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上片写金陵的地理形势。开首即以赞美的口吻称之“佳丽地”。“南朝盛事”,点出南京古来即有盛名,扣题。起二句为总括。“南朝”,指从公元420年刘裕代晋到580年陈亡,建都建康(金陵)的宋、齐、梁、陈等朝代。以“谁记”提起,加以强调:“南朝盛事”已随流水逝去,人们早已将它遗忘了。
“山围故国绕清江,髻鬟对起”,可是,金陵的山川形胜却依然如故。这两句主要写山,水为陪衬,描绘出金陵独特的地理形势一群山环抱,耸起的山峰,隔江对峙;且以美人头上的“髻鬟”形容山峦,以“清字形容江水,不仅形象,而且显示出金陵山清水秀的美好景色。如今,旧时王朝的都城,却“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当年“豪华竞逐”的金陵,而如今却是座“孤城”,潮水的拍击声正反衬出环境的寂静冷漠,天际的风帆给人一种空旷落寞之感。词人通过景物描绘,极力渲染这些历史遗迹的冷落,正在被遗忘,与上文“谁记”相应,抒发了深沉的怀古之情。
词作中片写金陵的古迹。开首以景出,“断崖树,犹倒倚”,着一“犹”宇,强调景色依然,使眼前实景,带上历史色彩,下面又追加一句“莫愁艇子曾系”。这里化用了古乐府《莫愁乐》:“莫愁在何处?住在石城西,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点出古迹。接下继续写景,“空余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郁苍苍”,谓云雾很浓,望去一片苍青色,埋没了半边城的营垒。结尾二句点明时间是“夜深”,地点在“赏心亭”,即夜深时分,词人仍站在赏心亭上,观览莫愁湖和秦淮河的景色,不禁发出景物依然而人事已非的喟叹。这两句起到束上启下的作用,即上面所描绘的景色,皆是由此观览到的,又引出下片怀古的感慨。
词作下片,写眼前景物。“酒旗戏鼓甚处市”,这是词人眼前见到的景色:酒楼、戏馆,一派热闹景色,不禁发出“甚处市”问语,这是何处的繁华市面呢?前面两片所写多是景物依旧,而人事已非,这里则写连景物也变了。当然,酒楼、戏馆并非纯自然景色,而是包含人事在内的。这情况引起词人的猜想。“想依稀、王谢邻里。”是说这些酒楼戏馆所在地,仿佛是当年王、谢两家比邻而居的乌衣巷,也就是说,贵族住的乌衣巷如今换了主人。至此,词人不禁产生人世沧桑之感,于是结尾发出“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的兴亡慨叹。燕子是不知人事变迁的,依然飞进往年栖息过的高门大宅,而今已成为寻常百姓家的房舍。然而词人看到夕阳余晖中成对的燕子,却认为它们有知,且正在议论兴亡大事!这当然是词人内心的兴亡之感赋予了燕子而已。这片从眼前景物引起对金陵古都朝代更替的无限兴亡之感,从而表达出咏史的题意。
本篇为咏金陵旧迹,感慨历史兴亡的名作。上片总写金陵形胜,境界旷远,雄壮中蕴含落寞。“寂寞”二字透出历史变迁,人亡物移,故国繁荣与孤城幽寂的荒凉。中片糅合当地传说,扣紧金陵景观抒发物是人非之感,“断崖”“旧踪”“雾沉”等为景物涂上了一种苍茫的色调。下片以何处寻得当年“酒旗戏鼓”的繁华街市的感叹发端,侧重写“王谢邻里”的豪门旧迹难以寻觅,只可依稀辨识,抒发人世沧桑之思。燕子相对说兴亡于斜阳之中,意象极巧,感伤殊深。全词强化了景物描写的清峭、冷寂而又悲壮、苍凉之情韵,境界开阔,内蕴深远。
宋代以来,曾经先后出现了一些怀古名篇:从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到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以至周邦彦这首《西河·佳丽地》;从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到姜夔的《扬州慢》,可以说各有千秋,难分轩轾。这些作品,有的是以突兀见长,有的是以绵密取胜;介于突兀和绵密之间的是这首《西河》。它从时间上说是断续交织,从空间上来说,是疏密相间。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上片,只是泼墨画似的写了“江山如画”,下片集中写了周瑜,一气贯注,如同骏马驻坡,纯属粗线条的勾勒。姜夔的《扬州慢》,侧重于主观感受的深微描绘。笔墨之间,隐约可以听到凄清的号角声和感受到随着号角声传来的寒意而伴着寒意的角声,偏又是在一个兵荒马乱后的萧条古城中吹彻。这些都说明作者牢牢扣紧了寓有深意的景物,进行密密层层的渲染。至于周邦彦的这首词,似乎介于泼墨写意与工笔细描之间。如:词的上片以疏为主。词人放眼江山,对作为“佳丽地”的“故国”金陵做了一个全面的鸟瞰,描绘了江上有山峰夹峙和江心有怒涛汹涌的雄伟形势。第二部分以密为主。在上片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勾勒:从前面围绕“故国”的山峰,引出了后面的“断崖树”,以至想象中的“莫愁艇子”;从前面的“清江”,引出后面的“淮水”;再从前面的“孤城”,引出后面的雾中“半垒”和月下“女墙”。这就好比电影镜头,缓缓而来的不再是远景全景,而是中景和近景了。下片,画面突出的是特写镜头:一帧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燕子呢喃图。小小飞禽的对话,可以说刻画入微,密而又密。“相对”,可能指燕子与燕子相对,也可能指诗人与燕子相对,完全可以听凭读者用想象来补充。尽管它们的呢喃本无深意,然而在诗人听来看来,却为它们的“不知何世”而倍增兴亡之感。“疏”利于“写大景”(王夫之《姜斋诗话》卷二),写出高情远意;“密”利于画龙点晴,写出“小景”,写出事物的不同于一般的特征。杰出的怀古词一般都是能做到“大”“小”结合、“疏”“密”相兼的,这首《西河》更为突出。总体来说,周邦彦这首怀古词,艺术技巧极其精湛,比起他的大量送别、怀人之作,的确别具一格;特别是寓悲壮情怀于空旷境界之中,并使壮美和优美相结合,确是怀古词中一篇别具匠心的佳作。
此外,周邦彦的《西河》与其他怀古之作不同的是,并不正面触及巨大的历史事变,不着丝毫议论,而只是通过有韵味的情景铺写,形象地抒发作者的沧桑之感,使人触景生情,见微知著。怀古之作,总要描写标志着沧桑之变的景物,王安石的怀古是从当前的“千里澄江”和“彩舟云淡”——故国的风景宜人,过渡到昔日的“豪华竞逐”。苏轼的怀古则从眼底的“大江东去”,写到古代有关三国赤壁战时的“多少豪杰”,再联想到当前自己的壮志成虚,年华已逝。但这些都不像周邦彦词通篇写景,以景物描绘的逶迤曲折为线索,从头到尾把一切情语完全熔铸于景语之中。
这首词写作者观看德清清明竞渡比赛,详细介绍了远望、近看龙舟竞赛的感受,岸上、舟中的情景与赛手、看客等人的种种心态,并将当时的气候特色作了点睛般的描述。此词写竞渡从正面、侧面反复渲染,设色鲜妍、形象生动;且按早晚时间顺序展开,从极热闹至曲终人散,款款道来,层次井然,读之有亲临其境之感,自是梦窗词清明词中最为完美的一幅风俗画。
这首词一共分为三片。上片勾画龙舟竞渡的场面。开章就以如椽之笔勾出竞渡的画面,色彩鲜艳,从视觉上渲染了气氛的热烈。起拍“大溪面”三字,勾画出比赛场地的开阔。紧接着便进入比赛场景的描写与气氛的烘托。“桃花三十六陂”一韵,为赛事作了环境烘托,伺时再次点明是早春。“三十六陂”说明花开之广。“鲛宫睡起”既喻水波荡漾,又喻龙舟飞驰,“娇雷乍转”喻鼓声隆隆,号子声声,此从听觉渲染竞渡的热烈气氛。
中片“去如箭”具体描写“竞渡”。“戏”“游”二字,均为动词,描写挥旗、擂鼓的热烈景观。“素澜雪溅”以“素”“雪”形容比赛时浪花的色彩,“澜”“溅”形容赛船时的激烈壮观。此韵既有视觉形象又有听觉形象。“东风冷湿蛟腥”一韵。写赛事一直到傍晚,以景物渲染赛事结束。“东风冷湿蛟腥”一句,写早春的微风吹起水边冷而嘲湿的水气、腥气,“冷湿”从人的肌肤感觉写,“腥”从人的味觉来写,“澹阴”写天上有淡淡的云,时晴时阴,“轻霏”写水边有轻轻的云气萦绕,此又从视觉来写,“送昼”“弄晚”都写出了时间推移。“澹阴送昼”“轻霏弄晚”的“送”“弄”二字将云气拟人化了。此韵以景物描写创造了一个静谧、清冷的意境,与前面赛舟时的热闹气氛形成鲜明的对照。
下片写岸上观龙舟竞渡的景况。“湖上青蘋生处”一韵,写洲渚岸边青蘋蔓生,不与春花争妍斗艳,却默默地怀念那投江而死的屈原。“怀沙人远”用屈原之事表达了江浙赛舟与吊祭屈原的关系,再则也表达了自己爱国之情。“残日半开”二韵承接中片的“送昼”“弄晚”,写舟赛后的景物;夕阳西下,遍野花影零乱;远处屏山,已看不分明;东西两岸,船只首尾相连。此景创造了一个静谧、迷濛的境界,与开头赛舟时的热闹景象又形成强烈对比。“阑干倒”句紧接“连棹”句而来。“千红妆靥”二句,从女子的打扮、众多,正衬出赛事的隆重。“傍暝疏帘卷”二韵,继写赛后之景与事。“簪柳门”写出当时的习俗,也是紧接“笙歌”句而有感而发。
最后“犹自有”二韵,写龙舟赛毕,黄昏漫上,天气由白昼的“澹阴”骤然间变为“重云”层层,喑了楼阁,霎时又春雨纷纷,弥漫了天地之间。此结突兀,出人意料,本写清明竞渡之欢乐热闹,结尾却是凄凉、阴晦,以至玉笛“吹怨”了。此结含蓄委婉有不尽之意在不言中。暗暗地呼应了“怀沙人远”一句的深情。
这首词在章法上采用双拽头法,即上、中两段的音律、句读完全相同。各片之间各有侧重而又紧密相连,上片写赛舟的热闹场面,中片写具体赛龙舟的情景,下片从赛舟后着笔,极力勾画“残日”“花影零乱”“疏帘”“黄昏吹怨”“重云暗阁”等阴晦、凄迷的境界,表达“怀沙人远”的伤吊之情。真正做到“以乐景写哀,以哀景为乐,一倍增其哀乐。”(王夫之《姜斋诗话》)
诗一开头先展现了一幅寒风凛冽的边塞图。深秋时分,在寒冷的天山脚下,北风夹着严寒,犹如利刀一般砭人肌骨。这里用“似刀”来渲染寒风刺骨,风之劲急,天气之严寒,把“风似刀”和“九月”联系起来,形成反差,这样,将边塞生活环境就渲染得更艰苦了。“九月”于中原来说,正是秋高气爽,边塞就已是“风似刀”了。“城南”一句,写很能耐寒的猎马,在寒风中冻得缩缩瑟瑟,进一步将寒风凛冽的气氛,从效应上作了生动的渲染。
这两句诗,还没有正面写赵将军,只是渲染环境、渲染气氛,为赵将军的活动,描绘了一个无比艰苦的环境,以衬托赵将军的威武英勇。
后两句构思巧妙,比喻新颖。诗人用赌博来比喻战斗,手法新颖。岑参在诗中以“纵”来形容“博”,可以使人想象赵将军豪放的英雄气概。苦斗沙场,何等艰辛,而赵将军纵情驰骋于其中,视之如同方桌上的一场赌博游戏,表现出无比豪迈的气魄。“场场胜”,“赌得”“貂鼠袍”,显得如此轻松、潇洒。这里,作者似乎展现了赵将军手提大刀,刀尖挑着单于的貂袍拍马而回的轻盈身影。这里所写同前两句严寒艰苦的环境联系起来,在如此艰难困难环境下,却赢得如此轻松潇洒自如,赵将军的英勇善战就得到完美的表现。全诗语言朴素生动,场面旷远开阔,情调欢乐昂扬。
这篇游记,虽然名为《游媚笔泉记》,实则更多的写了去媚笔泉一路情景。先叙桐城西北的山势,次叙沿小溪西入,沿路风光,然后,始写媚笔泉及酒宴。文章由远及近,层层写来, 逐步深入,写景绘物,神态生动,颇能引人入胜。
第一段写桐城西北龙眠山的山势与源出于此的龙溪水势。龙眠山绵亘数百里,但在将平之处,两崖忽县,而“龙溪曲流,出乎其旬”。
第二段写前去媚笔泉的沿途所见。作者一行循龙溪行,正值阳春三月,宿雨初睛,沿龙溪十余里,水声响亮,溪畔都是树、石,随后作者等发现溪有潭,其中一块雄奇不凡的大石,状如刚刚洗浴完毕的马,扬着鬓,回顾它的同伴。游人攀授到这块大石上,“俯视溶云,鸟飞若坠”。然后一行人循崖游览,见一组奇石,它们“连石若重楼,冀乎临干溪右”;并讨论这是否是北宋画家、龙眠隐士李公麟的“垂云泮”。这组奇石有一株奇树相伴,该树生于石缝,并且能长到荫数十人之大。山水跌宕,忽又“前出平土,可布席坐”,又“南有泉”,这才点到了正题:媚笔泉。“泉漫石上为圆池,乃引坠溪内”,泉又与龙溪连通。
第三段收结全文。先写左学冲老人筑室于媚笔泉水所汇的池畔,室未筑就就邀人入饮,板有雅兴。至傍晚,天气阴沉,“山风卒起,振肃岩壁,榛莽、群泉、矶石交鸣”,于是游客“悚焉”,兴尽而返。
本文以游程为明线,还有一条暗线是水。作者所到之处都有龙溪或媚笔泉的水相伴。作者笔致也如水般纤敏柔细、曲折回环。这是此文的阴柔之美。然而此文有溪泉也有山石,山、石常是高耸,斩截,奇特,险峻,是阳刚的。同时,作者此游虽以媚笔泉为目的,但文章描写的主体部分却是前往媚笔泉的过程。这种漫不经心,也颇具阳刚的特征。至于文中所描绘的动静互渗、天水交融,乃至白日游览时的晴好天气、勃勃兴致,与入暮时分的天气变坏,山风慑人一一都不愧是阴阳兼用的妙笔。
崔颢写山水行旅、登临怀古诗,很善于将山水景色与神话古迹融合起来,使意境具有辽阔的空间感和悠久的时间感,更加瑰丽神奇。在名作《黄鹤楼》中,就以“昔削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的诗句,再现了茫茫天地、悠悠岁月,令削浮想联翩,引起无穷感慨。在这首诗中,他再次运用这一手法。
诗题“行经华阴”,既是“行经”,必有所往;所往之地,就是求名求利的集中地——“咸京”。诗中提到的“太华”、“三峰”、“武帝祠”、“仙削掌”、“秦关”、“汉畤”等都是唐代京都附近的名胜与景物。当时京师的北面是雍县,秦文公曾在这里作鄜畤(畤,谓“神灵所止之地”,即后世神坛之类),到汉高祖作北畤止,这里共有五畤,诗中的“汉畤”即指京师北面的这一古迹。而京师的东南面,就是崔颢行经的华阴县。县南有五岳之一的西岳华山,又称太华,山势高峻。神话传说这里是“群仙之天”,曾由“巨灵手劈”,所以“仙掌之形,莹然在目”(《云笈七签》)。华山各峰都如刀削,最峭的一峰,号称“仙削掌”。汉武帝观仙削掌时,立巨灵祠以供祭祀,即为“武帝祠”。华阴县北就是黄河,隔岸为风陵渡,这一边是秦代的潼关(一说是华阴县东灵宝县的函谷关)。华阴县不但河山壮险,而且是由河南一带西赴咸京的要道,行客络绎不绝。
诗的前六句全为写景。写法则由总而分,由此及彼,有条不紊。起句气势不凡:以神仙岩穴的华山压倒王侯富贵的京师。在这里,一个“俯”字显出崇山压顶之势;“岧峣”两字加倍写华山的高峻,使“俯”字更具有一种神力。然后,诗削从总貌转入局部描写,以三峰作为典型,落实“岧峣”。“削不成”三字含有削间刀斧俱无用,鬼斧神工非巨灵不可的意思,在似乎纯然写景中暗含神工胜于削力,出世高于追名逐利的旨意。
诗削路过华阴时,正值雨过天晴。未到华阴,先已遥见三峰如洗。到得华阴后,平望武帝祠前无限烟云,聚而将散;仰视仙削 掌上一片青葱,隐而已显,都是新晴新沐的醒目气象。首联写远景,颔联二句可说是摄近景。远近相间,但觉景色沁脾,自然美妙,令削移情,几乎忘却它的对仗之工,而且更无暇觉察“武帝祠”和“仙削掌”已为结处“学长生”的发问作了奠基。
颈联则浮想联翩,写了想象中的幻景。这是眼中所无而意中所有的一种景色,是诗削在直观的基础上加以驰骋想象的一幅写意画。在华山下,同时看到黄河与秦关是不可能的,但诗削“胸中有丘壑”,笔下可以溢出此等雄浑的画面。
在华山下望到咸京西面的五畤,也是不可能的,而诗削“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文心雕龙》),完全可以感受到此种荡荡大道,西接遥天。古削论诗有“眼前景”与“意中景”之分,前者着眼客观景物的撷取,后者则偏执诗削胸襟的外溢。这首诗就是从描绘眼前景色中自然滑出五、六两句诗削的意中之景。而“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削间词话》),诗削胸中之情亦由此可窥探。上句中一个“枕”字把黄河、华山都削格化了,有“顾视清高气深稳”之概;一个“险”字又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名利之途的风波。下句一个“连”字,使汉五畤上接颔联中的“武帝祠”和“仙削掌”,灵迹仙踪,联锁成片,更垫厚了结处的“长生”;“平”字与上文“岧峣“、“天外”相对照,驿路的平通五畤固然更衬出华山的高峻,同时也暗示长生之道比名利之途来得坦荡。一“险”一“平”,为削们提出了何去何从的问号。这两句中“枕”字、“连”字,前削称为诗眼,其实,两句中的“险”字、“平”字以及起句的“俯”字都是前呼后拥,此响彼应。
此诗劝“学长生”,感叹自己奔波于仕途。但诗削不用直说,反向旁削劝喻,显得隐约曲折。结尾两句是从上六句自然落出的,因而显得潇洒自如,风流蕴藉。
崔颢现存诗中大都格律严整,然而此诗却打破了律诗起、承、转、合的传统格式,别具神韵。前六句虽有层次先后,却全为写景,到第七句突然一转,第八句立即以发问的句法收住,“此处”二字,绾合前文,导出“何如学长生”的诗旨。从全篇来看,诗削融神灵古迹与山河胜景于一炉,诗境雄浑壮阔而富有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