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风流付竹林,山王嵇阮本何心。便饶江左夷吾在,回首红尘河洛深。
西晋风流付竹林,山王嵇阮本何心。便饶江左夷吾在,回首红尘河洛深。

zhúlínxián--hánbiāo

西jìnfēngliúzhúlínshānwángruǎnběnxīn便biànráojiāngzuǒzàihuíshǒuhóngchénluòshēn

韩淲

韩淲

韩淲(biāo)(1159—1224)南宋诗人。字仲止,一作子仲,号涧泉,韩元吉之子。祖籍开封,南渡后隶籍信州上饶(今属江西)。从仕后不久即归,有诗名,著有《涧泉集》。淲清廉狷介,与同时知名诗人多有交游,并与赵蕃(章泉)并称“二泉”。著作历代书目未见著录。史弥远当国,罗致之,不为少屈。人品学问,俱有根柢,雅志绝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时事惊心,作甲申秋三诗,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 206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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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到边城角声哀,烽火照高台。悲歌击筑,凭高酹酒,此兴悠哉。
秋到边城角声¹哀,烽火²照高台³。悲歌击筑,凭高酹(lèi),此兴悠哉。
译文:秋意来到边城,声声号角哀鸣,平安烽火映照着高兴亭。击筑高歌,站在高处把酒洒向国土,引起了收复关中的无限兴致。
注释:¹角声:行军打仗用的鼓角之声。²烽火:古代边防措施,于高峰处建台,镇守士卒于敌炬,白昼举烟,夜间置火,警视军民作好防御和迎敌准备。后又有每日处夜放烟一炬,谓之平安火。此指报前线无事的平安烽火。³高台:本处指高兴亭。⁴筑:古代的一中弦乐器。⁵酹酒:把酒洒在地上的祭祀仪式。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灞桥烟柳,曲江池馆,应待人来。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灞(bà)¹烟柳,曲江²池馆,应³待人来。
译文:谁能像多情的南山明月,把层层的暮云都推开?灞桥边的如烟翠柳,曲江池畔的美丽楼台,应该在月下伫立,等待着我军收复失地,胜利归来。
注释:¹灞桥:在今陕西西安城东。唐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为唐代长安名胜。²曲江:池名,在今陕西西安东南。为唐代以来的游览胜地。³应:应该。⁴人:指宋军,也包括作者。

  一个“望”字把诗人爱国情怀和等待胜利在望的心情表达无疑。7月16日夜晚,长安南山头,诗人登高远望,皎洁的月轮正在升起光华。

  词的上片写秋天来到边城,鼓角声充满悲哀,首句一个“哀”字充分表达了词人对国土沦丧的惋惜和悲哀。下片从上片的“凭高”和“此兴台哉”过渡,全面表达了“高兴”的“兴”。整首词由“哀”到“兴”,反映了作者的乐观主义精神和爱国壮志。

  从角声烽火写起,烽火指平安火,高台指高兴亭。《唐六典》说:“镇戍每日初夜,放烟一炬,谓之平安火。”陆游《辛丑正月三日雪》诗自注:“予从戎日,尝大雪中登兴元城上高兴亭,待平安火至”。又《感旧》自注:“平安火并南山来,至山南城下。”又《频夜梦至南郑小益之间慨然感怀》:“客枕梦游何处所,梁州西北上危台。暮云不隔平安火,一点遥从骆谷来。”都可以和这首词句互证。高歌击筑,凭高洒酒,引起收复关中成功在望的无限高兴,从而让读者体会到上面所写的角声之哀歌声之悲,不是什么忧郁哀愁的低调,而是慷慨悲壮的旋律。“此兴”的“兴”,兼切亭名。

  下片从上片的“凭高”和“此兴台哉”过渡,全面表达了“高兴”的“兴”。作者把无情的自然物色的南山之月,赋予人的感情,并加倍地写成为谁也不及它的多情。多情就在于它和作者热爱祖国河山之情一脉相通,它为了让作者清楚地看到长安南山的面目,把层层云幕都推开了。这里,也点明了七月十六日夜晚,在南郑以东的长安南山头,皎洁的月轮正在升起光华。然后进一步联想到灞桥烟柳、曲江池台那些美丽的长安风景区,肯定会多情地等待收复关中的宋朝军队的到来。应,应该。这里用“应”字,特别强调肯定语气。

  人,指宋军,也包括作者。词中没有直接说到收复失地的战争,而是以大胆的想象,拟人化的手法,描绘上至“明月”、“暮云”,下至“烟柳”、“池馆”,都在期待宋军收复失地、胜利归来的情景,来暗示作者所主张的抗金战争的前景。这种想象是在上片豪情壮志抒发的基础上,自然引发而出,具有明显的浪漫主义情调。

参考资料:
1、 钱仲联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 :1378-1379 .

qiūmèi ·yuèshíliùwǎndēnggāoxìngtíngwàngchángānnánshān

yóu sòngdài 

qiūdàobiānchéngjiǎoshēngāi fēnghuǒzhàogāotái bēizhù pínggāolèijiǔ xìngyōuzāi 
duōqíngshuínánshànyuè yúnkāi qiáoyānliǔ jiāngchíguǎn yīngdàirénlái 
雨儿飘,风儿飏。风吹回好梦,雨滴损柔肠。风萧萧梧叶中,寸点点芭蕉上。风雨相留添悲怆,雨和风卷起凄凉。风雨儿怎当?风雨儿定当。风雨儿难当。
雨儿飘,风儿飏(yáng)¹。风吹回好梦²,雨滴损柔肠。风萧萧梧叶中,寸滴滴芭蕉上。风雨相留添悲怆(chuàng),雨和风卷起凄凉。风雨儿怎当³?风雨儿定当。风雨儿难当。
译文:雨在飘洒,风在吹扬。地场好梦风惊醒,细雨断人肠。风过梧桐叶,寸滴落芭蕉。风雨交加令人增添悲怆,雨和着风卷起阵阵凄凉。风雨让人如何承受?但是它却一定让人承受。它实在难于让人承受啊!
注释:¹飏:即“扬”,吹动。²“风吹”句:意谓风声打断了好梦。³怎当:怎么禁受得住。当,抵挡。
这是一首抒情曲,题作“愁怀”,但作者没有直抒胸臆,而是通过一个风雨交加之夜,写环境的凄凉,以自己对风雨的独特感受,来曲折地表达自己内心悲怆的愁怀。此曲以风雨起兴,用复沓手法,交错嵌入“风雨”二字,反复咏叹,语义回环,气势贯注,在艺术上很有特色。作者没有直接写愁,而且似乎说自己正在做着“好梦”,愁是风雨“卷起”的。这种含蓄的写法,令人更感到愁怀的深切难言。全曲每句均以风、雨起头,风、雨排列的次序有所变化,而风雨始终贯穿全篇。这在诗词中是大忌,而在散曲中,却是别具一格的文字体式。这样营造出一种情景交融、一唱三叹的效果,使全曲别有一种音乐的美。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985-986页

tiān··érpiāo--zhāngmíngshàn

érpiāofēngéryángfēngchuīhuíhǎomèngsǔnróuchángfēngxiāoxiāozhōngcùndiǎndiǎnjiāoshàngfēngxiāngliútiānbēichuàngfēngjuǎnliángfēngérzěndāngfēngérdìngdāngfēngérnándāng

金鱼玉带罗襕扣,皂盖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金鱼玉带¹罗襕(lán)²扣,皂(zào)盖朱幡(fān)³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译文:自己身着绮罗袍,腰扣玉带,佩带着鲤鱼状的金符,出行黑色车盖、红色旗帜,位与五侯同列。疆域虽大,河山虽壮,却全在我的笔尖掌握。正当得意之秋,分减帝王之忧,乃是宰相不该忘的职志。
注释:喜春来:曲牌名。金鱼:形状如鲤鱼的金符,标志官阶的一种佩饰。¹玉带:用玉装饰的官服腰带。²罗襕:绮罗袍,元朝以丝罗制的官服。³皂盖朱幡:黑色车盖红色旗帜,高官出行的仪仗。⁴列五侯:位与五侯同列。“五侯”指公、侯、伯、子、男五等诸侯爵位。⁵得意秋:称心得意的岁月。⁶分破:分减、减少。元人口语。

  这是一首豪气快意的小令,前两句先通过服饰、车马表明自己身居高位;接下来再正面抒发自己气吞山河的气势,以及辅佐帝王、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全曲写得气势非凡,一气贯通。

  开篇两句呈现出一种华丽的贵胄之气和踌躇满志之态。“金鱼玉带罗襕扣”是从衣饰显示出其品阶,显然伯颜此时已身居高位,位列五候,甚是尊贵。他所佩戴的金鱼鱼符,所系的玉饰腰带,所穿衣服的扣子,无一不是达官贵人特有的佩饰,昭示着他们的门第身份和地位。

  “皂盖朱幡列五候”,写的是其仪仗车饰,显示其位高权重。古代高官出行往往用黑色的车盖,红色的旗帜,即“皂盖朱幡”。元代并无裂地封侯之制,此处用“列五侯”来表明他身处高官显贵之列。

  位高者权也重,对江山社稷自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写的就是这层意思。疆域虽大,河山虽壮,却全在俺笔尖掌握。有一种站在河山之巅,俯瞰中华大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豪气。将河山之重与笔尖之轻相提并论,有举重若轻的洒脱与优游感。

  “得意秋,分破帝王忧”的结句将作者的志得意满和豪气干云演绎到极致。据说作此小令之时,伯颜已率师攻破建康,与其他两路元军会师临安,南宋幼主已降。此时,正是伯颜建功立业的得意之秋。此句实际上是作者自明心志,建功立业并非是要图谋个人荣华,而是要为帝王分忧,其胸怀天下,高瞻远瞩的气魄令人感佩,难怪他病卒后,谥“忠武”。

  这首小令朴实、飘逸,有豪迈之气,其中“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之句颇有宏大气象。前几句极言其“武”,英武和事功兼备。后面一句点题,表明其“忠”。

参考资料:
1、 墙峻峰等注评.元曲三百首: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07:第25-26页

zhōngchūnláijīndàiluó--yán

jīndàiluólánkòuzàogàizhūfānlièhóushānpànduànzàiǎnjiāntóuqiūfēnwángyōu

辛亥之冬,余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二妓肆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
辛亥(hài)¹之冬,余载雪²(yì)³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既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二妓(sì)¹⁰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
译文:辛亥年冬天,我冒雪去拜访石湖居士。居士要求我创作新曲,于是我创作了这两首词曲。石湖居士吟赏不已,教乐工歌妓练习演唱,音调节律悦耳婉转。于是将其命名为《暗香》、《疏影》。
注释:¹辛亥:南宋光宗绍熙二年(1191年)。²载雪:冒雪乘船。³诣:到。⁴止既月:指刚住满一个月。⁵简:纸。⁶征新声:征求新的词调。⁷石湖:在苏州西南,与太湖通。南宋诗人范成大晚年居住在苏州西南的石湖,自号石湖居士。⁸把玩:指反复欣赏。⁹二妓:乐工和歌妓。¹⁰肆习:学习。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苔枝¹缀玉²,有翠禽(qín)³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既花幽独。
译文:苔梅的枝梢缀着梅花,如玉晶莹,两只小小的翠鸟儿,栖宿在梅花丛。在客旅他乡时见到它的倩影,像佳人在夕阳斜映篱笆的黄昏中,默默孤独,倚着修长的翠竹。就像王昭君远嫁匈奴,不习惯北方的荒漠,只是暗暗地怀念着江南江北的故土。我想她戴着叮咚环佩,趁着月夜归来,化作了梅花的一缕幽魂,缥缈、孤独。
注释:¹苔枝:长有苔藓的梅枝。²缀玉:梅花像美玉一般缀满枝头。³翠禽:翠鸟。⁴客里:离乡在外期间。⁵黄昏:日已落而天色尚未黑的时候。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¹绿²。莫似春风,不管盈盈³,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nèn)、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译文:我还记得寿阳宫中的旧事,寿阳公主正在春梦里,飞下的一朵梅花正落在她的眉际。不要像无情的春风,不管梅花如此美丽清香,依旧将它风吹雨打去。应该早早给它安排金屋,让它有一个好的归宿。梅花不能永远属于呵护它的人,它终究将一片片随水飘去,我只能吹一曲《梅花落》诉说心中的哀怨。等到那时再觅梅花的倩影,只能在小窗边的画轴上见到它的枝叶扶疏。
注释:¹蛾:形容眉毛的细长。²绿:眉毛的青绿颜色。³盈盈:仪态美好的样子,这里借指梅花。⁴玉龙:即玉笛。⁵哀曲:指笛曲《梅花落》。既曲是古代流行的乐曲,听了使人悲伤。⁶恁时:那时候。

  从《暗香》词前序文可知,《疏影》《暗香》乃同时之作。可能是写了《暗香》之后,意犹未尽,遂另作一《疏影》。前人却说二词难解,《疏影》尤其扑朔迷离,确实如此。我们可以把二首对照来看,《暗香》虽说是咏梅,但并没有对梅花本身作多少描写,而是围绕梅花抒写怀人之情。所怀是他的情人,一个美丽女子。她曾陪同词人折梅月下,也曾和他携手赏西湖。在《暗香》里,玉人是玉人,梅是梅。梅花只是引起词人想念玉人的触发物而已,它本身并没有任何比喻或象征意义。如果把这首词的意思向前推进一层,赋予梅花以人格,就可以翻出另一首词,这就是《疏影》。在《疏影》里,词人时而把梅花比作独倚修竹的佳人,时而把梅花比作思念故土的昭君。既是歌咏梅花,又是歌咏佳人,梅花与佳人融为一体了。

  前人多认为该词有寄托。张惠言云:“时石湖盖有隐遁之志,故作此二词以阻之。《暗香》一章,言己尝有用世之志,今老无能,但望之石湖也。《疏影》更以二帝之愤发之,故有昭君之句。”《词选》郑文焯说:“此盖伤心二帝蒙尘,诸后妃相从北辕,沦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发言哀断。考唐王建《塞上咏梅》诗曰:‘天山路边一株梅,年年花发黄云下,昭君已没汉使回,前后征人谁系马?’白石词意当本此。”(郑《白石道人歌曲》)近人刘永济举出宋徽宗赵佶被掳在胡地所作《眼儿媚》词:“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侥湖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解释说:“此词更明显为徽钦二帝作。”(《唐五代两宋词简析》)以上这些说法都是由词中所用昭君典故引起的。词人说幽独的梅花是王昭君月夜魂归所化,遂使人联想徽钦二帝及诸后妃的被掳以及他们的思归,进而认为全词都是有感于此而作。有人认为这种联想是缺乏根据的。昭君和亲出塞和徽钦二帝被掳诸后妃沦落胡地,根本不伦不类。王建是唐人,他的《塞上咏梅》和宋帝更毫无关系。宋徽宗作《眼儿媚》思念家国,既没有提到王昭君,也就不能肯定白石是用“眼儿媚”的典故。如果不是断章取义,而是联系全篇来看,就不难看出该词主旨在赞美梅花的幽独,写其幽独而以美人为喻,当然最好是取昭君,这是不足为怪的。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范成大《梅谱》曰:“古梅会稽最多,四明吴兴亦间有之。其枝蟠曲万状,苍鲜鳞皴,封满花身;又有苔须垂于青枝或长数寸,风至,绿丝飘飘可玩。”以上几句说:在长满青苔的枝干上缀满如玉的梅花,又有小小的翠鸟在枝上伴她同宿。这是写梅之貌。“翠禽”暗用《龙城录》典故:隋开皇中赵师雄迁罗浮,日暮于松林中遇一美人,又有绿衣童子歌于侧。“师雄醉寐,但觉风寒相袭,久之东方已白,起视大梅花树上,翠羽剌嘈相顾,所见盖花神。月落参横,惆怅而已”。词人明写梅花姿色,暗用此典为全词定下了幽清的基调。

  “客里相逢”以下数句写梅花之神:

  “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这句递入作者自己。白石是到范成大家作客,在范家看到梅花,故称“客里相逢”;梅树旁边长着竹子,如东坡诗所云:“竹外一枝斜更好”,所以又说“无言自倚修竹”。“倚修竹”暗用杜甫《佳人》诗:“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黄昏”,暗用林逋《梅花》诗:“暗香浮动月黄昏”。这些融典,都把梅花比作幽居而高洁的佳人。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昭君”句系用具体的古代美女拟梅花。为何选用昭君,问题很简单,梅花是犯寒而开的,使人很容易想象它是一位在严寒的北方呈现特有丰姿的美人;而昭君正是远嫁匈奴,生活塞外,所以拿她比附。“佩环”句化用杜甫《咏怀古迹》咏昭君村诗句:“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词人想象王昭君魂归故土化作了这幽独的梅花。为什么用昭君魂归故土之典呢?因为白石咏江南梅花,为了牵合眼前事实,所以用了“昭君不惯胡沙”之后,立即笔锋一转,说昭君是“暗忆江南江北”,而且“月夜归来”以后,便“化作此花幽独”。花和美人合为一体了。上阙分三层写来,用三个典故(翠禽、修竹、昭君句),将三位美人比拟梅花,突出表现梅花,突出表现梅之“幽独”。

  下片换了一个角度,写梅之飘落: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

  “蛾绿”,指女子的眉。《太平御览》卷三十“时序部”引《杂五行书》:“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正月初七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出。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竟效之,今梅花妆是也。”这几句好象写寿阳公主(那人),其实还是写梅花,借一位和落梅有关的美人来惋惜梅花的衰谢。“犹记”,是词人犹记,词人看到梅花遂记起宫廷里这段故事。“深宫”,与昭君无关,更与宋徽钦后宫无关,不可牵强附会。下面又以叮咛口吻说要珍惜梅花:

  “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

  “盈盈”是仪态美好貌。古诗云:“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是形容美女风采。此借指梅花。这八字一气。意说梅花开在寒冬,春天本来不去管她;可我们却不要象春风那样。“金屋”用《汉武故事》,汉武帝幼时,他姑母把他抱在膝上,指着女儿阿娇曰:“阿娇好否?”词人用此典表示惜花之愿,意谓不要象春风那样无情,任梅花飘零而不顾,应当及早将她保护。

  “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

  这是假设口气,“还”是如其、假如的意思,诗词中多有此用法。如秦观《水龙吟》:“名缰利锁,天还知道,和天也瘦。”辛弃疾《贺新郎》:“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有些注本把“还教”一句讲实了,说“花随波去,无计挽回。”这是因为忽略这个“还”字而误会了词人原意。其实,这是进一步叮咛:如果让梅花随波流去,即使只有一片,那么《梅花落》的笛曲又要再添几分哀怨了。“玉龙”,笛名。因为古乐府《江南异》中有《龙笛曲》,传说此曲奏时声似龙吟,故名。罗隐有诗云:“玉龙无主渡头寒”。笛调有《梅花落》,故李白有诗:“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这里不过是因梅花的坠落而想及《落梅花》笛曲罢了。与象征皇室之“龙”无涉。

  “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这几句仍然是叮咛口吻:等到梅花落尽,枝头上就看不见它了。假如要寻觅它的痕迹,那只有到小窗上的横幅之中──画着梅花的画图,细细欣赏它那幽艳的丰姿了。夏承焘《姜白石词编年笺校》曰:“《唐摭言》卷十载崔橹《梅花》诗:‘初开已入雕梁画,未落先愁玉笛吹。’姜词数句,似衍此二语。”唐圭璋先生也云:“‘等凭时’数句,用崔橹诗,言幽香难觅,惟余幻影在横幅之上,语见沉痛。”这里虽用崔橹诗意而有创新。细揣之下阕口气,梅花尚未凋谢。词人因爱之切,遂一再叮咛,不要使它飘零。叮咛谁呢?不是别人,正是叮咛词人自己,要珍惜之。

  综观全词。上片末尾一个“幽”字,下片末尾又一个“幽”字,“幽”就是词人借着梅花所表现出来的美学理想。这和陶潜咏松菊,张九龄咏兰桂一脉相通。如果说这首词有寄托的话,不过是寄托了词人理想的人格,词里虽有孤芳自赏意味,亦不必指摘。不必硬牵合“悯二帝”之事。

  二词,是作者集中咏梅名作,作者很满意。据说二词因音节清婉,为范所激赏,于是赠以侍婢小红。姜携小红归吴兴,过垂虹时,在大雪中赋诗云:“自琢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很有些洋洋得意的神气(见《砚北杂志》下)。

  该词运气空灵,笔墨飞舞。下片虚字诸如“犹记”、“莫似”、“早与”、“还教”、“又却怨”、“等恁时”、“已入”之类,皆能曲折传神。

  关于“清空”的词风,首出白张炎对姜词的概括。但细审张炎《词源》原文,并没有以“清空”概括白石的全部的意思。在张炎看来,“清空”只是白石的一个方面。因为白石多咏物词,咏物容易“留滞于物”以致“拘而不畅”、“晦而不明”,此所谓“质实”,白石咏物而不滞于物,这就是“清空”。张炎在“词要清空,不要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涩晦昧。姜白石词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这段话之后,还有一段话说:“白石词如《疏影》、《暗香》、《扬州慢》、《一萼红》、《琵琶仙》、《探春》、《八归》、《淡黄柳》等曲,不惟清空,又且骚雅,读之使人神观飞越。”显然,张炎并非一味提倡“清空”;“清空”要以“骚雅”去充实才算词的上乘。张炎又说:“所以出奇之语以白石骚雅之句润色之,真天机云锦也。”可重他所重的不仅仅是“清空”,还有一个“骚雅”。张炎还说:“词以意趣为主,……姜白石《暗香》赋梅云(词略)、《疏影》云(词略),此数词皆清空中有意趣,无笔力者本未易到。”也明明指出白石词不只是“清空”,而且富有“意趣”。只“清空”而无“意趣”,岂不成了一个空架子?可见张炎拈出“清空”来评白石词,但并没有以偏概全地说白石词只是“清空”,论者不可不辨。

  可见,以“清空”论白石词不全面,也不合张炎原意。若论白石词风,莫若刘熙载所谓“幽韵冷香”四字,简而言之可谓“幽冷”,他正是以“幽冷”另树一帜,自立于软媚、粗犷之外,卓然成为南宋词坛一大家。

shūyǐng ·táizhīzhuì

jiāngkuí sòngdài 

xīnhàizhīdōng zàixuěshí zhǐyuè shòujiǎnsuǒ qiězhēngxīnshēng zuòliǎng shíwán shǐ使èrzhī yīnjiéxiéwǎn nǎimíngzhīyuē ànxiāng   shūy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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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日作。城南有坡,土色如丹,其下有堤,壅邞淇水入城。
上巳(sì)¹日作。城南有坡,土色如丹,其下有堤,壅(yōng)²邞淇³水入城。
注释:¹上巳:农历每月上旬的巳日。三月上巳为古时节日,习用三月初三日。²壅:堵塞。³邞淇:水名,由郑河、淇河于密州城南汇集而成,东北流入潍河。
东武城南,新堤固、涟漪初溢。隐隐遍、长林高阜,卧红堆碧。枝上残花吹尽也,与君更向江头觅。问向前、犹有几多春,三之一。
东武城南,新堤固、涟(lián)(yī)初溢。隐隐遍、长林高阜(fù)¹,卧红²堆碧。枝上残花吹尽也,与君更向江头³(mì)。问向前、犹有几多,三之一。
译文:东武城南刚刚筑就新堤,邞淇河水开始流溢。微雨过后,浓密的树林,苍翠的山岗,红花绿叶,满地堆积。枝头残花早已随风飘尽,我与朋友同到江边把春天寻觅。试问未来还有多少春光?算来不过三分之一。
注释:¹阜:土丘。²卧红:指花瓣被雨打落在地。³江头:指邞淇水边。⁴向前:往前,未来。⁵几多:多少。⁶春:指春光。
官里事,何时毕。风雨外,无多日。相将泛曲水,满城争出。君不见兰亭修禊事,当时坐上皆豪逸。到如今、修竹满山阴,空陈迹。
官里事,何时毕。风雨外,无多日。相将泛曲水,满城争出。君不见兰亭修禊(xì)¹事,当时坐上皆豪逸²。到如今、修竹满山阴,空陈迹。
译文:官衙里的公事纷杂堆积,风雨过后更无几多明媚春日。今日相约,泛杯曲水,全城百姓也争相聚集。您不曾闻知东晋兰亭修禊的故事?当日满座都是豪俊高洁之士。到如今只有长竹满山岗。往日陈迹,无从寻觅。
注释:¹兰亭修禊:东晋永和九年(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当时名士41人集合于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兰亭,修祓禊之礼。众人作诗,王氏作《兰亭集序》。修禊,三月三日于水边采兰嬉游,以驱除不祥。²豪逸:指豪放不羁,潇洒不俗的人。

  这首词的题目交代了作词的地点、时间,叙写的中心——“会流杯亭”,以及与此相关的其南引水入其工程。上片写雨后暮春景物,并抒写了惜春的意绪。开头三句从其南引水入其工程写起:东武其南筑就新堤,郑淇河水开始充盈。其所以由此落笔,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曲水”的水源,对下片来说,真可谓伏脉千里。以下详写暮春景物,先写雨后山冈上花木零落的景象:一场小雨过后,在那浓密的树林中和苍翠的山冈上,红花绿叶,堆积满地。透过字面,仿佛有词人轻微的叹息。以“卧”、“堆”两个动词形容花叶遍地狼藉的状态,以“红”、“碧”两个表示色彩的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借指花、叶,都显得十分形象和精炼。再写“枝上残花”荡然无存,于是向江边追寻春天的踪迹:试问未来还有多少春光?算来不过三分之一。这就是寻春所获得的一个既令人失望又使人略感安慰的结果。因此,词人在描写暮春景物时,也由隐而显地表现了他惜春的心情。

  下片写曲水流杯的现场盛况以及对当年兰亭陈迹的感慨。换头“官里事”四句,词人感叹官衙事务纷繁,自然界又多风雨,轻闲而明丽的日子竟没有多少。这是一笔衬托,说明聚会流杯亭是很难得的。以下“相将泛曲水”两句,正面写曲水流杯的现场盛况:上巳日与同僚相约聚会于流杯亭,开展曲水流杯的活动,全其百姓都争着前来观光。“相将”句明点词序“会流杯亭”,转到对全词中心内容的叙写,但用墨极其简炼,妙处全在从闲处铺垫以及从侧面烘托。与暮春自然景物相比,“泛曲水”是一道特异的风景线,它在很大程度上填补了春光大减所造成的缺憾,所以上片所写未尝不是一种绝好的铺垫。“满其争出”句,由充当热心观众的全其百姓渲染出曲水流觞现场的盛况。一个“满”字和一个“争”字,更令人想见万人空巷的热闹情景,以及词人作为州郡长官与民同乐的惬意和自得。另一层烘托则是由眼前景、事所引发的对历史的联想:“君不见兰亭修楔事,当时座上皆豪逸。”显然,兰亭修禊与曲水流杯,当日主盟其事并作序的王羲之与词人自己,众名士(“豪逸”)与众同僚,一一对应,其衬托和比喻之意清晰可见。结尾两句紧承上文,对史事感慨系之:到如今只有长竹布满故地的山岭,而昔日盛事已成陈迹,再也无从寻觅了。这不仅是发思古之幽情,怀古主要是为了慨今,因为“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兰亭集序》),其真正用意即在于此。它所蕴蓄的是时光易逝、物是人非的沉痛之感,是带有人生哲理意义的。

  这年十二月,苏轼离开密州任所时,还满怀深情地写下了一首《别东武流杯》诗,可见上巳雅集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参考资料:
1、 孙凡礼 刘尚荣.苏轼诗词选.北京:中华书局,2005:253
2、 王水照 朱刚.苏轼诗词文选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147-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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