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寂常居常寂里,年年月月是空空。
常寂常居常寂里,年年月月是空空。
阶前未放岩根断,屋下长教海眼通。
阶前未放岩根断,屋下长教海眼通。
本为入来寻佛窟,不期行处踏龙宫。
本为入来寻佛窟,不期行处踏龙宫。
他时忆著堪图画,一朵云山二水中。
他时忆著堪图画,一朵云山二水中。

zhāozhōushānchángshàngrénshuǐ--cáosōng

chángchángchángniánniányuèyuèshìkōngkōngjiēqiánwèifàngyángēnduànxiàzhǎngjiàohǎiyǎntōngběnwèiláixúnxíngchùlónggōngshízhekānhuàduǒyúnshānèrshuǐzhōng

曹松

曹松

曹松(828——903),唐代晚期诗人。字梦徵。舒州(今安徽桐城,一今安徽潜山)人。生卒年不详。早年曾避乱栖居洪都西山,后依建州刺史李频。李死后,流落江湖,无所遇合。光化四年(901)中进士,年已70余,特授校书郎(秘书省正字)而卒。 ▶ 14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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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陇田高踏水频。西溪禾早已尝新。隔墙沽酒煮纤鳞。
北陇(lǒng)¹田高踏水²频。西溪禾早³已尝新。隔墙沽(gū)煮纤鳞(lín)
译文:北边高地上很多人辛勤地踏水灌地,人们已经尝过了新收割的西水边上的早稻,隔着墙打来酒,炖上细鳞鱼。
注释:¹陇:高地。²踏水:用双脚踏动水车。³禾早:早熟的稻米。⁴尝新:指品尝新稻。⁵沽酒:买酒。⁶纤鳞:小鱼。
忽有微凉何处雨,更无留影霎时云。卖瓜声过竹边村。
忽已微凉何处雨,更无¹留影霎(shà)²云。卖瓜声过竹边村。
译文:忽然间下了一阵雨,使人感到凉爽,可是一会儿连一点云彩也没有了。卖瓜人已走过竹林旁的村庄。
注释:¹更无:绝无。²霎时:形容极短的时间。

  词的上片通过选取江南农村独具特色的题材和生活场景,描写了乡村生活的安恬美好,表达了洋溢在作者心头的喜悦。“北陇田高踏水频”,北面高地上的农民在不停地踏着水车,灌溉农田。“频”充满动态和声势,也暗示出农民在农忙时节的辛苦勤劳。“西溪禾早已尝新”,与此不远的一个村庄,农民们已收割完早稻,他们已碾出了新米,蒸出了喷香的米饭。“尝”写出丰收年景的来之不易和丰收年景里人们的喜悦。“隔墙沽酒煮纤鳞”,一天的劳作结束,煮上从河里捞到的细鳞鱼,倒上白天买来的酒,有吃有喝,有滋有味,一天的疲惫和辛苦都烟消云散了。上片三句描写的是三幅画面,三幅画面地点不同,风采各异,似同时(或先后)收入作者的眼帘,构成一幅充满生机、生动独特的农村生活画卷。“北陇”“西溪”“隔墙”等词语不仅突出了乡村气息,更暗示出空间的开阔广袤,读来让人思维活跃疏宕,毫无局狭之感。

  下片通过夏天风雨不定独特天气的描写,表现了作者宠辱不惊的淡定心态。换头两句“忽有微凉何处雨,更无留影霎时云”,忽然凉风吹拂,接着飘来几星细雨,就在人担心要下雨的时候,抬头望天,带雨的云一眨眼又无影无踪了!表意一波三折,波澜起伏。这两句写夏天独特的天气变化,内容倒平常无奇,但表达上有不凡之处,形式上少了几分词的随意灵活,多了几分诗的整饬和表意的含蓄及理趣。但此时,作者的着眼点并不在风雨阴晴上,而是在最后的结句“卖瓜人过竹边村”一句。有了这一句,前面的风雨阴晴变化即是过眼烟云。至此,小令的境界顿然跃升。

  上片先写北陇踏水灌田,西溪收稻尝新,继写沽酒煮鱼。足见农事辛勤,生活安乐。下片写忽降微雨,清凉宜人,转眼云影飘散,蓝天当空,卖瓜人在绿竹丛生的村庄推销产品。通篇清新淳朴,生活气息浓厚,宛如一幅生机盎然的浙西农村图。

参考资料:
1、 马玮.《辛弃疾》: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4.01:第219-221页
2、 王新龙编著,辛弃疾文集 3,中国戏剧出版社,2009.08,第117页

huànshā··chángshāndàozhōngshì--xīn

běilǒngtiángāoshuǐpín西zǎochángxīnqiángjiǔzhǔxiānlín

yǒuwēiliángchùgèngliúyǐngshàshíyúnmàiguāshēngguòzhúbiāncūn

依依宫柳拂宫墙,楼殿无人春昼长。燕子归来依旧忙。忆君王,月破黄昏人断肠。
依依¹宫柳拂宫墙²,楼殿无人³春昼(zhòu)长。燕子归来依旧忙。忆君王,月破黄昏人断肠
译文:在春风中,枝头招展的碧绿宫柳,多情地拂试着红色宫墙;画楼深殿空寂无人,漫长的春日在悄然而艰难地流逝。梁上旧燕归来,依旧忙着飞进飞出,经营旧窠。回想起君王来,明月拨开黄昏的帷幕,国破家亡,流落异乡,人们一想就难过得断肠。
注释:忆君王:即词牌名《忆王孙》,单调三十一字,五句五平韵。此为词人根据词中内容另标之新名。¹依依:形容树枝柔弱,随风摇摆。²宫柳、宫墙:指汴京的北宋故宫。³楼殿无人:暗示国破人亡。⁴断肠:形容极度悲伤。

  词人亲眼看到金人南侵,君主被掳,在国家和民族的危机中,写下了这首忠愤填膺的词,其凄凉怨慕之音,缠绵悱恻之感,溢于字里行间,是思想性和艺术性高度统一的作品。

  全词不言国破君掳,巢复卵毁,而言宫柳依依,楼殿寂寂,一种物是人非的今昔之感,跃然纸上。“春昼长”一语,把客观的景物描写,转向主观的心理感受,是景为情使,情因景生,抒情和写景在这里得到了和谐的统一。富丽堂皇的景物后面,蕴藏着深深的隐痛。接着词人把笔锋一转:“燕子归来依旧忙”,燕子是无情之物,它哪里知道楼殿依旧,而主人已换,仍然忙着衔泥,在旧梁上筑起新巢,俨然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沧桑之感。最后“忆君王,月破黄昏人断肠”点明题旨,怀念故君。结句真味无穷,辞意高绝,一个芳馨悱恻的艺术形象,生动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因为它是从题前着笔,题外摄神,只用了一个“破”字,便把从清晨忆到黄昏,又从黄昏忆到月上柳梢,都沉浸在如痴如呆的回忆中。昔日的宫柳凝绿,今朝的淡月黄昏;昔日的笙歌彻旦,今朝的楼殿无人,在在是强烈的对比,在在是伤心的回忆,不言相忆之久,而时间之长自见;不言相忆之深,而惓顾之意甚明。“月破黄昏”是写景;“人断肠”是抒情,把写景和抒情统一在一个完整的句子里,而景物在感情的丝缕中织得更加光彩夺目,感情在景物的烘托中更加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抒发深沉的感慨,不着一句实语,而是把山河破碎、君王被虏的残酷现实写进了宫柳依依、楼殿寂寂中.以物事人非的沧桑变换把往事堪哀的失国之痛表达得真切动人。

参考资料:
1、 刘石主编;清华大学《宋词鉴赏大辞典》编写组编.宋词鉴赏大辞典:中华书局,2011.08:第548页
2、 贺新辉主编.全宋词鉴赏辞典 第六卷 (重排版):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年07月第1版:第6-7页

jūnwáng··gōngliǔgōngqiáng--xièjiā

gōngliǔgōngqiánglóu殿diànrénchūnzhòuzhǎngyànziguīláijiùmángjūnwángyuèhuánghūnrénduàncháng

人言此是海门关,海眼无涯骇众观。
人言此是海门关,海眼¹无涯骇(hài)众观。
译文:人们都说这里是海上的大门关卡,急流漩涡无边无际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注释:小孤山:位于安徽宿松县城南65公里的长江之中,四无依傍,地势险要,是南宋军事要地。¹海眼:急流遇阻所形成的大漩涡。
天地偶然留砥柱,江山有此障狂澜。
天地偶然留砥(dǐ)柱,江山有此障狂澜。
译文:这山是天地偶然留下来的砥柱,江山有此山就可以挡住任何狂风巨澜。
坚如猛士敌场立,危似孤臣末世难。
坚如猛士敌场立,危似孤臣末世难。
译文:小孤山坚固得犹如猛士在战场上屹立,又高危得好似孤单的臣子在末世时的艰难。
明日登峰须造极,渺观宇宙我心宽。
明日登峰须造极,渺观宇宙我心宽。
译文:明天我要登上峰顶,放眼眺望宇宙我的心才会宽一些。

  小孤骇,位于安徽宿松县城南65公里的长江之中,四无依傍,地势险要,是南宋军事要地。

  谢枋得,宋末弋阳(今属江西)人,以忠义自任,曾率军抗元。兵败后隐居福建一带,后被元人胁迫至燕京,绝食而死。

  首联中“人言”一词,以叙述的表达方式引起了整个句子。上句运用比喻修辞,把小孤骇所处的环境比作“海门关”,即海上的的大门关卡,突出了江水形势的险恶。下句以江流湍急漩涡无边无际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的叙述,呼应上句,进一步衬托了小孤骇所处环境的凶险。

  颔联照应诗题,点出了壮伟的小孤骇。“天地偶然”四字,表明小孤骇这座挺立急流中的骇峰是造化的杰作,不可多得。“砥柱”一词运用典故,又赋予小孤骇中流砥柱的意义。下句“江骇”“狂澜”两词,语义双关,即是对小孤骇的写实,更是对小孤骇时代象征意义的揭示。

  颈联“坚如猛士敌场立,危似孤臣末世难”两句,运用比喻和拟人修辞,把小孤骇比作挺立战场上的一员猛士,坚强不屈;又如一位末世艰难中孤独无助的忠臣,危困无奈。此联以直抒胸臆的表现手法,借小孤骇表达了诗人明知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却愿坚定抗元、力挽狂澜的复杂情感。

  尾联中的“造”是“至、到”之意,全句直抒胸臆,表达了诗人意欲攀登上小孤骇峰顶,放眼眺望宇宙,开阔心胸之情。此联是对全诗的总结,在此,骇与人合二为一,传达出诗人以身许国的高远志向。

  全诗主体上采用了托物言志的表现手法,借小孤骇此物,言诗人挺身而出、报效国家之志。

xiǎoshān

xièfāng sòngdài 

rényánshìhǎiménguān hǎiyǎnhàizhòngguān 
tiānǒuránliúzhù jiāngshānyǒuzhàngkuánglán 
jiānměngshìcháng wēichénshìnán 
míngdēngfēngzào miǎoguānzhòuxīnkuān 
羁心积秋晨,晨积展游眺。
(jī)¹²秋晨,晨积展³游眺(tiào)
译文:在秋晨自己的羁旅之思更加浓重了,自己怀着这种秋晨的羁旅之思来尽情地游赏眺望。
注释:¹羁心:羁旅之心,离乡人的愁思。²积:聚集。³展:申展,这里是尽情的意思。
孤客伤逝湍,徒旅苦奔峭。
孤客伤逝湍(tuān)¹,徒旅²苦奔峭(qiào)³
译文:看到急流的江客和崩落的江岸更感伤自己的长期在外飘荡。
注释:¹逝湍:急流不停的江水。湍,急流。²徒旅:游客。孤客、徒旅皆诗人自指。³奔峭:崩落断裂的陡峭江岸。
石浅水潺湲,日落山照曜。
石浅水潺(chán)(yuán)¹,日落²山照曜(yào)³
译文:只见急流飞逝,日落西山,余辉照耀。
注释:¹潺湲:水流的样子。²日落:日光下射。³照曜:阳光闪耀的样子。
荒林纷沃若,哀禽相叫啸。
荒林¹纷沃若²,哀禽相叫啸。
译文:荒林落叶纷纷,哀禽凄凄哀号。
注释:¹荒林:无人料理和游赏的野林。²纷沃若:枝叶繁茂众多的样子。纷,纷纷,众多。沃若,即沃然,美好繁盛的样子。
遭物悼迁斥,存期得要妙。
遭物¹²迁斥³,存期得要妙。
译文:贬谪的游子,怎能不睹物伤悼,幸运的是,我已悟出了椹然长存的微妙要道。
注释:¹遭物:看到客观景物,即面对着流水、日光、荒林和哀禽。²悼:感伤。³迁斥:被贬滴、斥逐。⁴存期:期望,想要。存,想。要妙:精微玄妙的道理,这里指老庄的哲理。
既秉上皇心,岂屑末代诮。
既秉¹上皇心²,岂屑³末代(qiào)
译文:既然抱定上古三皇的淳朴之心听任自然,无为治郡,怎会顾忌末代群小的讥诮。
注释:¹秉:掌握,把持。²上皇心:上古时代人们淳朴的思想感情。上皇,即羲皇,伏羲氏,历史传说中的上古时帝王。³岂屑:哪顾,不管。⁴末代:衰乱之世,这里指诗人所处的社会。⁵诮:责备,讥诮。
目睹严子濑,想属任公钓。
目睹严子濑(lài)¹,想属(zhǔ)²任公³钓。
译文:目睹严子濑的淙淙急流,联想任国公子的东海垂钓。
注释:¹严子濑:即严陵濑,在七里濑东。“严子”即严光,字子陵,本与汉光武帝刘秀同学,但他坚决不肯出仕,隐居富春江上,后人名其垂钓处为严陵濑,即此诗所谓的“严子濑”。其地在七里濑下游数里,故诗人举目可见。²想属:联想。³任公:任国公子。
谁谓古今殊,异代可同调。
谁谓古今殊,异代可同调¹
译文:谁说古今不同,只要都怀着一颗高沽韵心,即使时代辽远,也能共谐异曲同工之妙。
注释:¹同调:情调相同,志同道合。

  开头四句语言颇艰涩费解。第一句,“羁心”指一个被迫远游为宦的人满肚皮不情愿的心情。这句意思说在秋天的早晨自己郁积着一种不愉快的羁旅者的心情。接下来第二句说,既然一清早心情就不愉快,那么爽性尽情地眺览沿途的景物吧。第三、四两句似互文见义,实略有差别。“逝湍”指湍急而流逝的江水,则“孤客”当为舟行之客;而“徒旅”虽与“孤客”为对文,乃指徒步行走的人,则当为陆行之客,故下接“苦奔峭”三字。夫舟行于逝湍之中,自然提心吊胆;但其中也暗用“逝川”的典故。《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因知此句的“伤”字义含双关,既伤江上行舟之艰险,又伤岁月流逝之匆遽,与下文“遭物悼迁斥”句正相呼应。第四句,江岸为水势冲激,时有崩颓之处,徒步旅行的人走在这样的路上自然感到很苦。不过从上下文观之,这句毕竟是陪衬,重点还在“伤逝湍”的“孤客”,也就是作者本人。所以“孤客”、“徒旅”是以个别与一般相对举,似泛指而并非全是泛指。

  第二节的四句全是景语。这中间也有跳跃。开头明写秋晨,下文却来写“秋晚”,而用“日落山照曜”一句来代表。这种浓缩的手法是我国古典诗歌的特点之一,而谢灵运的诗在这方面显得尤为突出。但是缓是急,仍须研究。汉武帝《瓠子歌》(见《史记·河渠书》引):“河汤汤兮激潺谖。”可见当训水流急貌。何况“石浅”则水势自急,必非缓流可知。此四句“石浅”句写水,写动态,“日落”句写山,写静态;水为近景,色泽清而浅;山为远景,色泽明而丽。“荒林”句写目之所见,“哀禽”句写耳之所闻。全诗景语,仅此四句,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照理讲它们并非主要内容。只是若把这四句删掉,此诗即无诗味可言。可见情由景生,原是写诗要诀。

  第三节从写景转入抒情,却兼有议论。“迁斥”有两层意思,一是主观上指自己被出为郡守,无异于受迁谪和贬斥,二是客观上感到节序迁改推移,时不待人。这二者都是值得伤悼的。但只要存有希望,就可以领悟精微玄妙的道理,不致因外来的干扰影响自己的情绪了。然而这种悟道的境界,只有太古时代的圣君贤哲才能心领神会,处于衰乱末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作者说,“我既已持有上古时代的圣贤的一颗心,哪里还在乎当今世人的讥诮呢!”从这里,看得出作者同刘宋王朝的统治阶级是互相对立的,这是豪门世族与军阀新贵之间必然存在的矛盾。最后矛盾激化,谢灵运终于以谋反罪被杀害。从历史主义的观点来分析,这是丝毫不足为怪的。

  最后一节,作者借古人以明志。“严子”和“任公”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古人。严光是避世的隐者,而任公则象征着具有经世大才的非凡之辈。作者意思说自己纵有经天纬地之才,由于不合时宜,宁可做个隐士。结尾两句,作者明确表示:即使不同时代的人也可以志趣相投,步调一致。言外隐指:本人知音寥落,当世的人对自己并不了解。从而可以推断,上文作者所伤悼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了。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634-635页
濯足夜滩急,晞发北风凉。吴山楚泽行遍,只欠到潇湘。买得扁舟归去,此事天公付我,六月下沧浪。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
(zhuó)¹夜滩急,晞(xī)²北风凉。吴山楚泽(zé)³行遍,只欠到潇(xiāo)。买山扁(piān)归去,此事天公付我,六月下沧浪。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
译文:滩头洗足,夜色随急流从脚背流淌。清晨,晾一头短发,感受清风丝丝的微凉。吴地的山峦,楚地的湖泽,一路行遍山色湖光,只是还未到达早已心神驰往的潇湘。买得一叶扁舟,罢官归来,又何妨。这是天意作美,如今让我如愿以偿,正值盛夏六月,一帆顺风浮泛沧浪。志趣高洁闲远,象秋蝉蜕壳于浊泥,在尘埃之外浮翔,又如庄周晓梦化蝶,翩然于水淡云闲之乡。
注释:¹濯足:洗脚。²晞发:晾干头发。³吴山楚泽:泛指南方的山水。⁴潇湘:湘水与潇水合流处称为潇湘,这里指湘江。⁵扁舟:小船。⁶付:给予,赐予。⁷沧浪:水名,这里指湘江。⁸蝉蜕尘埃外:蝉脱壳羽化飞上青天,这里表示词人超脱尘俗的胸怀。⁹蝶梦:梦中化为蝴蝶。说明词人自己情致的悠闲。
制荷衣,纫兰佩,把琼芳。湘妃起舞一笑,抚瑟奏清商。唤起九歌忠愤,拂拭三闾文字,还与日争光。莫遣儿辈觉,此乐未渠央。
制荷衣¹,纫(rèn)兰佩²,把琼(qióng)³。湘妃起舞一笑,抚瑟(sè)奏清商。唤起九歌忠愤,拂(fú)(shì)三闾(lǘ)文字,还与日争光。莫遣儿辈觉,此乐未渠央¹⁰
译文:恍惚可见——裁绿荷为衣,缀秋兰为佩,一身清雅脱尘的衣装。啊,那是屈原手持一束沁人的琼芳。湘水女神嫣然一笑,飘旋舞的霓裳,拨弄琴瑟的纤指下流泻幽怨的一曲清商,唤起行吟泽畔的屈子一腔报国的忠愤,写入《九歌》眷眷不忘那拂袖挥洒的文字,一字一句与日月争光。呵,莫要让儿辈知晓一江湘水的遐想,这泛舟的乐趣悠渺不尽,正该我辈独享。
注释:¹制荷衣:用荷叶作衣服。²纫兰佩:把兰花穿结成佩带。³把琼芳:手握芳洁的花枝。⁴湘妃:湘水女神。⁵抚瑟:弹瑟。⁶清商:指悲凉的乐曲。⁷九歌:屈原作品《楚辞》中的篇目,这里以《九歌》代指屈原的作品。⁸拂拭:抹去尘垢,比喻识拔真才。⁹三闾文字:屈原曾任三闾大夫,这里指屈原骚赋。¹⁰未渠央:即未尽之意。渠,同“遽”,急遽;央,尽。

  词的上片写行舟过湘水的情景。开头“濯足”二句即用屈原作品的词语,又非常切合舟行途中情景。首句见《楚辞·渔父》:“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次句见《楚辞·九歌·少司命》:“与女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但“北风凉”出自《诗经·邶风·北风》“北风其凉”。“濯足夜滩急”二句,既写驾舟远行者的表象动态,又借以抒发自己高洁的情怀,并且贯穿全篇。从濯足到晞发的意象,显示出词人胸怀的高洁脱俗。“吴山”二句承上则抒发词人渴望到潇湘的心愿。“买山扁舟”三句,进一步展示想象与现实相结合的美好机遇。“六月下沧浪”,既点明了时间,又借指湘江并与上文潇湘呼应。”天公付我”,从表象上看,大概是写天公为我作美,其实,词人此刻的心绪是异常复杂的,透过这幽默诙谐的词语,读者可以体察到词人埋藏于内心的人生苦涩滋味。“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词人转换视角,采用两个不同层次景色来展现蕴含着的奥秘。前句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的,皭然泥而不滓者也。”后者运用《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水云乡为隐者所居。这种多视角的审美情趣既是对屈原身处浊世而不同流合污的高贵品格的赞美,又是借以自喻而显露出豁达自适的心情。

  下片即景抒情。作者荡舟湘江,脑海里浮现出屈原的形象。屈原那种忠愤忧国的情操,精美多姿的诗句,撼动着词人的心扉。于是词人情不自禁地运用《楚辞》中的诗句注入渊篇,而落笔灵活自然,别开生面。“制荷衣”三句,承上启下,虽然词人运用《楚辞》成语,但思维意识已超越时空而带有飘飘欲仙的幻觉。“湘妃起舞一笑”二句,由撷取成句到感情升华,由丰富的联想而产生飞动的意象。这里既写“湘妃起舞”的场面,又有“抚瑟奏清商”的舞曲。“紧接着”唤起“三句以崇敬的心情颂扬屈原的伟大品格及其作品不朽的艺术价值。“结末”莫遣“二句用典。这里词人从幻想的画面中返回到现实的境界,寓怨愤于欢乐中,余韵不尽。

  词中不仅变换奇横,富有浪漫色彩,而且表达宛转曲折。全篇运化屈赋诗句和意象,将湘水人文典故、神话传说与屈原文字融为一体,浑化组合,构成虚幻、空灵、高洁、纯美的意境,寄寓词人由忠愤而转换为洒脱超旷的复杂心态。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钟振振主编.唐宋词鉴赏辞典:安徽文艺出版社,2006.10:第813-815页
2、 唐圭璋等著.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08月第1版:第1430-14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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