟》的韵调,描写了汉昭烈帝刘备章武间的一段兴衰史,让后人借历史深深反思现实。
第一至第六句,写孟达作《上堵吟》的历史内容和背景。《水经注》:堵阳县(竹山县),堵水出焉,有白马塞(台),孟达为新城守,登之而叹日:“刘封、申耽据金城千里而更失之乎。”为《上堵吟》。即苏轼所写“台上有客吟《秋风》”,亦是《上堵吟》的历史由来。为何“悲声萧散飘入空”?为何游女“欲学声同意不同”?两者答案是一个:“千里金城两稚子”,即“刘封、申耽据金城千里而更失之乎”的历史内容。苏轼借以暗示赵宋王朝要吸取的教训。“台”为历史陈迹见证之地,“悲声”,是指“哀切”,“有侧人心”(郦道元《水经注》)之音,“愤激,其哀思之音”。“欲学”,言《上堵吟》“今人仍传此声”(盛弘之《荆州记》)。“两稚子”,言刘封、申耽仍很稚嫩。
第七句至第十三句,写苏轼转向眼前,感叹历史终成陈迹。忆往昔,“白马”山为“塞”,“凤林”为“关”。“过关无百步,旷荡吞楚薮(sǒu)。”(苏轼《岘山》诗)美丽的塞、关,历史千古的名字,如今是“山川无人空自闲”。俱往矣,让今人悲叹“亦何苦”?现实是无情的,“江水冬更深,鳊鱼冷难捕”,百姓的衣食仍难以解决。这是苏轼欲言而未言的词作本意。最后两句,与开头照应,发出让人深思的历史回音。“悠悠江上听歌人,不知我意徒悲辛。”与“台上有客吟《秋风》,悲声萧散飘入空”相比,成为“声同意不同”的历史回声:“山川无人空自闲,我悲亦何苦?”
全词,观历史陈迹,即物抒情,怀古叹今。步孟达《上堵吟》的韵调,追忆了汉昭烈帝刘备章武间的一段兴衰史。天地有情,历史无情。昔日的白马要塞、凤林雄关而今也只是历史陈迹,“山川无人空自闲”,让后人借以去深深反思现实。苏轼的词作本意就在于此。
这是一首写景咏物诗,它以从南山往北山经巫湖中的所见为主要描绘对象,勾勒出一幅秀美的山水长卷。由于诗人在南山和北山都有住所,故经常往来于两地之间。
诗的一开始,以“朝旦发阳崖,景落憩阴峰”指出湖中的旅程要行一天。这一天的浮游乐趣,所见佳景自然是不胜抒写的。诗人对此并未用墨,而将笔力放在登岸后的所见之上。当诗人结束水面漂泊,舍舟登岸并以马代步时,别是一种情趣。举目四望,远处的沙诸依稀可辨,驻马依傍于茂林古松之下,放眼远眺。“侧径既窈窕,环洲亦玲珑。”这是远景描写,因为离得远,“侧径”显得“窈窕”细小,“环洲”也更见其“玲珑”巧妙。诗人用两个连绵字将陆地水中的景致写活了。 “侧径’’既弯曲细小,便以“窈窕”昵称, “环洲”在湖水的波光潋滟中愈觉高低明灭、娇小别致,故冠之以“玲珑”。然后作者用移步换景的手法,改变视觉角度,从听,闻两个侧面写景抒情,“俯视”是参天的乔木,反映出诗人是憩息于阴峰之上,故有俯视乔木的奇笔;“仰聆”是山间大壑中的波声,群岩叠嶂,谷中水流与怪石相搏,在万壑之问激起万千优美的回响。下句“石横水分流,林密蹊绝踪’’,是对上文的承接。“石横”是指分水岭,水因之分流,这是沟壑中流水声响变化万千的原因;“林密”是对上文“茂松’’的照应,而“蹊绝踪"也正是因为“侧径既窈窕’’之故。谢灵运直睹除沅的风光,当他陷入路绝之境无法更向上攀登时,才会觉得情怀得到畅快的抒泄。只有到了险峰之巅可以栖迟的地方,他才能纵目四顾,饱览周围的景物。
“解作竟何感?升长皆丰容”这两句是用典,是据《周易》“天地解而雷雨作”仿改,天地变化,乾坤交泰,造物主使万物丰容繁盛。接下来,用工笔重彩绘出一幅山水图:新竹长出嫩绿的苞芽,芦蒲的初蕊绽出紫色的茸毛。沙鸥在春水江岸嬉戏,美丽的飞禽在和风中上下颓飞。诗人以客观的笔触刻画山水景物,使之历历如在目前。面对这秀丽的大自然,只有与万物同化才能不为外物所惑以致贪欲无厌。但是对景难排,眷恋人间之美的情感愈加强烈。由于诗人厌倦世态,宁愿离开喧嚣的人境,独处于此深山之中,唯恨憾的是没有古代贤人青甚与同游。既然已是孤居独游,一味伤感而嗟叹便大可不必。这种超然物外,寄情山水的情怀无人理解,字里行间流露出“世人莫余知”的遗憾心情。
“田蚕事已毕,思妇犹苦身。”这位农家妇女辛辛苦苦地下田耕地、养蚕缫丝,结果“田蚕事已毕”,收获多少姑且不说,单是丈夫在外,她一个人在家里支撑门户,原本就很辛苦,可是“田蚕”忙过之后,依然不能像别的妇女那样得以短暂的修整和喘息。“犹苦身”,即仍然要继续劳作,也就是说她没有时间和条件休息。她的丈夫为什么外出?出门干什么去了?是出征疆场了,还是不得已出去谋生了呢?诗中虽未点明,但我们不难想象,这不能说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暑理絺服,持寄与行人。”从“思妇” 归拢整理的家织粗布衣服我们不难想象,她虽然种地养蚕,但是她仍然穿不起绫罗绸缎之类的好衣服,最多也只能穿那些“絺服”——细密一点的葛布衣服,这说明她的收获除了苛捐杂税可能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只能自己穿那些粗疏的葛布,而将稍为细密的葛布寄给出门在外的丈夫。正所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哪!
这首民歌语言凝练优美,生动流畅,自然率真,委婉含蓄,恰切地表达思想感情,较为突出地体现了南朝乐府民歌的艺术特色。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当暑理絺服”是一个情景场面描写,也是一个极具色彩的细节描写,你看:骄阳当头,酷暑难耐,一位农家妇女,在院子里,细心地拍打晾晒着一件件准备给丈夫寄去的细密的家织葛布缝制的衣服,浸着汗津俊俏的脸庞,有欣慰,有期待,也有幽怨。此时,虽然没有像别的妇女那样躲在凉爽的屋檐下乘凉,但是她并不觉得辛苦,因为她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牵挂与思念,这也许就是千百年来中妇女的伟大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