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抒写离别之情的作品。描写一对青春别离的夫妇,别后妻子会产生无穷无尽的思念,并亟盼早日与丈夫相逢团聚。短短几句,把归人行程和愁怨的焦点都简括而又深沉地传达了出来。尽管佳人已去,妆楼空空,可作者还是一片痴情,终难忘怀。
词的上阕从眼前所见流水写起,并且目送远波,想象这流水将流到瓜洲渡和长江汇合,再想到吴中(江南)的山也面带愁容,正是花繁柳茂的时节,花如人,柳如人,正在花柳最美的春天,人却要别离了。实则深切怀念远在江南的情人,希望情人能从吴地归来,过瓜洲古渡,溯流北上与自己相会,但同样汴水、泗水是一去不复回的,随之南下的爱人大概也和河水一样,永远离开了他。伊人面若桃花眉似柳,正楚楚可怜地低头泣下,原来是因心上人即将离别而黯然神伤。
于是就在下阕抒发了自己的相思之痛,恋人被大江分隔,一个住长江头,一个在长江尾,仿佛是两岸的鸳鸯两处飞,相逢机会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这位“花柳青春”的妻子就只好“低头双泪垂”了。绵绵相思之情,尽在结句的设问之中。
全词以月下脉脉的流水映衬,象征悠悠的离情别绪,深深的思念和由此产生的绵绵的怨恨,又频用叠字叠韵,再配上那柔和的民歌风味,更加抒发悠悠不尽的“思”和“恨”。
前四句描绘贵家女子无忧无虑,悠闲得意的生活情景。“小苑试春衣,高楼倚暮晖。”这位贵家妖姬袅袅婷婷登上高楼,面对着楼下小巧玲珑、花草繁茂的花园,无忧无虑地在那里试着春衣,然后倚靠栏杆,观赏着夕阳映照下姹紫嫣红的春景。一个“试”字,传神地写出她那对镜穿衣、左顾右盼、搔首弄姿、顾影自怜的情态,大有“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的意味;一个“倚”字,又活画出她那雍容不迫、悠闲自得的闲情逸致,仿佛陶醉在“夕阳无限好”的爽心悦目之中,令人想到王昌龄笔下“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的诗意。如果说首联只是纯用白描手法的人物写实,那么颔联则是用比兴手法进一步以景托情:“夭桃唯是笑,舞蝶不空飞。”上句化用《诗·周南·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句意,以暗示贵妇年少色盛、充满着青春的欢笑;下句化用杜诗“穿花蛱蝶深深见”(《曲江二首》)和“留连戏蝶时时舞”(《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诗意,以喻富家夫妻团圆欢聚的幸福,恰如彩蝶双飞,她没有别的妇女那种形单影只的空虚。妙在两句既写出贵妇登楼所见:园中桃红柳绿、莺飞蝶舞的景物,又以景喻人,衬托出贵妇青春韶华的欢乐、伉俪谐守的幸福,似景似人,妙合无痕。修辞上运用借喻,双关物我,意蕴丰富而形象生动;又暗中用典,如盐溶水,自然巧妙而不露痕迹。“夭桃”而能“含笑”,着一“笑”字,不仅园中景物全活,而且人物情态毕肖:在贵妇欢乐得意的眼中,“夭桃”也是“巧笑倩兮”。“舞蝶”之飞,着“不空”一词加以限制,顿然耐人寻味。暗示出贵妇得天独厚的优越幸福感,与下文征妇的“含泪”恰成鲜明对照。且对仗中嵌进“唯是”、“不空”这类虚词,使“夭桃”之笑,“舞蝶”之飞的意态更臻传神。
颈联和尾联则换了另一副笔墨,描写出征人之妻的幽思哀怨。“赤岭久无耗,鸿门犹合围”。诗人笔锋陡然一转,思接边陲,“视通万里”。“赤岭久无耗,鸿门犹合围”这两句正写当时时事:上句说远戍赤岭一带防御吐蕃的征人久无音耗,归期无日;下句说鸿门一带仍被回鹘军队所围困,战争正在进行。这既是思妇“含泪”哀怨的思绪,也表现出诗人对时局的隐忧。在意脉上与前四句形成陡转,章法上亦有不同:前四句写贵妇于国事了无牵挂的悠闲自得,是实写;此二句写征人之妻遥思边境丈夫音沉信杳、生死难卜之忧,则是虚写。在时空的拓展上也产生了大幅度的跳跃:“久无耗”与“犹合围”暗示出时间之久远;“赤岭”、“鸿门”与“小苑”、“高楼”,则显示出空间之殊异。此联对仗也见工巧,“鸿”谐音“红”,与“赤”同为颜色,构成真假对,而“赤岭”与“鸿门”又是地名对。尾联再挽回笔锋写眼前现实:“几家缘锦字,含泪坐鸳机”。这两句承颈联而言:正因为边疆战士久无音信,生死不明,致使多少家中思妇因为锦书难寄,只能坐在织锦书的鸳机旁边含泪思念远戍的丈夫,那针针线线,经纬交织的锦书,凝聚着思妇多少相思、忧虑和哀怨。
此诗描写两种闺情,除使用对比映衬手法之外,在遣词设色上,接受了齐梁宫体诗艳丽工巧的影响,但内容密切联系时事,风格也不流于浮艳柔靡。在某种意义上,不妨说是对齐梁宫体的一种改造。
此诗抒写游子怀乡之情。
“北风初秋至,吹我章华台”两句,分别点出时令、地点,写了北风袭来,秋意萧瑟,滞留在楚地的诗人于黄昏时登台望乡,从向晚的北风中领略到阵阵清寒。起首以“北风初秋至”一句提领全篇。次句提到的“章华台”在楚地,表明诗人其时正滞留楚地。
夏末秋初,日常气温仍很闷热,季节变化不甚分明。只有到白昼将尽,暑气稍退,晚风中才透出秋意。大凡他乡游子,对于节候的变易十分敏感,尤其冬春与夏秋之交,其间风物变异虽微,却格外令人关情,如唐人杜审言《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云:“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诗人以高台秋风起兴,发为咏唱,言外隐然有“归欤”之叹音。这两句渲染出一片游子悲秋之意绪,涵盖全篇。
“浮云多暮色,似从崦嵫来”两句,诗人以色调浓重的笔墨描绘傍晚时分,高天暮云流走,言其似从西极崦嵫山吹来,以显示楚天千里、瞑色苍茫的阔大境界,衬托出高台之人的孤独寥落形象。
“枯桑鸣中林,络纬响空阶”两句则较细致地描写秋声:地上林木摇落,枯桑因风作响;台前空阶寂寂,莎鸡声声悲鸣。这里以秋物之有声来反衬周围环境的寂寥萧瑟。诗人面对此情此景,触绪纷来,黯然伤神。这节叙景承首句“北风初秋至”而来,从高空浮云写到地上林木,从远山暮色写到空阶络纬,以见风之动物,物之感人。画面上笼罩着一派清秋的凄凉与衰飒气氛。
末一节由叙景转为抒怀,以“翩翩飞蓬征”一句引出。此句写蓬草随风飘浮,既遥承头一句“北风初秋至”而言风之动物,又与下句“怆怆游子怀”关合,文句自然成偶。两句以飞蓬的顺风飘扬,喻游子的千里流荡,触景伤怀,怆然而悲。出此一笔,亦赋亦比,章法转落无痕。最后以“故乡不可见,长望始此回”作结语。此言诗人眺望故乡,盼自此而归。然天长地阔,故乡望而不见,不禁悲怅萦怀。结尾两句回映前文的登台远眺,提明篇旨。通篇笔意融贯,浑成一体。
这首诗写景有其独创之处,主要不在描写技巧的高明,而在写景本身所显示的一种新的变化。大抵在建安以前,诗歌中的写景,主要是作为比兴,所占的比例也较小。照清吴乔《答万季埜问诗》所说:“《十九首》言情者十之八,叙景者十之二;建安之诗,叙景已多,日甚一日。”而这首诗年代虽不能确考,但至少与《古诗十九首》相当,是可以确定的。
从一方面看,诗人于自然风物并非纯作客观地描摹形态、状写声色,其中确带有某种喻示性。例如浮云、暮色,既是摄取眼前景物入诗,然而一经描绘,便成为具有特定意象的事物。清秋暮色之于离愁,无根浮云之于游子,都是古代诗歌中经常联系在一起的形象。由此而言,此诗叙景仍可见出《诗经》以来传统的以景物为比兴的痕迹(这种情形在魏晋以后诗歌中依然常见)。
但更值得注意的另一方面是:此诗的写景已不再是用一两笔作穿插点染,它在诗中占有显著的篇幅和地位,这一事实意味着自然景物的描写已有脱离只作抒情叙事的陪衬和纯属比兴的媒介物,而以具有独立审美意义的描写对象出现的趋向。尽管它仍带有从传统诗歌叙景方式中脱胎而来的痕迹,却有不同于《诗经》乃至《古诗十九首》的新的特质。换句话说,建安以后才较为普遍化的注重写景的倾向,在这里已经有所表现,这可以说是一种带有创造性的尝试。
此文在记述春秋时代齐楚两国的这场外交斗争时,并不是用叙述语言来记述它的过程,而是把“出场”人物放在双方的矛盾冲突中。并通过他们各自的个性化语言和“交锋”方式,把这场外交斗争一步步引向深入,直到双方达成妥协,订立盟约。这样,即使我们明白了这场外交斗争的性质及其过程,又让我们看到了各具情貌的四位历史人物。楚国两位使者,特别是作为楚成王“特命全权代表”的屈完,沉稳冷静、不卑不亢的外交风度,坚毅果敢、不为威武所屈的外交风范,机智灵敏、随机应对的外交智慧,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作为政治家的管仲,他那熟悉历史、谙于事故、无理也能说出理来的外交才情,以及齐桓公那种虽然骄横霸道、软硬兼施,却也不失身份的霸主形象,也都让我们过目难忘。总公,阅读欣赏此文,不像是读史,倒像是看一场高潮迭起、精彩纷呈的外交斗争话剧。
此文作为记叙外交斗争的一段史体散文,在语言的运用上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艺术境界。双方出场人物,虽然使用的都是各具情貌的外交辞令,但并不觉得做作、生硬。而且,即使针锋相对,也不金刚怒目;即使咄咄逼人,也不疾言厉色。尤其是楚国两位使者的语言,更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
此文有的选本题为《齐桓公伐楚》,怕远不如以《齐桓公伐楚盟屈完》为题好,因为此题虽然多了三个字,却较切合此文的中心内容。这也给我们一个启示:题目确实是文章的眼睛和窗子。
争争老子在自然界万事万物中最赞美水,认为水德是近于道的。它没有固定的形体,随着外界的变化而变化; 它没有周定的色彩,“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它没有固定的居所,沿着外界的地形而流动;它最大的特性就是多变,或为潺潺清泉,或为飞泻激流,或为奔腾江河,或为汪洋大海; 它川流不息,却没有穷竭之时。这不就是老子在前面几章中描绘的道的特质吗?
争争居善地: 即处于适当的位置,它不一定是最好、最高的位置,还可能是别人最厌恶的地方。我们常常说在社会中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位置,如上学时选择专业,出来后找工作。有时我们太过看重外界的评价,太过注重虚荣,而换来换去,殊不知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在别人看来,它很低下。
争争心善渊:人的心要像深潭一样平静而深远,即要有涵养,能包容,不浅薄,不狭隘。有宽广的胸怀才能包容不同的人和事,才能更好地融入社会当中。
争争与善仁:与别人交往要怀有仁慈和爱之心,像水一样善利万物,默默无闻,不求回报,以不争之心而争。
争争言善信:水客观地映照天地万物,人也应像水一样,恪守信用,直行危言。
争争政善治、事善能:治民皆应顺应大道,无为而治; 行事应该效仿水,遵从潮流,圆润而不僵化。
争争动善时:水总是依规律应时而动,人亦当如此,遵规应时,顺势而为。
争争水不像火那么热烈,也不像石那么刚强,但人们义知道,水可以灭火,水滴石穿。王夫之说:“五行之体,水为最微。善居道者,为其微,不为其著; 处众之后,而常德众之先。”以不争争,以无私私,这就是水的最显著特性。它滋润万物而不居功,它甘心停留在最低洼、最潮湿的地方,这正是圣人处世的要旨,即“居下不争”。
争争在本章中,老子用水之特征和作用来比喻最优秀的领导者所应该具有的人格特征。水最基本的特征和作用主要有四点:一、柔弱,水是天下最为柔弱的东西;二、水善于趋下,善于处在低下的位置,善于停留在卑下的地位;三、包容、宽容,小溪注入江河,江河注入大海,因而水具有容纳同类的无穷力量;四、滋养万物而不与相争。老子认为,最优秀的领导者,具有如水一般的最完善的人格。这样的人,愿意到别人不愿意到的地方去,愿意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们具有骆驼般的精神和大海般的肚量,能够做到忍辱负重、宽宏大量。他们具有慈爱的精神,能够尽其所能去帮助、救济人,甚至还包括他们所谓的“恶人”。他们不和别人争夺功名利益,是“善利万物而不争”的王者。
争争老子在自然界万事万物中最赞美水,认为水德是近于道的。而理想中的"圣人"是道的体现者,因为他的言行有类于水。为什么说水德近于道呢?王夫之解释说:"五行之体,水为最微。善居道者,为其微,不为其著;处众之后,而常德众之先。"以不争争,以无私私,这就是水的最显著特性。水滋润万物而无取于万物,而且甘心停留在最低洼、最潮湿的地方。在此后的七个并列排比句中,都具有关水德的写状,同时也是介绍善之人所应具备的品格。老子并列举出七个"善"字,都是受到水的启发。最后的结论是:为人处世的要旨,即为"不争"。也就是说,宁处别人之所恶也不去与人争利,所以别人也没有什么怨尤。
争争公元前516年周朝覆灭,老子朝逃往楚国,用今天的话说55岁的老子失业了,回到了家乡这时比老子小20岁的孔子曾拜访过老子,向老子请教学问,典故“孔子问礼”就是这样来的。孔子将老子比做“龙”,来形容老子的深不可测、难以着磨。二人见到山中流淌的溪水,孔子说:“逝者如斯乎”,老子却说:“上善若水”。信奉“礼教仁义”的孔子与一心想“回归自然”的老子两位圣人之间的交流,为后来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的融合铺下了奠基。
争争《荀子·宥坐》记载了孔子答弟子子贡问水的一段对话:"孔子观于东流之水。子贡问于孔子曰:君子之所以见大水必观焉者,是何?孔子曰:夫水,偏与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洮洮乎不屈尽,似道。若有决行之,其应佚若声响,其赴而仞之谷不惧,似勇。主量必平,似法,盈不求概,似正。淖约微达,似察。以出以入,以就鲜洁,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在此处,孔子以水描述了他理想中的具备崇高人格的君子形象,这里涉及到德、义、道、勇、法、正、察、志以及善化等道德范畴。这其中的观点与道家有显而易见的区别,但也有某些相似之处。可以此段引文与《道德经》第八章参照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