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字元逊,诸葛亮兄瑾之长子也。恪父瑾面长似驴。一日,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以纸题其面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乃以驴赐恪。
诸葛恪(kè)字元逊,(他)是诸葛亮哥哥诸葛瑾¹的大儿子。恪父瑾面长似驴²。之日,孙权大会³群臣,使人牵之驴入,以纸题其面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¹⁰欢笑。乃以¹¹驴赐恪。
译文:诸葛恪字元逊,(他)是诸葛瑾的大儿子。诸葛恪的父亲诸葛瑾面孔狭长像驴的面孔。一天,孙权聚集大臣们,让人牵一头驴进来,贴了一张长的标签在驴的脸上,写着:诸葛瑾。诸葛恪跪下来说:“我请求大王让我用笔增加两个字。”孙权于是就听从了他,给他笔。诸葛恪接下去写了:“之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于是(孙权)就把这头驴赏赐给了诸葛恪。
注释:¹瑾:指诸葛瑾,字子瑜,诸葛亮之兄。²恪父瑾面长似驴:意为面孔狭长像驴的面孔。³会:聚集,会合。⁴使:让。⁵题:书写,题写。⁶益:增加。⁷因:于是。⁸听:听从。⁹举:全部。¹⁰坐:同“座”,座位。¹¹以:相当于“把、拿、将”。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诸葛恪字元逊,(他)是诸葛瑾的大儿子。诸葛恪的父亲诸葛瑾面孔狭长像驴的面孔。一天,孙权聚集大臣们,让人牵一头驴进来,贴了一张长的标签在驴的脸上,写着:诸葛瑾。诸葛恪跪下来说:“我请求大王让我用笔增加两个字。”孙权于是就听从了他,给他笔。诸葛恪接下去写了:“之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于是(孙权)就把这头驴赏赐给了诸葛恪。

注释

瑾:指诸葛瑾,字子瑜,诸葛亮之兄。

恪父瑾面长似驴:意为面孔狭长像驴的面孔。

会:聚集,会合。

使:让。

题:书写,题写。

益:增加。

因:于是。

听:听从。

举:全部。

坐:同“座”,座位。

以:相当于“把、拿、将”。

陈寿

陈寿

陈寿(233年-297年),字承祚。巴西郡安汉县(今四川省南充市)人。三国时蜀汉及西晋时著名史学家。陈寿少时好学,师事同郡学者谯周,在蜀汉时曾任卫将军主簿、东观秘书郎、观阁令史、散骑黄门侍郎等职。蜀汉灭亡后,“沉滞者累年”。后受张华荐举,在西晋历任著作郎、长广太守、治书待御史、太子中庶子等职。太康元年(280年),晋灭吴结束了分裂局面后,陈寿历经十年的艰辛,终于完成了纪传体史学巨著《三国志》。此书完整地记叙了自汉末至晋初近百年间中国由分裂走向统一的历史全貌,与《史记》《汉书》《后汉书》并称“前四史”。 ▶ 1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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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嵩阳动十年,旧时心事已徒然。
不到嵩(sōng)¹²十年,旧时心事³已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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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¹嵩阳:隋唐时县名,在嵩山之南;唐武后时期改称登封(今属河南)。²动:近。³心事:指欲隐居嵩阳之事。⁴徒然:枉然,空然,意谓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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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好去嵩阳路,惟余眷眷长相忆。
山人好去嵩阳路,惟余眷(juàn)¹长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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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六两句点明了送别的具体时节、地点。开封二月,草长莺飞,阵阵春意令人流连忘返。春色使人欣喜,却也使人生出感伤,因为诗人就要在此时此地告别朋友。本来报春的流莺,现在却叫人感伤不已。这时的春色越迷人,越惹动离情,所谓“以乐景写哀”,更觉悲哀。诗人面对将要归嵩阳的故人,面对让人伤情的景致,离别之情难耐,不禁潸然泪下。

  七、八句用了《击壤歌》的传说典故。这个传说原本是对尧安民之政的歌颂和赞扬,本诗则以“凿井耕田”、“忘帝力”等表示隐居生活。诗中说的“不我招”,体现出诗人欣羡杨山人过着超然世外的恬淡隐居生活。

  最后两句描写别离。挚友别离,前路漫漫,离愁别绪总会涌上心头。诗人祝愿友人这一去前路顺利,申说别后必然相忆之情。

  这首诗描写了作者与友人的叙旧分别,诗人触景生情,以景写情,通过此诗抒发内心的依依惜别。诗写得婉转流畅,情深意切。

参考资料:
1、 刘常编著.高适:五洲传播出版社,2008.07:43-47

sòngyángshānrénguīsōngyáng

gāoshì tángdài 

dàosōngyángdòngshínián jiùshíxīnshìrán 
èrrénjiàn sānshíliùfēngyóuyǎnqián 
ménèryuèliǔtiáo liúyīngshùshēnglèizhān 
záojǐnggēngtiánzhāo zhījūnwàng 
shānrénhàosōngyáng wéijuànjuànchángxiāng 
披文握武,建中兴庙宇,载青史图书。功成却被权臣妒,正落奸谋。闪杀人望旌节中原士夫,误杀人弃丘陵南渡銮舆。钱塘路,愁风怨雨,长是洒西湖。
披文握武¹,建中兴庙宇²,载青史图书。功成却被权臣妒,正落奸谋³。闪杀人望旌(jīng)节中原士夫,误杀人弃丘陵南渡銮(luán)(yú)。钱塘路,愁风怨雨,长是洒西湖。
译文:能文能武的全才,足可以使南宋中兴,名字永垂青史。其功绩遭到权臣的怨恨,误中权臣的奸计。中原父老再也盼不来北进的王师,赵宋王朝丢弃祖宗的陵庙向南逃去。钱塘路上,风雨凄凄,满含愁怨,洒落在西子湖上。
注释:岳王:即岳飞,宋宁宗时追封为鄂王,故称岳王。¹披文握武:指文武双全。²建中兴庙宇:岳飞为国竭智尽忠,挫败了金兵的侵略,使宋朝得以中兴。³正落奸谋:落入奸臣贼子的阴谋。⁴闪杀人望旌节中原士夫:弄得中原人民只能遥望宋军撤退,而不能恢复祖国的统一。闪杀:抛闪。旌节:指旌旗仪仗。士夫:宋朝的官员。闪杀人指代中原百姓。⁵误杀人弃丘陵南渡銮舆:奸臣杀害了岳飞,致使大宋皇帝渡江南逃,大片国土沦于金人之手。丘陵:泛指国土。銮舆:天子车驾,代指皇帝,即宋高宗赵构。误杀人指代皇帝,即宋高宗赵构。⁶钱塘:即今杭州,岳飞在此遇害,后迁葬西湖。
这首小令中歌颂的是宋代名将岳飞,前半部分以叙事为主,后半部分将议论与抒情融为一体,整体上是层次分明,一气呵成,动人心魂。开头三句对岳飞作概括性的评价、介绍。“披文握武”,称赞岳飞文武双全;“建中兴庙宇,载青史图书”,指岳飞有再建宋王朝宋庙社稷之功,足以流芳百世。后两句“功成却被权臣妒,正落奸谋”,追述被诬身亡的悲剧,一个“却”字,饱含悲愤、痛惜。“闪杀人望旌节中原士夫,误杀人弃丘陵南渡銮舆”两句揭示由此产生的后果:丢弃宗庙南逃,收复失地无望。最后三句“钱塘路,愁风怨雨,长是洒西湖”,落笔于岳坟。那“愁风怨雨”所凝聚的,正是千古不灭的民族正气,为忠臣的冤魂长掬一腔热泪。全曲前半以叙事为主,后半熔议论与抒情于一炉,既层次分明,又一气呵成,动人心魂。 [1]  这支曲子,首句写出岳飞非凡才略。二句接写岳飞的中兴功绩。三句写出岳飞壮烈的一生。四、五句揭露主和派秦桧等陷害岳飞的罪行。六、七句,进写岳飞的英雄业绩,抓住“闪杀人”、“误杀人”,这些带有关键性的问题,进行叙写,把权奸和昏君误国殃民的罪恶,凝练地表现出来。最后三句抒写了对岳飞不幸遭遇的极度悲愤和惋惜之情,同时也表露出作者的爱国思想和民族意识。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1010页

mǎntíngfāng··kànyuèwángchuán--zhōuqīng

wénjiànzhōngxìngmiàozàiqīngshǐshūgōngchéngquèbèiquánchénzhèngluòjiānmóushǎnshārénwàngjīngjiézhōngyuánshìshārénqiūlíngnánluánqiántángchóufēngyuànzhǎngshì西

吴苑文章客,余溪落拓身。
吴苑文章客,余溪落拓(tuò)¹身。
译文:在吴苑的诗人们都在写文章,只有我是个落拓出身。
注释:¹落拓:潦倒失意。
一生惟爱酒,万语不言贫。
一生惟爱酒,万语不言贫。
译文:我一生只喜爱喝酒,说千句话万句话也不提自己贫穷。
依隐常安拙,相交只率真。
依隐常安¹²,相交只率真。
译文:依依记得你归隐常常安慰我,我们的交情是率真的。
注释:¹安:安慰。²惟:自谦之辞。
记从分短袂,又度两重春。
记从分短袂(mèi)¹,又度两重春。
译文:记得自从我们分别之后,又已经过了两度春秋。
注释:¹袂:袖子。

怀huáixiàoyún--gāodǐng

yuànwénzhāngluòshēnshēngwéiàijiǔwànyánpín

yǐnchángānzhuōxiāngjiāozhǐzhēncóngfēnduǎnmèiyòuliǎngzhòngchūn

花鸭无泥滓,阶前每缓行。
花鸭¹无泥滓(zǐ)²,阶前³每缓行。
译文:花鸭身上洁净无泥渣,常常在阶前缓步而行。
注释:¹花鸭:水禽。²泥滓:泥渣。³阶前:一作“中庭”。
羽毛知独立,黑白太分明。
羽毛知独立,黑白太分明。
译文:它让羽毛不同于群鸭,黑白二色非常分明。
不觉群心妒,休牵众眼惊。
不觉群心妒,休牵¹众眼惊。
译文:浑然不觉众鸭的惊猜与嫉妒,不要惹得众眼受惊。
注释:¹牵:惹得。
稻粱沾汝在,作意莫先鸣。
稻粱¹²汝在,作意莫先鸣³
译文:你既然沾受了主人的稻粱恩,就千万不要先出声。
注释:¹稻粱:鸭饲料,比喻禄位。²沾:沾受恩惠。³先鸣:比喻直言。

  这是是一首咏物诗。前四句写花鸭身无泥渣,阶前徐行,羽毛独立,黑白分明。颔联展现了诗人发现花鸭致祸根源焦躁和急切的情状,进而在尾联直接呼劝花鸭:受人恩惠就不要“先鸣”,这也是遭斥一事而发的“自警”之语。这首诗借物说事,笔调轻松而情感含蓄蕴藉。

  “花鸭无泥滓,阶前每缓行”,诗人明白提醒读者,江头所见的“花鸭”,羽毛洁净,不染泥滓,而且步态从容不迫。屋檐下的阶除大约是众鸭得食之所,诗人把花鸭放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写,是为了收到一种对比的效果。众鸭竞食,花鸭却独自缓步于阶前。举止显得与众不同,花鸭不与众鸭争食,也许表现了它不愿同流合污的精神,这肯定会引起众鸭注目,并招来不测之灾。

  “羽毛知独立,黑白太分明”仍是写诗人所见。原来“花鸭”毛色不杂,只有“黑”“白”二色,但这是富有象征意义的两种对比色。它正象征着花鸭,甚至也是诗人那“黑白分明、的处世态度。可见“花鸭”正是以其特殊的“花”才引起诗人注意、得到诗人赞赏的。

  这句诗中的“太”字也值得特别玩味,它至少含有两层意思:其一是赞赏花鸭立身行事,态度特别分明、不容丝毫苟且;其一是饱含着诗人对花鸭处世过于分明会导致祸患的深深忧虑。体会到这一点,在读到后面诗人直接出场呼劝花鸭的诗句时,才不会感到突然。

  “不觉群心妒,休牵众眼惊。”前一句仍是叙写,但已侧面展现了诗人焦躁和急切的情状,后一句则是直接呼劝了。“不觉”二字,表现出花鸭十分超然的精神,对众鸭的惊猜、嫉妒浑然不觉,或者竟是满不在乎。这是花鸭受诗人赏爱的一个原因,也是花鸭致祸的根源。花鸭自然不明其中的道理,但诗人却已有过类似的教训。回想当初疏救房琯那惨痛的一幕,正是与花鸭此时处境很相似。诗人由己及鸭,不由为花鸭的处境忧心忡忡。诗人动了感情,撇开鸭与人的界限,便要直接呼劝花鸭了。实际上,“不觉”一句已暗含了诗人的劝诫,联系后一句“休牵众眼惊”的明劝,这一句所暗谕的花鸭要“警觉”“群心妒”之意就容易理解了。

  “稻粱沾汝在,作意莫先鸣”,是进一层劝说。这两句的字面意思是:你花鸭既然沾受了主人的稻粱恩,就千万不要率先呜叫了,那样会触怒主人,失掉既得的稻粱恩的!但这两句诗还有更深的含义,可以把它看作是诗人反思自己沾受肃宗之恩作左拾遗,最后终因疏救房琯而遭斥一事而发的“自警”之语。

  杜甫这里的“莫先鸣”,其精义就是要处于“鸣”与不“先鸣”之间,不能不鸣,也不能先鸣。杜甫丢掉谏官,缘于先鸣。以后流离陇蜀,依人为生,不鸣则无从致“稻粱”;当然更不能先鸣,一旦先鸣,既沾之“稻粱”又会失去。杜甫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通过提醒和劝诫花鸭而曲曲传出,读者自然能想象到杜甫当时处境之艰难。

参考资料:
1、 陶道恕.杜甫诗歌赏析集:巴蜀书社,1993:288-290
屏风周昉画纤腰,岁久丹青色半销。
屏风¹周昉(fǎng)²画纤腰,岁久丹青³色半销。
译文:屏风上周昉画的美人丰满而细腰,时间长久画上的颜色大半已褪消。
注释:¹屏风:室内陈设。用以挡风或遮蔽的器具,上面常有字画。²周昉:字景玄,唐代画家,长安人。工仕女,兼工肖像。³丹青:指画像;图画。
斜倚玉窗鸾发女,拂尘犹自妒娇娆。
斜倚玉窗¹(luán)²女,拂尘犹自³妒娇娆(ráo)
译文:斜倚玉窗梳着鸾凤形发髻的少女,拂去画上灰尘还在嫉妒美人娇娆。
注释:¹玉窗:窗的美称。²鸾发:鸾髻。³犹自:还是,尚自。⁴娇娆:柔美妩媚,代指画上的美女。

  周昉是约早于杜牧一个世纪,活跃在盛唐、中唐之际的画家,善画仕女,精描细绘,层层敷色。头发的钩染、面部的晕色、衣著的装饰,都极尽工巧之能事。相传《簪花仕女图》是他的手笔。杜牧此诗所咏的“屏风”上当有周昉所作的一幅仕女图。

  “屏风周昉画纤腰”,“纤腰”二字是有特定含义的诗歌语汇,能给人特殊的诗意感受。它既是美人的同义语,又能给人以字面意义外的形象感,使得一个亭亭玉立、丰满而轻盈的美人宛然若在。实际上,唐代绘画雕塑中的女子,大都体型丰腴,并有周昉画美人多肥的说法。倘把“纤腰”理解为楚宫式的细腰,固然呆相;若硬要按事实改“纤腰”作“肥腰”,那就更只能使人瞠目了。说到“画纤腰”,尚未具体描写,出人意外,下句却成“岁久丹青色半销”,—由于时间的侵蚀,屏风人物画已非旧观了。这似乎是令人遗憾的一笔,但作者却因此巧妙地避开了对画中人作正面的描绘。

  “荷马显然有意要避免对物体美作细节的描绘,从他的诗里几乎没有一次偶然听说到海伦的胳膀白,头发美—但是荷马却知道怎样让人体会到海伦的美。”(莱辛《拉奥孔》)杜牧这里写画中人,也有类似的手段。他从画外引入一个“鸾发女”。据《初学记》,鸾为凤凰幼雏。“鸾发女”当是一贵家少女。从“玉窗”、“鸾发”等字,暗示出她的“娇娆”之态。但斜倚玉窗、拂尘观画的她,却完全忘记她自个儿的“娇娆”,反在那里“妒娇娆”(即妒嫉画中人)。“斜倚玉窗”,是从少女出神的姿态写画中人产生的效果,而“妒”字进一步从少女心理上写出那微妙的效果。它竟能叫一位妙龄娇娆的少女怅然自失,“还有什么比这段叙述能引起更生动的美的印象呢?凡是荷马(此处为杜牧)不能用组成部分来描写的,他就使我们从效果上去感觉到它。诗人呵,替我把美所引起的热爱和欢欣(按:也可是妒嫉)描写出来,那你就把美本身描绘出来了。”(《拉奥孔》)

  从美的效果来写美,《陌上桑》就有成功的运用。然而杜牧《屏风绝句》依然有其独创性。“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是从异性相悦的角度,写普通人因见美人而惊讶自失:“拂尘犹自妒娇娆”,则从同性相“妒”的角度,写美人见更美者而惊讶自失。二者颇异其趣,各有千秋。此外,杜牧写的是画中人,而画,又是“丹青色半销”的画,可它居然仍有如此魅力(诗中“犹自”二字,语带赞叹),则周昉之画初成时,曾给人无比新鲜愉悦的感受。这是一种“加倍”手法,与后来王安石“低回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明妃曲》)的名句机心暗合。它使读者从想象中追寻画的旧影,比直接显现更隽永有味。

  诗和画有共同的艺术规律,也有各自不同的特点。一般说来,直观形相的逼真显现是画之所长,诗之所短。所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穷形尽相的描写并不见佳;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从动态写来,便有画所难及处;而从美的效果来写美,更是诗之特长。《屏风绝句》写画而充分发挥了诗的特长,就是它艺术上的主要成功之所在。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1083-10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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