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诗用乐府旧题,以秦代统治者驱使百姓修筑长城的史实为背景,通过筑城役卒夫妻对话,揭露了无休止的徭役,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诗中用书信往返的对话形式,揭示了男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和他们彼此间地深深牵挂,赞美了筑城役卒夫妻生死不渝的高尚情操。语言简洁生动,真挚感人。
第一层(1—8句),写筑城役卒与长城吏的对话: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让马饮水,只得到那长城下山石间的泉眼,那里的水是那么的冰冷,以致都伤及到了马的骨头里。
“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一位筑城役卒跑去对监修长城的官吏恳求说:你们千万不要长时间的滞留我们这些来自太原的役卒啊!
“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监修长城的官吏说:官府的工程自有一定的期限,哪能由你们说了算!赶紧拿起工具,大家一齐唱打夯的号子,尽力干活去吧!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筑城役卒心里想:男子汉大丈夫,宁愿上战场在与敌人的厮杀中为国捐躯,怎么能够满怀郁闷地一天天地修筑长城呢?
第二层(9—12句),过渡段,承上启下: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长城啊长城,是那么的蜿蜒曲折,它一直连绵了三千里远。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边城多的是健壮的年轻男人,家中大多只剩下独居的女人了。
第三层(13—28句)写筑城役卒与妻子的书信对话:
“作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这位筑城役卒写信给在家的妻子说:你赶紧趁年轻改嫁吧,不必留在家里等了。
“善待新姑嫜,时时念我故夫子!”你要好好服侍新的公公婆婆,也要时时想念着原来的丈夫啊!
“报书往边地,君今出语一何鄙?”妻子在送往边地的信中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时候还说出这么浅薄的话来?
“身在祸难中,何为稽留他家子?”筑城役卒回信说:我自己处在祸难当中,也许今生我们再也没有团圆的可能了,为什么要去拖累别人家的女儿呢?
“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将来如果你生了男孩,千万不要去养育他;如果生下女孩,就用干肉精心地抚养她吧!
“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你难道没看见长城的下面,死人尸骨累累,重重叠叠地相互支撑着,堆积在一块吗?
“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妻子回信说:我自从结婚嫁给你,就一直伺候着你,对你身在边地,心里虽然充满了哀怨,可时时牵挂着你啊。
“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现在我明明知道在边地筑城是那么地艰苦,我又怎么能够自私地图谋长久地保全自己呢?
诗的首联说杨瑗因为家中有年老的父母须要奉养,所以不嫌南海荒僻而赴任,孝情可感。古人有亲老不择官的说法,《说苑·建本》:“子路曰:‘负重道远者不择地而休,家贫亲老者不择地而仕。’”此诗即用其意。这两句在赞美杨瑗孝顺老亲的同时,已经暗含了不宜前去南海为官的意思;如果不是父母年老,当官是不会选择这样的荒蛮之地的,更何况不过是县尉这样的小官。
颔联言南海的风土人情,与中原大地不同。此处提及“海市蜃楼”和“鲛人”,意在强调其地独特的风土人情。海市蜃楼在今人看来乃是人间胜景,但在南海这个特定的环境里,未尝不是边远怪异之象,如韩愈所说:“涨海连天,毒雾瘴氛,日夕发作。”(《潮州刺史谢上表》)而当地居民也多“非我族类”的鲛人,未尝开化,很难交流。设想朋友就要到这样的地方去生活,虽只是平实写来,而矜悯之情,自然流露于言外。这两句描写南海的奇异风物,自然有岑参好奇的因素,但主要还是形容其地荒蛮,不适合北方人居住。
颈联继续描写南海的风物,色彩则趋于明朗。海边夏雨气象阔大,岭上春花色彩鲜明。律诗中的第三联是要“转”一下的,作者也不愿过多渲染南海生活环境不如人意,毕竟还是要安慰一下远行者,所以又从劝慰的角度讲此处风景之美。
诗人在尾联对杨瑗亲切嘱咐:南海这个地方多产宝玉,你千万不要嫌厌那里生活的清贫。诗人语气如此沉重,本意是要朋友转换心态,结果反而可能强化对方忧远伤别的心理;不过从中可以看出诗人对朋友一片殷勤珍重的关怀之意。诗人下笔也有言外之意,既然南海多宝玉,何必加一“慎”字,可见他真正的意思是希望杨瑗以节操清廉为重。
在唐代,今天的两广地区还是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说起来也算是“边塞”了。只不过那里并没有成就功名的机会,派去那里做官,多数情况下是一种贬谪和惩罚措施。韩愈被贬谪潮州时心情就极度郁闷,担心自己不再能生还,写诗对侄孙韩湘说:“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所以当朋友要去南海做一个小小的县尉时,岑参赠别的基调就是同情和安慰。
写作此诗时作者已经被关押整整三路,敌人对他软硬兼施。然而,高官厚禄不能软服,牢狱苦难不能屈服。他衰鬓霜染,意志弥坚。牢房冰冷潮湿,饮食艰涩难咽,妻儿宫中服役,朝廷苟且投降等惨痛的现实,令文天祥感受到人生末路穷途的困厄艰难。他用一支沉甸甸的笔,蘸着热血和心泪,写就了这首悲而不屈的短诗。
这一首诗,诗句冲淡、平和,没有“天地有正气”的豪迈,没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慷慨,只表现出大英雄欲与家人共聚一堂欢饮屠苏酒过元旦的愿望,甚至字里行间中透露出一丝寂寞、悲怆的情绪。恰恰是在丹心如铁男儿这一柔情的刹那,反衬出勃勃钢铁意志之下人的肉身的真实性,这种因亲情牵扯萌发的“脆弱”,更让我们深刻体味了伟大的人性和铮铮男儿的不朽人格。
《除夜》一诗,没有雕琢之语,没有琐碎之句,更无高昂的口号式咏叹。可是,我们仍旧感到心灵的一种强烈震撼。无论时光怎样改变,无论民族构成如何增容扩大,无论道德是非观念几经嬗变,文天祥,作为我们民族精神的象征,作为忠孝节义人格的伟大图腾,万路不朽,颠扑不灭,仍会是在日后无数个世代激励一辈又一辈人的道德典范。
这首词,抒写的是黄昏独立思人的幽怨之情。题材常见,容若所取的也是寻常一个小景。但此寻常小景经他描摹,便极精美幽微。尤以结句最妙,一语双关。“心字已成灰”既是实景又有深喻,既指香已燃尽,也指独立者心如死灰。很是耐人寻味。此词一般解作闺情词,是女子在冬日黄昏思念心上人,然而,解作容若思念意中人也未尝不可。
以“尽”与“立”描摹一种状态。而“恨因谁”,则郑重地提出问题。但是,并不马上回答。而已“急雪”与“轻风”一组并列对句,展开画面。即将内在情思物景化,令其与外部景物融合为一,又将外部景物情思化,谓其“乍翻”与“吹到”。究竟有情、无情,难以分辨。然后,直至结尾,才推出答案。谓心字香与香字心,都已死去。用的是双关语,颇饶意趣。而言情如此,亦够决绝。或以为说闺中情,代女子立言,谓于冬日黄昏,思念着远游人。
这首词存在一个镜头转换,如同拍电影一样。前面两句写的是纳兰自己站立在黄昏渐渐笼罩的昏暗之下,望着渐渐飞远的昏鸦,心里充满伤感,不停地叹息。后面写的却是闺中的女子所住的香闺。这个女子是纳兰心爱的女子。纳兰把镜头对准了她的香闺,对准了香闺的一切物事:从窗外飘进来的柳絮、胆瓶、插在胆瓶内的梅花、落在书案上的梅花花瓣、已经燃完的心字香的灰烬。
银笙声声衬着天涯游子的心香飘摇,归乡之念绵延却始终杳杳。某日醒来惊觉流光已把人抛闪。流光无情比起自觉心如死灰,更叫人心下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