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赋带有明显的寓言性质,它假托“白发”与其主人的对话来构成全篇,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愤懑,对不重真才实学、只看外表的社会现实进行了揭露和抨击。这篇赋语言朴素,寓言深刻,托讽味长,形式别具一格。
这篇赋表面上的意思比较好理解:当世用年轻之士,年长者无用,作者对此有怨,用了曲折表现的手法,借白发之言说出。但这还不是本篇要揭示的实质问题。赋中说:“贾生自以良才蝇异”,“四皓佐汉,汉德光明。”无论年少、年老,都应以德、才作为录用升迁的标准。所以赋的后一部分说:“曩贵耆耄,今薄旧齿……虽有二毛,河清难俟。”这与赵壹《刺世疾邪赋》中所说“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的意思一致。
左思生活的时代门阀制度森严,政治腐败,左思出身寒门,故一直受压抑而不得展其怀抱。“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是当时的普遍状况。所以这篇看来诙谐的游戏之笔,实是基于作者辛酸经历之上的愤慨之作,只是表现得含蓄隐晦,鉴于种种原因,不便明言罢了。
这篇小赋语言朴素,行文幽默,形式别具一格,乃是在六朝抒情短赋中别具一格的作品。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星星点点白发,从两鬓生起。虽然不是黑苍蝇,但也有损仪容。出仕做官,因此被人耻笑。我将用镊子将它拔除,只为富贵俸禄。白发将被拔除,忧伤自诉:“生当不幸,正遇先生年暮。像树叶被秋霜逼迫,生下来我就洁白如素。一照明镜,悚然被人厌恶。晨生暮除,犯了何罪的缘故?您看看橘子柚子,它们肉白光洁。人们看重它们的洁白,并不崇尚它们的绿叶。希望您高抬贵手,放下镊子。
告诉你呀白发,看看现在的社会仕途;谁不追求富贵荣华?大家都看重繁华,轻贱萎枯。人人向往赫赫宫殿,光宗耀祖。年轻人做高官,争相献上计谋。秦国甘罗十二乘车出仕赵国,齐国子奇十八受命治理阿地;汉朝的终军和贾谊,年少才高,著称于朝。我要以他们为楷模,拔去白发,留下青丝:这,全由我做主!白发将被拔除,闭目大哭:“我多么冤枉呀,您又多么糊涂!甘罗因为智慧善辩被人推重,不因青丝满头而出名;贾生因为优异才干受到超常礼遇,不因乌发才被拔擢。我听先民说过,治国需用老成之人。伯夷叔齐归顺周朝,周朝政治清明,商山四皓辅佐汉朝,汉朝政治光明。您又何必拔除我,然后才求取俸禄?”
告诉你呀白发,凡事都有缘由!你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过去看重老成持重之人,但现在轻贱年老人!白发苍苍的荣期,只有归隐田里!虽然白发刚露头,但等到黄河变清,该等到什么时候?孔子曾经感叹:要与时俱进,随波逐流!白发词穷,只有发誓固守贫穷。过去装饰朱颜,现在只能首如飞蓬!感叹身体发肤,也不能自始自终。聊借寓言文字,来讽刺现今世俗!
注释
星星:头发花白的样子。
鬓垂:鬓角。
青蝇:苍蝇。
光仪:光彩的仪表。
策名:朝廷的简策命以官爵,指出仕。
观国:观察国情,引申为从政。
爵:官爵。
縻:牵系。
惄然:忧思的样子。
禀命:受于天的命运。
惕然:戒惧的样子。
见恶:被讨厌。
暠:白色。
素华:白色的花。
匪:非。
尚:崇尚,看重。
戢:敛,停止。
摄子之镊:收起你的镊子。
咨:询问、商议。
阊阖:皇宫的门或京都的正门。
蔼蔼:人众多而有威仪的样子。
紫庐:紫宫,即皇宫。
弱冠:二十岁。古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行冠礼后的一段时间中称为弱冠。
童髫:童年。髫,古时儿童下垂的头发。
甘罗:人名。战国时楚国人,十二岁事秦相吕不韦,自请出使赵国,迫赵王割五城给秦,拜为上卿。
乘轸:指乘车使赵。轸,车。
子奇:人名。春秋时齐人,十六岁时奉命治理阿地,阿大治。
剖符:古代国君分封诸候功臣时以竹符为信证,剖分为二,君臣各执其一。
终:指汉代的终军。
贾:指汉代的贾谊。
云衢:云中的道路。比喻朝廷。
二老:指伯夷、叔齐。《史记·周本记》:“伯夷叔齐在孤竹,闻西伯善养老,盍往归之。”此后太颠、闳夭、散宜生、鬻子、辛甲大夫之徒皆往归之。故下句说“周道肃清”。
四皓:指秦末隐居在商山的四位白发老人:东园公、绮里季、甪里先生、夏黄公。汉高祖闻其名请之,不至。后来汉高祖打算废太子而另立,张良出主意让太子礼贤下士请这四位老人至,常在太子左右,高祖知太子羽翼已成,遂去废太子之打算。
要:通“邀”,求取。
以:因由,缘故。
曩:以往。
耆耋:指高寿人。古时六十岁为耆,八十岁为耋。
旧齿:指老年人。
皤皤:老人头发通白的样子。
荣期:荣启期。春秋时隐士。孔子游泰山,见其鹿裘带索,鼓琴而歌。
二毛:头发黑白夹杂的人,指老年人。
河清:黄河之水变清。相传黄河水每千年变清一次,这时会有圣人出现,天下大治。
随时之变:《易经·随卦》《彖》曰:“随时之义大矣哉。”相传《彖》为孔子所作。
固穷:安守贫困。
临:居高面低。
玉颜:美好的面貌。
从飞蓬:同飞蓬同类。飞蓬,沙漠上随风而滚动飘飞的一种草。
克终:能有始有终。克,能。
国风:《诗经》的一部分,共有诗一百六十首,基本上为各地民歌。
这篇赋带有明显的寓言性质,它假托“白发”与其主人的对话来构成全篇,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愤懑,对不重真才实学、只看外表的社会现实进行了揭露和抨击。这篇赋语言朴素,寓言深刻,托讽味长,形式别具一格。
这篇赋表面上的意思比较好理解:当世用年轻之士,年长者无用,作者对此有怨,用了曲折表现的手法,借白发之言说出。但这还不是本篇要揭示的实质问题。赋中说:“贾生自以良才见异”,“四皓佐汉,汉德光明。”无论年少、年老,都应以德、才作为录用升迁的标准。所以赋的后一部分说:“曩贵耆耄,今薄旧齿……虽有二毛,河清难俟。”这与赵壹《刺世疾邪赋》中所说“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的意思一致。
左思生活的时代门阀制度森严,政治腐败,左思出身寒门,故一直受压抑而不得展其怀抱。“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是当时的普遍状况。所以这篇看来诙谐的游戏之笔,实是基于作者辛酸经历之上的愤慨之作,只是表现得含蓄隐晦,鉴于种种原因,不便明言罢了。
这篇小赋语言朴素,行文幽默,形式别具一格,乃是在六朝抒情短赋中别具一格的作品。
这一首寓言诗,写枯鱼过河时悔恨哭泣并写信告诫同伴“慎出入”,以鱼拟人,警告人们行动要小心谨慎,以免招来祸患。全诗结构精巧,比喻形象,寓意深刻,而想象尤为奇特,充分显示了作品的浪漫主义特色以及汉乐府的高度艺术表现力。
此诗属汉乐府杂曲歌辞,是一首想象极其浪漫的寓言诗。“枯鱼”就是干鱼。诗中写一个遭到灾祸的人以枯鱼自比,警告人们行动小心,以免招来祸患。
开头两句突兀而起,奇峭警拔。诗中说:一条枯鱼过河时,不禁伤心痛哭,悲叹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既是枯鱼,何以又会过河?又何以哭泣?何以悔恨?这一切,诗中先不说明。“何时悔复及”,意思是说:什么时候失悔还来得及啊!这是用反诘语表示否定,以加强悲叹的语气,加重表现沉痛的心情。先说结果,后叙原因,可以突出结果。诗中这样处理,不仅可以突出悔恨,还可避免平铺直叙,使内容富有曲折。
三四两句仍然不直接回答何以过河,何以泣,何以悔,而写枯鱼作书(写信)给鲂、鱮,但枯鱼何以过河,何以泣,何以悔,却在书的内容中自然透露出来,构想非常巧妙。鲂即鳊鱼,鱮即鲢鱼,诗中用它们代指鱼类,它们就是枯鱼的伙伴。书仅“相教慎出入”五字,内容却极丰富。“相教”即相互告诫。“慎出入”是说无论外出还是归来,都要谨慎小心,千万不可粗心大意。首先是尽量少外出;即使不得已外出,也要处处留心。这里不但表现了枯鱼对伙伴们的关切,还透露出枯鱼之所以泣、悔,就是由于当初麻痹大意,以致被人捕去,此刻被人携过河去,看到过去在里面游嬉过的河水,以后却再也不可能回到那里面去,不禁伤心痛哭,悔恨万分。它用自己的惨痛教训告诫伙伴,希望它们不要再蹈自己的覆辙。这既是对伙伴的警告,也是枯鱼对自己的悲悼。
从内容看,此诗可能作于东汉末年。这时军阀混战,连年不绝,是中国历史上最动乱的时期之一。曹操在《蒿里行》中曾描写过当时社会的惨象:“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枯鱼过河泣》以鱼拟人,正反映了在东汉末年的动乱社会中,随时都可能有灾祸降临到人们头上的残酷现实。
此诗通篇全用比喻,想象新奇,结构精巧。清人沈德潜评论此诗说:“汉人每有此种奇想”(《古诗源》),确实显示了汉乐府的高度艺术表现力。
贺铸的词语言清新,风格多样,既有哀婉缠绵、典雅工丽,近似晏几道、秦观的一面;也有沉郁挺拔、豪爽峻迈,有如豪放派词人的另一面。这首词无疑属于前者,但又吸取了柳永词长调结构严密、动荡开合、往返交织的特点。但也正由于受到柳词太多的影响,在遣词用语上多少有点粗俗浅露。这首词充满风月脂粉气,借年轻歌女与情人的相恋、幽会和离别相思咏赞了爱情的纯真深挚。
上阕记叙了相恋相会的经过。开篇先交代“玉人”所居的环境是繁华的“临津”地段,雕梁画栋的楼阁挂着珠帘。“托微风彩箫流怨,断肠马上曾闻”,轻风送来她演奏的寄托悠悠情思的琴声,骑马赶路的人闻之肝肠寸断,这说明两人倾心相恋已久。紧接着描写了相见的场面,为下文直接描绘幽会情景蓄势。酒会上人来人往,他们只能暗送秋波,借琴声倾诉相思。从“麝蜡”开始.浓墨重彩地渲染幽会的情景。因嫌“漏短”,所以“更衣不待酒初醺”,写出了两人相欢相合的追不及待。“绣屏”、“枕鸳”、“香气”等显示了幽会环境的雅致,结语用反问突出幽会时的风情万种。这里越是将相会渲染得情浓意浓,下阕所抒发的离愁别绪也越是显得真实可信。
下阕起句即言别离后的痛苦和无聊,舞鞋从此闲置,日日泪湿香笺。“任兰舟”两句是回忆离别时万般无奈和无限依恋的情景。眼看着“兰舟”越行越远,渐渐地帆影模糊了,最终消失在落日的余晖里。“背西曛”既写出了当时极目远送的情景,也暗示了送别者驻足岸边的时间之长。“记取”写人已远走,她只有寄希望于来年,暗自嘱咐他别忘了赴约的佳期。但在此之前,她借口“凤城远”,要求对方先寄赠一枝梅花以慰相思。其实梅开的初春距蔷薇花谢也为时不远,但她却不愿空自等待,才刚刚分手,又焦急地盼望相聚,其愁情深重可想而知。结语是想象相会时她出城相迎的情景。
该词用了许多色彩鲜丽、气味芬芳的词藻,如玉人、画楼、珠箔、彩箫、艳妆、麝蜡、玉莲、绣屏、枕鸳、香气、回廊、翠钗、银笺、兰舟、凤城、青门、芳草等。它们交织组合,形成了这首词秾丽的艺术风格。作者还善于融合前人诗语,以丰富词中的意象。“任兰舟载将离恨”,是化用宋人郑文宝《柳枝词》“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诗意。“蔷薇谢后,佳期应未误行云”,是化用唐人杜牧《留赠》“不用镜前空有泪,蔷薇花谢即归来”诗意。“楚梅香嫩,先寄一枝春”,是化用南朝人陆凯《赠范晔诗》中“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诗意。“只凭芳草,寻访郎君”则是用牛希济词《生查子》中“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语意,以“芳草”代“绿罗裙。”这种熔铸的工夫,使得词的寓情更为深厚,意象更为繁茂。
全词设想巧妙,笔触细腻,将相思之情写得情致深婉,独特之处是写伤别之情缠绵但不哀伤,语工词丽情浓,逼近花间。
这是一首客中怀人之作,所表现的是男女间的离别相思,其写法上的特别之处表现为,词作基本上摆脱了即景传情和因物兴感的手法,采用了直言的方式絮絮道来,语言浅白,不事含蓄。
词之开篇既不写景,也不叙事,而是抓住客中怀人心理流程中一种最强烈的感受—“悔”。非常突兀地直入“话题:“追悔当初孤深愿”。当初与所爱之人离别,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厚谊,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时光飞逝,纵然一个心愿深深,一个旧情萦绕,相见却遥遥无期,故曰“两成幽怨”。一“深”一“幽”两相比照,更见爱之深、怨之切。惟其如此,方引出下面的三句。“任越水吴山”三句中虽有“越山吴水、“似屏如障”的描绘,由“任”字领起,再以一句“奈独自、慵抬眼”转接,使得景物成了叙述话语的一部分,这与纯粹的景物描写或是情景交融借景抒情的写法有着很大的不同。
词的下片仍是诉说相思不得相见的愁怨。过片两句承接上片的词意,“赏烟花”三句表明词人在强自挣扎,试图在山水管弦中寻求欢笑,谁知这种努力反而增添了忧思。“更时展丹青,强拈书信频频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展开对方的来信一遍遍地观看。“时展丹青”、“强拈书信”的动作细节描写极为生动传神,表现了词人内心的愁苦和为摆脱这种愁苦的努力挣扎。“又争似、亲相见”,但是,笔墨固然可以传情,终究比不上“亲相见”。
全词紧紧围绕着一个“怨”字层层铺陈,因“怨”而哪堪那吴山越水;为解“怨”去赏美景,“听管弦”,谁知反添“肠断”;最后只好展开书信,频频观看,然而终究不如亲见,其怨又深一层了,全词只有一个怨字,但处处不离怨字,可谓善于写怨也。
咏物词主要是借物抒情或托物言志,把个人的情感体验和志向选择寄寓在所咏的具体可感的形象中,化抽象为具体,化无形为有体,而且要使词人的主观情志与听咏的客观物象浑然一体,密不可分。张鎡这首词就达到了这一境界。
上阕写听到蟋蟀声的感受。
“月洗”五句,蟋蟀声发出的地方。词人首先刻画庭院秋夜的幽美环境。夜空澄明,高大的梧桐沐浴在月光之中。“洗”字传出秋月明净之美用字传神。
《诗·郑风·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毛《传》:“漙漙然盛多也。”“漙”字传出露水凝聚之美。宝钗楼,本是咸阳古迹,邵博曾饯客于楼上,歌李白《忆秦娥》词(《邵氏闻见后录》卷十九),这里借指杭州张达可家的楼台。张鎡字功甫(功父),旧字时可,祖籍西秦,张达可当是他的兄弟辈,所以信手拈来,寄寓对故乡的怀念之情。秋深,点出时令,在一个美好的月皎露漙的秋夜,墙下的苔藓顺着墙脚铺去。“沿”字化静态为动态,用字极生动巧妙。突然一点萤火,飘坠墙根,这就是蟋蟀发出声音的地方。许昂霄《词综偶评》云:“萤火句陪衬。”所谓陪衬,用视觉里的萤火衬托出听觉里的蟋蟀鸣声,用萤火坠落的无关情节,衬托出蟋蟀鸣声的中心题材。看萤火,听蟋蟀,富有生活情趣,而这种生活情趣是从闲适的生活中领略到的。《武林旧事》卷十录载了张鎡自己记叙的一年十二月燕游次序,题名《张约斋赏心乐事》,自序云:“余扫轨林扃,不知衰老,节物迁变,花鸟泉石,领会无余。每适意时,相羊小园,殆觉风景与人为一。”由于长期过着优游舒适生活的王孙,张鎡对这种情趣有很深的体会。
“静听”五句写蟋蟀的鸣声和听者的感受。“断续”、“微韵”是蟋蟀鸣声的特点,“转”则有音调抑扬顿挫之致。“寒”与“凄咽悲沉”是词人听来的主观感受。“争求侣”与“殷勤劝织”,是词人对蟋蟀鸣声的理解和想象:蟋蟀鸣,一是为了求侣,二是为了促织。《太平御览》卷九百四十九引陆机《毛诗疏义》谓蟋蟀:“幽州人谓之促织,督促之言也。里语曰:趣织(即促织)鸣,懒妇惊。”破,尽也,煞也,与杨万里《题朝英进斋》诗“用破半生心”的破字用法相同,犹言促尽、促煞用词精当。蟋蟀的鸣声伴随和推动着织女纺织到晓。
下阕追忆儿时捕蟋蟀、斗蟋蟀的情趣,反衬今日的孤独悲苦情怀,充满不胜今昔之感。“儿时”五句,写捕蟋蟀,最为后代词人所激赏。“呼灯”二句,刻画入微。“任满身”二句,尤为工细。贺裳《皱水轩词筌》评论说:“形容处,心细入丝发。”它将儿童的天真活泼以及带着稚气的小心和淘气,纯用白描语言,细细写出,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周密称之为“咏物之入神者”(《历代诗余·词话》引)。“携向”二句,写斗蟋蟀。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每秋时,宫中妃妾皆以小金笼闭蟋蟀,置枕函畔,夜听其声。民间争效之。”从捕蟋蟀写到斗蟋蟀,补足当时情事,笔势连贯,一气呵成,为下面的感慨蓄势。
“今休说”三句,今昔相较,感慨深远。《诗·豳风·七月》:“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杜甫《促织》诗:“促织甚微细,哀音何动人。草根吟不稳,床下夜相亲。”今日的寂寞凄苦与儿时的欢乐情趣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种对比的刺激下,正是欲扬还抑,欲展还收,欲说还休啊。张鎡于淳熙十四年(1187)自直秘阁、临安通判称疾去职,在家闲居,“畅怀林泉”,“安恬嗜静”(见《武林旧事》卷十所载《约斋桂隐百咏自序》),不免有孤寂之叹,所以末句也非浮泛之语。
这首词采用明线结构,所以线索明晰,结构平实,虽运用了几个典故,但并不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