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园清气满,新兴日堪追。隔水蝉鸣后,当檐雁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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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槐穟重,霜近药苗衰。不以朝簪贵,多将野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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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高静意,不异在衡茅。竹冷人离洞,天晴鹤出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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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篱藏白菌,荒蔓露青匏。几见中宵月,清光坠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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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人事外,杖屦入杉萝。草色寒犹在,虫声晚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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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逢山鸟下,幽称野僧过。几许新开菊,闲从落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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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清景宴,朝罢有馀闲。蝶散红兰外,萤飞白露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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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高微见寺,林静远分山。吟足期相访,残阳自掩关。
墙高微见寺,林静远分山。吟足期相访,残阳自掩关。
深斋尝独处,讵肯厌秋声。翠筱寒愈静,孤花晚更明。
深斋尝独处,讵肯厌秋声。翠筱寒愈静,孤花晚更明。
每因逢石坐,多见抱书行。入夜听疏杵,遥知耿此情。
每因逢石坐,多见抱书行。入夜听疏杵,遥知耿此情。
苍翠经宵在,园庐景自深。风凄欲去燕,月思向来砧。
苍翠经宵在,园庐景自深。风凄欲去燕,月思向来砧。
碧石当莎径,寒烟冒竹林。杯瓢闲寄咏,清绝是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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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巷唯苔藓,谁言不称贫。台闲人下晚,果熟鸟来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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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脉潜通井,松枝静离尘。残蔬得晴后,又见一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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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帘天色静,近濑觉衣单。蕉叶犹停翠,桐阴已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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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从高处望,琴爱静时弹。正去重阳近,吟秋意未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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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径通邻圃,清深称独游。虫丝交影细,藤子坠声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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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润苔纹厚,迎寒荠叶稠。闲来寻古画,未废执茶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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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物已萧飒,晚烟生霁容。斜分紫陌树,远隔翠微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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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客论文静,闲灯落烬重。无穷林下意,真得古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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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úquēqiūyuánxìngzhīshénshíshǒu--zhūqìng

xiányuánqīngmǎnxīnxìngkānzhuīshuǐchánmínghòudāngyányànguòshí

huáisuìzhòngshuāngjìnyàomiáoshuāicháozānguìduōj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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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ēngxiāowǎnyānshēngróngxiéfēnshùyuǎncuìwēizhōng

宿lùnwénjìngxiándēngluòjìnzhòngqiónglínxiàzhēnrénfēng

朱庆馀

朱庆馀

朱庆馀,生卒年不详,名可久,以字行。越州(今浙江绍兴)人,宝历二年(826)进士,官至秘书省校书郎,见《唐诗纪事》卷四六、《唐才子传》卷六,《全唐诗》存其诗两卷。曾作《闺意献张水部》作为参加进士考试的“通榜”,增加中进士的机会。据说张籍读后大为赞赏,写诗回答他说:“越女新装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 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值万金。”于是朱庆馀声名大震。 ▶ 17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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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留得诗千首,却被何人校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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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是《论诗三十首》的最后一首,也是结束语。他自谦自己象蚍蜉撼树一样不自量力,只是书生一时技痒爱议论罢了。元好问在这组诗中基本按时间顺序评论了自汉魏到宋代的许多著名的诗人和诗歌流派,针砭时弊,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文学观点,对后世有重要影响。

lùnshīsānshíshǒu··sānshí--yuánhǎowèn

hànshùyóujuékuángshūshēngyǎngàilùnliàng

lǎoláiliúshīqiānshǒuquèbèirénxiàoduǎnzhǎng

鸦翎羽箭山桑弓,仰天射落衔芦鸿。
鸦翎(líng)羽箭¹山桑²弓,仰天射落衔(xián)芦鸿³
译文:拉开山桑木制成的弓,仰天射出用乌鸦羽毛作箭羽的箭,弦响箭飞,高空中口衔芦苇疾飞而过的大雁应声中箭,跌落下来。
注释:野歌:在田野中放声高歌。¹鸦翎羽箭:用乌鸦羽毛做成的箭。²山桑:即桑树,木质坚韧,可制弓箭。³衔芦鸿:口衔着芦苇的大雁。传说大雁为躲避对手,经常衔着芦苇而飞。
麻衣黑肥冲北风,带酒日晚歌田中。
麻衣¹黑肥²冲北风,带衔日晚歌田中。
译文:穿着肥硕宽大的黑色粗麻布衣服,迎着呼啸的北风,在田野里烧烤着猎获物,饮酒高歌,直到暮色四起,黄昏来临。
注释:¹麻衣:这里指寒士穿的粗布麻衣。²黑肥:形容衣服肮脏肥大。
男儿屈穷心不穷,枯荣不等嗔天公。
男儿屈穷¹心不穷,枯荣²不等嗔(chēn)³天公
译文:大丈夫虽身受压抑遭遇困窘,才志不得伸展,但心志不可沉沦。愤怒问天公:上天为什么要作有枯有荣这样不公平的安排?
注释:¹屈穷:指有才志而不能施展。屈:不伸。穷:困。²枯荣:贱贵。指人生的得意和失意。³嗔:生气发怒。⁴天公:老天。
寒风又变为春柳,条条看即烟濛濛。
寒风又变为春柳,条条看即¹烟濛濛。
译文:凛冽寒风终将过去,即将到来的应是和煦春风拂绿枯柳。到那时缀满嫩绿的柳条看上去正好像轻烟笼罩一般摇曳多姿。
注释:¹看即:随即,转眼。

  《野歌》在李贺的诗作中别具一格。诗的开头两句:“鸦翎羽箭山桑弓,仰天射落衔芦鸿。”表象地看是写仰天射鸿的高超射技,实际上是借此喻指诗人凭借出众才华来到京都准备在应举考试中摘冠折桂。其中“弓”、“箭”喻指诗人的文学才华,诗人要仰望的天街是京都,诗人要射落的“鸿”是要折桂中举。诗人以形象化的比喻描绘出自己的理想宏愿。事实上,凭着令位尊名重的文学家韩愈大为赏识的文学才华,诗人要应试中举犹如“仰天射落衔芦鸿”一般,容易得手。可正在诗人踌躇满志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些嫉妒诗人才华的举子,对他进行诽谤,说他父亲名叫“晋肃”,“晋”与“进”同音,他应当避父亲的名讳,不该参加礼部的考试,甚至有人攻击他“轻薄”。这一意外的打击使诗人无缘中举,只得懊恼地回到家乡。

  诗的三、四句“麻衣黑肥冲北风,带酒日晚歌田中”正是诗人在理想与现实极度矛盾的情况下排解郁结在心头的苦闷与悲愤的一种方式。一方面,遭谗落第,仕途受阻,诗人自然会产生沮丧、懊恼、悲怆之情,诗人自然会有不遇之感,有愤懑要发抒。另一方面,此时的诗人虽遭受意外的人生挫折,但内心依然充盈着入仕的锐气,期望冲破困境,寻求光明未来。所以,他很快从颓唐中振作起来,如同在《开愁歌》中以“临岐击剑”、解衣贳酒、“壶中唤天”的狂放方式抒发仕进受阻的激愤一样,诗人以肥衣冲风、带酒晚歌的洒脱方式表达对嫉妒、诽谤自己的可恶小人和听信谗言、草率取士的礼部考官的极大愤慨。应该说,中举的期望值越高,希望越大,落第的打击会越大,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促成的愤慨也就越强烈。诗人这种特有的洒脱方式正是内心强烈愤慨的自然渲泄。不唯如此,“麻衣黑肥冲北风”中的“黑”与“北”二字也值得特别关注。“黑”字隐约给了诗人一种环境过于压抑和阴森的感觉,“北”风让诗人敏感于世风的炎凉,人情的冷漠。置身于如此压抑和阴森的社会环境,面对如此炎凉的世风、冷漠的人情,诗人依然肥衣冲风、饮酒高歌,其感情何其沉郁愤激,其气概何其慷慨豪迈!如此开怀畅饮,长时间纵情高歌,一个豪放、洒脱的诗人形象便宛然如立眼前。

  诗的五、六句“男儿屈穷心不穷,枯荣不等嗔天公”是诗人不甘沉沦的自勉。尽管自己落第与别人折桂的不同遭遇(“枯荣不等”)令人沮丧、懊恼,造成这种不公平命运的礼部考官(“天公”)理当受到责怪,然而诗人相信总有一天会“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挐云”(《致酒行》)。在他心目中,严冬过后终将是生机盎然的春天:“寒风又变为春柳,条条看即烟蒙蒙。”他能够乐观自信地在困境中唱出“天眼何时开,古剑庸一吼”(《赠陈商》)的诗句,迸发出施展抱负、实现理想的呼声。正因为诗人对光明未来充满信心,因此他在遭谗落第回到家乡的同年秋天(元和三年九、十月间)再次来到洛阳寻求政治出路,冬天西去长安求仕,第二年(元和四年,公元809年)的春天谋取了奉礼郎一职,当上了从九品上的小京官,终于开始了他并不适意的政治生涯。

  整首诗扣题叙事,前四句叙事,后四句抒怀。因事抒怀,叙事抒怀,紧密关联。叙事之中有援箭引弓、仰天射鸿、肥衣冲风、饮酒高歌的形象描写,有箭飞弦响、大雁哀鸣、北风呼啸、诗人高歌繁多声响的奏鸣渲染。抒怀之时有感叹不遇、不甘沉沦的内心表白,有寒风变春柳、枯柳笼轻烟的艺术遐思。叙事之中以形象的描写、声响的渲染抒泄身受压抑、才志不得伸展的强烈愤激,抒怀之时以内心的独白、艺术的遐思表达出乐观、自勉之情。愤激之中呈现出狂放、豪迈、洒脱的形象,自勉之时犹见积极用世、奋发有为之志。这样,诗人受压抑但并不沉沦,虽愤激犹能自勉的情怀充溢在诗的字里行间,让人读来为之欣慰和感奋。

参考资料:
1、 冯浩非 徐传武.李贺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222-223
2、 吴企明 编选.李贺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21-23
月在碧虚中住,人向乱荷中去。花气杂风凉,满船香。
月在碧虚¹中住,人向乱²荷中去。花气杂风凉,满船香。
译文:月亮挂在碧空,月影倒映在池水中,词人乘游船划向荷花深处。凉风夹着荷花荷叶的清香吹送过来,满船芳香。
注释:昭君怨:词牌名。双调,四十字,前后段各四句,两仄韵,两平韵。¹碧虚:蓝天。²乱:指荷叶疏密、浓淡、高低、参差之态。
云被歌声摇动,酒被诗情掇送。醉里卧花心,拥红衾。
云被歌声摇动,酒被诗情掇(duō)¹。醉里卧花心,拥红衾(qīn)²
译文:歌声飘入云霄,冷香飞上笔端,酒酿诗情,诗助酒意。醉酒舟中,因船在池中,莲花倒映水底,故而好像身卧花心,拥盖着纷披的红被子。
注释:¹掇送:催迫。²衾:被子。

  南宋小朝廷虽蜗居在“一勺西湖水”边,但大官僚家庭依旧是起高楼,宴宾客,修池苑,蓄声妓。据《齐东野语》记载,张鎡家中,“园池、声妓、服玩之丽甲天下”,“姬侍无虑百数十人,列行送客,烛光香雾,歌吹杂作,客皆恍然如游仙也”。这首词写的也是欢娱不足,夜泛园地、依红偎翠的生活,就思想内容来说,除了作为当时上层社会生活的诗化记录外,并没有多少积极意义,但这首词和一般的艳体词又有一些区别,作者将“香雾”、“歌吹”移带碧池月下,艳丽中透出秀洁,富贵化成了清雅,主人公因过份的享受而迟钝了的感觉也在大自然中变得细腻而敏感了,“夜泛”带上了更多的艺术情调。

  开头一句“月在碧虚中住”,采用了化实为虚,虚实交映的描写手法。“碧虚”如张九龄《送宛句赵少府》:“修竹含清景,华池淡碧虚。”这一句将天空之碧虚融入池水之碧虚中,虚实不分,一个“住”字写出了夜池映月,含虚映碧的清奇空灵的景色。“人向乱荷中去”,由景而人,“乱”字写出了荷叶疏密、浓淡、高低、参差之态,“去”字将画面中的人物推入乱荷深处。“花气杂风凉,满船香。”这两句重点写“夜泛”,作者又将舟行的过程化为风凉花香的感受来写。凉夜泛舟,香雾空蒙。视觉失去了作用,而其它感观却随之敏锐起来,丝丝凉风,幽幽清香,均能感受到。借助嗅觉和听觉,不仅暗示了舟的移动,而且流露出作者泛舟荷池的愉悦:舟行其间,凉风拂面,月光如水,墨荷点点,使人感觉恍入仙境,凡胎脱尽,道骨仙风。

  下片开头写“云被歌声摇动”,雕缕无形:一路清歌,舟移水动,水底云天也随之摇动,作者将这种虚幻的倒影照“实”写来,再现了池中天光水色深融无间的美景,又暗用秦青歌遏行云的典故,含蓄地赞叹了歌伎声色之美,这一句,写池光与天光合一,融化之妙,如盐在水。在这种清雅的环境中,“酒被诗情掇送”,冷香飞上笔端,“掇送”者,催迫也。于是,下面写醉卧粉阵红围中。词作又一次化实为虚,一语双关,避免了堕入恶趣。“醉里卧花心,拥红衾”,词写的是醉酒舟中,美人相伴,拥红扶翠,但因舟在池中,莲花倒映水底,“醉后不知天在水”,似乎身卧花心,覆盖着纷披红荷。结束能化郑为雅,保持清丽的格调。

  据《青箱杂记》卷五载:晏殊选诗,凡格调猥俗而脂腻者皆不载;他每吟咏富贵,不言金玉锦绣,而惟说其气象,如所写“楼台侧畔杨花过,帘幕中间燕子飞”、“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等句子,不言富贵,不镂金银,而富贵自在其中,了无痕迹。曾自言:“穷儿家有这景致也无?”晏殊的诗论对于我们理解这首词有一定的帮助,这首词也是表现园池胜景、富贵生活的,但词作不是堆金砌玉,而是化实为虚,以气象暗喻富贵。如以写景而论,这首词是声色俱美,其色有碧虚、红衾、白云、翠荷,其声有歌声、水声、风声,其嗅有花香、酒香,但这一切被安置在明月之下,碧虚之上,浓艳就变成了清丽,富贵的景致就淡化成为一种氤氲的气象,深得晏殊诗词意境之妙。

  当然,这只是一种符合贵族阶层审美趣味的文化生活,然而,它毕竟比一味描写感官享受的同类内容的作品提供了更多的东西,因此,也就显得更为高明。

参考资料:
1、 林力,肖剑主编.宋词鉴赏大典:长征出版社,1999年11月:1251

zhāojūnyuàn··yuánchífàn--zhāng

yuèzàizhōngzhùrénxiàngluànzhōnghuāfēngliángmǎnchuánxiāng

yúnbèishēngyáodòngjiǔbèishīqíngduōsòngzuìhuāxīnyōnghóngqīn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机关¹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qīng)²性命!
译文:费尽心机耍弄聪明,反而算掉了自已性命。
注释:聪明累:是受聪明之连累、聪明自误的意思。¹机关:心机、阴谋权术。²卿卿:语本《世说新语·惑溺》,后作夫妇、朋友间一种亲昵的称呼。这里指王熙凤。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¹
译文:生前弄权术致使心力交瘁,死后留牵挂还显现出性灵。
注释:¹死后性空灵:所依据的情节不详。从可以知道的基本事实来看,使王熙凤难以瞑目的事,最有可能是指她到死都牵挂着她的女儿贾巧姐的命运。“死后性灵”是迷信的说法。
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
性富人宁,终有个,性亡人散各奔腾¹
译文:原指望性庭富贵人口安宁,最终落个性破人亡各自逃生。
注释:¹奔腾:在这里是形容灾祸临头时,众人各自急急找生路的样子。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枉费了,意悬悬¹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译文:半辈子殚精竭力枉费心。好似那悠悠晃荡梦一场。
注释:¹意悬悬:时刻劳神,放不下心的精神状态。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忽喇(lǎ)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译文:好似是忽喇喇大厦倾塌了,好似是黑蒙蒙油干灯灭尽。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译文:呀!一场欢喜忽然悲变痛。唉!世间祸福终归难断定!

  《聪明累》是清代小说家曹雪芹所创作的一首曲子,出自《红楼梦》第五回。此曲主要写王熙凤耍尽权谋机变,弄得贾府一败涂地,也害得自己落了个“悲辛”的凄惨下场。这支曲子,用语生动形象,大量采用比喻及迭词对句的形式,生动地描绘出了封建社会制度彻底崩溃的情景。全曲语带讽刺,曲调哀怨,充满了悲伤气氛。

  王熙凤是贾府的实权人物。她主持荣国府,协理宁国府,而且,从“王凤姐弄权铁槛寺” 中,更识得她交通官府, 为所欲为的阶级本性。

  曲子开头的两句道出了王熙凤及其所代表的贵族阶级走向没落的必然命运。宋代黄庭坚《牧童》诗末两句云:“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这里的“机关用尽”,是讽刺那些不顾一切费心机、弄权术去追名逐利的达官显贵。王熙凤正是这一类耍尽阴谋机变,权欲、贪欲极度膨胀的剥削阶级人物。曲子这头两句,用嘲弄的口气,概括了贾府“女霸”王熙凤的为人和结局。

  王熙凤生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阴险毒辣,制造了许多罪恶,确是到了“心已碎” 的地步,但结果还是树倒猢狲散:“家亡人散各奔腾”。

  贾府的衰败,是封建地主阶级必然灭亡的封建社会“末世”所注定的。因此,无论王熙凤如何的“聪明”,如何的“机关算尽”,都不能支撑贾府这座即将倾塌的“大厦”,更不能挽救四大家族乃至整个封建地主阶级“似灯将尽”的历史命运。曲子唱出“一场欢喜忽悲辛”,即是王熙凤一生遭遇的总结,也可以说是封建社会“末世”的挽词。

  曲子最后唱道:“叹人世,终难定!”这是作者的感叹,作者把王熙凤的悲剧结局和封建家族的没落,归之于人世祸福难定,却是作者局限性的反映。

  这支曲子,用语生动形象,很有特色。开头两句,语带嘲讽,突出王熙凤“弄权”的显著特点,以及她自食恶果的必然命运。作者还用迭词对句的形式,使要表达的思想更加鲜明。用“意悬悬”写出王熙凤费尽心力耍弄阴谋权术时的精神状态;用“荡悠悠”讽刺她到头来只是好梦一场。曲子更用“忽喇喇似大厦将倾,昏惨惨似灯将尽”这种发声传情的比喻,形象地描写出王熙凤命如油尽灯灭,她所代表的封建社会制度彻底崩溃的情景。

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
杯汝(rǔ)¹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hái)²。甚³长年抱渴,咽如焦釜(fǔ);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líng),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
译文:酒杯,你靠近我跟前来,老夫今天要整饬自身,不使它再受到伤害。为什么我经年累月酒喝若狂,喉咙干得像焦釜,真不自在;现在我终于患病疏懒嗜睡,一躺下便鼾声如雷。你却说:“刘伶是古今最通达的人,他说醉死何妨就地埋。”可叹啊,你对于自己的知心朋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薄情少恩令人愤慨!
注释:沁园春:词牌名。又名“东仙”“寿星明”“洞庭春色”等。双调一百十四字,上片十三句四平韵,下片十二句五平韵。止酒:戒酒。¹汝:你,此指酒杯。²点检形骸:检查身体。³甚:说什么。⁴抱渴:得了酒渴病,口渴即想饮酒。⁵焦釜:烧糊的锅。⁶气似奔雷:鼾声如雷。⁷“汝说”句:《晋书·刘伶传》载,刘伶纵酒放荡,经常乘一辆车,带一壶酒,令人带着锄头跟随,并说“死便掘地以埋”。⁸浑如此:竟然如此。
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人间鸩毒猜。况怨无小大,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则须来。
更凭歌舞为媒¹。算合作²人间鸩(zhèn)³猜。况怨无小大,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jí)退,吾力犹能肆(sì)汝杯。杯再拜,道麾(huī)之即去,招则须来。
译文:再加上以歌舞作饮酒的媒介,算起来应该把酒当作鸩毒疑猜。何况怨恨不管是大是小,都产生于人们过分的钟爱;事物无论多么美好,喜爱过度也会变成灾害。现在我郑重地与你约定:“你不要再逗留,应当赶快离开,我的力量仍然可以将你摔坏。”酒杯惶恐地连连拜谢,说:“你赶我走,我就离去,招我来,我也一定再回来。”
注释:¹为媒:作为媒引,诱人饮酒。²算合作:算起来应该看作。³鸩毒:用鸩鸟羽毛制成的剧毒,溶入酒中,饮之立死。古时常以鸩酒杀人。⁴成言:说定,约定。⁵亟:急,快。⁶肆:原指处死后陈尸示众。这里指打碎酒杯。⁷再拜:古代一种隆重的礼节,先后拜两次。⁸麾:同“挥”。

  辛弃疾的词,素以风格多样而著称。他的这首《沁园春》,以戒酒为题,便是一首令人解颐的新奇滑稽之作。题目“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就颇新颖,似乎病酒不怪自己贪杯,倒怪酒杯紧跟自己,从而将酒杯人格化,为词安排了一主(即词中的“我”)一仆(杯)两个角色。全词通过“我”与杯的问答,风趣而又委婉地表达了作者对南宋政权的失望与自己心中的苦闷。

  此词首句“杯汝来前!”从主人怒气冲冲的吆喝开始,以“汝”呼杯,而自称“老子”(犹“老夫”),接着就郑重告知:今朝检查身体,发觉长年口渴,喉咙口干得似焦炙的铁釜;近来又嗜睡,睡中鼻息似雷鸣。要追问其中缘由。言外之意,即是因酒致病,故酒杯之罪责难逃。“咽如焦釜”“气似奔雷”,以夸张的手法极写病酒反应的严重,同时也说明主人一向酗酒,接着“汝说”三句,是酒杯对主人责问的答辩。它说:酒徒就该像刘伶那样只管有酒即醉,死后不妨埋掉了事,才算是古今达者。这是不称“杯说”而称“汝说”,是主人复述杯的答话,其语气中,既惊讶于杯的冷酷无情,又似不得不承认其中有几分道理。故又叹息:“汝于知己,真少恩哉!”口气不但软了许多,反而承认了酒杯曾是自己的“知己”。

  词的下片语气又转,似表明主人戒酒的决心。下片以一“更”字领起,使已软的语气又强硬起来,给人以一弛一张之感。古人设宴饮酒大多以歌舞助兴,而这种场合也最易过量伤身。古人又认为鸩鸟的羽毛置酒中可成毒酒。酒杯凭歌舞等媒介使人沉醉,正该以人间鸩毒视之。这等于说酒杯惯于媚附取容,软刀子杀人。如此罪名,死有余辜。然而这里只说“算合作人间鸩毒猜”,倒底并未确认。接着又说:何况怨意不论大小,常由爱极而生;事物不论何等好,过了头就会成为灾害。实些话表面看来振振有词,实际上等于承认自己于酒是爱极生怨,酒于自己是美过成灾。这就为酒杯开脱不少罪责,故而从轻发落,只是遣之“使勿近”。“吾力犹能肆汝杯”,话很吓人,然而“勿留亟退”的处分并不重,主人戒酒的决心可知矣!杯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亦不再辩解,只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则须来。”“麾之即去”没什么,“招则须来”则大可玩味,说得俏皮。

  总之,这首词通过拟人化的手法,成功地塑造了“杯”这样一个喜剧形象。它善于揣摸主人心理,能应对,知进退。在主人盛怒的情况下,它能通过辞令,化严重为轻松。当其被斥退时,还说“麾之即去,招则须来”,等于说主人还是离不开自己,自己准备随时听候召唤。

  作者通过这种生动活泼的方式,委婉地述说了自己长期壮志不展,积愤难平,故常借酒发泄,以至于拖垮了身体,而自己戒酒,实出于不得已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另外,词中大量采取散文句法以适应表现内容的需要,此即以文为词。与原有调式不同,又大量熔铸经史子集的用语,从而丰富了词意的表现,在词的创作上也有其独到之处。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567-1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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