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后代一些讽谕诗“卒章显其志”的特点相反,作者开宗明义,一开始就用简练的语言,明确说出作诗劝谏的目的和原因。首二句以“上帝”对“下民”,前者昏乱违背常道,后者辛苦劳累多灾多难,因果关系十分明显。这是一个高度概括,以下全诗的分章述写,可以说都是围绕这两句展开的。
对于“上帝”(指周厉王)的“板板”,作者在诗中作了一系列的揭露和谴责。先是“出话不然,为为不远。靡圣管管,不实于亶”,不但说话、决策没有依据,而且无视圣贤,不讲信用;接着是在“天之方难”、“方蹶”、“方虐”和“方懠”时,一味地“宪宪”、“泄泄”、“谑谑”和“夸毗”,面临大乱的天下,还要纵情作乐、放荡胡言和无所作为;然后又是以“蹻蹻”之态,听不进忠言劝谏,既把老臣的直言当作儿戏,又使国人缄口不言,简直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对于“下民”的“卒瘅”,作者则倾注了极大的关心和同情。他劝说历王改变政令,协调关系,使人民摆脱苦难,融洽自安(“辞之辑矣,民之洽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他为了解民于水火,大胆进言,甘冒风险(“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丧乱蔑资,曾莫惠我师”);同时,他又不厌其烦地向厉王陈述“天之牖民”之道,强调对国人的疏导要像吹奏埙篪那样和谐,对民众的提携要像佩带璋圭那样留心;最后他还意味深长地把人民比作国家的城墙,提醒厉王好自为之,不要使城墙毁于一旦,自己无地自容。
作为谴责和同情的汇聚和结合,作者对厉王的暴虐无道采取了劝说和警告的双重手法。属于劝说的,有“无然”三句、“无敢”两句,“无为”、“无自”、“无俾”、“无独”、“勿以”、“匪我”各一句,可谓苦口婆心,反覆叮咛,意在劝善,不厌其烦;属于警告的,则有“多将熇熇,不可救药”、“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等句,晓以利害,悬戒惩恶。这种劝说和警告的并用兼施,使全诗在言事说理方面显得更为全面透彻,同时也表现了作者忧国忧民的一片拳拳之心,忠贞可鉴。
在这首诗中,最可注意的有两点:一是作者的民本思想。他不仅把民众比作国家的城墙,而且提出了惠师牖民的主张,这和邵公之谏在某种意义上说是相通的,具有积极的进步作用。二是以周朝传统的敬天思想,来警戒厉王的“戏豫”和“驰驱”的大不敬,从而加强了讽谕劝谏的力度。如果不是冥顽不化的亡国之君,对此是应当有所触动的。
至于全词多用正言直说,也使其更具后代谏书的作用,作者心胸之坦荡、感情之激切于此可见一斑。而叠字的多处运用、比喻对照的生动工整等,又使它保持了诗歌的艺术性。这首《板》与另一首《荡》同以讽刺厉王著称后世,以至“板荡”成了形容政局混乱、社会动荡的专用词,其影响之大,不难想见。
“柳色”三句,既点出时在春季,又借喻马林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东风力”,也暗示出马林屋是经人援手,才进入南宫的。“书檠”三句,即景扣题“分韵”填词。言室外气候多变,因“倒春寒”而下起雨夹雪。室内的气温很低,使笔砚冻结发硬,但大家分韵填词的兴趣不减,时而笔走龙蛇,书写的词句如那茫茫细雨绵绵不绝;时而吟诵声起,吟唱声震得窗外的雪花乱舞。“家林”两句,言马林屋取出家乡寄来的经过霜冻显得格外红润的桔子分给大家尝鲜。大家高兴地接受赠桔,好像也分享到朋友进入南宫的荣誉一般。“应茂苑”两句。言马林屋时来运转,流年大吉。词人说:天上的北斗斗柄已经指向苍龙星座,象征着你马老兄官运亨通,进入南宫任职。这种殊荣,好像是获得随潮而来的珍奇的“吴凤”那样幸运。
“玉眉”三句,状马林屋的外貌、气概。言马林屋的秀眉之中隐隐透现出一种中年人的英俊风采,他如今豪气凌云,简直能够平吞云梦大泽。“名笺”三句,“鞚”,马笼头。言马林屋身穿皇上恩赐的草绿色的官服,骑着大红马,手提青色的马勒丝带,牵着马笼头,去南宫赴仕。进宫后,他可以随意在名贵的玉版笺上点染上淡淡的墨色作画,或是挥笔书写。“飞香”两句是说:你可以在那里醉眼朦胧,尽兴游春,空气中飘过来的缕缕杏花香,更激发出你的灵感,新清的诗句由此不断吟诵出来。“杏园”,孔子曾在杏坛设帐授徒,这里以“杏园”暗指马林屋也是在南宫任教授之职。“弄喜音”两句,言马林屋进入南宫的喜讯由喜鹊飞到他家的庭院中不断鸣叫报告,马林屋的爱人正焦急地在帘后来回走动,等候他的归去。马林屋的内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焦急心情跃然纸上,由此也可见两人情深意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