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诗着重表现出游“遇雨”之前大自然景色的美好和人们心情的恬静。首联不仅巧妙地点出了出游的时间是“晚际”,地点是在湖上,而且还用寥寥数语勾画出一幅色彩鲜明的图画。第二联仍然是用恬静优美的图画组成的。“竹深”“荷净”四字,既使人仿佛看到了一丛丛茂密的翠竹、一朵朵散发着清香的荷花,同时也在静态的美中不知不觉地强调了动感。第三联着重写舟中之人,其特色十分鲜明。尾联使诗的节奏有了出人意料的变化,扣住了“遇雨”的诗题,又为第二首诗埋下了伏笔。
第二首诗着重表现出游“遇雨”后作者的心情。既然前一首诗已经说过“片云”来得十分突然,那么这里的“雨”也就尽可以下得十分迅猛。此诗也正强调了这一点。在这一首前六句诗中,作者突出强调了风雨来得迅急,与第一首诗的恬静画面产生了极强烈的对比。最后二句,表现的是作者潇洒风流的精神面貌。句中的“翻”字几乎有扭转乾坤之力,认为那只不过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用不着感到狼狈,又出色地表达了作者的心情。
首联,叙写诗人登临心境。“历历兴亡败局棋”,以“历历”状“兴亡”,足见其清晰分明;以“败局棋”喻“兴亡”写出了金国的灭亡,已成定局。起句,写出了兴亡的世事,历历分明,就像摆开的败局残棋,金国的灭亡,已不容置疑,但次句,诗人却说“登临疑梦复疑非”,登临时却仍怀疑这是梦境,又怀疑这一切似是实非。以“梦”“非”来写兴亡,写出了诗人对国丧都破现实的否定心态。他宁愿其是“梦”,宁愿其是“非”。但现实毕竟是现实,两个“疑”字的复沓,把诗人情感与理智的冲突,表现到了极致,把诗人对故国的怀念、忠贞也表现到了极致。这种写法,比照直说,更觉情深一往,爱意弥坚。
颔联,承首联写“登临”所见。诗人登高远眺,只见:残霞凌乱,落日凄凉,老复苍苍,遗台孤立。这些景物,萧杀凄凉,无不染上了诗人的主观感情色彩。“天无尽”,可以说是诗人胸中怀念故国的无穷无尽的思绪的外化;而“秋更悲”则道出了诗人满腔悲苦,逢秋更增的情愫。该联,景中寓情,情景相谐,诗人的亡国之痛,身世之悲尽现。
颈联,由现实转入神话,写“登临”所思。“沧海忽惊龙穴露”,沧茫的大海忽然干涸,连神龙之穴也暴露了出来。“沧海”“龙穴露”,正是金王朝覆灭的象征。“忽惊”二字,写出了金王朝亡国之速,之出人意料。表现了诗人的沧桑亡国之悲。诗人明知,沧海干涸,龙穴暴露,都城荒弃,国君早死,但是,仍期望着,在广寒宫中,吹着凤笙的神仙们簇拥着天子归来。“犹想”二字,极具情韵。从蒙古太宗乃马真后二年(1243)金哀宗自杀,金王朝灭亡,至诗人写此诗时已近十年,诗人“犹想”“凤笙归”,一个亡国遗臣对国君的怀念之至情,期盼复国之执著,表现得深沉、婉转。该联,诗人情动于衷,感情激荡,以无所羁縻,卷舒风云的浮想联翩,借助“沧海”“龙穴”“广寒”“凤笙”等神奇鲜明的艺术形象,深邃含蕴地表现了诗人悲故国,怀亡君的深情,具有感人的艺术魅力。
尾联是诗人由“登临”所引发的悲痛情感的总爆发。该联诗人借对山川景物的决绝,表达了无以复加的悲痛。其实,宫有何碍,山又何咎,但在泪眼迷离,愁情塞胸的亡国遗臣看来,曾经是金王朝宫室的琼华,只能徒增悲伤;风景秀丽的西山也只会惹人垂泪,唤起人此身何寄之感。于是诗人恨不“从教尽刬”“了”。“从教”与“尽刬”两虚词呼应甚妙,从看似反常的心态中折射出了诗人悲痛的深重。
该诗写景极妙。断霞、落日、老复、遗台,在诗人精组合下构成了一幅秋日暮景,国破家亡的悲痛,尽在其中。寓情于景,比径直抒情,其情更深。琼华富丽,西山秀美,美景当前,正好赏玩。但诗人却“尽泪垂”,愿“从教尽刬”“了”。情景相异,更见出诗人因国破家亡,伤心之深。该诗情感激烈,苍凉悲慨,亡国遗民老泪纵横的形象,历历如见。
词的上阕是作者站在秦淮河畔的怀古所见。开篇两句“钟山”“楼台”“晚翠”等景物,实际上都是江中的倒映。“旧时”二字透出怀古氛围,有“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意。下阕转为悲秋,依然从景物着笔,围绕着秦淮河来写。“寂寞处,两潮回”二句化用刘禹锡《石头城》诗中著名的诗句“潮打空城寂寞回”。全词上阕怀古,下阕悲秋,怀古是悲秋的基础,悲秋是怀古深化,二者始终交织在一起,通过景物描写来展现秋意,隐含历史变换的沧桑,所描绘景物都以秦淮河为中心,意象密集而又有条理。
词的上阕是作者站在秦淮河畔的怀古所见。
开篇两句“钟山”“楼台”“晚翠”等景物,实际上都是江中的倒映。“楼台”本在钟山之上,作者站在江边观察水中倒影,“楼台”也自然就在“钟山影”中了。“江烟晚翠开”是写江上的烟雾消散,露出水面的倒影,这倒影的内容正是暮色下翠绿的钟山。这两句在叙述顺序上是倒装,因为只有先“江烟”散,才能看到倒影的钟山、楼台,倒装的目的是为了突出主题。
“六朝旧时明月,清夜满秦淮”依然写江中倒影,但时间已是晚上。明月倒影在秦淮水中。故曰“满秦淮”。“旧时”二字透出怀古氛围,有“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意。清夜里月光辉映下的秦淮河,分外瑰丽多姿。
下阕转为悲秋,依然从景物着笔,围绕着秦淮河来写。
“寂寞处,两潮回”二句化用刘禹锡《石头城》诗中著名的诗句“潮打空城寂寞回”,以古今不变的潮起潮落来衬托人世无常的寂寞,带有浓浓的怀古情绪。接着“黯愁怀”三字一过渡,开始抒发作者个人的愁绪。
“汀花雨细,水树风闲”写江上的秋雨,一个“细”字,一个“闲”字,与上文“寂寞”二字呼应。结句“又是”二字语意极重,写出岁月轮回、季节变换之迅速。此情此景,年华老去的词人自然有无限哀愁,正所谓“秋风秋雨愁煞人”。
全词上阕怀古,下阕悲秋,怀古是悲秋的基础,悲秋是怀古深化,二者始终交织在一起。作者主要通过景物描写来展现秋意,同时又隐含着历史变换的沧桑,二者缺一则悲凉之感大减。作者所描绘的诸多景物都以秦淮河为中心,意象密集而又有条理,这是本词的特色。宋黄升在仲殊《诉衷情》一调下有这样的评价:“仲殊之词多矣。佳者固不少,而小令为最。小令之中,《诉衷情》一调又其最,盖篇篇奇丽,字字清婉,高处不减唐人风致也。”
全诗以“夜饮”二字为中心紧扣题目。开始二句描写“夜饮”环境,渲染气氛。“凉风吹夜雨,萧瑟动寒林”。正值秋深风凉之时,在幽州边城的夜晚,风雨交加,吹动树林,只听见一片凄凉动人的萧瑟之声。这一切,形象地描绘出了边地之夜的荒寒景象。第二句还暗用了宋玉《九辩》中的诗意:“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益发渲染了诗句中悲伤的色彩。在这样的环境中,诗人悲愁的心绪,已经见于言外。而这“夜饮”,就是为了要驱走这恶劣环境带来的悲苦,宴会还没有开始,从着力渲染、暗示中,已经给“夜饮”罩上了一层愁苦的阴影。
第二联紧接一、二句,进入“夜饮”,抒发诗人的感叹:“正有高堂宴,能忘迟暮心?”“正”字接转巧妙,紧承首联对环境的描写,同时也自然地转入到宴会。“能忘”句以问句出之,将诗人内心的郁勃之气曲折地表露了出来。这种迟暮衰老之感,在边地竟是那样强烈,挥之不去,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夜饮”,也排遣不开。诗中化用了屈原《离骚》句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将诗人心意表达得更加婉曲、深沉。第三联,随着宴会开始,并逐渐进入高潮的时候,诗人的情绪也随之兴奋起来,诗情也有了亮色:“军中有剑舞,塞上重笳音。”在都督府的宴会之间,军士们舞起剑来,那矫健刚劲的舞姿,慷慨雄伟的气魄,令诗人为之感奋。《史记·项羽本纪》中项庄说:“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舞剑是为了助兴,增加席间的欢乐气氛。一个“有”字,传出诗人对剑舞的欣赏。但接着吹奏起胡笳时,那呜呜的声音,使席间短暂的欢乐顿然消失,而充溢着一片悲凉的情调,诗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塞上本来就多悲凉之意,与诗人的远戍之苦、迟暮之感,融合在一起,成为心灵上的沉重的负担,诗情在稍稍有了亮色之后,又忽然黯淡起来。这一联在豪壮中寓悲凉,在跌宕起伏中展现出诗人难以平息的滚滚思潮,直至引出最后一联。
“不作边城将,谁知恩遇深!”这十个字铿锵有声,似乎将愁苦一扫而光,转而感激皇上派遣的深恩,以在边城作将为乐、为荣。实际上这最后一联完全是由上面逼出来的愤激之语,他将对朝廷的满腹牢骚,隐藏在这看似感激而实含怨望的十字之中,像河水决堤似地喷涌而出,表现了思想上的强烈愤慨和深沉的痛苦。这一联的确托意遥深、措语婉曲,可谓“得骚人之绪”,寄寓着诗人悲愤的感慨,它与首联的悲苦的边塞荒寒之景,恰成对照,相得益彰。全诗以景起,以情结,首尾照应,耐人回味。
诗歌在语言上遒健质朴,写景之语,并无华丽之辞,与边塞情调极为相称。遣词用字也十分精当,例如“吹”、“动”、“有”、“重”这些字,看似一任自然,实际经过认真锤炼,用得恰到好处,对写景、抒情起了很好的作用。