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叙述的是少女临出嫁前庄重严肃地准备祭品和祭祀的情况,详实地记载了祭品、祭器、祭地、祭人,反映了当时的风尚习俗。
根据文献可以知道,在古代,贵族之女出嫁前必须到宗庙去祭祀祖先,同时学习婚后的有关礼节。这时,奴隶们为其主人采办祭品、整治祭具、设置祭坛,奔走终日、劳碌不堪,这首诗就是描写她们劳动过程的。全诗三章,每章四句。首章两问两答,点出采蘋、采藻的地点,次章两问两答,点出盛放、烹煮祭品的器皿,末章两问两答,点出祭地和主祭之人。
俗话说:“上供神吃,心到佛知。”这些普普通通的祭品和繁琐的礼仪,却蕴积着人们的寄托和希冀,因而围绕祭祀的一切活动都无比虔诚、圣洁、庄重,正如《左传·隐公三年》所说:“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因此,诗人不厌其烦,不惜笔墨,层次井然地叙写祭品、祭器、祭地、祭人,将繁重而又枯燥的劳动过程描写得绘声绘色。
这首诗的艺术魅力主要源于问答体的章法,而其主要构成因素就是五个“于以”的运用。全诗节奏迅捷奔放,气势雄伟,而五个“于以”的具体含意又不完全雷同,连绵起伏,摇曳多姿,文末“谁其尸之,有齐季女”戛然收束,奇绝卓特,烘云托月般地将季女的美好形象展现给读者。
上片“祖国沉沦感不禁,闲来海外觅知音”,道是“闲”字,但有感于祖国沉沦,却未必有“闲”情。开篇两句,点明此行日本的缘由,也点出了国内的政治局势。“金瓯已缺终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其时列强瓜分中国,堂堂礼仪之邦,却是衣冠委地,词人一拍桌案,声音陡然一扬:“为国牺牲敢惜身?”一句反问,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下片“嗟险阻,叹飘零。关山万里作雄行。”换头一折,疏疏三笔,将一路多少霜风雨雪,轻轻囊括。是蹉跎,是舛磨,阳光寂灭,风雨鲜活。她是一个革命者,不能也不会为了这些而放慢脚步。有了这样的信念,关山万里,层云几重,一名女子,改换上男儿的装扮,一叶槎枒,飘扬过了大海。“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歇拍一韵,似洞天石扉,訇然中开。只恨苍天,“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只求如今,“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把秋瑾以身许国的决心和敢作雄飞的魄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该词峥嵘风骨,撑起的正是词人飒爽的英姿。
柳永词多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尤其以描写青楼烟花女子见长,在描述这个群体的心理活动和内心情感上,柳永可谓无人能及。此词是一首描写青楼妓女情感的代表作。
这首词通过对女主人公的月下内心独白的细致刻画,有层次的展现了一位风尘女子对自己恋人刻骨铭心的相思,细腻逼真,旖旎近情。
词的上片写女主人公月夜的相思。“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词以描写月色开篇,明月初生,暮云散去,月光皎洁使夜晚如同白天一样。这样的景色描写,透着袭人的清寒气,虽寥寥数语,却写的情景交融,为全词营造了一种浓郁的抒情氛围。女主人公难以忍受离别的痛苦,借酒浇愁,以致于“醺醺”而醉。时间慢慢的过去了,窗外已是云散月圆,夜色如昼。月的或缺或圆,好比人生的聚合离散。天上“皓月初圆”了,女主人公却仍然是孤身一人!“残酒”渐渐“消尽”了,登上高楼,女主人公痴痴地看着远方。“危阁迥、凉生襟袖。”高处不胜寒,加之冷月当空,危楼独倚,令人身心俱冷,女主人公不禁思绪万千,难以平静。接下来,词作转笔以白描的方式写她的月下之思。“追旧事、一晌凭阑久。”概括了她对往事的追忆。“一晌”和“久”两个看似矛盾的词,正表现了她对往事长久的萦念和对感情的执著。至此,词作并没有沿着这一思路走下去,而是又突然一转,以女主人公自我忖度的反诘句,更进一步的表达了她对爱情的忠贞。“媚容艳态”是形容自己容貌美丽,冠以“如何”二字,以反诘的语气,说明她的美貌尽可以赢得其他追求者的爱慕,她也尽可以与别人相依相伴,但她却偏偏选择了孤独,任凭自己朝思暮想,因思念之切而日渐消瘦。这就将她内心深处的情思,含蓄而曲折的揭示了出来。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感。
词的下片承接着上片的愁绪而来,继续集中笔力刻画女主人的离愁别绪,展现她丰富的内心世界,不过却由回忆转为了现实。换头句“算到头、谁与伸剖。”承上启下,将上下片感情的发展联系在一起。她朝思暮想,以致于自己“空恁添清瘦”,到头来能向谁诉说呢?接下来,词作扣住“伸剖”二字,通过女主人公的三段内心独白,抒写她的无限深情。
在分别的漫长岁月中,她在忍受着相思的煎熬!竟然连窗外的春色都不敢偷看一眼,因为娇艳的春花、嫩绿的杨柳也会触动她的相思,这样一来,而今孤独一人苦熬岁月的日子就愈加难过了。
正是因为愁肠百结,所以辜负了眼前的良辰美景,她从未略微地舒展眉头!“可惜恁”三个字,表叹惋语气,更深一层地表现了她的用情之深,思念之苦,正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柳永《雨霖铃》)
女主人公盼望着有代为“伸剖”的人向“伊”发问,何时才能重新相聚。“问甚时与你,深怜痛惜还依旧。”这来自她心灵深处的呼唤,带着渴望,带着期待,也带着几许迷惘和感伤。
以上三段内心独白,也正是渴望向心上人“伸剖”的话语。
这首词从几个方面细致描写了歌伎细腻的内心活动,笔法婉曲多变。词的开始使用白描的手法描写皎洁的月色,渲染了一个明净的氛围。继而用大段的篇幅反复描写与情人一别之后的相思:由久久凭栏到朝思暮想,从空添清瘦到无人诉说,从分别以来的思念到今天的不敢觑花柳,从辜负良辰美景到渴望重逢,迂回曲折而又层层深入地揭示了人物丰富而复杂的内心世界,表现了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著追求。这正如周济在《介存斋论词杂著》中所言:柳永的词“铺叙委婉,言近意远,森秀幽淡之趣在骨”。
柳永其间还使用了许多当时的口语,如“抵死”、“算到头”、“自家空恁”等,历来封建正统文人都对这些有所诟病。其实柳永以俚语俗语描写下层市民的生活面貌,正是他对词的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而且这首词中,体现出柳永对处于社会底层的歌妓有着很深的了解,并怀有深切的同情的。
柳永词以铺叙感情见长,此词下片即是典型代表,虽然是简单陈述”相思“之情。却能一层层铺叙递进,将人物心理的各个层面都淋漓精致地展现出来,可谓缠绵悱恻,凄楚动人。
马致远在《哨遍》套数中说:“有一片冻不死衣,有一口饿不死食,贫无烦恼知闲贵。譬如风浪乘舟去,争似田园拂袖归。”又在《四块玉·叹世》中写道:“佐国心,孥云手,命里无时莫刚求,随时过遣休生受。几叶绵,一片绸,暖后休。”可见元代归田隐居的文人,生活条件未必优裕,得免饥馁已属满足。而贯云石《水仙子·田家》四首,一首写到“布袍草履耐风寒,茅舍疏篱三两间”,另一首却说是“田翁无梦到长安,婢织奴耕仅我闲”。看来元散曲铺张归隐后“田家乐”的种种富足,既是出于愤世嫉俗的需要,也不无画饼充饥的理想意味。本曲自然也不能免俗。
作品的序络十分明晰。从“江山如画”的大背景叙出住所,再写住所中成员的日常劳作,“耕稼”引出“桑麻”,“鱼虾”引出“渔织”——列叙生活的家常。有奴有婢,丰衣足食,符合“闲适”题材散曲的模式。独具一格的是下半的结尾。“三国鼎分牛继马”是豪辣老到的俊语。在一连串不动声色的平静叙述中,忽来此奇兀一句,顿生倔强之文气,既展现了主人的避世身份,也使隐藏在隐居生活背后的感慨牢骚之情跃然跳出。于闲适的表象下不时伺机喷发出愤世的岩浆,是元散曲这类隐世题材作品常用的模式,有力地证明了它们其实是“叹世”、“警世”之作的一种变相。
词中细致地铺叙了陆游归隐生活逍遥闲适,表达了作者对陆翁的殷殷思慕之情,同时又希望他能够重新出山,为国家建立一番功勋事业。全词笔势纵横跌宕,语言深沉明快,构思新奇,寓意深微。
放翁性情豪放,不拘礼法。“谪仙狂客何如?”词人开篇即用狂放不羁的“谪仙”李白和“狂客”贺知章来比陆游,称赞他在诗词方面的才华。接着,作者便开始写陆游归隐生活的乐趣。“看来毕竟归田好。玉堂田此,三山海上,虚田缥缈。”看来还是归隐田园好,居官之乐、神仙之乐都田法与归田之乐相比。“玉堂”是翰林院的别称,在此泛指高级文学侍从供职之所;“三山”指仙境,作者认为海上的仙山虚田缥缈,自然田法与平实、淡雅的田园相比。
“玉堂”三句,写归田的快乐程度,高过天上人间一切乐事。玉堂(翰林院的别称,此处泛指高级文学侍从供职之所),就官府而言,“玉堂田此”,说明“居官之乐”根本田法和归田之乐同日而语;三山,就仙境而言,仙山虚田缥缈,微茫难求,又说明神仙之乐也不如归田之乐现实、可求。“读罢《离騷》”三句,具体描述归田生活。“读罢《离騷》”,写闲居读书:“酒香犹在”,写长夜痛饮。《世说新语。任诞篇》王恭言:“痛饮酒,熟读《离騷》,便可称名士。”放翁把个人荣辱得失置之度外,自然“觉人间小”,而自乐其乐了。
接下来三句具体描述归田之乐。归隐之后,放翁闲读诗书,长夜痛饮,自得其乐,将一切荣辱置之度外。忘掉世事的烦扰之后,“人间”便只剩下放翁能抓得住的快乐。
“任菜花葵麦,刘郎去后,桃开处、春多少”几句借用刘禹锡《再游玄都观》的诗意,但作者却又反其意而用之,从为人处世的态度方面对陆游归隐田园的乐趣进行描述。刘禹锡还朝之后,看到朝廷小人得势,感慨万千。而陆放翁自归隐之后,却不再关心世事,大有鲁迅“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意思。看破世事之后的归隐是充满心酸和田奈的,陆游心中其实充满矛盾,他并非忘却心中的理想,只是由于不得重用,才不得不归隐田园。这几句词,其实暗含对昏庸田能、忠奸不辨的统治者的讽刺和嘲弄。
下阕开始,作者即表达对陆游的思慕和希望他重新出山为心中之理想再次奋斗的劝勉。“一夜雪迷兰棹。傍寒溪、欲寻安道。”词人自比王子猷,以戴安道喻陆游,表达对他的仰慕。据《世说新语》记载,王子猷隐居山阴,雪夜梦醒之后,望着四周皎然的雪景,心生仿徨,作下《招隐》一诗。他忽然想起身在剡县的好友戴安道,于是便连夜乘船去看他。此处作者除了表达对陆游的思慕外,还隐有请他出山的意思。
“而今纵有,新诗《冰柱》,有知音否?”作者借用韩愈奖掖后进刘叉的故事,表明自己虽有文才武略,却郁郁不得志,难以遇到“识马”的伯乐,只有放翁对自己青眼有加,惺惺相惜。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知已,刘过自然希望他再度出山,二人一同报国杀敌,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想见鸾飞,如椽健笔,檄书亲草。算平生自傅风流,未可向、香山老。”词人盛赞陆游既能写文采斐然的美妙诗词,又能写掷地有声的征召檄文。才人怜英雄,刘过认为兼具诗才将略的陆游应该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而不应在田园之中看韶华流逝、岁月渐老,最终虚度此生。刘过并非没有看到朝廷苟且偷安,主和派手握重权,有志之士一心报国却田路请缨的现状,只是,虽然历经坎坷,一事田成,他却仍然田法忘记自己收复中原、一统江山的理想。这种明知前路艰险,却依然毫不畏惧的精神令人感动。
作者构思新奇,节奏深沉明快,笔力雄健之中却又隐隐透着俊逸之气。词中多处用典,但由于所用典故与陆游身份切合,情境又极其相似,因而在词中得到很好的融合,全篇浑然天成,毫不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