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咏物词。所咏之物“聚骨扇”,也叫折叠扇。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载:“宋熙宁丙辰冬,高丽遣使来至中国,用折叠扇为私觌物,其扇用鸦青纸为之,是折叠扇,宋时即有之。”据金刘祁《归潜志》载,这是金章宗的一首题扇词。这小小聚骨扇,在作者笔下,是那样高雅而妩媚,仿佛是一位华贵脱俗而又玲珑小巧的美人,脉脉含情,凌波起舞。
词的上片,生动传神地描绘了聚骨扇的形象。首句写制扇材料。独取湖南湘江湘妃竹造扇,湘妃故事已为扇平添风韵,又用“龙骨”形容湘竹的样子,足以想见这聚骨扇的精美华贵。一个“瘦”字不禁让人顿生爱悦,接着写扇子的式样,张开叠拢时有如水波起伏。“金缕”句形容金缕扇面上所绣的花草争妍斗艳,一个“斗”字把名花异草的情态写得活灵活现更见扇的精美。“翠条”句写扇骨聚头处如同心扣结在一起。读至此,仿佛看见一装饰华美的湘妃,饰同心扣临风而立……
下片由扇及人,因物抒情,作者于金殿珠帘中闲情偶坐,把扇清玩。于“金殿珠帘”中,是多么的显赫:“闲永昼”又表明此时作者的心境是多么的怡然自乐。扇子微摇,仅仅“一摇”的清风正入怀中,能不喜不自胜?正物我两忘间,递进的紧急文书(“急奏”)使得暂时“褪入香罗袖”。是小扇暂时收起,还是这种逍遥闲适的心情暂时收起,就不得而知了。“轻轻”二字把真情尽观。
这首小词。玲珑剔透。词体号小而蕴涵丰富,让人回味无穷。只可惜,这般大手笔之词所存甚少,另有《生查子·软金杯》一首,均见《归潜志》。让人为之一叹。
这首诗通过对自诩豪侠的市井少年的刻画和揶揄,表达了诗人对当世侠士的失望,也隐含着诗人对理想侠士的渴念。开头两句是市井少年的自夸之辞,三四两句述写市井少年的骄狂之态,五六两句述写市井少年的躁进,结尾两句是对自诩豪侠者的揶揄。全诗用典贴切生动,意蕴曲折幽微。
首联两句是市井少年的自夸之辞。夸说武器的锋利,实是吹嘘技艺的高超,自诩利刃天下无双,犹言自负绝艺天下难敌。
颔联两句述写市井少年的骄狂之态。“襄阳走马客”,此句并非实指,而是借襄阳历史名人来喻写所谓的侠客。襄阳历史上与骑马相关的名人,一是晋代镇南将军山简,他驻守襄阳时,经常醉后策马狂奔,自比中原健儿;另一个是梁武帝萧衍,他做襄阳守将时,积极备兵秣马,准备进击立都扬州的齐东昏侯。两个襄阳名人,一个醉后纵马,骄狂放荡,一个备马盘缰,立意杀人,确与骄狂无忌、渴望杀人的市井豪侠有几分相像,故喻之为 “襄阳走马客”。
颈联两句述写市井少年的躁进。他急切地想杀人立威,嫌日子过得太慢、太无聊。朝、暮,既有自朝至暮的意思,也有朝朝复暮暮之意。两句诗都表达同一个意思,以重复的笔法铺写其百无聊赖。这种嫌恨似是未曾杀过人者对于挺阳杀人的盲目向往,大言惑众,并非职业杀手未得新雇主时的恼恨。如果已杀过人,未必会如此张扬。李白《侠客行》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可见报仇杀人者,定会隐身远遁,不会喋喋不休地向人夸说自己有“辞乡” 的利阳,渴望锋刃饮血。
尾联两句是对自诩豪侠者的揶揄。这与开头两句遥相呼应,开头是“豪侠”的自我吹嘘,结尾是对“豪侠”的当头棒喝。言外之意是说,自称能仗阳杀人的侠客,未必真有过人的本领,恐怕多半是言过其实的市井少年,连照看自身都未必能做到。
此诗的主旨是通过对自诩豪侠的市井少年的刻画和揶揄,表示对当世侠士的失望;而在失望之中,实隐含着对于理想侠士的渴念。这后一层意思,透露出凄苦落寞而又激愤不平的身世之感。诗中曲折幽微的意蕴,非潜心涵咏,难以索解。
此诗另有一说,认为李贺亦用“阳”这意象表达了作者对自己的高度自诩和自信。诗人是用阳之锋利喻自己才能之卓异,谓志士有四方之意,怀抱利器,只知为人,不知为己,却终不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