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便合上鹓行,却爱湖边梅蕊香。尽把珠玑为妙手,谁疑铁石作刚肠。
如君便合上鹓行,却爱湖边梅蕊香。尽把珠玑为妙手,谁疑铁石作刚肠。
文园病减初何苦,金谷春归有底忙。我亦被花恼不彻,又因鼎脔得珍尝。
文园病减初何苦,金谷春归有底忙。我亦被花恼不彻,又因鼎脔得珍尝。

yùngěngyùngàn--hánbiāo

jūn便biànshàngyuānxíngquèàibiānméiruǐxiāngjǐnzhūwèimiàoshǒushuítiěshízuògāngcháng

wényuánbìngjiǎnchūjīnchūnguīyǒumángbèihuānǎochèyòuyīndǐngluánzhēncháng

韩淲

韩淲

韩淲(biāo)(1159—1224)南宋诗人。字仲止,一作子仲,号涧泉,韩元吉之子。祖籍开封,南渡后隶籍信州上饶(今属江西)。从仕后不久即归,有诗名,著有《涧泉集》。淲清廉狷介,与同时知名诗人多有交游,并与赵蕃(章泉)并称“二泉”。著作历代书目未见著录。史弥远当国,罗致之,不为少屈。人品学问,俱有根柢,雅志绝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时事惊心,作甲申秋三诗,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 206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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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¹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²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³,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¹⁰,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¹¹,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译文:(楚国大夫)王孙圉在晋国访问,(晋国国王)定公设宴招待他,(晋国大夫)赵简子(佩带着能发出)鸣响的玉来和他相见,问王孙圉说:“楚国的白珩还在吗?”(王孙圉)回答说:“在。”简子说:“它是宝啊,价值多少啊?”(王孙圉)说:“没(将它)当成宝。楚国所当成宝的,叫观射父,他能发表(上乘的)训导和外交辞令,来和各诸侯国打交道,使我国国君不会有什么话柄。还有左史倚相,能够说出(先王)的训导和典章,陈述各种事物,朝夕将成败的经验和教训告诉国君,使国君不忘记先王的基业;还能上下取悦鬼神,顺应了解它们的好恶,使神不会对楚国有怨怼。还有叫做云连徒洲的多草之湖,金属、木材、箭竹、箭杆所生产的地方啊,龟甲、珍珠、兽角、象牙、兽皮、犀牛皮、羽毛、牦牛尾,用于军备,来防备未料的患难;也用来供应钱财布匹,以馈赠给各诸侯们享用。如果各诸侯对礼品感到满意,再加之贤相们的训导和外交辞令;有患难的防备,皇天神灵相辅佑,我国君王能够免于各诸侯国之罪责,国民也得到了保障。这才是楚国的宝贝。如果说到白珩,这只是先王的玩物,哪称得上是宝啊?”   王孙圉:楚国大夫。
注释:¹赵简子:晋国执政。²白珩:楚国著名的佩玉。³观射父:楚国大夫。⁴训辞:指外交辞令。⁵左史:周代史官分左史、右史。左史记言,右史记事。⁶上下:指天地。⁷说:同“悦”,古人观念,史官能和鬼神交往。⁸薮:多草的湖泽。⁹云:云梦泽,在今湖北。¹⁰徒洲:洲名。币帛:玉、马、皮、圭、璧、帛等物,古时都可以称为币。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圣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圣¹能制议²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³,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译文:“我(圉)听说所谓国家的宝,仅有六方面:圣贤能够掌握和评判万事万物,以辅佐国家的,就将他当做宝;足以庇护赐福使五谷丰登的宝玉,使(国家)没有水旱的灾难,就将它当做宝。足以(准确)布告福祸的龟壳,就将它当做宝;足以用来抵御火灾的珍珠,就将它当做宝;足以防御兵乱的金属,就将它当做宝;足以供给财政用度的山林湿地沼泽,就将它当做宝。喧哗吵闹的美玉吗,楚国虽然是野蛮偏远(的国家),不可能将它当做宝的。”
注释:¹圣:指通达事理者。²制议:谓安排妥当,使各得其宜。³臧否:吉凶。
王孙圉虽然生活在两千多年前,但他对于宝物的见解至今还给我们以深刻的启示。一个国家应该看重什么呢?是人才,是土地山水。因为古代认为某些玉石,乌龟,珠宝具有灵气,所以也被作为宝物,但是,纯粹是装饰品的白珩却不在宝物之列。所宝唯贤,是本文之主论。这就与赵简子形成鲜明的对照,简子看重的是佩玉,在外国使臣面前有意弄得叮当作响,想炫耀一番。文章前后照应,开头写赵简子“鸣玉以相”,最后以王孙圉认为这是“哗器之美”照应。文章结尾虽然没有写赵简子的反应,但我们读了王孙圉的一席话,完全可以想见其尴尬之状,是令人深思的。
殷勤红叶诗,冷淡黄花市。清江天水笺,白雁云烟字。游子去何之?无处寄新词。酒醒灯昏夜,窗寒梦觉时。寻思,谈笑十年事;嗟咨,风流两鬓丝。
(yīn)勤红叶¹诗,冷淡黄花²市。清江天水笺(jiān)³,白雁云烟字。游子去何之?无处寄新词。酒醒灯昏夜,窗寒梦觉时。寻思,谈笑十年事;嗟(jiē)(zī),风流两鬓(bìn)丝。
译文:辽阔的清江天水可以作笺,茫茫的云中白雁可以为字,远方的游子啊,你如今到了哪里?我无法寄给你我的相思之词。在酒醒灯昏的夜晚,在窗寒梦觉的时候,那十年谈笑欢乐事,令人好寻思。真可叹,风流逝去时,两鬓已如丝。
注释:¹红叶:指枫叶。²黄花:菊花。³清江天水笺:用清江的天和水来作为信笺。清江:赣江与袁江合流处,一名青江。⁴白雁云烟字:以茫茫云烟中飞行的白雁来作为文字。⁵十年事:似指作者放浪于酒色的生活。⁶嗟咨:嗟叹。

yànérluòguòshènglìng··bié--qiáo

yīnqínhóngshīlěngdànhuánghuāshìqīngjiāngtiānshuǐjiānbáiyànyúnyānyóuzizhīchùxīnjiǔxǐngdēnghūnchuānghánmèngjuéshíxúntánxiàoshíniánshìjiēfēngliúliǎngbìn

予弱冠之年,随牒江东漕闱,尝与友人暇日命酒层楼。不惟钟阜、石城之胜,班班在目,而平淮如席,亦横陈樽俎间。既而北历淮山,自齐安溯江泛湖,薄游巴陵,又得登岳阳楼,以尽荆州之伟观。孙刘虎视遗迹依然,山川草木,差强人意。洎回京师,日诣丰乐楼以观西湖。因诵友人“东南妩媚,雌了男儿”之句,叹息者久之。酒酣,大书东壁,以写胸中之勃郁。时嘉熙庚子秋季下浣也。
予弱冠之年¹,随牒江东漕(cáo)(wéi)²,尝与友人暇日命酒层楼。不尝钟阜(fù)³、石城之胜,班班在目,而平淮如席,亦横陈樽(zūn)(zǔ)间。既而北历淮山,自齐安溯江泛湖,薄游巴陵,又得登岳阳楼,以尽荆州之伟观。孙刘虎视遗迹依然,山川草木,差强人意。洎(jì)回京师,日诣丰乐楼¹⁰以观西湖。因诵友人“东南妩媚,雌了男儿”之句,叹息者久之。酒酣,大书东壁,以写胸中之勃郁。时嘉熙庚子¹¹秋季下浣¹²也。
译文:我曾经和朋友们在闲暇的时间登上高楼,叫人备酒。不仅钟阜石城的景色历历在目、明朗清楚,而且淮河平静无浪,像是席子一样,近在咫尺。我还向北游历了淮山,走过齐安,洞庭湖,泛游了巴陵郡登上了岳阳楼,看尽了荆州所有的雄伟风景。孙权、刘备如虎之雄视遗迹的场景依然在眼前,山河草木大体上还能使人满意。到了京都,前往丰乐楼去看西湖之景。因为诵读了朋友“东南妩媚,雌了男儿”的句子,人们叹息了许久。酒醉后,往东边墙壁上大肆挥毫,写出胸中郁闷之气。正值理宗嘉熙四年秋季的下旬。
注释:沁园春:词牌名,双调,一百一十四字。¹弱冠之年:古时男子满二十岁时举行冠礼,故称二十岁为弱冠之年。²随牒江东漕闱:指参加江南东路漕司所举办的牒试。牒试相当于省试,参加者为官员子弟。³钟阜:即钟山。⁴石城:即石头城。均在建康(今江苏南京市)。⁵樽俎:古代盛酒食的器物。⁶齐安:黄州的古称。治所在今湖北黄冈县。⁷巴陵:郡名。治所在今湖南岳阳市。⁸洎:及,到。⁹诣:往,到。¹⁰丰乐楼:在临安丰豫门外。原名众乐亭,后改为耸翠楼。¹¹嘉熙庚子:即理宗嘉熙四年(1240)。¹²下浣:下旬。
记上层楼,与岳阳楼,酾酒赋诗。望长山远水,荆州形胜,夕阳枯木,六代兴衰。扶起仲谋,唤回玄德,笑杀景升豚犬儿。归来也,对西湖叹息,是梦耶非?
记上层楼,与岳阳楼,酾酒赋诗。望长山远水,荆州形胜,夕阳枯木,六代兴衰。扶起仲谋,唤回玄德,笑杀景升¹豚犬儿。归来也,对西湖叹息,是梦耶非?
译文:曾记得,年少时远游各地,登建康的高楼与湖南岳阳楼,饮酒赋诗的兴致。望连绵高山和远去的江水,显示出荆州的优越地势,看落日余晖映照枯黄的树木,不禁感叹六朝的兴盛与衰退。应扶起孙权,唤回刘备,把刘表的猪狗儿都笑个死。回到京师临安,面对着西湖叹息,这是在做梦不是?
注释:¹景升:东汉末刘表,字景升,曾任荆州刺史。
诸君傅粉涂脂,问南北战争都不知。恨孤山霜重,梅凋老叶;平堤雨急,柳泣残丝。玉垒腾烟,珠淮飞浪,万里腥风送鼓鼙。原夫辈,算事今如此,安用毛锥?
诸君傅粉涂脂,问南北战争都不知。恨孤山霜重,梅凋老叶;平堤雨急,柳泣残丝。玉垒¹腾烟,珠淮²飞浪,万里腥风送鼓鼙(pí)³。原夫辈,算事今如此,安用毛锥
译文:诸君只顾涂抹脂粉百事不问,就连南北战争都不知。恨孤山的白霜太厚,使梅花凋零老了叶子;平堤上的雨下得太急,使柳条衰残像在哭泣。垒山烽烟腾起,淮河水飞溅恶浪,万里腥风送来战鼓声不息。想如今国事已败坏至此,怎用得上文人去耍笔杆子!
注释:¹玉垒:玉垒山,在四川茂汶羌族自治县。²珠淮:指淮河。³鼓鼙:战鼓。鼙,为骑兵用的小鼓。⁴原夫辈:指文墨之士。原夫,为程试律赋中之起转语助词。⁵毛锥:毛笔。

  上片写作者游历所引起的感慨。开头三句总叙游历江淮和荆湖期间的豪情逸兴。“望长山远水”四句分两处表述:一是游荆湖登岳阳楼所见。那荆州一带雄伟秀丽的景象和开阔的境界,激励着作者对祖国山河的热爱和赞美之情;二在南京“尝与友人命酒层楼”,目睹山河之胜,可却从“夕阳枯木”的凄凉景色中,不禁触发他感叹起建都金陵的“六代兴衰”来。在回溯六朝的历史中,作者又由六朝故物,“孙、刘虎视遗迹”回忆起三国的英雄。由今思古,由物及人,“扶起仲谋”三句,表达他对吴主孙权和蜀主刘备的无限怀念,仰慕他们的雄才大略和英雄业绩,鄙视刘琮的庸懦无能,并以此反衬孙、刘。因此,“扶起”、“唤回”与“笑杀”,表现他对历史人物的鲜明态度。由此人们可以看到作者对现实的用心:他恨南宋王朝最高统治者的无能,而渴望有孙、刘这样的贤君来当政,也鄙视、痛恨像刘琮那样当权的投降派。含义是深刻的,起着影射现实的作用。“归来也”三句进而写他从巴陵回到京都临安,诵了友人“东南妩媚,雌了男儿”之句后的感触。把他对现实的感伤,全部蕴藏在“叹息”二字里,从而自然地过渡到下片。国势日非,可南宋统治者仍纸醉金迷,西湖内外,一派歌舞升平景象,使得作者感到忧伤。歇拍句“是梦耶非”不过是以不肯定的语气,来肯定归来所见所感的真切罢了,对比在金陵的所见所感,起着感情的深化作用,讽刺意味是浓郁的。

  下片直抒自己对南宋君臣文恬武嬉、歌舞湖山的愤慨。“诸君傅粉涂脂”九句,承“对西湖叹息”,由“人”及“物”具体展开描述,来说明“叹息”的原因:首先是南宋统治阶级只知游山玩水、沉迷声色、不问战事的荒淫腐朽。“南北战争都不知”一句,以嘲弄的口吻,突出地反映他们享乐腐化的程度,表达作者强烈的愤恨。这与孙权、刘备的志在天下、身体力行是很好的对照;其次是西湖的自然秋色一派萧索凄凉,太令人感伤。这与游建康、巴陵一带所见山河壮丽景象又是一对照,烘托出国势的衰危;最后是“诸君傅粉涂脂”的严重后果:蒙古军队加紧侵扰,从东边的淮水到西边的四川,战火遍地,民不聊生。“万里腥风送鼓鼙”一句形象地表现出敌人进犯的嚣张气焰。这些景物便成了作者感情外射的产物,寄托他对国危敌占的强烈愤恨和忧伤,深刻地表达他对国家、人民命运的关切。最后三句却又调转笔锋,向文墨之士猛击一掌,指出国家政局已败坏到如此地步,会耍笔杆子也无用。于国事毫无补益,只能表明自己的幼稚可笑。以此提醒人们应该用长枪利剑去抵抗敌人,挽求国难,收复失地。作者对这些文人的鄙视(亦包含对自己的嘲笑),又从另一侧面反映他对抗敌救国的积极态度和急切心情。

  全词对比衬托强烈,脉络清晰,感触深刻。作者对南宋统治集团的愤恨,实际也是“胸中之勃郁”的集中表现,因为国事的忧与愤,对一个爱国者来说,往往是交织在一起而难于分开的。

参考资料:
1、 金志奎.宋词名家名作三百首诠释赏析:武汉出版社,2010.08:第580页
零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残魂 一作:残红)
零落¹残魂倍黯(àn)²,双³垂别泪越江边。(残魂 一作:残红)
译文:如今这残缺的心灵,又遭遇兄弟离别,更加黯然神伤;兄弟俩越江相别,双双落泪,依依不舍。
注释:¹零落:本指花、叶凋零飘落,此处用以自比遭贬漂泊。²黯然:形容别时心绪暗淡伤感。³双:指宗元和宗一。⁴越江:唐汝询《唐诗解》卷四十四:“越江,未详所指,疑即柳州诸江也。按柳州乃百越地。”即粤江,这里指柳江。
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
一身去国¹六千里²,万死³投荒十二年。
译文:独自一人离开京城,投身六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岭南,十多年以来,历经无数次艰难险阻。
注释:¹去国:离开国都长安。²六千里:极言贬所离京城之远。³万死:指历经无数次艰难险阻。⁴投荒:贬逐到偏僻边远的地区。
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
桂岭¹(zhàng)²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
译文:岭南山多林茂,瘴气弥漫,天空常年乌云密布,遥想舍弟所去之地湖北江陵此时应该是春尽夏来,水天一色。
注释:¹桂岭:五岭之一,在今广西贺县东北,山多桂树,故名。柳州在桂岭南。这里泛指柳州附近的山岭。²瘴:旧指热带山林中的湿热蒸郁致人疾病的气。这里指分别时柳州的景色。
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
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jīng)门郢(yǐng)¹树烟。
译文:相隔太远,今后只能寄以相思之梦,我会经常在梦中见到郢地(湖北)的烟树,但愿梦中见到弟弟。
注释:¹荆、郢:古楚都,今湖北江陵西北。

  诗的一、三、四联着重表现的是兄弟之间的骨肉情谊。首联写在送兄弟到越江边时,双双落泪,依依不舍。起势迅拔奇突,悲情无限,有极大的感染力。在二弟宗直暴病身亡之后,大弟宗一又要北适湘鄂之地安家,作者经不起这样大的打击,故曰“残魂”且已“零落”,神情“黯然”却又加“倍”,其中自有贬谪之苦,孤寂之意。此刻兄弟泣别,双双垂泪,虽为人之常情,却另有深意:诗人在极度艰苦恶劣的环境中生活,需要亲情友情支撑他那即将崩溃的精神世界,然而贬谪以来,亲人相继弃世,此时宗一又要北去,诗人更觉形单影只,愁苦无依。这两句诗既是铺叙,又是情语,充分表现出诗人苦涩的心境和兄弟之间的骨肉情谊。

  第三联是景语,也是情语,是用比兴手法把彼此境遇加以渲染和对照。“桂岭瘴来云似墨”,写柳州地区山林瘴气弥漫,天空乌云密布,象征自己处境险恶。“洞庭春尽水如天”,遥想行人所去之地,春尽洞庭,水阔天长,预示宗一有一个美好的前程。一抑一扬,蕴愁其中:由于桂岭洞庭,一南一北,山川阻隔,以后兄弟相见恐怕就非常不易了。因而在这稍见亮色的描述中先笼罩了一层哀愁,十分巧妙地为尾联的表情达意伏下一笔。

  诗的最后一联说,自己处境不好,兄弟又远在他方,今后只能寄以相思之梦,在梦中经常梦见“郢”(今湖北江陵西北)一带的烟树。“烟”字颇能传出梦境之神。诗人说此后的“相思梦”在“郢树烟”,情谊深切,意境迷离,具有浓郁的诗味。古往今来,这“郢树烟”似的幻象使失意的迁客骚人趋之若鹜,常愿眠而不醒;但又让所有的失意者无一例外地大失所望。这“烟”字确实状出了梦境相思的迷离惝惚之态,显得情深意浓,十分真切感人。

  这首诗所抒发的并不单纯是兄弟之间的骨肉之情,同时还抒发了诗人因参加“永贞革新”而被贬窜南荒的愤懑愁苦之情。诗的第二联,正是集中地表现他长期郁结于心的愤懑与愁苦。从字面上看,“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报荒十二年”,似乎只是对他的政治遭遇的客观实写,因为他被贬谪的地区离京城确有五、六千里,时间确有十二年之久。实际上,在“万死”、“投荒”、“六千里”、“十二年”这些词语里,就已经包藏着诗人的抑郁不平之气,怨愤凄厉之情,只不过是意在言外,不露痕迹,让人“思而得之”罢了。柳宗元被贬的十二年,死的机会确实不少,在永州就曾四次遭火灾,差一点被烧死。诗人用“万死”这样的夸张词语,无非是要渲染自己的处境,表明他一心为国,却被长期流放到如此偏僻的“蛮荒”之地,这是非常不公平、非常令人愤慨的。这两句,有对往事的回顾,也有无可奈何的悲吟,字字有血泪,句句蕴悲戚。

  南宋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说:“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别离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柳宗元的这首诗既叙“别离”之意,又抒“迁谪”之情。两种情意上下贯通,和谐自然地熔于一炉,确是一首难得的抒情佳作。

参考资料:
1、 贾文昭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923-924 .

biéshězōng--liǔzōngyuán

língluòcánhúnbèiànránshuāngchuíbiélèiyuèjiāngbiān

shēnguóliùqiānwàntóuhuāngshíèrnián

guìlǐngzhàngláiyúnshìdòngtíngchūnjǐnshuǐtiān

zhīhòuxiāngmèngzhǎngzàijīngményǐngshùyān

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
十二楼¹中尽晓妆,望仙楼²上望君王。
译文:大清早,宫妃们在十二楼打扮梳妆;登上望仙楼台,盼望着临幸的君王。
注释:¹十二楼:指一清早宫人就在梳妆以待幸。²望仙楼:意谓望君如望仙。
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
锁衔(xián)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lòu)¹
译文:兽形门环紧锁宫门,内心十分凄怆;铜龙漏斗越滴越慢,坐待更觉日长。
注释:¹水滴铜龙昼漏长:指铜壶滴漏,古时计时仪器。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云髻(jì)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译文:发髻梳理完毕,还要对镜反复端详,重换一件罗衣,注意加熏一些香料。
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
遥窥(kuī)正殿帘开处,袍袴(kù)宫人¹扫御床。
译文:远远看见,正殿闪动人影启开珠帘;看见短袍绣裤宫女,正在打扫御床。
注释:¹袍袴宫人:指穿着衣袴的宫女。

  宫怨是唐诗中屡见的题材。薛逢的这首《宫词》,从望幸着笔,刻画了宫妃企望君王恩幸而不可得的怨恨心理,情致委婉,有其独特风格。 

  诗的首联,即点明人物身份和全诗主旨:“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十二楼”、“望仙楼”皆指宫妃的住处。《史记·封禅书》记,方士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于执期”;又,《旧唐书·武宗本纪》记,“会昌五年作望仙楼于神策军”。诗中用“十二楼”、“望仙楼”代指宫妃的住所,非实指,是取其“候神”、“望仙”的涵义。这两句是说,宫妃们在宫楼之上,一大早就着意梳妆打扮,象盼望神仙降临一样企首翘望着君王的恩幸。 

  颔联通过对周围环境的渲染,烘托望幸之人内心的清冷、寂寞:“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这两句说,宫门上那兽形门环被紧紧锁住,那龙纹漏壶水滴声声。上句“冷”字,既写出铜质门环之冰凉,又显出深宫紧闭之冷寂,映衬出宫妃心情的凄冷。下句“长”字,通过宫妃对漏壶中没完没了的滴水声的独特感受,刻画出她昼长难耐的孤寂无聊的心境。 颈联通过宫妃的着意装饰打扮,进一步刻画她百无聊赖的心理。“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是说刚刚梳罢那浓密如云的发髻,又对着镜子端详,惟恐有什么不妥贴之处;想再换一件新艳的罗衣,又给它加熏一些香气。这一联将宫妃那盼望中叫人失望、失望中又怀着希望的心理状态,刻画得十分逼真。“望”的时间越长,越叫人心情难堪,说是没指望吧,又怀着某种期待;说是有希望吧,望眼欲穿,实在渺茫。罢梳复又对镜,换衣重又添香,不过是心情烦乱无聊和想望之极的写照。 

  末联写宫妃“望”极而怨的心情,不过这种怨恨表达得极其曲折隐晦:“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袍袴”,指穿短袍绣袴的宫女。“遥窥”二字,表现了妃子复杂微妙的心理:我这尊贵的妃子成日价翘首空望,还倒不如那洒扫的宫女能接近皇帝!又表明,君王即将临幸正殿,不会再来的了。似乎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怨隐隐地透露出来。 

  这首诗对人物心理状态的描写极其细腻、逼真。自首联总起望幸之意后,下三联即把这种“望”的心情融于对周围环境的描画、对人物动作的状写和对人物间的处境的反衬之中,生动地反映了宫妃们的空虚、寂寞、苦闷、伤怨的精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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