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上阕抒发作者回阳羡的喜悦和对宋神宗的感激之情,下阕借“天女”的问话,抒发了自己久戏人间,穷愁潦倒,一事无成的深沉感慨。全词含蓄蕴藉,慷慨悲凉,富有余味,表现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
此词上阕抒发作者回阳羡的喜悦和对神宗皇帝的感激之情,但已掩盖不住“君恩未报”的悲凉心绪。下阕调子更为低沉,借“天女”看似轻松的问话,抒发了自己久戏人间,穷愁潦倒,一事无成的深沉感慨。
词序中说“蒙恩放归阳羡”,说明词人对神宗皇帝对他请求回阳羡居住的批准是欣慰喜悦的,然细审词意,词人欣慰的心情中不仅残存着宦海沉浮的倦怠,也分明流露出夙志难酬的惆怅。放情阳羡山水固然是词人平素的向往,他早在二十来岁时就心生卜居阳羡之念。五月到阳羡后还再次吟道:“买田阳羡吾将老。从来只为溪山好。来往一虚舟。聊随物外游。”(《菩萨蛮》)但以东坡这样倜傥不群的人物竟至于求田问舍、访水寻山,正说明严酷现实对他壮志的消磨。更令人慨叹的是,他归园田居的愿望并不能轻松实现,到宜兴不到一个月,就被起任为登州(今山东蓬莱)知州,又过了一个月,便匆匆离开了本欲“将老”的阳羡。
词中对神宗皇帝的感激和乘风归隐愿望、放情山水的憧憬相互交织,语言骏发,风格明快。个别句子略显直露,但从全词总体看,仍堪称含蓄蕴藉,慷慨悲凉,富有余味。特别是下阕,表现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借天女责备,群仙讥笑以抒慨,充满天风化雨般的幻想色彩和浪漫情调,比作者直接发议论,具有更强的艺术效果。
第一首诗写山僧对弈,也是自己心态的一种反映。深山里的和尚本来就是与世无争,他们又在竹阴下下棋,那种不染一丝尘埃般的清净,令作者神往。“山僧对棋坐”,起码有两个和尚;“时闻下子声”,有人在旁边听,那么至少是三个人了。这首诗人物全都隐藏不露,所以虽有三人活动,也觉得清幽无比。尤其最后的那句“时闻下子声”更如天籁音乐,烘托了真正的宁静。
第二首诗写一个小孩儿偷采白莲的情景。从诗的小主人公撑船进入画面,到他离去只留下被划开的一片浮萍,有景有色,有行动描写,有心理刻画,细致逼真,富有情趣;而这个小主人公的天真幼稚、活泼淘气的可爱形象,也就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了。
诗人在诗中叙述一个小娃娃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准确地捕捉了小娃娃瞬间的心情,勾画出一幅采莲图。莲花盛开的夏日里,天真活泼的儿童,撑着一条小船,偷偷地去池中采摘白莲花玩。兴高采烈地采到莲花,早已忘记自己是瞒着大人悄悄地去的,不懂得或是没想到去隐蔽自己的踪迹,得意忘形地大摇大摆划着小船回来,小船把水面上的浮萍轻轻荡开,留下了一道清晰明显的水路痕迹。诗人以他特有的通俗风格将诗中的小娃娃描写得非常可爱、可亲,整首诗如同大白话,富有韵味。
白居易是一位擅长写叙事诗的大诗人。他的长篇叙事诗,将所叙事物写得曲折详尽、娓娓动听,饱含着诗人自己的情感。同样的,他的诗中小品,更通俗平易。《池上二绝》就是这样一组描写一种平凡生活的小诗。诗人以他特有的通俗风格,将两个小景写得可爱、可亲、可信。
辛弃疾的词,素以风格多样而著称。他的这首《沁园春》,以戒酒为题,便是一首令人解颐的新奇滑稽之作。题目“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就颇新颖,似乎病酒不怪自己贪杯,倒怪酒杯紧跟自己,从而将酒杯人格化,为词安排了一主(即词中的“我”)一仆(杯)两个角色。全词通过“我”与杯的问答,风趣而又委婉地表达了作者对南宋政权的失望与自己心中的苦闷。
此词首句“杯汝来前!”从主人怒气冲冲的吆喝开始,以“汝”呼杯,而自称“老子”(犹“老夫”),接着就郑重告知:今朝检查身体,发觉长年口渴,喉咙口干得似焦炙的铁釜;近来又嗜睡,睡中鼻息似雷鸣。要追问其中缘由。言外之意,即是因酒致病,故酒杯之罪责难逃。“咽如焦釜”“气似奔雷”,以夸张的手法极写病酒反应的严重,同时也说明主人一向酗酒,接着“汝说”三句,是酒杯对主人责问的答辩。它说:酒徒就该像刘伶那样只管有酒即醉,死后不妨埋掉了事,才算是古今达者。这是不称“杯说”而称“汝说”,是主人复述杯的答话,其语气中,既惊讶于杯的冷酷无情,又似不得不承认其中有几分道理。故又叹息:“汝于知己,真少恩哉!”口气不但软了许多,反而承认了酒杯曾是自己的“知己”。
词的下片语气又转,似表明主人戒酒的决心。下片以一“更”字领起,使已软的语气又强硬起来,给人以一弛一张之感。古人设宴饮酒大多以歌舞助兴,而这种场合也最易过量伤身。古人又认为鸩鸟的羽毛置酒中可成毒酒。酒杯凭歌舞等媒介使人沉醉,正该以人间鸩毒视之。这等于说酒杯惯于媚附取容,软刀子杀人。如此罪名,死有余辜。然而这里只说“算合作人间鸩毒猜”,倒底并未确认。接着又说:何况怨意不论大小,常由爱极而生;事物不论何等好,过了头就会成为灾害。实些话表面看来振振有词,实际上等于承认自己于酒是爱极生怨,酒于自己是美过成灾。这就为酒杯开脱不少罪责,故而从轻发落,只是遣之“使勿近”。“吾力犹能肆汝杯”,话很吓人,然而“勿留亟退”的处分并不重,主人戒酒的决心可知矣!杯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亦不再辩解,只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则须来。”“麾之即去”没什么,“招则须来”则大可玩味,说得俏皮。
总之,这首词通过拟人化的手法,成功地塑造了“杯”这样一个喜剧形象。它善于揣摸主人心理,能应对,知进退。在主人盛怒的情况下,它能通过辞令,化严重为轻松。当其被斥退时,还说“麾之即去,招则须来”,等于说主人还是离不开自己,自己准备随时听候召唤。
作者通过这种生动活泼的方式,委婉地述说了自己长期壮志不展,积愤难平,故常借酒发泄,以至于拖垮了身体,而自己戒酒,实出于不得已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另外,词中大量采取散文句法以适应表现内容的需要,此即以文为词。与原有调式不同,又大量熔铸经史子集的用语,从而丰富了词意的表现,在词的创作上也有其独到之处。
诗为怀古而作,所以首先提出与公安县有历史关系的两个古人——吕蒙和刘备。赤壁之战,孙权刘备联合破曹操。战争结束,“周瑜为南郡(汉置,郡治江陵,吴移治公安)太守,分南岸地以给备。备别立营于油江口,改名为公安。备以瑜所给地少,不足以安民,复从权满刺州数郡。”(《三国志·蜀书·先主传》注引《江表传》)刘备“借剃州”不还,孙权便要用武力夺取,任其事者为吕蒙。吕蒙趁蜀将关羽伐魏之机,奇袭南郡。事后,孙权以吕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也治公安。这是几百年前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早就过去了。如今只剩得“野旷吕蒙营,江深刘备城”。营已不在,只有遗址,所以说是“野旷”;城在江边,所以说是“江深”。这是首联,是写“古”。
下面接着写景:“寒天催日短,风浪与云平。”这副颔联,上句写时,下句写地。这时正是冬天,夜长昼短,才见旭日东升,忽又夕阳西下,好象有人催着似的。“催”字用得好,极见作者炼字功夫。诗人这时正坐在江边的小船上,面对风急天高、波涛汹涌的景色,不禁感慨系之。“与云平”,极言浪高。杜诗《秋兴八首》之一有句云:“江间波浪兼天涌”。清人钱谦益笺注:“江间汹涌,则上接风云。”这也可以作为“波浪与云平”的注脚。颈联“洒落天臣契,飞腾战伐名”是承首联的:上句指刘备与诸葛亮的关系,下句指吕蒙擒关羽的战功。首联说的是“古”,此联说的是“怀”,说古处接“景”(寒天、风浪),说怀处接“情”:所以尾联写出了“维舟倚前浦,长啸一含情”两句。
“维舟倚前浦,长啸一含情”中的情包含了两层意思。首先是“思古之幽情”。刘备与诸葛亮的天臣关系,非同等闲。刘备三顾茅庐,孔明隆中决策。刘备临终时,托诸葛亮以后事。其次是“讽今之隐情”。唐代的李光弼、郭子仪就是像吕蒙那样的名将,可惜他们不遇明主。唐代宗宠信鱼朝恩、程元振,李、郭同受其害。所以他们虽然都有“飞腾战伐”之名,仍然不能取得全国安定团结的局面,这是诗人引以为恨的。由吊古伤今而托古讽今,这首诗的弦外之音是可以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