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绿桂著花时,黄雪团枝自一奇。
林静秋风生处早,山高凉月上来迟。
亭边露湿栏犹倚,书畔香清枕屡欹。
惆怅淮南无梦到,楚骚歌罢当吟诗。
年年绿桂著花时,黄雪团枝自一奇。
林静秋风生处早,山高凉月上来迟。
亭边露湿栏犹倚,书畔香清枕屡欹。
惆怅淮南无梦到,楚骚歌罢当吟诗。
周端臣

周端臣

周端臣,宋词人。字彦良,号葵窗。建业(今南京)人。光宗绍熙三年(一一九二)寓临安。宋周密《武林旧事》云其曾经“御前应制”。后出仕,未十年而卒(释斯植《采芝集·挽周彦良》“白首功成未年”)。其词作今存九首,内容多为伤春、怨别,其中有四首“西湖”词。亦能诗,《诗家鼎脔》及《宋诗纪事》收其诗九首。有《葵窗词稿》,已佚。《江湖后集》卷三辑有其诗一卷。  周端臣诗,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江湖后集》为底本,与新辑集外诗合编为一卷。 ▶ 10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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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二月十六日,前乡贡¹进士韩愈,谨(jǐn)再拜言相公²阁下:
译文:二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恭敬地再次禀告相公阁下:
注释:¹乡贡:唐代由州县考试合格后推选出来贡到尚书省参加进士考试的叫做“乡贡进士”。²相公:对宰相的称呼,“公”是推尊之辞。亦说官至宰相,必然封为“公”,故称“相公”。
向上书及所著文后,待命凡十有九日,不得命。恐惧不敢逃遁,不知所为,乃复敢自纳于不测之诛,以求毕其说,而请命于左右。
¹上书及所著²文后,待命凡十有九日,不得命。恐惧不敢逃遁(dùn,不知所为,乃复敢自纳于不测之诛,以求毕其说,而请命于左右
译文:前些日我曾呈上一封书信和所做的文章,等候您的指示已经十九天了,没有得到回音。我惶恐不安不敢离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我宁愿再次领受意想不到的责备,来要求陈述完我的意见,并向您请教。
注释:¹向:以前,此指上次、前次(韩愈曾在十九天前的正月二十七日第一次上书宰相)。²著:作、写。待命:等待指示。³逃遁:逃走,此指离开。⁴不知所为:不知道该怎么办。⁵复:再,又一次。⁶自纳:自己招惹。⁷不测之诛:不可测度的责罚。诛:责备、责罚。⁸毕:完毕,尽。⁹左右:写信时对对方的尊称。
愈闻之:蹈水火者之求免于人也,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呼而望之也。将有介于其侧者,虽其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大其声疾呼而望其仁之也。彼介于其侧者,闻其声而见其事,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往而全之也。虽有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狂奔尽气,濡手足,焦毛发,救之而不辞也。若是者何哉?其势诚急而其情诚可悲也。
愈闻之:蹈(dǎo)水火¹者之求免²于人也,不惟³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呼而望之也。将有介于其侧者,虽其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大其声疾呼而望其仁之也。彼介于其侧者,闻其声而见其事,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往而全之¹⁰也。虽有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狂奔尽气¹¹,濡(rú)¹²手足,焦¹³毛发,救之而不辞¹⁴也。若是¹⁵者何哉?其势¹⁶诚急而其情诚¹⁷可悲也。
译文:我听说:陷入水火之中的人,求人帮忙免除灾难,并不因为那人和自己有父兄子弟一样的慈爱感情,才去呼喊他、指望他。而是希望在他旁边的人,即使与自己有怨恨,只要还不至于希望自己死去的,就要大声赶快呼喊,希望他施行仁义。那在他旁边的人,听见他的呼声和看见这种情形,也不会因为和他有父兄子弟一样的慈爱感情才去保全他的生命。即使与他有怨恨,只要还不至于希望他死去的人,就要拼命跑去用尽力气,弄湿手脚,烧焦毛发,救起他而不会去躲避。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那情形确实危急,他的心情确实叫人可怜。
注释:¹蹈水火:遭遇到水灾、火灾。蹈:践踏,此指遭遇。²免:免除灾害。³惟:只,仅仅。⁴将:表示假设之词。⁵介于其侧:处在或接近他身旁。介:处于,接近。⁶苟:假如。⁷疾呼:急速地喊叫。⁸仁:作动词,施以仁爱。⁹彼:那个。¹⁰往而全之:上前搭救保全他。¹¹狂奔尽气:快步奔跑使尽力气。¹²濡:沾湿,润泽。¹³焦:烧焦,被火烧。¹⁴辞:推卸。¹⁵是:这,这样。¹⁶势:形势、趋势。¹⁷诚:实在,的确。
愈之强学力行有年矣。愚不惟道之险夷,行且不息,以蹈于穷饿之水火,其既危且亟矣,大其声而疾呼矣。阁下其亦闻而见之矣,其将往而全之欤?抑将安而不救欤?有来言于阁下者曰:“有观溺于水而爇于火者,有可救之道,而终莫之救也。”阁下且以为仁人乎哉?不然,若愈者,亦君子之所宜动心者也。
愈之强学力行¹有年²矣。愚不惟³道之险夷,行且不息,以蹈于穷饿之水火,其既危且亟(jì)矣,大其声而疾呼矣。阁下其亦闻而见之矣,其将往而全之欤(yú)?抑将安而不救欤?有来言于阁下者曰:“有观溺于水而爇((ruò)于火者,有可救之道,而终莫之救也。”阁下且¹⁰以为仁人¹¹乎哉?不然,若¹²愈者,亦君子之所宜¹³动心者也。
译文:我努力学习,并且身体力行有好些年了。我没有考虑道路的艰险和平坦,一直前行没有停止过,以至于陷于穷困饥饿的水深火热中,那种情形既危险又急迫,我已经大声赶快呼喊了,阁下大概也听见和看见了,您是前来救我呢?还是安稳地坐着不来救呢?有人向您说:“有人看见被水淹和被火烧的人,虽然有可以救人的办法却始终没有去救。”阁下您认为他是个仁义君子吗?如果不这样认为,那么像我这样的人,也就是君子应该动心同情的了。
注释:¹强学力行:奋发学习,努力实践。²有年:多年。³惟:想,考虑。⁴险夷:危险和安全。这句话的意思是,愚笨从不考虑道路的危险和平安。⁵息:停止。⁶既:已经。⁷亟:急迫。⁸爇:点燃,焚烧。⁹道:办法,能力。¹⁰且:将。¹¹仁人:仁爱的人。¹²若:如,像。¹³宜:应当。
或谓愈:“子言则然矣,宰相则知子矣,如时不可何?”愈窃谓之不知言者。诚其材能不足当吾贤相之举耳;若所谓时者,固在上位者之为耳,非天之所为也。前五六年时,宰相荐闻,尚有自布衣蒙抽擢者,与今岂异时哉?且今节度、观察使及防御营田诸小使等,尚得自举判官,无间于已仕未仕者;况在宰相,吾君所尊敬者,而曰不可乎?古之进人者,或取于盗,或举于管库。今布衣虽贱,犹足以方乎此。情隘辞蹙,不知所裁,亦惟少垂怜焉。
或谓愈:“子¹言则然²矣,宰相则知子矣,如时不可³?”愈窃谓之不知言者。诚其材能不足当吾贤相之举耳;若所谓时者,固在上位者之为耳,非天之所为也。前五六年时,宰相荐闻,尚¹⁰有自布衣¹¹蒙抽擢(zhuó)¹²者,与今岂异时哉?且今节度¹³、观察使¹⁴及防御¹⁵营田诸¹⁶小使¹⁷等,尚得自举判官¹⁸,无间¹⁹于已仕²⁰未仕者;况在宰相,吾君²¹所尊敬者,而曰不可乎?古之进人²²者,或取于盗,或举于管库²³。今布衣虽贱²⁴,犹足以方²⁵乎此。情隘(ài)²⁶辞蹙(cù)²⁷,不知所裁,亦惟²⁸少垂怜²⁹焉。
译文:有人对我说:“你的话是对的,宰相是了解你的,只是时机不许可,怎么办呢?”我认为他不会讲话,实在是他的才能不值得我们贤明宰相的推荐罢了。至于所说的时机,本来就是处在上层地位的人所造成的,并不是上天安排的。前五六年时,宰相向上推荐,尚且有从平民中提拔的,这和今天难道时机不同吗?况且节度使、观察使和防御使、营田使等地位较低的官员,还能够自己荐举判官,而没有区分他已经做过官还是没有做过官的。何况是宰相,我们君主所尊敬的人,却能说“不可”吗?古时候推荐人才,有的从盗贼中选取,有的从管理仓库的人中推荐。今天我这个平民虽然地位低贱,但还是足够和这些人相比的。我的情况窘迫,言辞急切,不知道怎样斟酌才合适,只希望您稍微能施以爱惜人才的心。
注释:¹子:古代对男子的尊称,此指韩愈。²然:对,正确。³时不可:时机不允许。⁴何:奈何,怎么办。⁵窃:私自。⁶不知言者:不了解情况的人,不懂情况的人。⁷材:同“才”。⁸固:本来。⁹荐闻:向上推荐。闻:奏闻。¹⁰尚:且。¹¹布衣:平民。¹²抽擢:选拔提升,提拔。¹³节度:节度使,掌管边疆地区军务、财政的大臣。¹⁴观察使:掌管州县官吏政绩、兼管民事的长官。¹⁵防御:防御使,掌管军事的长官,多有当地刺史兼任。¹⁶营田使:掌管军队屯垦的官员。¹⁷小使:与节度使、观察使相比较,地位、权力都小得多的官员,此指防御使、营田等。¹⁸判官: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的属官。¹⁹间:区别。²⁰仕:做官。²¹君:皇帝。²²进人:推荐人才。进:举荐,推荐。²³管库:管理仓库的人。《礼记·檀弓》记载,春秋末年晋国的赵文子在管仓库的人中提拔了七十多名人才。²⁴贱:卑贱、低下。²⁵方:比,比拟。²⁶隘:窘迫。²⁷蹙:紧迫、急促。²⁸惟:希望。²⁹垂怜:加以怜惜。
愈再拜。
愈再拜。
译文:韩愈再拜。

  在古代,一个地位低下的读书人,为了能进入仕途、获取更大的现实利益,有时必须走攀附权贵之路。年轻时候的韩愈中进士四年却一直不得仕进,所以他给当时的宰相写信,想以文章打动宰相,以求取到宰相的引荐和提拔。《后十九日复上宰相书》是韩愈写给宰相的第二封信,信中以动人之笔,比喻自己处境艰难如同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试图以此来打动宰相。文章紧扣“势”、“ 时”着笔,运用比喻、设问、反驳等手法,将个人的思想写得振振有辞,跌宕起伏。作者很讲究行文变化,尤其恳切的言辞将其迫切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本文既反映了封建统治下扼制人才的社会环境和人情冷暖,同时也展现了封建文人乞求仕进的窘态。

参考资料:
1、 吴乘权(吴楚材)、吴调侯编.古文观止.浙江:.,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卷八-第六篇次

hòushíjiǔshàngzǎixiàngshū

hán tángdài 

    èryuèshíliù qiánxiānggòngjìnshìhán jǐnzàibàiyánxiànggōngxià 

    xiàngshàngshūsuǒzhùwénhòu dàimìngfánshíyòujiǔ mìng kǒnggǎntáodùn zhīsuǒwéi nǎigǎnzhīzhū qiúshuō érqǐngmìngzuǒyòu 

    wénzhī dǎoshuǐhuǒzhězhīqiúmiǎnrén wéixiōngzhīài ránhòuérwàngzhī jiāngyòujièzhě suīsuǒzēngyuàn gǒuzhìzhě jiāngshēngérwàngrénzhī jièzhě wénshēngérjiànshì wéixiōngzhīài ránhòuwǎngérquánzhī suīyòusuǒzēngyuàn gǒuzhìzhě jiāngkuángbēnjìn shǒu jiāomáo jiùzhīér ruòshìzhězāi shìchéngérqíngchéngbēi 

    zhīqiǎngxuéxíngyòunián wéidàozhīxiǎn xíngqiě dǎoqióngè饿zhīshuǐhuǒ wēiqiě shēngér xiàwénérjiànzhī jiāngwǎngérquánzhī jiāngānérjiù yòuláiyánxiàzhěyuē  yòuguānshuǐérruòhuǒzhě yòujiùzhīdào érzhōngzhījiù  xiàqiěwéirénrénzāi rán ruòzhě jūnzhīsuǒdòngxīnzhě 

    huòwèi  yánrán zǎixiàngzhī shí  qièwèizhīzhīyánzhě chéngcáinéngdāngxiánxiàngzhīěr ruòsuǒwèishízhě zàishàngwèizhězhīwéiěr fēitiānzhīsuǒwéi qiánliùniánshí zǎixiàngjiànwén shàngyòuméngchōuzhuózhě jīnshízāi qiějīnjié guāncháshǐ使fángyíngtiánzhūxiǎoshǐ使děng shàngpànguān jiànshìwèishìzhě kuàngzàizǎixiàng jūnsuǒzūnjìngzhě éryuē zhījìnrénzhě huòdào huòguǎn jīnsuījiàn yóufāng qíngài zhīsuǒcái wéishǎochuíliányān 

    zàibài 

予其惩,而毖后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螫。肇允彼桃虫,拚飞维鸟。未堪家多难,予又集于蓼。
¹²(chéng)³,而毖(bì)后患。莫予荓(píng),自求辛(shì)。肇(zhào)彼桃虫¹⁰,拚(fān)¹¹维鸟。未堪家多难,予又集于蓼(liǎo)¹²
译文:我必须深刻吸取教训,作为免除后患的信条:不再轻忽小草和细蜂,受毒被螫才知道烦恼;如今才相信小小鹪鹩,转眼便化为凶恶大鸟;国家多难已不堪重负,我又陷入苦涩的丛草!
注释:¹予:成王自称。²其:语助词。³惩:警戒。⁴毖:谨慎。前两句的标点,有人在“而”后断句。⁵荓蜂:微小的草和蜂。对此也有不同的解释。一说“荓”是使的意思。⁶辛:酸痛。⁷螫:毒虫或毒蛇咬刺。⁸肇:始。⁹允:信。也有人说,允是语助词。¹⁰桃虫:即鹪鹩,一种极小的鸟。¹¹拚飞:鸟飞动貌。拚:同“翻”,翻飞。¹²蓼:草本植物,其味苦辣,古人常以之喻辛苦。此句喻自己又陷入困境。

  《诗经》的篇名,大多是取于篇内的成句、成词。周颂中只有《酌》《赉》《般》的篇名不在该篇文字之内;而《小毖》却又特别,“毖”取于篇内,“小”则取自篇外。《小毖》的题意,方玉润《诗经原始》以为即是“大戒”,颇见其新,但如果说从“小者大之源”(《后汉书·陈忠传》)的角度而言方说尚勉强可通,那么,戒之意已在“惩”中表示而不题篇名为“小惩”就非方氏新说所能解释。就题目而言,”小毖“应是小心谨慎之意。

  《周颂·小毖》篇名中点出了“毖”,诗中却除前两句“惩”“毖”并叙外,其余六句则纯然强调“惩”。

  “莫予荓蜂”句中“荓蜂”的训释,对于诗意及结构的认识颇关重要。孔疏释为“掣曳”,朱熹《诗集传》释“荓”为“使”,均属未得确解,以致串释三、四两句时虽曲意迎合,仍殊觉难以圆通。其实,“荓蜂”是指微小的草和蜂,易于忽视,却能对人施于“辛螫”之害,与五、六两句“桃虫”化为大鸟形成并列的生动比喻,文辞既畅,比喻之义亦显。

  “未堪家多难”一句,与《周颂·访落》完全相同,但因后者作于周公摄政前,而此篇作于周公归政后,所以同一诗句含义便有差别。《周颂·访落》中此句是说国家处于多事之秋,政局因武王去世而动荡不安,自己(成王)年幼并缺少经验而难以控制;《周颂·小毖》中则是指已经发生并被平定的管叔、蔡叔、武庚之乱。

  由于创作时间有先后之别,《周颂·访落》可以说是周公代表成王所发表的政策宣言,而《周颂·小毖》则信乎为成王自己的声音。其时,成王年齿已长,政治上渐趋成熟,亲自执政的愿望也日益强烈。不过,在《周颂·小毖》中,成王这种强烈的愿望,并非以豪言壮语,而是通过深刻反省予以表达,其体现便是前面所说的着重强调“惩”。

  《周颂·小毖》的主旨在于惩前毖后。惩前的大力度,正说明反省之深刻,记取教训之牢,以见毖后决心之大。惩前是条件,毖后是目的,诗中毖后的目的虽然没有丝毫的展示,却已隐含在惩前的条件的充分描述之中。在诗中,读者可以体会到成王深刻的反省:自己曾为表面现象蒙蔽而受害,曾面临小人图穷而匕现的威胁,也曾经历过难以摆脱的危机。但这何尝又不由此而受到启发,进而深思:此时的成王,已经顺利度过危机,解除了威胁,而更重要的是,他已成熟.并将保持政治上的清醒,决心为巩固政权而行天子之威令。

  《周颂·小毖》隐威令于自省,寓毖后于惩前,其实正是对群臣的震慑,但含而不露,符合君临海内的天子身份,其笔墨之经济,也显示出创作匠心。“惩前毖后”这一成语即由《周颂·小毖》而来。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86-687

xiǎo

míng xiānqín 

chéng érhòuhuàn píngfēng qiúxīnshì zhàoyǔntáochóng fānfēiwéiniǎo wèikānjiāduōnàn yòuliǎo 

齐景公游少海,传骑从中来谒曰:“婴疾甚,且死,恐公后之。”景公遽起,传骑又至。景公曰:“趋驾烦且之乘,使驺子韩枢御之。”行数百步,以驺为不疾,夺辔代之御;可数百步,以马为不进,尽释车而走。《韩非子》
齐景公游少海,传骑¹从中来谒(yè)²曰:“婴³疾甚,且死,恐公后之。”景公遽(jù)起,传骑又至。景公曰:“趋驾烦且之乘,使驺(zōu)韩枢御之。”行数百步,以驺为不疾,夺辔(pèi)代之御;可数百步,以马为不进,尽释¹⁰车而走。《韩非子》
译文:齐景公在渤海边游玩,驿使从国都跑来进见说:“晏婴病得很重,快要死了,恐怕您赶不上见他了。”景公急忙起身,又有驿使到达。景公说:“赶快驾上烦且拉的车,叫马车官韩枢驾车。”车才跑了几百步,景公认为韩枢赶得不快,夺过缰绳,代他驾车;车又往前行了几百步路,景公认为马不往前奔,就干脆丢下车子,自己向前奔跑。
注释:¹传骑:骑马传递公文的人。²谒:进见。³婴:齐国大夫晏婴。⁴遽:急忙。 ⁵趋:急速。⁶烦且:良马的名字。⁷乘:马拉的车。⁸驺子:古代管车马的官。⁹辔:绳。¹⁰释:放弃。
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
经始¹灵台²,经之营之。庶(shù)民攻³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jí),庶民子来
译文:开始规划筑灵台,经营设计善安排。百姓出力共兴建,没花几天成功快。开始规划莫着急,百姓如子都会来。
注释:¹经始:开始计划营建。²灵台:古台名,故址在今陕西西安西北。³攻:建造。⁴亟:同“急”。⁵子来:像儿子似的一起赶来。灵囿:古代帝王畜养禽兽的园林名。
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翯翯。王在灵沼,於牣鱼跃。
王在灵囿(yòu),麀(yōu)鹿¹攸伏。麀鹿濯(zhuó)²,白鸟翯(hè)³。王在灵沼,於(wū)(rèn)鱼跃。
译文:君王在那大园林,母鹿懒懒伏树荫。母鹿肥壮毛皮好,白鸟羽翼真洁净。君王在那大池沼,啊呀满池鱼窜蹦。
注释:¹麀鹿:母鹿。²濯濯:肥壮貌。³翯翯:洁白貌。⁴灵沼:池沼名。⁵於:叹美声。⁶牣:满。
虡业维枞,贲鼓维镛。於论鼓钟,於乐辟廱。
(jù)¹²维枞(cōng)³,贲(fén)鼓维镛(yōng)。於论鼓钟,於乐辟廱。
译文:钟架横板崇牙配,大鼓大钟都齐备。啊呀钟鼓节奏美,啊呀离宫乐不归。
注释:¹虡:悬钟的木架。²业:装在虡上的横板。³枞:崇牙,即虡上的载钉,用以悬钟。⁴贲:借为“鼖”,大鼓。
於论鼓钟,於乐辟廱。鼍鼓逢逢。蒙瞍奏公。
於论¹鼓钟,於乐辟(bì)(yōng)²。鼍(tuó)³鼓逢(péng)。蒙瞍(sǒu)奏公
译文:啊呀钟鼓节奏美,啊呀离宫乐不归。敲起鼍鼓声蓬蓬,瞽师奏歌有乐队。
注释:¹论:通“伦”,有次序。²辟廱:离宫名,与作学校解的“辟廱”不同,见戴震《毛郑诗考证》。³鼍:即扬子鳄,一种爬行动物,其皮制鼓甚佳。⁴逢逢:鼓声。⁵蒙瞍:古代对盲人的两种称呼。当时乐官乐工常由盲人担任。⁶公:读为“颂”,歌。或谓通“功”,奏功,成功。

  去过上海豫园的游客,都知道进入园门看到的第一座建筑叫三穗堂,但对那里面高高悬挂着的一块匾额上写着的“灵台经始”四字,却没多少人懂得其含义。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必然要说到《大雅·灵台》这一篇。

  《毛诗序》说:“《灵台》,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乐其有灵德以及鸟兽昆虫焉。”似乎是借百姓为周王建造灵台、辟廱来说明文王有德使人民乐于归附。其实,《孟子·梁惠王》云:“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麋鹿鱼鳖。古之人与民偕乐,故能乐也。”已将《灵台》的诗旨解说得很清楚。自然这是从当时作者的一面来说,如果从今天读者的一面来说,会同意这样的题解:“这是一首记述周文王建成灵台和游赏奏乐的诗。”(程俊英《诗经译注》)

  此篇共四章,第一、二两章章六句,第三、四两章章四句。(按:毛诗分五章,章四句,不甚合理,兹从鲁诗)第一章写建造灵台。灵台自然是台,但究竟是什么台,今所流行的各家注译本中多不作解释。按郑玄笺云:“天子有灵台者所以观祲象,察气之妖祥也。”陈子展《诗经直解》也说:“据孔疏,此灵台似是以观天文之雏型天文台,非以观四时施化之时台(气象台),亦非以观鸟兽鱼鳖之囿台(囿中看台)也。”这一章通过“经之”、“营之”、“攻之”、“成之”连用动词带同一代词宾语的句式,使得文气很连贯紧凑,显示出百姓乐于为王效命的热情,一如方玉润《诗经原始》说:“民情踊跃,于兴作自见之。”而第五句“经始勿亟”与第一句“经始灵台”在章内也形成呼应之势。

  第二章写灵囿、灵沼。“翯翯”,鲁诗作“皜皜”,即“皓皓”。此处文句似倒乙,“白鸟翯翯”一句似应在“於牣鱼跃”一句之后。因为第一,“白鸟”有人说是白鹭,有人说是白鹤,总之是水鸟,不应该在“王在灵沼”句领出对池沼中动物的描写之前出现。第二,孙鑛说:“鹿善惊,今乃伏;鱼沉水,今乃跃,总是形容其自得不畏人之意。”(陈子展《诗经直解》引)姚际恒也说:“鹿本骇而伏,鱼本潜而跃,皆言其自得而无畏人之意,写物理入妙。”(《诗经通论》)这表明鹿伏与鱼跃应是对称的,则“於牣鱼跃”一句当为此章的第五句。第三,“麀鹿濯濯”与“白鸟翯翯”两句都有叠字形容词,既然“麀鹿濯濯”(有叠字词)句由“王在灵囿”句引出,则“白鸟翯翯”句须由“王在灵沼”句领起,且当与“麀鹿濯濯”句位置相对应,这样章句结构才匀称均衡。(这样的解释从文词上说较合语义逻辑,然在叶韵上似亦有不圆通之处,而且上古诗文写于人类语言文字发展史的早期,体格并不像后世那么纯熟,句式错杂不齐,也是常事,因此,此见解未必正确,仅供参考而已)但不管有无倒乙,此章写鹿、写鸟、写鱼,都简洁生动,充满活力,不亚于《国风》、《小雅》中的名篇。

  第三章、第四章写辟廱。辟廱,一般也可写作辟雍。毛传解为“水旋丘如璧”,“以节观者”;郑笺解为“筑土雝(壅)水之外,圆如璧,四方来观者均也”。戴震《毛郑诗考证》则说:“此诗灵台、灵沼、灵囿与辟廱连称,抑亦文王之离宫乎?闲燕则游止肄乐于此,不必以为太学,于诗辞前后尤协矣。”按验文本,释“辟廱”(即“辟雍”)为君主游憩赏乐的离宫较释之为学校可信,当从戴说。离宫辟雍那儿又有什么燕游之乐呢?取代观赏鹿鸟鱼儿之野趣的,是聆听钟鼓音乐之兴味。连用四个“於”字表示感叹赞美之意,特别引人注目。而第三章后两句与第四章前两句的完全重复,实是顶针修辞格的特例,将那种游乐的欢快气氛渲染得十分浓烈。

  说到这里,可以回到开头的话题,揭开“灵台经始”匾额为什么会出现在豫园三穗堂之谜。既然《灵台》一诗写了园林游赏,那么“灵台”一词就与园林结下了缘,所以豫园中也就有了这块匾额。由此也可见《诗经》对后世的巨大文化影响。

língtái

shījīng··wénwángzhīshí xiānqín 

jīngshǐlíngtái jīngzhīyíngzhī shùmíngōngzhī chéngzhī jīngshǐ shùmínlái 

wángzàilíngyòu yōu鹿yōu yōu鹿zhuózhuó báiniǎo wángzàilíngzhǎo rènyuè 

wéicōng fénwéiyōng lúnzhōng yōng 

lúnzhōng yōng tuóféngféng méngsǒuzòugōng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樱桃¹落尽²春归去,蝶翻³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双幕,惆怅暮烟垂。
译文:樱桃落尽,春天已经离去,只有那蝴蝶还翻飞着银灰色的翅膀双双飞舞。子规在小楼西面夜夜泣血鸣啼,倚着楼窗的玉钩双幕了望,惆怅地看着幕烟低垂。
注释:¹樱桃:初夏时结果实,古代有帝王以樱桃献宗庙的传统。²落尽:凋谢之意。³翻:翻飞。⁴金粉:妇女装饰用的铅粉,这里借指蝴蝶的翅膀。全句意谓蝴蝶翻飞着银灰色的翅膀双双飞舞。⁵子规:鸟名,即杜鹃鸟的别名。古代传说失国的蜀帝杜宇,被其臣相所逼,逊位后隐居山中,其魂化为杜鹃。又经常于夜间呜叫,令人生悲,故古人有“杜鹃啼血”之说。⁶啼月:指子规在夜里啼叫。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别巷寂寥(liáo)¹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²。炉香闲袅(niǎo)³凤凰儿,空持双带,回首恨依依
译文:人群渐渐散去,小巷一片冷冷清清,只见袅袅残烟草色不清。炉里的香烟随风轻轻摆动,闲绕着香炉上的凤凰绘饰。但见她愁容满面拿着双带,回首往事只觉仇恨绵绵。
注释:¹寂寥:冷冷清清。²低迷:模糊不清。³闲袅:形容细长柔软的东西随风轻轻摆动,这里指香烟缭绕悠闲而缓慢上升的样子。⁴凤凰儿:指绣有凤凰花饰的丝织品。这里指饰有凤凰图形的或制成风凰形状的香炉。⁵持:拿着。⁶双带:丝带。⁷恨依依:形容愁恨绵绵不断的样子。

  首句写初夏的典型景物以寓危亡之痛。《礼记·月令》:仲夏之月,天子以含桃(樱桃)先荐寝庙。《汉书》:惠帝尝出游离宫,取樱桃献宗庙。李煜此时,宗庙莫保,樱桃难献,而樱桃又随“春归去”而“落尽”,伤逝之感良深。这里的“春”,应包含“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破阵子》)的和平豪华的帝王生活,“春”既“归去”,悔恨何及?紧接着“碟翻轻粉双飞”,与上句的情景极不调和,以粉蝶无知,回翔取乐,反衬并加深悔恨心情。

  “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双幕,惆怅暮烟垂。”杜宇转化的子规在小楼西面夜夜泣血鸣啼,倚着楼窗的玉钩双幕瞭望,惆怅的看着暮烟低垂。

  “子规啼月小楼西”,子规,相传为失国的蜀帝杜宇之魂所化,这就加深亡国的预感。这句与“蝶翻”句,从相反方面刻画了矛盾的心境。这里“西”字,不是简单的表示方位,而是宋兵自西而来,故于“小楼西”特别关注。“玉钩双幕”,点明词人以上见闻所及,是从小楼窗口获得的。倚窗销愁。愁偏侵袭,望暮烟之低垂,对长空而惆怅。这里“惆怅”,是明点此时此地的复杂心境:宋兵压境,朝不保夕,为国势失望而自伤。“暮烟垂”,形象的表现这种沉重的“惆怅”。

  上片写外景,视线由内向外,时间自日之暮;下片写内景,视线由外转内,时间自暮入夜。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这两句是说入夜后小巷里一片沉寂,人们都已纷纷散去,凄然欲绝面对着烟草低迷。

  写小巷人散初夜寂寥的境况,是顺着上片的时序,着重突出“寂寥”,以渲染环境气氛。“烟草低迷”,是“暮烟垂”的扩展与加深,冠以“望残”二字,刻画出凄然欲绝的寂寥人怅对寂寥天的形象。此处是一转折,窗外已无可望,亦不忍望,只得转向室内。

  “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双带,回首恨依依。”末三句是说,炉里的香烟闲绕着绘饰凤凰的衾枕,但见她愁容满面空持双带,怎能不令人回首恨依依。

  “炉香闲袅”,本是宫廷中的寻常事,而在此一瞬间却产生特异的敏感作用:危急的心情,乍遇炉香闲袅,似乎得到一晌的平静,然一念及“一旦归为臣虏”,则愈觉惶惑难安。况且炉香是闲袅着“凤凰儿”的,更是凄惋万分。“凤凰儿”应是衾褥上的纹饰,同时也暗喻小周后(下句的“双带”,《古今词话》、《历代诗余》均作“裙带”,似以喻小周后为宜)。小周后的形象在这里隐约一现,是符合逻辑的,能完整地显现出词人的内心世界。在词人的眼底,往日经常出现“绣床斜凭娇无那”的媚态,而今却见她“空持双带”的愁容。江山如此危殆,美人如此憔悴,怎能不“回首恨依依”!结处明点一“恨”,倒贯全词。

  这首词,巧于用典,颇具特色。此词用樱桃事,浑化无迹:若不加深思,但知其以眼前景物寄内心伤感;其实他是化用《礼记》、《汉书》天子取樱桃献宗庙的典故。用此一典,则眼前景物,不仅结合围城局势,且外现主观情愫,更显出帝王的身份。表明一个饱学的亡国之君,自被围直至被俘的过程中所不能忘怀于宗庙的必然心态。用典如此,自无诟病,堪称典范。

参考资料:
1、 (南唐)李煜.《李煜词选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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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gtáoluòjìnchūnguī diéfānjīnfěnshuāngfēi guīyuèxiǎolóu西 gōuluó chóuchàngyānchuí 
biéxiàngliáorénsànhòu wàngcányāncǎo xiāngxiánniǎofènghuángér kōngchíluódài huíshǒu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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