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过迥人家少,烟树几行山一围。
渐近界牌听唤酒,柳塘春水鹭鸶飞。
泥沙过迥人家少,烟树几行山一围。
渐近界牌听唤酒,柳塘春水鹭鸶飞。
戴栩

戴栩

嘉定元年( 1208 )进士,累官太学博士,秘书郎、衡州知府,终官湖南安抚司参议官。学于叶适,得其旨要,文章法度,能守师传;诗与“永嘉四灵”相近。著有《五经说》、《诸子辩论》、《东瓯郡要略》(又名《东都要略》)、《浣川集》。 ▶ 14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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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黯销凝。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
长淮(huái)¹望断,关塞莽(mǎng)然平²。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黯(àn)销凝³。追想当年事,殆(dài)天数,非人力,洙(zhū)(sì)上,弦歌地,亦膻(shān)(xīng)。隔水毡(zhān),落日牛羊下¹⁰,区(ōu)脱纵横¹¹。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¹²。笳(jiā)鼓悲鸣。遣人惊。
译文:伫立漫长的淮河岸边极目望远,关塞上的野草丛茂是平阔的荒原。北伐的征尘已暗淡,寒冷的秋风在劲吹,边塞上的静寂悄然。我凝神伫望,心情黯淡。追想当年的中原的沦陷,恐怕是天意运数,并非人力可扭转;在孔门弟子求学的洙水和泗水边,在弦歌交秦的礼乐之邦,也已变成膻腥一片。隔河相望是敌军的毡帐,黄昏落日进牛羊返回圈栏,纵横布置了敌军的前哨据点。看金兵将令夜间出猎,骑兵手持火把照亮整片平川,胡笳鼓角发出悲壮的声音,令人胆战心寒。
注释:¹长淮:指淮河。²关塞莽然平:草木茂盛,齐及关塞。谓边备松驰。莽然,草木茂盛貌。³黯销凝:感伤出神之状。黯,精神颓丧貌。⁴当年事:指靖康二年(1127年)中原沧陷的靖康之变。⁵殆:似乎是。⁶洙、泗:鲁国二水名,流经曲阜(春秋时鲁国国都),孔子曾在此讲学。⁷弦歌地:指礼乐文化之邦。⁸膻,腥臊气。⁹毡乡:指金国。北方少数民族住在毡帐里,故称为毡乡。¹⁰落日牛羊下:定望中所见金人生活区的晚景。¹¹区脱纵横:土堡很多。区脱,匈奴语称边境屯戍或守望之处。¹²“名王”二句:写敌军威势。名王:此指敌方将帅。宵猎:夜间打猎。骑火:举者火把的马队。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渺神京。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dù)¹,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²。渺神京³。干羽方怀远,静烽燧(suì),且休兵。冠盖使,纷驰骛(wù),若为情。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bǎo)(ní)(jīng)。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yīng)。有泪如倾。
译文:想我腰间弓箭,匣中宝剑,空自遭了虫尘埃的侵蚀和污染,满怀壮志竟不得施展。时机轻易流失,壮心徒自雄健,刚暮将残。光复汴京的希望更加渺远。朝廷正推行礼乐以怀柔靖远,边境烽烟宁静,敌我暂且休兵。冠服乘车的使者,纷纷地奔驰匆匆,实在让人羞愧难以为情。传说留下中原的父老,常常盼望朝廷,盼望皇帝仪仗,翠盖车队彩旗蔽空,使得行人来到此地,一腔忠愤,怒气填膺,热泪倾洒前胸。
注释:¹埃蠹:尘掩虫蛀。²零:尽。³渺神京:收复都诚汴京更为渺茫。神京,指北宋都诚汴京。⁴干羽方怀远:用文德以怀柔远人,谓朝廷正在向敌人求和。干羽,干盾和翟羽,都是舞蹈乐具。⁵静烽燧:边境上平静无战争。烽燧,即烽烟。⁶“冠盖”三句:冠盖:冠服求和的使者。驰骛:奔走忙碌,往来不绝。若为情:何以为情,犹太今之“怎么好意思”。⁷翠葆霓旌:指皇帝的仪仗。翠葆,以翠鸟羽毛为饰的车盖。霓旌,像虹霓似的彩色旌旗。⁸填膺:塞满胸怀。

  此词里描写了沦陷区的荒凉景象和敌人的骄横残暴,抒发了反对议和的激昂情绪。

  上阕,描写江淮区域宋金对峙的态势。“长淮”二字,指出当时的国境线,含有感慨之意。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宋“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宋史·高宗纪》)。昔日曾是动脉的淮河,如今变成边境。这正如后来杨万里《初入淮河》诗所感叹的:“人到淮河意不佳”,“中流以北即天涯!”国境已收缩至此,只剩下半壁江山。极目千里淮河,南岸一线的防御无屏障可守,只是莽莽平野而已。江淮之间,征尘暗淡,霜风凄紧,更增战后的荒凉景象。

  “黯销凝”一语,揭示出词人的壮怀,黯然神伤。追想当年靖康之变,二帝被掳,宋室南渡。谁实为之?天耶?人耶?语意分明而着以“殆”、“非”两字,便觉摇曳生姿。洙、泗二水经流的山东,是孔子当年讲学的地方,如今也为金人所占,这对于词人来说,不禁从内心深处激起震撼、痛苦和愤慨。自“隔水毡乡”直贯到歇拍,写隔岸金兵的活动。一水之隔,昔日耕稼之地,此时已变为游牧之乡。帐幕遍野,日夕吆喝着成群的牛羊回栏。“落日”句,语本于《诗经·王风·君子于役》,更应警觉的是,金兵的哨所纵横,防备严密。尤以猎火照野,凄厉的笳鼓可闻,令人惊心动魄。金人南下之心未死,国势仍是可危。

  下阕,抒写复国的壮志难酬,朝廷当政者苟安于和议现状,中原人民空盼光复,词情更加悲壮。换头一段,词人倾诉自己空有杀敌的武器,只落得尘封虫蛀而无用武之地。时不,徒具雄心,却等闲虚度。绍兴三十一年的秋冬,孝祥闲居往来于宣城、芜湖间,闻采石大捷,曾在《水调歌头·和庞佑甫》一首词里写道:“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但到建康观察形势,仍感报国无门。所以“渺神京”以下一段,悲愤的词人把词笔犀利锋鋩直指偏安的小朝廷。汴京渺远,何时光复!所谓渺远,岂但指空间距离之遥远,更是指光复时间之渺茫。这不能不归罪于一味偷安的朝廷。“干羽方怀远”活用《尚书·大禹谟》“舞干羽于两阶”故事。据说舜大修礼乐,曾使远方的有苗族来归顺。词人借以辛辣地讽刺朝廷放弃失地,安于现状。所以下面一针见血揭穿说,自绍兴和议成后,每年派遣贺正旦、贺金主生辰的使者、交割岁币银绢的交币使以及有事交涉的国信使、祈请使等,充满道路,在金受尽屈辱,忠直之士,更有被扣留或被杀害的危险。即如使者至金,在礼节方面仍须居于下风。岳珂《桯史》记载:“……礼文之际,多可议者,而受书之仪特甚。逆亮(金主完颜亮)渝平,孝皇(宋孝宗)以奉亲之故,与雍(金世宗完颜雍)继定和好,虽易称叔侄为与国,而此仪尚因循未改,上(孝宗)常悔之。”这就是“若为情”——何以为情一句的事实背景,词人所以叹息痛恨者。“闻道”两句写金人统治下的父老同胞,年年盼望王师早日北伐收复失地。“翠葆霓旌”,即饰以鸟羽的车盖和彩旗,是皇帝的仪仗,这里借指宋帝车驾。词人的朋友范成大八年后使金,过故都汴京,有《州桥》一诗:“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曾在陕西前线战斗过的陆游,其《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一诗中也写道:“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皆可印证。这些爱国诗人、词人说到中原父老,真是同深感慨。作者举出中原人民向往故国,殷切盼望复国的事实,就更深刻地揭露偏安之局是多么违反人民意愿,更使人感到无比气愤的事。结尾三句顺势所至,更把出使者的心情写出来。孝祥伯父张邵于建炎三年使金,以不屈被拘留幽燕十五年。任何一位爱国者出使渡淮北去,就都要为中原大地的长期不能收复而激起满腔忠愤,为中原人民的年年伤心失望而倾泻出热泪。“使行人到此”一句,“行人”或解作路过之人,亦可通。北宋刘潜、李冠两首《六州歌头》,一咏项羽事,一咏唐玄宗、杨贵妃事,末皆用此句格。刘作曰“遣行入到此,追念痛伤情,胜负难凭”;李作曰“使行人到此,千古只伤歌,事往愁多”。孝祥此语大概亦袭自前人。

  纵观全词,上阕又可各分为三小段,作者在章法上也颇费心思。宴会的地点在建康,词人唱出“长淮望断”,他不让听者停留在淮河为界的苦痛眼前现实,而且紧接着以“追想当年事”一语把大家的心绪推向北方更广大的被占区,加重其山河破碎之感。这时又突然以“隔水毡乡”提出警告,把众宾的注意力再引回到“胡儿打围涂塘北,烟火穹庐一江隔”(张孝祥《和沈教授子寿赋雪》诗句)的现实中来。一阕之内,波澜迭起。换头以后的写法又有变化。承上阕指明的危急形势,首述恢复无期、报国无门的失望;继斥朝廷的忍辱求和;最后指出连过往的人(包括赴金使者)见到中原遗老也同样悲愤。这样高歌慷慨,愈转愈深,不仅充分表达了词人的无限悲愤之情,更有力地激发起人们的爱国热情。据南宋无名氏《朝野遗记》说:“歌阕,魏公(张浚)为罢席而入”,可见其感人之深。

  这首词的强大生命力就在于词人“扫开河洛之氛祲,荡洙泗之膻腥者,未尝一日而忘胸中”的爱国精神。正如词中所显示,熔铸了民族的与文化的、现实的与历史的、人民的与个人的因素,是一种极其深厚的爱国主义精神。所以一旦倾吐为词,发抒忠义就有“如惊涛出壑”的气魄(南宋滕仲固跋郭应祥《笑笑词》语,据称于湖一传而得吴镒,再传而得郭)。同时,《六州歌头》篇幅长,格局阔大。多用三言、四言的短句,构成激越紧张的促节,声情激壮,正是词人抒发满腔爱国激情的极佳艺术形式。词中,把宋金双方的对峙局面,朝廷与人民之间的尖锐矛盾,加以鲜明对比。多层次、多角度地展示了那个时代的宏观历史画卷,强有力地表达出人民的心声。就像杜甫诗历来被称为诗史一样,这首《六州歌头》,也完全可以被称为词史。

参考资料:
1、 宛敏灏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427-1428

liùzhōutóu ·chánghuáiwàngduàn

zhāngxiàoxiáng sòngdài 

chánghuáiwàngduàn guānsàimǎngránpíng zhēngchénàn shuāngfēngjìn qiāobiānshēng ànxiāoníng zhuīxiǎngdāngniánshì dàitiānshù fēirén zhūshàng xián shānxīng shuǐzhānxiāng luòniúyángxià ōutuōzònghéng kànmíngwángxiāoliè huǒchuānmíng jiābēimíng qiǎnrénjīng 
niànyāojiānjiàn xiázhōngjiàn kōngāi jìngchéng shíshī xīnzhuàng suìjiānglíng miǎoshénjīng gānfānghuái怀yuǎn jìngfēngsuì qiěxiūbīng guāngàishǐ使 fēnchí ruòwéiqíng wéndàozhōngyuánlǎo chángnánwàng cuìbǎojīng shǐ使xíngréndào zhōngfèntiányīng yǒulèiqīng 
别岸相逢何草草,扁舟两岸垂杨。绣屏珠箔绮香囊。酒深歌拍缓,愁入翠眉长。
别岸相逢何草草,扁(piān)舟两岸垂杨。绣屏珠箔(bó)¹(qǐ)²香囊(náng)。酒深垂拍缓,愁入翠眉长。
译文:在离别的岸边仓促相逢,一叶扁舟,两岸垂杨。(忆起美人)在绣花屏风和珠帘之间弹奏,(闻到美人身上)美丽香囊(的香气),酒让人深深沉醉,随着歌曲缓缓打着节拍,(离别的)忧愁却写在美人的眉间。
注释:¹珠箔:珠帘。²绮:美丽。
燕子归来人去也,此时无奈昏黄。桃花应是我心肠。不禁微雨,流泪湿红妆。
燕子归来人去也,此时无奈昏黄¹。桃花应是我心肠。不禁微雨,流泪湿红妆。
译文:离巢的燕子又飞了回来,人却要走了,时光的流逝真是让人无奈啊。(代表爱情的)桃花,好比我对你的心,(经不起)哪怕点点小雨,(就像)流下的泪打湿了红妆。
注释:¹昏黄:指黄昏。
商隐启:两日前,于张评事处伏睹手笔,兼评事传指意,于乐籍中赐一人,以备纫补。某悼伤以来,光阴未几。梧桐半死,方有述哀;灵光独存,且兼多病。眷言息胤,不暇提携。或小於叔夜之男,或幼于伯喈之女。检庾信荀娘之启,常有酸辛;咏陶潜通子之诗,每嗟漂泊。所赖因依德宇,驰骤府庭。方思效命旌旄,不敢载怀乡土。锦茵象榻,石馆金台,入则陪奉光尘,出则揣摩铅钝。兼之早岁,志在玄门,及到此都,更敦夙契。自安衰薄,微得端倪。
商隐¹启:两日前,于张评事²处伏睹手笔,兼评事传指意,于乐籍中赐一人³,以备纫(rèn)。某悼(dào)以来,光阴未几。梧桐半死,方有述哀;灵光独存,且兼多病。眷(juàn)息胤(yìn),不暇提携。或小於叔夜¹⁰之男,或幼于伯喈(jiē)¹¹之女。检庾(yǔ)信荀(xún)娘之启¹²,常有酸辛;咏陶潜通子之诗¹³,每嗟(jiē)漂泊。所赖因依德宇¹⁴,驰骤府庭。方思效命旌(jīng)(máo)¹⁵,不敢载怀乡土。锦茵象榻,石馆金台,入则陪奉光尘¹⁶,出则揣摩铅钝(dùn)¹⁷。兼之早岁,志在玄门¹⁸,及到此都,更敦夙(sù)(qì)¹⁹。自安衰薄,微得端倪。
译文:商隐启:两天以前,在张评事处敬见手书,兼有评事传达意旨,在乐籍中赐给一个人来供缝补衣裳。我自从妻子亡故哀伤以来,还没有几日。梧桐树一半死了,方有叙述哀悼之作;我像灵光殿独自存在,并且兼有多病。怀念子女,没有工夫照顾。有的比嵇康的男儿小,有的比蔡邕的女儿幼。检出庾信讲到荀娘的书启,每次感到酸苦,念陶潜讲到通子的诗,每次叹息自己在外漂泊。所幸依靠府主,为幕府奔走,正思为节度使效命,不敢怀念家乡。这里有锦绣的褥子,有象牙饰的床榻,有藏书的石室,有招贤的黄金台。迸内就陪侍风采,出外就揣摩铅刀。加上早年,志趣在信奉道教,到了这里,更加强了早年的契合,自己安于衰弱命薄,略微得到学道的头绪。
注释:河东公:即柳仲郢。河东是柳姓的郡望,故称柳仲郢为河东公。¹商隐:作者自己。²张评事:人名,事迹不详。评事,掌决断疑的官。³于乐籍中赐一人:河东公送一官妓给李商隐。乐籍,官妓。古时官妓属乐部,故称。⁴纫补:缝纫修补。⁵悼伤:犹悼亡。此指哀悼亡妻。⁶梧桐半死:典出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根半死半生。”此指丧偶后凄切的情状。⁷方有述哀:江淹悼妇诗《述哀》。⁸眷言:照顾,关怀。言,词尾。⁹息胤:子嗣,子女。¹⁰叔夜:嵇康,字叔夜。¹¹伯喈:蔡邕,字伯喈。¹²庾信荀娘之启:庾信写的《谢赵王赉荀娘丝布启》。荀娘,庾信之女。¹³陶潜通子之诗:陶渊明《责子》诗:“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粟。”通,陶潜第五子小名。¹⁴德宇:德泽恩惠的庇荫。¹⁵效命旌旄:此指听命于对方。旌旄,泛指旗帜。¹⁶光尘:对人风仪的敬称。此指河东公。¹⁷铅钝:铅刀,钝刀,比喻资质愚鲁。此是自谦之词。¹⁸玄门:指道教或佛教。¹⁹夙契:往昔的心愿。
至于南国妖姬,丛台妙妓,虽有涉於篇什,实不接於风流。况张懿仙本自无双,曾来独立,既从上将,又托英寮。汲县勒铭,方依崔瑗;汉庭曳履,犹忆郑崇。宁复河里飞星,云间堕月,窥西家之宋玉,恨东舍之王昌。诚出恩私,非所宜称。伏惟克从至愿,赐寝前言,使国人尽保展禽,酒肆不疑阮籍。则恩优之理,何以加焉。干冒尊严,伏用惶灼。谨启。
至于南国妖姬,丛台妙妓,虽有涉於篇什,实不接於风流。况张懿(yì)¹本自无双,曾来独立,既从上将,又托英寮。汲县勒铭,方依崔瑗(yuàn)²;汉庭曳(yè)(lǚ),犹忆郑崇(chóng)³。宁复河里飞星,云间堕月,窥西家之宋玉,恨东舍之王昌。诚出恩私,非所宜称。伏惟克从至愿,赐寝前言,使国人尽保展禽,酒肆不疑阮(ruǎn)。则恩优之理,何以加焉。干冒尊严,伏用惶(huáng)灼。谨启。
译文:至于南方的妖艳妇人,丛台的美妙歌妓,虽然在诗篇里写到过,实在跟她们没有关系。何况张懿仙本来是天下无双,曾经是当代独一,既经跟从上将,又托身英俊的幕僚。在汲县刻石,正在依靠崔瑷;在汉朝廷踏着木履声,还在想念郑崇。岂可再让银河上织女星飞下来,云里的月亮掉下来,偷看西邻的宋玉,恨不能嫁给东邻的王昌吗?那实在出于私恩,不是相称的。敬求能够听从至诚的愿望,赐给我改变以前说的话,使得国人完全保证柳下惠坐怀不乱,酒店主不怀疑阮籍有私心。那优厚的恩德。无法再增加哩。触犯尊严,敬表惶恐忧惧。谨慎地启奏。
注释:¹张懿仙:柳仲郢要送给李商隐的歌妓名字。²崔瑗:字子玉,东汉安平人,书法家。当年中举茂才,迁汲县令,视事七年,为当地开稻田数百顷,长老用歌颂赞。³郑崇:字子游,西汉人。事见《汉书·郑崇传》:哀帝擢为尚书仆射。数求见谏争。每见曳革履,上笑曰: “我识郑尚书履声。”⁴宋玉、王昌:仪容出众之人。⁵克从至愿:能够听从恳切的愿望。⁶赐寝前言:收回前面赠妓给我的话。寝,谓湮没不彰,隐蔽。⁷展禽:即柳下惠,展氏,字禽,春秋时期鲁国人,被认为是遵守中国传统道德的典范,他“坐怀不乱”的故事历代广为传颂。⁸酒肆不疑阮籍:《世说新语·任诞》:阮公邻家妇,有美色,当垆沽酒。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阮醉,便眠其妇侧。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⁹恩优之理:给予的恩惠与优待。

  这封信的开头叙述了作者从同僚张评事处看到柳仲郢的手礼。接下来,作者用充满感伤气息的笔调叙写自己丧妻以来的处境与心情。然后作者用“所赖”二字一转,折入对府主知遇之恩的感激。最后,才揭出辞赠止意。这封信连用典故,均极雅切,流丽圆转。

  信的开头叙述了作者从同僚张评事处看到柳仲郢的手礼。并听到张评事传达柳的旨意,要给自己一位官妓作侍妾。这几句以散句起,口气在亲切中显出恭敬。这是写信的缘由,全文即围绕此事展开。

  接下来,作者用充满感伤气息的笔调叙写自己丧妻以来的处境与心情。王氏于是年春夏问亡故,距写信时不过半年左右。故说“悼伤已来,光阴未几”。“梧桐半死”这里比喻丧偶,而自己遭此变故后形毁骨立的情状如见。“灵光独存”比喻亲故零落,仅余已身,而孑然孤立、形影相吊之处境可想,用典精切而富形象感。然后,又进一步说到,自己所眷恋的儿女,年纪尚幼,无暇提携照顾。每当咏读前贤关爱儿女的诗文,不免勾起自己的辛酸。陶、庾诗文巾所言子息,皆属幼龄,用以映衬己方,正是恰到好处。作者对幼儿弱女充满爱怜,王氏死后,他有诗说:“嵇氏幼男犹可悯,左家娇女岂能忘?”在梓州关于“小男阿衮”亦有诗云:“渐大啼应数,长贫学恐迟。寄人龙种瘦,失母风雏痴。”此次只身远赴东川,撇下儿女,自不免更添天涯漂泊之悲。以上一路写来,仿佛只是在诉说丧妻后的孤孑凄伤,但读者从这充满哀感的叙说和对亡妻弱息的深情中,已不难想见作者对赠妓一事是何反应。

  接着,作者用“所赖”二字一转,折入对府主知遇之恩的感激。“锦芮象榻,石馆金台”,正渲染出礼遇的隆重,而“入则陪奉光尘,出则揣摩铅钝”,则正是自己“效命旌旄”的行动。从“方思效命旌旄,不敢载怀乡土”的话语看,柳之赠妓自含慰其异乡孤独之意,故有此半是感激、半是表白的说法,其中隐隐透出作客依人的辛酸。然后,又以“兼之”领起,转进一层,说自己早岁有志学道,到东川后,更加深了平生之所好,历尽坎坷之后,早已自安于禄命衰薄之境,而对玄门的精义稍微懂得了一点头绪。这是用自己对宗教的信仰含蓄地表叫,对于男女情爱一类事,已经再也无所追求了。作者早年曾一度在玉阳山、王屋山隐居学道,所谓“忆昔谢四骑,学仙玉阳东”就是。中年入仕以后.在牛、李党争的夹缝中无辜蒙受打击,只得栖身幕府,漂泊天涯;义遭妻子王氏之丧,转而虔诚事佛,欲从中寻求解脱烦恼之方,这里以“兼之”“及”“更”,蝉联而下,婉转表达自己绝意情爱的意思。接下来,又用“至于”二字提起,正面表白自己在一些篇什中虽曾描写过“南国妖姬”“丛台妙妓”。却“实不接于风流”。无论是“借美人以喻君子”,别有寓托,还足抒写感受体验,非即纪实,都说明自己并不是热中艳情的人。以“虽有”先让一步,用“实不”随即翻转加以否定,一纵一收,将自己生性并非重色这一点有力地强凋出来了。

  自己方面的原因,从悼亡之悲、子女之念、报效恩知、志在玄门一直写到性“不接风流”,已经将尢意于纳妾之意表达得非常充分了,下面便换另一角度,从张懿仙的经历、身份方面说。从下一段文字看,张懿仙大约原曾得柳仲郢的宠爱,后来又曾托身柳的某一僚属。当时乐籍歌妓俯仰随人虽属常事,但在对男女情爱持较为严肃态度的作者看来,卸感到不合适。因此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宁复河里飞星,云间坠月,窥西家之宋玉,恨东舍之王昌?”难道还要让她再渡鹊桥,投入别人的怀抱,成为窥墙密约的女子吗?这里,实际上蕴含着对张懿仙这类女子命运的同情,但以“雅谑”的形式出之,便不至冒犯府主的尊严,更不会拂逆他的“好意”,措辞委婉得体。四句连用四典,均极雅切,且流丽圆转,一气贯注,读来有声情摇曳之致。

  最后,方揭出辞赠止意。作者一方面感激府主的“恩私”,同时又委婉表明“非所宜称”,希望对方顺应自己的愿望,收回赐妓的成命,使人们不致对自己的品德产生错觉。作者把“赐寝前言”看作府主对自己的爱护,这是特别动听的。

  一位幕府主人,出于对幕僚处境的同情,而有赠妓之举。辞谢这种“恩遇”,是很难措辞的。作者却能诉之以情,明之以理,既不拂逆对方的好意,又使对方充分了解自己的情性,从而“赐寝前言”。从这里不但可以看出作者恳挚的情感性格,还可以看出他善于辞令和驾驭骈文形式的圆熟技巧。隶事用典和骈偶对仗不但没有成为表达感情的障碍,而且成了更有效地表达感情的一种凭借。华不伤真,本篇是典型的一例。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李商隐诗文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6.12:187-190
世上谩相识,此翁殊不然。
世上谩(màn)¹相识,此翁殊不然。
译文:世上的人随便交朋友,而这位老人却不这样。
注释:¹谩:随便。
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
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diān)
译文:兴致一来书法自然天成,醉酒之后语言尤其豪放癫狂。
白发老闲事,青云在目前。
白发老闲事¹,青云在目前。
译文:头发白了而恬然自乐,不问他事;眼睛里只有天上自由漂浮的白云。
注释:¹闲事:无事。
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
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¹
译文:床头上放着一壶酒,人生能有几回醉呢!
注释:¹几回眠:几回醉。

  首联采用欲扬先抑的手法突出张旭的与众不同。“世上谩相识,此翁殊不然。”大意是,世上很多人即使天天见面,给人的印象也不深,而张旭这个人却不一样。“翁”,是对张旭的尊称,在这一抑一扬之中,张旭的形象如高峰突起,给人以强烈印象,令人肃然起敬。这一联好像漫不经心,随意道来,却起得十分有力。

  如果说第一联只是诗人对张旭的总的印象,是虚写,那么,以下各联即转入了对张旭形象的具体刻画,是实写。字里行间,倾注着诗人对张旭无比钦敬的感情。

  张旭有两个称号,一是“草圣”,二是“张颠”,为世所公认,实写时即先从这两个称号着笔:“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张旭精楷书,尤善草书,逸势奇状,连绵回绕,自创新的风格,人称“草圣”。杜甫《饮中八仙歌》中,就有“张旭三杯草圣传”的诗句。又《新唐书·文艺传》说:张旭“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呼‘张颠’。”这一联对句互见,是写张旭在酒醉兴来之时,书法就会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言语也更加狂放不羁,一副天真情态。诗中表现了对张旭书法、性格的由衷的赞美,同时暗示了艺术重在性灵的自然流露。

  接着进一步赞美了张旭泊然于怀、不慕荣利的高贵品质:“白发老闲事,青云在目前。”“青云”这里指隐逸。这一联写得十分传神,读者仿佛看到一位白发垂垂、蔼然可亲的老者,不问世事,一身悠闲,轻松自得。正因为不乐仕进,具有隐者的风度和情怀,才能够性情旷放,因此也才能够时时保有天真之态,在书法艺术上取得不同流俗的极高的成就。这一联乍看似与第二联平列,而实则深入了一层,将诗意推进到了一个新的深度。

  尾联承接上联,继续推进,描写张旭的醉眠生活。“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两句化用了《世说新语·言语》中的一个典故:“孔文举(即孔融)有二子,昼日父眠,小者床头盗酒饮之。”孔融是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字文举,诗文皆善,为人恃才负气,狂放不羁。这里以孔文举比张旭,足见推重之意。但这一联写张旭生活情形,不是平直叙述,而是以问句出之,显得格外亲切。意思是:您老人家床头那壶酒,怕会被家中子、孙偷喝吧,能伴您几次醉眠呢?意思已略带调侃,但又极有分寸,包涵着丰富的意蕴。一方面,表现张旭平时经常醉眠,形象更为生动可感。另一方面,诗人在老前辈面前竟然开起玩笑来,这位老前辈的豁达可亲自然可以想见,而诗人自己的天真发问,也愈显得醉态淋漓。至此,宴席间的热烈气氛,宴饮者的融洽关系,皆如在目前。这是以醉写醉,以自己的旷放衬托张旭的旷放,使题目中的“醉后”二字,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张旭的可敬可爱的形象,跃然纸上。

  全诗在章法上虚实结合,虚写处内蕴丰富,而不显得空虚;实写处形象具体,但笔调轻灵,而无板滞胶着之感。这种巧妙的结合,使诗人的感情与诗中主人公的形象融为一体,产生出动人的艺术力量。另外,此诗语言清新明朗,与诗中欢快活泼的情绪相适宜,真切动人。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第200-201页

zuìhòuzèngzhāngjiǔ

gāoshì tángdài 

shìshàngmánxiāngshí wēngshūrán 
xìngláishūshèng zuìhòuyóudiān 
báilǎoxiánshì qīngyúnzàiqián 
chuángtóujiǔ nénggènghuímián 
出临皋而东骛兮,并丛祠而北转。
出临皋(gāo)¹而东骛(wù)²,并丛祠而北转。
译文:步出临皋向东驰行,再通过神庙而朝北走。
注释:黄泥坂(bǎn):地名,在黄州。¹临皋:指临皋亭。²骛:驰行。
走雪堂之陂陀兮,历黄泥之长坂。
走雪堂之陂(pō)(tuó)¹兮,历黄泥之长坂。
译文:走进雪堂的不平山岗啊,要经过长长的黄泥巴山坡。
注释:¹陂陀:宫殿的台阶。《楚辞·招魂》:“文异豹饰,侍陂陀些。”
大江汹以左缭兮,渺云涛之舒卷。
大江汹以左缭(liáo)兮,渺云涛之舒卷。
译文:汹涌的长江从它的左边绕过啊,茫茫云一般的波涛是多么舒展和卷缩。
草木层累而右附兮,蔚柯丘之葱蒨。
草历层累¹而右附兮,蔚柯丘之葱蒨(qiàn)²
译文:重叠不齐的草木依傍在它的右边啊,茂密的柯山完全呈现着一片青绿色。
注释:¹层累:重叠。²葱蒨:草历青翠茂盛貌。
余旦往而夕还兮,步徙倚而盘桓。
余旦往而夕还兮,步徙(xǐ)¹而盘桓。
译文:我早晨到雪堂而晚上回临皋啊,步履时而徘徊回顾,时而逗留不前。
注释:¹徙倚:徘徊,《楚辞·远游》:“步徙倚而遥思兮。”
虽信美而不可居兮,苟娱余于一眄。
虽信美而不可居兮,苟娱余于一眄(miǎn)¹
译文:虽然景色美丽而又不可停息啊,暂且让我看一眼,欢快身心吧!
注释:¹眄:斜视。
余幼好此奇服兮,袭前人之诡幻。
余幼好此奇服兮,袭前人之诡幻。
译文:我年幼时好穿这种奇服啊,沿袭前辈怪诞的服饰。
老更变而自哂兮,悟惊俗之来患。
老更变而自哂兮,悟惊俗之来患。
译文:老来改变服饰而自我嘲笑啊,觉醒后使世俗震惊带来忧虑。
释宝璐而被缯絮兮,杂市人而无辨。
释宝璐而被缯(zēng)¹兮,杂市人而无辨。
译文:脱掉贵重服而穿上厚帛丝棉啊,与闲杂市人没有区别。
注释:¹缯絮:指缯帛丝绵所制衣服。《楚辞·九章》:“被明月兮佩宝璐。”白居易诗:“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
路悠悠其莫往来兮,守一席而穷年。
路悠悠其莫往来兮,守一席而穷年。
译文:路遥远不要过多来来往往啊,守住一席之地而终老。
时游步而远览兮,路穷尽而旋反。
时游步而远览兮,路穷尽而旋反。
译文:时时随意走走而又朝远方看看啊,路途止境而只好回归。
朝嬉黄泥之白云兮,暮宿雪堂之青烟。
朝嬉黄泥之白云兮,暮宿雪堂之青烟。
译文:早晨游戏在白云般的黄泥坂上,夜晚归宿于青烟缭绕的雪堂茅庐里。
喜鱼鸟之莫余惊兮,幸樵苏之我嫚。
喜鱼鸟之莫余惊兮,幸樵(qiáo)¹之我嫚(màn)²
译文:最高兴的是鱼鸟不因我嬉戏而受惊啊,荣幸结交一位执我见而倨傲的打柴人。
注释:¹樵苏:打柴割草的人。²嫚:迟缓,懈怠。
初被酒以行歌兮,忽放杖而醉偃。
初被酒以行歌兮,忽放杖而醉偃。
译文:开始被酒所醉,边行走边歌唱啊,迅速放下手杖而醉仰卧了。
草为茵而块为枕兮,穆华堂之清宴。
草为茵(yīn)¹而块为枕兮,穆华堂之清宴。
译文:草作褥子而土块作枕头啊,肃静美丽的雪堂清净明朗。
注释:¹茵:褥子,衬垫。此句言以草为席,以土块为枕。
纷坠露之湿衣兮,升素月之团团。
纷坠露之湿衣兮,升素月之团团。
译文:纷纷垂挂的雾气打湿了我的衣裳啊,圆圆的皎洁明月从天边升腾起来。
感父老之呼觉兮,恐牛羊之予践。
感父老之呼觉兮,恐牛羊之予践。
译文:感谢父老呼唤我觉醒啊,怕的是牛羊践踏了我的身体。
于是蹶然而起,起而歌曰:
于是蹶(jué)¹而起,起而歌曰:
译文:这样就突然站立起来,边起步边歌唱。
注释:¹蹶然:疾起貌。
月明兮星稀,迎余往兮饯余归。
月明兮星稀,迎余往兮饯余归。
译文:月色明亮,星光稀朗,迎接我往来啊宴我回归。
岁既宴兮草木腓,归来归来兮,黄泥不可以久嬉。
岁既宴兮草历腓(féi)¹,归来归来兮,黄泥不可以久嬉。
译文:年岁已到终境啊草木枯萎啊,回到临皋啊,黄泥坂不可以久久游玩了。
注释:¹腓:枯萎。

  这首词分六层,先写游沿途的自然美景,再写路途上悠然心态、艰辛、喜悦与旷达胸怀,最后表达回朝无望的意愿。全词富含浪漫主义情怀,是词人纪游的得意之作。

  开头写出游沿途的自然美景。先写路线:“出临皋”——“历黄泥之长坂”——“走雪堂”;再写景色:“大江”“左缭”,“云涛”“舒卷”,“草历层累”,“柯丘”“葱蓓”。可谓草历含情,江山多娇。

  第二层,写路途上“徙倚”“盘桓”的悠然心态。“旦往”“夕还”,时而徘徊,时而不前,景色虽美,不可停息,“娱余于一眄”就算满足。可谓无拘无束,悠哉游哉。

  第三层,写此次游时的潇洒风姿。“幼好”“奇服”,“老更变”“自哂”,“惊俗”“来患”;“释宝璐”而“被缯絮”,与“杂市人”“无辨”。可谓奇装异服,一道独特风景。

  第四层,以双关语写路途上的艰辛、喜悦与旷达胸怀。路远“莫往来”,守一席之地“而穷年”,我只好随意迈步“而远览”。走啊走啊,路走到了尽头而“旋反”。值得欣慰的是: “朝嬉黄泥”“白云”,“暮宿雪堂”“青烟”;鱼鸟不惊,樵夫倨傲。可谓天人合一,物我相忘。

  第五层,写黄泥坂上狂醉及其超然的浪漫情调。词人在进退维艰之际,只好歇脚黄泥坂,对酒当歌。初饮时,“被酒”所醉,边走边唱;继而烂醉, “放杖”仰卧;再则身不由己,便以“草为茵”,“块为枕”,进入梦乡,享受“华堂”“清宴”之清净美;进而“坠露”“湿衣”,映衬着“团团”“素月”。待到乡亲父老唤醒,险些被牛羊践踏。可谓一醉忘百忧,非常浪漫。

  最后一层,抒发游黄泥坂之幽情,表达自己回朝无望的意愿。东坡精神一振,起而高歌:月明星稀,迎余饯归。年岁已终,草历枯萎。归来归来啊,“黄泥不可以久嬉”。言外之意,怀古伤今:昔日孟德,雄风何存?归来渊明,是我前生。

  这首词系词人出游高峰年的纪游的得意之作,充满了悠然、潇洒、旷达、超然的浪漫主义情调。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编著,苏轼词新释辑评 (下册),中国书店,,第1303-13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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