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足保明哲,忘忧助欢娱。欣欣夏日永,媚我幽人庐。
卫足保明哲,忘忧助欢娱。欣欣夏日永,媚我幽人庐。

zhàochānghuāèrkuíhuāxuāncǎo--fànchéng

wèibǎomíngzhéwàngyōuzhùhuānxīnxīnxiàyǒngmèiyōurén

范成大

范成大

范成大(1126-1193),字至能,号称石湖居士。汉族,平江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南宋诗人。谥文穆。从江西派入手,后学习中、晚唐诗,继承了白居易、王建、张籍等诗人新乐府的现实主义精神,终于自成一家。风格平易浅显、清新妩媚。诗题材广泛,以反映农村社会生活内容的作品成就最高。他与杨万里、陆游、尤袤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 ▶ 206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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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东风休,掩卷幽窗静。
日暮¹东风休²,掩卷³幽窗静。
译文:傍晚东风渐停,我合上书卷,窗外静悄悄的。
注释:¹日暮:指傍晚、日落或黄昏时分。²休:停歇、终止。³掩卷:合上书本。
飒然春雨来,一室生微冷。
(sà)¹春雨来,一室生微冷。
译文:突然下起了春雨,一整个屋子微微有些冷。
注释:¹飒然:猛然、突然、忽然。飒,形容风声。
时有栖鸟声,自令虚怀警。
¹有栖鸟声,自令虚怀²³
译文:偶尔有栖息鸟儿的声音,提醒自己虚怀若谷。
注释:¹时:有时候,偶尔。²虚怀:形容胸襟宽大、虚心谦退或谦逊虚心。³警:形容感觉敏锐或感到警觉。
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禅。
滔滔¹不持戒,兀(wù)²不坐禅。
译文:很多时候都不持戒,也浑沌无知不坐禅。
注释:¹滔滔:形容多。²兀兀:浑沌无知的样子。
酽茶三两碗,意在镢头边。
(yàn)¹三两碗,意在镢(jué)²边。
译文:喝个两三碗浓茶,只想着拿着锄头干农活。
注释:¹酽茶:浓茶。²镢头:锄头。

  该诗刻画了一个不持戒、不坐禅,却整天饮茶、做农活的僧人,体现出了诗人学禅不拘泥于形式,而在于领会禅意的思想。这个不持戒、不坐禅,整天想着喝浓茶、干农活的僧人形象说明了什么呢。

  这个不持戒、不坐禅,整天想着喝浓茶、干农活的僧人形象说明了什么呢。还是让慧寂自己的事迹来说明吧。《五灯会元》卷九:“初谒耽源,已悟玄旨。……耽源谓师曰:‘国师当时传得六代祖师圆相,共九十七个,授与老僧。乃曰:“吾灭后三十年,南方有一沙弥到来,大兴此教,次第传受,无令断绝。”吾今付汝,汝当奉持。’遂将其本过与师。师接得一览,便将火烧却。耽源一日问:‘前来诸相,甚宜秘惜。’师曰:‘当时看了便烧却也。’源曰:‘吾此法门无人能会,唯先师及诸祖师、诸大圣人方可委悉,子何得焚之?’师曰:‘慧寂一览,已知其意,但用得不可执本也。’”耽源把祖师的画像交给慧寂收藏,意味着希望他能接过衣钵,承传法统。但慧寂却将画像烧掉了,因为他认为,要承传法统,重要的是得其意,而非得其像。他所要体认的是祖师的自性,这自性,无生无灭,永远存在,而像上所画,既然能够变灭,显然就是虚幻的,非本质的。如此而来,将其烧掉,正表明他强调的是心印,而非形迹。后来临济义玄“到达磨塔头,塔主问:‘先礼佛,先礼祖?’师曰:‘祖、佛俱不礼。’主曰:‘祖、佛与长老有甚冤家?’师拂袖便出。”(《五灯会元》卷十一)这种无凡无圣,向内求佛,打破偶像的精神,与慧寂正是相通的。另外,以喝浓茶、扛镢头代替了持戒、坐禅,也反映了作者对“平常心”的追求。这蕴含其中的多义性,无疑使得全篇语意丰厚,思理深微。

  饮茶往往是僧人生活情趣的一个重要方面。《敦煌变文集》卷三载唐人《茶酒论》说:“明(名)僧大德,幽隐禅林,饮之语话,能去昏沉。”《五灯会元》卷九载:“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饭后三碗茶。’”慧寂说自己是“酽茶三两碗”,显然也能见出这种“和尚家风”。

司马相如,美丽闲都,游于梁王,梁王悦之。邹阳谮之于王曰:“相如美则美矣,然服色容冶,妖丽不忠,将欲媚辞取悦,游王后宫,王不察之乎?”
司马相如,美丽闲都¹ ,游于梁王²,梁王悦之。邹阳³(zèn)之于王王:“相如美则美矣,然服色容冶,妖丽不忠,将欲媚辞取悦,游王后宫,王不察之乎?”
译文:司马相如美丽文雅,游说到梁国,梁王非常喜欢。邹阳向梁王诽谤我说:“相如美丽是美丽,然而衣服姿色艳冶,妩媚美丽不忠实,将要用甜言蜜语讨得大王喜欢,到大王后院去和后妃姬妾游玩,大王没有察觉吗?”
注释:¹闲都:文雅美好。²梁王:梁孝王刘武,汉文帝刘恒之子,景帝刘启同母弟。³邹阳,梁孝王客卿,齐人。
王问相如曰:“子好色乎?”相如曰:“臣不好色也。”王曰:“子不好色,何若孔墨乎?”相如曰:“古之避色,孔墨之徒,闻齐馈女而遐逝,望朝歌而回车,譬犹防火水中,避溺山隅,此乃未见其可欲,何以明不好色乎?若臣者,少长西土,鳏处独居,室宇辽廓,莫与为娱。臣之东邻,有一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颜盛色茂,景曜光起。恒翘翘而西顾,欲留臣而共止。登垣而望臣,三年于兹矣,臣弃而不许。
王问相如王:“子好色乎?”相如王:“臣不好色也。”王王:“子不好色,何若孔墨乎?”相如王:“古之避色,孔墨之徒,闻齐馈女而遐(xiá)¹ ,望朝歌而回车,譬犹防火水中,避溺(nì)山隅(yú),此乃未见其可欲,何以明不好色乎?若臣者,少长西土,鳏(guān)处独居,室宇辽廓²,莫与为娱。臣之东邻,有一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hào)齿,颜盛色茂,景曜(yào)光起。恒翘翘³而西顾,欲留臣而共止。登垣而望臣,三年于兹矣,臣弃而不许。
译文:梁王问相如说:“您贪恋女色么?”相如说:“我不贪恋女色。”梁王说:“您不贪恋女色,同孔子墨子相比如何?”相如说:“古代回避女人的人中,孔丘听说齐国赠送美女到鲁国就跑得远远的,墨翟望见商代曾淫乐的朝歌城就倒车回头,这好比防火躲到水里,避水淹跑到山上,是没有见到能引起欲望的,凭什么说不喜爱女人呢?哪像我,年轻时在西部地区生活,一个人独住,房屋宽大,没有人和我玩乐。我东边隔壁有个女子,美发如云,双眉如蛾,牙齿洁白,颜面丰盈,浓装艳抹,容光焕发。经常高高翘首向西顾盼,想留我一起住宿;爬上墙望我,到现在已经三年了,我弃而不回应。”
注释:¹闻齐馈女而遐逝:《论语·微子》:“齐人归(馈)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史记·孔子世家》谓孔子由大司寇摄行相事,齐国怕鲁国因此强大,送美女良马给鲁君,季桓子出面受礼,鲁君由此怠于政事,孔子离职去鲁至卫。²辽廓:宽广的样子。³翘翘:仰首。
“窃慕大王之高义,命驾东来,途出郑卫,道由桑中。朝发溱洧,暮宿上宫。上宫闲馆,寂寞云虚,门阁昼掩,暧若神居。臣排其户而造其室,芳香芬烈,黼帐高张。有女独处,婉然在床。奇葩逸丽,淑质艳光。睹臣迁延,微笑而言曰:‘上客何国之公子!所从来无乃远乎?’遂设旨酒,进鸣琴。臣遂抚琴,为幽兰白雪之曲。女乃歌曰:‘独处室兮廓无依,思佳人兮情伤悲!有美人兮来何迟,日既暮兮华色衰,敢托身兮长自思。’玉钗挂臣冠,罗袖拂臣衣。时日西夕,玄阴晦冥,流风惨冽,素雪飘零,闲房寂谧,不闻人声。于是寝具既陈,服玩珍奇,金鉔薰香,黼帐低垂,裀褥重陈,角枕横施。女乃驰其上服,表其亵衣。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时来亲臣,柔滑如脂。臣乃脉定于内,心正于怀,信誓旦旦,秉志不回。翻然高举,与彼长辞。”
“窃慕大王之高义,命驾东来,途出郑卫¹,道由桑中。朝发溱(zhēn)(wěi)²,暮宿上宫³。上宫闲馆,寂寞云虚,门阁昼掩,暧若神居。臣排其户而造其室,芳香芬烈,黼(fǔ)帐高张。有女独处,婉然在床。奇葩(pā)逸丽,淑质艳光。睹臣迁延,微笑而言王:‘上客何国之公子!所从来无乃远乎?’遂设旨酒,进鸣琴。臣遂抚琴,为幽兰白雪之曲。女乃歌王:‘独处室兮廓无依,思佳人兮情伤悲!有美人兮来何迟,日既暮兮华色衰,敢托身兮长自思。’玉钗挂臣冠,罗袖拂臣衣。时日西夕,玄阴(huì)冥,流风惨冽(liè),素雪飘零,闲房寂谧(mì)¹⁰,不闻人声。于是寝具既陈,服玩珍奇,金鉔(zā)¹¹薰香,黼(fǔ)帐低垂,裀(yīn)褥重陈,角枕横施。女乃驰其上服,表其亵(xiè)¹²。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时来亲臣,柔滑如脂。臣乃脉定¹³于内,心正于怀,信誓旦旦,秉¹⁴志不回。翻然高举,与彼长辞。”
译文:“我仰慕大王的高尚胸襟,驱车东来,路过郑国、卫国和桑中等淫乐成风的地方。早上从郑国的溱洧河出发,晚上住在卫国的上宫。上宫空着房间,寂寞到空有云雾,白天也关着门窗,幽暗不明像神仙住所。我推开房门,造访室内,香气浓郁,帏幔高挂。有个美女独身居住,娇柔地躺在床上,奇花般安娴美丽;性情贤淑,容光艳丽。看到我就恋恋不舍,微笑着说:‘贵客是哪国公子,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于是摆出美酒,进献鸣琴。我就弹琴,弹出《幽兰白雪》的曲调,美女就唱歌:‘独住空房啊无人相依,思念佳人啊心情伤悲!有个美人啊来得太迟,时间流逝啊红颜衰老,大胆托身啊永远相思。’她身上的美玉首饰挂住我帽子,丝绸衣袖飘拂在我身上。时已向晚,冬气昏暗,寒风凛冽,白雪飘洒,空房寂静,听不到人声。当时,床上用品已经铺陈,服饰珍贵稀奇,金香炉燃起香烟;床帐已放下,被褥一层层铺着,精美的枕头横放床上。美女脱去外衣,露出内衣,雪白的身体裸露,显出苗条的骨骼,丰满的肌肉,时时贴身来亲我,感到柔滑如凝脂。我却心情平静,思想纯正,誓言真诚,守志不移。远走高飞,与她长别。
注释:¹郑、卫:西周至春秋的两个诸侯国。²溱、洧:二水名。在郑国(今河南境内)。³上宫:取以代指淫乐之地。⁴云虚:云雾空中。言其寂静。⁵暧:幽暗不明。⁶黼:帐幔。⁷迁延:拖延,迟疑。⁸廓:空。⁹玄阴:冬气。¹⁰谧:静。¹¹金鉔:金属香炉,以机环扣合,成球形,能旋转滚动而其体恒平。¹²亵衣:内衣。¹³脉定:血脉稳定,平静不激动。¹⁴秉:持,守。

  这首赋开头假设自己(第一人称)受诽谤,引出下文自己不好色,而且用古代圣贤作衬托,重点写赴梁途中的艳遇,再次突出自己不好色,从而表现作者坚守高洁品格的思想。全赋语言清丽华妙,调动多种感官来完成对美女的铺写,在艺术手法上颇有独到之处。

  这篇文章的构思明显受到宋玉《登徒子好色赋》的影响,但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赋一开始便写到作者因美貌而受到邹阳的嫉妒,邹阳以作者的美貌作为攻击目标,诬谤相如“不忠”,有染指后宫的企图。梁孝王问作者道:“子好色乎?”作者则以自己不好色作答。这种开始和《登徒子好色赋》基本一样,只是宋玉变成了司马相如,登徒子变成了邹阳,楚襄王变成了梁孝王,且与《登徒子好色赋》相比,此赋中两人问答的针对性更强,连接更紧凑,序文和正文的过渡也更自然,甚至可以把序文看作是正文的一个段落。为了说明自己的不好色,作者首先针对梁王“子不好色,何若孔墨乎”的诘问指出孔子、墨子这些圣人虽有回避女色的事迹,并不能证明他们不好色,而是尽量避免受到女色的影响,这又更能说明圣人也不免有好色之心。好色本属于一种心理状态,只有在面临色诱时才能判断是否好色,相反,不接近美色就无法证明是否好色。作者的论述带有非常浓的思辨色彩,也为说明自己不好色奠定了前提。接着,作者举了自己的两件不好色之事。

  饮食男女为人之常情。作者这种近女色而不为女色所动的态度,大致出于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传说,是过于道德化、理想化的。从人类的自然天性方面说,不一定可取。但从艺术角度说,确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譬如善于选取典型事例。作品中只介绍了两个具体事例,都在说明自己的不好色。前者说东邻女子顾盼自己多年,表现出作者抗拒美色的持久性;后者强调上宫女子之多情,突出了作者拒绝诱惑的坚定性。二者同中有别,意思表达全面充分。再如,善于用情境烘托气氛。尽管作者写了自己在西土时的“室宇辽廓”来概括孤独寂寞的心情,但最为精彩的还在于对上宫客馆中的一段描写。写女子,没有停留于静态容貌的描写,而是从语言、歌声、举止、行为表现其精神意态。不仅如此,还注意到了周围环境,写上宫内外,用了“寂寞云虚,门阁昼掩,暧若神居”和“芳香芬烈,黼帐高张”等语衬托其中女子的娴静美好;写黄昏时则用“玄阴晦冥,流风惨冽,素雪飘零”和“金钮熏香。黼帐低垂,捆褥重陈,角枕横施”作对比,反衬出馆中人情的温暖。此外,此赋扬弃了《登徒子好色赋》中描写丑妇的内容,改变了宋玉一类文学侍臣滑稽和玩世不恭的态度,因而显得非常严肃,同时也包含了作者对于女性的几分尊重。

  全赋以散体赋的形式写骚体赋的内容,运用比兴的手法进行全文构思,笔调轻巧灵活,语言晓畅秀丽。

参考资料:
1、 李孝中,侯柯芳 注译.司马相如作品注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年:88-90
2、 赵逵夫 编.历代赋评注 2 汉代卷.成都:巴蜀书社,2010年:111-116
幽兰生矣,于彼朝阳。
幽兰生矣,于彼朝阳¹
译文:幽兰,就是生于幽谷的兰花,在幽谷里迎着朝阳。
注释:¹朝阳:向着太阳。
含雨露之津润,吸日月之休光。
含雨露之津润¹,吸日月之休光。
译文:在生长的过程中浸润着雨露,吸收着日月光华。
注释:¹津润:滋润;浸润。
美人愁思兮,采芙蓉于南浦;公子忘忧兮,树萱草于北堂。
美人之思兮,采芙蓉于南浦;公子忘忧兮,树萱草于北堂。
译文:美人君子平日里想到的只有那些能看到的莲花、萱草,却无人想起幽谷山林中的兰花。
虽处幽林与穷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虽处幽林与穷谷¹,不以无人而不芳。
译文:兰草虽然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深谷中,但它却并不因为没有人观赏而不绽放芳华。
注释:¹穷谷:深谷;幽谷。

yōulánzhī--yángjiǒng

yōulánshēngcháoyánghánzhījīnrùnyuèzhīxiūguāng

měirénchóucǎiróngnángōngziwàngyōushùxuāncǎoběitáng

suīchùyōulínqióngrénérfāng

夫得言不可以不察,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故狗似玃,玃似母猴,母猴似人,人之与狗则远矣。此愚者之所以大过也。
夫得言不可以不察,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故狗似玃(jué),玃似母猴,母猴似人,人之与狗则远矣。此愚者之所以大过也。
译文:传闻不可以不审察,经过辗转相传白的成了黑的,黑的成了白的。所以狗似玃,玃似猕猴,猕猴似人,人和狗的差别就很远了。这是愚蠢的人犯大错误的原因。
注释:察传(chá chuán):即明察传闻之意。
闻而审,则为福矣;闻而不审,不若无闻矣。齐桓公闻管子于鲍叔,楚庄闻孙叔敖于沈尹筮,审之也,故国霸诸侯也。吴王闻越王勾践于太宰嚭,智伯闻赵襄子于张武,不审也,故国亡身死也。
闻而审,则为福矣;闻而不审,不若无闻矣。齐桓公闻管子于鲍叔,楚庄闻孙叔敖于沈尹筮(shì),审之也,故国霸诸侯也。吴王闻越王勾践于太宰嚭(pǐ),智伯闻赵襄子于张武,不审也,故国亡身死也。
译文:听到什么如果加以审察,就有好处;听到什么如果不加审察,不如不听。齐桓公从鲍叔牙那里得知管仲,楚庄王从沈尹筮那里得知孙叔敖,审察他们,因此国家称霸于诸侯。吴王从太宰嚭那里听信了越王勾践的话,智伯从张武那里听信了赵襄子的事,没有经过审察便相信了,因此国家灭亡自己送了命。
凡闻言必熟论,其于人必验之以理。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令重黎举夔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夔于是正六律,和五声,以通八风。而天下大服。重黎又欲益求人,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得失之节也。故唯圣人为能和乐之本也。夔能和之,以平天下,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汲,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得一人。”国人道之,闻之于宋君。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求闻之若此,不若无闻也。子夏之晋,过卫,有读史记者曰:“晋师三豕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己与三相近,豕与亥相似。”至于晋而问之,则曰,晋师己亥涉河也。
凡闻言必熟论,其于人必验之以理。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令重黎举夔(kuí)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夔于是正六律,和五声,以通八风。而天下大服。重黎又欲益求人,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得失之节也。故唯圣人为能和乐之本也。夔能和之,以平天下,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gài)(jí)¹,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得一人。”国人道之²,闻之于宋君³。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求闻之若此,不若无闻也。子夏之晋,过卫,有读史记者曰:“晋师三豕(shǐ)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己与三相近,豕与亥(hài)相似。”至于晋而问之,则曰,晋师己亥涉河也。
译文:凡是听到传闻,都必须深透审察,对于人都必须用理进行检验。鲁哀公问孔子说:“听说乐正夔只有一只脚,可信吗?”孔子说:“从前舜想用音乐向天下老百姓传播教化,就让重黎从民间举荐了夔而且起用了他,舜任命他做乐正。夔于是校正六律,谐和五声,用来调和阴阳之气。因而天下归顺。重黎还想多找些象夔这样的人,舜说:‘音乐是天地间的精华,国家治乱的关键。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和谐,而和谐是音乐的根本。夔能调和音律,从而使天下安定,像夔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了。’所以说‘一个夔就足够了’,不是‘夔只有一只足’。”宋国有个姓丁的人,家里没有水井,需要出门去打水,经常派一人在外专管打水。等到他家打了水井,他告诉别人说:“我家打水井得到一个人力。”有人听了就去传播:“丁家挖井挖到了一个人。”都城的人纷纷传说这件事,被宋君听到了。宋君派人向姓丁的问明情况,姓丁的答道,“现在家里有了井,无需转派一人住在外面打水,等于多得到一人使用,并不是在井中挖到一个人。”象这样听信传闻,不如不听。子夏到晋国去,经过卫国,有个读史书的人说:“晋军三豕过黄河。”子夏说:“不对,是己亥日过黄河。古文‘己’字与‘三’字字形相近,‘豕’字和‘亥’字相似。”到了晋国探问此事,果然是说,晋国军队在己亥那天渡过黄河。
注释:¹溉汲:从井里打水浇地。溉:浇灌。汲:从井里打水。及:等到。²国人道之:都城的人谈论这件事。国:古代国都也称“国”。³闻之于宋君:这件事被宋君听到了。之:代词,指“丁氏穿井得一人”一事,是“闻”的宾语。于:介词:当“被”讲,引进主动者。宋君:宋国国君。⁴问之于丁氏:向丁氏问这件事。于:介词:当“向”讲。⁵使:使用,指劳动力。⁶于:到,向。
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不可不分,此圣人之所慎也。然则何以慎?缘物之情及人之情,以为所闻,则得之矣。
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不可不分,此圣人之所慎也。然则何以慎?缘物之情及人之情,以为所闻,则得之矣。
译文:言辞有很多似非而是,似是而非的。是非的界限,不可不分辨清楚,这是圣人需要特别慎重对待的问题。虽然这样,那么靠什么方法才能做到慎重呢?遵循着事物的规律和人的情理,用这种方法来审察所听到的传闻,就可以得到真实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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