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记叙作者与友人同游扫叶楼。全篇前半写景,后半议论。第一段记述作者囿于一隅之见,自以为江宁奇胜尽已览遍,第二段记述作者游扫叶楼所见所感,第三段引出议论,慨叹世俗舍近求远,“骛远而遗近”。文章写景笔墨清秀,层次明晰,山水江岛,烟村风帆,画面迭起,纷至沓来,令人心驰神往;议论乃有感而发,由此番游览,叹世俗之“骛远而遗近”,对人多有启发。
写景记游文章,开头多半是介绍所游名胜的地理位置及历史沿革的概况。管同的这篇《登扫叶楼记》却别具一格,先描写他归江宁后所游历的诸处名胜:或登石头城,游钟山,泛舟玄武湖;或在远离城南的芙蓉、天阙几座山峰上跳望远景,到燕子矶头俯看长江汹涌的奔流。游踪所至,几乎遍及城内城外。所以,他“以为江宁奇胜尽于是矣”,以至有人再遨登览时,竟“思舍是而他游”。文章至此,才笔锋一转,点出题景说:“而四望有扫叶楼,去吾家不一里”,却“乃未始一至焉。”
管同原以为江宁奇胜尽在钟山、玄武湖、燕子矶等地,而对离家不足一里的扫叶楼竟“未始一至”,一旦登上扫叶楼后,便不禁惊叹:“虽乡之所谓奇胜,何以加此!”"这一胜境的发现不仅打破了他的“差远流俗”之见,而且启迪他悟出了许多道理,一是由自己的“思舍是而他游”,却不知奇境就在身边,从而想到“骛远遗近”的世俗常情;二是由此想到自己的生平行事多不切实际,与此相类似,暗寓愧悔之意;三是由自己“骛远遗近”,却又因得益于王君而不误,暗喜所交益友的可贵。三点意思紧密相联,具有一定的概括性和深刻的思想意义。
此文在表现方法上,很有特色。全文三个部分先写所谓的江宁奇胜,烘云托月,引出扫叶楼;继从扫叶楼近观、远晓,写出江宁奇胜中的又一奇境,尺幅千里,历历如画;最后,由自己的“厌倦思欲远游”,几乎误失奇境的教训,抒发登楼之感怀,推己及人,由此及彼,世俗之情,生平之慨,治为一炉。全文的语言简洁清丽,工整中有变化。如“堆黄叠青”“曲旷瑰奇”,一状色,一写境,一实一虚,十分形象,再如“近接城市,远挹江岛;烟村云含,沙鸟风帆"四句,前后两两对偶,其中第三句暗承第一句,第四句暗承第二句,词句工整,而词意交互,造成错落而有致的艺术效果。
“曾经沧海,又来沙漠,四千里外关河",开头便写出了广博的气势,茫茫宇宙,“沧海”“沙漠”“关河”,几个词汇表示他努力探索并思想日渐成熟。唐代诗人元稹曾有诗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陆游也曾有“关河梦断何处?”之句,被作者借用过来,意境深远广邃。“骨相空谈”句,进一步加深了开头几句的意思,说明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思想的变化。接下来一句问句,“春梦醒来么?”承前启后,劝世人不要徒做无益的春秋大梦了,应该清醒地认识这个世界,“惟有瓶花”,没有生命力的几枝花。当然就没有希望,词人这里委婉地评价了当时的时局,晚清实际上已经朝不保夕了,但以慈禧为首的封建保守派依然以“天朝大国“自居,仍然穷奢极欲,其结果必然是亡国。
词的下片描写相片中人物的神态,“寒江才脱渔蓑。剩风尘面貌,自看如何“几句,是说明自己参政的事实,甲午战争后,谭嗣同是江苏知府,后来又加四品卿衔,充军机章京,这时他不是在野的隐士了,“脱渔蓑”,穿红袍,但当时是固守派当权的时候,所以有到“寒江”的感觉。“鉴不因人,形还问影,岂缘酒后颜酡“几句是说:小像脸上有异,是不是因为喝醉了酒而脸红,《楚辞》中有句“美人既醉,朱颜酡些”,被作者借用到自己的词里,实际上脸红是因为愤怒,愤怒当时的恶劣政治环境。”拔剑欲高歌,有几根侠骨。禁得揉搓”,面对这种社会现实,词人激流勇进,拔维新之创,直刺清廷中的顽固守旧势力。“忽说此人是我,睁眼细瞧科”,词的结尾以一种调侃的口吻自嘲,流露出作者无限的感想,同时又生趣味,显得生动活泼。
这首词感情强烈真挚,直抒胸臆,是谭嗣同词作中的佼佼者。同时也是晚清词作中的很有特色的一篇。
上阕以“传情入景”之笔,抒发男女间的相思之苦。作者借“移情”笔法,赋予视野中的客观景象以强烈的主观情感,使天边新月、枝上红豆都染上别离相思的情愫。“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圞意”,明为写月,实则喻人,作者以眉比月,正暗示出相思人儿因不见团聚而双眉紧蹙,郁闷不欢的愁苦之态。“红豆”本是相思的信物,但在离人的眼里却是贮满了忧伤,令人见之落泪。一弯新月,数枝红豆,词人撷取传统的寄寓人间悲欢离合、别离思念之情的两种意象,正表达出对爱人的无限深情和思之不得的痛切缺憾。
就内容而言,下阕为上阕之顺延;就感情的“走向”而言,二者又有着微妙的差异。如果说上阕中写相思还只是借助于意象的寄托,情感的附着还比较虚幻,词中的情绪基调也是一种充满残缺感的低沉.那么下阕中的情感就相对地落到了实处,词中流露着的、是充满希冀的向上的基凋。“终日劈桃穰,仁儿在心里”,一语双关,看似百无聊赖的行为,正寄托着主人公对心上人丝丝缕缕的情爱和日复一日的期盼。“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更表明对爱情的充满信心,尽管花阡两朵,一“墙”相隔,但相爱的人儿终将冲破阻碍,喜结连理。整首词写得情致深长,淋漓沉至。
这首词在艺术上的一个显著特色,就是极其自然地运用了南北朝民歌中的吴歌“子夜体”,以下句释上句,托物抒情,论词家评曰:“妍词妙喻,深得六朝短歌遗意。五代词中希见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