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暮春时节,河堤、池边、小径旁、庭院里,总可见翠柳低垂,风吹柳絮满天轻盈起舞,碧绿的柳条不断地轻扬起柳花,总是别有一番精致与情趣。古今文人墨客,也总吟咏这柳花,韵味多多。
柳花俗称柳絮,又叫杨花。在春芳殆尽的晚春,柳絮似雪,无根无依,随风荡扬,引起了诗人们的联想和感概,表达着不同的感情。折柳赠别是我国古代的一种行旅风俗,此风俗形成于秦汉。著名于西安市东郊的灞水上的灞桥,汉人送客至此,折柳赠别。这里有“灞柳风雪”之称,已列入“关中八景”。
在古代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以及人们日常生活的特别情境当中,总有折柳相送的场景细节。于是,古人的诗词歌赋中就少不了“歌咏折柳”的意义。
刘禹锡这组诗一反前人咏柳的格调,诗中写出了柳花的品格和精神。这是由于刘禹锡参与变法革新失败后,遭遇贬谪,他借题发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的悲愤。他把柳花写得那么高尚,那么多情。
这首描绘春天风光的小诗,是诗人闲居农村时的即景之作。
“草长莺飞二月天”写时间和自然景物。生动地描写了春天时的大自然,写出了春日农村特有的明媚、迷人的景色。早春二月,小草长出了嫩绿的芽儿,黄莺在天上飞着,欢快地歌唱。堤旁的柳树长长的枝条,轻轻地拂着地面,仿佛在春天的烟雾里醉得直摇晃。“草长莺飞”四个字,把春在的景物写活,使读者仿佛感受到那种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气氛,读者的眼前也好像涌动着春的脉搏。
“拂堤杨柳醉春烟”写村中的原野上的杨柳,“拂”,“醉”,把静止的杨柳人格化了。枝条柔软而细长,轻轻地拂扫着堤岸。春日的大地日暖融融,烟雾迷蒙,微风中杨柳左右摇摆。诗人用了一个“醉”字,写活了杨柳的娇姿;写活了杨柳的柔态;写活了杨柳的神韵。这是一幅典型的春景图。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主要写人物活动。描述了一群活泼的儿童在大好的春光里放风筝的生动情景。孩子们放学早,趁着刮起的东风,放起了风筝。儿童正处在人生早春,儿童的欢声笑语,兴致勃勃地放风筝,使春天更加生机勃勃,富有朝气。儿童、东风、纸鸢,诗人选写的人和事为美好的春光平添了几分生机和希望。结尾两句由前两句的物写到人,把早春的迷人渲染得淋漓尽致。
春景既然如此动人,生活在这如画的春光中的人更是如此,诗的后两句,由景而及人,诗人饶有情致地写了一个群童放风筝的场面。天气实在太好了,连平时爱在外贪玩的小学生们也一反常态,放学后早早地回到家,赶紧放起风筝来。“散学归来”用一“早”字,说明连孩子们也让这风和日丽的气候给打动。
全诗前半部分写景,后半部分写人,前半部分基本上是写的静态,后半部分则添加了一个动态。物态人事互相映衬,动态静态彼此补充,使全诗在村居所见的“春”景这一主题下,完美和谐地得到了统一。
陆游晚年在故乡闲居,在这首词里宣称要“做个闲人”,其实,绝对的“闲人”是没有的,因为人们总要用各式各样的行为活动把自己生活的时间填满,那怕他们做的是些“闲事”。就拿这首《点绛唇》所写的内容来说,上山釆药、村店沾酒、湖滨钓鱼、水上行舟,似乎一点儿也没得“闲”。此外,做诗、填词、写文章,恐怕也被陆游列为“闲事”。其实呢,这是天大的正事。作为一名作家, 他用自己的笔写下了他所处的时代,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留下了宝贵的文学遗产,丰厚的精神财富,如此盛事大业,岂可 “闲事”视之。所谓“闲”是相对的,陆游
所说的“闲”,里面还包含着一种对照的关系,把“隐”与“仕”相对照,把山林与朝廷相对照,隐于山林便得闲,仕于朝廷则得不到闲,他的褒贬取舍更是非常明显的。
这首间一开头就提到采药,比较生新,其实,采药也是陆游闲居生活中一项活动内容。他懂得一点中医草药,有个头痛脑热的小病,自己也能处理,所以出行时总要带上一个药囊。对于自己的医道,他颇有自知之明,一抒声称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很差。这些情况都是从他的诗篇中零星窥知的。他有一首《小疾治药偶书》 (《剑南诗稿》卷八十),诗中把他的医术和“御戎之策”联系起来,说是“御戎虚上策,治疾阙全功”,自己治病缺乏全副的功能,就像在抵御异族入侵的问题上缺乏好办法一样。这个比喻值得玩味,可见陆游的爰国思想随时随地都可能流露出来。
“醉弄扁舟,不怕粘天浪”两句,不只是一般的叙事写景,很可能寓含着比喻象征的意见。酒醉之后,划起小船,航行在波浪滔天的湖面上,却并不感到害怕,这是因为他的船是绝对安全的。对于镜湖来说,大浪接天不是实景而是夸张,是用以比喻“宦海”的风浪险恶。以前,身在宦海之中,升降浮沉,随时有覆舟之险,如今回乡作闲人,已然脱离风险,有点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意思。只不过这个比喻不太明晰,还不能给人以绝对的安全感,而作者的“不怕”只能是胆子大而已。
这首词的题目交代了作词的地点、时间,叙写的中心——“会流杯亭”,以及与此相关的其南引水入其工程。上片写雨后暮春景物,并抒写了惜春的意绪。开头三句从其南引水入其工程写起:东武其南筑就新堤,郑淇河水开始充盈。其所以由此落笔,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曲水”的水源,对下片来说,真可谓伏脉千里。以下详写暮春景物,先写雨后山冈上花木零落的景象:一场小雨过后,在那浓密的树林中和苍翠的山冈上,红花绿叶,堆积满地。透过字面,仿佛有词人轻微的叹息。以“卧”、“堆”两个动词形容花叶遍地狼藉的状态,以“红”、“碧”两个表示色彩的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借指花、叶,都显得十分形象和精炼。再写“枝上残花”荡然无存,于是向江边追寻春天的踪迹:试问未来还有多少春光?算来不过三分之一。这就是寻春所获得的一个既令人失望又使人略感安慰的结果。因此,词人在描写暮春景物时,也由隐而显地表现了他惜春的心情。
下片写曲水流杯的现场盛况以及对当年兰亭陈迹的感慨。换头“官里事”四句,词人感叹官衙事务纷繁,自然界又多风雨,轻闲而明丽的日子竟没有多少。这是一笔衬托,说明聚会流杯亭是很难得的。以下“相将泛曲水”两句,正面写曲水流杯的现场盛况:上巳日与同僚相约聚会于流杯亭,开展曲水流杯的活动,全其百姓都争着前来观光。“相将”句明点词序“会流杯亭”,转到对全词中心内容的叙写,但用墨极其简炼,妙处全在从闲处铺垫以及从侧面烘托。与暮春自然景物相比,“泛曲水”是一道特异的风景线,它在很大程度上填补了春光大减所造成的缺憾,所以上片所写未尝不是一种绝好的铺垫。“满其争出”句,由充当热心观众的全其百姓渲染出曲水流觞现场的盛况。一个“满”字和一个“争”字,更令人想见万人空巷的热闹情景,以及词人作为州郡长官与民同乐的惬意和自得。另一层烘托则是由眼前景、事所引发的对历史的联想:“君不见兰亭修楔事,当时座上皆豪逸。”显然,兰亭修禊与曲水流杯,当日主盟其事并作序的王羲之与词人自己,众名士(“豪逸”)与众同僚,一一对应,其衬托和比喻之意清晰可见。结尾两句紧承上文,对史事感慨系之:到如今只有长竹布满故地的山岭,而昔日盛事已成陈迹,再也无从寻觅了。这不仅是发思古之幽情,怀古主要是为了慨今,因为“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兰亭集序》),其真正用意即在于此。它所蕴蓄的是时光易逝、物是人非的沉痛之感,是带有人生哲理意义的。
这年十二月,苏轼离开密州任所时,还满怀深情地写下了一首《别东武流杯》诗,可见上巳雅集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