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描写了“蚕妇”和“玉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借富贵人家的女人歌舞彻夜不归,来反衬蚕妇生活之辛苦。杜鹃啼叫到还只是四更天的时候,蚕妇不得不起来察视养的蚕是否吃的桑叶稀少了,以免影响到蚕茧的产量。蚕妇日以继夜辛苦地劳作,对她来说,那些“玉人”夜深达旦地歌舞供贵人娱乐,直到楼头明月已经西沉,挂在柳梢枝头的时候还没有回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这首诗用以表达蚕妇之辛苦,将玉人和蚕妇置于同一时间内,因身份不同而苦乐不均的情况。但评论亦认为和歌女对比起不到辛辣讽刺之效果,玉人歌舞并非自己纵情享乐,亦为身不由己。
同样写蚕妇,北宋张俞的写法更为一针见血: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此诗矛头堪称“稳、准、狠”,直接对准不劳而获之人,因而也流传更广。
《虞美人》,唐教坊曲。《碧鸡漫志》卷四:“《脞说》称起于项藉‘虞兮’之歌。予谓后世以此命名可也,曲起于当时,非也。”双调,有两格,其一为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两仄韵,两平韵;一为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五句两仄韵,三平韵。此首为第一格。
“背庭”两句怕赏花,并触发怀乡情。“背”,即弃也,这儿引申为“不去”。此言词人不去庭园赏花,是因为怕园中之花被人滥赏而愤而早凋。其实这并非是“花羞坠”,而是人有愁,且惜花也。词人心中愁的是羁旅在外,因秋至而起乡愁,所以词人的心早已不在乎欣赏什么花,而是已飞向群山阻隔的故乡——四明。“小帘”两句,言词人卷起帘子放那明亮的月光入室,室中瞬时由朦胧转为清晰,词人的心境也随之由浓愁减为轻忧。但是,心境刚刚转好,却又因“举头望明月”,两耳闻蛩鸣,使他又添一重怀乡新愁。
“井梧”两句,紧承上片,发挥思乡情。言秋风起,桐叶落,簌簌的落叶声,似那西风烦人的脚步声,在室外徘徊不去。词人羁旅在外,夜闻此声,辗转反侧,更是因离愁别恨而不能成眠。“梦和”两句,言词人即使在睡梦中,也在思念亲人。他说:我们分居两地多像天上的弯弯新月,还不到十五团圆之时。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醒后不能成寐,他索兴披衣起来,踱到室外,见屋檐边蜘蛛正在周而复始地劳碌结网,不禁又联想到自己也与它一样,为生计所迫,在他乡劳碌奔波度日的处境。真是对景伤情,徒添悲伤。据词意此词应是词人早期之作。
这首词是写江行采石所见所感的,虽自称“戏作”,其实寄慨遥深。
上片写江行所见。“千丈悬崖”,言采石江岸高峻陡峭;“削翠”,言江岸壁立如削,却草木葱茏。如果说“千丈”句写江岸,而“一川”句则写江水。廖世美《好事近》词说:“落日水镕金。”此句化用廖词,言落日的余辉照射在江面上,一川江水像镕金那样灿烂。落日熔金,悬崖削翠,作者从这两个侧面,表现出采石水光山色之壮美。“白鸥”句写江上的沙鸥;“选甚”句写江上的游人。白鸥在江上自由飞翔,毫无戒心,与人和谐相处;而人则乘舟遨游,任其所之。张志和《渔歌子》说“能纵棹,惯乘流,长江白浪不曾忧”,还谈什么“今日任风波”,则其江行之安闲可知。
下片写江行所感。“别浦”二句写江行生活。“别浦”句映带开头两句,写长江沿岸水产丰富,鱼蟹肥美,可供享用。“前村”,和“别浦”对应,言前行途中有江村可以沽酒。“重斟”二字,足见其逢酒必饮。苏轼《渔父》词说:“酒无多少醉为期,彼此不论钱数。”又说:“酒醒还醉醉还醒,不论人间今古。”“前村美酒重斟”,似与苏词意近,所不同者,苏写渔父,辛写自己而已。采石为江防要地,历代南北战争,多于此渡江。宋开宝七年(974),曹彬率师攻取南唐,于此渡江不必说了。隋开皇九年(589),韩擒虎灭陈,也是由此济师。至于东汉、晋、梁之师,出入建康,率皆由此。因而,采石成为历代王朝兴衰的历史见证。“千年”二句,言上述历史的变革,王朝的兴衰,均已成为往事而销声匿迹,为何还去管他?作者借渔父之口出以旷达之语,实质上是反映了他对南宋朝廷的失望和不满。不管兴亡,正是对于兴亡之事的执着,这里不过是故作反语而已。在稼轩词中反映出世思想的作品,有些是出于一时的愤激,有些则的确表达了真情实感,必须根据作者当时的具体处境,结合同时的其他作品,以及这类词篇的本源,来作全面而具体的分析。
这是一首边塞行吟咏叹的词,表达了词人在荒凉的异地对人生的哀怜,也透露出纳兰性德自身对于官场的厌倦。这出使的几个月,纳兰性德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天之涯度过了,面对着连绵的阴山与漫天的黄沙,满头青丝怎能不迅速花白。于是睡梦之中不免魂飞故里,重又看到了家中金碧辉煌的屈戍。恍惚中,头戴玉鸦叉的妻子在缓缓地展开画轴(或许那上面正画着她日夜所思之人),那花容似乎因思念瘦损了很多,令人油然生出怜惜之情。
词中第一句中“阴山”一方面是实指,即是如今也能一睹的阴山,但古代诗词中经常使用这一形象,它已经形成了深刻的文化内涵。如南北朝著名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又如唐代诗人王昌龄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它是汉胡分别的地理标志,中原与蛮荒的分野处,文明与野蛮的交汇点,也因此,在这儿的读书人,尤其是汉文化影响下的读书人,都会有一种极强烈的失落感,无端而起怅惘,这是一种丧失归属感的表现。这是纳兰性德每次出使途中所写词中典型的心理。
上片写现实边塞之景,下片写梦中家居之景。阅读这首词时,纳兰的情之真、意之切如在目前。边塞诗词属于古代诗词的一个支流,边愁主题则属于悲一类,纳兰性德这首边塞行吟咏叹的《浣溪沙》,也属于这类。 [4] 词通过刻画“北风”“晚烟”“戌垒”“斜日”等边塞之景,将塞外的荒凉和词人内心的凄怆合二为一,凄凉中透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今古之悲。
这首诗前三句渲染了辽道宗的盖世气魄,最后一句扣紧“伏虎”,进一步烘托辽道宗的气势。全诗气势雄健奔放,音调铿锵有力,夸张的笔调里流露出自豪的心情,鲜明地表现了契丹族崇尚勇武的民族精神。
萧观音这首诗乃歌功颂德之作。开头“威风万里压南邦”,歌颂道宗之武力。“万里”,写其气势之磅礴广大,无边无际。“压”字描绘出气盖世,有凌驾一切之上的威力,寓气魄压过南方的宋王朝。“东去能翻鸭绿江”歌颂辽代当时武力远达东面之鸭绿江。“翻”字对“江”而言,谓其威力无穷能翻江倒海,使江海低头让路。“灵怪大千俱破胆”,更进一步抒写道宗之威风,他不仅统摄广大无边的世界,降服人类,还要使大千世界灵怪全都丧胆。这几句诗渲染了不可抵御、压倒一切的盖世气魄。最后说“那教猛虎不投降。”扣紧“射猎伏虎”,先烘托雄壮压倒一切的气势,则降服猛虎已不在话下。诗人可谓善于运用夸张烘托的艺术表现方法。 诗中展现了道宗的威风与神气,而萧观音的马上豪爽、英姿飒飒,也在铿锵的诗风中显得格外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